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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宁大为得意,嘿嘿,这个家伙没圣旨,本王不用闪避!他方咧嘴一笑,却听凌啸寒着脸问道,“怎么?武昌香胰厂督办副使见到了钦差永远兼办香胰大臣,难道,是可以不行参礼的吗?!”
思德安噗哧一声喷笑的时候,常宁的脸一下子刷白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移动圣旨?!
ps:明月笑道,“今日明月豁出去了,凌晨起床,子夜收班,就不信搞不出四章来,弟兄们,接第一章!”凌啸却被豆腐脑呛得一咳,“搞得像什么似的,切,弄这么悲壮,无非就是想读者说声:明月,接票!你反正五一七天有首页小封,有本事的话,五一不去旅游啊!”明嫂一声咳嗽,凌啸连忙端着碗跑得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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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六章 不爱别墅爱公园
在常宁怒哼一声的参礼中,凌啸看到了大汗淋漓赶来的豪成和何园众人,兄弟见面竟是这样的温暖,两人都是不禁心头一热,拥个满怀复又抱臂细观良久。从宁夏城一别,已经是两个多月不见,其中的生死之忧,手足之情,不足为外人道也。
大军过江入城,自有金虎宣布全军湖北籍士兵探亲两日,披甲则径入葛店镇标大营驻扎,新一轮的挑选福建籍弁佐的行动就交由周文渊去办了,他在湖北绿营之中人缘好,交游阔,要是凭勤王军那御林军薪饷和提汉军旗籍的待遇,还不能挖到福建军官的话,他周文渊就实在无颜见江东父老了,更何况思德安施世伦和凌啸的关系摆在那里,而凌啸一手勒着全湖北军官的养廉银子,谁敢不放人?
但这都是后话,华发两枝,在周文渊去办差的时候,一众千总以上的军官,被湖北军抚们请到了黄鹤楼下的蛇山上,大摆庆功宴。
凌啸却差点被湖北官员们给放倒,人的酒量就是这样,对那些烈士家属深深同情的凌啸,越是看到满场的红顶戴禽兽袍,心中越发难过,酒喝了三巡,凌啸就已经颇有翻涌,若不是商场上酒乃生意胆的磨炼,心中有事的他只怕是马上就会吐的。但很快,一个低级官员的敬酒,迅速地让凌啸清醒过来,竟是乘着酒劲勃然大怒。
这个端杯给凌啸敬酒地官员是藩司衙门的八品库大使石从雁。年纪不过二十七八,但胆子却是不小,昂然站立地举杯道,“驸马爷以护驾起,以军功隆,卑职不才。想问问驸马爷对一将功成万骨枯有何见解?若是能够令石从雁心服,这杯酒卑职就敬得心服口服!”
首席相陪的藩司通古柯大吃一惊,在众人的惊讶之中面红耳赤,这在末席的无礼小官是他的属员,虽是才从户部地六品主事上贬黜下来,但也没有料到他会这般丢脸,马上板着脸训斥道,“石从雁不得无礼!”
凌啸却已经侃侃而谈,“若是为烈士们修筑陵园和照顾他们的遗孤,还做的不够的话。那么本将军可以告诉石大人,大丈夫为国捐躯,反抗侵略,死得其所!”
石从雁哈哈一笑,“将军所言甚是。但我辈既为民之父母,是不是应该抚幼抚孤,善恤烈士家属?可惜的是,朝廷自南京化银厂解来的三十万两抚恤银子,如今库中却只有不到十五万两。而账面上竟然还记着征收这笔银子的火耗达四万两,请问将军,您听说过无需火化的抚恤银子竟然还要征收火耗的吗?”
