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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失在康熙末年》-第7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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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啸心中虽有些腻味昆曲,口中却是受宠若惊地满口子谢恩,辞出大殿。

      站在慈宁宫的仪门之外,凌啸却犯了踌躇,他刚才用眼神余光在这些女子之中寻找雅茹的身影。但看了半天,他都没有看到雅茹。心中挂记雅茹,凌啸赶紧向慈宁宫的太监们打听,百两地银票递出,马上就知道了雅茹的下落。宗人府。凌啸大吃一惊,难道雅茹犯了什么过错不成?细问之下,才知道她是临时前去探视欣馨公主了。

      这一下。凌啸感到手脚冰凉,欣馨前脚回京,自己后脚就到,不过半月的时间,欣馨怎么会被关到宗人府去了的?

      恭亲王常宁今天十分的不爽,想到那个很让人生气地侄女,常宁就是一肚子的火气。

      他并不是宗令,那是叔叔康亲王的位子,常宁作为康熙的弟弟。他只能当个宗正,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好的差使,尤其是管着空房地宗正,往往都是得罪人的,因为空房就是专门惩罚犯错的宗室子女地。

      如果那个时代有人生方向这个词汇的话,那么常宁一定会大叫,“我就是失去了人生方向的人!”作为康熙的弟弟,亲王爵位已经是常宁能够得到的最高顶峰了,但是他常常不服气,这倒不是说他对于皇位有什么觊觎之心,而是他期望自己有做摄政王的机会,更渴望那世袭罔替的铁帽子。殊不知,正是这点子上进的心思,才让他与目标擦肩而过,康熙第一次亲征的时候,就是因为他与大阿哥争功,最后导致了葛尔丹地脱网逃逸,使得康熙大怒,削去了他的带兵权力,扔到宗人府管个闲散的差使,已经成了不在台面上的亲王了。

      想到在三个心中再无好印象,常宁本来就绝了摄政之类的妄想,老老实实地当起闲散王爷,直到正月初四,欣馨被关进空房。

      凌啸的胆子再大,他也不敢在皇家重地撒野。来到东交巷口的宗人府门口,凌啸依足了礼仪。递名刺求见主事。七老八十的宗令康亲王自然在自己的府中欢度佳节,恭亲王常宁看到凌啸的名刺,心中明镜似的,一横眉毛,居然来了一个不见的命令。

      钱是能通神的,凌啸收到退回来的名刺,怎么能够死心,对门吏不计代价的一阵贿赂,竟然也听到了一些内幕。

      门吏看看左右,一把将凌啸递来的五百两银票塞进袖中,低声道,“侯爷,您多担待一点,今日个是恭亲王值守,他老人家心情本来就不爽,依小的看,您还是走走门路,撞撞木钟去。欣馨主子来了十天,每日介哭哭啼啼的,雅茹主子常来看她,这衣食冷暖您先放下心来。”

      凌啸听到这话,问道,“欣馨主子是因为什么事情被抓到这里的?”

      门吏赶忙把手连摇,“侯爷,这可就不知道了,我就是个小小的门房吏目,哪里晓得,即便晓得原委,也不敢乱说。爷还是去宫中问问吧!”

      正说话间,侧门朱门一开,两个宫女陪着一个宫装女孩出来,凌啸定睛一看,大喜道,“雅茹!”

      雅茹愁眉百结,看到是凌啸在门口,那眼泪珠子顿时像是断线珍珠,花盆底咄咄响起地快奔过来,却在下台阶时失足跌来,凌啸眼疾手快,上前一把抱住,“啸哥哥,你可回来了,雅茹都要急死了。欣馨姐姐在里面每天都被他们关黑房子,还老不让我见她呢!要是你今天还不回来,我就准备要豪成哥哥去找你的!”

