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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试的结果有些差强人意,毕竟,这个时代的汽车工业刚刚开始走向成熟,零部件的制造也不太规范,汽车发动机的性能也比较落后,所以,这一路之上抛锚的车可不少,这一路走一路修,总统本来应该在昨天就赶回北京的,但是一直拖到现在才回城,而且还有五辆汽车因为故障严重而不得不被总统先生扔在路上,靠着些战马拖拉回城,以免耽误了总统日程。
所以,现在驶进北京城的一共只有十五辆卡车,作为总统,同时也作为这支特别车队的队长,赵北就坐在最后的那辆卡车里,身穿普通军官军装,也是一身的风尘仆仆。
跟着车队护卫的是一个骑兵团,至于那个步兵团,昨天就乘火车赶回了北京,现在执行德胜门警戒任务的部队里,就有这个步兵团,直接隶属于总统府侍从室警卫处。
由于疲惫不堪,而且还有别的紧要事务去办,赵北确实也没有心情下车慰问执行警戒任务的官兵,在德胜门稍休整几分钟后,赵北一声令下,车队就进行了重新编组,然后驶入城里,赵北坐在排头车里,领着车队往南驶去,不过没去总统府,而是赶去离什刹海不远的花园胡同,并在胡同里停了车。
在车队赶到胡同之前,一个骑兵营就已经开到了这个胡同,并将前后左右一围,这架势,那是一只耗子也休想靠近总统。
这片居民区在前清的时候是正黄旗驻地,以前住在这里的基本上都是皇亲国戚,不是亲王就是贝勒,寻常人物就算是家财万贯,也是不能住在这里的,满清王朝覆灭之后,旗人贵胄成了落架的凤凰,不少人为了筹钱还赌债,或者为了躲去租界逍遥,便纷纷将祖传的府邸出售,于是,这正黄旗驻地也成了许多商人富豪居民的青睐之所,就连堂堂民国总统赵北也用化名在这花园胡同买了座传统的四合院,不过不是给自己住,而是转到了翠旖姑娘名下,算是完成了对这位红颜的承诺。
花园胡同得名于一座花园,那座花园以前是“固山贝子”弘景的私人花园,不过贝子府早就没落了,花园也消失了,只剩下一个胡同的名字,这个胡同的位置不是最佳,交通也不是非常便利,但也正因为这个缘故,这里的院子卖得便宜,这也是赵北选择这里充当“外宅”的主要原因。
“外宅”,这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相对于总统府那座“内宅”,如果在总统府居住得太闷了,那么,赵北就会到这花园胡同呆上一夜,与翠旖姑娘玩些暧昧。
实际上,在前几天离开北京之前的头天晚上,赵北就是在这“外宅”过得夜,不过没跟翠旖姑娘睡同一张床,人家姑娘也说了,在“明媒正娶”之前,赵大总统绝对不可能碰一下姑娘的玉体。
所以,最近一段日子里,赵北正在头疼这个“明媒正娶”的事情,作为时空的穿越者,赵北对于这个时代的繁文缛节相当的不感兴趣,可是也不能不照顾到翠旖姑娘的情绪,毕竟,人家也是正经人家出身的,说句“书香门第”也不过分,对于这个礼法那是相当的有研究,就连“媒人”蒋方震也千里迢迢从福建拍来电报,提醒一向不拘小节的总统注意这个“程序问题”。
翠旖姑娘今年虚岁不过十七,正值花季,虽然岁数可能略微小了点,不过赵北并不介意。
