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哪怕刘星晚是重活一世的人了,也依旧被刘鸿远这气势给震得够呛。
平日里,爷爷他在她面前都是笑呵呵的一个老好先生,她都忘记了,她爷爷是从尸山血海的战场之上存活下来的老军人了。
她想到自家爷爷这么在意她,为了她都愿意去杀人了,便不由得感动得想哭。
这样好的爷爷,她上一世却把人给弄丢了,简直就是蠢到家了。
她这会儿更不敢放手了,紧紧的抓住刘鸿远的手,说:“爷爷,不要,我不要你为了我去杀人,我也不想让赵大庆那王八蛋的血脏了你的手。咱们要报仇以后有的是机会,不值当搭上自己。爷爷您别冲动,咱们从长计议,好不好?”
刘星晚眼中满是盈盈的泪光,看得刘鸿远心里一软。
不过很快的他就皱了眉:“丫头,你老实告诉爷爷,你拦着爷爷不让爷爷去找赵大庆算账,到底是为了爷爷,还是在护着赵大庆?你是不是还对他有什么想法呢?”
刘鸿远以为刘星晚对赵大庆余情未了,舍不得他,不由得拧眉。
刘星晚听了这话,不由得无语。
她爷爷这是什么脑回路,竟能想成这样?
她恨不得赵大庆去死,怎么可能会是因为赵大庆才拦着他的呢?
不过转念想想,她之前的表现确实是很差劲,为了赵大庆不管不顾的,为了他不知在家里和她爷爷吵过多少次了,她爷爷不相信她也是正常的。
可即便如此,她爷爷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她。
刘星晚想着,不由得心里发酸。
她拉着刘鸿远往回走,把人给按在长凳上,自己也在边上坐下,这才道。
“爷爷,你别胡思乱想,我对赵大庆真的没有任何的想法了,我拦着你不是舍不得他,就是怕您一个冲动真把人给弄死了,不好收藏。那难不成您还要给他赔命吗?”
“赔命就赔命,我活到这个年纪,死了也不可惜了。”刘鸿远当即道。
“呸呸呸,爷爷你不许胡说八道。”刘星晚没好气的说。
“你把我养这么大,都还没能好好享孙女的福呢,说什么死不死的!您可是要长命百岁,开开心心和我在一起的。才不能因为不值得的人有所折损呢。”
刘星晚抱着刘鸿远的手撒娇,那娇俏的模样让刘鸿远压根舍不得说她。
“好好好,享福,享我家晚晚丫头的福,呵呵。……”刘鸿远笑呵呵的。
“那晚晚丫头,这赵大庆,咱就这么放过他了?”刘鸿远试探的问。
虽然刘星晚说不让他去找赵大庆是不想他出事,可刘鸿远心里到底还是不放心的,试探什么的,自然也就来了。
“那自然是不可能这么放过他的!赵大庆,我要他生不如死!”刘星晚的面上满是戾气,身上森冷的寒意让刘鸿远有些诧异。
自家孩子是怎样的自己最清楚,外界传闻刘星晚她对赵大庆的态度虽然夸张了点,但也差不离。
也就是说,刘星晚对赵大庆确实是极为有意的,要不然早两天也不会为了赵大庆跟他大吵特吵,把他都给气病了。
所以眼下刘星晚这样仇视甚至怨恨赵大庆的态度,让刘鸿远的心里生了怪异。
刘星晚也知道自己的态度有些过激了,可是她上辈子都被赵大庆害到那个地步了,好不容易重生,提起他的时候,自然忍不住心中的戾气。
再说了,她这是在最护着她,最喜欢她的爷爷面前表露出真情实感,所以她倒也不怕被爷爷看出来不对劲。
她早就想好应对的法子了。
“爷爷,赵大庆他骗我,我都听到了。”
“赵大庆跟王芳芳说,他假意跟我走近,接受我对他的好,只是因为他们被放到乡下来,在这儿无依无靠的,过得艰苦,怕被人欺负,他觉得村里人都对我很照顾,所以想借着接近我过得更舒服些。”
