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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逆境游戏作者:肥狐狸》-第3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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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是锁骨,是肩膀。

        这是丛安意识里最后的一个念头。

        两个看守已经看呆了。就在他们眼前,一个主持人轻描淡写地拧下了另外一个的脑袋,轻松得就像从树上摘下一个苹果。恐惧的念头还来不及生出,他们只是下意识地对望了一眼,然后便发现对方的脖子忽然拉长了,犹如一只被掐住的鸭子。

        “安全无痛,简单快捷。”

        “假面人”菲克松开手,任颈椎脱落的两个脑袋软软地垂在各自的肩膀上。他拍拍手,看着凌乱的房间,若有所思,而后徐徐念道:

        “四十三号主持人丛安在追捕逃犯过程中英勇殉职,随行两名看守一并被杀。根据现场痕迹推测,犯人身负重伤,跳窗逃生后不知去向。赌注因此无法收取。十一号主持人菲克来迟一步,未能及时救援同僚,深表遗憾。”

        他微一鞠躬,用脸上的面具诠释着悲伤欲绝。

        “呜呼哀哉。”

      【蜘蛛巢穴】

      第001章 重返自由

        晴天,白云,沙滩,还有远处蔚蓝而宽广的大海。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度假胜地。

        沙子晶莹透白,踏上时如粉末般细细摩擦着脚心,让人痒痒的只想笑,海水清澈透明,平静时宛如碧蓝色的水晶,哪怕走到没至膝盖的高度,依然可以清晰地看海水底下自己的双脚。海浪自远方来,一波一波轻柔地打在大腿上,卷到最高处的裤子偶尔被这荡起的小小浪花沾湿了,却又很快在猛烈的阳光下重回干爽。

        “我真是被那家伙传染了么……这种时候还有心情踏浪。”

        走到水中央的这人弯下腰,舀起一捧海水狠狠地泼到脸上,然后用力甩了甩脑袋,似乎要把这些“被传染到”的烂糟习性随着脸上的水珠一并甩掉。他留着一头黑色的中短发,白皙的皮肤在烈日的暴晒下泛起了淡淡的红色,看起来距离晒伤并不太远。他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衫,下身的牛仔七分裤则是高高卷起,卷到大腿的高度,好让它不致被海水彻底打湿。

        在离他不远的沙滩上正端正地摆放着一双运动鞋,里面塞着两团袜子。运动鞋的旁边横放着一个紧紧闭着的手提箱,那上面摆着一个插着钥匙的,解开了的手铐。若是有哪个心怀不轨的人正好从这个地方走过,一把将这个看起来颇重要的手提箱拿了就走,他多半也来不及从海里赶回来。

        只不过这里也没有别人了。

        在他目力所及的所有地方,都是树。这片广阔的海滩以及往更深处去的那一大片丛林里,除掉那些不会现身的家伙外,只有他一个人。

        “他么的……”项南星摇摇头苦笑着,骂了句粗口。

        几小时前……不,应该追溯得更早一些,一天前,项南星就感觉到自己被人狠狠地坑了一把。当时他和梁京墨一路狂奔,上气不接下气,终于赶在走廊中间截下了走到一半的“黑猫”秋半夏和罗百川一行。身为主持人,“黑猫”秋半夏在那时候已经完成了“赌注的收取”,也就是从罗百川的口中探听出了那个梁京墨和沈君浩不惜豁出性命也想知道的秘密,这对他们来说意味着这么一路狂奔过来,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然而梁京墨最担心的情况却没有发生。面对他们的询问,秋半夏让看守们带着罗百川先走,自己则是留下来爽快地向他们讲解了刚刚获得的情报,全然不顾另一边的“赌注”——也就是沈君浩的性命——还未得到收取的现状。

        项南星作为获胜一方的同伴,自然也有分享胜利果实的资格,而他也对这个据梁京墨说“和他的关系估计也不小”的秘密有着相当大的兴趣。只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错得离谱。尽管秋半夏无意隐瞒些什么,但此时从她嘴里说出来的那些话,项南星却是一个字都听不懂。

