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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金校长道,“林国荣说先让他儿子读一年三年级,等三年级读完,我们再看着办吧。”
“看着办什么呀?”苗校长笑道,“到时候那孩子还要跳级,谁能拦得住?”
“多待一年是一年嘛,谁能想得到呢,这么小的孩子,居然懂这么多东西,林国荣还说平时没怎么教他,也不知道这孩子都是跟谁学的。”金校长摇头直叹。
苗校长只能脑补道:“可能是孩子的爷爷奶奶吧老一辈有些人,水平还是很高的”
两个人说着话,一起出了门。
快走到楼下的时候,金校长才想起正事来,忙对苗校长道:“你看这孩子,下午我给他安排到哪个班里比较好啊?”
“哪个班啊我想一下。”苗校长停住了脚步,稍作思考,回答道,“要不就给5班的刘老师带吧,刘老师这个班是从一年级带上去的,照顾低年级的孩子比较有经验。”
金校长却有点不放心,怀疑道:“刘老师脾气有点急啊,她班里的那些孩子,都是怕她怕的,林国荣的儿子交给她带,会不会出问题啊?”
苗校长却笑道:“国荣家的那个小家伙,你觉得谁舍得骂他啊?小东西这么机灵,长得又好看,要不是我没教书,我都想亲自带他了。咱们把他交给小刘,小刘高兴还来不及呢!而且小刘班上的学生也听话,小家伙在她班里,不容易被欺负。”
“这话也是。”金校长点了点头。
林淼虽说还没正式入学,可已经是学校的宝贝疙瘩了。
所以安放宝贝的地方,破一点、旧一点都没关系,最关键还是必须安全啊!
不然林淼要是在学校里受了委屈,先不说林国荣会不会发飙,万一这爷儿俩要是脑子一热转了学,百里坊小学的损失可就大了。
“那下午一上班,我就找刘老师说去。”金校长道。
这年头一般人家里连部电话都没有,通讯确实不怎么方便。
第七章 逗逼一家亲
回家的路上,林国荣步子迈得很快,一腔激动之情,简直无以言表。
儿子神奇的表现,让他有一种莫名奇妙就中了头彩的兴奋。
就好比深山里的化人”。
知子莫若父,相同的道理,知父也莫若子。
林淼正是太清楚自己的亲爹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搬出这么不靠谱的说法来。
正如老师问大雄,如果你有50块钱,再找胖虎借你50块钱,那么你手上会有多少钱。站在大雄的角度来想这个问题,哪怕明知参考答案肯定是100块,可他依然会选择回答半分钱都不剩。
因为“不是我不懂数学,而是老师你根本不懂胖虎啊!”
所以要说这世上还有谁比林淼更懂林国荣的脑子里在想什么,可能也就只有林淼他小叔,林国华那个老小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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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三轮车穿街绕巷骑到林淼家的小弄堂外,父子俩从车上下来后,林国荣反倒叮嘱起林淼来:“这事情以后谁都不许说知道吗?说了就不灵了”
“嗯嗯嗯”碰上这么个迷信到骨子里的亲爹,林淼心里无语得很,但也只能假装认真地应付着。一边还在肚子里头默默吐槽,心说东瓯市的领导们其实还是挺目光如炬的,没把林国荣提拔到重要岗位上,也算是为党和人民做出了巨大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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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世的记忆中,这片弄堂会在2000年迎来大【创建和谐家园】,方圆一公里内的房子,全都会被推到重建,接着2年之后,江滨路的南侧就会冒出一大片崭新的现代商品楼小区。
林淼他们家在1999年【创建和谐家园】工程刚启动的时候就搬走了,中间他曾偷偷溜回来看过一次,那时这片地方已经民生凋敝,只有实在没钱搬走的人,还留在这里苟延残喘,期望政府能多补助一些迁拆款。而林淼对老家这片地方的图像记忆,也就永远地停留在了那一幅到处都是残垣断壁的破败景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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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林国荣的吐槽,也暂停了下来。
这会儿已经到了饭点,街头巷尾家家户户都飘出油烟的香气。
林淼背着小书包,跟在父亲身后,从仅有一人宽的小院门口进去,一直走到院子的最尽头的那间二层小房前,便到了他前世住了整整12年的家。
屋子谈不上什么设计,就是一个坐北朝南的通透长间,采光相当之差,在不开灯的情况下,一楼常年漆黑。
刷着已经褪色的红漆的木门,此时正大开着。
屋里头传出一个女人毫不做作的哈哈大笑,林淼那位在30岁到40岁之间,一直都活得没心没肺的妈,看样子又是在和哪个街坊阿姨聊天。
林国荣拉着林淼从房子的后门走到前门,正在和江萍说笑的女人见凶巴巴的老林回来了,赶紧对江萍道:“你老公回来了,可以吃饭了,我也该回去了。”
“好好,等下午再跟你说。”江萍笑着,转过身来,一把就抱起林淼,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笑得很灿烂道,“乖儿子,怎么这么晚回来啊?今天学了什么啊?”
