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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逆流纯真年代_校对版by:人间武库》-第6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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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呜……”牛炳礼神经彻底崩了,错乱了,哇哇大哭着嘶吼,“是谁,是谁给火葬场打的电话?!一定是你们这帮下岗的,我不会放过你们的,老子要弄死你们……”

        差不多这个时候,一辆救护车正开往市政府位置。

        电话说在市政府大楼门前不远,有一个受伤的重要病人急需救护——说是因为欺负了人家老婆,被穿袋钉在地上的市纺织二厂副厂长,牛炳礼。

        路远,医生护士们一路讨论着,脸红唾骂,但还是忍不住好笑。

      第九十二章 等待事情发酵

        现场就在老街拐角,上班下班的路旁边。牛炳礼整个人已经抓狂了,如果是大猩猩,就该站起来一边嚎叫一边狂捶自己胸口的那种情况。

        但是他不能动,被拴住的牛还能小范围移动,但牛厂长不行,一毫米都不行……他是被钉住的。

        骂完他就颓了,低着脑袋不动不吭声。

        远远近近围观的人到这会儿已经无法计数,时间也已经不短了,慢慢开始有人把事情想得更深。

        比如某几位和牛炳礼同个班子的成员,甚至有的站队原来在他这边的领导层,他们也躲在人群外墙角旮旯的看着,但是绝不会冒头,像马文欢那些人一样傻乎乎跑出来。

        眼前的情况跟牛炳礼私下被人砍一刀之类的不一样,它太公开化,影响太大,虽然表面看来牛炳礼是受害者,但是其实后续已经变得很难预料。

        牛炳礼春风得意人张狂的几年间,干下的破事实在太多,巴住的人是不少,但得罪的一样不少。

        这些人个个都是把政治关系学玩得炉火纯青的老泥鳅,他们已经在考虑事情发酵后的可能性、走向,包括自己的位置、态度和机会了。

        只不过现在的情况,还不足以让他们下决心……他们在等待事情继续发酵,看形势。

        “小心担架啊,让让。”

        火葬场专车上下来的两个二十来岁工作人员刚才在远处被人声淹没,所以还没搞清楚情况,拎着尸体担架一路小跑过来。

        一个小声向另一个问:“死人在哪?”

        另一个小声答:“半光着那个,电话里说是子孙袋出血出死的。”

        这时间,1992年,虽说国家早几十年就已经在推广火葬,但是强制度还不够,火葬场活少,效益非常差。

        难得有活,两名员工工作积极性很高……放下架子就要抬人。

        “干嘛?干嘛呢?没看到人还活着吗?”马文欢等几个亲信护主心切,急着上前推搡。

        抬惯了死人练的胆,两名火葬场的员工也不是吃素的,瞪着眼,挺起胸膛反推了几把。

        一个大声道:“还没死你们打什么电话?”

        另一个干脆往地上一蹲,“反正车来了,要么人抬走……不是,要么你们给钱,要不我们就在这等着。”

        什么叫等着?这要是以前,牛厂长就得过去给他一耳光,现在……他过不去,除非带着大地。

        “啊……呜呜呜……”一激动,牛炳礼没憋住,尿了,尿得哭天抢地,惨绝人寰。

        那家伙漏的,整个一个花洒,还带色的。

        臭味向空气里发散,围观人群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些,议论着:

        “不会是脑子错乱了吧?”“好像有点……”“什么有点,就是。”“错乱了才好,嘎包媳妇不也错乱了,他赔上,应该的。”

        “可惜嘎包了,还有那一家老小。”“这时候别提嘎包。”“牛炳礼都喊破是他了。”

        “唉,嘎包啊,不是让踩到这个份上,他多老实一人。”“总之无论如何,咱们不能说那话。”“都啥啊,恨他的人多了,他说嘎包就是嘎包了啊?”

