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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啸越听越清楚,越听越下定决心。伊丽莎白号绝对不能交回去,哼。你皮尔顿想要回战列舰送给西班牙当五国间的润滑剂、粘连剂?想得美!
“将军,当今之计,没什么大不了的,比的就是看谁冷血无情!一个字,两军阵前当着面互相杀。杀!杀!看谁最先受不了!”梭思卢仿佛已经看到了五千两银子的光芒,奸笑道。“人往往就是这样,你答应了一件事。给他一点利益,他就想得寸进尺。可等你一旦连前面的利益都推翻了,他就会追悔莫及。不要说古兰德凯就是这样患得患失的庸才。那实际上是联合舰队太上皇的皮尔顿,更是不会容忍自己的英格兰士兵被屠宰的!”
凌啸看陌生人一样瞪着这法国人。仿佛是像看老师一样的暗生齿寒,虽然他明白利益决定伦理道德的真理,虽然他也是慈不掌兵的将军,但眼前殖民者出身的梭思卢,显然再次告诉了他,殖民者的冷酷无情,唯有用更加冷酷无情去对待。
凌啸一咬牙,对那水师参将令道,“你去找来胡骏,戴梓和史家兄弟,同时回复敌军,换俘是换俘,换舰免谈。如果有异议,休怪我们废除契约,当阵杀俘!”
消息很快传了出去,清军也很快运作起来,直到破晓时分,五国舰队来到约定换俘的马尾港外。
这些军舰刚好歇在几个海岛炮台的射程之外,看来洋人们也明白清军的提防和依仗,不过,他们既然安静地来了,就说明了梭思卢的强硬策略奏了效,就算他们是来看自己敢不敢真的杀人的,也说明强硬策略至少也是部分奏效了。
仅仅剩下不到两百艘战列舰的凌啸,看看敌军的那些巨大战舰,再看看以武装商船为主力的自家兵力,冷哼一声,将屈辱深深埋在心底。他明白,五国联合舰队的强大,远远不下于亚洲甚至欧洲二流国家的一国战力,清军两大水师三百艘战舰,充分发扬了东方军人拼死作战理念之下,也拼掉了敌军的三分之一。虽说双方战力悬殊可见一斑,但毕竟己方参战水师也只有三分之一,从全国力量来讲,还是有着一拼之力的。
自己既然来到这里,就该趁着海上还有一拼之力,陆地上更有开国气象的上进精神,乘势而为,有所作为。自己绝对不允许这种差距越发巨大下去,以至于积贫积弱,沦落到清朝末年那种毫无还手之力的地步!
亲卫参将胡骏走进来,看看正在拿着一千两预支银子喜笑颜开的梭思卢低声向凌啸耳语道,“爷,两大的水师留守士兵之中,我们征集到四十名敢死队员,西禅寺的戈什哈和亲兵之中,我们召到六十名,不过,万良雄大人死命要带着福建子弟去,我们劝不下来,只好把他绑了起来。戴梓先生和史家兄弟也已经布置好了十五艘苍山舟,万一要运送这四百俘虏,足够了。”
凌啸大吃一惊,九死一生到了十死无生的任务,大家竟然这么踊跃?!强忍着心头的激动感佩,凌啸一把抓起梭思卢,推到胡骏身前,“先把他关起来,准备阵前杀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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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五国舰队来这里,还真是不简单的。
清军回复约他们明晨马尾港外观看杀俘,传到古兰德凯的旗舰上后,海月下的众洋将,顿时群情愤愤一片哗然,佛也有怒,就算是皮尔顿本人也是恼羞成怒。
伊丽莎白号战列舰的确被他列入了战损清单,他也的确存了用造价不菲的战列舰,来弥补瞎子也看得出来的联军裂缝,毕竟在远东,获得先来两百年的西班牙等国的帮助,对英国至关重要。但真正让皮尔顿最受不了,却不是伊丽莎白号,而是刚刚海战失败了的清朝,竟然用杀俘虏来威胁他。
克拉乐看戏不怕台高,巴不得这些家伙和清朝往死里面结仇结怨,当即一拍桌子,激将着怒道,“哼!不过是威胁罢了,难道我们还怕了不成,咱们也杀。看谁受不了!”这杀人放火的事情,对他们这些杀惯各地原住民的家伙来说。等闲事罢了,可此刻的一声喊杀,却把众人说得沉默不语,大家都看向联合舰队的两个当家人。
真正作主的皮尔顿被“杀”字激得反而冷静下来,在那里猛抽烟斗沉思。名义司令古兰德凯却心中一震。这法国佬两边暗挑的伎俩他是看出来了,战列舰造价不菲。能要到固然是好,可万一要不到呢。难道把那些俘虏真的全部杀了,那可是八万两白银啊!
