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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麻烦……全拿过来吧。”丁诗诗在椅子上扭来扭去,不断变换方位展示双腿,“人事还好,财务才麻烦呢,我对公司财务一窍不通,万一他们坑我怎么办?”
那你还拼命把财权拿过来干什么!黄文斌当然不会这么说,他说的是:“反正苗总也要签字,财务的单据随便看看就行,以后等熟悉了才能看出门道了。”反正业务部会踩着额度来报销,多几千少几千的,分下去每个业务员也就是两三百快而已。“倒是人事那边,现在要出绩效评价,这可一点都不能马虎,关系到以后能不能提升级别。”
最重要的是,罗总最喜欢在绩效评价里面玩花样,有一次黄文斌接了个紧急任务,几个被派来的实习生出工不出力,黄文斌狠狠地骂了他们一顿,总算是赶在限期之前完成了。结果绩效评价里面就被写上“虽然能出成绩,但下属怨言很大。”有机会可以升行政部杂务科副科长的时候,就被罗总以“需要加强领导能力”为理由否决了。
“我哪知道公司谁表现好谁表现不好。”丁诗诗说。
“这个很容易,如果只有评分的,那一般没什么问题。”黄文斌说,丁六根花了大钱搞的这个人事系统,毕竟不是全无作用,“但是如果有评语,特别是那种半咸不淡的评语,就有问题了。”
“半咸不淡的评语?比如说呢?”丁诗诗问。
“比如‘有时候不注意个人卫生’,或者‘喝酒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黄文斌给丁诗诗详细解说,不注意卫生刷掉了一个公司的十年老员工,把罗总的外甥送上了仓管的位置,喝酒控制不住自己更是打掉了12年业务部成绩最好的精英,让罗总以前的司机成了业务部第一组的组长。
“原来是这样。”丁诗诗站了起来,“要不是有你在,我自己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才能弄清楚这里面的道道。有评语的绩效,我全部都打回去,让罗总慢慢忙乎。”
“这也不好,太不给罗总面子了。”黄文斌说了一大通话,就是为了把话题引导到这里来,“只要找个借口,把那些绩效全都压下来不签名,罗总自然会着急。等到12月31日系统就要关闭了,再把他找过来。就说时间来不及了,评分照算,评语先不要,他就明白了。”
“啊,原来还有这一招啊。”丁诗诗说,“你真的是实习生吗?怎么什么都懂。”也不等黄文斌回答,连珠串一样说下去,“可是要找什么样的借口好呢?绩效的话,应该是年底最重要的任务之一,有什么样的借口可以拖着不批绩效呢?”
“那当然有了。”黄文斌说,“我们东升公司,以前有一个大客户,叫做蔓莎服装,每年都要做几百万,可是今年他们一单生意都没找过我们,还欠了我们老大一笔钱,幸好开拓了几个新客户,营业额才没有下降。大小姐可以借口去要账顺便挽回客户,就可以把绩效的事情拖着了。”
这当然不是实情,蔓莎服装其实是个空壳公司,几家中小型服装制造厂商的公用马甲。去年有一单生意大亏特亏,只能破产处理掉。东升公司生意额没少,因为客户还是那些客户,只是换了个马甲而已。
“哦?他们欠我们多少钱?”丁诗诗问。
“我记得似乎是五十三万。”黄文斌说。这些钱是东升公司历年来的业务往来积款,其中大多数都是虚账。现在蔓莎服装破产了,东升公司上下都十分清楚,这几十万是根本拿不回来的,财务那边都做了相应的坏账拨备。外贸就是这样,碰上合适的单子,利润非常丰厚,但要是倒霉,随时都会大亏一笔。
“五十三万?今年公司的利润才一百万多一点,要是我们能够把这五十三万拿回来,利润马上就上升一半啊!”丁诗诗想得十分美好,预计利润是130万,加50万,那就是一百八十多万,勉强也算是达成了自己“把利润提高到两百万”的许诺。“这个蔓莎服装在哪里?我们赶紧过去看看。”丁诗诗斗志昂扬。
蔓莎服装在开发区一个角落里,和其他几十家小公司挤在一栋不大的楼里。装修破旧,大门紧锁。“这个就是蔓莎服装?那个每年跟我们做好几百万生意的蔓莎服装?”丁诗诗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像,“这种公司别说几百万生意,几万块我都不放心。难怪被人欠了几十万,完了完了,这几十万肯定要不回来了。”
“做外贸的公司都是这样的,只要有客户有供应商就能做生意,生产啊验收啊运输啊都是外包的,租那么大的办公室有什么用。”黄文斌说,“你看我们东升,虽然也有一百多个人,不过业务部的只有二三十嘛,人家这些公司业务没这么复杂,财务部只要一个会计一个出纳,人事部要个签合同的,行政部弄几个大妈扫地换灯管,剩下全是做业务的,也就十几个人。”
“就算是几个人,这也太寒碜了。”丁诗诗上前一按门铃,却是连声都没有,只好拍门,用的劲也不大,那门哗啦哗啦的险些没倒下来。等了好一会儿,里面根本没动静,只好回过头来问黄文斌,“这怎么办呢?”
