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àØ£¡¡±
巨大的声响把宇然之惊得一跳,刚想斥责谁如此鲁莽,扭头就看到司徒云白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外。
“司徒公子?!”
宇然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足足愣了两秒之后,才惊愕道:“你怎么在这里?!”
就算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从皇都到白水渠也不可能用短短三天的时间!
宇然之见他冷着一张脸快步走进来,忽地反应了过来。
司徒云白能这么快出现在这里,必定也是在白水渠的附近!
“滚出去!”
司徒云白走到宇然之的身边,低声怒喝,眯起的眼睛里面满是寒冷肃杀。
宇然之自觉理亏,绷紧双唇低头闪了出去。
顺手关门时,宇然之才注意到,平日里身上不沾染一丝尘埃的司徒云白,衣衫尾角皆是风尘,一头墨发上还沾染着沙漠特有的无根草,整个人说不出的狼狈。
宇然之瞬间了然,司徒云白这一路究竟是怎么来的,轻轻关上门之后,一双眸子浅浅地弯了起来。
司徒云白的呼吸极其不稳,手掌紧紧攥成的拳头上青筋暴起。
快步走到床前,听到沉睡中的落红瑛平稳的呼吸声,一路疯狂乱跳的心,这才有了稍许的平复。
深深呼吸了两口气,司徒云白才小心地坐到了床边,一双眸子带了紧张的情绪,上上下下打量起落红瑛。
从落红瑛离开皇都的那一天起,他便担心的整宿整宿睡不着觉。落红瑛自幼生长在江南水乡,那样娇弱的身体怎么受得了西北恶劣的环境。
他不放心任何人跟来,便亲自出马跟在了后面。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们之间只差了两天的脚程,落红瑛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松开隐隐发颤的拳头,带了热浪的手指将落红瑛散落的头发,轻轻拢在了耳后。
落红瑛身上的伤口大大小小的数十处,触目惊心地血痕,让司徒云白痛得无法呼吸。
指尖在绷带上若羽毛般轻抚而过,在他的心里烫过一阵阵战栗。
窗外风声依旧,西北的风没有了江南的温婉,带了独有的狂妄肆虐。
黑色的身影驻足在外面,宛若一尊雕塑动也不动。只有长长的睫毛在风中轻颤,遮挡住了那只青眼中的情绪。
空气中浮动的气息一点点的荡漾着,不用亲眼看到,落红赫也能清晰感应到里面人的情绪。
他的唇角上勾,浅浅的笑容里面却带着苦涩的味道。
只不过是三年的时间,就已经如此上心了吗
可是他能怎么办,三年前的那场大火,命运就已经开始轮转了。
抬起头来,天上的薄云被撕扯着消散了踪迹,露出的玄月在此刻重新绽放了皎洁的光辉。
那只青眼中的瞳孔陡然扩大,因为玄月的周身飘荡出了一圈淡淡的光晕。
落红赫微张嘴巴,扭头看向西北的方向,只见那边原本暗淡的星辰,此刻璀璨若钻尘,将周围的星光全都比了下去。
心里咯噔一下,落红赫眼中划过复杂的情绪,天象突变西北必有异象。
第50章 寸步不离
拇指快速的掐算过三指,皱紧的眉头豁然舒展开来,“原来如此”
落红赫低喃一句,收敛回目光,一双眸子重新落到了敞开的窗户上。
此次西北一行,落红瑛怕是要遇到不少麻烦了。
眸子温柔地弯了起来,落红赫反而轻声浅笑,物极必反,是福是祸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拢了拢罩在身上的黑袍,落红赫脚尖点地,身轻如燕,瞬间越过高耸的围墙,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五天的时间在司徒云白看来,过得异常的缓慢。一颗心随着落红瑛的身体状况,不停的起起伏伏,折磨着他的神智。
“已经昏迷八天了,若是姑娘再不醒来,老朽也无能为力了。”
白发苍苍的老者,为难地看向司徒云白,“姑娘受的伤实在太重了,身体里的毒素又是妖兽所为。如今这些毒素聚集一起不曾散去,姑娘陷在梦魇之中,只怕”
“滚!”