皮尔顿一口浓烟吐出,“司令官阁下。请您郑重考虑我的建议。我希望大家能心平气和地做好准备。如果战列舰真的要不回来,我们还是该理性地看待这个问题。俗话说少得不如现得,先把四百将士接回来,把八万两银子弄到手再说。交易完毕之后,我们要看现场的环境,如果敌军的岸炮火力十分的强大,我们了不起先回小鸡笼港口略作休整,来日再卷土重来!”
克拉乐甚是夸张地惊讶道,“怎么?我们就这样让步?那你承诺把伊丽莎白号交给吕宋的承诺呢?怎么兑现?”
用冷冰冰的眼光死死盯住了克拉乐半晌,皮尔顿闷声道,“不是还有一艘巨无霸宝船吗?此船机动能力、巨炮威力也不下于一艘战列舰,修补和改造好桅杆帆樯之后,唯一差的就是炮位少甲板小,这样,我们英荷两国出六十门火炮,大家再捐助些,改造之后,保管不会比伊丽莎白差!至于改造的经费嘛,这样吧,得胜回程的时候,我们在台湾抓五千台湾原住民,卖给奴隶贩子,以国际市场的价格,也有几十万两白银了,都给西班牙不就行了!”
古兰德凯一听英荷这样的处理方式,当然高兴的不得了,一边点头,一边喜笑颜开问道,“要是清军岸炮火力不强呢?”
“嘎嘎,那还用说吗?”皮尔顿嘎嘎狂笑起来,一指大陆海岸,“打得他们丢盔弃甲,抢得他们精精光光,杀得他们认得谁是上帝,谁是撒旦!”
既然五国舰队不再坚持要战列舰了,双方很快就进入了换俘程序,首批到达的是八万两白银,沉甸甸地一船运来,两吨半绽放白灿灿光芒的银子,立刻让军官们眼球死死盯住,手上却是已经开始摸枪的摸枪,摸炮的摸炮。八万两是不多,可难得的是清朝居然一夜之间就筹集到了,可见他们的确不负马可波罗所说的富得流油!
古兰德凯哈哈大笑起来,壮志昂扬地下令,“准备战斗。只等敌军将我方人员放回之后,大家不要忙着接上我方将士,全体军舰马上向前进发,中军分舰队死死打击对面的那些破船,左右翼向两侧海岛上炮台猛冲,一待进入射程,给我保持机动性压制敌军炮火!”
旗语打出,洋人众将士兴奋地一边各就各位准备着弹药帆具,一边盯着自己放出去的,和对方放过来的运俘虏船只,只等那一刻的到来。
在座舰上操千里望观察的凌啸,听完梭思卢解说完洋夷舰队的旗语,顿时气得七窍生烟,一边传命各舰船做好后退就岸的准备,一边冷笑道,“日你仙人板板,得亏老子早有准备,好,既然你们想做十五,就不要怪我先做初一了!”
