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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复位无望的废太子,胤礽已经抛弃掉了一切地幻想。拿眼睛看看以前自己常站的位置,心中快速计较一番。自己手持匕首逼近布城。又奸了皇上最喜欢地母妃,皇阿玛看到自己就会想到“绿帽子”三个字,论到不为康熙所喜。自己首当其冲,这皇子贡献榜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凭着自己门下无数,才学也不是毫无所长,也未始没有翻身可能!想清此节,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有罪儿臣不敢妄论,不过当日皇阿玛也曾教过儿臣。国祚之事干系重大,师傅所言也是为皇阿玛清名和大清着想,或许可为一试。”
康熙的眼角褶子再次眯闪一下,摆摆手示意胤禛。
胤禛和废太子不同,比才干敬业,他怕着谁来,但性格缺陷不为人喜却是弱项,干脆利落地道,“儿臣相信皇上早有定计,定会以江山社稷为重。采纳美芹之言!”
看到老四今日格外的恬静利落,康熙眼中一亮却有些狐疑,示意老五老七。老五老七翅已经在康熙的怒色下退缩了,他们本来没什么大志,不过是存了一些希冀罢了,此刻表态竟是模棱得糨糊一般,把康熙都给逗笑了,“请准许儿臣回去想想再回禀。”
八阿哥儒雅风范,心中尽管恨不得拽着康熙地手逼他盖玺同意,但他却是淡淡地说道,“儿臣只是有一事不明,师傅已经富贵煌煌,却还是铮铮进言,为朝廷国运苦思绸缪,试不试行皇阿玛请乾纲独断,但儿臣还是想对师傅表示尊敬,对简拔师傅于微末小吏的皇阿玛,更敬佩万分!”
老九还是不改跟屁虫习性,老十一却是把头一摇,自己才能实在太不出众,加上历练很少,没有皇子贡献榜,他反而还有些机会,“儿臣觉得皇子贡献榜,可能会叨扰到门下奴才,从而牵连朝臣,兴起兄弟相争地不合事宜,实在利大于弊!”
康熙笑了起来,老十一溟然平庸些,难道不搞皇子榜就兄弟和睦?不过,他的判断结果虽不对,但能看到反面,这眼光还是有的。然而很快,更有眼光地两个人出现了,号称诤臣诤子的胤祥和胤禵。
胤祥满眼都是兴奋,看看四哥的眼色,盯着康熙笑道,“皇阿玛,儿臣不同意十一哥的说法,子曰:当仁不让。孟曰无义者无命,又曰义不容辞!这九鼎之重,不像孔融让梨一样可以谦让的,儿臣虽赳赳武夫,也盼望皇阿玛这开创之君,有至少可以守成者继之。”
老十三硬邦邦但激昂昂,一席引用孔孟的话,顿时就让阿哥们倍受感染,连康熙也觉得振奋欢喜,看向十三的眼光满是疼爱,间或有种无声的叹息。
老十四不干了,笑道,“皇阿玛,儿臣听十三哥所言,也是一腔热血,既是圣人和皇阿玛所教盼,儿臣欲愿闻鸡起舞,力争上游!要是您想听儿臣的心里话,儿臣也可以坦荡荡地对君父直言,若新君不是皇子榜上前三名,儿臣决不心服,愿追随皇阿玛而去。若是前三名,儿臣愿留此有用之事,誓死为新君保驾护航!”
此言一出,满殿傻眼!人家胤祥还只是为老四摇旗呐喊,你十四爷却是赤膊上阵,明刀明枪地表示要自立门户,还当着皇上出此狂言?!
凌啸心中一咯噔,靠,老十四借此良机自立门户,当场来个雄心宣言!老八恨不得抢过大殿上侍卫地红缨枪,把这个瞅准时机撬自己墙角的老十四,捅上一百八十个眼!老九却看看老四,再看看老十四,心中狠狠骂道,德妃这条老母狗,尽是生些野心勃勃之辈!