不等对方说完,司徒云白红着一双眼睛,将人直接轰了出去。
老者绊在门框上,踉跄了两步,幸好被门外的宇然之扶了个正着,不然铁定摔个跟头。
“薛神医,你没事吧。”
薛神医摇了摇手,知道司徒云白一心牵挂在姑娘的身上,便也没有多做抱怨。
他此行跟着司徒云白身边,就是为了应对突【创建和谐家园】况,可是现在情况来了,他却无力回天。
“那、那我们家小姐”宇然之自然听到先前司徒云白大发雷霆的声音,心里不由升起了一丝不安。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听天由命吧”
一句话哽地宇然之也红了眼睛,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僵硬地抬起头来,隐隐听到了屋内传出啜泣的声音。丝丝压抑的声音,将他的心也刺痛了。
宇然之绝望地闭了闭眼睛,将门闭合上,也将那令人心碎的声音隔绝在了里面。
司徒云白的手掌按在落红瑛的手背上,冰凉的泪肆意的滴溅。
自五岁之后,他便再也没有哭过,身边没有人见过他的眼泪,这种软弱的情绪不该也不会出现在他的身上。
他以为游戏人间没了真情,却没想到三年的时间,就将一颗心彻底沦陷。
“你若是再不醒来,我该怎么办”司徒云白的嗓音在一瞬间沙哑苍白,抬起落红瑛的手掌,唇如同濒死的猛兽,吻着掌心的每一个角落。
落红瑛安静地睡着,不知今夕何年。静谧的睡梦中,突然隐隐传来痛彻心扉地哭声。那声音很低,听的人心里闷闷的很不舒服。
她不安地皱了皱眉,手指也跟着动了两下。
是谁在哭,为什么哭得那么难过
挣扎着睁开眼睛,入目的却是黄泥堆砌的屋顶。
“小姐,你总算醒了!”宇然之喜极而泣,眼眶里满是激动。
落红瑛有些费力地转过头,就看到对方一双通红的眼睛。
她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这么小的动作,就让她的脖颈痛地仿佛要断开了一样。
全身的疼痛像跟着一起苏醒的荆棘,绕在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疼得她冷汗直冒。
第51章 八日昏睡
“小心些!”
宇然之惊慌地喊了一声,“小姐才刚醒,千万别动了伤口。”
“该叫我公子”
落红瑛打趣地来了一句,想要化去他眼中的泪光。
可是宇然之却因为这句话的触动,硬生生将憋住的眼泪彻底逼了出来。
“是属下办事不利,让公子遭遇生命之忧!属下万死不辞!”
落红瑛没想到反倒惹得他哭得厉害起来,强忍着疼,安慰道:“跟你没有关系,我命中有此劫罢了。”
宇然之抬手大力擦去脸上的泪,声音里带了哽咽,“白水渠的情报跟我们路上错过了,追根究底也是属下办事不利!属下愿受任何责罚,就是公子要当场要了属下的命,属下也不会迟疑地眨一下眼睛!”
“我们此行隐匿了路线,没有任何人知晓。若你将错全揽在身上,那出计策的我岂不也是万死不辞了”
落红瑛缓了许久,才断断续续的将话说了出来,“我不怨你的”
随着最后一抹声调落下,落红瑛的眼睛再度疲惫地垂下。
她实在太累了,几句话便将仅有的元气用尽。
“公子?!”
宇然之吓得心脏瞬间沉入谷底,夺出门去,就看到薛神医冲着他使劲摆着手。
“既然醒过来,就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
宇然之使劲咽了口唾沫,赶忙收敛了眼中狼狈的情绪。
“醒来了就好”
倚靠在外面廊柱上的司徒云白嘴角不由扬起淡淡的笑,他的笑容很浅,即使是一直追随左右的薛神医也没有察觉出一二。
“嗯,后面只需调养好身体便是”薛神医笃定地开口,可是一想到那些骇人的伤口,后面的话还是咽了回去。
那样重的伤纵使用再好的药,也不可能复原了,这对任何一名女子来说,都是一个不愿意面对的现实。
“既然没有生命危险了,我们也该离开了。”司徒云白淡漠开口,仿佛之前因为落红瑛手指一动,便喜极而泣的不是他一般。
“这五天来公子只休息了一晚,怕是会熬不住。”薛神医一惊,赶忙开口阻拦,“公子还是稍作休息,再上路比较好。”
“我们还有正事要做,耽误不得。”司徒云白微侧头,一双眸子看向落红瑛休息的房门,眼中里滚动的情绪让人看不真切。
他怎么能让落红瑛知道,这一路都偷偷跟在了后面。想到先前的种种,一双唇紧紧抿起,耳根可疑地红了起来。
入了夜,整个白水渠再度安静了下来。静悄悄的城镇,像没有一个活人存在一般。
落红瑛再度睁开眼睛时,入目的是昏暗的烛光,这让她有些许的迟疑。
“公子,是不是饿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落红瑛的眉微微拧在了一起,“白水渠的夜晚可以点灯了吗?”
“现在的白水渠自然是不能点灯的,”宇然之的声音很轻,却难掩声音里地得意,“不过属下用公子带来的遮光布,将有缝隙的地方全都蒙上了,灯光不会散出去一点,也不会招来那些喜光的妖兽。”
第52章 错乱时空
这句话听的落红瑛心里一酸,那天晚上的情景如同恐怖电影在脑海中重新回放。
“他、他的尸体”
宇然之明白她话中的他指的是谁,缓缓低下头眼睑低垂,声音里平添了一抹沙哑,“属下们将他埋在了院子后面,这里是最北面的据点,以后也会是他永远的家”
落红瑛的眼睛蓦地有些发红,她还清晰地记得那个人的表情,还有声声劝她离开的音调。
她前半生生活在阴影里操控别人的生死,过程无关痛痒,只在乎结局。
可是当一个人捧着一颗赤诚的心,把命放在了眼前,换谁都会动容。
弥留之际,那个人想着的依旧是让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