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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我要吃肉包……我饿!”
江小华耍起了无赖,十四岁的半大小伙子像三岁孩子一样闹腾,江小暖冷眼看着,毫不动容。
“好好好,明天奶奶给你买,别闹了,哎呦……你闹得我头痛……小华去把我的药拿来……唉哟!”
江老太血压上升,头都要裂开了。
江小华不情不愿地去找药,但柜子里有好几种药,拿了几次都不对,江老太的头越来越疼了,对孙子也多了些失望。
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以后可怎么办啊!
江小暖看不下去了,一把推开蠢货,拿出了降血压的药,又倒了杯水,递给了江老太。
吃了药后,江老太舒服多了,她眼神复杂地看着江小暖,尽管她很讨厌这个野种,可也不得不承认,这野种是三姊妹中最能干的,学习也是最好的。
没去北大荒之前,小畜生【创建和谐家园】考试都是班上前几名,辍学时班主任还来家里好几趟劝说,如果是亲孙女,江老太就算砸锅卖铁都会供。
可一个野种,越出挑她心里越膈应。
亲生的比不上野的,老天爷真不开眼,气死她了。
心里翻滚,头又开始疼了,江老太忙念了几句心经,不敢再生气了,她得好好活着,要不然儿子就没依靠了。
“奶奶,我要吃肉包。”江小华又纠缠了。
“明早买啊。”
江老太无奈地哄着,打算明早买一个肉包,只给孙子吃。
江小华悻悻地瞪了眼江大宝手上的肉包,咬牙去了隔壁房间,明早他就能吃到了,他不馋。
江大宝又把肉包给了江老太,“妈吃……”
江老太叹了口气,心里虽熨帖,可还是心疼,这肉包给孙子多好,明早她就不用花钱了。
朝江小暖看了过去,正好和她冷冰冰的视线对上,江老太忙低下头,心里骂了几句,天气热,肉包放到明天肯定坏。
肉香味钻进了鼻子,江老太肚子咕咕叫了几声,她其实也馋了。
咽了几下口水,江老太咬了咬牙,张嘴咬了口,皮薄馅多,只一口就咬到肉馅了,又鲜又香,江老太不由加快了速度。
盯着母子俩吃完了肉包,江小暖这才进房间,她找了根旧皮带,还是牛皮的,抽人肯定疼。
江大宝舔着手指进来了,乖乖地糊纸盒,江小暖指了指床底下,江大宝意会地笑了,“暖暖的,不给。”
“明天我再给你买肉包。”
江小暖笑眯眯地说着,江大宝咧嘴笑了,眼神清澈得如同婴儿,有肉包吃他就开心。
江老太从门帘缝看到了父女俩和谐的场景,心里百味陈杂,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儿子偏偏只喜欢野种?
“你又去哪儿?”