其余阿哥知道有一个狂傲的劲敌登场,一个个赶紧拿眼睛去瞧康熙对老十四的这番态度,不料康熙屁的表情都没有,转化话题道,“凌啸,朕想知道,你准备如何考评皇子贡献。散朝之后,乾清宫递牌子造膝密奏吧!退朝!”
康熙拔腿走了。留下满朝文武差点一口血吐了出来,齐刷刷的眼睛全看向凌啸。皇上那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没有一个人不明白,就是考评皇子贡献地,太子太师凌啸一个人说了算!
这一夜。注定是京城官场的不眠之夜,通宵达旦商议对策地官员们浪费了好多地蜡烛!
不仅是皇子们对凌啸不敢马虎。几乎一半以上的朝臣,再次看到凌啸的眼神,也开始充满了敬畏。他们现在明白了一件事情,自己家庭的荣辱兴衰,几乎就有一半是捏在这个“五毒驸马”地手里!
清朝和前明的皇子制度不同,并非只重太子削弱众藩,而是兼育兼教选其贤德,每个成年阿哥一到十五岁就可以开府建牙。人人建有一套班底,个个拥有大把门人,八旗贵胄和皇子们大多有着各种关系。既得利益关系错综复杂,最后谁地主子喜登大宝,谁就可以利益最大化,而没有成功的那一系,就会成为别人蹂躏侵占打击的对象。这其中地身家关碍,谁敢再忽视凌啸?
没有知道凌啸如何向康熙禀报的,侍卫密布的乾清宫关防得十分严密,他们君臣二人间的谈话不仅众人无从揣测,而且都接到了领侍卫内大臣的通报,乾清宫自此以后。被列为绝等禁地,“非皇上亲召,擅入者诛杀九族!”
而等到第二天清晨,无数的熊猫眼跪送康熙卤薄仪仗南巡远去之后,皇子们在南书房里面被凌啸的考评细则给震昏了。
凌啸端坐师案,看看垂首伺立的九个皇子,笑嘻嘻地把自己整出地皇子贡献榜考评准则拿了出来,却简单得只有三大准则:一、国库贡献,二、国土贡献,三、教化贡献。这三条听得众位皇子们目瞪口呆,读惯经史子集大清律例的阿哥们,愣是难以接受这些新词汇,一个个小心翼翼地等凌啸解说。
喝着胤礽斟来的【创建和谐家园】,凌啸侃侃而谈。“国家需要用钱的地方很多,赈灾、水利、兴兵,哪一样不要钱?所以对国库作出贡献,就是要你们在眷顾民生的前提下各显岂能,以上缴国库的银两数量为考核标准!当然,为了防止大家动用原有的家底和门人,保证公平,皇阿玛说了,不许在陆地上搞钱,他老人家和我一起,决定学西洋夷人,成立太平洋公司,专门在海上经营贸易。分配给你们九支一样的般队,你们向我交货,以交货数量多少为考核标准!”
见强项上没占到便宜,老八老九皱皱眉头,其余阿哥却是齐齐松了一口气,不料凌啸又施施然道,“不过,船队的银子需要你们来出,不多,每个阿哥出十万两就行了,皇阿玛要占五成,我要占三成……厄……说好,是干股!”
**,抢钱啊!要去那么多干股不说,还把我们当驴子使,风吹日头晒,你占三成?!
一向把钱看得很重的胤礽,猛地上前两步,却听凌啸说道,“想放弃的现在就说,不过只要不是太笨,我保证大家几倍的赚钱……咦?胤礽你干嘛?”
胤礽听到他又是威胁取消资格,又是保证赚钱,马上展颜一笑,“我给师傅换【创建和谐家园】。”
凌啸哭笑不得,老子又不是隆的胸,要你换什么!“以后称这叫羊奶!”
“那国土贡献呢?”胤祥和胤禵有些期待这个,呵呵,好像和开疆拓土一样,强项啊!
凌啸施施然道,“国土贡献不是要你们去攻城略地,而是谁能够制定出详细准确的疆域地图,或者是海域航线图,谁就得分高!到时候勤王军万一开出来的疆土,皇上令我依据得分高下,给诸位阿哥考虑一下能否试行供养分封制度!”
