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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八两见湘云来了,便也将来意说了,“府上也着实客气,竟还特特送了礼过去。洽巧九爷前阵子出了趟远门,得了些东西,听说后便叫杂家给府上也送一些子来……”
与贾母你来我往的客气一翻,秦八两又问起了湘云一些家常话,像是吃了什么,玩了什么这一类的。
湘云也作怪,掰着手指说自己都吃了什么,玩了什么,然后便对秦八两说了上学读书的事。
嫌毛笔太软,还嫌字的笔划太多。
秦八两脸上的笑容一直没变,脸上眼底都是笑意。看着湘云满是肉窝窝的手,都觉得这小丫头的日
子过得舒心极了。
不枉他当初一时善念。
其实秦八两这次来,并不是为了湘云。而是胤禟在扬州那边搭上了林如海的路子,很是挣了一笔差价。回京城的路上,又想到林如海的老婆是荣国府的大姑娘,荣国府之前还给他送过礼,这才来了一出礼尚往来。只是他与林如海的‘交情’并不欲宣扬开来,便不由借着上次送礼的事做了开端。
贾家想用他救了湘云这事搭上他的关系,那他也不妨借着湘云的由头与贾家搭上线。至于这条线有没有用做生意的,哪个不是大面积撒网,广结关系网,用不着的时候先不远不近的处着,有用的时候再加大火候炮制呗。
而且胤禟始终认为这世上没有无用的人,只在于如何用人。用人之长,天下无不用之人。用人之短,天下无可用之人。为此,胤禟这边还特意让人多给湘云备了一份东西。
话说,连小小的湘云都能被胤禟用一把,这世上于胤禟还人有无用之人吗?
啧,大奸商!
贾母看着湘云亲切自然的与秦八两说话,而秦八两也都耐着性子一一听了,眼神闪了闪,笑得越发慈祥和蔼,仿佛真的是个没有任何算计的老太太。
“这丫头就跟我嫡亲的孙女一般,怎么疼都疼不够。不是老婆子自卖自夸,再没有比我们云丫头更可人的女孩了。”
别看秦八两年岁轻,但阅历却不浅薄,能从一干小太监中脱颖而出,而为九爷的心腹掌事太监,就不是一般的心计成算。此时听了贾母这种虚头巴脑的话,竟也不露分毫的点头附和,“我们九爷也觉得云姑娘玉雪可爱,活泼伶俐。”
听人这么夸自己,湘云特别骄傲的挺了挺小胸脯,为二人补充了一句,“我还乖巧懂事,真的。”
秦八两闻言愣了一下,随即便和贾母等人笑开了。
见了人,说了来意,又留下了东西,秦八两便起身告辞了。不过临走时秦八两还当着贾家众人的面笑眯眯的问湘云有什么话要对她‘爹’说的。
湘云歪头想了想,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天真的问秦八两,“那我有娘吗?”
秦八两闻言满头黑线,伸手在湘云的小脑袋瓜子上敲了敲,转身走了。
便秦八两走远,湘云一边揉头,一边伸手摸了摸眼角。
将水系异能用在眼睛上,不但能让眼睛看起来水润好看,还能不让旁人通过眼睛看出她的真实情绪和想法。
“姑娘和九爷的事老奴多句嘴。”周奶娘和翠枝几个轮留下去吃晚饭,屋里只剩下湘云与图嬷嬷时,图嬷嬷先看一眼拿着毛笔在那里写字的湘云,眼角抽抽的从又黑又粗斗大的字上移开,“老奴觉得此事蹊跷怪异,姑娘应该多上几分心才是。”
“我那日偷听二叔二婶说话,咱们几家都是东宫的人。”湘云刚刚学字,字写小了就是黑漆漆的一团。大一点一张纸上就只能勉强装下两个字,不过这对于永远自我感觉良好的湘云来说,也是相当满意了。此时一边与图嬷嬷说话,一边拿起新写的两个字欣赏。
“当今爱重太子,满朝文武无人不知。九爷如此又是何意?”太子位稳,九爷还挖太
子的墙角,是眼大心空还是有什么旁的打算?
“嬷嬷,我才五岁,想太多会变老的哦。将这张也放到匣子里存起来。”湘云抬头笑得眉眼弯弯的说道,“那肯定是我太可爱啦!”
图嬷嬷:可不可爱,你心里没点数吗?
虽然不认可湘云的话,但湘云却提醒了图嬷嬷,不管什么样的算计,对于一个堪堪才五岁的孤女来说,都不是她现在要考虑的问题。
“我瞧着二太太对姑娘极好,姑娘不妨多亲近亲近二太太。”老太太到了这个年纪,真不能指望太多,若是姑娘认了二太太做干娘,说不定还能有些好处。
听了图嬷嬷这话,正在啃今年头茬水果的湘云差点将嘴里那颗活动的乳牙弄下来,“嬷嬷来的晚,怕是还不知道二太太也不是一开始就对我这般好的。”
“那是何故?”
