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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心中一紧,知晓皇上这回似乎是真的铁了心思想要罢黜太子,脸色不自觉已经灰败了一半,但却还是不舍得放弃,只又哭着求道,“这件事本也就是那于尚书狼子野心,又怎么能怪得到太子身上?太子心性纯良,不识身边人窝藏的祸心固然有错,但是也罪不至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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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改变主意
“这并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这一点皇后你应当比朕还清楚,”云择天看着面前形容狼狈的皇后,面容出现了几分松动,然而想到今日在呈上来的罪证,心头还是窝着一团火,“朕从前正是念在他或许暂时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了下来,其中也不乏时时敲打提醒,却没有想到他这回竟然包容这等祸患,一次又一次地挑战朕的底线!朕如果这次不好好处罚他,皇子们之间的结党营私之风只会发展得越来越烈,万一以后威胁到了这皇位之上,你就能够负责吗?”
被这一通训斥以后,皇后似乎终于平静了下来,然而仍是不死心地继续打出了亲情牌,泪水涟涟道,“可是说到底,辰儿也是您的亲生儿子啊,若是连他的父亲都对他失望了,那这个孩子以后的人生可不是就废了?”
在摒除了君王和储君这层敏感的关系后,她有意地回归到了父子之情,果然令得刚才还板着一张脸的云择天面色松动了不少。
皇后察言观色,知晓这招或许有些效果,心中一喜,面上却哭得更加严重了,“说到头来,妾身管教不严,才会酿成如此大错,如果陛下一定要罚,就一并连妾身一起罚了吧,千万不要因为此事而破坏了您与辰儿之间的父子之情啊!”
说到最后,她已经哽咽了三分。
毕竟血浓于水,就算她此次这样不顾形象地恳求云择天收回成命,有一部分确实是因为需要维持自己在宫中的地位永远无可取代,但是更大的原因也是护犊之情。云墨辰再如何也是她亲生的孩子,要她眼睁睁地看着他从唾手可得皇位的高处一下子被扭送进宗人府,她又如何忍心?
正在此时,李总管走上了殿前来,看到眼前的景象,心中一时间也猜到了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只权当做没有看到,一边小心翼翼地禀告道,“启禀皇上,翰林承旨已经带到了,皇上您看……”
他后头的话音转了几个弯儿,不知道眼前的帝王又是什么心思。
听到那草拟圣旨的人此时就处在门外,成败就在这一瞬之间,皇后更加惊慌失措来,只无助地转过脸来,对着龙椅上的云择天轻声唤了一句,“陛下……”虽然只是一声简简单单的轻呼,却包含着情感万千,让旁观者都不得不为之动容。好似此刻她已经不再是那锦衣玉袍的后宫之主,而是一个最简单的心疼孩子的母亲。
云择天眼中的情绪变幻万千,最终还是朝着一边正侧耳听他指令的李总管烦躁地挥了挥手,“算了,让他下去吧。”
虽然刚才身不在场,但看到皇后这幅模样,大致也能猜得出来之所以在这短短时间里让圣上心意改变,正是出自于皇后的全意扭转,李总管不禁觑了一眼花容失色的皇后,有几分佩服,一面领了口谕,出去回那急急被召来的翰林承旨了。
见这一茬劫难大致也算是度过去了,皇后心中悬着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而后这才像是被抽干了全身所有力气一般,身子一歪跪倒在了地上,泪盈满睫,“谢陛下恩典!”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依旧罢黜云墨辰太子之位,在东宫里闭门反思吧。”说着,云择天这才望向眼前一副狼狈模样的皇后,眼神中有几分不忍,却也掺杂着几分厌恶,“既然你刚才自请罪,那便也回去闭门思过三个月,日后定当要好好教导,明白了吗?”
听闻云择天还是选择罢黜了太子,皇后面上的神色不觉有一丝僵凝,然而随即又想到只要不进宗人府,一切都还有回转的空间,但随即很快地叩了几个头,“妾身遵命,谢陛下开恩!”