“没关系,我们直接找蔓莎服装的老板张利华。”黄文斌说,“我知道他住在哪里。”张利华是蔓莎服装的大股东,董事长兼总经理,任谁听起来,都觉得张利华是蔓莎服装实实在在的大老板。其实这人只是个人头户,真正的老板是张利华的父亲。
黄文斌不知道张利华的父亲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张利华是其中最不成器的一个,所以被分派做蔓莎服装这种马甲公司当老总,每天的活动就是在各式各样的报表上签名盖章,剩下的什么都没有,连买个快餐都要自己出钱,拿到发票才能报销。
丁诗诗当然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内情,兴致勃勃的回应说:“那还等什么,快走啊!”
张利华住在郊区一栋农村自建房里面,面积虽然不小,但设施非常陈旧,外墙瓷砖只贴了三面,还有一面不是对着路就不管了,长满了斑驳的青苔。走到门边,两只中华田园犬(又称草狗)大声叫起来,把丁诗诗吓了一跳。
“这里有狗啊!”丁诗诗躲在黄文斌身后,“这里的狗怎么乱窜。”
对此黄文斌非常无语,两只矮小瘦弱的草狗,加起来都不知道有没有三十斤。况且这两只狗还被关在屋子里呢,根本出不来。“别怕。”黄文斌安慰完丁诗诗,冷着脸走到门前,大力拍门发出砰砰几声,那两只狗吓得夹起尾巴躲到一边去了。
“果然还是你靠得住。”丁诗诗离得远远的给黄文斌加油,“基哥加油!”
谁是基哥啊!我什么时候变成基哥了啊!为什么是基哥啊!是公鸡母鸡还是玻璃基啊!还没等黄文斌反驳,门里面就走出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睡眼惺忪地问:“你们找谁啊?”
这人花白头发,皮肤黝黑,脸上带着老实巴交的神气,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做生意的。黄文斌是穿越过来的,早就见识过他的真面目,一点都不客气,“就是找你啊张总。”
“张总?”那人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别人,才说,“什么张总?”
“你不就是蔓莎服装的张利华张总吗?”黄文斌说。
“什么张总啊,蔓莎服装那情况,谁都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是在那里挂个名好买社保医保,从来都是我哥我姐在管事。”张利华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就是找不到眼前这人的任何印象,“再说蔓莎服装现在都要破产了,还总什么。你是谁啊?”
“我是东升公司的,”黄文斌侧身指了指丁诗诗,“这位是我们东升公司的新任总经理丁总。”
“丁总?”张利华一看就认了出来,打开门走过去和丁诗诗握了握手,“您是丁老爷的大小姐诗诗对吧?”
第13章 欠款
“啊?你认识我?”丁诗诗问。
“认识认识,前两年你20岁生日的时候,从美国回来办舞会的嘛。”张利华说,“您父亲邀请了我哥,我哥正好在外地出差,实在赶不回来,是我代他去的啊。当时我还送了一只很大的玩具熊给你啊。”
丁诗诗倒是记得那个玩具熊,土气得要死,做工又差,太大了塞哪儿都不行。记起了玩具熊,顺带也记起了送玩具熊的人,虽然不记得名字,模样就是眼前这个没错,那天张利华穿了西装,满满的都是沐猴而冠的感觉。
能到丁诗诗的生日舞会,再怎么沐猴而冠,那也是生意场上的。生意场讲究的是花花轿子人抬人,没见过面的都能装出一副老朋友样,张利华这样真有渊源的,更加要亲热些。
“啊啊,我想起来了,张叔叔嘛,我肯定认得。就是今天你穿的衣服比较……这个有特色,所以一下子没认出来。”丁诗诗笑着掩饰,“小斌,今天真巧,居然碰上了张叔叔。你告诉我名字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同名同姓呢。”
黄文斌当然知道他们两认识,要不然也不会和丁诗诗两个人就跑过来。一个是刚回国的大小姐,一个是公司实习生,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说自己是总经理和总经理助理,有谁会信啊?