大家都有些见识,九个人一起想到了传教士,恨不得马上就去找白晋去网罗。
“再说教化贡献,我别的不喜欢,就喜欢看夷书,而且是喜欢看通译转换成为汉字的夷书,更喜欢看到这夷书被人与四书五经一起结合起来评论的文章,还喜欢这些夷书和这些评论起来的文章一起流行于市井坊间。唉,不过,经过皇上昨天的教育,我知道错了,多印四书五经才是根本啊,夷书只能少量的流传。呵呵,大家注意,夷书什么的,我只是说说个人的喜欢罢了。”
众阿哥尽皆绝倒,只是个人喜好,不是皇阿玛的旨意,你说这么半天干嘛?!
但心思伶俐的几个马上领悟过来,靠!这厮分明就是在暗示我们,印刷和推行夷书才是他凌啸喜欢的!到时候,印刷一万本四书五经,弄不好还没有印一千本夷书来得分高,嘎嘎,你当我们傻子啊,老子偏要印夷书,再叫门人奴才们在他们管辖下推行!
九个人一起想到了御书房里康熙曾叫人翻译的那些夷书,顿时面色犹豫,等下是先去抢传教士好,还是抢那些夷书好呢?
只有老四老八看看心领神会的十三和老九,摇扇子暗笑,呵呵,出来混,有小弟就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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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九十章 吹毛求【创建和谐家园】凌啸立威
一听凌啸说今日就到这里,九个阿哥撒腿就要往外跑去,却听“砰”地一声,凌啸一拳擂在师案之上,杯盏跳得老高后摔在地上。九兄弟一看凌啸寒着脸的模样,顿时就呆住了,全都拉不下面子。为了一个忘记了向你行辞出礼,犯得着这样发飙?咱们好歹也是天家贵胄,你就算是皇阿玛的正式半子又怎么样,这么样飞扬跋扈?!
凌啸丝毫不让地紧紧盯着他们,心中想起了下午乾清宫中康熙的眼泪。
“朕这才真叫是孤家寡人啊!”噙着泪花的康熙显得别有一番凄清可怜,“凌啸,你也看见了,为了争出位,朕那样把朕这个父亲和皇子贡献榜对立起来,却没有一个人为朕存颜面,竟是一股脑地向皇位奔去,就是老十一,只怕也是担心才能不济才反对的。唉,朕竟然养出了这么多不孝之子!你,为了朕,为了你自己,给朕好好地看住他们,给朕狠狠地整他们,只要不伤及性命,看到谁威胁朕的计划,要以雷霆之迅疾,削掉他的势力!“
康熙的话言犹在耳,可圣驾还没有到通州,这群爷们就敢不像自己行礼了,以后还怎么驾驭这班爷们?!十三和十四毕竟还兼着凌啸的勤王军游击,向这姐夫将军行礼早就习惯了,当即恭恭敬敬地向又是师傅的凌啸躬身一礼。
凌啸点点头,慢条斯礼地坐到案前,笑道。“胤祥、胤禵,你们去拿些笔墨来,给他们用来抄写三遍《师说》,你们风尘仆仆地从福建赶回来,定是缺乏休息。回去歇着吧!”
老四顿时就笑了,其他阿哥们全都傻了,眼睁睁地望着十三、十四出了南书房,心中急悔万分,看来两个弟弟这一出去。不把御书房的那些夷书借空才是怪事。想要不写,可看看南书房顺治爷亲书的“尊师重道”匾额,又是不敢,只好一个个心猿意马地抄起《师说》来了。
三遍《师说》对他们这些笔走龙蛇地阿哥们来说,岂不是小意思,但令人郁闷的是,凌啸接过他们的作业。看得无比仔细,竟然像王剡一样考核他们功课一样,倍刻薄!
“胤礽,这个字好像是错了,咦,又错了。赫,又一个!拿回去重抄三遍!”