        一片嘈杂中,江澈也趁机退了出来,站得远远的,捂住口鼻猛咳了几声。

        刚刚这连续这几波,近处、远处,不管是唐大招那些人,谢雨芬几个,还有其他几乎所有人,都已经笑疯了,就说再善良的,也忍耐不住。

        作为好心人,江澈忍得很辛苦。

        另一边,火葬场的两个人也是能泼皮能无赖,跟马文欢几个还在扯皮,说空车来回,不给五十就不走,救护车来了他们也堵着。

        马文欢这边有两个也是分不清轻重,还在争论电话又不是他们打的。

        “给钱。”牛炳礼垂死尿中一声咆哮,强大的牛厂长果然还没错乱。

        火葬场的车终于走了。

        接下来警车先到,但是公安同志进场看到情况也懵。

        这已经被踩得完全没现场了,当事人又带不走,最后只能向局里汇报情况,然后站一边维持观看秩序,一起等救护车。

        等啊等啊……救护车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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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炳礼那口气终于是出来了,抬起头,无声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嘴里呢喃:“等着,你们都等着……”

        问题郑忻峰打这个电话可没把情况说那么清楚,就说了有人在哪受伤,需要救护车。

        不幸被派出来的中年女医生走上前,看看情况,再看看自己手里的医用小钳子,木木地转头说:

        “这个……你们得找机械厂啊!……消防?打地钻的?”

        救护车又走了,说是回去想办法,取工具,虽然医院未必有适用的工具。牛炳礼不幸被自己言中,继续等着……

        现场留下来了一个医生,但好像也干不了什么。

        与此同时,另一辆掌握着详实信息,带有大量医护人员和工具的救护车终于也到了,停在了市政府门前不远。

        这个急救电话是一个一听说话就知道肯定老实木讷的热心群众打的。

        一个说话很木讷,给人一听就过度老实的人,认真、平实而努力的在电话里向接线人员描述一件关于“水泥钉穿袋把副厂长钉在了地上”的伤害事件。

        接线人员已经几度忍耐不住笑到缺氧,他依然平静、平实而努力的描述着,人物、事件、因果传闻,具体详尽。

        接线员转达救护信息……话说一半,说到“蛋钉在地里”……自己先笑了五分钟说不出话。

        于是口口相传,此刻到场的救护人员基本都已经掌握了详细信息,下车。

        “人呢?不会说错地方了吧。”

        “四下找找,钉地上呢,还能跑了他?”

        “说的就是这附近。”

        当这些医护人员开始在市政府附近着急忙慌到处找人……

        正好赶早的一批市委领导也上班了。

        这情况,他们很难不叫司机秘书去打听一下情况。

        然后,这个早上,临州市委的一班领导脸色都很难看,因为医护人员们花枝乱颤说得太具体,秘书司机一回报,事情焦点就已经不止于伤害事件本身了。

        压抑着愤怒,老道而敏锐的大领导们没有妄动,纷纷先派人了解情况。

        ……

        终于,在医生、消防的共同努力下,牛炳礼被抬上了救护车。

        水泥钉他带走了,地上留下一个洞。

        事情拖了两个小时,观看人次无法计数,但是从时间上来说,这一天,其实不过刚刚开始。

        江澈带着人往拍卖场地走。

        “那个刘嘎包会不会有事啊?”避着人,郑忻峰小声问了一句。

        这件事整个过程他虽然参与最少,但是也清楚,事情肯定是刘嘎包做的,以江澈的个性,绝不会让自己的人为这种事无谓冒险,陈有竖最多也就跟去看看。

        江澈摇了摇头,说:“刘嘎包至少有两个无比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郑忻峰想啊,想啊,死都想不透,巴着江澈问:“怎么做到的?”

        “……”江澈想一下,拍了拍郑书记肩膀,笑着说,“等你以后成熟点,在女人被窝里也能管住嘴了,再来听这些不能说的。”

        郑书记叹口气,说:“你要是韩立【创建和谐家园】就好了。”

        这脑回路江澈也是完全跟不上啊,上一句跟下一句完全没关系啊,“怎么就好了?”

