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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赶紧向明珠请教,明珠却把双手一摊,“老夫是宰相,又不是将军,怎么知道具体怎么办?目标的方向都指明了,你却来告诉老夫,你不会走路?”
一顿饭吃得凌啸暗暗发誓,以后身边一定要再招揽一些牛逼的官员,他们和邬思道顾贞观不同,有丰富的全方位才能,是实践性人才。
送走微醺的凌啸兄弟,容若发现自己对老头子也十分佩服起来,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父亲除了擅于倾轧和结党之外,这真正的本事也很是要得,忍不住向他请教起来。
当他把凌啸托他送银票给宫中娘娘们的事情一说的时候,明珠一下子站立起来。
“你说什么?凌啸独独给你姑姑送地银子最多?是他要你这么做的?!”
容若大吃一惊。他没想到老爷子反应这么大,微微有些哆嗦道,“阿玛,刚才我也是追问过他,他说是贞观先生的建议,难道有何不妥吗?”
明珠颓然坐下。满脸的懊恼,“贞观?唉,纳兰明珠啊纳兰明珠,想不到你这般有眼无珠,顾贞观在府上十余年,如此才华,你却视若无睹。倘使十年前就重用顾贞观,只怕大阿哥就不会死,太子之位还不是唾手可得?!”
“阿玛?”容若更是不解,他万万没有想到。顾贞观的一个建议,让父亲如此唏嘘。
“容若,你阿玛悔啊!贞观此计一件双雕,如神来之笔。他们送你姑姑三万,而其他的阿哥之母都是平分。这时做给皇上和阿哥们看地。他是我纳兰一姓,大阿哥死了,他送再多给你姑姑,也只会搏来知恩图报,善待主母的好名声。却是半点的祸事都不会沾惹上的。平均给每个娘娘送银子,连皇子还在襁褓中的都有份,就是要告诉皇上和皇子们。他对这些小主子们,一视同仁,绝对不会掺合到储位之争中去,是皇上的独家孤臣忠奴,党争之祸从此是与他不相干的了。高明!”
“高明个屁!”凌啸却在自己的侯府之中奚落道,“哥哥,不管雅茹是不是跟侍卫们学得了高明的枪法,随军的事情,那是万万不可能地!违背军令不说。要是战场上有个什么好歹,我如何向兰芩交代?”
两人正在闲话,门外却是有人求见,凌啸大是惊讶,这么晚了,还有谁来。
“侯爷!老下属来了,你难道不赏口酒喝?”随着这声豪爽的玩笑,刘子俊、固韬、熊金柯、邓力、阳文斌、孙俊晖和陈凭嬉笑着走进来,对着凌啸就是一阵参拜。凌啸本待要阻止他们的,可是想到这些老战友即将重归自己麾下的火枪队,也由得他们行礼,免得过于嬉闹了不好约束。
豪成见凌啸严肃,当即当起了老好人,看他们感到拘束,立刻爽声招呼起来,“好酒好肉好兄弟,大碗大盘大酒坛,都给我上上来。”
众人一阵欢呼,唯有凌啸身份不同,托辞来到后院。
夜沉如水,他坐在当日养伤的小亭之中,一种孤独地感觉再次涌起,尤其是听到前堂传来的豪饮欢笑,这种孤独更加无可救药。
大战在即,凌啸这才知道自己的彷徨无助。那次一战成名天下知的科尔沁和盛天一战,丝毫不能给他带来任何的心理底气。那一次打仗,都是在变起仓促,形势所逼之下,他根本连喘息地机会都没有,就想是亡命的人在本能地挣扎。而这回的作战,却是身负重任,有所图谋而去,现在有时间让他去想,去做准备,可是他偏偏不知道该准备什么,即使是明珠和他一番细谈之后,凌啸仍然很茫然。
唉!想了半天,凌啸终于承认了,自己终究不是什么军事学院地学生,无法一蹴而就地成为良将。自己这次会死吗?有了妻室,有了孩儿,有了高位,有了可能改变中华百年颓丧的机会,凌啸再次面对死亡的时候,就难免更加的不甘心。
“爷!已经不早了,该歇息了。明日还要到兵户工三部去办差呢。”胡骏从房中走来,手上托着一件貂领大氅。
接过大氅披上,凌啸摇摇头,他知道,这个坎要是不能硬趟过去,只怕自己以后都不敢打仗了。将相王侯,宁有种乎?不会,就要更加勤奋。望着寒星闪烁的苍穹,凌啸翻来覆去地回忆着自己所知道的古今中外的战例,期望从中找到启示和规律。
直到圆月西沉下去,凌啸忽地自失地一笑,靠,想东西也没有必要在这白霜漫漫的外面想啊,难道自己是无意之间学那不开暖气的希特勒?那可是闪电战起家地一代战争狂人,可惜咱们这些湖北兵,对上了蒙古汉子,不要说闪电战了,只怕是不被他们闪就是万幸了。这些成吉思汗的子孙们,才是冷兵器时代的闪电战祖宗呢!