石投静湖千层浪。满座皆惊之下,竟是上百双眼睛一起看向通古柯。
凌啸格格一笑,看着面色惨白的通古柯,以金石之音问道,“通方伯,这库大使地良知直言,你能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通古柯干笑道,“是暂时的挪用到河工银子上罢了,很快就能周转开来。驸马爷,下官保证会照顾好这些军属的,您就放心地去福建履任吧。”
施世伦见通古柯还敢在言语之中警告凌啸不要越权越省,心中一声冷笑,你通古柯有太子撑腰,我施世伦弹劾不了你,难道驸马爷还收拾不了你这捞黑心钱的?凌啸气得满脸通红,猛地就把手中酒杯猛地一砸,却不料地上竟是同时出现了四个酒杯。
一个酒杯是思德安所砸,而另外两个竟然是暂时委为游击将军地胤祥胤禵所砸。众人一阵大讶,几个大员之中基本上都认识他们,顿时就大吃一惊,原来这陪坐中等席位的竟是当朝两皇子!但凌啸不说破,这些花花肠子都多的大员们怎么敢胡说。思德安怒道,“通古柯,你可看见,连将士们都发了怒,你要是不能在两天之内把抚恤发下去的话,激起了民变,本将军就拜折弹劾你。”
通古柯刚要点头称是,却不料凌啸冷哼一声,思德安怕【创建和谐家园】,咱凌啸可不怕,“凌啸是过路的将军没有错,但勤王军却本将军地麾下,其家属的抚恤事关军心稳定!明天早上,见不到三十万,莫怪本将军不念旧情。”
众人正在揣度凌啸是怎么样个不念旧情法,那通古柯抹着额头上的冷汗道,“驸马爷放心,明天早上定有三十万两。”石从雁反唇一讥,“三十万两?!敢问方伯大人,藩库之中仅仅剩下十多万两,你难道竟会生钱不成?”
此言一出,就连凌啸也是倒吸一口冷气,就更别说其他地湖北官员了。堂堂一省藩库里面只有不到十五万两白银,施世伦再也无法坐视不管了,他颤抖着嘴巴问道,“石从雁,你,你说什么?藩库不是还有存库官银六十万两吗?”
石从雁一躬身,“回抚台大人的话,那都是账面上的,但实存不到十五万两,连续半个月来,方伯大人都批了条子,将库银提走了四十多万两卑职只是右库使,这些银子都是在左库使当值时候提走的。”
凌啸看着施世伦向通古柯怒声责问,心中却大为警觉。湖北之地是自己经营良久的地盘,阿哥党们已经大为收敛。八爷党的苏克济已经撤职走了,老四的人还算老实,连那个臬台杨思谦虽是出自雍王府,但也能克己,可随着自己到福建任职去,这里会不会又成为阿哥角鹿的地方,或者说是通古柯所属的【创建和谐家园】一家独大?豪成留在何园,若是事事受到他们地掣肘,以后办事何等不便和危险?
在施世伦的责问之下,通古柯除了一个劲地说明晨补齐抚恤款和亏空外,就只有一句“下情容后再禀”作为推托,显然这也着实不是追究这种事情的场合,酒宴很快就不欢而散。散席之时,凌啸忽地心中一动,在两个喜欢搅事的少年阿哥耳旁说了几句,便命金虎派些亲兵随他们去办差,自己则叫了那个石从雁随自己回何园。
虽是离开何园才四个多月,但当凌啸走近这处宅院的时候,他发觉自己原来更加把此处当成家一样,若不是在何园对面的一处喧嚣的工地让凌啸觉得心烦的话,他是不介意好好看看这里的一草一木的。
“哥哥,这里是谁在破土兴建?好大的排场!”
这个排场的确不小,何园作为可以住下上千人的园林,已经是和公园一样的巨大了,可这新的工地更加吓人,光看那墙垣的形制,愣是要比何园还要宽阔个四分之一。关键还不在这里,而在于何园对面原来的大片民宅究竟哪里去了!
豪成苦笑一声道,“我的兄弟啊,快可怜可怜你这苦命的哥哥吧。你知不知道这是何人的杰作?告诉你,是恭亲王常宁的!”他的一阵诉苦下来,凌啸这才明白了究竟是怎么样的一回事情,忍不住啼笑皆非。
前些时候,常宁除了用亲王身份折磨豪成以外,最大的爱好就是要施世伦给他找住处,施世伦无可奈何,慑于他的身份,把在城东珞珈山的珞珈山庄这个仿行宫调拨给他入住。毗邻东湖的珞珈山庄,那可是前任总督吴椣为了准备康熙万一南巡到湖北而修建的,本是早看雾海,午观波光,夜听松涛的绝佳去处,加上仿宫廷建制的内部恢弘格局,最是适合常宁的亲王身份居住了。
常宁开始的时候也颇为喜欢和自满,但当他有一日进城的时候,不知道听了谁的屁话,怒气冲冲地到施世伦处大闹一顿。“弄了半天,你施不全竟是要我帮你去守那空筒子破山庄!本王侍卫也不足五十,就是想守也守不住啊!还有,福晋姬妾皆未带到武昌,本就一个人孤苦寂寞,你还好意思让我住到荒郊野外?看看那豪成屁颠屁颠的奴才样子,凭什么住在城内闹市的园林之中?给本王换!”
