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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察觉到了视线,车内之人忽然掀起一角车帘往外看,脸色苍白而又阴沉。
门后的曲宁倏然收回目光,转个身背靠紧闭的门,是司空影。
司空影扫视了一眼没有发现,便放下了车帘,一阵阵抑制不住的咳嗽。
第174章 对他愧疚吗?
倚靠在榻上的池岩敏锐地察觉到动静,睁开眼看向曲宁,“怎么了?”
“没事没事。”曲宁连忙摇头,在池岩依旧直视的目光下,又觉得根本没什么,自己干嘛要瞒他,便直言道:“我看到司空影来了。”
池岩想了想,“那个断了只手臂的人?”
“恩,他的手臂是凤凌公主砍的。我当时拿不到解药,想到那药又是凤凌下的,就将凤凌公主拉给了他。我是希望他事后能离开的,没想到他还是选择了留在那凤凌公主身边,结果被凤凌公主砍了一只手。”当时骤然看到断了只手臂的司空影,她绝对是震惊的,根本没想到会这样。而她也真的无法理解这个世界的忠心二字,都已经那样了,他为何不抢在凤凌动手前赶紧走?
池岩:“你……对他愧疚?”
曲宁摇了摇头,她自己也说不上来。一开始,要是没有司空影抓了曲清作要挟,东方景不会进皇陵抓她出来。司空影找上她的原因从头到尾只有一个,那就是奉了凤凌的命令。可凤凌要杀她时,他又站出来保她。因此,她那时候放弃了逃走,毅然跑回去找凤凌要解药,自认为也算还了司空影了。
池岩起身走近,将曲宁揽入怀中,“那就别再多想。”
曲宁点头,只希望别再和司空影碰到。
时间流逝,药铺内。
曲宁从上午等到中午,又等到下午……
快夕阳西下时,街道上的人终于多了起来,全是如潮水般涌向铸剑山庄,参加完名剑大会后又如潮水般退出来的,各种议论声与抱怨声此起彼伏,一批又一批三三两两的人走了一路还在讨论个不停。
街上原本空荡荡的茶寮小摊铺等等都很快坐满了人,更别说那些大的酒楼了。
“就从没见过这样的大会,所有人先在庄内比一场,胜出的剑,拥剑的人才有资格携剑入铸剑池,去见识见识那柄天下无双的好剑。像我们这些剑不好的人,一轮就被斩断了剑,纵使从各个地方大老远的赶来,硬是在山庄中挤了一天,可连那柄剑的影子都没看到。”
“那些进了铸剑池的人,大半天也不见一个人下来。”
“也不知道比出前十名了没有?”
“不过就是看一看剑而已,又不是要夺剑,弄得那么神秘干什么……”
“昨天就听说西陵国的凤凌公主也来了,本来还不信,今天算是远远看到了,真和传闻中一样……”
隔着药铺的门细细听着的曲宁不由微微皱眉,外面的声音太杂、太乱,有的轻有的响,有的近有的远,勉强总结了一下后就是“这些人都没有亲眼看到那柄宝剑,剑好一些的人都进铸剑池去看剑了,那柄宝剑很是神秘”。
池岩武功高,内力深厚,不用靠近门边就清楚听到外面那些声音,问曲宁:“你还要再等结果吗?”
“等,当然等,都已经等这份上了,总要等等看那些进了铸剑池的人出来后怎么说。”曲宁马上转身回头应话,深怕池岩想今晚就走。
第175章 有我保护你,怕什么
见曲宁这般执着,池岩略有些无奈。
小团子还站在椅子上,趴着桌子分草药,断断续续分了快一天了也不厌倦,似乎对草药很是喜欢。
天色黑下来。
街道上的茶寮与小摊铺等地方还坐了七八成的人。这些人兴致还都很高,大晚上都不散,根本没人去顾是不是耽搁了小摊主们收摊。但不论他们怎么等,铸剑山庄内硬是再没有任何消息传出,也没有人出来。
夜深,街上的人终于散去。
没有点火烛的药铺大堂内,靠墙的榻上,曲宁辗转难眠。
最里侧的小团子已经睡去。
池岩于黑暗中握住曲宁的手,让曲宁靠着他,“睡吧。”
曲宁试了试,半晌还是睡不着,忽地轻声问道:“能不能告诉我,这四条铁链已经锁了你多久?”
