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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失在康熙末年小楼明月》-第1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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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啸一脚蹬翻公案,咆啸如雷,“日!你们这些贪生怕死的软货!老子不信少了你们就要朝廷颠覆!万良雄,你***是李照竹先军门的得意门生,底下地一百生还子弟也是血战而还,你家爷只问你一句,还是不是长了卵子的福建汉子?!敢不敢干?干得话就捡起这些官服官印,老子要看看福建人的血性!”

      门外准备去接受枷号的众人只听一声,“干!”就都隐隐觉得有些上当的感觉,“妈的,他军中事一言可决,就算派个母猪当军管使,也没人说话,今天难道是冲着我们的官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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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两百五十五章 没有标点真该死

      白身的福建子弟,顷刻间就拥有了低级地方官吏的职责,即使只是暂时披着“军管使”的名堂,都相当于死死控制住了全福建的基层官吏。

      一百多个知县、县丞、县尉的任命权,就这样被凌啸趁火打劫地抓到了手中。这些年轻子弟既是凌啸在战场上救下命来的,也是在何园受的政务律法教育,更是凌啸一把推上官位的。可以断定的一件事情是,日后,只要是凌啸的一个决定,全福建起码就有四分之三的县会不遗余力地执行!

      这一点,不仅三大员给看出来了,就是万良雄也明镜似的。但不同的是,万良雄很是兴奋,三大员却都微有一些落寞,这意味着,如果他们以后还有机会留在位置上,也难以再有太大的权柄,因为,不仅是他们要对凌啸这钦差惟命是从,底下的大部分县级官吏,也会视凌啸的马首为瞻。

      退堂之后,万良雄跟在凌啸身后快步向后园走去,任那热汗在身上直淌,却一点不敢放肆地擦拭,尽管他和这驸马爷的哥哥豪成关系已经好到称兄道弟的地步。凌啸和所率领的勤王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他和一百多子弟的救命恩人,更是他今后的绝对上司,还没有过多的接触,万良雄不敢像和豪成在一起时候的那样随便。

      凌啸边走边笑道,“良雄,不就是胸前巴掌大块护心毛嘛。天生异相,必有不同凡响地作为!要打点起精神来,发挥出李照竹老军门的那无所畏惧的精神,随爷【创建和谐家园】一番惊天动地青史留名的事业,方才不负此生!到时候,焉知道你那护心毛。不是关羽双瞳眼、洪武磨刀脸?不要这么拘束,实话告诉你,要不是爷我要召见官员,现在进去老子就把衬裤都给扒掉,你信不信?!”

      万良雄大吃一惊,半点都不敢想像到了凌啸这样的封疆大吏,竟会赤条条地乘凉,但凌啸的话却是说到了他心中去了,烈阳似火地大热天里,心中竟是一股清泉流过。身心一片舒坦,睁大眼睛有些哽咽道,“爷,难道你觉得李军门的牺牲有价值?可朝廷毫无表彰,这……”

      凌啸猛地停住了脚步。盯着万良雄一字一句道,“你我都是军人,不要忘记了,舍生取义是军人的最优良品质。李军门顾全大局而义无反顾,带领两千残兵掩护勤王军。我凌啸以曾经和他并肩作战而深以为荣!朝廷那群官僚以为福建军丧师,是***扯淡,没有悲壮的牺牲。就没有后来的西北大捷。我已经上了奏折,请皇上以成立照竹军来表彰你们的功绩,这个领军总兵,非你莫属!即使最后难得获准,也也会拨一镇交你统帅,可有信心替爷带好这镇军队?”

      斗大的泪珠迸出,万良雄既是欣喜自己获得凌啸的推荐,又是感激凌啸站在那湮灭大漠的福建军这边仗义执言,正要下跪感激。凌啸却是走得飞快,只好,马刺一跺亢声答,“爷请放心,良雄保证不会让也丢脸!”

      两人前后进到园中,却被眼前地空地上一溜排开的百多保安给吓了一跳。贾纵一眼瞥见凌啸进园,刷地一声拔出了腰刀,吼道,“全体都有,立正!”