      “什么?!”凌啸哪里听得这话,顿时就冲冠一怒。一墙相隔的欣馨竟然被人折磨,这还了得!他拥着雅茹三步并作两步,直闯侧门而去。

      胡涛见他脸都气乌了,赶紧快步抢先上前,使劲地一把推开要来阻拦的门卒,亲卫们默不作声地护着凌啸鱼贯而入。门卒们都吓傻了,开国将近五十年了,从来没有一个人敢直闯宗人府,莫说凌啸是个外姓的奴才,就是觉罗氏的亲王,甚至太子爷,也不敢的,要知道这是康熙废除八王议政后,对宗亲的唯一门面所在。门卒们看着凌啸的那些阴沉沉的亲卫,没有一个敢上来阻拦的,门吏见势不对,飞也似地赶往正堂去报信。

      常宁正端着茶杯,在正堂上冷笑,他还在想前几天的那个拜见他的客人,“太子爷别无它法,唯有求您这叔王了。事成之后,将来少不了您的一顶世袭罔替。但是,太子爷也不希望您在台前出面,如果让皇上觉察,那就是得不偿失了。”世袭罔替?常宁还记得自己当时的惊骇,是啊,要想戴上世袭罔替的帽子,除了为朝廷立下功劳能得到之外,还可以为皇帝个人立下功劳来获取,太子这个侄子迟早是要登大宝的,自己以前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王爷!王爷,大事不好了,忠毅候凌啸强闯空房,奴才们挡不住。”

      常宁顿时大惊失色,一把砸了茶杯,站起来吼道,“作死!还不给本王击警嘩鼓去!”

      宗人府靠近午门,置有一面警嘩鼓,那是宣召午门御林军的,门吏跌跌撞撞地跑去击鼓了。常宁却大声叫唤自己的随从侍卫,一起向空房所在的院子而来。常宁紧张的汗都出来了,在七弯八拐的廊道中穿行的时候,他心里好几次冲动,想下达一个格杀勿论的命令,可是想到哥哥对凌啸的信重,他实在是没有这个胆子。

      当外间几声怒吼和惨叫过后,惊得站起身来的欣馨就看见房门被人猛地一脚踹开,强烈的光线让她一时睁不开眼睛,正侧头眯眼间,一个厚实宽阔的胸膛将她环抱住,熟悉的男人气息,让自己有无比安全感的声音响起,“欣馨,郎君来了,你不要怕。”

      没有凌啸预料中的痛哭,也没有半点的眼泪,欣馨沉浸在凌啸的温暖怀抱中,无比自信道,“阿啸,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一定会来救我的。”

      等到凌啸把欣馨扶出这间小黑屋的时候,他的心开始疼痛了。欣馨的面色极为苍白,显得十分的虚弱,身上穿的还是较为单薄的丝袍,发髻松散,一向养尊处优的她神色憔悴。凌啸一面吼叫着要人张罗食物茶水,一面赶紧柔声询问。

      “欣馨,快告诉郎君,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哼!郎君?好大的胆子!”常宁带着自己的王府侍卫一拥而入,正好听到凌啸的这句话,在那里狂笑道,“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本王询问这【创建和谐家园】十来天,想不到你这狗奴才竟然就这么认了!”

      听到这人骂凌啸狗奴才,骂公主为【创建和谐家园】,凌啸的亲卫顿时人人面色铁寒,怒目而视。他们是来自湖北没见过世面的年轻人,眼中一向以为凌啸最大,他们又不认得服饰,哪里晓得这个是王爷,要不是两胡没有发令,只怕早上去给他一顿好揍了。

      上次搞【创建和谐家园】的时候,凌啸见过常宁,本来还有些面熟,此刻他恶语相向,凌啸忍不住大怒,什么纲常尊卑全都抛诸脑后,也不行礼,死死地盯着这四十岁的常宁,一字一顿道,“可是你把欣馨关黑房子的?!”

      第一百五十六章 故态重萌闹京城(三)

      外间的鼓声响起,让凌啸的这番凶巴巴的质问显得杀机腾腾。

      常宁有问题!