        不,应该说,拆开了每个字都听得懂,然而连成句子的话却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到这时项南星才意识到自己多半又被梁京墨坑了一把,因为这两个家伙显然都有着对“某件事情”最基本的了解,而罗百川所知道的“那个秘密”则是对于这件事情的补充,对于他们来说,在得知秘密的同时就已经对事情的全景获得了更为细致的认识,此时甚至还能通过互相的对话试探企图从对方嘴里挖出自己还不知道的那部分。

        可他项南星呢?他连这两个家伙正在交流的是哪件事都不知道,更别说去听懂罗百川那些意义不明的话到底代表什么了。什么“窃国战”,什么“十年前的残影”,这些玩意项南星直到听完两人对话也不知道都是在指什么。

        于是他只能机械式地将自己大脑的记忆力推到最佳状态,试图去记下秋半夏提到的每一句话,每一个意义不明的词语,看看日后会不会有其他机会可以触类旁通,偶或许然间就有了收获,说不定关键时刻还要靠这些救命呢。

        然而坑爹的还不止这个额外的奖励。按照参加游戏前的约定,梁京墨在秋半夏的面前现场展开了一场游戏,将战胜后获得的大量筹码输掉一些给项南星,那数量甚至超过了他在最初招揽他的承诺,达到了仅此一次就可以兑换抵消掉所有剩余刑期的地步。欣喜若狂的项南星第一时间就向在场的主持人秋半夏提出要兑换成减刑,后者同意了,然而脸上却带着意味不明的复杂笑容。

        “也不知道你的运气是好还是不好……”她笑吟吟地望着他,脸上带着猫咪般狡黠的笑,“按照规则,在抵消掉全部刑期后,默认的刑期是‘零年’,也就是不到一年内都可以。一些人第二天就出去了,而有的人则是要在监狱里再待上接近一年的时间,直到最后一天才得以离开。”

        一听这话,项南星的心顿时沉了下去。“那我是什么情况?”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同时默默在心里祈祷着千万别出现后面那种情况。

        “你……大概算是赶上了好时候吧。”秋半夏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明天中午应该就可以出去了。”

        当时项南星的心情随着她这句话里的每一句动荡着,从忐忑终于到了狂喜,整个人完全被重获自由的喜悦感淹没了,以至于他甚至没有注意到秋半夏话里那几个古怪的地方。出狱早为何会叫做不知道运气是好还是不好?还有什么叫好时候?为什么非要中午才能离开?当时的项南星根本分不出多余的心力去思索这话里的玄机。

        然后第二天,他懂了。

        那晚上他兴奋得一夜都没睡着,直到凌晨五点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毕竟前一天经历了那么多大起大落的事情,又被重获自由的喜悦冲刷着,心情舒畅,这一觉便这样一直睡了下去,直接跨过了整个上午。

        和秋半夏预测的时候,就在接近正午的时候,监狱的看守走到项南星的房间里叫醒了还在睡觉的他,然后宣布给他五分钟的洗漱和更衣时间。

        “就是现在,你必须出去了。”看守说。

        刚刚换好衣服的项南星还没反应过来,一只冰冷的手铐直接烤住了他的双手,把它们死死地拷在背后。项南星刚想【创建和谐家园】,看守却粗暴地直接抓起一团布将他的嘴巴赌上,然后拿出一条黑布似的东西,将他的眼睛死死缠住了。整个世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项南星的心中一冷,他突然想到了某个极之可怕的可能性。

        难道他们所谓的“出去”,其实是把人带出去,处以极刑?