云择天一手撑住酸胀的太阳穴,精疲力竭地挥了挥手,让她退下了。
一直到回到自己宫内后,皇后才擦干净了面上已经哭污了的妆容,一面看着面前跪着的秦阅,猛然一拍桌面,威仪毕现,“你应当是太子身边最亲近的人了罢,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阅被这么一吼,赶忙叩了几个头,泪光盈盈,“禀告皇后娘娘,妾身……妾身也实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这每回与于尚书往来的书信中确实都经由妾身之手。只是妾身都从未直接暴露过太子的身份,依然做得很是谨慎小心了,谁知道……谁知道圣上竟然能够拿到证据!”
顿了顿,她目光一狠,“定然又是那静王和陵王妃搞出的鬼!”
皇后听罢,只有些无力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他们两人如今深得皇上信任,那唐夜霜又与辰儿结怨颇深,想要堵住他们的口,谈何容易?”
“皇后娘娘,您也是太过伤心了,我们还有希望的。”秦阅眼珠转了转,连忙往前了几步,这才重新又跪下,“您看,珮妃不也是我们的人吗?皇上现今那样宠爱珮妃,待得皇上气消一些后,便让珮妃在枕边多多美言两句,想必皇上也会心软的。现在太子殿下不过是被禁足了,定然还是会有出头之日的。”
听到这话,皇后才觉得心中稍稍宽慰了一些,像是终于获得了一丝希望般,随即马上道,“那你去多多提点她,务必让她好好地完成这件事!”
秦阅连忙再度磕头,“遵命。”
于尚书入狱和太子被罢黜的消息犹如在这皇城内投下了第一颗重磅炸弹,不但从前加入【创建和谐家园】中的几位官员人人自危,就连同底下的几家从前被于尚书势力罩住的花楼赌场也彻底的遭了秧。
“绿霓姑娘,绿霓姑娘!不好了!”
她心头隐隐一跳,似乎此前担忧的什么已经发生了,但还是勉强稳住面上的表情,转过了身来,柳眉轻蹙,“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于大人……于大人他……”
听到这个名头,绿霓心中其实便已经隐隐有了定数,然而在真真切切地从那报信的小厮口中听到“于大人涉嫌逆反,现今已经削去职位打入天牢了!”时,身形还是不受控制地稍微晃了晃,只觉得眼前一片虚晃,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她心中在一遍遍地问自己:后悔吗,那日将那铁一般的罪证又放回去了,再重来一次,是否还会这样做?
然而,无论如何,她给出的答案都是,无怨无悔。
“绿霓姑娘?绿霓姑娘?”那边的小厮看得绿霓面色不对,不免也有些担忧,只试探地唤了两声,一时心中也不免有些同情。
绿霓在这绌芳阁内本就树敌良多,又刚刚得罪了最占风头的柳安姑娘是,恰在这个时候身后最硬的后台却骤然倒塌了,而且还是这样大逆不道的名头,若是追究得严厉起来,绿霓作为侍妾,说不定都难逃一劫。青楼女子本就只能靠恩客的宠爱和银两来堆砌地位,如今绿霓的风光霎时被褫夺,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他心中也是理解的。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失神了足够长时间了,眼见得面前的小厮满面同情地望向自己,只摆了摆手,“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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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 落井下石
话音刚落,那头一个龟公已经碎步到了她的跟前,瞥了她面上的神情一眼,原本想从其上看出几分树倒猢狲散的悲恸来,却无论如何也捕捉到什么多余的情绪来,不禁在心中叹了一句“【创建和谐家园】无情戏子无义”后,一边便端起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来,凉声道,“绿霓姑娘,**传唤您过去。”
绿霓对这声传唤倒并不奇怪,想想也能知道,**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受到的打击应当不比自己来的小。毕竟于尚书再怎么说也曾经是绌芳阁里头的第一大金主,当日他看上自己以后,**就从此把自己看成了最大的摇钱树,千般万般的优待,才让她在绌芳阁的这几年来都活得顺风顺水。
如今这供应银两的金主落狱了,她这棵摇钱树也是时候到了砍伐的时候。
心思百转千回,她一垂眼帘,在经历过短暂的心理挣扎后,如今她的反应却尤为冷静,“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的房间正在绌芳阁的最高一层,旁日里少有人上去,如今却层层叠叠地站满了人,显然都是听到风声后来看看这昔日里风光无限的花魁,如今该是多么失魂落魄的模样,然而绿霓的出现却彻底让他们大跌眼镜。
眼角没有泪痕,情绪没有崩溃,没有哭天抢地,打眼望去,一张妆容精致的面上浓艳的五官此刻冷冷清清,甚至比他们这些旁观者看起来都要冷静三分。
那些想要看好戏的姑娘们一时间都失去了大半兴致,却又不无嫉恨地在心中安慰着自己:哼!不过是装模作样而已!指不定今天晚上就要窝在房里偷偷地哭呢!毕竟是一直以来依靠的金主倒了,她又怎么可能反应如此冷淡?不是装的还是什么!