      当常宁的“踏破铁鞋无觅处”一出口,凌啸就知道了,欣馨的“过错”,定是在湖北和自己如胶似漆夜夜承欢中,以致珠胎暗结,等到察觉月信没有如期而至的时候,却已经是豪成护送回京的路上了。这厮逼迫欣馨的原因,无非是要找出自己这个“奸夫”。电闪之间,凌啸就推断出了一点,如此对待欣馨,绝对不是康熙的旨意,因为,自己和欣馨的事情,康熙不可能不知道,老八去过湖北,这官场上不是秘密的事情,老八更加不会隐瞒。

      恭亲王毕竟才四十出头,连亲侄子大阿哥都不让的人,又怎么会在凌啸面前拉得下面子去,尤其当着这么多的奴才面前,凌啸不但不跪,还咬牙切齿地质问,那不是当着众人在他头上拉尿吗?强烈的自尊心和自负让他猛然间暴怒起来,用气得有些颤抖的手一指凌啸,吼道,“反了!真的是反了,狗奴才敢这般欺主。来呀!把这厮扒光了,抽一千马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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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拔刀的是凌啸的亲卫们,寒光闪闪地抓在手中,恭亲王府的侍卫们吓了一大跳,纷纷拔出武器,如临大敌地把自己的王爷保护起来。

      恭亲王连退三步。面色顿时似死灰一般。胆子大地人,他不是没有见过,可是像凌啸这样胆大的他还真的没有见过,也想不通。根据自己和太子府上来人的最乐观估计,就算勾引公主的丑事曝光,康熙也不会太过为难凌啸。更加不会杀了凌啸,最多是丢皇上的脸,最后导致康熙对凌啸迁怒,在君臣之间撕开一道裂缝。既然这样,常宁想不通为何凌啸会这般无礼,先是擅闯宗人府,继而对自己动刀子,这以下犯上谋害亲王地罪名,可是要满门抄斩十恶不赦的大逆罪。

      僵持。

      凌啸死死地盯着恭亲王,半步也不退缩。倒是恭亲王越是想不通。就越是要想,直到想到他开始怕起来为止,凌啸这奴才显然是疯了,疯子的行为是不可理喻的,他会不会疯到真的要对自己……

      当看到雅茹拉。欣馨劝,可凌啸仍然眼睛暗暗焱红地盯着自己,常宁越发觉得这地方有些恐怖。赌凌啸是真疯还是假疯没有任何意义,这可是拿自己的命在赌。常宁一遍一遍地提醒自己,划不来。以我堂堂亲王的命来赌这狗奴才疯了没有,真的划不来。可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退却。所幸就这样盯着凌啸的下巴,既不再萎缩退步,也不出言逼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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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涛听到脚步声,握单刀地手紧张得发白,他赶紧和凌啸眼神一对,却发觉凌啸在对自己使眼色。胡涛的心思伶俐至极,猛地说道。“大家收刀。侯爷,对不起了。”他上前去几个脱衣龙爪手,凌啸的甲袍顿时很快地脱落,胡涛一抖手中马鞭,顿时一声清脆无比的“啪!”仅着内衣的凌啸就惨叫一声。

      变起仓促,满场呆鸡。

      雅茹大惊失色地那声惊叫还没有出口,欣馨就在她的怀抱里晕厥过去了。胡骏和一干亲卫也是莫名惊诧,不知道胡涛为何会如此对待凌啸,也不知道凌啸为何不责骂胡涛,他们除了把刀收起来之外,就只能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听到脚步声的恭亲王正在开始无声地冷笑,突然看到这一幕,像是傻了一般,喃喃道,“真的疯了!”

      武丹和德愣泰冲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开始抽到第二鞭,正好凌啸地第一声惨叫未歇,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两个一等侍卫也愣住了。

      常宁这时才把喃喃自语变成一声怒喝,“真的疯了?!奸诈小人!”

