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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宫4点不到就下了课,空荡荡的教室里,很快就只剩下林淼独自一人。距离晚上7点的钢琴课,还差着3个多小时。林淼坐在椅子上放空了半天,才慢慢收回注意力。
他略感疲惫地站起来,走到教室的走廊,站在刚好只比他的个头矮10公分不到的护栏后面,踮起脚来,望向楼下院墙外的那片郁郁葱葱的树林。
湖滨路二十多年没太大的变化,虽然期间搞了很多次治水治湖的工程,但来来去去,路还是这条路,湖还是这片湖,树还是这些树,就连湖岸两边的房子,也都迟迟没能等来【创建和谐家园】。
林淼看着树、看着湖,听着不知从何处传来的一两声突兀而不失清脆的鸟叫,默默感怀了半天,终于完成了写作前装逼之情的酝酿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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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过来之前,他就想过下午放学可能不会太晚,所以出多的时间,完全可以拿来干些更重要的事情。
《小院杂谈w的创作,已经断断续续地完成到了第17篇,距离最低底线的20篇,仅有3篇之遥。但林淼还是希望能多写点,毕竟出版计算稿酬,是按字数收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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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稍微斟酌半分钟,新的一章便很顺畅地从笔尖流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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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洪水暴涨,积水起码有1米左右,已经漫到了成年人的腰。小黄狗被锁在张淼家外头的小仓库里,挣扎着飘在洪水里,哀叫声被风雨声所掩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后还是张淼他爷爷总算想起家里还有一条光知道吃却不会防贼的笨狗,冒着其实也不算怎么大的危险,把那条狗给救了出来。再然后就是雨过天晴,大家该怎么着就怎么着。不过张淼的爷爷却因为那一夜连续救人又救狗,患上了肺炎,然后肺炎又转心肌炎,病着病着,就去世了。
老人家临走时,那条黄狗变得异常暴躁,生人勿近。3个月后,黄狗产下数只幼犬,然后被张淼他爸连窝端掉,全都卖给了菜市场里做狗肉生意的那户人家……
整篇文章从头到尾细究起来,情节其实非常残忍,但在林淼神奇的用笔之下,却处处透着“生、离、死、别”的禅机,以及搅动人心的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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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就在昨天,林淼还亲眼看到张淼他爷爷一边拿着扫帚抽打那条笨狗,一边愤怒地冲它咆哮:“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吃屎!不要吃屎!屎有什么好吃的!”
能靠着这么粗鄙的画面脑补出今天的这篇文章,林淼这扯淡神功要是再继续练下去,估计离白日飞升也不远了……
“我最后一次见到那条小黄狗,是在一个周末的早上。它被关在一个铁笼子里,蜷缩着身子,目光有点呆滞。我看着它,轻声呼唤它的名字,但它并没有回应我。它或许从来就不曾真的明白那个名字的意义,就像它不曾知道自己为何会来到这世上,最终又要去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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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眼感受着装逼的余韵,过了片刻,再睁开眼,教室里已然一片漆黑。
仅有的一丝光亮,来自少年宫校园里的路灯。
一阵冷风,突然卷动教室的门,门轴发出吱呀一声怪响,电光火石间,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教室的门猛然关上,隔断了从外面透进来的亮光。
整个教室,瞬间陷入了一片漆黑。
我靠!这是要闹鬼?
林淼吓了一跳,面对这漆黑阴森的环境,再强烈的逼意也被逼回去了。他摸着黑,急忙收拾起书包夺门而出,一路小跑下楼,冲出了这幢仿佛分分钟就要上演校园怪谈的小楼。
一口气跑到离校门口不远处的小卖部,灯光让林淼自己吓自己的情绪缓解了许多。
他检查了一下书包里的东西,一件没少。
摸了摸口袋,钱也还在。
小卖部里头的老板正在吃晚饭,见到林淼这张熟面孔,笑着问道:“孩子,你怎么现在还没回去啊?你妈把你丢在这里不要了吗?”
林淼知道这些小生意人嘴碎,不想跟他多话,指了指摆在屋里货架最高处的桶装方便面,淡淡问道:“那个康师傅多少钱?”