“胤禛,嗯,不错,这字很漂亮,哎呀,怎么也错了一个字,重抄一遍!”……
轮到老八了,胤禩很有自信,一边递过功课。一面心中暗笑。因为他就是个镇定功夫最好的阿哥,刚才就看出来凌啸在整他们,早警惕得很,见凌啸这班吹毛求【创建和谐家园】,胤禩很想看看凌啸怎生对付自己。老子这手小楷写得很端正工整,每个字都没有写错,看看你太子太师能挑我什么刺,哼,弟兄们,你们就慢慢抄。我先走了。
凌啸的确赞不绝口,愣着看了半天,笑着摆摆手让老八回府歇息。没曾想老八才走到门口,就听凌啸大为可惜地叹道,“慢着慢着,说说这是怎么回事?”胤禩莫名其妙回身定睛一看,气得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凌啸手指地那个最后一页上的墨污,刚才明明是没有的!
“重抄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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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抄!老子要重重操他一万遍!”胤禟和老八回到廉贝勒府的水榭,气得扼腕痛骂,“瞅着他以前和咱们的关系不错,本想沾他地光,老子这才天天去军营给他捧臭脚,可你看到了,八哥,他今天还算是念旧情吗?真是他**无情无义!”
老八想想已被两个弟弟借空的夷书,心中也是愤怒,但他要比老九清明的多,看得出来,凌啸今天是彻底地立威,不过,越是凌啸要立威,老八就越是警惕,当即训斥道,“九弟,别给我再老子长老子短的,给我学会静口!要知道祸从口出,实实在在至理名言。凌啸不是有什么皇阿玛给的把握,他绝对不敢这么飞扬跋扈!你要是今天还不能正视我们如今的处境,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
胤禟一愣,自己追随八哥以来,这是第一次被他如此重口气训斥,委屈道,“八哥,怎么啦?我们地处境怎么啦?”
给老九递过鼻烟壶,胤禩笑道,“你这弟弟真是的,怎么能不操心呢!试想想,倘使凌啸所接的这个太子太师的差事是短期的,他犯行着这样发飙整治我们?就算皇阿玛把他当成正牌子半子来看待,论及欣馨的年纪,他也得尊我们一声八哥九哥,可他为何发飙?为立威!为何要立威?因为这整件事情,皇阿玛定是要他一个人负责到自己驾崩那一天!你想想,长达十年以上的差事,他是不是该立威?”
胤禟恍然大悟,愣怔了半天,忽地明白过来,哑然半晌,弛然地往椅子之中一靠,对老八一拱手,“谢谢八哥指点。既是这样,我们也不必计较一时的行和失,呵呵,今天这气实在是生得不应该啊!十几二十年后的事情,我们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呵呵,慢慢来啊!”
“错!”胤禩像是搓磨老九一样,冷然打断了他的这种说法,“你以为凌啸的皇子贡献榜是玩家家啊?!你忘记了,连皇上都看出来了,这榜单就是以有目共睹的数字和人望,来规范和确保我大清的江山,有了好的继承人来接替。所以我敢断定,凌啸这个师傅,定会出台一个补充规定,就是前一年的前三名,定会以某种折换方式,把积分中到新地一年之中。比如今年我得了第三,明年开年就会加三百分,第一第二会加更多。后面就会加的少。你说,每年都力争上游重不重要?!”
老九悚然而惊,凌啸既然想得出皇子榜,定会想得到这点事关朝廷人望的公平规则!他越吃惊就越发坐不住,幽幽看了八阿哥一眼,起身道,“八哥,我马上就回府去开始整理一下思路,明天开始,我们就要大展身手了!八哥要是排第三。我会羞死地。”
“慢着,你看看你那急躁性子,唉,争也不争这一晌光景。呵呵,八哥买了三十个西域的杂技舞姬,听说你喜欢那种能够把大腿扳得反过来的,八哥我还专门给你物色了几个。嘿嘿。端的是张腿之后,就连一寸钉长短的都没有障碍啊!”
