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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失在康熙末年小楼明月》-第5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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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话音未落,隆隆炮声传来,同期而至的是呼啸的炮弹。尽管没有打中凌啸的船,但是砸在不到十米远的船边水面上,吓得众人面色惨白。

      凌啸看看那炮弹激起的水柱。不过米把高,就知道他们用的是实心弹,可是实心弹也可能砸死人啊。万一点子不对。正砸在身上,只怕自己不死也要残废吧。相对于自己船上的一些弓箭来说,这拥有火炮的人。绝对是悍匪了。

      拿着千里望,凌啸连忙观察敌人形象,他很想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人。一个中年汉子恨意浓浓地盯着凌啸这边,凌啸忽然觉得他有些面熟。可是一下又想不起他是谁。他的身旁。一个微笑的人出现在镜头里,这个人就算化成了灰,凌啸也认得出来。正是那因为两大案潜逃的千总,韩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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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五章 金陵见故人

      黑黑的夜色里,江风一直这么吹着,凌啸立在船尾,享受着刺骨寒风带来的清醒。还有晕船的他在冷风里好受多了,完全没有半分的呕吐感觉。这晚上坐船,使他想起了明人张某某的《夜航船》,可惜现在他完全找不到那种看古人笔记的兴致了。临出发前,顾贞观已经为他草拟好了给康熙的密折,凌啸依然记得他点拨顾贞观的情形,使得这个先生也慌乱忧心不已。

      “奴才忧急若焚,有魏东亭纺纱案五大不可行相奏,望圣上三思而后行。一不可行,官府定价采购皮棉及销售棉纱,价由孰定?古人曰,财货之情需察市而审,又曰,物以稀为贵,货以滥为贱。十二时辰、十八行省,市价之浮动,剧烈之时可达一天十二价格,差异之地可达全国十八行情,官价之制定,可灵话至此耶?倘使买贵而卖贱,朝廷亏本,倘使买贱而卖贵。一则伤农民生。二则奴才可以断言。私家纺纱必成灾患。继和盐和茶和马之后。定将出现私纱弊端。二不可行。官府抬慕农匠集中纺纱,纱每成一锭,则百姓即少了一锭赖以养家糊口的收入,以农家每一妇女夜纺二两纱即可贴补三成的家用计,官纺至少会夺了他们三成的生机,将农夫本可纺纱谋生之谩谩长夜。空闲至袖手日贫境地。倘使朝廷也无免税减瑶之惠民政策。即是以堂堂中央。削夺山野小民之生机!三不可行,在于官办纺纱全无掌控机制,专卖专销耶?官私当办耶?开源之路何在……”

      其实凌啸自己也知道。后世的集体性质纺纱厂,是大力发展纺织很好的方式,但是。将它这种摸式放在封建社会,简直就是玩笑话,没有了相关经济环境,没有了工业商业配套制度。没有了产供销储运的全套机制。没有新型的劳务体制,一切都只能是一个笑话。

      相信康熙看到自己的详细分析。定会吓得一跳。只是凌啸到现在还有一个疑问。康熙为何不向自己征询方案,以至于弄出了现在这样一方式?

      “侯爷,天就快亮了、您还是却睡上一觉吧,等您傍晚醒来,我们的快船就可以到秦淮金陵了。晚间亥时的时候、必定可以到扬州的。“左雨虽是在劝凌啸去歇息。恐怕最谁不着的就是他了。胡涛在容若府里见过大场面,这次也随凌啸出来地陶洲和姜隐,一个是货行掌拒。一个是秦谁河的***间谍,对繁华江南都不太在意,唯有左雨最期盼。江南好,风景旧曾语。扬州一觉十年梦、赢得青楼薄幸名。这些他道听途说来的诗句,使得他无比的憧憬。

      凌啸不知道扬州梦如何。他只知道江船上的梦做得极为香甜。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了,荃儿已经为他备好了洗脸水、凌啸洗漱起来,待到他正用青盐擦牙地时候、方才发觉,原来他还有一样生意可以做的。极少量肥皂粉加上大量碳酸钙。再添加少量香精,这不就是十九纪西方流行的牙粉吗?嘿嘿,等到肥皂造好、我就马上着手造牙粉,这可都是搂钱的长远生意啊。