“这个啊?3块5!你要买吗?”老板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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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有,叔叔给泡好吧。”小卖部老板把方便面拿下来,却没有要拆包装的意思。
林淼也没马上掏钱,而是先伸手把泡面要了过来,仔细看了下生产日期。
这年头桶装泡面买的人不多,基本也就是长途旅行时在火车上吃两口,放在少年宫这种地方,估计买的人就更少。
老板盯着林淼看了几眼,忍不住心虚地喊道:“放心啦!没有过期的!叔叔还能骗你不成?”一边在心里暗想:这年头生意真不好做,连这么小的孩子都这么难对付了。
这些八零后的小鬼真是好讨厌有没有?
“这盒还差3个星期就过期了。”林淼总算找到生产日期的打印字,把泡面交回去,递上一张5块的钞票。
老板拿了钱,这才拆了包装,然后拿出热水瓶,笑眯眯地把面给林淼泡上。
……
林淼坐在小卖部里吃过晚饭,晚上要来少年宫上各种兴趣班的孩子,也都陆陆续续地到了。
钢琴课在这些兴趣班里属于最稀罕的那一档,因为学费最贵;报名最多的,还是毛笔字、象棋、围棋、国际象棋甚至作文这些门槛比较低的课程。
林淼走到自己上课的教室时,已经有家长和孩子先到了,正在做基础的音阶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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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孩子用几个小时就能熟练的练习,他差不多要多付出50%甚至更多的努力才能做到。
只是教他的老师不仅没有嫌弃他的手残,反而因为他在音乐理论课上所表现出的神奇悟性,而对他产生了格外强烈的好感。甚至连他报名那天林国荣和江萍带给她的不爽,都被这个名叫钟初惠的老师抛到了九霄云外。
林淼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来,支起盖子,原先贴在上面的那张小纸条已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新的纸条,写着林淼两个字。
林淼老老实实地练了一会儿基础指法,不到5分钟,钟初惠就进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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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来。”林淼道,“我早上和下午在这里上奥数课,我妈她晚点再来接我回家。”
“哦……”钟初惠了然,又问道,“那你晚饭吃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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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面不好的,吃了会长不高的。”钟初惠显得很热心道,“你下个星期也这样吗?要不要老师给你带个面包什么的?你喜欢吃什么?”
林淼觉得钟初惠有点关心过头了,而且话说他吃不吃泡面,和能不能长高有毛的关系?
他上辈子倒是小时候泡面吃得不多,但结果有什么区别吗?
林淼停下练琴的动作,琴声一停,转头看了她一眼,眼里写着疑问。
钟初惠仿佛看出林淼的想法,微笑着说:“之前坐在你这个座位上的小女孩,她跟你一样,家里爸爸妈妈都是当警察的,有的时候晚上没时间陪她一起过来,就让她吃泡面。老师就看不下去了啊,那么漂亮的小女孩,跟你一样又可爱、又聪明,怎么能老让她吃方便面呢,就经常给她带点面包、蛋糕……”
这哪里了一样了?
人家是爸妈公干没时间,我妈是追《神雕侠侣w没时间,这特么性质能一样吗?
我们不一样!每个人都有……
林淼差点唱出来,带着死鱼眼的表情,随口问了句:“那她干嘛不学了?因为不想吃泡面吗?”