换?施世伦一摊手,“王爷,那块地方早就在香胰子厂设立的时候就拨到那边去,成为了他们的官产,我就是发了牌命,豪大人也不会【创建和谐家园】我啊。”常宁当即趾高气昂地来找豪成,豪成却是一摊手,“既是香胰子厂的官产,当然是最高长官住!”
于是乎,不爱别墅爱公园的恭亲王一怒之下,指天发誓要好好压住何园的气势,他反正是难得回京城去的,就愣是要在何园对面大兴土木修造府邸,一定要在形制上超过何园,所以就有了一片这样的工地。
凌啸听完,初时还是笑了笑,在见过了留府众人和左雨的亲属之后,感到乏累的凌啸在后园主楼歇息,这里是欣馨和兰芩曾经的居处,凌啸很想来妻子们的香闺休息,但远处的号子声吵得他心烦意乱,拿起一个千里望向那里看去,先是想看看对面在搞什么,可当他明白过来是在为一座楼阁上梁之时,再一细看,凌啸忍不住火冒三丈!
对面另外一幢还未完工的歇山式木楼之上,窗口处也有一个人在窗口用千里望向他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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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七章 宁可调戏阎王妻,也不可和驸马斗气!
当凌啸发现了只在电影中才见得到的望远镜窥视的时候,常宁正在工地上听取王府一等侍卫李浪吉关于工程进度的汇报。
常宁听得很是郁闷,说句老实话,他之所以不惜巨资来搞这个园子,一是为了自己的王爷面子,尽管这个面子已经在京城成为了笑柄,但他揣测着在湖北还是要摆阔的,第二个目的则是为了要气死凌啸这一家人,而他最喜欢气死的人就是敢于在宗人府对他不敬的凌啸。然而,凌啸来到湖北的时候,他的园子却还要一个月才能初具看相,这让他十分没有【创建和谐家园】。
“这怎么行!?这样搞下去,凌啸岂不是看不到本王定做的那个巨大的许园牌匾?”
李浪吉一愣,“为什么叫许园?”
“混账东西,叫你小时候把书读好,你要去看寡妇【创建和谐家园】洗澡!没有听过百家姓吗?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冯陈诸卫蒋沈韩杨朱秦尤许何吕施张,他敢叫何园,老子就叫许园,不多不少就比他靠前一位,压死他!你去告诉那些工头,要在四天之内集中把府门给本王搞好,其他的暂时不要浪费人力,本王就不相信,凌啸就不在武昌呆个几天!哼,到时候,老子的石狮子比你大一倍,门脸比你高一倍,拴马石也要比你大一倍多一倍,气死你!”
李浪吉承受着自家王爷的口水,一边点头称是。一边在心里面苦笑,“我地王爷啊,人家何园人多马壮,找他们办事禀报的人海了去了,你搞再多的拴马石,还不是给他们的客人用?难道你还能霸道到砍人头不成?”心中虽是腹诽不已。但他的脚底下却是不敢停下,一溜烟地去寻找工头们交代去了,留下常宁在好没有刷漆的裸木大堂之中【创建和谐家园】。
常宁其实心中也很不是滋味,同样是兄弟,裕亲王福全在北京吃香地喝辣的,自己却被哥哥一下子打发到武昌来久驻。生活上不习惯还不说,他已经被这有名的蒸笼给折磨苦了,【创建和谐家园】里,人家睡觉都是一袭短靠薄棉纱内衣,自己这年年去承德玩玩避暑的北方王爷。却得脱得赤条条还嫌皮热。福晋来信说求太后帮着说情,可就是连太后那关都过不去,更不要说是皇上了,常宁越来越觉得自己上了太子的贼船,更加觉得那是一艘快船。沉也沉得快的破船。自从沾上太子惹了凌啸之后,宗人府被他羞辱,害得自己被皇上猜疑,朝堂上为太子争什么香胰厂,接过被贬黜到这里来受尽屈辱。还看着金山银山一样的香胰子厂愣是不能插手。
“老子就是打不赢哭也要哭赢的性子,凌啸你又能怎么样!”常宁破罐子破摔的内心独白还没有能说完,就看见李浪吉飞快地跑了过来。手按刀把面色发白,“王爷,王爷,大事不好了,咱们许园被包围了!”