作为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赵北心急也是可以理解的,现在毕竟是堂堂的民国大总统了,如果去逛花街柳巷的时候被人抓住,那么,这个总统的形象就算是完蛋了。
所以,在视察完山海关之后,这总统的婚礼就成了第一要务,现在赵北赶到这花园胡同,就是来与女方家长讨论这个话题的,根据总统昨天在天津警备司令部接到的特级密电,就在前天下午,翠旖姑娘的老父亲和兄长已经赶到了北京,万事具备,就差媒人上门提亲了。
赵北的媒人是蒋方震,早在武汉的时候,蒋方震就有意撮合总司令与翠旖姑娘了,可是那位蒋媒人现在还在福建主持对闽军的改编事宜,根本就不可能立即赶到北京为总统先生的终身大事忙碌,赵北也根本不可能调他现在过来,本来,蓝天蔚倒是自告奋勇的,可是也被总统否决,毕竟,现在共和了,新文化运动正在如火如荼,凡事讲究一个移风易俗,虽然女方坚持要媒人出面说亲,可是却也没有说不许总统自兼媒人,那么,赵北就自己做这个媒人,上门提亲来了,这也可以看作是变相的自由恋爱,无论是守旧派还是激进派,都很难指手画脚。
提亲不能空着手上门,这次过来,赵媒人可是准备了许多礼物的,这些礼物都是在天津预备的,什么留声机、照相机、德国成衣、英国披肩……这些希奇古怪的洋玩意代表的是这个时代的新式文化,至于胭脂水粉、绣花布鞋、锦缎被面、成套瓷器……这些中国制造的玩意代表的则是这个国家的传统文化,这既可以看作是中外合璧,也可以看作是总统先生本人对这个国家在这个时代所处的特殊背景的诠释,这更是告诉女方家长,时代在进步,社会在发展,抱残守缺是不行的,只有博采众长才能国强民富。
至于这身穿军装、腰挂洋枪的媒人形象,更是特立独行,旁人却也模仿不来。
“全体都有,立正!”
总统从卡车上走下,早已等在车边的卫队长秦四虎一声令下,那些卫队士兵立刻列队【创建和谐家园】,跟着卫队长的命令将那些提亲的礼物从卡车上搬下。
“你,拿留声机!你,拿照相机!你,拿这只盒子!你,拿那只盒子!……动作麻利点!听我口令,一排,向左转!二排,向右转!全体都有,立正!抬头挺胸,起步————走!一!二!一!一!二!一!……”
卫队士兵跟着秦四虎列队走进那座并不起眼的小四合院,于是,这四合院的天井里立刻热闹起来,而且,整个花园胡同都是一阵鸡飞狗跳。
其实,在车队赶到花园胡同之前,这里就已经热闹起来,因为以前从来没有这么多荷枪实弹的骑兵在这里把守,并来回巡弋,现在,这里的居民们可以开开眼界了。
第476章 终身大事
花园胡同突然过来大批骑兵,而随后又来了一支车队,从这支车队上下来一帮同样全副武装的军人,然后捧着大包小箱走进了胡同边一座毫不起眼的四合院,此情此景,足以让当事人惊骇莫名。
最惊骇莫名的人恐怕就是翠旖姑娘的老父亲了,这老头是前清秀才,考了一辈子功名,最终除了换来一个“韩秀才”的乡间尊称之外,几乎什么也没有得到。
正因自己的这个功名之路走得不顺,韩秀才便将全部心思与希望寄托在他的儿子韩公子身上,满心期待着韩氏一族出个举人,甚至是进士,可是这期待到最后,换来的却是清廷一纸废除科举的诏书,虽然朝廷也同时开设了经济特科,可是对于读了一辈子《四书》、《五经》的韩公子来讲,那经济特科的考试内容无异于魑魅魍魉,便是看上一眼,就已头昏眼花了,哪里还能考取功名?