面对蒙古这游牧民族的巅峰,加上他们也许还有六万鸟枪。凌啸实在不晓得自己有什么好地方略,他忍不住对渐渐升起的启明星长叹一声,“一代天骄,只识弯弓射大雕!”
偏偏就是这些游牧民族,可以横扫欧亚大陆,时时骚扰中原平静。汉高祖吃匈奴的亏。南北朝的北朝也是胡人天下,五胡乱华,大唐朝时时为突厥威胁,之后的宋朝也灭在蒙古的胯下,就是明朝,也有土木堡之变。历史上除了秦始皇和汉武帝之外,很少有皇帝能真正解除他们地威胁的,前者却匈奴七百余里,修下了万里长城,后者有卫青和霍去病……
想到这里。凌啸却想不下去了,猛地一下子站立起来。
霍去病!霍去病!
操!霍去病那时候不是一样的孤军远征?不是一样的需要吃喝拉撒?不是一样地面对游牧部落?可他是如何做到以五万之兵斩杀匈奴七万的?比起他那时候四处皆敌的处境,清朝的漠南好歹还有十几个小部落是臣服的,为何清军打起只有三五万骑兵的葛尔丹来,就这么难呢?
“胡骏!准备马匹。也要去明府。”
当容若被通房丫头从黑甜中叫醒的时候,凌啸已经是直接到了他地卧房之外。隔着门,凌啸问道,“大哥,你不用起身。你熟读史书,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我记得有野史记载,汉代的霍去病是不读《孙子兵法》的。我就奇怪了,一样是补给线很长,一样是深入敌境,可为何他能够把匈奴打得鬼哭狼嚎,跑到欧洲去成了匈牙利?”
容若却是一下子从床上坐起,“什么匈牙利?匈奴不是灭了吗?”
凌啸知道自己一下子说漏了嘴,一吐舌头催促道,“你就回答霍去病就行了。”
“霍去病虽不读兵法,但是他才华横溢。他说,为将须随时运谋,何必定拘古法呢?”
“就算他是军事天才,可我们大清也有兵多将广的优势啊,他们一样是从西安进行补给,为何他们就能……”
凌啸的问话还没有完,就听到屋内一个女子地声音响起,“凌啸小叔,谁说霍去病是从西安进行补给的?他们根本就没有粮道,是在匈奴部落里面进行补给的!”
这是嫂子卢氏的声音,两个男人登时就愣住了,要不是有房门隔着,他们两兄弟定是要面面相觑一番的。
卢氏继续道,“汉武帝和圣上不同,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对那些匈奴是要斩尽杀绝,所以根本就不曾准备什么太多地粮草,让卫青和霍去病劫杀匈奴,每到一地,屠尽匈奴平民,粮草马匹都是就地征集的,马匹丰富的高峰时候,有一卒控九马之说,能够不停地换马,所以速度奇快,饿了地时候,生火杀马烤肉,还需要什么粮食?他们都是春季出兵,草原遍地的青草,还需要什么草料?虎狼之兵,焉得不胜?”