“他还说,他压根看不上我这个泥腿子村姑,还说我的蠢货,还说他的心里只有王芳芳。”
……
刘星晚义愤填膺的一番数落。
然后又趴到刘鸿远的怀里放声大哭:“爷爷,你说都是人,怎么有的人就这么坏呢?他不喜欢我,还接受我的好,还吃我给他的东西,还让我喊你帮忙给他换轻松的活计,这简直就坏到家了嘛。”
“而且他怎么能那么不要脸,一边说喜欢王芳芳,一边跟我走近,他还想对我那样,呜呜,太坏了,我恨死他了。”
其实刚刚一通发泄过后,刘星晚已经没有眼泪了,这会儿主要还是在干嚎。
她到底是重活一世的人,再多的眼泪也在上一世的苦难中流光了。
她先前会哭,主要是因为重生后看到最爱自己的爷爷还活着,激动的。
可眼下,话都说到这里了,她要是不哭一哭,号两嗓子,未免也显得她太冷静,一点都不痛苦了。
为了让她爷爷知道她很痛苦,她必须哭啊,还要哭得很凄惨。
“晚晚你放心,只要你不向着那王八蛋,爷爷有的是办法收拾他!”刘鸿远心疼得要命,一边拍着刘星晚的后背,一边哄她。
至于他心里刚刚因为刘星晚的仇视态度而冒出来的怪异,也是被抚平了。
刘星晚是被他养得娇了些,爱憎分明的特点却是有的。
赵大庆一边享受着她的好,还一边勾搭别的女人,还骂刘星晚,被刘星晚知道了,她肯定是对赵大庆恨之入骨的。
刘星晚虽说是趴在刘鸿远的怀里干嚎,可她太卖力了,嚎得有些过,后来停下来之后竟是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这倒也不怪她没有防备,而是在她爷爷的身边,她压根就没有要防备的意思。
爷爷是真心疼爱她的人,也是心心念念护着她的人,若是在爷爷的身边还要防备,那她还不如不要重生了。
不嫌累得慌。
刘鸿远听到刘星晚平稳的呼吸声,低头一看,果然见刚刚还哭得厉害的小丫头这会儿趴在他的怀里睡得香甜。
“这傻孩子,总算运气还算不错,没有一条道走到黑,眼下回头,倒也还来得及,及时止损,也挺好。”刘鸿远呢喃着说了一声。
随后,他将刘星晚抱回了她自己的房间里,给她脱了鞋子,盖好被子,这才轻手轻脚的离开。
仔细小心的将房门给关好了之后,刘鸿远看了一眼天色,估摸了一下时间,然后去厨房做了饭。
等将饭菜做好之后,他用篮子提了下地去了。
石竹山顾名思义,那就是一座山,他们处在大山深处,当年还是刘鸿远瞅着时局不好,带着他们逃难来的这里,在这里安家立户统共也就几十年的光景。
这里到处都是山林和荒地,他们在这儿就是靠山吃山,自给自足。
眼下这个时代,石竹山的村民为了生活能过的富裕一点,就各种想方设法的开荒种地。
刘鸿远他因为生病请了假在家,可是刘家其他人都在地里呢,刘鸿远给他们送饭的话,他们也能够免了来回奔波没得休息的痛苦。
刘鸿远带着饭去了地里。
地里也刚到下工的时候,刘荣耀正准备回家吃饭,然后把饭带过来给家里人吃,刚巧就碰到了刘鸿远。
“爸,你不是不舒服吗?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刘荣耀忙迎了上去,将刘鸿远手里的东西接了过来。
“给你们送饭,快去吃,我这就回了。”刘鸿远摆了摆手,说。
“辛苦爸了,那您快回去歇着。”刘荣耀忙说。
刘鸿远顺嘴问了一下刘华兴在哪儿,刘荣耀也没想太多,直接说了。
跟刘荣耀分开之后,刘鸿远便直接去找了刘华兴。
“远叔,您怎么来了?”刘华兴看到刘鸿远,想到刘星晚的事儿,心里顿时一虚。
这是来兴师问罪来的?不能吧?这么多人在呢!