      “咚!”齐刷刷的鞋跟相撞声,惊得万良雄一震,仔细打量这个在武昌曾经有过几面之缘的香胰子厂保安队长,诧异万分。

      贾纵和一百名保安全是一副打扮,紧身蓝衣宽皮带,黑漆台帽白绑腿,腰挎钢刀,手持长缨,毒太阳下钉子般站得笔直笔直,连地上那斜斜的影子都纹丝不动。万良雄第一眼感觉是热,第二眼地感觉是热烈,第三眼竟是热血沸腾。

      “香胰厂保安仪仗队,请爷检阅!”

      凌啸拿眼睛瞅向在荫凉处站着的顾贞观和胡氏兄弟等将领,忍不住笑了一下,这帮子江西保安究竟是在哪里学得自己的练兵方法?记得自己在盛天城外练兵的时候,没有告诉过他们啊。但保安们能够不无所事事虚度光阴,这倒的确让凌啸高兴,当即向队列前一站,肃容道,“开始!”

      贾纵将刀正持胸前,中气一崩,阳刚地猛然一吼,“原地踏步走,甲甲,甲乙甲!”迅即那百多保安立刻就踩步起来,把个黄土地上踩得灰尘嘣扬,凌啸差点笑出声来地时候,却见贾纵十分严肃猛地向前一指,“齐步走!”万良雄的心被这咚咚咚的脚步声激得同步起来,眼睛也忍不住跟随队伍向东望过去,他几曾看到过这样地场面?正要叫声好,却听得西面林荫遮蔽处又响起了口令声,“齐步走!”竟是接连转出了四五十个这样的百人方队,一时间怡山之上令声震天,沙尘蔽日,引得山下警曳的勤王中军都荷枪实弹纵马冲了上来。

      凌啸终于忍不住了,捂着肚子笑起来。靠,分列式都搞出来了,虽然没有激动人心的军乐,也没有正步砸地的威猛气势,可也见得到贾纵的用心。只要看一看那夹杂在保安之中的披甲奴隶,凌啸也终于明白了,贾纵是怎么会这个什么队列训练的,分明就是这三千自己的奴隶转手交给贾纵地,难怪有些似是而非。

      顾贞观微笑着来到凌啸身旁,若有所指道,“大凡治理一地,既要怀柔大众,也要震慑奸邪,贾纵的这瞎鼓捣,或许等你平乱之后,能派得上用场呢!”

      万良雄低头暗思,迅即就领会过来,顾贞观未尝不是菩萨心肠。的确,要是有一支仪仗队全省巡弋展示军威,起码那些个想要造反的人也得掂量掂量。究竟自己有没有能力打造出胜过这些守军地军队,否则,还是老老实实练好内功再反,一场毫无胜利希望的起兵谋反,只会遗祸百姓。

      凌啸点点头,也不对那些保安奴隶发表讲话。一抬手招来贾纵,毫无表情地道,“你这么折腾弟兄们,是不是眼馋勤王军建功立业?”贾纵乃是凌啸的囚工家奴,被凌啸问得一愣,诺诺两声一挺胸道,“小纵不敢瞒爷,是!我们都眼馋。”

      “呵呵,好,颁令下去。全体到鼓山脚校场驻扎,请金虎给你们派教官,专心训练半个月。”凌啸一指那些已经在武昌养得健壮有肉的奴隶,却半晌也没有把豁免他们奴隶身份的话说出口,这是自己的直属奴隶。私心让他万分踌躇,到众人都望着他吃惊地时候,凌啸才说道,“批甲奴隶全部编入亲兵,赦为戈什哈!”

      顾贞观等人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站得近一点的奴隶们早就听到这句话,一个个丢掉兵器争相伏地跪下,口中欢声地感恩戴德。眼泪竟是随着那沾满黄土的脸颊哗哗地直淌下来,到得最后竟是满园嚎啕痛哭,两三千人居然膝盖行地拥向凌啸,都只为看看这个向来只能远观的驸马爷。

      身为奴隶的生活昏天暗地,做牛做马还难得活命,是眼前的这驸马爷把他们运到武昌饱饭将养,也是这看似威权赫赫的将军,把他们抬籍为戈什哈,虽是奴仆长随。但比起了生死妻子全【创建和谐家园】纵的奴隶,已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凌啸却不敢过多享受这种膜拜,刚才的犹豫让他有些心虚,赶紧和一干随员进到自己主院,才一落座,对贾纵干笑道,“磨墨。”文房四宝齐备,凌啸凭着记忆,把记忆中的一些军乐旋律转化成宫、商、角、征、羽地古乐曲谱,嘱咐道,“这是军乐曲调,你找宫抚要人,组织一支锣鼓锁喇的军乐队,以后队列行军就用它。”

      贾纵刚要欢天喜地地出去,凌啸却喊着口令,自己亲身示范了正步砸地的军姿,并简单讲解了转换正步齐步的要领,听得贾纵众人目瞪口呆。方要称赞这种步伐的气势如虹,凌啸接下来地挺枪敬礼要领,更是让他们呆若木鸡,心中虽是担心凌啸擅改兵部礼仪,却无疑被这新奇的齐眉敬礼和荷枪动作弄得心中暴痒,什么时候可以看看几千人都这般动作,究竟是如何震撼人心!