所以,像那些旧式文人一样,韩秀才可是为科举的废除痛哭了几日几夜的,虽然还没到投环上吊的地步,可是那一口气没喘过来,差点也就此驾鹤西去,大病一场之后,老头也想明白了,这年头还是挣银子要紧,至于功名一节,有,当然好,没有,却也不怕,大不了有钱了之后买个功名。
于是,老头不仅将韩公子送去了长沙学习做买卖,而且也将掌上明珠翠旖姑娘送到了长沙,读新式学校,无论如何,这下一辈人的前途才是最重要的,既然走仕途走不通了,那么就走商途吧,至于宝贝女儿的将来么,老头也安排好了,她愿意嫁个举人当然最好,如果当真不愿对着老举人垂泪到天明,那么韩秀才也不勉强闺女,但是这嫁的人却也不能是穷小子。
明白了这一点,也就明白韩秀才为什么一得知闺女在京城找了个“门当户对”的乘龙快婿之后就立即启程北行北京了,老头是想亲眼看看,这个“门当户对”的未来女婿到底是何等样人,到底有多少家财,老头穷了一辈子,不想再在乡下啃那几亩薄田,而且满清倒台之后,这廪食也没有了着落,所以啊,这闺女可不能跟着穷小子吃苦。
韩秀才是前天下午到的北京,一到北京,老头的心就放下了一半,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这座四合院就是那位未来的女婿买下来赠与翠旖的,那地契老头也亲眼看过了,还拿着地契去了一趟民政所,这一打听,得知这座四合院现在的价钱已经涨到了银元两万元,有钱还不一定买得到,这话老头信,因为就在他打听四合院能卖多少钱的时候,那民政所里就扑过去几个地产掮客,围着老头问东问西,那架势,与其说是“买”,不如说是想抢,最后韩秀才是跟着儿子一起落荒而逃的,当然,那地契被老头紧紧的揣在袖子里,回去之后,立刻找铁匠打了口小洋铁皮箱,将地契放在箱里,然后在四合院里找了个角落挖了个坑,将铁皮箱裹上几层油布埋妥当了,这才长嘘口气。
看起来闺女在信里说得不错,这位韩家的未来女婿确实“门当户对”,富豪家的公子配秀才家的千金小姐,这门亲事老头已有些舍不得推掉了,剩下的事情就是亲眼瞧瞧这位未来的女婿长什么模样,丑一点不要紧,只要别缺胳膊少腿就行,好歹老丈人也是秀才,这秀才家的千金小姐也不是谁想娶就娶得着的。
所以,从昨天开始,老头没事就坐在堂屋门廊前,儿子拉着他去逛京城他也不肯去,借口晒太阳,实际上就是守在这里,看看媒人什么时候过来,闺女说过,媒人过两天就到,那么老头也就堵在堂屋前,等媒人来了之后,先数落几句,毕竟,一个女孩子家一声不吭的在外头找了位称心如意的夫君,这事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自家闺女的脾气韩秀才知道,也舍不得责骂,那么,只好找旁人撒气了,这个上门提亲的媒人就是最好的发泄对象,老头这是打算来个敲山震虎了。
今日一大早起来,翠旖就出了门,回来之后就告诉老头,媒人今日就会上门,结果老头从一早开始就坐在堂屋前,而且也命令儿子在一边陪侍,两人手里都拿着书,一本是《女训》,一本是《历书》,前一本是用来在适当的时候拿出来教训闺女的,后一本则是用来与媒人商议这嫁娶的吉日的,这规矩就是规矩,秀才最讲究的就这个礼法。
本来,韩秀才也命令闺女就等在身后的堂屋里,哪里也不能去,但是当花园胡同里传来骑兵的奔驰以及军队的口令声之后,翠旖姑娘就脸皮一红,逃出堂屋,躲去闺房了,韩秀才叫了几句,也没见人应声,于是老头知道,这媒人怕是过来了。