常宁大吃一惊,茫然一愣站起来,忽地醒过神来,朗朗乾坤,省垣之内。怎么也不可能是造反的。他马上就怒火勃发地来到门口,对着两个正背对着园门在指挥兵马地武将高声叫骂,“你们两个***杂种,竟敢围了本王的园子,嘿嘿,不知道老子还是和硕亲王吗?!”
胤祥和胤禵转过身来,胤禵一愣道,“叔王,我们两个是***杂种?”
常宁一下子就傻了,他没有料到两个侄子阿哥会来到武昌,还正好被自己骂成了***杂种,怔怔道,“本王不是骂你们,你们怎么会来,还封了叔王地园子,难道是有圣旨?”他正在向更喜欢哥哥福全的两侄子问话,却见打对过何园门中跨步一群人,当头的就是凌啸。
胤禵没想到只到了武昌就有这么【创建和谐家园】的事情,当即笑着向凌啸一个参礼扎下,“禀报将军,标下已将此园团团围住,请示下,要搜查缉拿的究竟是何人?”凌啸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常宁却一指凌啸吼道,“你地胆子好大,擅闯王府,不要命了吗?本王定要上报朝廷,告你……”
凌啸却是给他打了一个千,然后不言声地望着他,常宁还在怔怔,倒是李浪吉机灵,扯扯常宁的衣角,低声道,“参见上司啊王爷。”常宁这才明白了凌啸这厮在等什么,怒声道,“参个瓢的见,这厮辱本王太盛,今日他不杀我,我就天天上章弹劾他!”
凌啸不再理会常宁,笑着对十三十四道,“要抓地是一个男人,穿着肮脏的青灰衣服,长一撇胡子,有一只千里望。”
胤祥一愣,这年头长胡子的人多着呢,千里望往池子里一丢,青灰衣服一换,谁能认得准?“将军,他有什么很明显的特征吗?”
“特征?”凌啸仰着头想了半天,当时害怕发生大眼瞪小眼的情况,凌啸几乎是在十分之一秒的时间内把千里望给收了起来,对那男人的印象微微有些模糊,“猥琐,非常之猥琐!”
胤祥这个皇子游击立刻呼号一声,率着披甲杀气腾腾地冲入园子。常宁大怒,侄儿们竟是连他这个叔王的半点面子都没有给,就冲进去抓人?正要进去阻止,却听到凌啸笑道,“王爷,进去可能会有危险,你的院子里面有着一个人拿千里望窥视何园之内,如果这种军中严格控制地千里望不是王爷的的话,很可能是反贼混进了你的园子。我身为皇上的臣子,有责任提醒你,不要进去被反贼抓住当成人质!”
常宁大吃一惊,凌啸的话真假难辨,但万一是真的,那可就不好办了,正在犹豫,却听到凌啸对胤禵命道,“十四爷,你问王爷的话吧,无论问出什么,你自己具折上奏皇阿玛吧。不过,你们两兄弟抄掉通古柯府邸的事情,唉,你们还小,我来担待吧!”说罢,竟是一摆手就扬长进园门而去。
胤禵感激地称谢声中,常宁面色死灰地喃喃道,“什么?你,你们两个把通古柯的家给抄了?!”老十四忽地有些可怜这个叔王,但是搞掉太子的门人,对他和胤祥来说,都是绝对不遗余力的,尤其是一个胆敢擅自挪用藩库放贷的家伙,他掏出一张借据,“叔王,您放心吧,有些事情,都是一家人的,侄儿晓得替您求情的。”
常宁呆若木鸡,心知这一次怕是连武昌都呆不下去了。
和凌啸斗气,是他这次找商人搂钱的根本原因,要修个比何园还大的许园,凭他不受康熙爱见的空桶子王爷俸禄,那是万万不行的。可怜被豪成给完全架空的他,每日四处厮混,却和一些来进货的香胰子商人交上了朋友,香胰子几乎是全国脱销,奢侈品的利润回收之块,远远短于凌啸设想的一年半,可要想拿到代理,除了竞标别无他途,好多缺钱的商人嘘声叹气,这让他动了心思。同一阵营的通古柯是藩司,搞些银子出来放【创建和谐家园】,就成了常宁和这方伯的一致想法,想想如今就快要到秋收,只要不是大的突发变故,府库的用度也是不太急,本就对何园大赚特赚心中痒痒的藩台,当即一拍即合,有太子作后盾,老牌【创建和谐家园】的通古柯也不相信有什么人敢弹劾自己。
至于常宁对通古柯的嘴吧不满,则源于一件事情。什么右库大使个又臭又赢的茅厕砖,他必须要打条子才能取出银子,左库大使是自己的堂舅弟,肯定会告诉自己老婆,老婆又是胆小得落树叶还摸头的人,未免家中不宁,必须要请本王爷帮他再打个条子。通古柯可是当自己拍了胸脯的,给老婆看看就藏得好好的,现在却如此简单就被搜出,显然就是拉自己分担责任!