      待贾纵出去,凌啸的面色顿时沉了下来,寒峻地一指那堂中所挂着的福建地图,阴狠道,“全军出击可以暂缓,但斩杀畜牲不可延迟!据斥候所报,有倭寇混在知无堂中祸害我中华百姓,万良雄、周文渊听令!”

      “末将在!”

      “万良雄,你即率领西禅寺亲兵营,翻山越岭向延平府潜行侦察,给爷找出那些牲畜的所在!周文渊,马上点齐五千勤王中军为主力,在万良雄之后,直捣那些倭寇地营地!”凌啸狰狞的脸微微发抖,“记住,大部分要活口!爷要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喳!”两人双双叩首领命而去,兴奋得只知道傻笑,以至于在门口和胤禵撞得一哼,都没有发觉。杀百姓他们是不忍心,可斩杀倭寇,那是绝对不手软的。

      胤禵进得屋来,见满堂都是人,行礼后也不好说话,只好把一封书信往凌啸手中一递,就先行退走。信是八阿哥亲笔,却是对十四阿哥讲地京中现状,凌啸转到后堂,仅仅是看了一遍短短三句话,就顿时吃了一惊。妈的,福建打仗就够烦心的了,如今竟比历史上整整提前了十一年爆发废太子风波!

      “皇阿玛自承德避暑山庄颁发斥责旨意,责太子夜逼近布城裂缝向内窥视,不日将回京城。”

      历史发生改变,八阿哥要自己看这封信的心思更加微妙。没有历史可参考的凌啸,翻来覆去地看中间那句话,不知道该怎么断句读,没有标点真该死!

      太子是“逼近布城裂缝,向内窥视”呢?还是手持匕首“逼近布城,裂(划开)缝向内窥视”?有没有拿着匕首之类,这可决定太子的命运,究竟是一次性玩完,还是如历史上那样两立两废般跌宕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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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两百五十六章 廊亭品评似饥渴

      凌啸正在端详那封信,却听顾贞观轻声在身后告诉他,曹寅于偏堂求见,把信件往顾先生的怀中一塞,凌啸笑了,“先生,小啸需要知道,诸皇子阿哥处于怎么样的形势,才能使得何园立于不败之地!眼前的废太子事,皇上可能会垂询各地督抚,请先生三思。”

      偏堂之中却不仅仅只有曹寅,陪在这四十岁左右中年人身旁的,是睁大了眼睛看着凌啸的曹敏,忽见凌啸也哑然地望着她,低头垂首却歪着向前怯生生地再望一眼,羞涩中颇有惴惴不安的紧张,这个去年被她父亲摆了一道的年轻将军,虽是对自己貌似好感放了一马,可会不会对父亲怀恨在心?

      “卑职参见钦差大人!”曹寅一摆马蹄袖,躬身行了一个参礼,却半晌不见凌啸叫他起身,抬头一望,却见凌啸望着曹敏神色古怪,似惋惜,似感伤,更是一种怜悯。曹寅心中顿时就咯噔一下,完了,难道这建州将军看上了自己的爱女不成,那可是绝对的大事不好!凌啸长得眉清目秀俊气飞扬,年纪轻轻就官拜极品,煌煌国戚手握重兵,无论是哪一个父亲看到这样的佳公子,都不可能去挑出不满意来,可偏生他是公主们的宿怨,已经是三位皇家女子的夫婿,小敏这包衣奴才之女跻身其中,那可是醋海涛险祸不可测。

      曹寅鼓起胆子,看到早已婚配地女儿竟然忘记了行福。刚要提醒,却听凌啸的一句话说出,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事变而时移,曹小姐,你的使命很难完成的,还是不要嫁给那秦如海。免得红颜薄命。”

      曹敏马上就呆住了,张大小嘴诧异地“啊”了一声,羞得满脸绯红,这才知道自己应该行礼,马上如江湖礼仪般一拱手,复觉唐突,迅即一蹲万福,慌张得十分可爱,“小女子曹敏,给驸马爷请安!”