老九欢天喜地地带着八个舞姬辞别之后,胤禩看着他地背影长叹一声,“九弟啊,别怪我今天屡次打击你,实在是看到你羡慕老十四自立门户。八哥不能不提醒你,咱们哥俩合则俱有富贵,分则都一败涂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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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败涂地?!”胤祥望着空空如也的枫晚亭,大惊失色,“你是和谁斗,斗得一败涂地地,还连邬先生都走了?不会是姐夫吧?”
胤禛笑了笑,摇头道,“说我败给了年羹尧、三哥、凌啸,倒不如说我是败给了自己!因为那些人是我亲自下令杀掉的。恐惧逼得我不得不杀掉他们。所以,最准确的来说,我是败给了皇阿玛!”
“啊?”胤祥不能理解。
老四向这雍和宫泛泛一指,“相当日我这四爷府何等兵强马壮,血士上百可为应急,谋士无双可以驱迷,还有悍将年羹尧能够领兵。如今你也看到,俱往矣。因为我害怕皇阿玛,不敢为年羹尧据理力争,所以我推动了年羹尧。因为害怕皇阿玛得到年羹尧后严惩我。所以我自己痛下杀手,杀掉了办秘密差事地人!至于邬思道,如今想来,恐怕也是被我屡次玩秘密活给吓住了吧。哈哈,十三弟,你看到同有,皇阿玛从始至终都没有出过手,我却被吓得自己洗干净【创建和谐家园】,你说,我是不是败给了皇阿玛?!”
胤祥点点头,康熙文治武功煌煌于世,威望包容效死臣众,这些都是横在每一个皇子心中的敬畏对象,除了三阿哥那样疯狂而孤注一掷的人以外,就连刚毅如四哥,也都害怕恐惧呢。“那四哥,我们接下来该怎么搞?皇阿玛把我们扔给姐夫,是撒手不管吗?”
“皇阿玛不是不管,而是站在更高的地方,以更超然的态度,更稀奇的角度观察我们呢!”胤禛点漆般的眼中射出深邃地思考,“你想,还记得凌啸曾经尝过的一首歌曲吗,他是什么人?是开疆拓土的进取之臣!你再想想他今天提出的三项准则,那一件是在考才学?可那一样不需要才学?变相通过我们皇子开海禁,丈量全国土地海域,大力鼓励我们印制四书五经,可皇阿玛都准了。第三条不过是传承文化罢了,不用谈它,但第一第二也准了,为什么?!”
老十三听得云里雾里,“四哥,你到底在说什么?”
“皇阿玛已经变了!他期待凌啸能给他带来像西征那样的结果,要知道,但凡一个人有了大笔金钱可以花之后,他会担心受穷的日子地。三千六百万两,还记得吧!皇阿玛未必认可凌啸的这三条的做法,但他在期望之下,容忍度已经大大增加了!”
胤祥呵呵一笑,“那敢情好啊,我就喜欢国土大大,银子多多!实话告诉你,我在福建勤王军中,也渐渐觉得自己花钱开始大手大脚起来了呢!哈哈,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胤禛却捡起一片落叶,他起起了邬思道,闷声道,“十三弟啊,我的好十三弟,我舍不得你,可是,我们却不得不分开!”
笑容凝固在胤祥的脸上,“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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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九十一章 改行阳谋更出色
胤禛看着手中落叶的脉理,微微有些酸涩地说道,“十三弟啊,邬先生走后,我基本上每晚都要来这里冥思一个时辰。过往我是太依赖于他了,现在一一想起,忽觉这也是一笔财富,当我冥思的时候,我救能沉浸在邬先生的思绪之中,或者说,是我自己模拟出来的一种思考方式。你看,我现在回到这里之后,马上人救变得清明多了,所以我才要和你分开。”
胤祥怪异地想试着如他一样冥思,却听这四哥道,“凌啸的三种考评准则,没有一件是我们两兄弟擅长的,就算加起来,也未必能胜过二哥和八阿哥,既然如此,又何必加在一起,让人泼污我们结党,看我们的笑话呢?!今天我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凌啸看你的眼色与众不同……这只是一种感觉……说具体一点,就是没有提防之心。所以,四哥以为,你应该学老十四一样,自立门户。”
老十三吓了一跳,凌啸看自己的眼神如何,他是没有看出来过,但按照这四哥的阴鸷性子,却绝对是在试探自己有无分出去的野心。
胤祥是个磊落人,也不怕胤禛生气,因为他自己已经因为感觉受到了侮辱而生气,一把抢过老四手中落叶撕得粉碎,怒道,“别在这里学邬先生了,再学下去就是在轻辱我!老十三顶天立地的汉子,说过要报你当年庇护的恩情,就是死也要报的。不错,我是不太喜欢你秘密行险的性格,但我也敬佩你忧国忧民的一面。既然我老十三认定了,皇子之中唯有你会把百姓当回事,这条道,我就会走到底!”