        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毕竟通过“逆境游戏”这种方式来取得减刑,怎么听都觉得非常诡异,而且要想在那种游戏里获胜,要么得像罗百川那样善于组织起自己的团队,要么就要像梁京墨那样善于隐忍,在最关键的时刻给对方致命一击,又或者要够狠,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怎么看都不是外头的好人可以做到的。反而那些可以让人赢下游戏的重要品质,大部分都是那些杰出的犯罪者最需要具备的东西。

        也就是说,这个游戏完全有可能是一个谎言,不仅不是减刑的途径,反而是用来从犯人堆里筛选出那些穷凶极恶的犯人的有力工具。而自己竟然在懵然不知的情况下就踏进了“极恶犯人”的队伍里,还喜滋滋地以为要出狱了。

        “喂!不是那样啊!你们误会了!”

        项南星拼命挣扎着想要辩解,然而嘴里的抹布塞得紧紧的,让他的话都变成了含混不清的【创建和谐家园】。两个看守一左一右挟住了他的手,几乎是拖着他往前走去。在眼睛看不到的情况下,身体的其他器官会变得更加灵敏,此时的项南星就亲身感受到了这一点。他能意识到自己被拖着走过了一段长长的走道,而后踏进了一个像是电梯的地方。电梯带来了微妙的失重感,似乎正在往下走,等他们出了电梯,又是一段长长的走道,然后看守们就把他死死按在了一个座椅上,用几根座椅上自带的布条将他牢牢束缚在上面。

        一路上他也没少反抗过,然而在那种双手被铐眼睛蒙住,呼吸又因为布团而受限的情况下,论体能他怎么可能敌得过两个训练有素的看守?此时他已经心如死灰,哪怕眼下坐的是电椅他也只能认命了。

        然而这最坏的情况却没有发生。随着几声奇怪的机关打开似的声音,项南星忽然感觉自己和座椅一同微微地摇晃起来了。这种感觉相当微妙,明明可以感受到身体正在向前走,却又有不规律的左右摇晃,就像是坐着小艇在水上游2玩一样。十几分钟后项南星知道自己对了,当双脚踏上地面时,他意识到自己刚刚确实是坐在一艘快艇上乘风破浪,而今算是登陆了。

        往里走时,项南星感觉自己像是走进了丛林。这时候脚下的地面开始复杂起来,各种枝蔓横生,项南星也不再挣扎,因为他需要全神贯注才能不在这种环境下摔倒。看守们拉着他一直走了三五分钟,突然停下了脚步。

        项南星感觉手铐“咔”一声松开了,与此同时一个握柄似的东西被塞到了他的手里。“提着它。”一个看守闷闷地说。项南星条件反射地握住了。紧接着在下一秒,又是“咔”的一声,听起来那个被解开一边的手铐正正地铐在了握柄上。

        “在原地默数三分钟,然后才可以摘下眼罩。”

        看守拿出了他嘴里的布团,再抛下上面这句话,然后便踏着凌乱的脚步回去了。项南星留了个心眼,数到两分钟,确认身边已经没有其他声响后就提前摘下了眼罩。他的眼睛刚一睁开,却又赶忙紧紧眯起。

        几乎要流出泪来。在那一瞬间,自由的阳光灼痛了他的双眼。

      第002章 残缺线索

        项南星站在原地胸口起伏,深呼吸了好几次,好让激动的心情平复下来。这之后他才慢慢打量起周围的情况。带他过来的看守应该已经回去了,至少现在完全看不见人影,此时这一带只剩下他一个活生生的人。

      ¡¡¡¡ËûËùÔÚµÄÕâÀï¿´ÆðÀ´ÏñÊÇ´ÔÁÖµÄÖÐÑ룬ÖÜΧ³¤ÂúÁ˸÷ÖÖËû½Ð²»³öÃû×ֵĴóÊ÷£¬Ö¦ÂûºáÉú£¬Í¬Ñù½Ð²»³öÃû×ÖµÄС·É³æÔÚÁÖ¼ä·ÉÎ裬Ê÷Ò¶¼ä´«À´¸O¸O¸@¸@µÄÉùÏ죬¶à°ëÊÇÄÇЩС¶¯Îï´ÓÖ¦èâ¼ä´Ò´ÒÅܹýʱÄÖ³öµÄ¶¯¾²¡£