      “荃儿,你帮本侯想一想,我们找长公主,总不能满街叫着长公名讳去找吧。黛宁长公主平时在外面那个的时候。她一般会用什么化名?”凌啸的担心是肯定地,要是黛宁敢用公主的名号去燥女人,那么她一定是脑子进水了。

      “上次在武昌,长公主她用的就是戴帽子的那个戴字作姓,名叫戴公子。我呀。可不知道地这次会用什么名字,”荃儿自从上次被凌啸撞见黛宁和她们鬼混,早就不怕凌啸取笑了,反正自己怎么混,到头也不过一个Y头的份,再说地看惯了凌啸在公主们面前吃糗,对他也不怕。“我说,侯爷啊。你能不能不再那个那个地说那个事情啊,上次你不是跟长公主说过没什么吗?怎么心口不一呢?”

      凌啸有些愕然,自从当上了侯爷,还没有一个下人敢对他这么“嚣张“地说话的。怎么眼前的小丫头敢这么直来直去?凌啸忽然有一种久违的熟悉感,就仿佛二十一世纪里面与人相处般的轻松惬意。

      船门猛然被急切敲击起来,胡涛大声道,“侯爷!江面上有动静。

      不会吧?难道是遇上了水匪。凌啸当即赶到甲扳上观看。暮色的江面。前方有三艘双桅船。正在望这边满帆地行来,自己两条船顺水,它们逆水,可是相向而行。接近却十分快。凌啸很是奇怪,自己的船挂地可是湖北水师的军旗。而且船型一望就知道是水师船只,为何它们敢逼近?

      “胡涛,这里是何处地界了?

      答地却是姜隐,他以这窝了多年的地方十分熟悉,“侯爷,这里是金陵地界,往下二十里,就是南京了。按说这里应该有很多的两江水师巡逻的,为何不见他们、看来来者不善啊!”

      危险的气息弥谩开来,所有人都紧张起来,由于没有想到会有人敢瞄上官船,加上事情紧急,凌啸只要了两条小型的快船,除了五十名轻骑卫士外,水手船夫加起来不到二十人。没有了水师士兵,万一真的是水匪。打起来,可就是要遇难了。凌啸当即立断,打不赢,跑!

      “满帆、向江左岸且靠且冲,我们的船小,转向和速度都比对手快得多!、”

      船夫们股战如栗,但是这关头由不得他们紧张,当即帆布高起,立刻鼓满风力、两艘船马上就加速起来了、和双桅船地距离进一步拉近了,但是已经在航道上开始错开偏离了。

      凌啸紧盯着那三艘可疑的双桅船。暗自心惊。它们越来越近。凌啸都可以看见甲扳上人影重重。似乎发现了凌啸他们要逃跑。就在甲扳上急切地移动起来。接过了胡涛递来的一个单筒千里望。凌啸的视野一子拉近了,将到他看到双桅船甲板上有一股黑乎乎的烟腾起。下意识地吼道。“卧倒!敌人开炮了。”

      他的话音未落,隆隆炮声传来,同期而至的是呼啸的炮弹。尽管没有打中凌啸的船,但是砸在不到十米远的船边水面上,吓得众人面色惨白。

      凌啸看看那炮弹激起的水柱。不过米把高,就知道他们用的是实心弹,可是实心弹也可能砸死人啊。万一点子不对。正砸在身上,只怕自己不死也要残废吧。相对于自己船上的一些弓箭来说,这拥有火炮的人。绝对是悍匪了。

      拿着千里望,凌啸连忙观察敌人形象,他很想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人。一个中年汉子恨意浓浓地盯着凌啸这边,凌啸忽然觉得他有些面熟。可是一下又想不起他是谁。他的身旁。一个微笑的人出现在镜头里,这个人就算化成了灰,凌啸也认得出来。正是那因为两大案潜逃的千总,韩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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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不归路上将会怎么死?