“今天就是去报名,没上课。”林国荣皱着眉头,就把门给关了。
房门一闭上,屋里就一片昏暗。
江萍不乐意道:“干嘛啊,人都在家里呢,大白天的关什么门?”
说着,就要把门再开开。
林淼这俩爹妈,一个超级大男子主义,一个轻度公主病,结婚几十年,吵架拌嘴单挑砸锅的事情干过无数次,要不是林国荣后来中风扑街了,估计要打倒一方火化才会消停下来。
江萍一个简单的开门动作,就引起了林国荣的不满。
可这回林国荣没发飙,而是满脸严肃地阻止道:“跟我上楼,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江萍一愣,乖乖地跟着丈夫上了楼。
林淼略带一丝紧张地踏上那连接楼上和楼下的木质楼梯,楼梯面短小而光滑,让他很是担心会不小心摔下去即便上辈子,上上下下成千上万次,似乎也从未摔过。
小心翼翼地爬上20阶的楼梯,上了楼,光线忽然就好了起来。
旧而不破的小沙发,玻璃下贴着照片的茶几,款式落伍却一直用到被埋进废墟的组合衣柜,还有那台一共只能调出8个频道,跟着他们家搬到另一间房子的24寸电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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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再次亲眼看到,他甚至完全想不起来,自己家曾经还有这些玩意儿。
林国荣拉着江萍,在沙发上坐下来,然后看了儿子一眼,再也忍不住笑意,满脸乐呵地宣布道:“我们家儿子,今天一开学就跳级了,老师说他直接上六年级都行了!”
“胡说吧!他拉完屎还要我给他擦【创建和谐家园】呢!”江萍一脸不信地暴了个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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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我这么独立的人,怎么可能要上小学了还不会自己擦【创建和谐家园】?
污蔑!完全是污蔑!
林国荣见老婆既不服也不信,脾气立马就上来了,冲林淼道:“儿子,写几个字给你妈看看!让她见识见识什么叫我生的儿子!”
“屁的你生的,你也就那十几分钟的事情,他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好吧!”江萍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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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玛,我小时候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啊
林淼忍着什么都不说,从书包里拿出铅笔盒和一本全新的便笺,摊在茶几上,抬头问林国荣道:“写什么啊?”
林国荣着急道:“随便,想写什么就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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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国荣却丝毫没体会到其中的屋里头幽默,急急忙忙拿起来,在江萍跟前晃啊晃,兴奋道:“你看,你儿子这字写得,都快赶上我了吧?”