        “这地方是哪里啊?也没个地图啥的,往哪走才能找到有人住的地方啊。”

        项南星不满地抱怨着。他这时还没想到太深的东西,只是以为这些都是释放规则的一部分。毕竟监狱提前把人放出来,肯定不可能像正常出狱那样光明正大地从大门走出去,必须要走另外一条路子。刚才守卫蒙着他的眼也好,走水路出来也好,其实都是为了保密的需要,这种情况下释放的犯人多半会被先扔到没人目击的地方,然后再自己找路回到文明世界去。

        “找路,找路啊……”

        项南星下意识地想抬手抓抓头促进一下血液循环,这时他才注意到了手上那异常的重量感。“啊!有了!”他眼睛一亮,急匆匆就地蹲下,研究起那个拷在手上的手提箱来。刚才重见天日后他一时太过兴奋,加上从几分钟前就拎着这个箱子,多少有点习惯成自然了,反而一时注意不到这个关键线索的存在。这时仔细想想,如果监狱一方对于这些提前释放的犯人有什么提示的话,十有【创建和谐家园】就应该在这手提箱里。

        “首先还是看怎么打开吧……我看看,四位密码锁……唔。”

        项南星沉思了几秒,直接就转到了心目中的数字。只听见“啪”的一声,这个密码锁应声而开,项南星的密码尝试竟是第一次就完全命中了!

        然而他的脸上却看不见丝毫开心或者骄傲的神色,反倒是眉目低垂,显得有些哀伤。如他所料,密码箱的密码和持有者本人的信息之间应该有什么关联,而项南星刚才试的是最普通的那一种,也就是生日。项南星直接转到了代表四月四号的“0404”,一击即中。

        问题是,这个号码他前不久才刚刚见过。在那个残酷的“过夜存活”的游戏中,项南星同样顺利地找到了属于自己的0404号房间,然而就在那个房间门口,老独眼死了,死在洛林的手中,而洛林最后则死于游戏——这让项南星的满腔怒火顿时落了空,就算想要为老独眼报仇,一时之间竟然也不知道要向谁下手了。

        而今重新看到这个熟悉的数字,叫他怎么能够不感慨万千。

        “醒醒,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项南星抬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强行把飞散开去的意识收回到眼前的事情上来。手提箱个头不小,提着却一点都不重,看来多半也没有放下多少东西。项南星觉得,既然这是监狱一方配给他们的,里头至少也该放着把野战刀之类的方便野外生存的便利工具,最不济也得有个打火机好生个火什么的吧。然而打开一看,他顿时傻了眼。

        手提箱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小片残破的纸孤零零地躺在角落,里面包着一把钥匙。手提箱的内壁是柔软绒布隔层,这把钥匙很轻,外面还用纸包住了,难怪他一路提着过来都没有发出什么声响。

        项南星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铐,顺手就把钥匙插了进去。不出意外,这玩意就是给他解开手铐用的,毕竟除此以外也找不到其他可以用上钥匙的地方了。换句话说,这个手提箱之所以要拷在他的手上,唯一的作用就是来给他解开这个手铐。

        “那一开始不拷上不就没事了。”项南星吐槽了一句。

        不过他当然不至于把这种调侃当真。“三国游戏”的经验告诉他,在状况不明的局面下应该全力从现有的东西里搜索线索,他当时正是这样从帐篷里翻出那个关键的平板电脑来的。此时项南星双手都自由了,就索性把手提箱从上到下细细翻了个遍,连绒布隔层都拆下来细细看了,就差没把这玩意给拆了。然而让他微感意外的是,这一回竟然全无发现。整个手提箱是真的空荡荡的,也没个什么机关还是夹层之类的东西。

        “不合理啊……”

        项南星自言自语着又把手提箱扫了一边,一无所获。然而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他的目光却忽然扫过刚才拿出钥匙后就被自己扔在地上的废纸。

        “这个手提箱里并不只有钥匙啊!”