“我父亲和你父亲是一辈,就别叫我叔叔了。”张利华说,“不嫌弃的话叫我一声大哥,要不然叫我张三也行。”
“张大哥。”丁诗诗张口就来,没有一丝犹疑。
“你们两位进来喝杯茶吧,别站在门口了。”张利华说着把他们两个带到楼上,坐到阳台上,摆出茶壶茶漏盖碗公道杯平品茗杯闻香杯茶虑手托等等一大套东西,开了一瓶法国矿泉水,煮水洗茶烫杯泡茶一整个流程下来,足足半个小时黄文斌和丁诗诗才喝到茶。
“好茶!这是大红袍母树上的茶叶吧。”丁诗诗赞不绝口。
“母树上茶叶我哪里弄的到。”张利华哈哈大笑,“这是二代亲本上的茶叶。诗诗你能喝出来,也很了不起。”
黄文斌只觉得这茶又苦又涩,又小又烫,一口喝下去,恨不得找一瓶雪碧来灌一嘴,什么母树二代大红袍,完全喝不出来。这人痴迷茶道,黄文斌是知道的,要是不管他的话,光是茶叶的事情就能说个十天半月的。
“张总,这蔓莎服装,究竟是怎么回事啊?”黄文斌懂装不懂,把谈话引入正题。
“诗诗你是刚从国外回来,小黄也是刚刚加入东升的吧,难怪会不清楚。”张利华说着轻轻地喝了一口茶,含了好一会儿才吞下去。
迟迟听不到下文,丁诗诗有些不耐烦,拿眼色催了一下黄文斌,让黄文斌开口。黄文斌知道这其实是张利华的习惯,接着喝茶的时间来整理思路。这人脑子并不是很快,要是不让他想清楚,说起话来会颠三倒四言不及义,所以黄文斌假装没看到丁诗诗的眼色,让张利华自己思考。
足足一分钟之后,张利华终于开口了:“蔓莎服装呢,是为了做高风险的出口业务而专门建立的公司。这个公司没有一点自己的资产,仓库是租的,车队是租的,连办公室都是租的。生意做成功了有利润,立即抽走,绝对不留一分现金在账面上。”
“这不就是……这不就是皮包公司吗?”丁诗诗听懂了。
“没错,蔓莎服装是一个皮包公司。”张利华没有否认,“而我呢,就是我爸选出来做这个皮包公司名义老板的人。公司盈利了,我不会拿到一分钱利润,公司亏损了,我也不会有一分钱损失。所以你们找我是找错人了。”
“这样啊?那我们应该找谁呢?”丁诗诗问。
“去找我哥,他才是实际运营者。”张利华说,“不过你们找他也没用,前一阵子我们有一批出口到欧洲的货被人化验出什么超标,赔了一大笔,现在蔓莎服装什么业务都没有了,就等着破产呢。”
“啊?”丁诗诗很是失望,“那东升借给蔓莎服装的几十万怎么办?”
“凉拌呗。”张利华说,“蔓莎服装都破产了,清盘也清不出多少钱来。”看着丁诗诗的脸色不太对,又解释说,“我虽然只是个挂名的,东升那几十万也略知一二。里面有十几万是最后那一单生意的服务费,生意做成功了当然有,没做成功这个怎么算?”
