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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老光棍根本没多想,他平常就挺听我的话的,此时哪里有所怀疑。
趁老光棍回头拿寿衣的时间,张后生连忙掀开爷爷的胸口,然后将定魂钉周围渗出不多的血液擦拭,以贴身衬衣盖好,老光棍回来后,则和张后生一同为爷爷穿上寿衣。
“老光棍,你能不能听见?”
我挣扎呐喊,钉在爷爷体内的魂魄抬起手,从老光棍面前扇了一下,老光棍忍不住打了一声喷嚏。
老光棍的面上露出一丝狐疑,之前我说过,老光棍虽然没得到马道士的真传,但是一手望气的功夫了得,路过谁家门口都能看出是否发生过凶杀案,我是含冤而死的,死后肯定有怨气,老光棍不可能一点察觉都没有。
果不其然,老光棍到旁边的八仙桌上点了一根蜡烛,然后向我走来。
“对,只要把蜡烛放在爷爷的遗体旁边,以老光棍望气的本事,定然能以烛照阴魂的法门看出异常,可蜡烛才刚端过来,就被张后生两根手指捏灭了。
“别点蜡烛,我爷爷去世之前的几天特别怕光。”张后生说道。
“操——!”
我忍不住爆了粗口,这是我第一觉得自己道貌岸然,面目可憎!
“哦,我想给你爷爷梳梳头,生怕有虱子所以才点个蜡烛。”老光棍说道。
“我眼神好,我来吧。”张后生拿起床头柜上的梳子给爷爷疏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爷爷的仪容仪表整理完毕,外面的一群人进入屋内,村长和老光棍招呼几个人将灵床抬到堂屋的正中,头朝外放了起来。
像爷爷这种死法,在外人眼里属于寿终正寝,需要遗体在家里停灵三天才能下葬,我在往来的人群中来回寻找着母亲和小白。
农村的葬习中,又子孙男丁的情况下,女人是不可以跪灵床的,眼下爷爷才死,母亲可能是准备丧事事宜了,而小白才刚过门,不适合见过世长辈,只需要在爷爷遗体下葬前披麻戴孝送终走一趟就行。
张后生跪在我的旁边哭得涕零泪下,一边哭着一边往火盆子里烧纸,小五站在旁边见张后生哭得难受,自己也抹着眼泪哇哇哭了起来。
“小五,你听不听得见?”我不死心地喊了一声小五。
可小五很显然一点也听不见,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
到了晚上,小五还一直站在张后生后面哭,把前面祭拜烧纸的村民都看懵了。
直到晚上母亲煮了一锅饺子端过来,招呼几个忙着丧事的人吃饭,小五的声音戛然而止,一声不响地去接过母亲盛给他的饺子,狼吞虎咽地将吃了一碗,别人还有人没开始吃,他就把碗递给母亲,又来了一碗。
过了一会儿,母亲端了一碗饺子走到灵床前,说道:“阳阳啊,你也饿了一天了,吃碗饺子吧。”
“妈,我吃不下。”张后生说道。
“吃不下也得吃点,这两天你还得守灵,夜里是不能回去睡觉的,不吃你熬不住的。”母亲说道。
“嗯。”张后生应了一声,端过饺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起来。
“妈,听不听得到,我交代你的事情不要忘了啊!”我向母亲大喊道。
母亲看着张后生吃完,然后接过碗,转身就走,她似乎是忘了之前我交代的事情。
我猛然想起来之前我是以爷爷的身份交代母亲的,而交代母亲的事情,是让她对自己的儿子有一定怀疑,母亲如今认为我是家里的顶梁柱,尤其是自打老槐树被伐起,她就对我言听计从。
病入膏肓的爷爷让儿媳怀疑自己的儿子,这提起来有点奇怪,一般人可能没法接受,更何况是善良的母亲。
“妈,你别走,你一定要记起来我交代你的事情啊!”
“妈!”
我心里无比焦急,哭喊着母亲。
因为唯一拆穿张后生阴谋的方法,就只能靠我妈了!
眼下没有任何人能够看出异常,而马道士又在山上,他那老神仙的身份,根本不可能下山为一个不熟悉的老头送葬的。
不知道母亲是忽然记起了什么,还是是冥冥之中听到了我的呼应,她转过头看了张后生灵床上爷爷的遗体,接着又看向张后生,将碗筷收拾进锅里后,端着就出了门。
几分钟后,母亲又返回院子中,她神色犹豫地走到灵床前,拿出了我放在床头柜里的彩螺!