      曹寅大叹自己教女有方。竟是这么快就知道用驸马爷三字,来提醒干涉女儿闺中待字的凌啸,不愧是诗书传家育出的姝葩!正在高兴,却听女儿竟然好奇地接口问道,“您说地是什么使命。为什么不能和秦如海成婚?”曹寅气得只跌脚,真是后悔自己把她带来,像这般调戏你的语言,怎么能搭腔呢?!

      凌啸却是一声长叹,可惜自己无法找到何种言辞能够明言。黯然半晌也不答话,把手一摆让座命茶,问道。“不知道曹大人奉圣命前来,有什么要与凌啸说的吗?”

      曹寅的差事却极为简单,无非是要整合侦知处在福建的力量,配合凌啸的军事行动进行对知无堂首脑的缉捕罢了。但康熙没有要曹寅对凌啸知无不尽,曹寅只好旁敲侧击地言语暗示,偏生凌啸心不在焉,显得心事重重,曹寅唾沫直飞了半天,也不知道凌啸是否听进去。无奈,只有尽他的最大权限问道,“将军,能否给卑职开具十份省内通行,必要时可调动五百兵马的权力手谕,以更好地处理一些突发事件,好灵活打击反贼。”

      凌啸其实早就明白他这特务头子的来意,刚才只是充愣罢了,笑道,“都是为皇上办差,这有何问题!不过,此事关系非同小可,就我所知,卫既齐地臬司衙门和我的将军衙门,都起码有上千人在办相同的事,为使大家的情报共用,不至于打草惊蛇或布网不密,可否在西禅寺成立一个专案联络处,专司统筹侦缉方向,三方都派个联络人员在福州,遇事也好合理调配?”

      这实在是题中应有之义,曹寅初时点头称是,忽地一眼看到羞红仍然为退的曹敏,顿时心底暗怒,哼,好个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不是明白着欺负我曹寅带来地人少吗?焦大只是一个普通的长随护卫,还要负责保护自己去泉州,自己能派出去留在福州的,也只有熟悉侦知处一切运作模式的敏儿了。可把敏儿放在貌似觊觎的凌啸身边,那只怕比跟着自己泉州涉险更糟!须知道,被反贼把女儿杀掉,也不过是一个人牺牲,但万一和凌啸有了什么,那两个公主吃起醋来,和主子们抢驸马,定会为家族惹来大祸地!

      曹敏见父亲面色苍白,还以为他是担心有些侦知处的机密事情怕凌啸看穿,浅浅笑道,“父亲大人,小敏也懂些轻重,熟知鸽讯,就让我留下来,比焦大要好多了。”说罢,又对凌啸粲然一笑,“不过,将军大人手下弁佐猛将如云,魏伯伯说,你定不会小气到几个护卫都不给我父亲配备的。”

      曹寅大惊失色,却听凌啸一摆手,慷慨道,“就算不记得织造府暂住之情,也不能忘了魏东亭大人地救命之恩,本将军就派出八个贴身亲卫,保护曹大人!怎么样?够意思吧,敏小姐。”曹敏见凌啸这般豪爽,马上就露出飒爽风情,对凌啸抱拳一礼称谢,全没见曹寅那里忧心忡忡。

      ******

      会见完毕,凌啸笑呵呵地带着曹敏向主院走去。把显见侦知处中地位不低的曹敏留在身边,若是能成为好友,说不定有一日自己可以一窥侦知处的神秘,或许能有一层防范。

      刚到院口,就听见怪腔怪调的交谈声,那不分平上去入的语音,显然就是叶卡捷琳娜的小学生水准。“这幅画真是没有水平,你看,哪里有把人的腿画成这样的,弯得像是杂耍的吉普赛人,实在是太离谱了,还是咱们俄罗斯皇宫中地画师,描绘得纤毫毕现,那才是叫做【创建和谐家园】!”