池岩沉默。
就在曲宁以为他又要变哑巴,不会回答的时候,只听耳边传来几个低沉缓慢的字,“很久很久。”
曲宁伸手扶上铁链,那铁链上的冰冷瞬间传给她,“如果是我,一直被这样锁着,不尽快打开,我一定会疯的。”微微一顿,“现在,虽然没锁着我,可锁在你身上,不想办法把它打开,我想我也会疯。”
池岩揽住曲宁的手不断收紧,良久,声音更为低沉,“我明白了。”
昨天携剑进铸剑池的那些人,其中有部分从铸剑山庄出来了。一路上,对于上前向他们打听的人,他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众人从这些人口中得知——
“铸剑山庄的那柄剑果然名不虚传,天下无双,堪称天下
“他们全都亲眼看到那柄剑砍断了一块百年玄铁。”
“其他人还在山庄中做客,他们有事所以要先走。”
众人一听,一传十十传百……
曲宁换了身普通男装,从后院的后门出去,亲自到附近的街上打探一番,碍于池岩的再三嘱咐才没有直接去铸剑山庄那边。
一回到药铺内,曲宁快速在看着小团子分草药的池岩旁边坐下,迫不及待地将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他,末了道:“所有从铸剑山庄出来的人全都这么说。所以……所以我们今晚想办法去看看?”
池岩,“好。”
“呃?你答应了?”曲宁意外,没想到池岩这次居然会这么轻易答应,毕竟他一直说那是假的,是陷阱。而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心里其实还是犹豫的。
想起曲宁昨晚的话,其实在那一刻他就已经做了决定,池岩伸手揉了揉曲宁的头,红色的眼中闪过丝宠溺,“既然你非要去弄清楚,那我就陪你去。就算是陷阱,也有我保护你,怕什么。”
好霸道、好狂妄的语气,又偏偏让人那么喜欢,简直一下子直击人心中,整颗心都怦然动了、醉了、软了,加快速度了!曲宁原本的那点担忧与犹豫也都瞬间烟消云散,仿佛吃了颗定心丸,情不丨自禁地起身搂住面前之人,唇角的笑压都压不住,“对呀,有你在,怕什么。”
第176章 剑断
夜。
曲宁打晕捆绑在后院的大夫,解开绑着他的绳索,再留下一些银子,就驾车离开。
过分沉重的马车缓缓穿过街道,夜幕下一路朝铸剑山庄方向去。
快到之际,曲宁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停车。
池岩带着小团子从车内下来,将东张西望的小团子交曲宁手中,然后揽着曲宁飞身而起,直接飞过铸剑山庄,前往后山的铸剑池。
一路飞行,整个铸剑山庄都在脚下,中途都不落地休息一下的,且还带着她和小团子两个人,又有四条铁链,速度还是极快,曲宁实在想不出身边之人的武功究竟高到了什么程度,目光不停地扫视下方,只觉这山庄有些过于静了,静得让人觉得诡异,恍若暴风雨前的宁静。
池岩带着曲宁一落地,就在了铸剑池的外面。
铸剑池外无人把守,月光下诺大的石门紧闭。
曲宁放下小团子,立即走上前两步,仔细寻找开门的机关。但找了半天,一无所获。
池岩让曲宁退到他身后,护着地上的小人儿,自己直接一掌击向石门。
坚若磐石的石门刹时四分五裂。
池岩又一掌吸住所有碎裂开的石块,令所有石块轻轻落地。
曲宁不由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差点惊呼出声,脑海中止不住飘过几个加黑又加大的字:“这也行?”