常宁在心中叹道: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通古柯的嘴,宁可调戏阎王发妻,也不可和驸马斗气!
凌啸走在还没有铺上卵石的。夯土小路,看着胤祥指挥人到处抓捕工匠们,却一点都不可怜常宁,好好的珞珈山庄你不住,老子的母校耶,愣是要搞个什么自己造府邸,串通通古柯放贷藩银出去给贿赂你的商人,罔顾这青黄不接时候嗷嗷待哺的百姓,活该!
倒是这两个小阿哥喜欢惹事的劲头更让他担忧,靠,不就是要你们盯着通古柯的行踪吗,干嘛一看到人家见商人后到钱庄兑银票,就要抄人家二品大员的家?幸好是赌对了,要是赌错了,老子还不吃你们的牵累?要护着去福建镀金却胆子比天还大的两个皇子,只要想想康熙对这两个家伙实际期望都超过了老四和老八的历史真实,凌啸就一肚子的苦恼,这责任可就大了!
大的不仅是责任,还有在眼帘中急剧增大的三支忍者镖!
从窝竹丛中发射出来的忍者镖,不仅蓝汪汪的颜色吓人,那破空声竟是咀咀作响,这让离凌啸有七八尺距离的胡涛胡骏猝不及防,唯有惊叫一声大步赶来,但谁都知道,生死一线的危急关头,谁也救不了凌啸,除非他自己。
但凌啸显然是做不到闪开的,因为他没有时间,只能眼睁睁地望着三只镖打在自己的胸口之上。
“苕货!”凌啸骂着武昌话,嘿嘿奸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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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八章 恭亲王的绝杀报复
苕货者,傻鸟也,但刺客显然都不傻的,虽然他们都会鸟语。
十几株窝竹分开,拧着武士刀的刺客们哇哇直叫地向已被亲卫们团团护住的凌啸冲来,不远处的胤祥也吼着要带人冲来了,但被他自己的侍卫给死死扯到一边。听到惊呼和鸟叫,几百名披甲人迅速地扑了过来,猎人般的素质和越野训练出来的爆发力,顷刻间就把这十几个刺客团团围住。
凌啸既然已经发现了有人窥视自己的何园,当然不会不有所防范,轻甲罩在身上虽是闷热无比,但凌啸还不放心地加了铁片,没有想到就是这样的谨慎,救了自己的小命。他第一眼就看出了这是何方神圣,知无堂和日月盟的背后都有倭国的影子,但凌啸对于这些刺客却毫无留活口的兴趣,在亲卫们护着脱离了威胁之后,凌啸的命令简单到只有一个字,“杀!”
现在没有强大的水师,凌啸暂时无奈。日本何,再说国仇国耻摆在那里,日后如果有机会对付他们,并不会因为有这点子刺杀行为,而让凌啸对他们更残忍,也不会因为没有,而让凌啸对他们些许仁慈。
清剿刺客进行的异常顺利,但活口其实根本就不需要凌啸留,那些人在看到连续三个同伴被枭首之后,其余人竟然是集体地破腹【创建和谐家园】了。“呵呵,天照大婶竟然还能让你们有一个对斩掉头颅地畏惧心。不错,但死人的头颅不是一样可以斩掉?碎掉这些肉!”