      韩维的出现,立刻让凌啸汗毛直竖起来,知无堂三个字立刻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凌啸拔出刀,将刀把拽得死紧,事到临头,万一不能逃脱,他唯有做好拼死一战的准备了。“舵手,不许停!左满舵向江左的沙滩上行驶!弟兄们,这是知无堂反贼,做好厮杀准备!”舵手立刻转舵到最大角度,其他的船夫也马上将桅帆偏转开来,两船迅速向江左靠去,亲卫们则略显紧张,武器紧握在手,一旦逃不掉,就只有咬牙上了。

      胡涛的眼睛迅速充血,弯腰在凌啸的耳旁低声道,“爷,我们府里有内奸,除非真的是打屁赶上炸雷,不然,怎么会被敌人给堵在江中这么巧?”

      凌啸当然知道事有蹊跷,但是此时不是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江岸离我们还有一里远,现在的风向是西南风,对我们的速度最为有利,反贼的船比较大,要是我们能逃到了沙滩上,他们就过不去了,不然会搁浅的,我担心到时候他们会连续开炮,你去通知弟兄们,提早淮好跳板。一等我们的船搁在沙滩上。马上牵马弃船快速撤离!”吩咐完毕。他继续拿起千里望,观察敌船上的动静。

      韩维他们的双桅船也开始朝江边转向,紧紧地追击过来,也许是发觉到灵话性不及凌啸。韩维在甲扳上气得大声吼叫,倒是他身边的那个中年汉子。也拿着一只千里望,在观看凌啸的举动,这人显得冷静得多,把手一举,又猛然挥下,“轰!”又是一炮轰来,打在凌啸所在船的左舷旁,木屑纷飞。却没有伤及到一个人。凌啸检起那还在甲扳上滚动的炮弹。原来是个二十多斤重的生铁球,看来只要不是直接砸到身上。或者是船的吃水线下,威胁不是太大。

      可惜凌啸还没有来得及庆幸,反贼又向凌啸的另外一条船开了一炮。

      “轰。”直接命中在那条快船的桅帆处甲扳,“啪。!”猛烈的炸声激起强烈地气浪,照照火光燃起。桅前带着着火的风帆迅速倒下,一直坠落在江面上。相隔不到十丈的距离,凌啸他们可以看得很清楚。

      那船上的亲卫们不是被爆炸轰上了天,就是在烈火中疯狂挣扎,湃僻啪啪的火声和凄厉地惨叫激荡在江面上。

      凌啸一下子惊呆了、他有生以来也只是在电影上过这样的面。他身边的甲板上咯咯作响地落下一些东西,是一些残肢破身。血肉摸糊的很是刺眼、有一块正好落在荃儿的脚下,吓得她惊叫了一声。

      “开花弹!”凌啸寒声恨道。韩维他们的火炮不仅仅有实心弹,还有开花弹。他再次拿起干里望。紧盯着镜中狞笑着地韩维和那个吟笑的中年人。忽地他想起这个人为何这么面熟了、他长得很像被抓到京城的甘大。

      左雨从左舷赶了过来。满脸的悲愤、刚才那条船上可有几名是他的囚工同伴。“爷。怎么办?反贼他们有空心弹,我们不如反过来靠近他们。好歹和他们也可以厮杀一阵,只要运气好,说不定我们还能够赚个够本!”他这话一说,马上就有亲卫纷纷表示赞同、铿锵拔刀声响成一片。就连陶洲和姜隐也取出弓箭。

      胡涛却不说话,低头沉思一下,道。”爷,莫非他们是想生擒我我?”

      凌啸赞许地看了他一眼,不错,是个动脑筋的将帅之才,难能是这份冷静。“继续向江边撒退!小涛、你说的对,敌人是想生擒,否则他们早就用开花弹轰掉我们了。

      你看看这个人像谁?”凌啸给胡涛干里望。

      “啊!”胡涛惊听一声。

      “好像是那个武功很高的反贼甘大。他不是被解却到京城了吗?