钟初惠却露出遗憾的神情,搭着林淼的肩,摇头轻叹道:“唉……她的爸爸抓坏人牺牲了,她妈妈现在一个人,也没时间带她,这个学期就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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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问了也毫无意义。
第五十二章 残酷的集训
次日星期天早上,林淼到少年宫的时间稍有点晚,距离上课时间只差了两三分钟。
这么晚才到的主要原因是,林国荣和江萍早上起来又吵了一架,至于具体原因,林淼猜想可能和林国荣已经连续一个星期没洗澡没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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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时候还好,打一桶水站着搓两下就搞定了。
但等到入了秋,天气一旦转凉,洗澡的步骤就繁琐了许多——
不但要烧大量的热水,还得在后屋的门后架上一个小隔热棚,以免洗澡的时候感冒。等磨磨蹭蹭地洗完澡,还得把洗澡用的家伙事儿重新收拾起来。所以以林国荣干任何事都图方便的性子,冬天的时候让他洗一次澡,简直比让他承认自己曾经掏过大粪还困难。
而另一方面,由于老林现在对依然年轻貌美的江萍依然充满了兴趣,经常晚上一关了灯,就会情不自禁地往她身上爬。可偏偏江萍又爱干净,当然不可能允许十几天不洗澡的老林对她动手动脚。这样一来,两个人第二天早上起床后,都是既带着怨气又带着起床气,哪怕只是稍微有点口头上的摩擦,也会马上跟火苗子遇上火药似的一点就炸。
所以一大清早起来就大吵大闹的情况,也就没什么稀奇的了。
说到底,林淼觉得这个家最缺的并不是钱,其实应该是卫生间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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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上用家里那个已经满负荷装载的粪桶解决完卫生问题后,来少年宫的路上就一直在反胃,加上从昨晚到现在一共只吃了一碗泡面,肚子空到现在,体力已经相当不支。
林淼此时连吐气都是凉的,他有气无力地拿出刚才进校门时在门口小卖部买的牛奶,慢吞吞地解开绑住瓶口纸盖子的粗线,奶香在教室里弥漫开来的瞬间,肚子里跟着发出了咕咕的肠鸣。
“铃铃铃——”
这时只听【创建和谐家园】一响,朱老师和另外两个奥数教练一起走了进来。
朱老师转头看了眼林淼,林淼淡定自若,拿起牛奶喝了口,说道:“起晚了,我还没吃饭呢。”
朱老师点点头,同样淡定地回道:“没事,慢慢喝。”
“啊?这里上课可以吃东西的啊?我昨天早上饿着肚子做了两个半小时的题呢……”教室角落里响起了某个熟悉的声音,显得十分委屈。
然而尴尬的是,并没有人接她的话。
朱老师走到讲台上,开门见山地先给全班介绍了一下,昨天提到过的叶老师和张老师。
这两个老师的年纪都和朱老师差不多,一瘦一胖,样子倒都显得十分和善。
朱老师沉声道:“今天是答疑课,咱们分成三组。感觉自己数论和行程这两块比较弱的,需要抓紧解决的,或者觉得还能有所提高的,可以留在这个教室,由我来重新讲解昨天考卷上的那几题。应用题和杂题上有困难的,现在跟张老师去2号教室。剩下来关于几何、计算和计数的,跟叶老师去3号教室。”
说完话,教室里头一群小学学霸不由面面相觑。
朱老师见大家没反应,又似乎很司空见惯地补充道:“我希望大家能明白,我们是在这里集训,而不是在补课。对于你们的弱项,这里是不负责提高的。我们在这里的训练,目的是为了强化你们的强项,确保竞赛的时候可以发挥出你们换来换去没意义的吗?”
朱老师呵呵一笑:“你几岁,他几岁,你们能一样吗?”
嗯?我们又不一样?
林淼忍着没唱,心里却有个很强烈的冲动——我要不要今晚上把这首歌给钟初惠哼上一遍,然后找个录音棚做个单曲出来,说不定就火了呢?
被朱老师怼回去的早饭姑娘嘟了嘟嘴。她昨天考试才拿了可怜的5分,今天的这些题目听朱老师讲了两次也没怎么弄明白,至于黑板上这两道题,更是一头雾水到毫无头绪。
“老师,我不想学了。”早饭姑娘哭丧着脸,突然说道。
教室里几个人全都看了过去。
朱老师却显得十分平静,轻轻地点了下头,淡淡道:“可以,你先回去吧,我等下给你们学校的老师打个电话。”
早饭姑娘傻眼了。
这都不带礼节性的挽留的?做人要不要这么干脆?
而朱老师见她坐着不动,居然还催促道:“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啊……没有……”早饭姑娘略微有点手足无措地回答,然后抿着嘴,低下头,一边收拾书包,眼泪就忍不住地夺眶而出,吧嗒吧嗒掉落下来。
她简直委屈极了,堂堂南城中学的大队委三道杠,居然以这么耻辱的方式,被变相踢出了区里集训队。回去之后,她该怎么跟爸妈交代,怎么跟老师交代,怎么跟学校交代,怎么跟胸前的红领巾交代?
“喂!”就在早饭姑娘内心万分崩溃之际,突然有人对她道,“坐下吧,老师跟你开玩笑的,你不想走,谁还赶你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