碎掉的是倭人的肉,但碎不掉的是前路的重重凶险。
“胤祥,胤禵应该和叔王商量地差不多了,你让他把叔王请到施大人和思将军、杨臬台处,我们毕竟是过路将军。且不管民务。去吧!”
回何园之后,胡骏看着正快步向后园主楼走去的凌啸,看着周围没有人,忧心忡忡道,“爷,我看是不是要加强您身边的安全保护了,比如,所有的亲卫和亲兵,我们再进行一次细致的筛查,全部在随军西征将士中选择。同时。从现在开始,我们是不是要在即将运到的那些奴隶之中开始训练和培养,毕竟,您是对他们有着肉白骨的大恩,他们的地位起点之低。将使他们的忠诚,达到远非外人可比的地步。”
凌啸呵呵一笑,“小骏,你终于能够领会到我留下这些人地作用了。嗯,这件事情。你和顾先生他们研究一下,拟定个绝密方案报给我。哦,还有你为什么不首先想到二号院中的孤儿了呢,你不是一直就想让他们当亲卫的么?”
胡骏神色古怪地道,“其实我早在去西征之前,就想给爷禀报了,黄百家严鸿逵那些先生,哪里是在为我们好好教学生!”他靠近低声道,“他们交给学生的,都是一些犯禁杀头的道理,小骏我虽不知道爷这样做地目的。但现在我们是去福建,弄不好那些娃子就敢把爷卖给知无堂了。”
凌啸眼睛再次一亮,对胡骏的评价再次高了,他越来越会琢磨事了,看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适当地弄些独当一面的任务给他了。“你说的非常有道理,但这些孩子,我还是要带到福建去地,放在湖北,我不放心,有机会的话,我还要把他们全部弄出海去。”
进得主楼大厅,何园的主要人员已经被顾贞观给召集起来了,倒是令凌啸大吃一惊地是,其中竟然有戴名世这个追思南明后来被康熙杀掉的文字狱主角。凌啸惊讶地看看戴名世,又看看顾贞观,笑道,“戴先生不是要周游西南的么,我还以为你已经学徐霞客风流快活去了,正想问顾先生,哪知道你居然在我老窝之中,哈哈。”
顾贞观听到“老窝”这个词,就明白凌啸的意思,笑着道,“军门,我与南山乃是多年的好友,他是谦谦君子,才华又有他人所未尝有践的特别之处,贞观实在是舍不得放他走啊!说句剖心之言,贞观我不是那种武侯般事无巨细的良臣,这几个月来,多亏了南山的帮忙,才能在侯爷走后帮大爷打理得有些条理。南山,所谓货卖有缘人,你还不赶快显摆显摆,让军门能够真正知你之所长!”
凌啸大为惊异,在他的印象之中,这个戴名世后来中了榜眼,应该是个在八股上很有研究地人,怎么还有什么他人所未践的特殊才干?当下笑眯眯地望着戴名世,道,“先生所学者何,凌啸洗耳恭听。”
戴名世哈哈一笑道,“驸马爷可知道本清官何以偶得不清?而本贪官者却又何以偶得不暴贪?”
这一问问得凌啸一愣,哑然道,“本来是清官的人为何有时候会不清,贪官为何有时候贪得不狠?戴先生,这我可就不解了,清官不就是因为清而被叫为清官的吗?”
戴名世倜傥而立,手摇折扇轻轻扇舞,“清官清的是他的良心,贪官贪的是他的欲望,但这两种,却往往不是决定他政绩的关键,关键在于其幕僚。全国十八行省,三百多州府,上千个县,两百万军队,可大清朝的官员总数不过五万人,可要是把这些之中不入流的去掉,总数只有两万不足。除去军官和朝廷,均摊下去,每县有品级的不过十余人。试问驸马爷,这一县之中,县令一人能治乎?”
凌啸嘴角一嬉,笑道,“他们不是有幕僚书吏吗?”
戴名世猛地一收折扇,顾盼神飞,笑道,“不错,就是幕僚书吏实际上手握政权。听贞观说驸马爷这次得罪了很多的【创建和谐家园】勋臣,幸得皇上保全方才免货。名世有一言要告知驸马爷。光有皇上护着你,只怕日后也难以安生,因为圣上是被他们所包围着,就如同一个清官,内心想清,无奈四周皆是小人。是怎么样也清不了地!”
