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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洵并非蠢人,他虽然打心眼里不愿意怀疑白薇薇,可这一刻内心之中忽而就有那一丝十分古怪的感觉。
眼前的白薇薇仍然是柔柔弱弱的,却让王洵觉得似乎跟平时不一般。
“母亲不是让你处处就忍,讨得别人欢心,别的不说,许多事情你就自行其是,据说你还勾结杨家,陷害王珠这个公主。”
安茹不觉皱起眉头。
白薇薇虽看似亲热偎依在安茹怀中,闻言却是一僵。
一抬头白薇薇却是楚楚可怜的姿态:“母亲,女儿被王珠欺辱,那也是迫不得已。”
安茹慢慢的掏出了手帕,擦去了白薇薇脸颊上的泪水:“你自幼在宫中养大,没得母亲教导,自然少了几分沉稳。”
白薇薇嗤笑了一声:“母亲你自然知晓,那陈后怎么会将我当成亲女儿。我嘴里虽然称呼她一声母后,可我心里亲娘只有一个。我见到那陈后,心里就不舒服,很是厌恶,却不得不应付于她。只有见到母亲,我方才会心里真正高兴。”
安茹淡淡的说道:“真是孩子话。”
可她眼角眉梢,却也是添了几分的舒坦之色。
白薇薇察言观色,知道自己这个亲娘喜欢听陈后的不是,所以为了讨安茹的喜欢,总是会说些陈后的不是。反正左右无人,白薇薇也并不觉得如何。
然而白薇薇却并不知道,今天她说的那每一句话都是有人听到。
王洵骨子里还是孝顺的,虽然口里说得不恭敬,可那只是自己。若旁的人说起陈后的不是,王洵心里却忽而很不自在。
一种莫名不舒服的感觉席卷王洵全身。
白薇薇在他面前,总是宽容大方,总是一副不争的样子。
若白薇薇总在王洵面前埋怨别人不是,提及陈后对不住她,王洵哪里还会有半点怜爱之情。
如今王洵只觉得怪,说不出的别扭。
只是白薇薇对他影响确实也是深入骨髓,一时之间,王洵也不能立刻就转过来。
他也不得不安慰自己,今日许是因为白薇薇确实也是被羞辱太过,所以也有些与平时不同。
也是了,平时那般温柔的一个人儿,怎么就忽而变了样子。
若非王珠将一个好好的女儿家羞辱太过了,又何至于如此?
只不过王洵内心虽如此安慰于自己,内心不安却不断扩大。
安茹舒坦了,容色也是柔和几分:“我儿放心,别人那般侮辱于你,我身为亲娘又如何能容。那个王珠,今日如此侮辱你,这份羞辱,我定然会千般万般奉还。别人都只道你是异姓的公主,可是论尊贵,王珠给你提鞋也不配。”
这几句话说得大有奥妙,王珠竖起耳朵听,一时间也是听不太明白,心里转瞬间流转了无数个念头。
至于王洵,也不知道怎么了,方才只觉得这美妇和白薇薇容貌相似,观之可亲。可如今看到,居然从胸腔之中升起那么一股子浓浓的厌恶之意!
就在王珠沉吟之间,外头传来了动静,白薇薇更如受惊的兔子一般怯生生的唤道:“太后,您,您来了。”
今日是容太后生辰,就算宴会散去,原本也应该好生歇息,却想不到容太后居然纡尊降贵来这里。
王洵大感惊讶,只觉得容太后对这个臣下之妻颇多恩宠,可王珠一点儿都不觉得奇怪。
白薇薇身后本来就有若干秘密,可那些秘密,王珠前世一点儿都不知道,现在却是要一点点的挖出来。
容太后容颜端庄华贵,艳丽无双,又因保养得宜,甚至比那安茹还要艳丽可人。
如今盛装打扮,那艳丽尊贵之气更是逼人而来。
王珠方才意识到,这年轻的太后不过比自己母后大上那么三岁,然而眉宇间的威仪却是无双锋锐。
安茹低眉顺目,柔柔说道:“劳动太后看望,好生让臣妇难安。”
容太后却是对安茹客气得紧:“原是委屈你了,如今还让让阿茹你伤心,你的福分原本不止如此。”
打发走下人,容太后方才轻轻叹了口气:“想当初,陛下是与你真心相爱,只可惜你婚约在身,不得不另嫁他人。我为陛下寻觅美女,他总是戒心难除,可偏偏对那出身卑贱的楚美人动了兴趣,不就是因为楚美人有几分你的品格样貌,有些神似于你。若非造化弄人,这皇后的位置原本也合该是你的。”
安茹柔柔弱弱,面上却没有什么震惊之色,许是心里也这么想的,可嘴里却说道:“陛下不过些许念想,没了年轻美貌,只不过是些往日的情分。”
许嬷嬷一双眼睛更好似喷出火来,心里只恨不得将这狐媚子撕碎。这安茹素来便有贞洁自持的名声,却怎么都想不到居然会自负得夏熙帝的真爱。
容太后垂头,却轻轻含笑摇头:“原不是这样子的。我们这个陛下,那也是素来爱约束自己的性儿。我挑的女子,任如何国色天香,总是不肯要。说到底,那不过是心里忌惮我这个高门出身的太后。唯独那楚美人,身份卑微,颜色也不如何出挑,陛下自己心里也瞧不上她。可这一边嫌恶着,两个孩子都生出来了。这般情不自禁,你说是瞧在睡的情分上?若非如此,我何至于扶持出生如此卑贱的楚美人?”