见江小暖又要出去,江老太沉了脸,大姑娘家天天出去鬼混,像什么样子。
她今天特意去公园打听了,大孙女和陆怀年的事根本没人传,肯定是这小畜生胡说八道,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我去找江小月啊,这么晚还不回,怕是和陆怀年在鬼混。”
江小暖胡诌了个理由,江老太气得头又痛了,没等她缓过来,江小暖已经没人影了。
出了家属楼,江小暖朝陆怀年家走去,她是去找这王八蛋算账的。
陆家住的家属楼比较高级,都是套间,屋子里还有卫生间,住户当然都是领导,至少也得是科长以上。
孟凡和赵非他们都住在这一栋。
陆家就在二楼的楼道口,上楼那一户就是,房门半掩着,依稀传出来了音乐,曲调一听就是香江那边的,旋律非常熟悉,前世她肯定听过。
推开了门,音乐声更清楚了,江小暖听出了这首歌,是她很喜欢的歌手许冠杰的《浪子心声》。
许冠杰是香江七八十年代红得发紫的歌手和演员,他们许氏五兄弟个个都是文艺精英,哥哥许冠文是星爷的前辈,杰出的喜剧【创建和谐家园】,真的是一门精英。
江小暖心跳了跳,她又想到了个生财之道,去南方录制空白磁带倒卖,肯定能赚钱。
内陆这十来年的精神食粮几乎是一片空白,能听的只有戏剧,或者革命歌曲,香江湾岛那边的靡靡之音,对于内陆来说就像就像罂粟花一样,美丽而诱惑,几乎没有人能抗拒。
“香江那边的电影好看,歌也好听,不是还有邓丽君的吗,听她的,男人的歌有啥好听,我要听邓丽君的,那声音……哎呦,骨头都要酥了……”
孟凡的声音从里屋传了出来,还有陆怀年讨好的笑声,歌声停了,没多时便响起了邓丽君甜美的歌声。
邓丽君是七八十年代红遍半边天的歌星,有华人的地方,就一定会有邓丽君的歌,可惜红颜薄命。
江小暖想的却是挣钱,如果她能弄来邓丽君的磁带,还有其他歌手的磁带,肯定比卖剧照挣钱,不过她现在还得攒钱,干这个需要录音机,有个母带就可以灌录了,利润比剧照大多了。
“真好听,那边的女人说话怎么就这么好听,又甜又酥,心都痒了……”
“江小暖说话也是这样,长得也勾人,可惜太凶了。
陆怀年突然提起了江小暖,口气很遗憾,一口肉都没吃上,还挨了两顿打,损失了十几块钱和二十几斤粮票,亏大发了。
江小暖神情变冷,王八蛋找死!
“那小妖精是真勾人,下次本公子非得办了她不可!”孟凡咬牙切齿地说着。
“要办了谁?”
身后响起了冷冰冰的声音,三人吓得一个激灵,齐齐转过身,看见江小暖脸都变了色。
这母夜叉怎么又来了?
江小暖关上了门,抖了抖手里的皮带,步步靠近。
三人往后退了几步,抵在了桌子上,退无可退。
“你再过来我们就不客气了,我们可是三个人。”孟凡叫道。
江小暖淡淡地笑了笑,“我来之前和别人说好了,半小时后要是不出去,我朋友就报告公安,我再和公安说,你们企图强女干我,三个欺负我一个。”
三人脸都白了,连手指头都不敢动。
江小暖暗自冷笑,果然是窝里横的怂包,稍微吓一吓就怂了。
“不想吃枪子儿,就给我老实点儿。”
江小暖丝毫不惧,将三人推开了,从抽屉里翻出了几盘磁带,都是香江那边的,而且都是灌录的子带。
“这些磁带是哪买的?”
“我……我哥给的。”
陆怀年战战兢兢地回答,额头冷汗直流。
江小暖心思一动,前世陆寒年是传奇商界大佬,他的发家史据说靠的是走私倒卖,简言之,从南方弄来物美价廉的商品,弄回内地倒卖,挣其中的巨额差价。
改革开放的头几年,很多人都靠这个发了大财,积攒了丰厚的第一桶金。
小到布匹,衣服,鞋子,电视机,收音机,录音机等,大到汽车,钢材,汽油等硬通货,都有人倒卖,虽然风险很大,但其中的暴利还是让很多人趋之若鹜。
马克思说过,当利润达到百分之三百时,他们敢冒绞刑的危险。
这就是商人的本质。
陆寒年的第一桶金靠的也是这个,具体情况江小暖不太清楚,但江湖上就是这么传的,现在她更确定了。