豪成额头冒汗插话道,“那戴兄的意思是,皇上终有一日会被人调拨的日日疑心?”
戴名世接过慢慢感兴趣起来的凌啸递来的茶杯,嘬一口后道,“夫圣人面讥谗而愈坚,凡人遇讥谗则半信半疑,怎么应对,那是贞观的差事,名世不在这里抢贞观地饭碗,本事也抢不了。但侯爷可曾想过。对那些官员来一个反包围?!这样,你既有皇上的高空保护,又有底层的通风效命,嘿嘿。”
反包围?“呵呵,这倒是一个新鲜想法。可我凌啸能得罪几十上百的勋贵,但绝对做不到让成千上万的书吏和师爷为我说话啊!”凌啸很有自知之明,就算他有浑身一抖就能收复人心的超级王霸之气蛊惑神功,可面对一个就抖一下,面对一个就抖一下。知道的人晓得我在发气发媚,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有帕金森症呢!
戴名世果然是名世风流,潇洒地一抖手腕。竟是把个折扇玩得开合两下却收在手中一拍,“皇上乃是明君,你起码有十年的时间可以平安重用,十年间,若是能办两个学堂,一曰师爷、一曰书吏。假以时日,则于内手底下人才济济,于外可谓间者如云,拣着那优秀的送往各勋贵处驸马仁,则潜移默化以消其为敌之心,悉数知其报复谋划,而驸马仁,则运筹帷幄以灭其永诀后患!驸马爷,须知道,破家凶县令,灭门狠刺史,永世难翻毒师爷!”
凌啸一下子站立起来,看向戴名世地眼中竟是熠熠生辉。
戴名世见到这个结果,知道自己打动了凌啸,把腰一躬,道,“驸马爷,其实名世早就佩服你爱民如子却不滥,疾恶如仇且斗智,愿依附你骥尾,以达千里,也不枉人世间走这一遭!但不知道侯爷可曾看得中名世的这个政术之学?”
政术之学?分明就是个领导艺术和诡道权术的结合体,靠,自己以前听到有人琢磨什么职务含金系数,就咂舌不已,想不到三百年前的老祖宗们研究得也是别辟蹊径。
凌啸愣愣地看着戴名世,他比戴名世想得更多更深,这个先生的话让他想起了一个名词,执政团队,师爷和书吏们其实就是大清朝真正地执政团队!北伐战争的一句名言,【创建和谐家园】军事北伐,北洋军政治南伐,说的就是孙中山蒋介石缺乏执政团队,最后换汤不换药的事情。戴名世的出发点,是为了献计让自己阴阳结合地化解官场四面皆敌地窘迫危机,但凌啸忍不住想到自己要想改变这个世界,竟然是还没有真正触及到封建社会的本质灵魂,这些师爷书吏组成的执政团队,根本就是脱胎于士大夫,而更加不可救药地是,他们绝大部分都在名利场上丧失了不少士大夫还有的良知!
“先生请坐,凌啸幸甚,先生若是有志于此项研究,我定会给你机会!”凌啸笑眯眯地告诉他,自己的欢迎和支持,尽管他怀疑戴名世的方法未必有效,但这的确是个人才,海纳百川的心胸,自己还是有的。
送走他们,凌啸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天气闷热得他燥烦不安,一连叫进七个丫环一起为他轮流打扇,却在凉风中苦苦思量,难道像党一样搞个全新的执政团队?
直到子时时分,“嘣!”地一声炸雷传来,凌啸才相通一个问题,靠!现在想那么远干嘛,你戴名世既然说要高低结合,好,老子就用利益驱使,搞得皇室和下层的吏员们都贪恋大炙,培养资产阶级才是真地!
当雷雨哗哗哗泼下来的时候,胡涛在外面猛地敲门。
胤祥和胤禵满头满脸都是雨水,面色惨白地走了进来,牙齿打着寒颤,还不时打几个寒噤。
凌啸强自镇定地笑道,“好热的天,下雨也不至于打冷颤啊,说,什么事?”
“叔王,叔王【创建和谐家园】而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