老头不傻,透过那院门的门缝,看见一帮军人在胡同里聚集,再联想到闺女的举动,老头立刻明白过来,原来,这位未来的女婿是位军官,而且瞧这架势,那官阶只怕还不低。
原来闺女找了个军官做夫君,这秀才是文,军官是武,如此一来,岂非是文武兼备?这一下,老头乐了,不过随即又开始担心起来,因为这军官要打仗,现在时局也不怎么太平,战场之上刀枪无眼,万一有个闪失,这未来的女婿被打死了,那么,闺女岂非是要吃亏?就算打不死,万一被那洋炮炸个缺胳膊少腿,那也是大大的不妙。
如此一来,老头顿时是心事重重,端坐回堂屋前的长凳上之后,这脸就一直垮着。
不过很快,老头的表情就由郁闷变为惊骇,因为那帮军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推开虚掩着的院门,径直走进了天井,连门都不带敲的。
这有违礼法啊,老头当然是惊骇莫名。
更让老头惊骇的事情还在后头,那帮全副武装、手捧提亲礼的军人们走进天井之后就在两边列队站好,然后,一名穿着军装、一身风尘的青年军官大步走到韩秀才跟前,看了秀才一眼,然后向着秀才深深的一鞠躬,等他直起腰,便是一段大大咧咧、不讲礼法的自我介绍。
“韩先生,您好。巧儿以前给我看过您的照片,我认得您,所以,您不必惊讶。至于鄙人,学名赵北,字振华,现在是民国的大总统,而且,也即将成为韩先生的女婿,但是现在,我的身份既不是民国大总统,也不是韩家的女婿,我的身份现在是媒人,我是为了巧儿姑娘和赵振华先生的婚事登门造访的,希望韩先生能够同意这门亲事,为了赵振华先生和巧儿姑娘的终身幸福,请您务必答应这门亲事。如果韩先生没有异议的话,那么,这场盛大而隆重的婚礼将在总统府举行,届时,国内外的佳宾将在现场证婚。”
对方的这段话里透露出三个意思:第一,这个人就是翠旖姑娘看中的夫君,而且,从他直接称呼翠旖小名来看,此人与翠旖的关系已是非常亲密;第二,这个人做事不拘小节,他竟然自兼媒人,就这么大大方方的到韩家提亲;第三,这个人就是民国的现任大总统赵北,这已不能叫做“门当户对”了,这叫“攀高枝”,如果韩秀才答应这门亲事,那么以后,他韩某人就是国丈了,而那位同样表情的韩公子也摇身一变成了国舅爷,这韩家,以后就是皇亲国戚了。
如此一来,老头更是惊得目瞪口呆,实际上,对方一进天井他就觉得有些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后来再听对方的自我介绍,老头顿时想起,没错,这人就是这民国的大总统,现在他的半身像已经挂得到处都是,就连北京大前门火车站也挂着这样的半身像,那幅半身像足有城门那么大,刚到京城的时候,着实让老头长了番见识。
“你……你……”
老头僵在长凳上,半天说不出话来,手里拿着的那本《女训》竟然落在了脚边,但却浑然不觉,一时之间,这四合院的天井里竟是静得出奇,片刻之后,才听到一声轻微的“嘎吱”声,却是那边姑娘的闺房房门被人从里头拉开了一道缝,一只秀美的黑眸正在门后好奇的打量那位做事古怪的“媒人”。
赵北扭头望向那间厢房,咧嘴一笑,冲着那门缝挤了挤眼,结果那门缝立刻就消失了,不过很快,那门缝又出现了,这一次,偷窥者换了只眼睛张望。
“咳!咳!”