      快船乘风疾速,直到靠到了岸边沙滩上、韩维他们也没有再开炮、只是衔尾紧追过来。当搁在沙上的晃动还没停止,亲卫们当即快速牵马通过跳板、慌乱中、几乎所有地马匹都是摔下去的、亲卫们则纷纷跳入浅水里,拉起马匹就要凌啸上马。左雨指样得更是吼叫得声音都嘶哑了。

      凌啸回头望望半里外地三条敌船、心里有个更加不好的预感,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靠岸、却不开炮,莫非岸上还有更加厉害地后招不成?

      姜隐用完好的手望东指去,“爷、那边二十里就可以到金陵城了、我们只要快马加鞭,须臾即到,那里有官兵保护,就安全了。”左雨一听。叫道,“我开路!“纵马就要奔出,凌啸一把扯住他,“跟我来!“骑马翻上堤岸的时候,轰隆隆炮声阵阵,凌啸扭头一看、刚才自己的座船已经火光一片了,这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韩维是怀着某种目的要活捉自己。

      “跟本侯往西!“凌啸一夹马肚子,向西奔出,众满腹莫名其妙、但是也紧跟他疾驰起来。

      “老子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

      说这话的并不是凌啸,而是一个骑马疾驰地虬髯汉子。“那个满【创建和谐家园】真***狡猾。竟然晓得老子有板刀阵在渡口等着他。居然往西跑。还拖着老子跑到了天亮。要是让老子们追上他,非把他卖到扶桑去!”

      他的身后,紧跟的是八十多人的骑马队伍。刀剑等各色武器在手。服色杂乱无章。这些人的形象一看就像是贩私盐的盐帮成员。

      “邱大哥。甘爷这次可是上下打点。花了很大的气力,才截住那【创建和谐家园】的、他老人家可是交代过,一定不能让满【创建和谐家园】逃往江浦镇,那里可驻有一哨绿营,叫何筒的把总和我们一向不对付,这附近我们也不熟悉。大家加把劲啊。”说这提醒话的是邱姓大哥身后的一个年轻人。

      蛇鬃汉子却不怎么耐烦。嗡声道,“这个还要你赵亚东说?这何筒简直就是一个油盐不进的二百五,兄弟们从来不敢到他的地头上借路运盐。可是那满【创建和谐家园】实在狡猾。你看看路上他拐了多少岔道。我就纳闷,他们的马匹最多只有二十多匹,怎么马力这么强劲。连老子的青xx得有些没力气了,怎么他们还没见到影子呢?”

      赵亚东也是纳闷无比。按说那名叫凌啸的【创建和谐家园】大官地形不熟。又是黑灯瞎火的夜晚,要说是藏匿在乡村野外还好理解。可是他偏偏骑马狂奔,左绕右绕的到现在天亮了。还是只见马蹄印不见人。

      冬天地黎明。寒风十分刺骨,这群辛苦了一夜的追兵,直到经过一片泥泞道的时候。才醒悟过来。赵亚东勒住了马匹,指着地上深浅不一的马蹄印,懊恼地高叫。“***,金蝉脱壳!”

      一切都明了了,“【创建和谐家园】地【创建和谐家园】,“邱大哥气喘吁吁地大骂凌啸,“狡猾【创建和谐家园】,竟然用几个人牵了二十匹马哄骗老子。等你落在我邱鹏手里。老子要你生不如、如死!”他直骂得自已都不好意思了。方才发命。“回去!还矗着干什么!全给老子回去。这次耽误了甘爷的紧要事。可是丢尽了脸。”

      “慢!”赵亚东截口制止了正要掉转马头的众人,“继续追下去!

      “你!你不是说我们中计了吗?还追有个屁用?

      “你怎么能够确定这不是计中计呢?说不定凌啸这厮就藏在前面的骑兵里呢?“赵亚东的反问,让邱鹏怔住了,是啊,握能保证凌啸不是用的计中计啊。“况且我们现在只需要派人给甘爷送信就可以了。让老人家做好补救淮备,其余大队还是接着追。否则我们怎么能死心?