一番话说得安茹垂头,微微有些羞涩之色。
正文 077 退婚与否?
许妃方才生生被陈后压了一头,可是此刻却不觉扬眉吐气起来,趁机添油加醋:“臣妾自知身份卑微,原本不配插口皇后娘娘的话儿。可是此事事涉陛下,又如何能隐忍不说。就算安上一个冒犯皇后的罪过,臣妾也不能不开口。皇后娘娘爱女情深,却未曾为陛下考虑。九公主自是身份高贵,更是皇后娘娘的心头肉,可是比起陛下,皇后娘娘可是要顾全大局。若陛下的身体受损,可是对整个大夏不利。皇后娘娘只知道爱女情深,却不知道顾全大义。陛下,娘娘只是爱女情切,求你莫要见怪。只是这九公主,总不能放任她留在宫中,总要迁出宫去。”
许妃一番话说来,看着陈后气愤无比的样子,心里却是一阵子的痛快!
周围顿时静了静,也并不止许妃一个想将王珠迁出皇宫,可是其他的人却绝难将这话说出口。如今许妃可巧正好将这层窗户纸就此捅破。
楚美人眼神幽幽,却是掩住了眼底那一丝狂喜与兴奋!
这皇后娘娘不是素来尊贵,现在连最疼爱的女儿都保不住,只要想一想,他就十分兴奋。
许妃既然开了口,她也就弱弱的加了一句:“我仔细想想,也觉得还是将九公主迁出去,方才妥当几分。”
这朵素来柔弱的白莲花落井下石,陈后心底却一阵麻木,冷笑不已。
慧如师太更是和声说道:“九公主虽有煞气缠身,却未必没有化解之法。只要九公主肯舍富贵,肯念陛下皇后,不理红尘俗事,只去我的庵堂,吃斋念佛三载。在我佛祥和之力映照下,说不定能化解煞气。”
一张口,就将王珠离去之事和孝道联系在一起。
若王珠否认此事,就是只图贪恋富贵姻缘,不肯顾念父母安危,必定会被夏熙帝摒弃不喜。
王姝垂头暗喜,既然如此,王珠想来已经不能与杨炼绨结良缘。
王珠叹了口气:“女儿若为了父皇,别说区区三载吃斋念佛,就算是一辈子青灯古佛,也是心甘情愿。只是女儿内心好生不甘,怎么也不能接受自己是克父母的煞星。父皇,莫非你已经认定女儿如此?”
王珠话语方落,一道清朗无比的嗓音顿时也是响起:“还请父皇三思,九皇妹是金枝玉叶,又怎么能去庵堂那样子清苦的地方?更何况若是去了庵堂,九皇妹声名尽毁,此生此世都会背负不吉的名声。”
王曦已经走到了王珠面前,也替王珠求情。
夏熙帝看着王曦,却是不置可否:“近日关于你的传言颇多,你却从无辩解,今日怎么倒是为了你九皇妹说话?曦儿,瞧来在你眼中,是不信什么鬼神之说了?”
王曦面孔在月色下是越发的温润端正,君子如玉这四个字与他也是再配不过。
“鬼神之说,儿臣不知该不该信。父皇要我如何,我就如何。若父皇笃信鬼神,觉得这天象昭示儿臣失德,那么儿臣必定是失德。若父皇心中不信,那么上天警示又与我何干。我是否失德,只在于父皇,无论是天意还是别的,儿臣都并不在意。”
一边这样子说着,王曦也是缓缓单膝跪地,几缕黑发更垂落王曦清俊无匹的脸颊边。
“可是父皇,今日你若处置了九皇妹,那么儿臣必定也是失德。不必父皇为难,儿臣自请迁出京城,以免影响我大夏国运。”
若方才王珠之事只是令人震惊,那么如今王曦举动更是令人震撼万分!
