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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容隽垂眸看去,那欧阳威远亦是收起了神色,面上满是抱恙,道:“是老夫鲁莽了,还请梁王替老夫赔个不是。”
萧容隽闻声面色颇冷,道:“将军莫要如此,本王听闻你一路前来折损不少将士?可是发生了何事?你可是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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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知道这两人是死对头,定然以为是情比金坚的忘年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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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阮清歌并未去疯民那处查看,而是来到了花无邪的房间,那房间内,还站着一名年约二八的少年,那少年眼中满是戾气。
阮清歌将大门打开,便看到了那双眼眸中满是哀怨的看着她。
阮清歌撇唇耸了耸肩,“这次多谢你了!”
“哼!”子图将眼帘瞥向别处,抱起双臂,语气中满是高傲,道:“若不是少主说你是小少主,我才不会听你的!”
阮清歌嘴角勾起一抹轻笑,上前走去,花无邪此时正坐在书桌前,手中正拿着什么,那眼神十分专注。
阮清歌目光冷清看去,只见花无邪的手中拿着一张羊皮卷一样的物品,她轻声道:“可是藏宝图?”
花无邪昂首,便将那藏宝图平铺在桌面上。
是也,阮清歌在初遇花无邪之时,便将那藏宝图的事情道来,阮清歌本想事情处理完毕,与涂楚蓝一同前往,却是没想到一路上事情诸多。
而这瘟疫也不是寻常瘟疫,谜团越深,拖延的时间越多,而那劫匪居住的山上已经无人,那藏宝图自是不能落于那处。
花海楼的人本就来无影去无踪,这子图消失不见,亦是无人询问。
而赈灾之物,在来时路上,便是阮清歌的一块心病,在子图去往北山寻找藏宝图之时,她便要子图注意萧容隽动向,若是有密信便拦截下来。
而这件事,阮清歌自是知道不能让萧容隽知道,若然,这男人定然防备她如狼。
这,也就让阮清歌知道了萧容隽一桩秘密,她竟是没想到这男人,不仅会练兵打仗,竟然能想出如此算计!
当真是腹黑的男人!
而萧容隽的秘密就是……
第三百五十四章 精明算计
萧容隽向来神龙不见摆尾,在民间的口碑亦是极好,就连阮清歌被禁锢在梁王府之时,也不知这男人白天出去都做些什么。
可谓是极其神秘。
原本阮清歌以为萧容隽不去上早朝,不用问安,便不管宫中之事,直到看见那封截来的信件,阮清歌才得知,原来萧容隽在宫内,竟是有眼线!
这倒是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只是这眼线的身份阮清歌着实好奇,那信件上交代的事情极为简洁。
亦是,让阮清歌找到了解决瘟疫的突破口,以及,了解萧容隽的契机。
当阮清歌得知萧容隽的计划,便命令子图暗中回到京城,两方传递消息,顺势保护前来的赈灾之物,亦是害怕那隐藏在暗处的势力借机搞事。
只是,在那之后,阮清歌落入山洞,昏迷不醒,那任务便落在了花无邪的头上。
时光回逆,数日之前。
南暑之地满是疾患,那朝堂之上,亦是风卷云涌。
那信件经过一番波折,最终落入东宫。
当那信件落入刘婕妤手中之时,她心思十分复杂,开心便是那男人终于想起她,优神便是那信件上只有命令,却是没有任何关于他的消息。
愤然是那个女人……在他身边,只要想起,便恨的牙痒痒。
当那信件在火盆中燃尽之时,那一双狐狸眼霎时黯淡,执起笔墨书信一封,送往镇南王府。
在那夜深人静之时,乾宁宫深处,室内流转着龙涎香,那身材丰盈,肤白貌美的女子一声惊叫起身,亦是惊扰了一侧一身黄色 x衣熟睡的男子。
萧容堪坐起身面展不悦,美人落泪,自是惹人怜爱,他压着心中的恼怒,耐心的将刘婕妤揽在怀中询问着。
刘笙卿抽噎,那一双眼眸满是怯懦,她伸手抓住萧容堪的衣袖,低呼道:“皇上!您洪福齐天,政通人和!上苍保佑,定能颐养天年!”