双方几十艘运俘船很快在中线被释放,很快也到了各自本军前锋。
一直兴奋不已的古兰德凯已经举起了右手,他反复在千里望中确认了己方俘虏的身份,除了清军狡猾地给了破帆高舷船,速度稍微慢了以外,没有问题。这位司令官向皮尔顿一点头,猛然间手臂挥下,一时间千帆齐升,鼓囊囊借着风力,全军百余舰各奔方向猛冲起来。
“~~噢!不好!”一直在观察的皮尔顿发现了两个问题,惊慌地大叫起来。他在千里望中看到,对面的清兵也不接上自己的将士,一扬绳钩拉了掉头就撤,心中奇异之下,这位少将急忙压低千里望向自己前锋处的运俘船望去,却诡异地发现,那种中小型船只的吃水线上,忽地伸出几副船桨猛拨海水,居然四散地向已经进发的中军这边冲来!
皮尔顿这才明白,清军为何给自己将士破帆高舷船了,决不是小气,而是让自己的将士根本无法控制运俘船!
“藏兵暗舱?warning!”和皮尔顿的高吼声一起响起的,是撞向几艘战列舰的运俘船上猛烈的爆炸声!
远处,手雷当鱼雷,搞【创建和谐家园】的凌啸闭上眼帘,泪水滑落之下喃喃道,“你们是当之无愧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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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忠魂忠骨同一忠,碧血碧海同一碧
“爷,你、你真阴险!”
回程就岸途中,胡骏、戴梓等一帮子属下,实在找不到词语来赞颂凌啸,不得已之下,用如此词汇来表达他们的敬仰之情。凌啸在千里望中看着敌军阵营里乱作一团,至少有三艘战列舰已经是船体倾斜起来,兴奋高兴之余,却是连呼侥幸。
幸好敌军不是真心地交换俘虏,而是心急火燎准备过河拆桥。幸好自己没有单纯到那种轻信敌人的地步。还幸好的是,自己来自恐怖活动横行的未来,敌军却不是饱受其苦的美国大兵。而最值得庆幸和骄傲的是,中华儿女不仅有苗俊青一样的撞舰英雄,更有视死如归的报国死士!
“胡骏,既然洋夷舰队主力全在北路,那我们南路渡海的福建、广州水师,面对区区五百南洋海盗,应该是大获全胜的了。你马上派出迅舟前去传令,不要急着回来保卫福州,给爷把那些海盗船涤荡干净!”碧血长空自多情,凌啸一把拭去泪水,对胡骏说道。
胡骏还在望着敌军大小船只上的烟火满天,闻言一惊,收起了兴奋,急忙问道,“爷,难道我们真的就靠一些岸炮来保卫福州?敌军到目前为止,战列舰被我们扣留了一艘,两水师击伤三艘,撞沉一艘,加上这次可能炸沉三艘,他们还有九艘之多,其他的舰船数量还在百艘以上。战力不容小觑啊。即使是没有登陆能力,可他们如果袭扰起没有炮台的沿海城镇,我们怎么向福建父老乡亲交代?百姓不堪洋夷侵袭,那可是关系到您官箴的大事啊,是不是再考虑一下,调回南路水师和他们决战,当兵吃粮的。不保家卫国怎么能行!”
凌啸无言苦笑一声。时至今日,他已不再幻想千船决战。身为中国人和浙闽行政长官,他怎么舍得让洋鬼子荼毒沿海百姓,可要是真的全部把南路水师全部拼光了,恐怕也只能是驱逐走洋夷罢了,到时候万一敌军调来印度洋的援军,自己难道将海峡也拱手让人?难道眼看着金虎黄浩他们缺粮少药,却没有水师运去补给?
更何况,只要登陆的一万勤王军和三万绿营争气。将台湾岛上控制住的话,将会使得洋夷舰队的补给线被迫拉长击败海里,要知道,除了吕宋岛那种殖民地有规模供给以外,敌军在大陆沿海,是抢不到可以供应庞大舰队消耗的补给基地的,至少在弹药上,他们只能干瞪眼!
“胡大人,执行将军的命令吧。将军的策略是对的。我们是将。玩的是勇。将军是帅,玩的是智!”