伸出一根胖手指,学着说书女先生那般在空中转了一圈,怪声怪气的说道:“此事说来~~话长长长长~”
“那姑娘就长话短说。”看一眼时辰,图嬷嬷又指了指屋中的座钟给湘云看,提醒她一会儿周奶娘和丫头们就都陆续回房了。
“哦。”没卖成关子的湘云撇了撇嘴,不情不愿意的将贾敏家信的事说给了图嬷嬷听。
听了这个内情,图嬷嬷再看又是一副没心没肺吃果子的湘云,似是感叹似是打趣的总结了句:“老奴算是知道姑娘为什么吃的最多,也最胖,却偏偏不长个子了。”
都被那一肚子的心眼给坠住了。
湘云:不应该是基因的问题吗?自打知道贾敏要携女进京看病的消息后,贾母隔三差五就要写一封家信问问贾敏起程了没有。
贾敏那里从春天拖到夏天,又从夏天拖到秋天,如今都已然九月份了,仍旧没动身呢。
湘云的生辰就在九月份,不过五岁小孩的生辰却是没啥可过的。屋里的丫头嬷嬷拜了一回寿就算过完了。
年初亲征葛尔丹的当今九月份的时候竟然又要带人出京找葛尔丹叙旧了。打仗不光耗人还耗银子,当今知晓国库紧张,便准备速战速决。
胤禟在当今出发的前一天找了来,请安问好后,二话不说的就拿出一打银票递给当今。
上次他老子大封儿子,就卡在老八那里,旁人都得了爵位,就他一个光头阿哥。等第二次大封时,老八封了亲王,老十封了郡王,他夹在中间,却只得了个固山贝子的爵位。
脸都叫他老子扇胖了。
这一次,说什么都不能这样打肿了左脸再扇胖呼了右脸。
“儿子年纪小,办不得正经差事,旧年额娘给了些贴己银子,儿子闲来无事时便拿来投资生意,侥幸挣了几个零花钱。前儿听说国库吃紧,皇阿玛又出征在即,儿子也不知道能为皇阿玛做什么,您这里还短缺什么,所幸还有些银子能够孝敬皇阿玛。”
拿了爷的银子,您老要是大封时还记得咱,那以后咱们就学下面的官员那样,他们拿银子砸身官,爷就拿银子给自己买爵位。
要是不记得了,呵呵,那您老就别怪儿子‘淘气’了。
第31章 第 31 章
当今感动吗?
当今不敢动。
当今是知道他家老九在做生意的, 而且生意做得还红红火火,不让旁人。因没耽误了正经课业,当今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由他去了。只是叫当今没想到他家老九竟然会这么孝顺?
怪别扭的。
若说他家老九不孝顺吧?这逢年过节, 四节两寿的,也不曾比旁的皇子阿哥少孝顺了什么。可若说他家老九孝顺吧, 当今又总觉得哪里说不上来的怪异。
其实当今不知道,是他自己将儿子们推远的。
世人都道不患寡而患不均, 他自己偏疼太子, 凡事都将太子放在最前头, 哪怕知道太子是储君,与他们是君臣之别, 可都是当今的儿子,其他人就甘心吗?
他们嫉妒太子, 羡慕太子, 更多的还是对当今偏心的不满。
有些人会将不满表现出来,像是大阿哥;有些人会掩饰, 像三,四, 五, 八。
胤禟以前也会掩饰一翻,不过重生的那阵子却是直接放弃掩饰了。
掩饰是不得宠,不掩饰也没人在意。干嘛还非得满足你儿孙满堂,其乐融融的心态?你自己偏心到嘎叽窝了,还想要十全十美,做梦去吧。
花了一段不算短的时间胤禟才渐渐的调整好心态, 不过做人做鬼的年纪加起来都比他老子大了一眯眯的胤禟有时候看他老子, 那眼神里多少有些‘你又在无理取闹’, ‘我就静静看着你作’的情绪。
天天被儿子用这种眼神问候两遍,当今再心大也不由注意起这个所有儿子里长相最好的反骨仔了。
不管怎么说,看渣还得看老康,这位不光渣,还总能渣得新清脱俗,古今难及。痛快的收了银票,又拿文治武功,报效朝廷,为君父分忧这种大道理大说特说了一通,最后将做生意说成小道,说得一文不值,难登大雅之堂,不入流后才将买爵位的胤禟打发走。
等胤禟走了,当今连忙问李德全:“多少?”
“回万岁爷,不多不少正好十万两。”李德全许是早就知道当今会问他这个问题,直接趁着当今训话的时候将银票数了两遍。也因此,当今一问才能不加思索的答了出来。
听到是十万两时,当今满意的勾了勾嘴角,随即又追问了一句:“金子银子?”