        郑忻峰点了点头,感慨道:“气功杂志上说,被韩立【创建和谐家园】拍过肩膀就能生儿子。你当时没让他拍吧?计划生育啊,只许一个,你没找他拍一下,可惜了。”

        这一刻江澈觉得,自己带偏他,不让他去当县委书记,其实也算造福一方。

      第九十三章 不要太伟大

        这一年,郑书记19岁,再半个多月中专毕业。放在这年头,考虑结婚生子其实不能算太早,但是江澈还是有点儿不那么适应。

        “怎么这么着急就已经考虑到生孩子了?”他想着要是真那么牛,我就多拍你几下,一边说,一边拍着郑忻峰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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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澈微微诧异,这个口跟家里可不好开,问:“你已经跟家里说了?”

        郑忻峰点头,“可不得说了,以为都像你啊,心思不知道在哪。就咱们同学这会儿谁不想着分配的事呢?还有家里,地方教育局,不都已经盯着咱这拨马上要上山下乡的了啊?毕业就眼跟前了。”

        这话想想也对。

        不过这些事江澈倒不用操心,家里工作已经做通了,他本身在支教名单上挂着,具体的沟通工作自然是由学校去跟老家县教育局做。

        “迟早得说,我想了想,干脆前两天打电话就给说了。”

        郑忻峰老家比江澈的偏远,又住在农村,村里连部电话都还没有。他有事要跟爸妈通电话极不方便,得早一天,先打到镇上,约定好第二天打电话的时间,看碰不碰巧,托人帮忙把话带回村里,再爸妈隔天提前过来等那个时间。

        两边凑好时间,看谁打。

        “我爸妈那天顶着大雨来的,电话打过去,说了我要留在临州,又说了谢雨芬家里的情况,就她一个女儿……我妈听到这,嘎嘣,就晕了。”

        “她以为我要给人当上门女婿,那个哭啊,戳脊梁骨骂啊……我解释半天,指天戳地发誓生了孩子肯定姓郑,她才勉强相信。”

        当妈的为这事激动不奇怪,江澈笑了笑,想到事情好像还有一个关键点漏了,“那你铁饭碗不要了,他们也能同意?”

        “他们又不知道,教育局那边我自己想办法堵住了,他们还以为我分配在临州了呢。儿子能当城市人,我爸妈还挺高兴的,就是信不过城里姑娘,说城里人虚浮,怕万一谢雨芬变卦了,我一穷人家孩子留这边娶不上媳妇儿。然后就出主意,抓紧生娃,姓上郑,说生了孩子女人就安稳了,等于拴上了,不然他们不放心,我妈且得担忧出病。”

        江澈听明白了,按这意思就是说,没准明年,郑忻峰就要当爹了,这速度……

        “等结婚的时候,我想带谢雨芬去燕京或深圳吃一次麦当劳。”

        “具体去哪头还没定好,我是想去看看首都,可是谢雨芬大概想去深圳,那边时髦东西多,她一直想去看看。”

        “对了,她还说,孩子姓郑,能不能叫郑谢谢……”

        说着话,四个人已经走到拍卖场地外,场地是一个开会的礼堂临时借用的,在二楼,但是不用从一楼里面过,门口有一排长台阶往上直通。

        走了几步台阶,抬头看见横幅,郑忻峰突然才反应过来一件事,说:

        “对哦,咱这是来拍卖商铺来了……咱们怎么突然就来拍商铺了?老江,你现在手里到底多少钱啊,咱买得起吗?”

        江澈点头,说:“有个一百来万。”

        很坦白直接,这事江澈没打算瞒着郑忻峰,不然就不会带他来了,而且事情将来他要参与进来,也不可能瞒,所以还是提前让他习惯了好。

        朋友兄弟间一起做事,不存在嫉妒心、不甘心这点,其实很重要。两世好友,对于郑忻峰,江澈还是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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