      恭亲王地第一反应是环首四顾,想看看周围有没有宗人府的人在。可无奈的是,他常宁把宗人府的吏员们的智商小看了,也把他们的胆子高看了,吏员们不是傻瓜,在北京城里混了这么久,轻重和危险还是分辨的出来的。一个世袭当红候爷对上和硕亲王爷,其中夹杂着一个宫闱隐私的和硕公主,还有一个前来探望地和硕公主,更是敲响了几十年没有动过的警嘩鼓招来御林军,试问谁敢留在这里看热闹?

      没有人证,刚才的拔刀相向,简直就是无稽之谈了。

      武丹连忙溜出去向宫中的康熙报讯去了,留下德愣泰在那里抓着脑袋,“王爷,警嘩鼓一响,我们都跑过来了,这究竟是怎么啦?”

      常宁却不理这个蒙古汉子,对凌啸骂道,“狗奴才,你,你有种让我的侍卫打!”这话出口,就连德愣泰都觉得常宁太过严酷了,胡涛的鞭子又不是假的在抽。那些御林军更都对这恭亲王腹诽不已,凌啸可是他们御林军的第一高手咧。

      “叔王!求求你,不要再抽了,雅茹求求叔王了。”雅茹见凌啸连挨了十鞭子,受不了那种鞭在肉体的脆响,一下子抱着欣馨跪倒在常宁的脚下。

      这一跪,让凌啸嘿嘿一笑。

      这一跪,让满场的御林军都把眼睛投向了欣馨。

      这一跪,让德愣泰是大吃一惊,欣馨公主憔悴的形象不说,那不省人事的昏厥,更是让他不知道欣馨的生死,“叫御医,快!快叫御医!”

      这一跪,让常宁骇得面如死灰。他现在才明白凌啸的狡猾,怪不得这狗奴才要胆大包天地胡搅蛮缠,就是要让自己暴怒之下,忽略了去掩饰擅自逼迫审讯欣馨的事情。本来他在这样做之前,就已经想好了,自己身为空房宗正,审问出谁是欺负欣馨的奸徒,职分上是说的过去的,就算康熙问起来,他也可以用为皇家分忧的借口遮掩过去。可是现在呢?现在欣馨的样子,无论谁看了都会以为她受了莫大的折磨,都会觉得他常宁在情理上说不过去。

      法理还不外乎人情,情理这东西,有时候比法理还有分量。

      常宁忽地有些后悔了,未来皇帝的信宠还没有得到,现任皇帝本来就没有信宠,如今说不定会把自己看成是毫无骨肉之情的人。

      德愣泰的身份绝对不高,可是他是敢于任事的一个人,“别打了。王爷,凌啸候爷有罪的话,他又跑不了,到时候再抽鞭子也不迟,当务之急,是咱们赶紧把这事情撕掳清楚。警嘩鼓一响,弄不好皇上都惊动了,要是皇上问起来,我也要知道怎么禀报啊!还有,欣馨主子只是来小戒的,怎么会这样的?”

      常宁生怕凌啸恶人先告状,马上抢先对德愣泰说原委起来。不过他也明白凌啸定会不承认对自己无礼,也就轻描淡写一番,把事情的重点全放到凌啸擅闯宗人府上去了。对于欣馨为何会这样憔悴,为何会晕倒,他也只是轻描淡写,一句小房败火就带过了。

      凌啸挨了十几鞭子,正巴不得有个休息的机会,不时地出言打断常宁,或者神态恭敬地询问,把个常宁弄得思路老被打断。

      等到他慢条斯理地讲完,凌啸当即不焦不躁地自己把所见所闻讲述了一遍,方才对德愣泰道,“德愣泰军门,你也知道,欣馨公主在我湖北是逗留了一段时间的,招商会可是出了大力的,我凌啸承公主的大力襄助,才保证了招商会成功,撇开这份谢意不谈,她还是小主子呢!听到雅茹公主说她在受难,那心还不是刀绞一般?你也知道,我当侍卫才半个月,规矩都还不太清楚,心急火撩之下,就闯进来要见小主子。这一见之下,唉,你也亲眼看到了,小主子成什么样子了……”