李德全嘴角一抽,弯腰垂眸:“银子。”
一听是银子,当今上翘的嘴角刷的一下就又落了下来,一副不耐烦模样的朝李德全挥了两下手,“拿下去吧。”
“喳~”
“回来。”
李德全闻声要走,不想刚抬脚就又听到当今喊他,连忙低头驻足等着当今吩咐。
当今只想了想便吩咐道:“给太子送五万两过去,再给保清送一万两。”
保清是大阿哥的乳名。
我的万岁爷呦,九爷这会儿怕是还没走出乾清宫呢。
“…喳。”李德全闻言都替九爷委屈却还是什么都没说的应了下来。
做生意嘛,总会有风险的,胤禟砸了十万两进去,也没真的指望他老子能叫他得偿所愿,但胤禟却已经做足了之后拿银子眼馋他老子的心理准备了。
赶明个封爵的时候再落下他,他就将银票兑换成碎银铜板,然后坐在临街的酒楼上,凡夸他一句的,他就赏一把铜钱。凡给他写诗词赞美他的,他就给一把碎银子。等回头春闱放榜,他按着名次赏银子,
看老头你还怎么加恩……
出了乾清宫,胤禟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便叫上秦八两去翊坤宫给宜妃和郭贵人请安去了。
姐俩正在那里摆弄胤禟叫人弄来的舶来品,听说胤禟来了,这才笑着转身。
当娘的得了什么好东西大多都会想到自己生的崽子,宜妃不例外,将五九两个阿哥当成亲生儿子对待的郭贵人更是如此。这会儿见九阿哥进来,到也没在意身份高低,便先于宜妃开口说道,“刚还说叫你过来呢,偏巧你自己就来了。今儿得了一对好驼峰,给你五哥送了一只去,剩下的已经叫小厨房用牛奶炖上了。”
胤禟听了就笑,问哪来的。听说是当今赐的,胤禟也没说什么,转头又叫宫女去小厨房传了两道家常小菜。
在翊坤宫蹭了顿饭,又听了一回宜妃和郭贵人的老生常谈,胤禟仍旧对女人,对成亲提不起半分兴趣。
不过说起儿女之事来,胤禟不由又想到了那个张嘴就脆生生唤他‘爹’的小胖丫头来了。
便宜闺女都有了,便宜儿子还会远吗?
宫里的是是非非,或是荣国府外的风风雨雨仿佛都吹不到荣庆堂来。不管贾母是真心还是无意的,她都撑起了一把伞,庇护了这荣庆堂里的小崽崽们。
哦不,迎春头顶上的那块伞布就漏了个窟窿。
今天刚发的月钱,迎春的奶娘就将月钱拿走了。还说什么她的血变成了奶喂大了姑娘,姑娘理应孝敬她这种混帐话。
呸,按这个理论,那些喝牛奶长大的人是不是也要叫奶牛一声‘娘’?然后这辈子都不要吃牛肉了,免得大水冲了龙王庙,再将‘母家亲戚’祭了五脏庙?
湘云坐窗前,眯着眼睛听那奶娘还用这处理论给周奶娘洗/脑,以及听她邀周奶娘参加她们的小赌桌时,肉嘟嘟的小圆脸上都能阴出水来了。
“腰板挺直,不要眯眼。”图嬷嬷也听到了窗外的说话声,一边板正湘云坐姿,一边看湘云会做什么。
湘云会做什么?
她什么都不想做。
她也想看看周奶娘会不会听了同行几句‘鼓励’之言就做出什么或是参加这种下人间的小赌桌?
收回对迎春奶娘的厌恶和对自己奶娘的担忧,湘云抬头看向图嬷嬷,又扬起一抹天真无邪的笑来,“嬷嬷看我做什么?”
“转年姑娘就六岁了,也是半大的年纪了。”所以你的戏,可别演过了。
湘云挑眉,知道图嬷嬷在指什么,做了个鬼脸继续坐在案前练字。
周奶娘好不容易摆脱了迎春那不着调的奶娘,一进来就见湘云乖巧听话的坐在那里,上前摸了摸一旁的水杯,发现杯子冰凉,便重新给湘云换了杯热茶。
“啊。”见周奶娘靠近,湘云直接对周奶娘张了张嘴,周奶娘看了一眼一旁拿着小戒尺的图嬷嬷,揪了两粒葡萄喂湘云。
等湘云吃下去,又用手托着帕子放在湘云嘴边将葡萄皮和葡萄籽都接走了。
图嬷嬷见状,心里晒笑。她就想不通了这小人精怎么小小年纪就长了这么多心眼,便是宫里的公主,王府里的格格怕是也没她这般精于世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