两兄弟继续隔门相觑,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差点把房门瞪穿。
“不过,我虽是无聊时候才翻看史迹,但是我也知道,皇上对蒙古各部,都是行怀柔之策,非是要斩尽杀绝的。小叔你要是用霍去病的法子,不仅会惹得皇上的龙颜大怒,而且此举太伤天和。”卢氏沉吟半晌,又道,“嫂嫂也是难以入眠,辗转半宿,苦无良策。倒是小叔你刚才的一问,问道点子上了,也提醒了我。为小叔计,你可以用上一半的霍去病之策,只要马,不杀人,圣上定不会怪罪,也不伤天和。你不过是诱敌之军,只要时常骚扰一番,一击得手,即远扬千里,大漠广袤无垠,有多匹骏马接力,就有可能躲得过敌军追击。反反复复,屡次骚扰之后,谅那葛尔丹也沉不住气的。不过,那葛尔丹的追兵,也定有很多地马匹,如何让他的马匹大量死亡,这就是你们当将军的事情了。”
虽然卢氏的策略有很多纸上谈兵之处,但是在很多的方面都让凌啸大受启发:像八路军一样的骚扰,像霍去病一样劫掠,这都是和凌啸不谋而合的。
容若大叹一声,“我夫人是穆桂英?”
凌啸大叹一声,“我嫂子是王语嫣?”
ps:明月电脑都不关,就往床上爬,“各位书友,忙活一晚,先发六千。”猛不丁一盆凉水淋来,只见凌啸勃然大怒,骂道,“老子不干了!你这家伙,既然要我当种猪,为何不想办法把雅茹搞到军中陪我?为何要把那深通兵法的本事放到嫂子身上,而不是我自己老婆身上?”明嫂狮子一吼,“反了你,我老公没错!”凌啸更为不平,“看到没有,只有老婆最维护老公,强烈要求元帅级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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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十三章 大漠狼烟
当金虎率领了一众湖北兵丁赶到京西火器营的时候,凌啸已经弄到了那一千支鸟枪。他当然是有私心的,所以,凌啸的五百亲兵、金虎和豪成的两百亲兵,再加上那原来的一百火枪队员,组成了由他亲自指挥的鸟枪团。刘子俊等人因为对鸟枪十分的熟悉,自然是担任教练,每人带领九人,为一个小组。
凌啸指着那一千支暂新的鸟枪,对这些家伙吼道,“还有两天就要出发,每人十斤火药,不打完不许吃饭。”
特廷和一众旗营官兵看着那些火枪团士兵,听他们在大操场上乒乒砰砰地练习,那个羡慕可就别提了,当然是不服气的,公推了四大参领来找凌啸诉苦。
凌啸正在营中,问明他们的来意,凌啸很快就敛去了笑容,肃容冷声道,“特廷,既是如此,那马上就开始更换一下,把你们的亲兵调去火枪团。”
四位参领原以为还要打半天的擂台,却万万没有想到凌啸是如此的好说话,而且看他的面色不善,一时间犯了踌躇。特廷犹豫一下问道,“侯爷,那金协台他们会不会有意见?”
凌啸叹道,“他们是求之不得!想不到你们竟是这般的糊涂,这仗可就打得玄乎了。”
四人顿时大讶,祁司理问道,“侯爷,属下们鲁钝,侯爷是什么计较,还望您多多指点。”
凌啸一拍桌案。怒道,“都说你们打过罗刹和台湾,本侯以为你们是身经百战地人了,没想到连这点见识都没有。你们以为罗刹和郑家的火枪厉害,就眼红了是不是?!”
柬答桂连忙赔笑道,“侯爷这话说道咱们的心里去了。末将和祁参领打过罗刹。那时候咱们没有火铳,好多兄弟只能被鬼子们像杀猪一样打死,要是咱们这些骑兵也能人手一只鸟枪,那冲锋起来还不是如虎添翼啊!”
“放屁!”凌啸指着他的鼻子骂得唾沫直飞,“个人把长,二十斤重的鸟枪,还在马上冲锋?你柬答桂去上马冲锋试试!能***拿稳地话,这侯爷老子让给你。蠢材!”
多赞见他们挨骂,低头一想也是这个道理,这鸟枪说白了。就是太笨重,奔驰的马上的确不可能轻便应用,持鸟枪冲锋,就更是笑话了。但是他对鸟枪还是独有情钟,当即咕哝道。“侯爷,那咱们也可以组织一个旗营火枪团……”四人都是拼命点头,看着凌啸的眼神就更为热切了。
“昏聩!火枪团除了用来做防御战队外,还要给冲锋骑兵的进攻和撤退做战术掩护,为了大队人马的安全。必要的时候,还要牺牲掉。”凌啸格格冷笑一声,“你们要是还不明白。现在就给老子滚回湖北去!”