小团子学曲宁,也小手捂住嘴。
“我走前面,你后面跟着。”池岩交代,缓步踏入铸剑池。
“小心一点。”就算明知道他厉害,曲宁还是忍不住叮嘱一句,继而抱着小团子跟上,不一会儿就进到了铸剑池内。
铸剑池内火光明亮,同样空无一人,温度远高于外面。
在扑面而来的热气下,曲宁快速打量空旷的四周,最终紧盯池中央那柄在翻涌的岩浆包围与熊熊烈火煅烧下的锋利宝剑。相对于宝剑的光芒,周围密密麻麻的其他剑就显然是陪衬了,有的甚至已经被煅烧得融化了。
小团子有些受不住高温,但并没有哭闹,自己用小手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汗,乖乖呆在曲宁怀中一动不动。
池岩面无表情地审视了片刻,握住手腕上的铁链一甩,长长的铁链飞出,末端便准确勾住池中的宝剑,将宝剑一把拔出。
一切过于顺利,曲宁狂喜,暂顾不得想其他,迫切催促道:“快,快用这把剑试试,能不能砍断铁链。”
池岩轻松接住宝剑,试给曲宁看。
看上去锋利无比又光芒闪闪的宝剑,在砍上铁链的瞬间,“砰”一声如瓷器般断成两截。
曲宁难以置信,弯腰放下小团子,就要去捡断裂后落在地上的剑。
池岩拦阻,“很烫,莫要烫伤。”
“这不是宝剑吗?不是天下无双的宝剑吗?这么没用?”曲宁气急,就算被池岩拦了,还是愤恨不已地用脚狠狠去踹上两脚,甚至恨不得拆了这铸剑池。该死的,这也能叫宝剑?“我真是连那万分之一的希望都不该抱。你说,我是不是很蠢,居然还希望这剑有可能是真的?”
铸剑池外,大批的人马包围而来。
第177章 恶魔说,以前做过很不好的事
池岩揽曲宁入怀,已清晰察觉到外面的动静,可是根本不在乎,“你全是为了我!”
曲宁还是有些自责。可传言已经传成那样,她如果不亲自来这一趟,她知道她定会时刻惦记着这把剑,以后每次想起来都会在心里后悔。
小团子见曲宁踹地上的断剑,整个人都很生气很生气的样子,就走上前几步学着曲宁那样,用小脚去踩踩,想要为曲宁“出气”,抬头时看到踩了剑的曲宁被池岩抱住了,天真地以为踩了剑就会被抱,就也想要抱抱,张开双手等着池岩来抱他。
等了又等,一双手都快累了的小团子:“……”
“对了,岩浆!”半晌,突地眼前一亮,曲宁蓦地想到,连忙从池岩怀中退出来,让他直接将铁链扔进池中边沿那一圈翻涌的岩浆内看看。在她的认知中,岩浆的温度绝对是极高极高的,几乎能融化所有东西。
只要是曲宁说出的,池岩都依。
锁住手腕的长长铁链,随即被扔进岩浆与烈火池中。
曲宁立即凑近了去看。
小团子也想看,但人太矮了,还没有池子的三分之一高,累了的小手分别拉拉池岩的衣摆,又拉拉曲宁的衣摆。但曲宁这时候暂分不出心顾他。
一直被忽略的小团子:“……”
少顷——
曲宁紧张地让池岩将铁链拉出来看看。
被拉出的铁链,还包裹着一层岩浆,可清楚看到其完好无损。
曲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眼下看到的,竟然连岩浆都无法将这铁链融化,一股深深的挫败感顿时如一大盆冷水从头浇下来,“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除掉这铁链?”
这结果在池岩的意料之中,对池岩来说并不意外。池岩重新揽曲宁入怀,低下头,唇角很轻很轻地碰了一下曲宁的头顶,片刻,缓慢而又认真地问道:“如果真一辈子都除不掉,你会介意吗?”
曲宁的心不觉疼痛起来。
池岩挑起曲宁的下颚,让曲宁抬头对着他的眼。
“会介意吗?”他再问上一遍,语气完全不变,唯一变的只是更为认真。
那疼痛越发的清晰!曲宁摇了摇头,又再摇头,“可是,我会很心疼!”
池岩揽着曲宁的手霎时一把收紧,似乎想将曲宁硬生生按压进丨他身体,隔了好一会儿才再开口,声音轻缓沉重似乎对曲宁说,又似乎在对他自己说,“我以前,以前做过很不好很不好的事,不管因为什么原因,都永远无法磨灭。”又是长久停顿,“就当这铁链是对我……对我的惩罚。”
曲宁一愣,这般沉重的声音几乎压得她有些无法喘息,快速抬头想看看面前之人,但才一动,只觉他力气更重了,头也被他用力按在怀中,整个人动荡不得。
他这是不愿让她看到他此刻脸上的神色?到底发生过什么,竟让他亲口说出这种话?曲宁:“那么,已经被锁了这么久,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