说话人在楼舱门外。满脸风尘之色的杨成碧和钟闵同出现了,说完这一句,两个铁血豪情的汉子,望着凌啸泪飞如雨,一个参礼就扎下去,“禀报将军,有罪属下兵败东海,丧失辱国,还请将军军法处置,但我等麾下将士,乃是勇战之余,漂于海面方才被俘的,请将军善待他们!”
凌啸一把揽起两人,望着白发苍颜的杨成碧,再看看魁梧壮年的钟闵同,久久不知道说什么好,半晌才一指海上,“倘使洋夷舰队暂时退走,我将在马尾港上接见归来的将士们。”
洋夷舰队会暂时退走?大家都觉得有些奇怪得不能理解,换了是他们,被凌啸这阴招使了暗算,只怕是火冒三丈不死不休的!但凌啸却是有百分百的把握,他不知道,洋人是不是有首战不利的不吉利迷信,可他相信敌人绝对受到了强烈的震撼,视死如归的死士们舍身一炸,敌军的士气肯定一垮不可收拾。而在这舰炮终究不敌红衣岸炮的年代,双方实力差距没有拉到压倒性的地步下,以舰队挑战岸炮阵地,本身就是需要莫大的狂妄和勇气,如今,凌啸谅他们没有这个胆子冲击闽江口!
果然,洋夷舰队不是傻瓜,在收拾好混乱之后,恨恨地停止了前进,转舵悻悻而退,看样子是转回台湾小鸡笼了。
“~~噢!胜利了!样毛子退了!”一时间岸上海上欢呼一片,青山碧海间冒出的摇旗庆祝,让全军上下无论水陆,全部陷入了疯狂之中。
这一次胜利,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不祭奠那些死士的!
马尾港水师校场之上,六千多水陆兵将、两千多商船水手,两千归来战俘,三百多名自福州赶来的官绅代表,还有九位阿哥及其门人,静立在当地百姓的锣鼓喧天之中。一路摆开在帅台左右的两三百枚花圈,和台前一百口黑森森的棺材,也丝毫不能让人感觉到这是公祭现场,比起小儿女凄凄切切的哭啼哀恸来,全民喜庆胜利的欢呼声,更能安慰烈士的在天之灵。
在百余名黑纱黑衣的仪仗兵环伺下,全身黑素的凌啸跨上帅台,热泪盈眶地指着百口棺材,哀恸致悼词曰:
“呜呼哀哉,英灵在天,倘未远走,请听吾言。曾几何时,我中华大地,英才辈出,驰骋万里大陆,一统江山若家院,扬帆茫茫大海,亿顷碧波如院池!惜乎因循守旧不思进取,痛乎洋夷四近如豺似虎,至今夕,南洋华人受奴役,近海之民遭涂炭。”
“忽然间,台湾叛而鼙鼓传,蛮番攻而大军战,值此国受分裂,家遭威胁之际,百勇士蛰伏军中,不求万户侯,不言千金裘,不以布衣而不谋事,不以匹夫而推卸责,全凭龙族儿郎身,含羞!带耻!携愤!复切齿!怒发冲冠!百勇士跃然相争,为一死士名额争破头!未尝横刀立马,未尝铁血纵横,然窝身狭小暗舱。却行舍生取义之事,近于敌军舰队,毅然点火自爆,轰然如雷,火光若闪,粉身碎骨间,众勇士尸骨无存。临终前。敌寇舰毁人亡。壮乎哉?壮乎矣!”
“它朝同胞过此地,铮铮犹指腔中气。忠魂忠骨同一忠,碧血碧海同一碧!勇士诸公敬请看:于公,敌寇伤亡惨重,畏惧而仓皇南逃,诸公无愧国之士,军之魂!于私,老母弱妻幼子,吾皇亦定有照料,诸公何须念于心。忧于怀!可以瞑目矣。忠魂慢行,呜呼哀哉!”
