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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桂花一听儿子以后那东西没了,眼睛一翻抽抽过去,陈巧兰直接瘫坐在椅子上,哭都哭不出来,以后男人变成个太监,这日子还咋过?
等朱桂花再醒过来,公安才开始问话:“周长运晚上和谁出去的?”
周长林不知道,他从镇上回来就没见周长运,反而是知道家里闹了一场,难受地在炕上躺了一下午,午饭晚饭都没吃。
朱桂花和陈巧兰也不知道:“他从早上出去就没回来过。”
公安又问:“那周长运平时和谁结仇?”
朱桂花和陈巧兰也答不出来,毕竟村里互相合不来,因为一点羊粪都能打起来,要说死仇,好像也没有。
周长林努力想了想,把这两年和周长林起过口角的人都说了一遍,自己觉得哪个都不是那种阴毒的人:“虽然吵过架,可是都是乡里乡亲,应该不至于下这么狠的毒手。”
公安记录完,看着周时勋:“我们天亮会去一趟河湾村,等周长运醒了后,我们再过来一趟。”
周时勋微微颔首:“辛苦你们了。”
送公安下楼时,盛安宁也跟着过去,看着人离开,有些好奇地问:“你说谁会这么狠啊?”
周时勋突然问了一句:“这种手术你会做吗?”
盛安宁啊了一声:“我怎么可能会这种手术?我又不是医生”
周时勋抿了抿唇角没再说话,刚才来医院时,医生说周长运耽误时间长,没办法进行再接手术时,他看见盛安宁弯了弯唇角,明显地否定医生的话。
最后还眼睛亮了亮,似笑非笑一下。
给人的感觉就是,这人我能救,但我就不救!
盛安宁摸了摸鼻子,问周时勋:“我们在医院守着?”
周时勋摇头:“我送你去招待所休息,一会儿我再回来。”
盛安宁不肯:“还是算了,我也在医院走廊里凑合一晚上。”
看着周时勋这次回来花钱不少,她能省就省点,再说也想第一时间看看热闹。
周时勋看着她眼里的亮光,沉默地带她回去。
朱桂花这会儿坐在长椅上,还闭着眼哭着,家里几个孩子,她就偏心周长运和最小的周二妮。
这两孩子嘴甜会哄人。
现在周长运要变成太监,她怎么能接受。
盛安宁选了个离朱桂花远一些长椅坐下。
倒春寒的晚上,阴冷刺骨,医院没有暖气,走廊里更是冷得哈气都是白的。
盛安宁坐了一会儿,就感觉寒意从脚下开始往上窜,身上的棉衣一点作用也没起。
纠结着要不要站起来走走,周时勋已经脱了军大衣递给她:“后半夜更冷。”
盛安宁稍微纠结了下:“你身上还有伤呢。”
“伤口已经没事了。”
盛安宁也不犹豫了,拿过大衣穿上,里面还带着周时勋的体温,暖暖的像是梦里太阳的味道。
干燥凛冽,非常好闻。
一直到天快亮时,周长运的手术才做完,人还在昏迷中推了出来。
医生叮嘱等病人醒了要补充营养,还有就是照顾好病人情绪,毕竟一个男人,没了那东西,心里那个坎儿很难过去。
说话时,一旁的护士把治疗单递给了周时勋,让家属签字。
盛安宁凑过去看了一眼,潦草的钢笔字,有一项写的血型AB,又扫了下面的手术过程,才收回视线。
周长运被推进病房,朱桂花和陈巧兰就守在一旁又开始哭起来。
盛安宁没有跟着进去,站在门口有些无聊地想着,她记得周时勋的血型是O,兄弟之间血型不一样也正常。
周长运是中午醒的,没有一点意外,知道自己变成个太监时,嗷嗷狂叫。
朱桂花抱着周长运哭:“老三啊,你别激动,先别激动,要是伤口开了可咋整。”
周长运哪里能冷静,身体疼得让他动不了,只能嚎叫着,嘴里还含混不清地咒骂着。
朱桂花哭着:“你说是谁干的,谁这么缺德,把你害成这样啊。”
周长运这会儿什么都听不进去,一个劲儿地乱叫。
朱桂花抹着眼泪,突然问道:“是不是罗彩霞干的?”
盛安宁在门口正看热闹,听到罗彩霞的名字,有些吃惊,这和罗彩霞有什么关系呢?
第56章 周时勋,快来听八卦
盛安宁震惊,怎么罗彩霞也成了怀疑对象呢?
不过罗彩霞刚喝了农药,就现在那个身体,就算能把周长运伤了,也把他弄不到村口去。
朱桂花怀疑罗彩霞,是觉得罗彩霞在周时勋那里受了辱,喝农药又没死成,反而闹得全村都知道,所以她会不会反过来都赖在周长运头上?
越想就越是这种可能,抱着周长运的手:“老三,你说是不是罗彩霞那个【创建和谐家园】,我一定要给你报仇。”
周长运使劲摇头,眼里满是绝望。
朱桂花却觉得不是罗彩霞也和她逃不了关系:“是不是罗彩霞找了别人?我看就是她这个狐狸精。”
周长运突然不喊了,木呆呆地盯着屋顶,想的是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
朱桂花见儿子这样,还以为是默认了她的猜测,也不管陈巧兰还在旁边,怒骂起来:“好她个罗彩霞,肯定是你当年睡了她,她一直怀恨在心。”
陈巧兰突然停住了哭声,不敢相信地看着朱桂花:“妈,你说什么?”