跟着总统走进天井的民国陆军次长蔡锷见现场的气氛有些古怪,于是咳嗽两声,打破了现场的沉默。
“韩先生,同意不同意这门亲事,您倒是点个头啊。”
站在蔡次长身边的蓝天蔚走上两步,在韩秀才耳边嚷嚷几句,这声音是不高也不低,正好可以使老头从惊骇中回过神。
“这个……这个……”
老头虽然回过神,可是这嘴巴却变得非常笨拙,倒是那位未来的国舅爷反应稍微快了一点,于是说了一句。
“巧儿这丫头,怎么如此不懂事?什么事情都不跟家里头讲,平时捎信回去,也是不讲旁的事。早知道总统要过来,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摆下香案,跪迎门前的。”
韩公子说完这几句话,便一撩长袍下摆,看样子是想跪迎总统。
这下子,韩秀才也反应过来了,身子往下一落,腿弯一弯,眼看着就要跪到地上。
还是赵北眼疾手快,一个箭步跨了过去,将老头抱住,不过一旁的蔡锷却是慢了一步,那位未来的国舅爷到底是跪下了。
“两位,这可使不得。”
赵北苦笑,本来他是打算插科打诨将这提亲的事情糊弄过去的,但是现在这一老一少这么一跪,顿时使他的原定作战计划无法实施了。
“使得,使得!如今是共和,这总统就是过去的皇帝,哪有皇帝亲自登门提亲的道理?这在过去,那是大不敬啊,小人们大不敬啊。总统若是看中了小女,派人来知会一声便是,小人哪敢劳总统大驾过来?这过去,皇帝选秀女,那也没有派什么媒人的道理啊。”
韩秀才几句没头没脑的话,立刻将总统变成了强抢民女的【创建和谐家园】帝王,这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苦笑不得,倒是那位闺房里的偷窥者“砰”的一声将门重重关上,却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生气。
毕竟,现在是共和了,这总统虽然是国家的元首,国民的领袖,可是毕竟不是皇帝,皇帝的做派赵大总统也看不上,韩秀才这几句话确实有些拖革命女青年、时代新女性后腿的倾向。
“韩先生,这么说,您同意这门亲事喽?那好,就这么定下了,您老选定了吉日,我便派人过来迎亲。现在我不便与巧儿见面,那么,我就将她托付给您了。如果您没什么别的吩咐,我便先行告辞,现在公务繁忙,我也确实不能在这里耽搁,这不,过几天就要召开联合阵线的党员代表大会,我得安排会议日程。韩先生,啊不,应该是岳父大人,若有什么吩咐,这是我的名片,我也派几个卫兵在这里保护您老人家,您可以直接跟我说上话的。”
赵北也没罗嗦,干脆就坡下驴,将老头扶坐回长凳上,然后拿了张专用名片递了过去,塞进老头手心,看了眼已被部下扶起的小舅子韩公子,淡淡一笑,然后再次向韩秀才鞠躬行礼,随后就领着军人退出了四合院,只留下了那些提亲礼。
“爹,爹!人走了,您别愣着了,快跟我出去送送吧。”
见总统扭头就走,韩公子一个激灵,急忙将韩秀才扶起,两人几步赶出院门,站在门前,也是鞠躬相送,直到车队离开胡同,两人才发现自己是一身的汗,这面堂也是红润,却也不知是兴奋的,还是紧张的。
“这……这是提亲?”韩秀才回到天井里,望着那些希奇古怪的礼物,自言自语道。
韩公子却道:“爹,您不知道?这位总统可是有个诨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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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如何,这门亲事是定下了,翠旖也即将出阁,嫁为人妇,至于以后是不是生活幸福,韩秀才却是无能为力了。