胤祥一擦脸上清泪,在这荡气回肠时候,环看左右,兄弟们固然是盈盈泪闪,四周听得懂的军官们,也已经全被这祭奠悼词宣得个个眼中带泪,归来的战俘们更是人人心情复杂地开始隐隐哭泣出声。
司仪听到这一声呜呼哀哉,赶紧上来宣道。“奉将军令。藩库将拨出三十万两白银。于马尾修筑碧海忠魂神祠,供奉一百烈士的衣冠灵位!将军与福建诸位主官已经上表朝廷。为烈士请功追封,为遗属请赐恩典!现在,奉送烈士入衣冠冢,全场举哀目送!”
登时,哭声中,锣鼓家什响起闽风哀乐,九转回肠间,凌啸竟是率着九位皇子、大小将佐和福建官员们,亲自为百名勇士扶柩抬棺送上四马灵车。
人就是这样,成为英雄的人,除了信念之外,还绝对少不了丹田的一口勇气,也少不了摒弃后顾之忧的牵挂。目睹烈士受如此礼遇,耳闻受这般推崇,在场的无论将领和士兵,都被深深震骇了心灵,不敢说所有人都就此树立了为国捐躯的死志,但定会大受感动和临战少了犹豫。这,对一支军队来讲,足够了!
凌啸回到帅台上,一指随在身侧的杨成碧和钟闵同,高声道,“这两位大人率领水师,为了拖住洋夷舰队,掩护分兵登陆的勤王军船队,和洋夷舰队大战一场,在大舰巨炮面前,誓死不肯退后半步,两万将士更是以忠报国,用满腔的热血和忠诚,和敌人拼了一个你死我活,活生生打掉了敌军三分之一的主力舰队。最后,剩下的三十多艘舰船,有生路不跑,竟以大无畏的精神,全军向敌军左翼舰队撞去,登州水师提督的座舰,愣是在枪林弹雨中,把敌军一艘战列舰撞了个同归于尽,这是何等的英雄豪情?!在弹尽帆毁的情况下,我军有两千将士被俘虏了,今天他们归来,两位将军向我请罪,说是丧失辱国。”
众将士听到昔日同袍的哭声,面面相觑听到凌啸陈述的事实,顿时充满敬佩地望着这些血战后归来的战友。
介绍完基本情况,凌啸看到归来俘虏中已经哭声一片,当即吼道,“现在我就当众回复他们两个。拼死力战了,弹尽粮绝被俘,不是罪!相反,我大清将士面对强大敌寇,敢于拔刀亮剑保家卫国,敢于牺牲小我,完成统帅所布置的战略任务,不仅不是罪,还是扎扎实实的军功,是血鲜鲜金灿灿的大功劳!他们是英雄!是大英雄!谁要是敢于否认这一点,就对不起埋骨大海的一万八千水师将士,就对不起和敌军同归于尽的苗军门!我们的皇上,比汉武帝还要英明,断不会把你们当成李陵那样,断不会寒了报国将士的一片忠心,冷了忠勇将士的一腔热血!所以,我毫不犹豫出钱救回了大家,所以,我将为你们请功!所以,我们的勇士们,欢迎你们回来,希望你们再立新功,打得洋鬼子们闻风丧胆!”
“哄~”校场上一下子欢呼起来,本来是悲愤得落泪的归俘们,突然间高兴得嚎啕起来,有什么事情比得到承认,得到公正更能让他们归心呢?
杨成碧钟闵同猛然跪倒在地,“谢皇上和将军抚恤,我等粉身碎骨,也不忘将军鼓励!”