这个时候陆寒年就已经开始倒卖水货了,不过还只是小打小闹,这些磁带可不是内地的原生货,百分百是从香江那边传过来的。
江小暖和这位前大伯见面次数不多,加起来也就两三次,前世她在陆家比佣人还不如,没有资格参加陆家的家庭聚会,也不能出门,她没有朋友,也没有社交,陆家的亲戚都认不全。
再者,陆寒年在陆家的地位也比较敏感,很少回家,和父母弟弟也不亲近,而且江小暖知道一个秘密,是她偶然偷听到的。
陆寒年和陆怀年是同父异母的兄弟,陆怀年的母亲是陆父的第二任妻子,陆父之前有过一次婚姻,生下了陆寒年,那个时候陆志国还没来机械厂,所以厂里没人知道陆寒年的身世。
他自己也不知道,前世江小暖在他的帮助下得以逃脱陆家,她本想告诉陆寒年这个消息,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也算报恩了,但后面出了一系列的事,陆寒年又常年在外面,直至死她都没碰到。
罢了,以后抽空她和陆寒年说说这事吧,还有几年后的严打,她也提醒声,前世的恩没能报,今世得报了。
“你哥从哪弄来的?”江小暖喝问。
她翻看了几盘磁带,邓丽君的有两盘,还有一盘刘文正的,是现在湾岛红得发紫的男歌手,大名鼎鼎的《兰花草》和《乡间的小路》,就是刘文正的经典歌曲。
“羊……羊城那边买的。”
陆怀年额头全是汗,缩紧了脑袋,生怕这母夜叉出手,上回的伤还没好呢。
江小暖更确定了,羊城紧邻香江,水货就是从那儿开始盛行的,内陆很多人都会去那边进货,陆寒年肯定有这方面的渠道。
“你……你要是喜欢就送……送给你。”陆怀年讨好地笑。
江小暖哼了声,将磁带放了回去,她拿回去也没用,没有录音机,她今天来的目的也不是磁带。
“我让你办的事,你是不是忘记了?”
江小暖冷冷地看着这家伙。
陆怀年额头上的汗像雨水一样流了下来,电风扇被江小暖转到自个那边了,他们仨一点风都吹不着,身上像是水浇一样,衣服都湿透了。
“没……没忘,我……我和你姐真没那事,害人的事我不敢干。”
陆怀年鼓起勇气辩解,其实他就是不想和江小月扯到一块儿, 江小月模样太普通了,哪怕只是谣言, 他都觉得膈应。
江小暖神情变冷,脚朝上一踢,陆怀年疼得夹紧了菊花,痛苦地蜷缩着,旁边的孟凡两人,也不由自主地夹紧了,看着都疼啊。
“你不敢害江小月,就敢害我?不做也可以,我现在就出去叫人,反正我名声已经坏了,有你们三个陪我一起死也不错。”
江小暖冷笑,对付这种无赖混混,就得比他们更蛮横更不讲理。
三人激灵灵地抖了抖,面色如土。
江小暖地狱般的声音又响了,“前段时间有个男的,好像是和一个女同志亲嘴了,被抓进去判了流氓罪,知道判了什么刑吗?”
三人尿都快吓出来了,这么轰轰烈烈的案子他们当然知道,那个倒霉催的男人吃枪子儿了。
“看来你们都知道了,只是亲了下嘴就送命了,你们十条命都不够送吧?就算你们老子是S长,都保不住你们!”
江小暖很庆幸现在是七十年代,亲个嘴都能判重罪的时代,男女之间的界限非常严明,哪怕夫妻都不能在大庭广众下亲热,那叫伤风败俗。
“姑奶奶,我叫你祖宗成不,饶了我们吧, 以后我们再不敢招你了。”
孟凡第一个求饶,三人里他其实是最胆小怕事的,别看他嘴上嚷得凶,要玩死这个,要弄死那个,事实上他连只老鼠都弄不死。
就是只虚张声势的纸老虎。
“我很好说话啊,让陆怀年乖乖办事就行,给你们十秒钟考虑。”
江小暖笑得如同春花绽放,美是真美,可看在孟凡仨眼里,却像是死神的微笑,笑得他们心里拔凉。
这娘们不要脸,不怕死,他们真惹不起。
“小暖让你干啥了,还不麻溜地去干了!”孟凡踹了陆怀年一脚,恨死这王八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