“哪还有三十几万呢。”丁诗诗说。
“剩下那三十几万,里面有一半是往来款,真要结算了,至少没几万块。”张利华说,“我们跟东升的生意额度这么大,应该有很多优惠的,只不过那一单生意停了以后还没结算,要是借算了,又要消去十几万,真正的欠款,应该是二十万不到。”
“二十万不到?那没什么意思啊。”丁诗诗心凉了半截,就算全收回来,也只能提升百分之十几的利润,何况这种情况,人家怎么可能给钱?公司肯定是有限责任公司,上法庭也追不到个人头上。蔓莎服装破产清盘,能有几块钱?分到东升的,那就更少了。张家也是出口贸易的大户,和丁六根有很多合作,也不会为了十几万撕破脸皮。
“是没什么意思。”张利华说,“要不这样吧,蔓莎服装还有几笔欠款没有拿回来,要是拿回来了,我第一时间还给你。也不多,就几万,一两万说不定,两三万说不定,五六万也不是没可能。”
“太谢谢张大哥了。”丁诗诗无精打采的说,几万也比没有好,不过也就是比没有好而已。丁诗诗跑去米兰伦敦购物,一次也要花好几万呢。
“不过我们要签好合同才行,钱一到账立即转过去,耽误几分钟,债主就得全扑上来。”张利华说,“我先说好,合同上可要列明,欠东升的钱就这么一次过算了结,下回可没有了。”
“那……好吧,”丁诗诗想了想,“我回去和苗总商量商量。”
“尽快啊。”张利华说,“这笔钱很快就要到了,也就是这两个星期的事情。”
回到公司,丁诗诗就把苗总叫到办公室里,开门见山的问:“我们和蔓莎服装的欠账是怎么回事啊?”
“那个啊?”苗总很满意黄文斌的工作效率,“蔓莎服装原本是我们的大客户,后来不知道怎么了,今年一次都没来找过我们,还欠着我们五十七万的款项没给呢。”
“我去找蔓莎服装的老总问过了,人家说压根没这么多。”丁诗诗说,“人家有一个大单子做砸了,现在都快破产了。着五十几万里面有十几万就是最后那单的尾数,按照一般规矩,做砸了的生意不收尾数,就算收也只能收个【创建和谐家园】,那单生意我们回本了没有?”
“回本倒是回本了。不过这个一般规矩,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大家还是朋友,那就一般规矩,现在蔓莎服装都要破产了,谁还跟他们讲规矩啊。”苗总瞪了黄文斌一眼,怎么这么快就让丁诗诗明白了真相。
“不但那十几万,还有十几万是往来款,十几万是应该给人家的优惠,真要收的钱,不过是十几万而已。”丁诗诗说。
“额……这个也不能这么说,往来款什么的,也得点清楚了才能作数。”苗总说,“优惠什么的,在合同上那是一定要给,不在合同上的,给了是情面,不给那也很正常啊。我们和蔓莎服装无亲无故的……”
“什么无亲无故!蔓莎服装是张家的产业吧!”丁诗诗怒气冲冲的说,“张家和我们这么多来往,揪着十几万不放算什么意思?”
“这个……这个……”苗总十分尴尬。
“这事真是麻烦啊,张家不能得罪,可是这十几万要不回来,损失也太大了。”丁诗诗说,“看来这一段时间,我是要忙着蔓莎服装的事情了,其他业务你们多担当,我可能没空。”
把苗总赶了出去以后,丁诗诗又把腿伸到桌子上,叹了一口气,“总算是达成目标了,可以拖着人事部的绩效不签名,也没人能说什么。这么一会儿就想出这么个好法子来,我真是天才,不去一次巴黎都对不起我自己啊。”
黄文斌一听有些着急,这和剧本不一样啊,连忙问:“张总说还我们几万块钱那事怎么办呢?”这事要不赶快处理,他可就弄不到钱了。
“这个啊?过两天你和苗总说我已经和张叔叔谈好了,那笔债务我五千块钱【创建和谐家园】了。”丁诗诗说,“我会让我律师给你发一份协议,你让苗总签了就行。”
“五千块?”黄文斌吃了一惊,“张总不是说有好几万吗?”