      空手回去,你们盐帮如何向甘爷交代?“一行人听他说得有道理,想起甘爷地手段又有些畏惧,只得接着追击下去。

      天亮了,难于这群盐帮的追击就十分有利了。不仅可以看见马蹄印。视野也渐渐开阔起来了。当朝阳在赵亚东的左侧升起的时候,他有些诧异了,【创建和谐家园】不是在向西逃窜吗,为何现在看方向却是向东?凌啸的狡猾。使得赵亚东已经开始警惕起来。他急忙回忆昨晚的追击路线,忽地觉得有些不安和不解,凌啸逃亡的路线怎么总是逢岔即拐,碰到没有岔路的时候,也莫名地弃路往荒野上左拐右拐地逃窜。但是当他仔细忆了一下,又觉得凌啸他们是慌不释路,因为他们既有右拐,也有左拐!

      还没等他想明白,前面的一个帮众已经驰上了一个坡岗,在那里喊道。“在前面!【创建和谐家园】在前面啊!

      众人一听,兴奋得杀意都暴涨起来,马上追击了一夜,【创建和谐家园】和大脚上的皮都蹭掉了几层,现在终于看到了【创建和谐家园】,那总算是没有白费一夜辛苦。

      邱鹏看得很清楚,一里多远外地二十多匹马在狂奔,马背上却只有七八个人,都是清一色的号褂子,显然是凌啸用于脱壳地疑兵。你们些杂碎,就是你们哄骗老子呀、等下要把你们剁成肉酱!他当即抽出刀来。“弟兄们冲啊,抓到他们、老子不论死话,都赏你们醉怀院嫖十天!

      私盐贩子们平日里过的都是刀口夺食地营生、活一天就赚十二时辰的日子,使得他们对于享乐别有嗜好,听到说老大让他们在江宁最好的妓院嫖十天,还不争先恐后地上啊。八十条马鞭狂抽马臀,疼得坐骑像箭一般射出,直往前面的【创建和谐家园】追去。

      近了,又近了。再近了。在邱鹏的感觉里,追上前面的【创建和谐家园】官兵、用不了半柱香的功夫,因为他们似乎越来赶慢了。嘿嘿,马力耗尽了吧。你们这些官兵,哪里有我们这些盐帮爱惜马匹,每日都是精饲料养。就是准备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的,你们就等着死吧!呵呵,不跑啦。还真有自知之明啊、还晓得趁活着喘几口气、也好,都站好了、老子几刀砍死你们!

      八个号褂子地确已经放弃了逃跑了,甚至下了马背,一个个喘着气等着他们来杀。也许是帮众们的马速太吓人,也许是蹄声太震人心魄。等到蜂拥呼啸的盐帮冲锋到五六十步远的时候,面对寒光闪闪的刀剑。领头的一个号褂子把手一挥,暴喝一声,“跑!”八个人兵分两路。向两侧急忙暴闪开来。

      对这几个哄了他整整一晚上的疑兵,邱鹏的恨意最浓,所以他冲得也最是前突,看到号褂子往两边闪躲开去,他自己虽然收不住马势,可是他盯着那跑向方边的为首之人、心里讥笑不已,跑?往哪里跑?就算我不能砍死你,还有我身后的缕啰呢!就算他们都收不住马势,一个回合砍不死你,难道我不晓得迂回之后再来剁碎你?心中这样想着,眼睛这样盯着那人,邱鹏下意识地右拉马僵,但是他忽然发觉,那人在他的视野里急剧升高,高到他需要仰头去看了。”扑通!。喇!“一阵被打湿全身的凉意传来、接着是一声某种穿刺声传来,邱鹏威觉到自己的身形被顿住了,还没来得及【创建和谐家园】,痛的感觉夹杂着彻骨的寒意拥到脑海。很快就感觉不到什么了。

      有埋伏!