这大半夜的,身边人惊醒哭泣说出这一番祝福的话语,当真是让人惊悚。
萧容堪心思最是细腻,处事小心,听闻这番话语自是感知到不寻常,他闻声面色顿时一暗,将刘笙卿身子扶正,“笙卿此话怎讲?”
那语气中满是凝重锐利,掐住刘笙卿手腕的手掌亦是力气十足。
刘笙卿眉间一皱,抬起一张满是泪痕的小脸,不顾身上毫无遮拦,起身跪在地上,叩首道:“还请皇上饶命!臣妾不该做这样的梦!”
萧容堪面展不耐,他抬起一手,勾起刘笙卿的下颚,沉声道:“朕怎会伤害爱妃?快起来!”
说完,他将刘笙卿从地上拽了起来,抬手将被子裹在那玲珑妖冶的身上,面展凝重道:“可是做了什么梦?”
刘笙卿面上展现出一丝惧怕,她瞳孔微缩,抽噎道:“皇上,臣妾梦见……梦见……梁王和梁王妃均是死在南暑。”
萧容堪闻声,呼出一口气,眼底满是质疑,将刘笙卿揽在怀中,语气平缓道:“笙卿竟是如此善良?那梁王若是毙于那处,不是死得其所?亦是省去朕一番力气不是?”
刘笙卿闻声却是紧紧的拽住萧容堪的衣襟,眼眸圆瞪,道:“皇上!可……那沾染了瘟疫的疯民着实太多,瘟疫扩散速度极快,竟是传播到京城,皇上……臣妾梦到无人能救治,大盛朝就这么……”
“住口!”萧容堪大喝一声,刘笙卿顿时止住哭声。
古人亦是封化,最是迷信,在此关头,还是睡在他身侧,竟是做出这等梦,萧容堪十分烦躁。
他不由得一阵心惊,那派出去暗中跟随萧容隽的人均是培养出来的高手,现下竟是渺无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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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时日朝中大臣亦是关心南暑之事,而还未到进贡之时,南方又闹了瘟疫,那国库并不充盈,文武百官众说纷谈,亦是没有一个结果,而萧容堪每日都会询问赈灾之物进度,户部尚书答案均是相同,便是‘等!’
萧容堪烦躁不堪的在地上转动着脚步,那背后的刘笙卿微眯起眼眸,抽噎一声,道:“皇上,都是臣妾不好,竟是做出这样的梦。皇上也不要如此烦恼,那瘟疫毕竟是关乎百姓的事情,梁王死不足惜,若是赔上民心便得不偿失啊!”
萧容堪快速转身,眼底满是阴桀,道:“莫不是要便宜了梁王!?”
刘笙卿起身,轻转莲步来到萧容堪身侧,抬起那双妩媚的眼眸,缓声道:“皇上,依臣妾看,不如先给了梁王那赈灾之物,稳住瘟疫之事,那炽烈军现下应该已经折损了不少,想必待梁王归来之时,已然元气大伤。”
萧容堪闻声双眼一眯,便再也没有睡下的兴致,他大掌一挥,刘笙卿默不作声的穿上衣物,以受到惊吓为由便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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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朝,气氛满是凝重。
镇南王【创建和谐家园】前往南暑,萧容堪沉思片刻,以镇南王年事已高委婉拒绝。
随之便是派了振国大将军欧阳威远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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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清歌此时坐在椅子上,就算没在京城,亦是能想到京城内的波涛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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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精明算计,这般城府高深,竟是让人无法抵抗。
“在想什么呢?”
一道不悦的声响将阮清歌从思绪中拉回来,她抬头便看到挥舞在眼前的大掌。
她一手挥开,垂眸看着眼前的藏宝图,不由一愣。
“这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花无邪看去,耸肩,“这模模糊糊还不如三岁小孩画的谁知道?”