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从现在起,这韩家就鲤鱼跳龙门了,以后,这韩家就是民国的显赫家族了,至于能不能和前清时候的皇亲国戚的权势相比,那得看总统先生的权势有多大,也得看总统先生的御下手段。
世上最难猜的是人心,这一点,韩秀才是懂的。
第477章 君臣名分
干冷的风从北方吹来,风中铜【创建和谐家园】声,这进出城门的骡马大车是络绎不绝,车把式们驾着这些谋生的工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在这老北京的城门洞里进进出出,岁月的年轮不仅在地面上刻下了深深的车辙,也将岁月的痕迹留在了车把式们的脸上。
这些社会底层的群体没什么条件讲究保养,许多四十多岁的人看上去就跟七十多岁一样,不过那赶车的架势却不是七十多岁的人比得上的,手一扬,鞭子一响,那骡马大车就辚辚向前,即使在城门洞里错车,也绝对不会碰到一起,相熟的老把式们见了面,也少不了打声招呼,于是,这城门洞里就热闹起来。
在这城门洞的熙熙攘攘中,一队骑兵从城外进了城,骂骂咧咧的将那些车把式们连同他们的骡马大车都赶到了一边,显然是打算清道。
从那些骑兵套在上身的号褂来看,他们都是老毅军的兵,也就是当年助清廷打平捻军的那支毅军,这支部队最早的统领就是宋庆,因为宋庆被清廷封了个“勇毅巴图鲁”的勇号,因此这支部队也就被称为“毅军”,宋庆殁后,毅军宿将马玉昆接掌毅军,而现在的毅军统领则是那位绰号“姜老锅”的姜桂题,由于现在的姜桂题是安徽都督,因此,他麾下的这支毅军实际上已成为安徽的省军,名义上也归联合阵线指挥,可是实际上这支部队只听命于姜桂题,这支毅军可以看作是“淮军余孽”,证据就是兵为将有,官兵不知有国家,只知有老帅。
由于从成军之初起,毅军的主要作战对象就是机动性很强的捻军,跟捻军打仗,骑兵少了可不成,所以,毅军里头的骑兵部队一向很有战斗力,有捻匪的时候他们就打捻匪,没有捻匪可打了,那么,他们就打一切看不顺眼的人,现在,这堵在城门洞里的车把式们就成了毅军骑兵们看不顺眼的人了。
这马鞭一下去,那车把式脑门上就是一道血印子,虽然骑兵乡音很重,车把式们听不懂他们到底在骂什么,不过这对方的肢体语言已经很说明问题了,于是,只短短工夫,这城门洞就被清了个干干净净,城外的人不敢进城,城内的人也不敢出城,都等着那帮毅军骑兵进城。
城门边原本站的有哨兵的,他们的职责就是维持秩序,但是问题在于,这些哨兵们都是由原来的步军统领衙门的兵改编而成的,折腾一下小商小贩没问题,可是一旦遇上了狠角色,他们也是不敢吱声的,看见那些毅军骑兵挥舞着马鞭冲进城门洞,这几个哨兵就拖着步枪抱着脑袋逃到一边瞧热闹去了,哪里敢去干涉?
于是,这北京城的西便门便被毅军接管了,几分钟之后,又是几百骑兵蜂拥而至,簇拥着一位身材高大、后背微驼的老将军趾高气扬的穿过西便门,径往城里驰去。
这架势,简直就跟土匪一样,好象在他们看来,这京城就是跑马场一般,可以随随便便在城里驰马,而且还是全副武装,这要是搁在前清时候,这可有谋反之嫌。
“那谁啊?这么威风。”
“还能是谁?姜老锅呗!能不威风么?人家现在可是安徽王,这搁过去,那就是藩镇了。呸!他们也就是欺负一下咱们步军衙门,要是碰上了国防军值勤,这硬闯岗哨的罪名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说不定啊,他姜老锅当场就被哨兵一枪撂翻。”
“姜老锅姜桂题?他不是在安徽么?怎么到京里来了?既然进京,又不坐船又不坐火车,难道是一路骑马过来的?”