“阳阳啊,这是你大学同学送你的结婚礼物,我忘了给你了。”母亲说道。
张后生看了一眼母亲手里的彩螺,嗯了一声,拿起彩螺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母亲的神色一惊,很显然是想起了我之前以爷爷的身份和她嘱托的话,母亲说:“要不你把彩螺给我先收着吧,免得你弄坏了,你爷爷刚去世,带着彩色的东西也不好。”
“哦。”
张后生又将彩螺交给母亲,谅他无论如何也猜不到这段对话里另有隐情。
母亲接过彩螺后,从门口的一摞黄表纸上抽出一沓,然后神色匆匆地出了院子。
母亲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张后生一眼,张后生丝毫也没有发现母亲的异常。
母亲只要到父亲的坟前烧纸,并且将彩螺扔进大水库里,那父亲肯定会得知我遇难,就算他不能出来,也该托梦告诉母亲一些事情。
但是令我奇怪的是,当天晚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切都按步照班地进行着。
中间张后生几次离开灵床前出去上厕所,凌晨他瞌睡的时候忽然睁开了眼,神色匆匆地离开院子,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我心里担心,难道是父亲想找我托梦的时候,发现我身体里的人不是我,被张后生察觉了?
以父亲水鬼的身份,怕是根本斗不过蛰伏张家沟修炼多年的张后生啊!
我心中又急又乱,可我的魂魄被钉在爷爷的遗体内根本没法动弹,只能干等。
到了第二天白天,葬礼照旧举行,镇上的唢呐班子也被请了来,锣鼓喧天地吹了一整天。
母亲期间披麻戴孝地来接待了一下前来祭拜的乡邻,按理说她已经已经按照我说的方法通知父亲了,可父亲昨晚根本没动静,我被钉在灵床上动弹不得,我猜测父亲也许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根本没给母亲托梦,甚至他意识不到爷爷的死另有隐情!
那么唯一能够看出些异常的,也就只有马道士了。
我心里庆幸,还好自己留了两个后手,我跟母亲说过,如果彩螺扔进大水库里一直没动静,或者晚上她没有做什么奇怪的梦,那么在爷爷下葬以前,要炒一盘糖花生送去南山给马道士,说爷爷素来知道他喜欢吃甜食,希望他能来爷爷的葬礼上送一程。
马道士只要来了,那就说明他产生了疑惑,因为我和小白之前去山上拜访马道士的时候,马道士说过,他速来不吃甜食的。
更何况我爷爷和马道士从未往来过,又怎么会知道马道士喜不喜吃什么。
我心理安慰自己,让自己一定要冷静,等待着第三天下葬的日子到来。
经过一天一夜的煎熬,下葬的日子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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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过午饭的时候,爷爷家偏房里的那口红漆棺材被抬了出来。
因为咱们张家沟是三不管之地,爷爷又是寿终正寝,所以不必拖到镇上火化。
棺材被拖出来后,我就看到老光棍和村长等人走到灵床前,要将爷爷的遗体抬起来,装殓入棺。
“等等,不是等到太阳落山前才把遗体装殓入棺的吗?!”我焦急喊道。
第064章 识破
我大声喊叫,可是却没人听到。
爷爷的遗体被抬起来,我的魂魄奋力挣扎,如果我现在就被装殓进棺材的话,怕是要被雷劈木烧成灰烬,到时候就算马道士过来,也看不出什么异常了!
我疯了一样地喊着,想要将胸口的定魂针【创建和谐家园】,可定魂针牢牢钉进爷爷的胸口的血骨里,我魂魄之体根本无法撼动!
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装进了棺材,棺材盖阖上,陷入一片黑暗。
这棺材是槐树木所制,槐木是鬼木,民间通常不会用它来装殓尸体,更何况还是雷劈木,可以将困在棺材内的鬼魂以阴雷之火烧成飞灰!
我刚进入棺材内的时候还没感觉到什么,但是片刻之后就觉得燥热难耐,棺材木上一道道电流划过,蓝紫色的阴雷出现,从我头顶当即劈了过去!
此时的棺材是放在院子里的,阳光照射在棺材上,让雷劈木的温度越发升高,不一会儿我就看到周身满是紫雾,让我的魂魄犹如在沸水里蒸煮一般!
随着时间的一点点流逝,我告诫自己要冷静下来,我突然想到了《茅山一百零八法门》中,有一则法门是记述鬼魂夺舍的原理,鬼魂想要夺活人的肉身,需要在活人清醒、且精神最为放松的时候才能进行,否则活人一旦精神高度紧张,鬼魂很容易被反噬,而人在睡着的时候则六识关闭,鬼魂无法夺舍,鬼魂若是想夺死人的舍,称之为入壳,需要鬼魂的魂力极其强大才行,因为人死之后肌肉僵硬,鬼魂想要控制肉身极难,没走几步就会因魂力耗尽而魂飞魄散!