      这番话,凌啸不是说给别人听的,是说给他看到的甬道回廊墙角处随风飘出的一小片明黄袍角听的。

      明黄袍角一闪即逝,武丹却闪出来道,“奉圣上口谕,佳节在即,恭亲王回府过节。前方军务繁忙,忠毅侯乾清宫进见。”

      御林军军士们纷纷退了出去,两大侍卫也离开了这院落,常宁不知道为何心中害怕,不咸不淡的口谕,没有评论任何是非对错,回府过节?那等节过完了呢?他正在惴惴往院外走去,忽听身后一声口哨声,一回头,却看见那边的凌啸仰头看天,正把右手直成掌状,在凌啸他自己的脸上虚抽一下。

      常宁感觉到肺中的气体猛地一炸,他愤愤地对着地上吐一口浓痰,“**你大爷!”

      气走了常宁,凌啸虽然身上疼痛,可是在御街上走着的时候,他心中也是惴惴不安的。顾贞观依据邬思道的方向,给自己出的三个进京战术是,大肆贿赂、阿谀事君、惹事生非、阴沟翻船,总之是无所不用其极,也要让康熙认定自己是贪官、是谀臣、是骄奴,会江郎才尽,只有这样他才不会把自己放到地方官或者是部院朝臣的位置上去。

      顾贞观本来要他搞些什么纵奴打架强抢民女之类的小是非的,可是凌啸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才回来,连豪成的面都没有见到,就捅了这么大的一个篓子,康熙会不会龙颜大怒,往闲散上面去发落自己呢?这点玩大了之后的担心,一直伴随他进到乾清宫中,直到康熙铁青着脸过来踢了他一脚,凌啸方才放下心来。

      “蠢才,得到欣馨关了黑房子的消息,不晓得先来向朕汇报啊?朕还没崩呢!”

      第一百五十七章 封狼居胥?

      凌啸面对康熙的怒踢和咆哮,恍然大悟般懊恼地一拍脑袋,“是啊!皇上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奴才怎么就这么傻呢?完了,完了,奴才当时心中一急,雅茹公主的话也没有说明白,脑子里面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雅茹身为公主,分担小小的无心之失还是没有问题的。

      康熙恨铁不成钢地挖苦道,“哼,你这混账家伙,也知道完了啊!朕还以为你忠毅侯不知道咧!擅闯宗人府,无论王公大臣,轻则流徙三千里,重责斩首杀头,你说,就算是朝廷有议亲议贵的减免,你会是个什么下场?”

      凌啸大惊地号啕大哭,膝行几步抱住康熙的双腿,哭诉道,“皇上,救救奴才吧!奴才真的是不知道啊!呜呜。”他向来不以哭为耻的,要是刘玄德真的可以哭出一个江山,相信任何人都愿意哭的海干山崩。凌啸之所以不说求康熙饶他,而是说要康熙救他,是因为他相信一点,康熙除了生杀予夺的威权之外,救人于苦海之中,恐怕也能给他相当的快乐感,更何况他是在潜意识里提醒康熙,我救过你。

      果然康熙一扭身子,挣开凌啸的魔爪抱腿,道,“上次好像是剥了你的情分,这次似乎没有这个必要吧!”

      “奴才以后定会好好反省,遇事先为主子爷想一想,总之,夹着尾巴做人,求主子就饶了奴才这一次吧。”

      康熙也不答话。径直走到御案之后,背对着凌啸,看着那悬在空中地“正大光明”匾额,默然良久。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满朝文武都惧怕自己若霹雳雷公,眼前的这个家伙却这般痞赖。偏偏自己还对他没有真的生气。康熙想了半晌,把其他人的救驾功劳和凌啸做了一个对比,这才发现一个现象,别人的护驾功劳,自己常常忘记,或者认为是应当的,独独凌啸地救驾,自己却时刻想起来?