绿霓自然知道那些望着自己的人们心中都在思量着些什么,却也并不在意他们的那些小心思,只是目不斜视地走到了**的面前,行了一个礼,“妈妈。”
昔日看见眼前这位小祖宗摇钱树的老鸨,此时再看见眼前这张娇艳的面庞,只觉得无比的恨铁不成钢,虽然知道于尚书【创建和谐家园】与否并非是她一个小女子可以操控的,但是除了找她来撒气以外,她也实在找不出别的方法了,只能容色一厉,“于大人的事情,你已经听到了吧?”
她轻轻颔首,声色浅淡,“刚刚收到消息。”
老鸨看着她那副清清淡淡的模样,只觉得越看越来气,“那于尚书犯的是什么罪,你知道吗?逆反!是逆反啊!动辄便是要牵连一大堆人的,你跟在于尚书身边那样久,又常日出入府邸,居然一点风声都没有察觉出来?”
这等莫须有的责怪,引得绿霓微微一笑,扬起的细长眉眼间透出几许讽刺的意味来,“妈妈真是抬举绿霓了,绿霓说到底不过是一个侍妾而已,若是这等罪名能够被我轻察,那他落狱的时期绝不会比这个更晚。更何况,就算我隐隐之中便有察觉,凭我的身份,又能如何呢?”
那**一时也被这三两句话噎得说不出话来,却也更加怒不可遏起来,“你现在还有心情顶嘴!你知道被你这么一连累,绌芳阁少了多少收入么!”
“既然妈妈想要跟我算账,那绿霓也便来跟您算算账,”迎着周围人或嘲讽或同情的眼神,绿霓一点点地站直了身体,瞳眸内的情绪冷静得像是泛不起一星半点的波澜,“绿霓九岁被卖入绌芳阁,受教两年以后便出来接客,如今已经十载,在此期间,就算不算上于尚书投入的银两,我为绌芳阁带来的收入也绝对抵得上如今这一空缺。可事到如今,妈妈倒是算得精明。”
话音落罢,一时间周遭看戏的姑娘们都齐刷刷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虽然知晓绿霓一向是冷面冷情的性子,但她们不过也以为仅仅只是恃宠而骄而已,却没有想过在如今这种最应该伏低做小的时候,她却依旧敢以这种语气跟老鸨说话,这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
然而同一时间,她们心中却也对绿霓口中的话有几分信服,毕竟绿霓口中所言句句非虚,只是这样当着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实实在在的还是需要一些勇气。
要知道,这个绌芳阁里头还是由着**做主的,每个人每月的份例以及吃穿用度,都要经过**之手。就算这绿霓从前风光无限,深受**疼爱,但如今失势后又如此硬气,十有**落不着好去。
果不其然,绿霓说完话,只见**的脸瞬间黑沉了下去。
忽然间,**的身边有一个杨柳一般纤细柔软的身影娉娉婷婷地走了出来,一把挽住了**的手臂,柔声安慰道,“妈妈,您也不要太生气了,绿霓姐姐也不过是因为于大人【创建和谐家园】,一时间心情欠佳而已。说来也真是可怜,绿霓姐姐在接待于大人这些年来,应当借此为由推了不少王孙公子的邀约吧,如今树倒猢狲散,绿霓姐姐一时间感觉到没有安全感,也是情有可原的。”
看似是在求情,实际上却充满了埋汰的意味。
她循着这声尖刻的声音望去,这才发现正亲密挽着**臂弯的柳安。此刻她正扬着下巴望向自己,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得意。
**似乎也被这一声马上提醒了过来,刚刚还有些被绿霓强硬气场打压下去的火头再次窜了上来,当即那涂得红通通的指尖已经指上了眼前的绿霓,“好你个牙尖嘴利的小贱妇!平日里你说已经服侍过于大人后身子疲累,闭门不见客,得罪了多少贵客知道么?这里头的损失又应该怎么算!”