“谢皇上和将军体恤,我等粉身碎骨,也不忘将军鼓励!”两千归来将士轰然道谢。
台下胤禟眉头一皱,低声在八阿哥耳旁说道,“他是不是在收买军心。”
老八无声一叹,“烂到肚子里吧!没听他也提到了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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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 御前暗战
敌军既然已经暂退,被洋人舰队打得心尖巨痛心头大怒的凌啸,义无反顾地抛却一切政务,连夜率众进驻长乐船厂。
船坞中的伊丽莎白号,被凌啸一声令下,改船名为“苗俊青号”,以纪念这次有史以来大海战中牺牲的近两万水师将士。而生还归来的两千将士,则被凌啸毫不犹豫地直接编入了勤王军海军的编制,等待造船厂绘制完成,就要正式驾驶这艘中华第一艘战列舰。
对于夺了人家的班底,凌啸可一点都不怕两江总督和山东巡抚的弹劾,不就是两千人吗,加上护送勤王军的那三十艘舰船上的士兵,总兵力两万多人的登州水师和松江水师,已经不足五千,凌啸相信,这一战的军报呈上去,只怕是康熙都会心头剧痛的。
康熙岂止是心头剧痛,天生要强的他,在江宁城行宫里收到海战军报,被所附祭文悲得泪流满面,被两军战损气得差点吐血三升。
这些时日一直在江南水乡中康熙皇帝,日子过得春光明媚,已经被他选中而送往京城的名媛丽女不下十人之多,可康熙还是顾盼花丛乐此不疲。无他,一旦真正放开心怀,以选美为目的的南巡马上变得人生有味起来了,环肥燕瘦,楚腰掌舞,各有幽幽动他心头之处,反正他身为皇帝,凌啸都可以两妻两妾一婢女的,自己何不广种博收?
但凌啸的战报传来,康熙这千古一帝迅速收敛花丛游冶之心。他知道,身为满族皇帝,第一要务是考虑到如何在全局上把控局势,凌啸的战报上,陈述战况和请罪之后的奏议很明确,幽幽打动了康熙的心。
“……皇阿玛,事已至此,此次战事,诚可谓为我大清水师与洋夷们的一次大比较,结果是我朝战败。想当年唐朝之贞观开元盛世,胡人来朝者纷纷而至,可四海之涯,无人敢于挑衅,对大唐水师官兵恭敬谨慎达到极点。继后之故宋更是贸易四方,天涯海角的商民水军,何尝敢于对宋船说个不字?前明年间,更是郑和七下西洋,煌煌豪华之舰队铺天盖日,扬威于大食之西,沿途诸国皆惊为天国之兵。莫敢与之抗,遂有万国来朝永乐帝,麻陆甲以东皆附为属国之盛况!儿臣之所以不给皇阿玛发来明折,而用不经兵部的密折给您汇报战事,是因为担心一条,惧怕消息为【创建和谐家园】知,遂笑我国族当家,一朝不如一朝,一代不如一代矣!”
康熙忙乱这女婿心思缜密,看到这里当然是心头感念凌啸深明事理。开玩笑,要是真被那些反清的家伙们在民间传起谣言来,前面的西北大胜,都很难抵抗“这一代不如一代”的嘲笑和讥讽,要自己这新的当家人的脸往哪里搁去?还是这女婿贴心,不仅扛下了不需要他负责的全部责任,还时时没有忘记为自己和朝廷着想。
有了对凌啸的这层心理认同,下文中凌啸提出他的“进一步开海禁以商养兵,拨巨款建海军以慑强敌”。自然就很能得到康熙的共识了。
思量半晌,康熙不顾此刻已是亥时夜深,连忙派出太监,招来上书房行走马齐、方苞、海关总督魏东亭,两江总督于成龙,江宁将军释垒御前议事。因为,共识是共识,但他和凌啸的高度终究不同,考虑出来的出发点和达成目的的途径大不相同,事涉国策,康熙不得不慎重。
众臣子来得很快,倦意却被马上凌啸的这份战报惊得清醒过来,尤其是方苞,看完凌啸的奏报,在看看满屋子不是满人就是汉军旗人,顿时感觉到芒刺在背,弄不清楚康熙皇帝为何让自己这个【创建和谐家园】看这份折子,凌啸不是说最好不要让太多【创建和谐家园】们看吗?
