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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云徵猝不及防,没料到阮清歌竟然答应下来,忙从后头拉了她一把,压低声音耳语道:“你真要去?”
“那当然。”阮清歌抬头瞪了刘云徵一眼,“我总得想法子弄些银子来花,不然还指望你不成?”
“挣钱也不是这么个法子,你真懂医术?可别把人家治死了,把咱们都送去见官。”
刘云徵嘀咕几句,谁知道阮清歌再不理她,直往前走了。他叹了口气,心里颇为后悔。
早知如此,就不该答应姐姐,来趟这趟浑水!
杏帘垂落,苏合香气里头掩盖着浓重的药味。内室里的床榻上躺着一个妇人,嘴唇苍白,骨瘦如柴。她身上的孔雀蓝团牡丹刺绣缎被的浓艳与她整个人的憔悴枯槁对比鲜明,一眼看下去,叫人心中不忍。
“这位就是尊夫人?”
见沈文恪带人过来,一旁的侍女打起帘子,将纱帐轻轻卷起一道边。阮清歌见她眼底乌青,一点力气也没有,面颊上却有与脸色不符的红燥之色,眉头一皱:“内火旺盛,身体却亏空得厉害,府上都是什么庸医,那些大补的东西统统不能再吃!”
“那该怎么办?”沈文恪因沈夫人这阵子越发不济,心中十分着急,可病急乱投医,连请几个大夫,都开了大补的方子,只得每天用人参鹿茸红景天吊着,人偶尔有些起色,却也支撑不了多少时日。
阮清歌坐到床榻边,诊了一把沈夫人的脉,皱眉道:“那红景天吃多了易让人兴奋,以为是药效起了作用,实则不过是透支了精神。药劲过了,像这种大病的人,反而虚弱得更厉害。尊夫人这是有心积之症,虽难以治愈,但只要悉心调理,好好养着,也没有什么大碍。”
“那该如何调理?”
沈文恪见阮清歌句句在理,欣喜难耐,连忙询问。
第十六章 黄金万两
“这首先是要摒弃这些大补的药,红景天可以吃,但是剂量要减半。我待会给你开个方子,用卷柏、丹参、龟甲、鸟贼骨、石菖蒲、半夏等物,温汤养着。此外,这个屋子里空气太不新鲜,对心肺不好,不要再用熏香,可以用瓜果鲜花代替。身子稍微好些之后,要多运动,经常下床走动。”
阮清歌凝神思考了一会,刷刷写了方子,又交代了许多事宜。那沈夫人的婢女见阮清歌这样神通广大,感激得掉了眼泪,立刻把香炉搬了出去。
“想不到你真懂医术啊?”
刘云徵见阮清歌手上掂着沈文恪交给她的大金袋子,金袋随着动作的颠簸发出哗啦的声响,可想里头到底塞了多少金子。他不自然地摸了一把鼻子,咳了一声:“这个沈公子还真大方啊。”
“那是自然,与某些一毛不拔的铁公鸡相比,倒是阔绰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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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今身在颍州,身上一分钱也没有,想要给你银子也不能啊。”刘云徵看起来颇为委屈。
“我不管,反正不给银子,我就不帮你解毒!你这毒还能挨个十天半个月的,一时半会拖着,也没什么!”
在街上救下的妇人在沈府大夫的医治之下倒也没了性命之虞,在沈文恪的盛情邀请之下,阮清歌又在沈府留了几天,顺带照顾那妇人的伤。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沈文恪并不完全放心她,名为留她小住,实际上是一种变相的扣押。但凡沈夫人吃她的药吃出什么问题,沈文恪的刀就要往她的脖子上架。
好在阮清歌对自己的医术非常自信,又拉着刘云徵陪着自己,动则挖苦几句,日子倒也过得逍遥自在。
这日妇人被家中人从沈府接了出去,沈夫人吃了几天药,大有起色,颖州府尹沈敬元颇为高兴,坚持要沈文恪为自己引见阮清歌,在府上大摆筵席。
阮清歌的酒量倒也十分不错,豪饮了几杯。酒过三巡,沈府尹醉眼蒙眬,拉着阮清歌道:“我那夫人这次承蒙你的大恩,小兄弟,我真是十分感激你。”
“沈大人言重了。”
“小兄弟你小小年纪便有如此了得的医术,实在是旷世之才,要是就这样被埋没,实在可惜。如此我有一条助小兄弟你飞黄腾达之路,还希望小兄弟你日后高飞,不要忘了沈某我的功劳。”沈府尹喝得摇摇晃晃,口齿不清,倒叫阮清歌一下子清醒过来。
阮清歌平生最为上进,一听这话,立刻燃起兴趣:“还请沈大人明示?”