只见那羊皮卷上绘画的痕迹,如同被水晕染过一般,十分模糊,有些线条也已经不在。
阮清歌瞧着十分的头疼,这未知的,便是最让人难受的!想要知道,却是无从下手。
那子图凑过来,淡然的瞥上一眼,道:“这上面画的根本就不是图吗!”
阮清歌闻声皱眉,随手一翻,道:“好了!先收起来吧!我去看看云徽。”
第三百五十五章 叽叽歪歪!盘他
阮清歌从那厢房中走出,去了刘云徽所在之处,检查好,见刘云徽并没有什么异样,这才放心走出。
可刚走出两步,便听闻那远处传来吵闹的声音,她眉间忽而一皱,快步上前,只见从前庭书房的方向走出萧容隽和欧阳威远,那两人面色均是不好。
萧容隽瞥了阮清歌一眼,便向着大门处走去,而欧阳威远跟在他身后,脚步亦是十分匆忙。
阮清歌见状,有一丝不好的预感,她连忙上前跟去,来到门口之时,那两人已经骑马向着城门处奔去。
街道上满是百姓,各个面上忧心忡忡,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
阮清歌侧耳倾听,忽而瞪大了眼眸,原来是那前方有疯民攻城,听那阵仗还不小。
阮清歌立马拽起一匹将士手中的大马便是向着那城门处奔去。
越是靠近城门的方向,越是一片寂寥,那周围已经没有几个百姓居住。
而那耳侧嚎叫的声音也越是响亮,大地似乎都在颤抖着,那外面到底是有多少的疯民?
阮清歌不由一阵心惊,她快马加鞭赶到,那萧容隽正在向着城墙上方而去,他眼角余光瞥见阮清歌,眼底带着一丝谴责。
阮清歌抿唇,快步跟上,她站在萧容隽身侧,垂眸看去,只见那城门外,方圆三里内,黑压压的满是人头,少说也有上万!那场景看去十分触目惊心!
萧容隽站定之时,见状眼底亦满是痛心,面上却毫无表情,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
他冷漠道:“怕是药物不能起效果了,这城内也容不下那么多的疯民!”他沉声道,眼底满是凝重的向着阮清歌看去。
阮清歌昂首,心中万分焦急,她凝视看去,那人群中男子占有七成,均是壮年,看来那村落中的男丁便是被那面具男抓去。
这已经不能说是疯民,而是僵尸兵!完全是用车轮战碾压启梁城。
城墙上的守卫不住的向着下方发射箭雨,那群疯民却是越战越勇,用叠成摞的方式不断向上攀爬。
情势十分紧张,欧阳威远瞧见亦是瞪圆了双目,满眼的不可置信!
“这群人疯了吗?!造反还是怎的?”欧阳威远震怒道。
阮清歌侧目看去,道:“这群人就是沾染了瘟疫的百姓。”
那欧阳威远闻声倒退一步,震惊看去,“这……怎么可能?不过是个小小的瘟疫……”
阮清歌嫌弃瞪去,根本就不想理这个男人,明显那皇城之人并不知道这处的紧急!她抬起眼眸对着萧容隽道:“要快些阻止他们,这城门怕是要守不住了!”
那一侧的欧阳威远已经回过神,他一双眼底满是凶残,看向萧容隽道:“这群人怕是已经救不过来了!咱们上前将他们除尽便可!”
阮清歌闻声双目微瞪,这些可都是大盛朝的百姓,竟是说抛弃就抛弃?再者,现下出来一万,保不齐什么时候再出来更多的疯民。
杀,是杀不完的!只能找到那面具男,知道他到底何等目的,若当真是要这天下,那坐在皇城看戏的天子也不能袖手旁观!
就在阮清歌刚想出声拒绝之时,那下方嚎叫的声响竟是渐渐微弱。
萧容隽伸手摆了个嘘声,亦是叫身边的守卫传达下命令,停止攻击,他凑近阮清歌耳边,轻声道:“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寻常?”
阮清歌侧目向下看去,那群疯民竟是两眼无神,动作十分缓慢,有些竟是倒退,向着后方而去,毫无方才那般凶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