康熙唆了一口浓茶,兴奋得眼睛中精光四射,哪里还有半点的花痴模样,快刀斩乱麻地说道,“李德全,赐大家座,赐大家茶,你们都已经看完了,既然两水师将士英勇抗敌,以命相搏,又完成了凌啸的渡海登陆掩护的军事命令,朕当然不是汉武帝,所以那些将士需要嘉奖,回头命兵部礼部叙议吧。现在两件事,一,凌啸所说的关于内逆外敌考虑,是不是需要扩大解禁海贸,加强建立强大海军?二,如果是,那么需要怎么样的一个方略?就这两条,你们说说看。”
于成龙和释垒,一个是两江总督,一个是江宁将军,心知在这种国策面前,自己和凌啸不是一个级别的,但皇上既然召见,肯定是咨询他们江苏沿海的海上情况。于成龙初来乍到,哪里提得出有油盐的话来,但释垒却是不同,五十岁,正是仕途里精干与圆滑并存的黄金年龄,一听到凌啸的这个建议,直觉就是机会来了。
站在他释垒的立场上,扩贸的好处是花差花差的,危险却是几乎没有!因为洋夷要来江苏,不管是真强大还是假牛逼,首先就要经过凌啸的防区。但考虑到扩贸对满汉富裕程度的倾斜,当即整理了一下措辞,释垒说道:“皇上,这驸马爷提的两条建议,奴才以为宗旨不错,而且满腔忧国忧民,尤其让奴才敬佩。但要是真的实行起来,只怕朝廷要考虑两点,一是能否考虑加入官本经营贸易,或者满人优先组建船队进行贸易。这样的话,到时候的利润分配之上,便于朝廷协调,也贴补一下荒寒之地的国族。二是奴才以为,驸马爷想新建海军,既然是以海上舰船为主,定然耗资巨大,可毕竟,我大清水师使惯了宝船福船之类的,平时里又是近海巡逻,万一战力反倒不及原来的水师,反为不美。能否先在他浙闽现行小规模试试,如果却有实效。我们各省在跟上也不迟的。”
康熙听得眼光一亮,笑道:“看来你也是兵部尚书的才干啊!嗯,东亭以为呢?”
魏东亭心中一阵泛苦,他和凌啸的私交不错,但自己是个满朝闻名的禁海派,想到凌啸这次必然是被打苦了想要报仇,当即说道:“回皇上,奴才完全同意驸马爷的建立海军建议。但不同意扩大解禁!奴才曾几次给皇上上奏折,说的就是扩大海禁之后的害处。民众私逃、走私逃税、民产外流,这些都是显然的。”看到康熙也在拧眉点头,魏东亭却多了一个心思,笑道:“当然了,奴才也承认,这些弊病,也有我们水师力量不够的原因造成的,所以,奴才的建议是,先让驸马爷在浙闽试建海军,到时候有了强大海军,倘使他真能减少和遏制这些海贸弊病,奴才当然造成扩贸了!”
康熙这时是点头不断,两个地方大员的见解都甚为老成谋国,如何不让他这君主高兴,于是笑着满含期待地望向马齐和方苞,这两个身为中枢重臣,身处裹赞助化国事的要职呢!
马齐额头开始冒汗起来,他早知道熙朝人才辈出,康熙更是虚怀若谷,因为包容而雄才大略,因为雄才大略而包容,相形益彰相辅相成,越发知人善用,自己身居中枢亚相职位,要是不能别出一番灼言真知,岂不是会被比下去?
思量片刻,马齐瞟一眼凌啸的死对头于成龙,笑道:“皇上,驸马爷忧怀国事,亲临战场,以千金之躯直冒箭矢于前线,奴才很是佩服万分。无论如何,从军报上来看,虽是两水师战败,可从整体占据来看,却是完成了战略意图,的确如驸马爷所言,牺牲小我而成就大我。驸马爷运筹帷幄间,勤王军战力卓绝,福建绿营新胜气勇,登陆成功,其实已经扼住了战局根本,斩断了洋夷舰队的补给粮道,不出意外,是胜了!奴才先恭喜皇上了,呵呵。”
康熙投来赞许眼光,于成龙等人却满是钦佩马齐眼光,马齐笑了笑,很惬意这些封疆大吏的钦佩,心道:坐上书房两年了,若是还不能练出看奏折判断事情的本事,我马齐早就回家抱孙子玩小妾去了!