“你可知道京中的那位太妃?她身有恶疾,多年不愈,今日我已上书京城,引荐了你。小兄弟你速速往京城去给太妃诊病,日后前途不可【创建和谐家园】啊!”沈府尹说到这里,放声大笑起来,仿佛日后腾达的那人是他。
刚出了京城那鬼地方,总不可能又要回去?要是碰见熟人,她再被抓回去给那个什么梁王殿下当老婆怎么办?
阮清歌心里一阵瑟缩,正要拒绝,又听沈府尹道:“何况当日宫内放下皇榜,只要能医治得了太妃的,统统赏黄金万两。小兄弟你就算无心仕途,有了这些钱,山高水远,也任你悠游啊!”
黄金万两?!
第十七章 一声叔叔
阮清歌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难道她刚一穿越过来,就要走上人生巅峰了?
就是为了这些银子,冒一趟险也值了!
刘云徵得知阮清歌决定要去京城,吓得嘴巴足可吞下一枚鸡蛋。这些日子的相处,刘云徵的形象早已在阮清歌心中全团崩塌。她本以为刘云徵是个高冷无情的杀手护卫,谁知道光表情管理一项近日就连续坍塌了数次。
想到前世里,阮清歌看见这样的小子,还能喊声弟弟,便心安理得地继续开起玩笑:“怎么着,咱们回了京城,你不就能回家取钱来了?有了钱,我就替你解毒。”
“一天到晚钱钱钱,好歹是个郡主,一身铜臭味。”刘云徵拧起两条好看的眉毛,这几天捂在屋子里,他皮肤竟白了一些,“你就不怕你回了京城,侯爷要寻你,王爷要杀你,皇上要治你逃婚的罪吗?你的事情必然闹得满京城沸沸扬扬的,你这一去,还要进宫,岂不是羊入虎口。再说了,你可知道那位太妃是谁吗?”
“哎呀。”阮清歌挥一挥袖子,满脸不耐烦。
“我告诉你,你可别挡我财路。我是被你劫来的,咱俩如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那太妃不管是谁,这天下的病就没我治不了的。你看我如今扮男装的样子,这几天谁看出我是个女的了?到时我再稍稍易容一番,吃几粒变嗓子的药,就是我亲娘来了,都看不出我是谁,你又担心什么?我倒是要警告你,我回了京城给你解毒,你要是敢给那个狗屁梁王通风报信,我立马就剁了你!”
刘云徵屈服于阮清歌的【创建和谐家园】之下,又担心自己的小命,只得闭口不言。
二人风风火火,次日便坐着沈家父子专门准备的马车,一路颠簸上京城。
而此时的梁王府内,为婚事准备得红绸喜字早早撤下,又恢复往日的素净庄穆。书房门紧掩着,屋内燃着清淡的水莲香,袅袅的烟雾自金猊炉鼎口盘旋而上,将空气之中弥漫上一点莲花的清雅淡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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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敬元快马加鞭送来这份帖子,说是寻着了位神医,已送来京城为母妃诊治。”萧容隽讥笑一声,嘴角微扬,露出几分邪肆之气,“这是什么意思,本王倒不懂了。他真不怕引火烧身,叫皇上猜忌他不成?”
一直站在身侧的黑色劲装男子头微倾,手中握着一把佩剑,背脊挺得笔直:“这沈敬元本事不小,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许是看中了主子,放手一搏也未可知。”
“亦或者,是看不清京中局势,愚不可及,妄想讨好。”
萧容隽冷冷抛下这句话,手指一松,那红色的折子便坠在书案上。
“他究竟是聪明还是蠢笨,本王不久就能知道。那个安阳郡主的消息,最近你可曾打探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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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传说中的傻女阮清歌从未见过,可若是按起辈分算,她既是高平长公主之女,岂不是还该叫自己一声叔叔?
第十八章 博物馆
原本是侄子的未婚妻,如今却又被萧容戡硬是赏给了自己,偏又是个劣迹斑斑的众人耻笑的草包傻子,这其中的侮辱用意,他拿脚趾头都想得出来。
他萧容隽,不是随随便便能咽下这口气的人。本想着先假意答应,娶了那女人进来再慢慢折辱死,也算杀鸡儆猴。谁知半路被刘笙卿派人劫走,叫他颜面又失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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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容隽轻揉自己的眉心,摇了摇头:“找不到就算了,不必为她浪费工夫。你随我进宫,我倒要看看,是何等的人才,叫沈敬元巴巴地献进来。”
惠太妃身为萧容隽生母,是先皇生前最后一个册立的妃子,先皇驾崩之时不过二十三岁,乃是后宫之中都难得一见的殊色。她十四岁时便名动云州,为州官所选,十六岁时送进宫中,素有大盛第一美人的声名。进宫之后,独宠数年,先皇为她一度荒废后宫,连升数级,一跃晋封妃位。
如今她所居的霓华宫,还是先皇在时倾力为她建造的宫宇,恢弘富丽,唯有乾宁宫可以媲美。先皇甚至留下命令,要萧容戡善待惠太妃母子,这也是皇上至今为止不敢在明面上对付梁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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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得殿中,萧容隽踩在波斯鹅绒地毯上,靴底的声响几不可闻。霓华宫中不置香料,窗户洞开着,清风一过,庭院窗下的各色花木香气便一起涌了进来,叫人心旷神怡。
顶头一盏水晶宫灯落下明晃晃的影子,萧容隽掀帘而入,看见榻上身披芙蓉紫浅绣牵牛花斗篷的女子,低头行了一礼:“儿臣见过母妃。”
“你来得倒巧。”惠太妃脸上抹了点胭脂,掩去苍白的脸色。这病态纤纤中的一点嫣红,竟生出几分别样的点缀意味,立刻叫她眉目生动,明艳动人起来。
“听说今日请进了新大夫。”她端坐于榻上,脸上虽笑着,神色倒是淡然,“你何必每日忙着这些,我在这宫中也寂寞,倒不如……”
“母妃。”
萧容隽喉咙轻滚一下,神色有些莫测:“母妃不要再说这样的话,若是连母妃都抛下儿臣,儿臣又如何独自躲避那些明枪暗箭?”