四人一起恍然大悟,特廷年纪最大,当即对凌啸双膝跪倒,“候爷,原来你竟是为了咱们旗营着想,呵呵,末将差点忘记了,侯爷是咱们满……”
“够了,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有些话传出去,本侯可是不认账的!你们若是真的能够体会本侯的苦心,就多杀敌人吧。”
“喳!”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四人满心欢喜,侯爷原来是关护着咱们国本呢。
等他们辞别出去,凌啸嘿嘿一笑,牺牲自己地亲兵?本侯说谎了。
正月十八终于到了,出征的时候,凌啸的这一支湖北兵被当成了左先锋,李照竹的福建骑兵为右先锋,他们作为御驾亲征的先遣,在丰台大营地校场誓师。
钉子一般站得笔直,尽显彪悍之气的整齐骑兵,并不是凌啸的湖北兵,他们是李照竹的福建之师。多山的浙闽之地,骑兵并不多,可是他们用这股整肃地军容,向来此主持出征仪式的官员们显示了他们的士气。而凌啸地湖北兵却有些懒散,胸膛挺的并不直,极为松弛地站在那里。
礼部的官员做仪式的时候,福全细细地比较两标人马的军容,他是代表康熙来到这里送行的,陪同他的是胤祥、胤禵两个阿哥。
福全看到湖北兵的疲态,有些担忧道,“凌啸虽是善战之将,可是他的兵已不再是当日之兵,你们看,这些湖北兵和御林军相比,差得远了。本王十分担心他们啊,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地!当日我就强谏过,凌啸擅于战谋,可以用他当先锋,可也该给他些老兵啊,二十年没打仗的湖北兵,只怕看到葛尔丹的兵都怕啊!”
胤祥笑道,“叔王你就不担心李照竹的福建兵?”
胤禵摸摸嘴唇,上面的胡须还没有长出来,和大他一岁的胤祥比起来,自己只有一层淡淡的绒毛,“十三哥,这就是你有所不知了。李照竹的这般手下,这些年来,虽也是大仗没有,可是小仗不断,和知无堂的那些疯子斗了这么久,怎么说也不是太畏战的。不过,至于皇上为何调湖北兵,我倒是听到了一个消息的。”
福全和胤祥大讶,“哦?”
胤禵知道这消息迟早就会被他们知道,也不隐瞒,“东南不稳,五年来,李照竹都难以剿灭知无堂,圣上这次是忧心到了极点。圣上的意思,很可能是要调凌啸过去镇守了。”
两叔侄大惊,看看左右没人偷听,低声问道,“有人要造反?是知无堂吗?那为何还要抽调福建兵,岂不是造成守备空虚吗?”
“是日月盟。”胤禵摇摇头,“圣上担心台湾一反,就遍地星火燎原,所以这一次干脆就调出李照竹。我在兵部习学。所以知道地多一些,皇上已经从两江调集了三万绿营,进驻福建了。郑家覆灭多年,福建兵卒武备废弛,又和当地出身的知无堂盘根错节,这次调集他们前来打仗。多半是要练出经历生死的老兵,以便他日回去弹压,另外也有考察甄别的意味。至于为何还要调湖北兵,这就更加证明了,皇上是默定凌啸前往的。”
号角声起,军马齐动。三人一起闭嘴黯然,外有准格尔铁骑寇边,内有前明遗族生事,这江山还真是有些焦头烂额的。
两标军一前一后,晨踏漫漫白霜。夜顶点点寒星,风餐露宿地行军了十来天,方才来到宁夏府地地界,当一道白色的大河出现在大军面前的时候,他们知道。宁夏府城到了。
只要过了这座戍边之城,他们就要直插大漠,去经历生死之战了。黄河没有开凌,正是封冻之中,两军顺利渡河之后。随即就在城外扎营,不是他们不想进城,只是飞扬古的大军正在集结中。城内早已经住满了各地调来的军队。抚远大将军飞扬古接到凌啸二人的消息,命中军参领接他们这些军官进入城内。
李照竹听到飞扬古的召见,也不等凌啸一起,二话不说上马就走。说老实话,他和凌啸这些天一起行军,心情其实是很郁闷的。
自己身为从一品的提督,见到凌啸这正二品总兵,却丝毫不能摆资格,耍上官的威风。无他。凌啸世袭候爵,又是康熙宠臣,年纪虽轻,可是也比自己这子爵高多了,更何况这次出兵,谁也没有指定自己是先锋主官。尤其是看到凌啸居然还有一千杆崭新鸟枪地时候,李照竹更加的不平衡,这种厚此薄彼的愤懑,他实在心中难言,难道就因为凌啸是正牌子满人,而自己是汉军旗营的水货吗?