      也许是当日凌啸是以命换命,又是对着自己的面倒下去的吧。康熙知道,自己是畏惧火器的。他相信别人也畏惧那开碑裂石的火器,在刺客近距离的火铳威力之下,迅速地以身救驾,更多的是靠一种本能,没有全然的忠心。时刻准备的护驾之心,没有人不会在关键时刻犹豫的!正是这一点,康熙总是会想起凌啸地救驾之功。

      想通了这一节,康熙这才明白,原来自己对凌啸以往的猜忌和担忧。正是源于对这种发自内心的忠诚的一种珍惜,就如同发现了一件属于自己的难能可贵地宝物,很害怕失去一样。无奈的是。人心,是很复杂的东西,他知道,只要自己还在乎这种真正的忠诚一天,自己对凌啸的猜忌就不会停止。

      要是凌啸此刻知道康熙地想法,定会笑得掉了大牙。不错,当时第二次救驾,的确是出于本能,可那不是忠心的本能。而是保住自己命地本能罢了,康熙一死,太子登基,索额图执政,乱拳打死他孙儿的自己,将会是死无葬身之地!可惜的是,凌啸没能笑掉大牙,因为他不知道康熙在想什么,人心隔着肚皮,他还以为康熙在怎么盘算放弃他呢,当即又烧了一把火,“皇上,除了议亲议贵之外,好像还有戴罪立功的说法吧。”

      康熙笑了,背着凌啸笑了,凌啸说出这等话来,好多事情都可以解决了。

      他转身过来,看着这个和儿子们差不多大小的臣子,面带寒霜地无比威压道,“戴罪立功是可以,朕给你机会!可是欣馨怎么办?赐婚给你你玩假定亲那一套,现在却又来个先斩后奏珠胎暗结,朕的颜面怎么办?煌煌天家的颜面怎么办?嗯?!”

      凌啸这次是真的怕了,连着干咽了四五口唾沫,却毫无应对之词。君臣二人不觉就这样目视,康熙也是头痛异常,欣馨是自己最为疼爱的女儿,能和很着紧她地凌啸结为夫妇,康熙自觉很是美满婚姻,可是这厮妻妾婢齐全不说,还搞出前拒后勾的乱事出来,皇家的面子问题何等重要,又不能推翻太后的赐婚懿旨,即便是康熙,也觉得十分为难,即使他自己已经有了权宜之策,却总感到自己面子太过受损。

      “万岁爷,欣馨主子醒了,她在殿外想求见万岁。”

      欣馨醒了,康熙还是大为欢喜的,“进来。”

      看到欣馨单薄的娇躯,和那憔悴的面容,纵使康熙是一代令主,也忍不住舔犊情深,见欣馨正要行礼,他上前一步扶住,温言道,“欣馨,皇阿玛这次让你受委屈了,不用多礼,你是有身子……”一想到这事情,固然欣馨羞得是满面红晕,康熙也是恼怒得面色微青,一脚踢向凌啸,“还矗在那里干什么?把那锦墩搬过来给欣馨坐下!”

      凌啸没有想到一代大帝竟也有这般的慈父行状,难道是因为女儿不会威胁到他的地位吗?他也从来没有见康熙这般恼怒,不过换位一想,换了是自己的女儿被人这样玩耍,只怕也是愤恨不已的,当即点头哈腰地搬凳子去了,心中却在想,这岳父还真不是好惹的。

      欣馨却是不坐,挣扎着给康熙跪下去,泣道,“皇阿玛,孩儿给您丢脸了,还望皇阿玛重重责罚,将欣馨贬为庶人,以正天家纲纪。孩儿即使是在民间,也定会日日为皇阿玛、太后和娘娘们祈福,让……”

      “不要说了!”康熙神色有些痛苦,他自己本来就有这个贬为庶人的打算,只是对象是雅茹的,殊不知倒是欣馨先提出了,“朕宁可你落发出家。也断不会将你贬为庶人地,这即是朕疼爱你,更是天家的体制所在朕不仅是一个父亲,更是这大清的天子!”