连一旁站着的周长林也愣住了,周长运和罗彩霞是啥时候的事啊?
盛安宁心里妈呀一声,这热闹还越来越大呢?
罗彩霞竟然还跟周长运睡过,那哪儿来的脸还天天装个深情人设,让所有人感觉周时勋负了她呢?
赶紧站直身子,眼睛发光地从门缝看着里面。
朱桂花才后知后觉地感觉说错话了,说出去的话又收不回来,梗着脖子瞪着陈巧兰:“是罗彩霞勾引老三的,跟她那个寡妇妈一样不正经。”
陈巧兰不能接受,推着周长运的身子:“是不是真的?你和罗彩霞是不是睡过?”
周长运全跟没听见一样,满脑子都是完了完了,他这辈子完了。
朱桂花心疼儿子,骂着陈巧兰:“你干嘛,老三还受伤着呢,你推他干嘛?”
陈巧兰现在只有气:“我就是想问问,他啥时候和罗彩霞睡的?你们都知道就瞒着我是不是?是不是觉得我娘家远,就好欺负?”
想想这些年,罗彩霞还经常来家里,朱桂花更是把人家当前亲闺女一样,热情得不行。
原先她以为是因为罗彩霞是周时勋的对象,所以走动才频繁,朱桂花才会对她好。
闹了半天,他们竟然睡过!
陈巧兰气得站起来跟朱桂花吵。
朱桂花正一肚子火没地方发,也站起来骂陈巧兰:“你个就知道吃的吃货,要不是看你给我们周家生了两个孙子,早让老三跟你离婚,睡个女人又怎么了,那还不是你没本事看不住自己男人。”
陈巧兰气得哇一声哭起来:“你们太欺负人了……”
要不是周长林在中间拦着,婆媳俩都能打起来。
盛安宁在门外看得开心,妈呀,这周家的故事,真是比电视剧都精彩,一场连着一场,场场都精彩。
周时勋从医生办公室出来,远远就看见盛安宁穿着他的军大衣,人都快贴门上了。衣服穿在她身上,又大又笨重,显得她像个小孩一样。
还有扒门的动作,带着几分孩子气。
走了过去,就能听见病房里已经吵翻了天,朱桂花和陈巧兰已经问候了对方祖宗十八代,什么难听的话都有,还非常的花哨,让盛安宁大开眼界。
比起后来,网上看见的来来【创建和谐家园】那几句国骂和某种植物,真是太厉害了。
周时勋站在盛安宁身后听了一会儿,也没听明白怎么回事,反而是这么难听的话竟然能让盛安宁听得津津有味,低声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盛安宁瞬间站直身子,捂着被吓得乱跳的心脏转身:“你们家可真热闹!”
周时勋皱眉:“出什么事了?”
盛安宁捂着嘴忍着乐,拽着周时勋的袖子到一旁,神神秘秘地说着:“你肯定不知道吧,周长运和你的彩霞姑娘有事。”
周时勋脸一沉,看着盛安宁像偷吃了蜜糖的老鼠一样,就差吱吱笑出声,又有些无奈:“不要乱说,她和我没有关系。”
盛安宁连连点头:“恩恩,我懂我懂,我就是告诉你,他俩有事,还睡过。”
周时勋有些尴尬,这姑娘怎么什么都敢说,至于周长运和罗彩霞是什么关系,他一点也不关心。
盛安宁见周时勋不说话,挑眉:“你不信?真的,你妈亲口说的。”
周时勋无奈:“那是他们之间的事情,医生说周长运的情况可能还要二次手术,做一个假体,要不到时上厕所很麻烦,这个手术在这里做不了,要去市里。”
盛安宁心想这有什么麻烦的,处理好了一样没问题,又感觉这是周时勋在试探她,虽然已经暴露的不是一点半点,但该装的还是要装,涨红了脸:“这个,我也不懂啊,还是要听医生的话。”
周时勋盯着盛安宁看了几秒,颔首:“嗯,到时候让他们自己拿主意,我带你去吃饭。”
盛安宁指了指病房:“你不去看看?”
周时勋摇头:“不用管他们。”
这种事情吵架,他过去也管不了。
盛安宁见周时勋就穿个军绿色绒衣,良心发现赶紧把大衣脱了:“你快穿上。”
心里还是佩服,这个男人还不怕冷,一晚上就穿着绒衣,也没见哆嗦过,依旧脊背挺直。
周时勋接过大衣穿上,瞬间觉得一股软甜的脂粉味包裹着。
他很清楚是盛安宁身上的味道,又忍不住红了脸,滚了下喉咙:“走吧。”
盛安宁睨眼看着周时勋的样子,眼睛一弯坏笑起来。
像看见猎物的狐狸一般,跟着周时勋下楼。
两人先在一楼水房简单洗漱了一下,然后把东西寄存在门口传达室,才去了家远一点的国营饭店。
盛安宁想着就是吃个饭,肯定在附近找个面馆对付一下,没想到竟然走了这么远,听到周时勋要了一斤米饭,一份白菜炖肉和一份大葱炒鸡蛋。
惊讶得瞪圆了眼睛,难道周时勋也馋米饭了?
反正她听见米饭两个字,都忍不住馋得咽口水……
第57章 像小两口一样
米饭和菜端上来时,盛安宁深深吸了一口气,米饭的香气让她都想哭,终于能吃一顿米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