        他恍然大悟,连忙把那张纸捡起来,揉开了。这是从一页纸中被撕出来的一小块,打开来也不过巴掌大小,上面歪歪扭扭地画着几条线,又点着两个红点,看起来像是地图一类的东西。然而这个所谓的地图只有路线,少了相应的地形标识,就算上面画的是自己熟悉的地方也很难直观地看懂。至于上面那两个标注似的红点,那只是单纯的点上一笔而已,连一丁点的说明文字也没有,更不知道它到底代表着什么。

        “假如说这张纸不是随手被抽来包钥匙,而是有意识地留在手提箱里的话……唔,很有可能是这样,那些家伙做什么事情都有非常充分的理由。那么说明这页残片很可能和其他的事情挂钩了。”项南星一边思考着,一边自然而然地将心里思考的东西说了出来,“一小块这样的地图残片很难找到指定地点,红点本来可以视为标注我的初始地点,毕竟刚才可是看守带我过来这边的,要让我位于特定的地点非常容易。但两个红点……两个的话,就不能确定我到底是在那个上面了,所以这里的红点应该还有另外的功能。”

        “也许这其中一个是起点,另一个标注着最近的城市或者村落?可是比例尺呢?没有比例尺的话怎么知道两个红点之间隔了多远?我又要走出多远确认路线才能知道自己一开始是在哪个点上面?这个如果是地图残片的话,另外的残片到底在哪里?难道……”

        他的眼睛一亮,忽然想到了一件自己之前没有注意到的事情。没有谁规定一天只能释放一个犯人吧,那么和他同一天离开的其他犯人此时又在哪里?别的不说,梁京墨也在那场游戏里获得了足够多的筹码,而且他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秘密,按理说应该也向主持人兑换了筹码,得到提前出狱的机会了吧。

        他此时又在哪里?

        由于项南星从自己的房间里被带走时就已经被蒙上了眼睛,期间更是一直被两个看守带着,没有机会接触其他人,因此他也没有遇到过和自己一同释放的那些人。但如果他的猜想没错,今天有“一整批人”集体释放的话,那么他们此时也很可能像自己一样,提着个空荡荡的手提箱站在这片荒郊野岭的某处,手里握着一块地图残片,并且不知道其他人情况如何。

        在那种局面下,各人唯一持有的地图残片很可能就是如何回到人类社会的关键道具。一片难以看出路线,但是如果聚齐了其他的部分,拼出一整张完整地图呢?

        “难道游戏还没结束吗?”项南星咬紧了牙关,“接下来是地图争夺战之类的玩意?”

        他没有注意到,自己此时已经进入了一种非常诡异的状态。若是梁京墨在这里的话,这家伙多半会嘲笑项南星这恐慌的表现,以及嘲笑他这份连自己陷入恐慌都没能发现的迟钝。项南星的思考速度一向不慢,这一点连主持人都曾经小小地赞叹过,死去的老独眼对此更是评价甚高,然而此时项南星的大脑转速却整个儿慢了下来,慢到接近一般人类说话语速的地步。以他现在的自言自语来看,几乎是大脑想一句的同时,嘴巴已经说完了那一句。

        这是思考降了速,来迁就相对缓慢的语言。

        而这一切却是源于项南星太过敏锐的直觉。

        眼前的一切看上去像是荒郊野岭,摆在他面前的最大问题是如何找到回到人类社会的路。哪怕只是找到一个相对落后的小村落,只要不是食人族部落,终归是有很大机会想到办法和外界取得联系,从而辗转回国。

        然而,如果这里是个彻底与世隔绝的地方,比如……无人岛呢?