“他说好几万就有好几万了?他交给我好几万,你就给公司好几万?你这也太天真了。”丁诗诗嘲笑黄文斌说,“这笔账很明显是被他们列入了坏账,已经不打算要回来的。现在还能当五千块,已经便宜他们了。”
果然是资本家的女儿,挖社会主义墙角薅社会主义羊毛的功夫杠杠的……似乎有些不对,她挖的是她爸的墙角,她爸是资本家,应该叫做挖资本主义墙角薅资本主义羊毛。不管了,反正是资本家内部的事情,和黄文斌没关系,而且对黄文斌的计划还很有帮助呢。
“那好吧。”黄文斌说。
“好了,我先去逛街,哎,我们这儿逛街真没意思,名牌店没几家,还分散得零零落落的,没法子一次逛完,真是落后啊。”丁诗诗说,“你去打听打听苗总还有其他几个副总对这事怎么看的。”
第14章 计划
苗总正在他的办公室里和其他三个副总经理吹嘘:“眼看大小姐就要不管蔓莎服装的事情来搞东升的财务和业务,我急中生智,灵机一动,告诉她蔓莎服装是张家的产业,张家和丁老板关系这么好,肯定不会拖欠我们的钱。大小姐这才下定决心处理这事,我看过年之前她都没工夫管我们了。小黄你说是不是啊?”
“是啊,全靠苗总了。”黄文斌说。
“大小姐真的决定这一段时间主力去弄蔓莎服装?”李健问。
“那当然,我出马还能有假的,大小姐的注意力完全被蔓莎服装吸引住了。”苗总自吹自擂,“马上就下了决定,要把蔓莎服装欠我们的钱追回来!”
其实她决定去巴黎购物,黄文斌默默地说。“苗总,你觉得这钱能追回来吗?”黄文斌问。
“哪里可能呢,蔓莎服装都要破产了,还能怎么追?人家这是有限责任公司,又不是无限责任的个体户。蔓莎服装欠着别人好几百万呢,我们这十几万算得了什么?”苗总说,“我们早就把这笔钱拨入坏账里面了。等蔓莎服装正式破产,这笔债务就可以注销掉。”
蔓莎服装是不会破产的,至少在黄文斌穿越回来的时候它还没破产。“那么这笔债务一文不值?”黄文斌又问。
“一文不值。”苗总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想着要是能拿回一些钱来,也算是不错。”黄文斌说,“至少可以给大家发奖金。”
“发什么奖金啊,就算你拿回10万块钱,律师费什么的至少几万吧?所得税你要交两三万吧?总公司得抽几万吧?剩下最多万把块钱,平均到全公司一百多人头上,也不过是一人几十块,有个屁用啊。”苗总说。
“要是你真的可以追回钱,我建议你先低价把这笔债权买下来。”于总说,“然后追到多少钱都自己赚了。”
“这怎么可能呢,要是能有一点点可以要回来的可能性,黄总早就自己买下来了……”李健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你不会有什么法子可以拿钱吧?我告诉你可千万别想着独吞,见者有份啊!”
“见者有份!”几个副老总一起说,“这里五个人,一个都不能少。”
原来不止丁诗诗一个人打这主意啊,黄文斌觉得自己很没良心了,也不过是想先把这些钱借来用几年,被发现了就还回去。这些人倒好,一下子就想据为己有。“倒是有些希望,不过只有几千块钱。”黄文斌说。
“几千块钱啊?”几个副总纷纷摇头,“不过几千块也好,至少能吃一顿。”
李健还说:“是不是张总答应了清盘的时候优先给我们啊?这靠不住的。清盘是清盘小组说了算,债务人没什么权力。”
“管他呢,反正我们也没期待。”苗总说,“能做就做,不能做就算了。这样吧,我去把蔓莎服装的债务弄出来,这里五个人,每人出200块,就一千块钱吧。”说着掏出两张红色的毛爷爷放在桌子上,“以后赚了多少,都按照这个比例分配。”
“这不好吧,”李健也掏出两百块钱来,“光是蔓莎服装的债务,这也太引人注目了。不如弄多几个债权一起打包。”
“弄多几个债权没问题,不过这多出来的成本怎么办啊?”于总打开钱包,看了老半天,“没有这么多现金啊,刷卡行不行?”
“两百块钱你都没有?”罗总一边说一边掏出鼓鼓囊囊的钱包,拿出厚厚一叠人民币,从里面掏出四张人民币,“以为这是香港呢,哪里都能刷卡,你的钱我帮你出吧。”于总的老婆拿了香港的永久居民,把没断奶的儿子也带了过去,弄得于总儿子连普通话都说不好,他们几个经常用这事和于总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