我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只感觉唢呐声响起,棺材被人抬起来,想必是到了下葬的时刻了。
我尝试着将自己的魂魄和爷爷的肉身合二为一,接着猛然攥紧拳头,打向棺材两侧!
咚!
棺材板震响,我的魂魄接触到雷劈木的瞬间如遭雷亟,当即从肉身中弹了出来,但是定魂钉将我的魂魄钉在爷爷的肉身中,将我的魂魄撕裂,疼得死去活来。
我再次将魂魄和爷爷的肉身合二为一,捶向棺材板两侧,如此反复数次,忽然听到了外面传来隐约的声音。
“等等,停下来!停下来!”
“老光棍,啥意思啊,这时候你让棺材停下来?!”
农村丧葬习俗中,向来有起棺不落地的说法,一旦棺材落地,那就代表有邪事要发生,即便中途有抬棺材的人累了,要么换人,要么就得在棺材底下垫板凳。
棺材外传来老光棍的声音:“我望着棺材里的气不对,怕是张家老哥死得蹊跷。”
“你别在这时候胡说八道啊老光棍,马上太阳就要落山了,祖坟地的坟头都挖好了,得马上去下棺安葬!”村长说道。
“不行不行,气不对,不能安葬,否则要诈尸,得打开棺材检查一下!”老光棍说道。
“张天师啊,在送葬的途中停棺已经不合符规矩,您现在还要打开棺材,这不是吓唬人嘛!”一名苍老的声音说道。
“是啊老光棍,这时候落地开棺,怕是不好啊。”张后生说道。
“你确定张老哥临死前要用这口棺材安葬的?”老光棍问道。
“爷爷的确是这么要求的,我跟他说,这槐树木用来作棺下葬怕是不妥,他说老槐树见证老张家世代传承,非要用不可,我也拦不住。”张后生说道。
“嗯,槐树木是鬼木,古代专以用来养鬼,只要人是正常老死,用槐树木安葬也没什么,可是我望着棺材上的气不对,怕是张老哥走得并不安宁。”老光棍说道。
“老光棍你不要胡说八道,张阳他爷爷是咱们大伙亲眼看着走的,交代完后世才撒手人寰,怎么会不安宁?”村长质问。
老光棍说道:“我们只知道他交代后事,可是却没人看到他是怎么死的。”
“你放屁,我们在屋外的时候,张阳就在他爷爷的屋里,你说张阳他爷爷走得不安宁,莫不是怀疑张阳害了自己的爷爷?”村长说道。
“我也不是这么个意思,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也不是不可能哪。”
老光棍的话让众人一瞬间炸了锅,要是在以前,早就有人骂老光棍了,可是如今老光棍在山里的地位非常,更何况他的师傅马道士也已经在山里,除了村长德高望重不怕老光棍,其余人都不敢多说一句。
“老光棍,你怀疑我?”张后生问道。
“说到怀疑,怀疑的可不止我一个人,我老光棍碌碌无为一生,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临老就张阳这么一个朋友,对他的言行举止再了解不过,可这些天以来,我却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总觉得你身上有哪点让我觉得不舒服,具体我又说不出来,最关键的是,大龙和二龙见到你之后一直叫个不停,张阳身为他们的二主人,一个眼神就可以吓得它俩腿软,而你却踢它们?”
“我也觉得你不是我相公,虽然这些天你对我不错,但看我的眼神却大有不同,身上的气息更是没他身上的气息温和,你到底是什么人?”小白的声音传来。
“我就说张阳哥怎么突然变了,前几天我跳在他背上皮闹,他竟然一把将我推开,让我以后别这样,这跟张阳哥平常的性子可一点都不一样。”小五的声音传来。
“我倒是看不出来什么异常,但是张阳他爷爷临终前交代了我一些事情,让我试探张阳,我一试之下才发觉不对劲。”母亲的声音略带哭声。“你到底是谁,把我的儿子怎么样了?”
“看来识破你阴谋的,不止一个人哪,爹!”
一声冷哼传出,我在棺材里面听到了父亲的声音,于是我攥紧拳头,再次敲击棺材板。
咚!
棺材板震响,棺材板周围的众人哗然四散,轰隆一声,棺材板瞬间四分五裂!
在送葬队伍的前面,正站着一个身穿黑袍的人,那人整张脸都埋在黑色的帽檐下,一股黑气笼罩,看不到模样,正是父亲。
“连你也来了,我的好儿子。”张后生看向父亲,嘴角露出一丝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