二等公、抚远大将军飞扬古,是董鄂妃的弟弟,不过凌啸看到他地时候,却丝毫不能感受到任何和美人相同的基因。飞扬古已经六十多岁了,毕竟人老不值钱,更何况是长期在西北戍边的大将,那塞外的风霜,早就让他头发花白,皱纹满面了,要不是耷拉的眼皮下不时射出摄人地精光,凌啸还真会把他当成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
位高权重,这四个字可以形容飞扬古此刻在军中的地位,凌啸两人恭敬地给他行了参礼,飞扬古却是只嗯一声,摆摆手让他们起身,冷峻道,“老夫接到皇上快马传来地旨意,没想到你们来得也不慢,可见对于差使还没有轻慢之心,响鼓就不用重捶了,两位大人请稍微等候,都统伊勒慎,护军统领瓦尔达,副都统硕岱,将军舒恕他们到了,诸将一起参赞军事。”
须臾,都是二品以上的众人到齐。会议主要是开给凌啸两个人听的,因为大部分都是在介绍敌我双方的军情,对他们这两个一抹黑的人来说,这真是甘露一般。
葛尔丹连年征战,本已经是牲畜大损,兵力锐减,所部本已经不足万人,加上被侄子占去了老巢伊犁,对清朝来说,已经不是大患。可是去年他一招鸿门宴,把侄子策妄阿拉布坦诱杀,夺回了后方根据地,兵丁大增,现在已经集结至少七万精骑。如今的葛尔丹,正依托北疆,东占喀尔喀蒙古,和飞扬古的大军对峙。
清兵陈兵三路,西有新疆哈密十万大营,中有宁夏府和归化重镇,东有黑龙江将军,呈三面齐进之势。由于担心葛尔丹可能拥有的六万火枪,飞扬古一方面等候康熙带领的火器营到达,一面部署后勤地全部准备就绪。
硕岱介绍完大致的军情,飞扬古站起身来,对凌啸两人道,“两支先锋的任务,就是从宁夏往西北直挺,深入喀尔喀蒙古,兵锋直至狼居胥,在周旋中寻找到葛尔丹的主力所在,如果是能够寻机一战,则战,倘使不能,则随时准备好退回,至于是往宁夏退,还是归化城,你们到时候见机行事。可听明白了?”
凌啸两人相视一眼,都是莫名轻松,照这飞扬古这么一说,也不是什么死命令嘛,到时候咱们去了,找得到葛尔丹主力固然好,找不到的话,就在那里死晃悠,葛尔丹还能吃了咱们不成。
“根据圣旨的意思,你们两军,并非左右并进,而是一前一后。”等他们表示明白了,飞扬古垂下眼睑,看都不看他们,“李照竹军久历剿匪战阵,在前,凌啸军延后三百里,居中联络接应。”
所有人都看向凌啸打了多年的仗,任谁都知道,派兵布阵也是可以反映出圣眷隆寡的。
李照竹的面色渐渐开始苍白如雪,心中的怒火可以点燃冰山。
有枪的在后面,光棍的开路,这像话吗?
看着李照竹寒着脸回去了,凌啸立在星光闪闪的夜空下,心中波涛起伏。
想来,康熙发给飞扬古的旨意,定是要李照竹去当那负弩前阵的炮灰,而让自己出于相对安全些的第二梯队。
纵使凌啸千般地明白康熙对民族的阻挠,可从个人的感情上来讲,凌啸却不得不感念康熙的这一个安排,凌啸也是人,也会懂得感动和知恩。康熙能够毫不容情地派自己的弟弟充当前阵,能这样对自己这个“奴才”,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可以沁进骨头的寒风吹来,更让凌啸觉得心情很复杂,一时间他有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犹豫。
没有必要想得太远,现实也容不得他沉浸在这种情绪之中。胡骏前来禀报,“候爷,伊金霍洛旗的蒙古勇士们到了,正在大帐里面等候。”
伊金霍洛旗是喀尔喀蒙古的一个边缘小部落,早就依附了朝廷,由于凌啸的兵将都是来自内地,飞扬古特地把这四百蒙古人分别拨给凌啸和李照竹,作为向导和通译。这些伊金霍洛的蒙古人十分骁勇,他们有着与生俱来的骄傲,这一点,凌啸在看到他们的头领达契台之时,就从他的眼中感受到了。
“伊金霍洛旗二等台吉达契台参见侯爷。”这个身材不高却孔武有力的汉子显得很恭谨。
凌啸不懂得他们地蒙古封爵。点点头道,“本侯不太懂得蒙古的礼仪,达契台你也无需多礼。你我都是爽直汉子,本侯也就直言了,咱们就爽直的来去,这一次出兵。我们还要仰仗你们,希望大家精诚合作,一同打败葛尔丹。”
达契台却把头狠狠地摇了几下,“不不不,侯爷,不是打败他们,是杀死他们这些强盗和恶霸。”凌啸注意到他讲这话的时候,拳头都握得发白,凌啸当即道,“对。是杀死,本侯失言了。你能给我细细讲解一下,目前喀尔喀蒙古草原的情况吗?”