老四一愣,大感冤屈道,“兄弟。四哥哪是以小人之心度你!皇阿玛和凌啸既然搞出九支船队,这就是说。他们是在考较皇子们的个人能力,而不是考较【创建和谐家园】、四爷党、八爷党的实力!我刚才回来的路上,越想就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你等着看好了,谁要是敢拉帮结派,谁就会倒大霉!”
“对啊,八哥他这样搞起来,岂不是年年得第一?”胤祥这才肃容起来,深觉四哥说的有道理。要不然,以老九的性子,每次贸易回来,铁定会把货物向老八船上送去,以二对一,还有哪个阿哥敌得过?
四阿哥冷笑一声,“他们是笨!十三弟,信我地没错。凌啸似乎对你颇有好感,你独立出来之后,这样,没有了我与凌啸之间仇怨的连累。他定会照拂你。如此一来,你就也有可能弄几次前三名,万一皇阿玛选你,我也可以为你当个好地辅臣,从而得到你的保全呢。哈哈,和老八他们两个当一个使比起来,我们却两个当两个使,赢面要比他们多一倍!你说呢?”
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老十三看看这个只会阴谋为体的四哥,佩服得五体投地。想不到这雍贝勒,不仅阴谋使得人人不敢碰他这刺猬,如今改行玩起阳谋来,也还真是一个角色。
“难道真有邬先生留下的神韵智慧?抑或是激发心窍的风水宝地?!”大生佩服的老十三,在地上捡起一大把的落叶,学胤禛坐在亭中冥思,装神弄鬼的模样,看得老四一脚踹在他【创建和谐家园】上,笑骂不已,“别在这里想邬先生了。他也是那么喜欢你,为了你自己,也是为了我,你我都要努力,快去凌啸那里去拜见他吧!记住了,老十四会打娘娘牌,我将打公主牌,你呢,就走先生牌!”
赫,果真是风水宝地,胤祥越来越佩服不玩阴谋的四哥了,走都走了七八步,想想不甘心,忽地跑回来在地上抓了一把落叶往怀中一揣,不等胤禛笑骂,他却跑出了老远,笑道,“四哥放心,我不是寒碜你用地,是要拿去给邬先生看的,呵呵,这可是他罪喜欢的枫叶,越是没有红,越能赚他的思念呢!哈哈!”
看着十三的背影远去,老四也禁不住疑神疑鬼起来,望着落叶喃喃自语,“难得我胤禛真的有福气拥有一块风水宝地?不然胤祥怎么突然间这么心思伶俐起来了?”
可惜的是,心思伶俐的并不是胤祥一个人,当他来到凌啸府上,看到老十四已经在堂前和豪成喝酒划拳地时候,老十三明白了,十四弟不仅要打娘娘牌,还要打更为厉害的兄弟牌,当即就呆在了影壁之前。
“呵呵,胤祥来了,怎么不进去?”凌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姐夫的语音甚是温和,转过身来,胤祥留心一看,果真感觉到没有什么虚情假意和提防之色。一面看看呼喝着酒令喧天地老十四,一面心中得意自己的牌最牛,直接就上太师牌!
“看望邬先生?非常好,我还以为你会先去探望什么红颜知己呢,难得你还记挂先生,我也正要去拿样文稿,一起走!”说罢,凌啸竟是一拉胤祥,和他把臂同行,看得偶尔抬头望来的胤禵差点哭出来,我才是你正牌小舅子啊!