“他不是入了联合阵线么,听说还是什么‘委员’,这次进京,大概是来开会的吧,联合阵线的那个什么大会明天就开张,他姜老锅这么卡着时间过来,这架子也是大啊,只是不知咱们如今那位总统买不买他的帐。”
守卫城门的哨兵们嘀咕了几句之后,眼见那些接管城门的毅军骑兵跟着姜老帅进了城,这才拖着步枪走回了岗哨,吆喝了几声之后,这西便门的交通秩序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那些车把式一抹额头的血印子,继续赶车前行,奔生活去了。
……
那边哨兵们嘀嘀咕咕,这边的姜桂题姜都督却在战马上左顾右盼,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其实哨兵们猜得不错,此次进京,姜桂题就是来参加联合阵线第一届党员代表大会的,这实际上是一次党务会议。姜桂题现在是联合阵线委员长赵北任命的“候补庶务委员”,而此次党务会议的主要议题之一,就是改组庶务委员会,增选委员,使联合阵线显得更加团结。
本来,中枢的意思是叫姜桂题先去上海,然后由那里坐船,与江苏、福建等省的代表一同赶来北京,但是姜桂题不干,他不仅没有立即动身出发,而且也没打算坐轮船,直到前几天,中枢一连几封电报过去,姜桂题这才带着几百名骑兵离开了安徽,这一路骑马北行,过徐州、过济南,昨天在天津逗留一日,今天才骑马赶来北京,打算明天参加会议,这时间也是卡得很有分寸。
其实姜桂题本来是不想到北京开什么会的,但是不来不行,他现在是联合阵线的成员,如果不来参加这个联合阵线的党务会议,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姜桂题倒不是没有想过退出联合阵线,可是如果选择退出的话,无疑是在告诉联合阵线、告诉那位赵大总统,他姜老锅想“叛盟”,叛盟之后会有什么下场,谁也不敢打保票,结果,这姜都督到底还是很不情愿的过来了,看看这中枢的葫芦里到底卖得是什么药。
为了防止中枢摆什么鸿门宴,按照幕僚们的建议,姜桂题也是做了准备的,不仅将安徽地盘托付给几个信得过的亲信和亲戚打理,而且这一路过来的时候也在沿途埋伏了不少的眼线,一有风吹草动,姜桂题就能利用这些眼线化装潜逃,回不了安徽,那就去租界,实在不行,干脆留洋,反正他姜老锅是不会甘心做那砧板上的鱼肉的。
但是进了北京城后,姜桂题并未发现什么异常情况,该做买卖的还在做买卖,该听戏的还在听戏,甚至就连城门的守兵也不是联合阵线的嫡系部队————刚才毅军骑兵之所以要在西便门大闹一场,这也不是毫无用意的,姜桂题就是想试探一下,看看京城里的戒备情况如何。
既然中枢似乎不打算摆什么鸿门宴,那么,姜桂题悬着的心总算是稍微放了下来,这才有心情欣赏京城风景。
其实也没什么可欣赏的风景,深秋时节,草木凋零,倒是与姜桂题最近的心情相差仿佛,最近,这姜都督的心情可不怎么样。
自从中枢打算“削藩”以来,那安徽境内就没怎么平静过,尤其是那帮省议院的议员们,个个是上蹿下跳,叫嚷着“军民分治”,旁敲侧击的请姜桂题主动辞去安徽都督的职务,改任督军,以后专管军政,至于民政事务和捐税事务么,就不麻烦姜督军插手了,省议院的议员们会安排得井井有条的。
面对这种逼宫的局面,姜桂题的心情怎么可能好得起来?更让他忧虑的是,“广东事变”平息之后,中枢的权威进一步确立起来,民国总统的威望也进一步提高,已与当初袁世凯的北洋中枢“政令不出京畿”的局面大不相同,作为地方实力派人物,姜桂题确实对此无可奈何,只能向中枢输诚,不然,下一个“叛乱分子”恐怕就是他姜老锅了。
所以,姜桂题经过认真考虑之后,拒绝了江苏都督徐宝山那个联手对抗中枢政府的建议,最终决定北上京城,参加联合阵线党务会议。
与姜桂题一样理智的人还有毅军的另一位宿将赵倜,作为没有任何稳固地盘的河南都督,赵倜比姜桂题更“积极”,早在半个月前赵倜就到北京了,明面上是参加联合阵线的这个党务会议,可是实际上是想向中枢献媚,并顺便请中枢出面给他撑腰,任命他为“徐州镇守使”。
而同时对徐州垂涎三尺的人还有姜桂题和徐宝山,但是既然赵倜抢在前头向中枢输诚,那么,这姜桂题就接受了幕僚的建议,理智的退出了这场徐州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