可方苞却在马齐喝茶的间隙里心头一寒,马齐这是在给凌啸下套呢,战场之事瞬息万变,人家凌啸都不敢吹牛逼说胜了,你在这边先把他套牢了,万一战事有了闪失,岂不是捧得越高摔得越惨?
马齐咽下茶叶碎末,接着道:“驸马爷所奏两议,奴才以为释垒将军和魏督所言都有道理。海禁不可扩开,海军不可大办,一切都在摸索之中,所谓治大国如烹小鲜,奴才建议,既然海军耗资巨大,一旦路子走错关系太大,既然驸马爷一向关于理财,也喜欢海外贸易,皇上何不给驸马爷一个机会,给他一个特别的赋税政策,让他在浙闽以商养军,用宁波、厦门海关的关税收入,试一试呢?再说众位阿哥们也在福建,可以帮衬呢,国库也可以暂时宽裕,一待福建有了成效,全国海禁可大规模开放,全国水师也可以大规模改造啊!”
要是凌啸在此,一定会对老马竖起一个中指,**,特区的概念你都提前三百年搞出来了,老子一点都不佩服你,因为你这完全是在害老子,这时代允许臣子搞特区?这不是给凌啸和康熙之间埋下心理隐患吗?
可惜凌啸不在此处,可惜康熙对凌啸是真的打心里信宠,似乎对此方案颇感兴趣。
“赫~!马齐,果真是集思广益啊!今天连联都要对你刮目相看了。好,这是一个不错的想法,凌啸啊凌啸,你要以海商养海军,呵呵,你先养得试一试,成了,才能堵得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呵呵,方苞,你的意见呢?”
难怪自古以来的名臣良将不敢离京的,怕得就是中枢里有人使坏!方苞自此对马齐有了一个认识,这老家伙是个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主,不显山不显水就把凌啸抛到了云巅上,断绝了凌啸期望的国库支持,还再下了一个大套子,只等着云消雾散,看凌啸从天而摔的那一天!,
见康熙询问自己,方苞把早已经准备好的说辞竟是全部抛开,他终于明白张廷玉万言万当不如一默的真意,一躬身道:“臣听各位大人的见解,大受裨益。皇上,何不派臣去福建慰劳将士,犒赏有功的差事,也好让我顺途观风一次呢?”
马齐眼神猛地一缩。
方苞只怕比张廷玉还要圆滑,张某不过是不言声,平素也不倾轧人,可这方苞居然不仅知道避祸,还加要肥差,他会不会到凌啸面前暗中告自己的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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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 阳光灿烂
当方苞是十月二十三日到达福州的时候,台湾战报传来,勤王军和福建绿营的表现,毫不犹豫辜负了马齐的期望,四十万福州居民张灯结彩地欢庆胜利。
四万久经战事的将士轻易击败了十万乌合之众,即使最后在面对小鸡笼港口外洋夷舰队的炮火之时,也没有半点的退缩,愣是顶着炮火将小鸡笼严密隔离开来,弹药补给大受影响的五国舰队,不得已载着两万【创建和谐家园】军民向吕宋岛退去,但他们是殖民者的客人,还是沦为暗无天日的奴隶,就只有天知道了。
对于这些退去的吕宋的【创建和谐家园】,凌啸会同情他们的个人遭遇,但绝对不原谅他们当初的卖国决定,正是因为他们,军队死伤了近四万将士,也正是因为他们,和五国之间仍然处于战争状态,与南洋乃至连接西洋的海路贸易,在面临海上危险的情况下,陷入了全面停顿。正因为如此,一连十多天的时间,凌啸都窝在了长乐船厂,没日没夜地和技工们探索仿制战列舰的方法,连方苞这个宣旨兼观风钦差,凌啸都是在长乐参见的。
得知到康熙真的同意了马齐的建议,凌啸的心头很快就闪过“特区”这个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