谢过胤祥的枫叶,邬思道诚挚地说道,“难为十三爷还记得邬思道,不仅没有责怪之言,还馈赠枫叶,既如此,我就今生最后一次撕掳下四爷的事。本来四爷沉迷粘杆处的时候,我就惊惧万分,等到文觉性音处决他们的时候,我就知道大限来临,是二公子用年羹尧换了我的性命。士为知己者死,我很早就钦佩二公子才情,但你爷知道我没有背叛过四爷,如今救命之恩和相见恨晚交织,思道将全力臂助二公子,对四爷和十三爷,今后将持之以正。十三爷可能明白思道?”
胤祥正色道,“说起四哥以前的模样,老实话,我都有时候恨不得踢他几脚呢!先生,我能理解你地苦衷。不过,有一点我是绝对不依的!”
这一下,取了文稿准备离去的凌啸,也都来了兴趣,“哦?何事不依。”
“你邬先生对四爷持之以正,我没意见,可对我不开小灶,我断断不能接受,又不是我和你啮龊,你可不能休了小姐还赶婢女啊!”胤祥咣地一口咽了茶水,“姐夫,这茶水我是天生牛饮,还不如给我来些好酒尝尝,在福建可把我憋惨了。”
“好好好,姐夫马上命人给你松好酒来!”凌啸哈哈大笑,站起身来笑道,“胤祥,你和先生坐着吧,哦,如果缺那十万两银子,你跟邬先生讲一声就行了。”他说完拔脚就出去了,胤祥刚要辞谢不受,却被邬思道按在了椅子上,“十三爷,你决不可用四爷密库里面的银子!”
“啊?”
邬思道叹一口气,闷声道,“二公子对你很看重,不想你用那些满是鲜血的昧心银子!”
——
九月对凌啸有着特殊的意义,凌啸不会历学转换,无从知晓此时的阳历,揣测着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已满满两年,心中难免感慨万分,他决定,无论现在还有千头万绪,无论自己处在怎样的风口浪尖,这个傍晚,这个晚上,他都想留给自己一个人。
霞映池塘倦鸟归林的时候,凌啸来到木榭,摆手让亲卫们离开,躺在榭栏板上,瞪着天际白云苍狗,任思绪漫天淹没,任思念紧紧包围,不知不觉中,感觉到好疲惫的他慢慢睡着了。两年来无时无刻不是在苦苦挣命,无时无刻不是在明斗暗战,在天涯孤旅中苦苦挣扎地失控游子,也只有在梦中才能和高堂相会,也只有在梦中祝福那刻骨铭心歉疚着的人儿。
“他哭了耶,嘻嘻,叔叔也会哭?”
总保持高度警觉的凌啸被这声童音惊醒,睁眼就看到一双好大好大的眼睛,如果说有什么特别的话,就是这双明眸瞳仁黑大而纯净,一如凌啸还记得的希望女孩。
看清楚这就是凤儿丫头,凌啸松了一口气,哈哈一笑,将凤儿一把抱在自己肚子上叉腿而坐,弛然地笑道,“凤儿,你怎么会在我的府中?”凤儿却不怕他,小手掌啪啪地轻拍凌啸的脸庞,嘟着小嘴委屈道,“坏叔叔把我抓来的,还问我?呜呜,我好想娘亲。”
凌啸哇地一声也咧开了嘴,刚才梦中音容笑貌宛在眼前,心中的悲伤猛然呛涌心头,“我也想妈妈,妈妈,儿子好想你啊,你知不知道,呜呜。”
看到自己把一个大官给弄哭了,凤儿还以为是自己的错,收起两只小手塞到长大的口边,瞪大滴圆的眼睛,哑然道,“我,我娘亲去世了,我再也见不到她了,你可不要赖我,不关我的事。”说完凤儿就要翻身下马,不料凌啸更加悲伤,嚎呜之声更甚,“我也再见不到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