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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想问她关于史二婶和湘云的事,史三婶哪怕
再想着踩自家妯娌一脚,也不能在这种公开场合里说什么。她到是听说了卫家的事,便用一种模棱两可的态度将这事都推到卫家母子不和上。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敢说得太多。毕竟当今和太后皆有处罚,说得太多又置那两位于何地呢。
不说今儿是贾母的寿宴,便是家常日子贾母也不能让人看尽史家的笑话,她在上面坐着,时不时的就丢个话题出来,引着众位女眷无暇他顾,而湘云就是这个时候进的荣庆堂。
此时的荣庆堂里,除了贾家女眷外,南安王妃,北静王妃以及东平王妃,西宁王妃和其他王公贵妇等等见过的,没见过的坐了满满一屋子。
随着丫头的大声通传,湘云在一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进去。绕过大理石屏风,笑容灿烂的来到贾母待客的大花厅。
“请老祖宗安!”湘云行至屋中央,迎头就拜,“祝老祖宗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好好好,快起来,快起来,鸳鸯快将云丫头扶起来。”贾母见了湘云,更是笑得阖不拢嘴,一边唤湘云起来,一边又叫鸳鸯去扶她,将疼爱之情表现得淋漓极致。
湘云就着鸳鸯的手站起来,又转头对着坐在左右两边的贵妇们屈膝行礼,之后又像往常那般没心没肺的窝到贾母身边坐了。
湘云刚坐下,旁人还没说话呢,就见一位穿着暗红旗装的妇人出声问道:“有阵子没见到史大姑娘了,瞧着竟清减了不少。可是还在为了那事伤心着呢?”
湘云闻言扭头望去,见是一位夫家姓董鄂,家中女儿也订亲简亲王府阿哥的夫人,眨眼间便明白这个出头鸟为的是什么了。
“炎炎夏日,难免瘦了些。不知董鄂夫人说的是什么事?”湘云歪头看她,脸上都是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的天真无邪。
“不就是中元节那日的事,京城上下谁人不谁知姑娘受了大委屈。”
“原来夫人说的那是件事呀。”湘云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都过去那么久了,我自己都快忘了,难为夫人还记得。人都说夫人古道热肠,原来是应在了这里。多谢多谢!”
古道热肠用在这里可不是什么好话。董鄂夫人听出来湘云在骂她多管闲事,长嘴八婆,脸色便不好了。
董鄂夫人的次女许配给了简亲王府的五阿哥实格。实格乃庶福晋李氏所出,只比巴录大了三岁。但巴录的母亲王氏却因为与史家这门亲事成了侧福晋。然后李庶福晋便怎么都瞧不上她那还未过门的儿媳妇了,竟还派了教养嬷嬷去教管。
董鄂夫人心疼女儿,也气李庶福晋刻薄,原本都已经忍气吞声近一年了,不想史家却闹出这种事。
史湘渝依旧是候爷之女,但含金量却骤然下跌,然后董鄂夫人本就强压着的迁怒之意就彻底压不下去了。然后看到湘云就不由想到了史湘渝以及她女儿那已经显而易见的糟糕婚事。
“大姑娘说笑了,我不过是替姑娘鸣不平罢了。前儿还听说姑娘的那位订了亲事的堂妹曾经将姑娘推到水里。可是真的呢?”
“还有这种事?”湘云瞪大眼睛,一脸不敢
置信的看向董鄂夫人,“夫人听谁说的?我也想知道些呢。”
装,你就装吧。
董鄂氏想要曲线救国,但她明显用错了方法也找错了人。此时被湘云那副样子气到了,更是不想放过这个话题了。“听说姑娘自幼受教于老太君,教养规矩都是极好的,如今瞧着竟真真是极好的品性。也不知道有史二太太那样的嫡母,那位姑娘会不会”
“多谢夫人关心。我二叔若是知道了您这般关心他的女儿也一定会感谢夫人的。夫人如此关心我们家的事,叫云儿好生感动,早起出门时家里下人笨手笨脚的,不妨撞倒了户部的一位大人,他手里拿了本欠帐的册子又好巧不巧的落到了我马车里,随意翻了翻,竟瞧见了夫人家大人的名讳。听说户部已经开始准备向借债官员清缴旧帐欠款了。不知夫人家欠了的三十六万八千五百两银子筹齐了没有?董鄂姐姐出嫁在即,怪叫人惦记的。”
为的今天这场仗,早在上个月底,湘云就将所有的欠债名单背了下来。三天前担心记混了还特意默写了一遍。
保证万无一失,不差分毫。
“若是夫人家里银子凑手,赶明儿我便跟九爷说一声,先去夫人家里提银子销帐,也省得再去户部排队了。”
董鄂夫人:“那些都是外面爷们的事,与咱们不相干。咱们女子应以温婉贤惠,恪守本份为要。”
“还要勤俭持家,俭以养德。莫要奢侈浪费,入不敷出,债台高筑。”湘云不光一脸赞同董鄂夫人这番话,还做作的对董鄂夫人鼓了几下掌,“夫人说得太对了。真是我辈楷模,学习的榜样。”