这是干脆将她带来的收入一笔抹煞了。绿霓微微挑了挑细长的眉毛,没有理会面前正在气头上的老鸨,只将冷冽的目光望向了柳安。
在跟她对视了一眼以后,柳安又低下眼去,作势玩着纤长光滑的指甲,一副真心为你好的模样劝告道,“如果绿霓姐姐不嫌弃的话,妹妹这边这些年来倒是积攒了许多不错的商贾人脉,倒是可以一一为姐姐引见。”
顿了顿,她以帕子掩去了嘴角边讽刺的冷笑,明里暗里话中都带着刺,“虽然您现在已经是那些朝中人士避之不及的对象,但是那些个做生意的老板们可不在意这些啊,能够出得起钱,便是好的不是么?”
“劳烦费心,”绿霓牵动了几分嘴角,眸光寂冷如刃,“不过还是妹妹自己留着吧,想来我是不需要的。”
柳安便是冷然地哼笑了一声,不再说话。
反正她也并非出自于真心,绿霓领不领情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中。只是看着她那张高傲的面孔,如今在众人面前被羞辱时露出别样的表情,她觉得很是有趣也很是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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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柳安上位
那头的老鸨听到这里,更是怒不可遏地脚麻了起来,“你现在还有什么好高傲的!老娘这些年来真是把你给宠坏了,才会惹来这么大的乱子!”
她不卑不亢,水来土掩,硬生生的要堵到人说不出来话,“谢妈妈这些年来的指教。”
那老鸨几乎恨得快要绞断了手中的帕子,好不容易顺了翳闷在胸口的一口气后,这才沉着脸吩咐了下去,“从今以后,柳安便是绌芳阁里头的新晋花魁,以后就搬去绿霓的房间。绿霓,你就先去北厢房那头待着,好好反省一下你这臭脾气!就算是有了新客人,也会被你这副模样吓跑的!”
听到了意想之中的结果,柳安不觉弯起那柔驯也分明沾染着几分野心的妩媚眉眼来,“谢妈妈抬爱,柳安以后一定会好好侍奉各位客人,不会让妈妈担心的。”
“是。”相对于柳安那毫不掩饰的得意情绪,绿霓面上却不恼也不恨,只是敛着清淡的眉眼,没有任何异议。
柳安因而这么轻飘飘的一句应话而不禁又撇过了眼去,心中有几分不屑。
这个时候到底还在假清高些什么!
“好了,折腾这么久老娘也乏了,你们都退下吧。记着今天的事情,你们以后若是哪个敢效仿绿霓这样让**心,当心老娘一个个地扒了你们的贱皮子!”骂完了这一阵后,那老鸨才挥了挥手中的帕子,让她们退下了,却在绿霓转身欲走时,在身后不冷不热地提点了一句,“别忘了,勾栏女就是勾栏女,就算日后你又巴上什么人赎身了,也依旧洗不干净这张皮子,人啊,最好还是要知道自己的身份摆放在哪里,这才不会失了最基本的分寸!”