达契台的汉语不错,小半时辰地讲解,马上就把凌啸的原定方略给推翻了。学霍去病一样的劫掠。那是万万行不通的,喀尔喀蒙古草原上散落的牧民,都是原来归顺朝廷的部落,劫掠他们,只怕葛尔丹未平。却又激起了新的反叛。而抢劫葛尔丹的子民,就更加行不通了,原因在于。葛尔丹的大部分子民都留在伊犁那边,在喀尔喀,他们的骑兵自己都在四处劫掠牧民呢。尤其是在宁夏到狼居胥山地这段范围之内,可以说根本就没有准格尔子民。
遣走了达契台,凌啸叫进了将领们议事。明天清晨,先锋就要依次出发了,今晚将是他们最后一次在安全地带过夜了。会议上,猛将如云,把个宽阔的大帐挤得满满的。金虎豪成、彭友、陈光鹤、周文渊、何智壮,黄浩、特廷、多赞、祁司理、柬答桂、刘子俊,熊金柯,阳文斌。邓力、孙俊晖、胡涛、胡骏、左雨都神情严肃地等待凌啸的训示,凌啸的主旨却只有一个,军需!
何智壮身为军需参议道台,自然是负责辎重粮草地主官,他报告的情况让凌啸深为担忧。“爷,大将军给我们的粮草,是全力供应,可是我们最多只能携带半个月,倘若遇上接敌开战的情况,更是难以预料。飞大将军的意思是,他会派副都统硕岱专门给我们十天运送一次,再由我们向前面地李军门供给。我琢磨着,这样也可行。皇上最迟三月初可以到达宁夏,不晚于三月中旬就必将到狼居胥山来,就是说,咱们只要坚持五十天的时间,就能和皇上的大军会师,到时候地粮草供应,也就安枕无忧了。”
何智壮的话,无疑是给凌啸注射了一剂强心针,也给了诸将更多的信心,这种乐观的情绪,让凌啸大受感染,以至于他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方才幽幽醒来。豪成来喊他的时候,他才知道,李照竹的一万两千兵马已经整装待发了,几乎全宁夏府城的军官都来送行呢。
匆匆赶到李照竹营地,营帐早已经全收起来,列队将发的福建兵那边,李照竹看到凌啸,只有一句话,“福建子弟为王前驱,万一深陷险地,望侯爷看在唇亡齿寒上,施以援手。”
凌啸没有说什么,拍拍他的肩膀,点点头。都是中华儿女,这一点上面,凌啸是不会含糊地。
李照竹先走一日,接下了就轮到凌啸了。
行军是枯燥无味的。茫茫草原上,日出又日落,霜凝又霜化,唯一让人感到映像深刻的,是晚上的寒冷。草原上的昼夜温差大的吓人,着实让这些湖北的兵士们吃尽了苦头,就连凌啸,在湖北过了这小半年,也冷得直哆嗦,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赶紧钻到被窝里面却歇息。
三天的时间,凌啸按计划率军到达了乌拉特旗,这里与在狼居胥附近巡弋的李照竹相隔三百里。选定了一个地势较高山丘作为驻地后,凌啸选定了五营连环扎营,一时间斥候四出,这些都是各营选【创建和谐家园】的精英,在每个侦察队配上了两名蒙古向导之后,背负着全军安全的重任,即怒马如龙卷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