“赵大庆现在在干什么?”刘鸿远拉着刘华兴来到没人的角落里,开口便问。
“他刚刚喊人来替他请假,说是不小心摔了,这会儿疼得很,要去卫生所看病,没办法上工呢。”刘华兴老实道。
只要不是找他的麻烦,他都好说。
“谁问你这个了?我问你他上工都做些什么。”刘鸿远没好气的说。
人都是他家孙女儿打的,他能不知道赵大庆今天上不了工了?
“您放心,我记着您的吩咐呢,给安排的都是轻省的活儿……”
“他再来上工,让他去石螺坑开荒去。”刘鸿远当即道。
刘华兴愣了一下:“石螺坑?那可是个苦地方,赵大庆那体格,遭不住吧?”
石螺坑是个山坳,远远看去像个田螺,所以取名石螺坑。
那地方离村子很远,虽然地势相对平坦,可地上有很多碎石头,开起荒来很艰难,所以他们开了几口田之后就暂时放弃了。
就算是有派人去那边上工,也是派那种不受待见的人过去遭罪,这赵大庆不是刘鸿远特意要他特殊照顾的吗?怎么还会把人丢那儿去?
难道是想着那儿没人去,没人看着,好偷懒,不用干活?
可这也不行啊,石螺坑的活儿那是实打实的,是有需要完成的工作份额的,做多少拿多少公分。
赵大庆那是从城里放下来的知青,手不能拿肩不能扛的,人多的地方还能给他安排点轻省的活儿,可以偷奸耍滑的摸个鱼,可丢石螺坑去,怕是一天下来两个公分都拿不到。
“老子就是要他遭不住。”刘鸿远冷嗤了一声,眼中满满的都是冷意。
“好了,你也别问为啥了,照我说的去做就成了。”刘鸿远见刘华兴一头雾水,直接道。
“好,那这公分……”刘华兴顿了顿。
“公分怎么记还要我教你?做多少记多少,有什么好问的?”
“远叔,您这是要……整赵大庆吗?”刘华兴可算反应了过来。
刘鸿远瞪他一眼:“什么叫我整他?他一个下放下来的知青,家里成分也不好,难道不应该做最苦最累的活儿?”
刘华兴:“……”
“成,远叔,我懂您的意思了,我会看着办的。”
“好小子,我就喜欢你这股聪明劲儿。”刘鸿远见刘华兴反应了过来,开心的直拍刘华兴的肩膀。
刘华兴顿时苦了脸:“远叔,您轻点,我疼。”
明明远叔都是六十出头的人了,一把年纪了,怎么这力气比小伙子还大?他感觉自己都快被拍到土里去了。
“这点力道都遭不住,没用的东西,你要有空来我院里找我,我给你练练。”刘鸿远一脸看垃圾的样子,满脸嫌弃。
刘华兴脸色都变了:“别,叔,我这一天到晚忙成狗了,实在经不起您折腾,您就放过我吧。”
别看刘鸿远老了,可是他可是真正上过战场,经历过厮杀的人,而且,他是练过功夫的,寻常几个壮年汉子凑一起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他要是去刘鸿远那里练一练,怕是回头爬都爬不起来。
“没出息。”刘鸿远鄙视了他一番,“好了,你忙吧,我走了。”
说完,背着手慢悠悠的就走了。
刘家,躺在床上的刘星晚满脸是汗,陷入了梦魇之中。
她不断的摇头,企图晃走那些让人痛苦的记忆,却又徒劳无功。
“不,不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