论扒人脸皮这事,本姑娘也是当仁不让滴,好伐
董鄂夫人:“……”
看着董鄂夫人一张脸变得青青白白的,湘云又觉得挺没意思的。明知道在这种公开场合,她无论如何都要推护史家名声和体面还非要逼着她说什么。这不是脑子进水了是什么。而且,
湘云扭头看了一眼脸上虽然带着笑,但笑意已经不达眼底的贾母,多少也有些心疼她。
一年就一个生日,这辈子活到这份上也不知道还能过几个,这些人怎么偏偏就不叫小老太省心呢。
“往日背个书几天都背不下来,不想今日那么厚的一本帐册,我翻一遍就全都记住了,可见我生来就不是读书的料。”湘云笑眯眯的拉着贾母的衣袖,“老祖宗不可许嫌云儿蠢笨。”
‘你要是蠢笨那这世上就没几个聪明人了。’
一时间贾母和在坐的王妃,太太奶奶们都听明白了湘云话里未尽的意思。
这小丫头竟然在警告她们都消停些,不然也给她们背一回帐册子。想到这丫头如今养在九爷府上,这一次的催债清帐又是四,九,十三位阿哥弄出来她们倒不怕这么个小姑娘,却对她身后的势力打怵。
更重要的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人问这种话题,也着实下不来台呢。
收了某些小心思,一屋子的女眷又都开始不动声色的打量起湘云来了。
啧,原来往日的那些乖巧烂漫都是装出来的呀。
第129章 第 129 章
湘云愿意娇憨示人, 是因为所有发生的事情都不需她露出獠牙,她只需要躲在后面吃喝玩乐就好。但现在不一样了。乖巧烂漫的人设已经不适合接下来的战斗了,那就只能让大家重新认识她了。
说实话, 在湘云进来之前贾母是非常担心湘云会将史家的家丑当众说出来的。毕竟湘云以前拿的还是心直口快的人设。但当湘云完全颠覆了贾母往日印象时,贾母比在坐的所有人都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她养的羊竟然进化成了狼?
可转念间贾母又想到了如今的宝玉,又觉得这种事情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你瞧呀,宝玉都知道读书上进,男女大防了。跟宝玉一比云丫头又点小变化又算什么呢。
收回思绪,贾母拍拍湘云让她去后面找三春玩。湘云闻言起身,对屋中众人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话说, 这怎么才开始就结束了呢?
亏她做了那么久的准备。
并未结束, 只是提前休战罢了。
一时湘云去了后面与三春见面,大花厅这边自湘云出去后又挑了个话题继续说话。虽然气氛不如湘云之来间那般和谐,到底没叫场子冷下来。
又过了一会儿,凤姐儿引着两位太太进来,一众人又按着身份品阶亲疏远近行礼落坐。
因还有席宴和小戏,凤姐儿也没办法一直在这边盯着, 好在这边还有李纨和宁府贾蓉之妻秦可卿在应酬, 又有王邢尤三位夫人陪客, 倒也热闹。
“哪个是史家那丫头?”女眷这边开席前,一位坐在四位王妃下首的贵妇人笑着问身边的南安王妃。
南安王妃眉头不由一跳,觉得要糟, 但还是指着湘云给那夫人看。
这位夫人不是旁人, 正是大阿哥的舅母乌拉那拉夫人。贾史王薛四家都是太子的门人,而太子又与大阿哥争斗多年,如今史家出了这么大的丑闻打狗都要看主人,那狗要是出了什么事, 主人也要惹上一身骚了。
原本贾家与乌拉那拉家就没有什么交集,偏偏赶在今天来拜寿,怕也是来痛打落水狗的。
南安王妃想到湘云刚刚那怼人毫不手软的样儿,不禁有些担心。
她倒不是担心湘云,而是担心会被人知道湘云的教养嬷嬷是她送的。
那夫人还不知道之前的事,还笑着将三春和湘云都叫过来,给了一回见面礼,又说起了中元节的事,“好孩子,叫你受委屈了。”
“太太好眼力,不知您是怎么瞧出来云儿受了委屈?”湘云闻言烦得不要不要的,觉得这些夫人的开场白没有半点新意,不过仍旧打起十成精神应对。先是对着说话的乌拉那拉夫人浅浅的伏了伏身,然后才说道:“我听说太太是直郡王的舅母,您能参加老祖宗的寿宴又能如此关心史家和云儿,不知这里面可有直郡王的授意。若有,云儿也好与叔父说一声,赶明儿好去直郡王府上谢恩去?太子知晓了直郡王这番心意,定然会欢喜的。
如今四海升平,海晏河清。万岁爷若是知道了臣工相敬,手足和睦,也必然感到欣慰。”
乌
拉那拉夫人眨了两下眼,没太明白湘云说的是什么意思。
别说她没弄明白了,就是在坐的大部分人也没弄明白湘云想说的是什么。然后就在这时,湘云早前安排的托就在人群中喊了一句‘大阿哥的人向太子的人示好,是不是说大阿哥已经放弃呃,我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原来是这个意思?