      “呵呵,是达芬奇所画的蒙娜丽莎那样的油画么?”凌啸回头看看毫不拘谨的曹敏,昂然笑道进了院门,却听得廊亭内一阵慌乱的收拾,伴随着几声女子的惊叫,弄得凌啸莫名诧异。屋内是七八个陌生的年轻女子,正满脸通红地围着叶卡捷琳娜,怯生生地看着凌啸,竟然忘记了对这个身着行蟒袍服的大官行礼。

      他是第一次见到几个粉嘟嘟的名妓,打量了一下,果然都是面目秀丽,不过很可惜,和凸凹有致的叶卡捷琳娜站在一起,个个都有些貌似雌性荷尔蒙缺乏,比家中的欣馨兰芩雅茹和小依,更是少了一份清纯灵性,多了一丝风尘世故。同船而来的时间,曹敏已经和她们混得乱熟,长期在江湖厮混,她也不轻贱这些女子,只是怪异地望望奇形怪状的沙皇皇后,笑道,“见了驸马爷还不行礼,小心扒了你们裙裤打【创建和谐家园】的!”

      众女子才醒过神来,燕雀黄莺般地纷纷万福,凌啸却向叶卡捷琳娜把手一伸,笑道,“什么没有水平的画,拿出来让本将军看一看,想当初咱家也是见多识广,国画写意,西洋写实,都能鉴赏一番的。嗯?怎么回事?”

      叶卡捷琳娜面色一窘,急中生智地一指这亭顶藻井,推托道,“我们是在谈论那顶上的画,哦,还有那个【创建和谐家园】图。”几个名妓也是点头,都说那些画的水平不怎么样,什么白描不达未展轮廓,着色艳俗未显宝相,评头论足倒也颇有一些见地,这让凌啸很是惊讶,看来这些名妓还真的是有几把刷子,其中尤以一个叫如烟的最是善评,说起画技品相来,竟如同换了一个人似的,顾盼巧嫣风流蕴蕴,和家学渊源的曹敏论得非常精彩。

      原来黛宁真的是以才女的标准来选,术业有专攻,这些女子沦落风尘,还能不堕奇志,也实在难得。凌啸笑着点点头,忽地更加来了兴致,正要一一考较她们的才情,却猛然间想起一事,哑然道,“不对啊,这个观音坐莲台,她的腿没有弯得离谱啊,一点都不像什么吉普赛人?!”

      叶卡捷琳娜见他念念不忘,顷刻间就有些羞臊起来,正要再弄个名堂遮掩,不料曹敏三步并作两步,在她丰满的臀部下抽出一张折叠的绢帛,扬手对凌啸笑道,“定是这个,小女子开开眼界。”说罢展开一看,忽地一声惊叫,甩了那绢帛捂住双眼,小蛮腰一拧转身,跺脚道,“啊呀,是这种东西。”

      凌啸定睛一看,顿时差点鼻血一呛,地上摊开的绢帛竟是挥汗而伦的【创建和谐家园】画,居然还是罗汉叠坐式的花样,只是有些不合解剖学原理地绕得离谱,难怪叶卡捷琳娜感觉到匪夷所思。想想自己也曾经是观尽上千【创建和谐家园】的过来人,凌啸望着面色绯红的叶卡捷琳娜坏坏一笑,揣度她是否饥渴了,以至于拿着名妓们的私藏货品尝得如此津津有味?

      名妓们是担忧惊惧,叶卡捷琳娜是绞着双腿羞臊,凌啸是无声坏笑,听得身后无声的曹敏狐疑地转过身来,见场面尴尬,担心凌啸像道学先生一样勃然大怒,正要劝慰几句,猛然瞟见凌啸身上,高分贝地惊叫一声,再也不转身,直接就掩面向正堂跑去。

      凌啸低头一看,这才明白自己身体变化十分不堪,正要翘臀挺腹借助宽袍掩饰,忽听得左厢房里黛宁的黄莺娇唤,“如烟、颦萍,你们进来,轮到你们了!”

      没人敢动,唯有一声滴答的鼻血落地之声。说到叶卡捷琳娜之时,康熙的威胁响在耳旁,黛宁说到【创建和谐家园】之时,康熙凌厉的眼神就在眼前,凌啸把手竖天一指,妈的,早晓得带一盒安全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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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两百五十七章 那团火在我心中烧得我实在难耐

      猫抓心痒殊难滋润,凌啸环首四顾,却个个都是那带刺的花儿难以亲近,就是那些个名妓,想要一亲芳泽也是有律法干碍。黛宁不见如烟、。颦萍进来,径自呀地一声拉开房门,刚刚露出半个未曾遮掩好的雪白肩头,就听到一嗓子猛然嚎叫,“那团火在我心中烧得我实在难耐啊!”