        项南星的直觉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并在无意识间强迫自己自言自语,来消解这种独处时的慌乱感。事实上,他也隐隐意识到自己又被规则坑了一把。没错,监狱中的规则是可以用筹码抵消刑期,以此换取让自己提前出狱的机会。大多数人想当然地以为到时会像世界上绝大多数的监狱一样,大门打开,让人走出去。但是,规则并没有就出狱的地点做出规定。

        这正刺中了他们思维中的盲点。事实上项南星的直觉完全正确,此时他身处的地方是太平洋上一个没有标注在任何地图上的无人岛。它不归属于任何玩家,附近也没有任何武装力量驻扎,周围则是广阔的大洋,真真正正的与世隔绝。

        这些提前释放的囚犯离开了一个监狱,然而却进入了另一个天然的监狱。比起前一个,这一个更是没有半点越狱成功的可能性。更要命的是,监狱一方像是嫌这种局面还不够看,把一张地图撕开成小片,扔给他们一人一块。地图有什么用还不知道,但是为了争夺其他人手中的残片,凑成一张完整的地图,这些穷凶极恶之徒必然会做出他们希望看到的举动。

        比如暴力抢夺、暗中埋伏、打冷枪……

        项南星的后颈突然一冷,冒起一片鸡皮疙瘩。

        “有谁在看着我。”

        这回他忍住了,没有把意识到的东西说出口。

      第003章 背后之人

        人在置身于恐慌状态下时,五感会变得极其敏锐。虽然大多数人在这种情况下很容易敏锐得过了头,变得疑神疑鬼,最后证明只是自己吓自己。但俗话又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在可能发生危险的情况下,谨慎一些总是没有坏处的,归根结底,不过是“度”的问题。

        项南星似乎天生就懂得如何掌控这个“度”。在对身后的视线生出感应的同时,他的身体并没有瞬间变得僵硬,而是柔和地延续着刚才踱来踱去的动作,甚至连回头的冲动也仅仅在意识层面中一闪而过,而没有让它在自己的身体上露出一分一毫的表征。

        在停止自言自语的瞬间,项南星的大脑终于恢复到了平时的水准。

        “这个人……假设这不是我的错觉吧,这个人看到了我却没有动手,只是躲起来在远处观察,这有可能是他本身不带恶意,只是在观察着我这边的情况来决定他下一步的行动,也可能确实有恶意,只是想要动手但还没到下手的合适距离。”

        和初步的推断几乎同时的,项南星的脑里已经做出了三个大致的应对策略:

        选项一,若无其事,继续拖延时间,思考更优对策;

        选项二,立刻转身表明自己的立场,试图和对方友好合作;

        选项三,安全第一,拔腿就跑,先和对方拉开距离再说。

        第一项保持现状,虽然看似最为安全,但其实也有可能将自己置于危险的状况之下。毕竟在这之前项南星完全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存在,此时忽然有所感应,要么是对方接近到了自己的警戒范围之内,要么就是对方在准备做什么前弄出了动静,如果他装作若无其事的话,对方很有可能继续他正在进行的事情,等到双方接近到一定程度后就算项南星还没想好,也不得不准备正面应对了,到时留给他的斡旋空间还会更少点。

        而第二项看似最冒险,其实却是三项里最为保险的一个。首先如果对方不带恶意的话,这个做法可以最直接地表明自己的善意,双方还可以试着交谈来确认对方的立场,将一场潜在的冲突化为无形。如果对方确实不怀好意,那么这种突然转身的举动也等于是把问题甩给了对方,是要伪装来意,借机拉近距离呢,还是直接翻脸,从那里就开始动手?不管对方选择什么,项南星都可以见招拆招,就算最后要跑也不比直接跑开慢上多少。

        两步路的时间里,项南星从分析到拿出策略,到最后选中一个。他假装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纸片,然后抬起头看向前方的密林,忽然把头一低,毫不犹豫地执行了刚刚选择的策略。

        选项三,安全第一,拔腿就跑!

        这里毕竟不是自己熟悉的世界,就算遇到活人,最有可能的也是那些和他同一批释放的犯人。这些家伙会做出什么事情可是难以预测的,何况项南星自从看到地图残片后就无法抹消脑子里抢夺残片的画面,与其寄望对方心怀善意,双方正常沟通,还不如先求个安全,等下次轮到自己掌握主动时再来考虑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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