绿霓的脚步微微一顿,隐约只觉得她是在影射一些什么东西,最后却也没有回话,稍稍停留了一瞬后,便扬起头来,继续往前走去。
她一早就知道的。
不同于整片王城里笼罩的乌云惨淡的气息,此时陵王府前却是十分热闹,随着几辆马车陆续停靠,人们的视线也由此黏腻了上去。
先下车的是两个穿着桃红小衫的姑娘,正当别人在猜是哪家王府的小姐大驾光临时,却发现她们却退后了半步,一个撑开了一把伞,一个放下了一个脚凳。
这样容色的姑娘居然只是丫鬟?发现了这一点后,人们更加好奇坐在马车里头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连忙翘首以盼。
千呼万唤间,那个男子终于出了马车。只见他身着一袭明蓝色的织锦长袍,一看便知道是云锦阁里上等的好料。腰上佩着一串牛皮华鬘,手上执着一柄洒金白纸扇,待扇子“唰”的一抖落开,又引起一阵压抑不住的惊呼。
扇面上竟是有“草圣”美称的张旭的手笔,千金难得求一字,此刻却明晃晃地显现在了这位做派奢华的公子哥儿的扇上。
当看清那个公子哥儿的面相时,旁观的有两三个姿容稍好些的女子霎时“啊呀”一声,羞红了两颊。
人群里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动静那位公子哥似乎都听不见一般,只看着眼前陵王府上大大的牌匾,那薄凉的嘴角从始至终都是上弯着的,连带着微微上挑的眼角眉梢似乎都噙着三分笑,却丝毫不显女气。光是一声不吭地站在那儿,就堪堪比过了无数光华。
在人们艳羡的目光中,那个蓝衣公子哥儿只是微微颔首,随即摇着手中的纸扇,吊儿郎当地随着旁侧那位小厮以及两位艳若桃李的姑娘一同迈入了王府门内。
大门重新闭合的前一刻,扇柄下摇摇晃晃悬着的那个殷红的红玉扇坠儿刺疼了所有人的眼睛。
围观的有一个年轻人此刻才如如梦初醒一般,轻声问道,“方才进去的那位是……?”
众人皆是摇头,半晌才有一个老者提起,“似乎听说过第一山庄的庄主近日要来城都,莫非……”
老者的话音还没说完,里头的门却又“吱呀”一声打开了,却是刚才随行在那个公子身边的小厮从门后探出了半个身子来,手上提溜着赫然就是那块价值连城的血玉扇坠儿。
见众人都瞪直了眼睛,扶桑才作势清了清嗓子,“我们家公子吩咐了,这是特意赏你们的!”
说罢,扶桑眼也不眨地一扬手,指间夹着的血玉扇坠儿便在这刹那间脱手抛了出去。
眼看着那只扇坠子在空中划过一道耀眼的朱砂色莹光,众人这时候哪还顾得上纨绔不纨绔的,当即便呼啦一声地冲了上去,一团哄抢起来。
扶桑此刻双手环胸,司空见惯一般地看着眼前乱糟糟的情景,不屑地冷笑了一声,这才重新关上了门。
随着于尚书伏法,唐夜霜也一路顺风顺水地回到了赤月国王城以内,第一件事,自然是回家。
刚步入院落,便听得里头一阵银铃般的女子嬉笑声传来,夹杂着几句半真半假的嗔怪,虽未曾见到面儿,便已然能从着笑闹声中嗅到了莺歌燕舞的味道。
唐夜霜定定地站在外头,一点点地皱起了眉头来。
那些个小丫头平日里也是循规蹈矩的,并未曾做出过出格的事情,如果不是今日在外头听到声响,她竟不知晓她们私下里却是这般活泼。
摇了摇头,唐夜霜刚准备撤回步子,让她们自顾自顽闹一会儿再进去,免得让她们失了兴致。
然而刚一扭头,便听得那脂粉堆里头有一把温文尔雅的淡腔传来:“哎呀你这双红酥手,可算是绝了,如羊脂软玉,玉指青葱,若是有你能在侧红袖添香,真是平生一大乐事——”
话音间已含了三分轻佻笑意,不消看见面孔便已经知道来自于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