      黛宁的脸刷地一下子红了,凌啸知道自己狎妓是一回事,被他在官邸亲自撞见又是一回事,长辈的尊严和公主的高贵,一瞬间再次受到冲击,当即赧颜一笑嘭地一声关上了房门。叶卡捷琳娜却是毫不放过凌啸的任何一个表情,她早知道男女之间的况味,又明白自己的生死操于凌啸之手,刚才在凌啸面前丢了一个大脸,现在看到凌啸竟然对黛宁雪白圆润的肩头吞口水,心中忽觉不是滋味,手中却执团扇在胸脯上微摇两下,把一阵香风送入凌啸的鼻中,用英语小声道,“捷琳娜对那幅蒙娜丽莎早有耳闻,可惜无缘见识,将军能否到我书房之中详细描述一番?”

      “咳,咳,好,我对油画技法也是颇有点研究,不如咱们切磋切磋。”凌啸干笑一声,却是用汉语说道,叶卡捷琳娜已经能听说个大概,凌啸当然要把正大光明的这个理由摆出来。口中这样说,脚上却是率先就往后院那书房行去,当日在驸马府面贴【创建和谐家园】的感觉记忆犹新呢!

      甩开了众名妓。那叶卡捷琳娜随在凌啸身后,看着身形和彼得相差甚远地凌啸背影,却有一种难言心情荡漾心间,丈夫彼得是俄罗斯强者,却被眼前这个清朝将军给整得身死国败,这是不是说眼前的凌啸就是一个更强者?

      思绪起伏中。两人已是到了书房,凌啸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勾抱住叶卡捷琳娜,却用脚跟将两扇门猛地一合,已是吻上她性感的厚唇,不觉间腾出一手攀上高峰摩挲揉捏。有如号角声响,渴望悦然的潮汐在她身体内开始涌荡,捷琳娜皇后颇感情动,呼吸急促间猛觉天地旋转,待定住身形。才知道自己已经被凌啸抱放在窗下画画用的案台之上,眼见凌啸就要去解背后裙扣,心头一阵慌乱。让凌啸着迷的身体,是自己唯一地本钱,倘使因为一时情快。就轻易予了凌啸,谁知道凌啸是不是薄情寡恩之人,如果明年五月大姑子索菲亚不送黄金来,自己岂不是连个稻草都抓不住?!

      “噢~”凌啸正自唇吮皇后耳垂,不时以齿轻啮细咬。施展着现代催情【创建和谐家园】,却不料一只小手越过自己袍服,也不解去腰带。竟是用力探入【创建和谐家园】之中,轻轻拈住自己要害,如同弹钢琴一样十指灵动拨弄,惬意舒爽激发了更加炙热的情欲,正待要挥枪上马,却听叶卡捷琳娜喘息道,“comeon,就算你的妻子们杀了捷琳娜,我也愿意的。”

      凌啸身形一滞,康熙那句沙皇皇后多了什么。你就少什么的话又响起,这与宠信无关,却是岳丈的严格要求,自己可不能让他变成了【创建和谐家园】要求。正自在马上犹豫难决,却听捷琳娜在耳旁轻声道,“可想尝一尝俄罗斯宫廷技法?”话声不落之时,叶卡捷琳娜竟是虚拳一握回复往还。凌啸哪里管她那么多了,将叶卡捷琳娜身上方领口自颈后猛然一撕,剐将下去,白晃晃,玲珑剔透似珠玉,肉颤颤,温软美洁如玉雕,什么康熙的威胁,什么律法的干碍,这世界里面既然没有男人忠贞的约束,尽情享受一番再说,难道一次就能中招?!

      叶卡捷琳娜本待想帮他用小手好掉,不料凌啸竟是整个趴上衔乳温存,惊慌地猛然挣扎,趁着凌啸微微一松开,就哧溜一声钻下桌去……

      烈日下的黛宁果然是公主派头十足,面上红晕未褪,却是在三个名妓地撑扇蔽阳下摇曳而来,简装旗袍包裹的身材婀娜多姿,直向这东厢书房而来。这里除了凌啸的大母外,别无女眷,但外间男子都难以进来主院半步,这不,连顾先生有紧急事务要禀报,还得通过黛宁前来转告。踏上回廊的第一步,黛宁就从书房的窗口看到了瞪着她地凌啸,忍不住脚步一缓,不知道这个家伙会怎么样嚣张地嘲讽自己,想到难为情处,在北回廊处站住道,“凌啸,顾先生在院外等候,说是有京城来信,要向你禀报。”

      “噢~!”凌啸人在点头,身子却全然不动,还吸气嘘声起伏不定,黛宁顿时就大为诧异,往日间顾贞观说什么京中来信,凌啸都是二话不说扭头就出去,今天这是怎么啦?“凌啸,你听到本公主的话了?”