      凌啸听他如此坚决地说了,就知道他是不会让步的,正不知道他的用意何在。康熙却对他道,“凌啸,你去章彭贝勒府去传旨,令章彭即其福晋来见朕。”

      凌啸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了,可是看着康熙地眼神凝重,凌啸也知道他是别无他法,当即称一声遵旨。

      御花园的戏,凌啸还是没有能够看上,太后赏赐的恩典,他是无福消受的。他刚刚赶到老丈人家传了旨意。老丈人还没有来得及和他寒暄两句,裕亲王福全就派了几个侍卫来找他,要他即刻赶去丰台大营,会商亲征先锋事宜。

      等他星急火燎来到大营,福全狼嘾他们已经开始了会议。满屋子里坐满了将领。凌啸却大都不认得,只好进去拣个空椅子坐下。

      一个满脸横肉的青年将领正在对着地图讲说敌我态势,凌啸只是听了一刻钟,就忍不住大吃一惊,忘形地站了起来。喃喃自语道,“这,这怎么可能?!”

      如果说凌啸之前对战事十分担心。那是假的,他的印象中,葛尔丹好像是在康熙第三次亲征之后,不久就走投无路而仰药自尽,其中最关键的一环是他的大部分土地被侄子占去了。可是刚才这个将领所讲的是,“据飞扬古军门地报告,葛尔丹已经于去年十一月底,以诡计诱杀侄子策妄阿那布坦,夺回了之前准格儿的所有土地。同时细作的回报显示,他们正在和罗刹再次媾和,得到六万鸟枪之说,这次似乎不假。”

      所有人都看着呆若木鸡的凌啸,福全微微一皱眉头,但是没有发作,沉声道,“凌啸,稍安勿躁,且听图里琛讲完,他周游过蒙古各部,对各漠北部落十分熟悉。”

      凌啸悻悻然落座下去,心中却是鼓捶一般的响起。历史,难道真地是平行的吗?原以为这一仗会十分轻松的,谁料到葛尔丹不弱反强,还弄到了六万鸟铳,那我们的这些湖北兵,可就是时刻身处危险之中了,而自己,莫说是戴罪立功了,只怕是活着回来都难啊。

      福全虽是身份最尊贵的,但是他上次差点丢了盛天府,风头全让凌啸给抢走了,所以这一次他基本上没有话事权,只是代传康熙地旨意罢了,“各位大人,这一次圣上是下了死决心的,一定要把威胁我西疆的准格尔剿灭,消灭葛尔丹这个敌酋。本来,分化和扶持策妄阿那布坦是可以达到削弱准格尔地目的的,无奈这策妄阿那布坦志大才疏,被葛尔丹诱杀,朝廷的计划落空,葛尔丹已经从一头狼变成了虎,大清已经是如坐针毡。”

      他看看一个个有些沮丧的将领,自己心中也不好受,两次御驾亲征,耗银无数,伤亡不小,换来的却是敌人越来越强。福全赶紧排遣自己心中的这些不好想法,正色道,“奉圣上旨意,此次御驾启程日期定在二月初八,预计在三月可达宁夏。飞扬古将军与马思哈先期各回营中准备自属兵马,做好迎接御驾的准备。福建提督李照竹与湖北总兵凌啸,各领本部兵马,于十八日开拔,为我皇开路先驱,经宁夏直插狼居胥山。”

      凌啸大吃一惊,靠,康熙这是太看得起我凌啸,还是太看不起我凌啸,没枪没炮的水货骑兵,要我插到狼居胥山去,那可是霍去病地巅峰之地!他惊慌失措地看着那悬挂的地图,一看之下,几乎昏厥过去。地图上的准格儿牙帐,和狼居胥山相隔不到一千五百里,敌人骑兵最多两日可至!

      可是圣旨是不能不尊的,一众将军前往宫中领旨承训的时候,康熙独独叫凌啸留一下,凌啸正要问他什么吩咐,康熙幽幽道,“听容若说,你的那个侯府花了几千两买的?”

      “回皇上,是的。”

      “卖了吧!”

      卖了?凌啸莫名其妙,北京的房地产旺啊,咱又不缺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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