二人说话之间,殿门被推开,外头的人已被请了进来。
阮清歌的记忆之中虽有几分皇宫的样子,可这座霓华宫是她头一次进来,立刻被那些机巧堂皇的装饰迷花了眼睛。她低头看着地毯上繁复的花纹,间或一抬头,西洋葡萄纹壁上头竟嵌了万花玻璃和西洋钟。
阮清歌一瞬间恍如隔世,仿佛自己在参观一间博物馆。
“娘娘,殿下,安大夫已经到了。”
宫女拉开推门,准备将阮清歌和刘云徵迎进去。
阮清歌明显感觉到身后刘云徵的脚步一顿,一转头,他竟然死死站在移门外头,不肯再往里走一步。
想不通他这是什么意思,阮清歌只得硬着头皮自己入内,抬头往矮榻上看过去。
第十九章 走一趟
这一看,她大吃一惊。
坐在榻上西首的人,不就是那日点穴强了她的禽兽吗?
阮清歌睁大眼睛,紧紧盯着萧容隽,甚至没听见一边的宫女行礼的提醒。
感受到那道强烈炙热又夹杂厌恶的视线,萧容隽捧茶的手一顿,抬头迎上阮清歌的目光。
四目相对之间,空气有一瞬的凝滞。
阮清歌的冷汗从额头上滑下来,心里暗骂了一声该死。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会认出自己吧?
不会不会……今天自己易容可下了好一番工夫,她前世亲妈来了都看不出。
萧容隽盯着座下那瘦小的人看了一眼,“咣”一声,手上的热茶便摔了下去,砸成碎片。滚烫的茶水溅在阮清歌腿上,她疼得嘶了一声,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不知死活的东西。”萧容隽轻吐出这几个字,不耐道,“还不赶紧来给太妃诊治,若是徒有虚名,腹中无物,本王可要治你不敬之罪,叫你站着进来,爬着出去!”
这话语里漫出的冷意叫阮清歌后背出了一层冷汗,心里却也松了口气。
看来这人没认出自己!
说话这么狠,果真是个变态!
她上前替惠太妃搭脉,垂眸瞥见她的脸,一瞬惊为天人,在心底啧啧称奇。
这世间竟有这么美的人,难怪生出个……长得还挺帅的儿子。
这脉一搭上去,阮清歌立刻进入状态,神色严肃起来。她把脉把了许久,表情越发凝固,似是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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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您年轻的时候,可是被人……下过毒?”
纠结了好一会,阮清歌这才将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
惠太妃原本颜色泰然,此时陡然见阮清歌发问,也不由一惊。她愣了好一会,才慢悠悠点头:“不错,我早先的确中过毒。”
“母妃,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为什么不知道?”萧容隽闻言大惊。
“当日先皇宠爱于本宫,后宫嫉妒者有,暗恨者亦有。在你之后,我曾又有孕一次,却被奸人下毒谋害,终至滑胎,此后再不能生育。这种伎俩是后宫之中的常事,又有什么好对你说的?”
提起当年的旧事,惠太妃有些恍然,可神情之中却没一点恼恨,仿佛不过在诉说一件平常的事。这样的宫闱秘事,她也在阮清歌面前说了,叫阮清歌越发唏嘘。
“恐怕正因如此,太妃您体内余毒侵体多年,如此已十分严重,再不肃清,恐怕会有性命之忧。您所中的毒,若我猜得不错,恐怕叫做断魂散,乃是一种极烈的毒药。我需为您针灸三日,再配以玉清散为引,先清毒素,再治旁的病症,才能药到病除。”
阮清歌徐徐而谈,又为难起来:“只是要配置玉清散的话,要一样稀缺的药引才行,要天雪山上大灵猫的灵猫香,才能把这药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