      “听到、到~噢~~!”凌啸猛地一连串颤抖,却把黛宁这个姑姑吓了一跳,花盆底踩得爆响,快步走到窗前,隔窗探手放在凌啸的额头之上,关切地问道,“不要吓着姑姑了,你、你不会是在打摆子吧?!要不要赶紧派人去泉州找传教士要金鸡纳霜?”

      凌啸第一次看到黛宁还有这般温柔模样,正觉有趣,但很快,没趣的事情就发生了。

      当叶卡捷琳娜口角带沫站起身来的时候,黛宁狠狠地一个耳光扇在凌啸地脸上,转身就走,愤怒的声音渐渐远去,“男人都这副德性,本公主再也不挂记你了!”

      叶卡捷琳娜自觉逃过一劫,在背后嗤嗤一笑,“真是的,我都已经吞下去了,她干嘛还要打你?”凌啸转身过来,排山倒海地【创建和谐家园】还没有完全退去,盯着傲然挺立的巍巍高山吞口唾沫,苦笑道,“可你忘记了把衣服捂住!”

      沙皇皇后乳贴凌啸胸前。湛蓝地眼珠儿风情万千地望着凌啸,笑道,“难道你忘记了,那扣子是被你扯掉的,我捂也捂不住啊。这就是你们俗话说的报应吗?咯咯……”

      ******

      后堂签押房里,顾贞观没有对凌啸脸上的五指山表现出诧异。只是面色凝重地把一封信递给他,“公子写来的,驸马爷,京中风云变幻,幸好我们不在京师。”信是纳兰容若用快马送来的,这一次却没有用军驿,而是派地明府下人,可见事情地重要。

      凌啸展开信笺,却只能苦笑一声,人性的角度在康熙和阿哥身上展现得竟是这般杯弓蛇影!北京城里所发生的一切。只能用“危机感”三个字来概括。

      胤礽当了二十三年的皇太子,这是清朝本没有祖制的开山之作,目的是为了尊重【创建和谐家园】的嫡长子制度,康熙这才一改贤德者居之的满族传统,可惜康熙把两种制度的嫁接搞得一团糟。太子居于储君位置,却受到了近十个开府建衙地兄弟们的处处掣肘和陷害,才能总是难得施展。眼看着四阿哥跟前聚集了一批能干务实之人,八阿哥则不避贤愚来者不拒,更是拉起了一个遍布朝野的大党。心中怎么能不焦虑万分?而死对头凌啸更是稳如泰山手握兵权,目前虽是在外镇守,但一旦回京任职。更加会让他举步维艰。

      正是因为如此,胤礽才日夜难于安眠,什么窥视康熙行止也好,对康熙钟爱小阿哥们仇视也罢,都不过是他强烈的危机感所致。可他没能把危机化为动力,却愚蠢地瞄准了康熙,这就让康熙也产生了危机感!胤礽的危机感由来已久,也不是什么大事,但让康熙产生危机感。就绝对不是小事!

      也许胤礽不过是想看看康熙身体状况究竟如何,但这千古一帝想地却只有两个字,“捷径!”终结自己这个皇阿玛的命,就是胤礽如果等不及的唯一捷径!