      接连消失的四五十骑,使得后面的赵亚东觉察到危险,可是死死勒住了马速之后、他却发现像自己这样精明的人不多、屈指数来不过二十多人罢了。没等他扭转马头。箭雨的滋味接踵而至,茅草丛中钻出了十几个号衫子。手里的硬弓飕飕直响。

      赵亚东己经肩上中了两箭,在这危险的时刻,居然想起了自己以前问自己的问题,既然走上了一条不归路,那么自己将来怎么死?自己当时好像排了一个序列,床上老死、暴病而死、慢病拖死、【创建和谐家园】吊死、毒药毒死、阵前战死、火拼砍死、刑场斩死、凌迟割死。看来今天的结局似乎不好不坏,好歹是个阵前战死。但是要是一个敌人都没有赚到,好像谈不上完美的阵前战死吧,一定要拉个垫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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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七章 江南教父

      拉垫背的需要实力,赵亚东扑到一个看似乎是军官的人身边,才发觉这句话的正确性,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敌人,只是眼花缭乱地挥舞了几刀,他就发现天旋地转起来,直到旋转停止,他才看到,远处的地上是自己的无头身躯兀自站立着。

      整个世界清前的时候,凌啸大步流星地来到邱鹏坠马处,看着陡得像刀切般的湖岸,心中连呼侥幸!

      的确是侥幸,这里简直是大自然赐给他的天然埋伏场所,就连昨晚天黑的时候,他们自己都窜下去七匹马,底下的湖水虽然不深,可是也摔得他们够呛。这是一个隐蔽在平缓坡地上的大湖坑,陡峭的湖岸像人工挖凿的塹沟一样十分突兀,而且岸边的草丛比人工还要隐蔽。

      即使在姜隐这熟悉地形的家伙的带领下,自己都还是吃了天地造化的亏。没有理由他不利用的。

      于是眶眺必报的凌啸就马上吩咐,以姜隐为首的八名亲卫去诱敌绕***,自己则带领其他的二十多人设计埋伏。

      一晚上的时间他们也没有做什么,不过是就地取材砍了很多树叉,向上插埋到水中而已,湖水中冻得瑟瑟发抖的苦楚,现在得到了回报,就是他们杀了几乎所有的反贼,除了几个受伤没死的以外。

      “爷!刚才那边山岗上有礁夫模样的人经过,要不要抓起来?”左雨赶来禀报。

      “算了。此地不宜久留。马上把没死的人带过来,本侯立刻就要问。通知弟兄们。赶快用些干粮。我们很快就要转移了!

      俘虏只有三个,当是中了箭伤,但是还不至于毙命。他们被扯到凌啸的面前、却没有一个人有害怕的神色。“谁告诉我是怎么回事,誰就可以话命,谁告诉我的最多。我就可以给谁赏的钱最多,赐的女人最美。当的官最大!”

      “呸!”当中一个看似文弱些的中年人,却极为刚强,一口唾沫淬向凌啸。气愤的他伤在了右胸。箭杆还留在那里,使得他没有力气运出喉咙间地浓痰、唯有用唾沫这种文明些的来抬呼凌啸了。

      侧头让过飞来的唾流,凌啸一刀桶进这人的腹部,他可以感觉到对方肌肉的紧缩把刀身夹住。“别以为自己是cd员!”说完他猛然劲把刀搅转,看着血从那人地口中溢出。凌啸却不拔出刀,只是要过一支箭。一下子捅向那人裆部,听到痛苦的惨叫声。他才淡然道,“哦,忘记告诉你们了,谁最不识抬举。就死的最过瘾。到你们了。这位是我的示范。希望你们抓住机会。因为等下再要我失望。凌迟割人的手法我也很拿手!”

      惊恐的眼神在两个俘虏眼中请晰可见、他们对视一眼、显得很犹豫挣扎。地上的那个还没断气的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喊道。”誓言!家国!”听完之后,两腿一蹬,就此寂静无声。这位死去的人万万没有到。正是他的当场断气。才使得两个同伴更加惊恐,凌啸一指脚下的尸体。蛊惑道,“佛祖说、人的生命有很多次轮回的、这次不行,下次再来嘛。二十年后你不又是一条好汉吗?怎么样,你们说呢?”