湘云哪敢将皇子夺嫡明争暗斗的话说到台面上,但她为了效果好,却是提前安排了几个负责‘解说’的托。说话时,再按着之前定好的暗号比划一下,这段谁都没听明白的话是个什么意思,还真就被湘云用另一种方法搬到了台面上。
就算将来翻找出来,湘云都不怕自己这段话犯了什么忌讳,大不敬。
提前几天背欠债帐册,梳理贾史两家的人际关系,朝堂党派,内宅阴私,出身来历等等,等等,可以说湘云对贾母绝对算得上是真爱了。
若非真爱,她能提前准备这么多?
湘云做这些准备的时候,还因为贾史两家的身份立场重点关注了大阿哥和八阿哥一系。就怕有人借着寿宴来打太子的脸。
太子的面子在湘云不重要,但湘云却怕太子会迁怒贾史两家。若因为她而叫贾史两家被太子迁怒这种因果湘云担不起。
既然担不起,那就去战斗。她将所有的借她发挥的人都吸引到自己身上。也将所有的因她而起的仇恨都留在她这里。
哼哼,她一个随时准备跑路的人怕啥呀。
被湘云这话恶心到的乌拉那拉夫人想要反驳又不知道怎么反驳才能不将那些事搬到台面上,最后扯了扯嘴角,又跟贾母说起了湘云这个孩子命苦,老太太多照顾的话。
湘云站在那里笑容好不灿烂的点头,“太太放心,老祖宗最疼我了。家里姐妹们都养在老祖宗身边,一应饮食起居都是一样的。冒昧问一句,太太家的七姑娘还好吗?前些日子听说她竟然生生饿晕过去了,吓了我一跳。今儿府里做了不少好点心,太太一会儿走的时候带一些子给七姑娘可好?也叫我们老祖宗也疼疼她。可怜见儿,竟还不如我这么没爹没娘的孩子过得好呢。”
乌拉那拉太太的笑容一下子就僵在了脸上,她缓缓的转头看向湘云,眼睛里有狼狈,也有怨毒。虽是一闪而过却叫湘云悉数捕捉到了。
湘云对着乌拉那拉太太笑得眉眼弯弯的,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苛刻庶女的人没资格笑话人史二婶虐待侄女。
半斤笑八两吗?
乌拉那拉太太眯了眯眼睛,面上带笑,声音却已经冷了下来,“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也不知道将来花落谁家。”
湘云一甩帕子,半遮面的回道:“云儿也不知道呢。”
她是要娶的人,怎么可能落到别人家里。
“老祖宗,菜已经上齐,您看是不是可以开席了?”早就想要插话进来的凤姐儿赶忙见缝插针的回道。她怕晚了,场面就收不住了。
贾母闻言也不敢再叫湘云继续说下去了,一边招呼众人开席,一边打发湘云回姑娘们那桌。
姑娘们单独坐在角落里,吃过了便悄悄退了出去。
等回了房间,三春不约而同的都看向湘云。
“快叫我瞧瞧这是什么好钢口,再不敢想像咱们云丫头还能有这么厉害的一天。”探春‘噗哧’一声笑出来,一边伸手去掐湘云的腮帮子一边笑着打趣湘云。
湘云随她掐,躲都没躲一下。她也觉得自己今天超棒哒!
等妹妹笑闹完,迎春才轻声说道:“到底过了些。”如此锋芒必露,怕是会伤了自己的名声。
迎春说完,不光探春和惜春点头,便是湘云也认同她这个话。
“可我有什么办法呢。这个时候不能软,也不能退。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一时宝玉来了,三春见宝玉神秘兮兮的拿了个碗来,互相看了一眼,正要说话,前面又有人唤她三人去,便留下宝玉和湘云先离开了。
“这是鱼脸肉?”湘云双眼发亮的看着宝玉端来一个小碗,等宝玉打开盖子,这才咽着口水问他,“哪来的?”
一条鱼身上只有两块鱼脸肉,想要做一碗鱼脸肉烩花胶,没个几十条鱼是想都不要想。
巴掌大的一小碗鱼脸肉烩花胶,里面有八成是鱼脸肉,可见一般了。
“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宝玉将汤勺递给湘云示意她快吃,“咱们府这边开了二三十桌的寿宴,东府那里也开了不少桌。那些人哪个是真心吃东西的……”
一般赴宴像是鸡呀鱼呀的这种大菜只要是整条上或是整只上的,就几乎极少有人动筷子,便是动筷子也不会特意的却挑着夹菜吃。宝玉知道湘云爱吃,最近又遭了一回罪,便拿了银子去厨房找了主厨一通嘀咕。于是东西两府的寿宴上,几乎所有的鱼都少了鱼脸肉。而那些鱼脸肉又都被加了花胶烩成了一小碗送到了湘云房里。
“不会被人看出来吗?”要是叫人看出来那贾家可就丢人了。
“放心,填了豆腐和旁的,”顿了顿,宝玉又说道:“再看不出来。你刚刚不是也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