王曦生来就是太子,他身份尊贵,又一贯温和勤勉,谁也没想到他太子的位置居然会有所动摇。
楚美人顿时柔柔说道:“太子此言可是忤逆,为了帮衬九公主,居然拿太子位置要挟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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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珠淡淡说道:“楚美人平时不是淡然不争,怎么今日却多有见解?后宫不得干政,莫非楚美人不知晓?”
楚美人顿时语塞!
她一贯以那低调柔顺的面目示人,也是生生被王珠给顶回去。
许妃轻轻说道:“楚美人不过是一句失言,九公主为什么捉住不放?你若知道孝顺陛下,就该自请修行,为陛下祈福。”
“父皇若不信儿臣,儿臣也可暂离京城。”王曦这样子说着,脑袋轻垂,却不觉轻轻的捏紧了自己手掌。
周围顿时一静,王曦当了多年太子,此时此刻,竟无人替他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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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夫人更不觉在想,这王珠定然是个祸害,故而方才连累王曦这太子之位。
她人到中年,仍然是保养得意,可是如今丰润的秀眉上却忽而添了一丝忧愁之色。
王珠若打发出去,炼儿虽不必立刻娶这个灾星,可是这桩婚事却会不清不楚,以后必定会影响杨炼说亲。
原本只听闻这九公主是不知礼数的人,没曾想居然是个祸害妖孽!
楚美人更娇柔无比的说道:“皇后娘娘,还盼你莫要记恨陛下,陛下何尝不疼爱九公主?只是,只是天命不可违啊!”
轻轻一句话却居然暗示陈后会因为王珠之事怨恨夏熙帝。
言下之意,则是王珠身为妖孽,必定要迁出宫中,去庵堂青灯古佛。
陈后顿时面色铁青,不觉呵斥:“住口!”
楚美人何等身份?如此卑微之躯,却损及自己最尊贵的女儿,让陈后内心如何不怒?
楚美人身躯一震,似乎被陈后吓住,随即轻轻抽泣。
别人瞧在眼里,只会觉得楚美人说话虽然不是很妥当,可是皇后此举也是迁怒。
明明是王珠有那不吉之兆,可陈后却将此事迁怒在不相干的旁人身上。
夏熙帝也眉头轻皱,颇有怒意,只不过见到楚美人这楚楚可怜的样儿,心里忽而就浮起另外一张面孔。
想到此处,夏熙帝内心油然而生一丝怜意。
那女子,自己辜负良多,而且也总是这般楚楚可怜的样子。一想到这里,夏熙帝已经不能狠下心肠。
陈后未听到夏熙帝呵斥,却不觉吃惊抬头。
错愕之间,却听到楚美人柔声说道:“皇后恕罪,我只是,只是听闻钦天监这样子说。”
许妃乐得将皇后这只凤凰狠狠掐落,不觉再狠狠踩一把:“此事既然如此要紧,陛下何不听听钦天监意思?”
那钦天监监正徐若凤顿时抢步出来:“陛下,彗星扫月,确实是品德无行的昭示啊,臣惶恐,只求陛下为大夏国运着想。”
他咚咚咚的磕头,在青石板上磕出鲜血,触目惊心!
原本一派繁华和乐的灯会,此时此刻,却不觉染上了一丝血腥之气。
“太子无德,上天示警,此事宁可信起有,不可信起无。不若让太子迁出京城,暂避晦气。”
陈侍郎缓缓出列,悄然捏紧手掌。
陛下如此冷眼旁观,未必没有顾忌太子之意。若因天象就废除太子,这自然是有些匪夷所思,可若让太子出京,让王曦不在夏熙帝身边,再日日疏间离情,陛下也必定日渐疏远。
如此,起来的那人,自然会记得自己从龙之功!
今日之事原本便是环环相扣,便算王曦不为王珠求情,也必定是另有由头。
众目睽睽之下,百姓不会记得太子王曦烈日下奔走的辛劳,只会记得神像流血泪的可怖。
人群之中,又有数人纷纷向前,附议陈侍郎。
“太子不吉,理当逐出京城。”
“上天既然示警,说不定这灾祸也是天上暗示。”
“为我大夏国运,还请委屈太子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