      天知道有没有轮回?俘虏们的胸脖更加起伏、眼神更加闪烁,吞咽口水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在凌啸拔刀在手地时候、两人终于扛不住了。

      两个人分开交代的东西还是一致地、交代的内容也使得凌啸心惊肉跳。

      如果说知无堂反请复明只是政治斗争,那么眼下地事情里还加进江湖恩怨。

      据这两个缕罗说。他们这群人是江宁盐帮的。昨天下午才突然接到命令。要他们赶到江北渡口埋伏起来,等到一群看似外地骑兵的人,将他们全部生擒起来,可是他们等到了天黑,也没有等到这些骑兵,后来有一个叫赵亚东的人赶到。他和领头的邱鹏大哥似乎很熟,后来就一起带领他们向西追击起来。

      “你知道是谁要你们追杀我们的吗?

      “我只是听说这个话是甘爷让我们做的。”

      “甘爷?”凌啸想起了甘大,对他的武功极为忌惮,昨天在敌船看到地人,似乎就是他。问题是他本应该在天牢里面关着啊!

      “就是名震江湖的甘兢平甘二爷。他可是我们盐帮漕帮的靠山啊,这在江南几乎是无人不晓的,也只有他老人家才能吩咐动我们办事啊!”

      “你知道甘大其人吗?

      “甘大?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那这江上应该有两江水师的巡逻船只。陆上也有巡逻的兵丁,难道你们就不怕吗?

      “这位大人。千里当官只为财。谁不爱钱财?再说甘爷的门下【创建和谐家园】徒孙重徒孙遍布江南各营,甘爷的面子拿出来。谁能够不买账?要找个由头停止巡逻。简直是小菜一碟。不然我们盐帮运些私盐。那还不天都要打打杀杀。就算九条命也顶不住啊!”

      听了这些口供。如果说凌啸还只是震惊的话。那胡涛和姜隐则是感到恐怖了。他们一个是习武之人。一个是江宁混出来的人。对于甘家江湖上的地位。那可是知之甚详。两个缕罗说得还不淮确、岂止是盐帮漕帮依仗他甘兢平,就是大江南北的绿林好汉,都是更他控制的。可这么说。他甘兢平一跺脚。整个江南都要抖动。

      等他们将这甘兢平的背景讲解完毕、凌啸只有一个念头。他碰上清朝的江南教父!

      现在事情十分明白了,敌船上的那个人。即使不是甘大,也是和甘大有很大关系的人,凌啸很怀疑他就是甘兢平,因为北京的天牢绝对不是容易逃脱的地方。而且凭着酷似的长相。弄不好他们是兄弟关系!甘大既然是知无堂的人。甘兢平掌控江南的三教九流。肯定也不可避免地和天地会、知无堂之流有联系。对他凌啸的迫捕也就好解释了。可问题在于。甘大押到北京天牢等候凌迟处死。诛灭九族。他甘兢平怎么会安然无恙的,难道江苏的官员动作竟然这么怪?更加让凌啸难以理解的是。他们应该是要毫不犹豫地以杀死自己为目的的。为何偏偏是一副生擒话捉的做法?

      胡涛猛地跪在凌啸的面前,眼泪都下来了,“爷,小涛不知道您要到扬州去干什么。但是前面简直就是龙潭虎穴。千金之子不立于危之下。爷。求求您。您还是先回武昌吧,把这要办的事情交给我们去办吧。”

      姜隐左雨和陶洲听到甘兢平竟然如此势力强横。也纷纷跪地强求凌啸不要以身犯险。凌啸却是苦笑。黛宁的事情。怎么可能告诉他们呢,就算是要他们去找到了黛宁。黛宁甩他们吗?凌啸想了想。看来这次的确是为难之极,江宁也罢、扬州也好,都走人家的地盘,黑红两道、比自己要牛逼多了,自己两眼一抹黑,人生地不熟,贸然前去无看于送死。但是黛宁的事情他也难以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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