      容若不仅列出了京城发生父子反目的事情,还凭着自己在宫闱混迹多年的经验,做了分析。“不仅仅是二爷被皇上所抓这么简单,京城之中各皇子已经开始了你死我活地角逐,因为,皇上盛怒之下,竟要群臣公推太子人选,啸弟你身为皇上的重臣爱将,不日就定有询问你人选的谕旨发到福州,为长远平安计,啸弟需即刻拿定主意,拥立之功和助逆谋位其中地差别,关系到纳兰一族的生死荣辱!弟请详虑,若无把握,权害取轻。”

      顾贞观见他看完信,沉吟道,“你不是要我帮何园想个立于不败之地的主意么,可现在皇上都要公推太子了,这件事已经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为稳妥计,驸马爷有两策可行,一是装病,二是马上出击知无堂,总之,暂时避开这眼前的麻烦,绝对不能表态支持哪位皇子登上储君之位。”

      凌啸却笑了,半晌无言地紧张计较。历史发生的改变真是一环扣一环,大阿哥早死了,所以历史上大阿哥魇镇胤礽的说法就没有了,康熙即使日后后悔,只怕也找不到赦免胤礽重立太子的借口了。但凌啸好歹是看过电视剧和小说的人,九王夺嫡地前因后果生死成败,还是了解的,要避祸,装病和下乡平叛都不是良方,了解康熙的真实想法才是至关重要的!

      正在思虑,忽见十四阿哥胤禵又来求见凌啸。老十四递给凌啸的第二封信,刚看一半,凌啸的全身小衣就都给汗湿了。胤禵猛地一声跪倒在地,哀声道,“姐夫,求求你救救十哥,他是被冤枉的,魇镇太子的事情,他有这个胆子,也没有这心机啊,话又说回来,就算是魇镇,他会在自己府中埋小木人?谁会傻到这种地步?!”

      历史还是要搞一个什么魇镇太子的借口?凌啸苦笑一声,照你这么一说,难道历史上的大阿哥魇镇太子一事,也是人栽赃陷害不成?忽地一个念头起来,靠,究竟是谁要栽赃陷害十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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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两百五十八章 全部向瘸子看齐!

      第二封信是九阿哥所写,据他所言,有人向康熙检举,十阿哥府上有魇镇太子所用的法器,康熙一怒之下令武丹率大内侍卫前往搜检,一个时辰不到,居然查出了写着胤礽生辰八字的小木人十来个。康熙大为震怒,现已经将十阿哥关进了夹蜂道,同时严责宗人府密侦此案。

      八阿哥党羽是胤禵借鸡生蛋的根本,所以老十四才放得下面子,哀声切切地恳求凌啸。殊不知在这种事情上,凌啸却是根本不能张口的,远在福建离京几千里,情况不明不说,而且皇上处置自己的儿子,你一个外人怎能插口?!好言加虚屁地把十四阿哥打发出去,凌啸忍不住狐疑万分,十四都接到了京城之中的来信,胤祥不可能没有接到,他为何半点人影都见不到?

      凌啸接过顾贞观斟来的茶呡了一口,紧皱眉头却毫无半点的头绪,这与事件本身毫无关系,却是那历史和现实的纠缠不清,让他很是烦恼,偏生这些话又是不能对顾贞观明言的。“先生,看来,不日就有一场撼动朝野的大选拔,你说,咱们如果是逃避不理,这储君之位会花落谁家?又会对我何园产生怎样的影响?”

      顾贞观也心事重重,凌啸不愿意装病和下乡平叛,这一点他看出来了,但作为一个责任重大的师傅,他不得不反问道,“驸马爷为何一定要淌这滩混水?”

      “因为混水好摸鱼!”凌啸嘿嘿一笑。站起身来笑道,“古往今来,干强枝弱是正理,我倘使不能抱住最强地干,就会沦落为旁枝末节,这一点。想必你也知道,多少钟鸣鼎食百年兴盛之族轰然倒塌,就是因为他们所抱住的粗腿倒了。皇族父慈子孝固然看着舒坦,可惜,清澈见底之下,皇上再也无需担心今日被弑,明日被鸩,哪里还需要我这样的孤臣?”

      顾贞观一时无语,凌啸的话可谓是大逆不道,却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可照他的意思,要主动出击把水弄得更加之浑,却是极为冒险地事情。在这个君臣相疑父子互防的时代里,深深地淌进去,弄不好就会一沉到底。

      枯坐。沉思。月西沉。凌啸欲言又止。

      顾贞观站起身来,笑道,“当今皇子之中,可谓三党。一为废太子,二为八阿哥。三为四阿哥。论及事发前的势力大小,废太子居于储君中枢地位,身边所聚者。督抚将军众多,连曹寅这样的家族,都不免被他今日勒索两万,明日擂肥几千,当为实力最强,且名正言顺,聚集人心起来,百官鲜有不怦然心动者。可是,自布城裂缝之后。已是昨日黄花风流不在。”

      “晤。”凌啸不置可否,端茶而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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