“别动,让我看看!”江萍从林国荣手上把便笺抢下来。仔细看了两眼,不由愣住了。
林国荣一脸得意道:“看看,这就叫虎父无犬子!今天早上阿淼在学校里考了一门语文和一门数学,六年级的数学题,考了满分一百!语文写了篇作文,他们苗校长看了都佩服,她说让她自己来写,都不见得能写得有阿淼这么好。”
江萍越听越觉得扯蛋,半信半疑道:“你瞎说的吧,阿淼什么时候学的这些啊?我看他天天都在玩那些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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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江萍则是在短暂的半分钟纠结之后,就愉快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对,林淼的亲妈,就是这么坦荡,就是这么神经粗大,就是这么为人豪爽。几十年如一日,不管对任何事,从来都只问结果,不管过程,思维方式就是这么简单粗暴到令人费解。
“那这么说,我们阿淼今天就是三年级的学生了?”江萍一脸喜悦加得瑟。
林国荣点了点头。
江萍亢奋了,抱起林淼就是一通狂亲,一边大喊大小道:“我儿子就是聪明!妈生你真是没白受苦啊,一开学就三年级了,哈哈哈哈哈”
林国荣这时倒想装斯文了,板起脸道:“轻点,声音轻点!一个女人,大喊大叫像什么话,我们做人要低调,别什么事都嚷嚷得让全世界都知道。一点修养都没有!”
“我无所谓啊,我儿子有修养就行了!”江萍翻了个白眼,又笑着问林淼道,“阿淼,以后有出息了要对妈妈好知道吧,妈妈生你多不容易啊,我生你的时候你祖母饭都不让我吃饱”
“行了,行了,现在还说这些干嘛!”林国荣马上打断了江萍的抱怨,然后转移话题道,“对了,你午饭怎么还没做?”
“我不是等你回来嘛,我又不知道你想吃什么!”江萍振振有词。
林国荣对这种事倒是看得开,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毛票,递给江萍道:“你去菜市场买点熟食吧,再买两瓶啤酒回来,咱们今天中午吃好点,庆祝一下。”
“好。”江萍干脆利落地接过钱,嘻嘻哈哈地跑下了楼。
哼着小曲,心情极其愉悦地从屋里出来,江萍步履轻盈地朝着离家30米外的菜市场巷子走去,路过一间开着房门的屋子时,她突然又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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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往事
江萍久出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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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个小时之后,林国荣听到楼下开门的动静,满肚子怒火就跳起来,正要破口大骂你个老娘们儿怎么这么能磨蹭,可刚一张嘴,就又憋了回去。
望眼欲穿的父子俩不仅等回了江萍和午饭,还等来了一群街坊四邻。
六七个三四十岁的中年妇女,一股脑挤进林淼家楼下不足10个平方的小厨房,七嘴八舌地叽叽喳喳起来。套用后世1个女人等于500只鸭子的公式,之后的几分钟时间里,林淼和林国荣所感受到的,绝对是几千只鸭子的所带来的环绕立体音音效。
“阿荣,听说你儿子跳级读三年级啦?真是和你一样聪明啊!长大了了不得哦!”
“阿淼,你晚上去阿姨家里,跟我家阿凯一起玩玩嘛,我家阿凯今年也上二年级了,你教教我们家阿凯嘛”
“阿荣,阿萍说你什么时候当上科长了是吧?哪里的科长啊?”
“你们家这日子真是越过越好了,阿萍这命可真好,老公有出息,儿子又聪明。哪像我们家那个,整天就知道打牌。你说打牌也行,人家打牌天天赢,他去打牌就是天天给人家送钱,这日子都没法过了”
“中午吃什么?牛肉啊,买这么多?”
“葡萄?现在葡萄要8块钱一斤啊!这么贵你也买?一点都不合算嘛!”
“这个敲鱼汤是买现成的啊?不便宜吧?我上次买好像是15块钱一碗。”
“烧鹅,哎哟,好东西哦,你们家这一顿,都赶上我们家两天的伙食费了”
江萍一直不搭腔,却是一边摆盘,一边笑得乐不可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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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现在下去,肯定会被这群欧巴桑轮流揉的,绝不能给她们占便宜的机会。
幸好林国荣向来鄙视街坊四邻,说起话来一点客气的余地都没有,被吵得烦了,直截了当就赶人道:“吃饭了,吃饭了,等下还要送阿淼回学校呢,你们有什么话晚上再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