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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东狂人》-第2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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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等陈其美坐着牛车赶到燕塘兵营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幕凄凉景象,偌大一座兵营,竟变得空空荡荡,连站岗的人都没看见,进了兵营之后,却见所有的营房都是凌乱不堪,几门野战炮歪倒在营房之间,与那翻倒的弹药车一起向众人展示着早已结束的慌乱景象。

        陈其美与手下面面相觑,急忙去找野战电话,但是摇来摇去,就是无法摇通,好象所有的阵地都陷落了一样。

        他们想找人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兵营里除了他们这些从前敌指挥部里赶来的人之外却是找不到一个桂军官兵,最后还是依靠在电报室里捡到的一封电报抄稿,陈其美才弄明白燕塘兵营为何会空空如也。

        原来,就在一个小时之前,燕塘兵营电报室接到了一封电报,这封电报是从福建拍过来的,拍报人是同盟会在福建的一支革命军,他们报告说,浙江联合阵线的部队在闽军总司令许崇智的率领下大举南进,已经占领了福州,而且正在继续向闽南挺进,所以,原本打算到广东“援粤驱张”的闽军部队不来了,他们调头回福建去了。

        这封电报或许就是燕塘兵营变得空空如也的主要原因,或许,龙济光收到电报之后,他心慌了,援军既然不来了,那么,就凭桂军这区区一万多人的队伍无论如何也是啃不下来广州城的,而且就在今天上午,从广西方面也传来消息,由于广西代理都督王芝祥扣押了大批后勤物资和民夫,那支原本打算由广西增援龙济光的桂军部队也在桂东地区逗留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继续东进,所以,广西的援军目前也是指望不上了,能不能拿下广州城,或许,就看龙济光自己的本事了。

        龙济光本事再大,也没有洒豆成兵的法术,既然忠于同盟会的闽军和桂军都不能过来了,那么,他龙司令也只能率领部队撤退了。

        龙济光跑了,而且没打一声招呼就带着他的数千部队跑了,这让陈其美非常震惊,援粤桂军就是此次“广东二次革命”的军事主力,这支部队都逃之夭夭了,那么,陈其美还有什么理由继续留守燕塘呢?

        于是,陈其美当机立断,立即向手下宣布“广东二次革命”失败,并建议众人分散突围。

        “突围”,夸张了点,实际上,就在陈其美等人逃去广州沙面租界躲避的数小时之后,广州城里的粤军才发现围城的敌军已经溃散了,一部向城北山区溃逃,一部就地宣布倒戈,加入粤军序列,结果,这场闹得沸沸扬扬的“广东事变”就这么戏剧性的落幕了。

        当广东都督派人来通知程璧光可以停止炮击的时候,程璧光也感到非常惊讶,海军特遣舰队赶到广州不过才一天工夫,炮弹也才打了不过一百颗,这场武装叛乱竟然就这么平息下来,这确实让人有些啼笑皆非,不过考虑到以前同盟会发动的反清起义中的多数行动也都是这么戏剧性的结局,程璧光倒是不觉得奇怪了。

        而且,现在的程璧光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自然也就顾不上去琢磨陈其美和龙济光到底会如何安排他们的前程了。

        广东都督张人骏派人过来通知程璧光停止炮击的时候,也同时带过来一个情报,这是粤军审问抓到的桂军俘虏时得到的情报,情报表明,一艘悬挂英国国旗的日本商船马上就会驶抵广州附近江面,船上装载了大量军械、弹药,这都是日本人支援广东叛军的军火。

        这个情报非同小可,所以,得到情报之后,张人骏马上派人给北京总统府和陆军部拍了电报,而总统也很快向海军部下达了命令。

        总统的命令非常干脆:扣船,抓人!

        这个命令需要海军特遣舰队去执行,所以,现在程璧光的任务就是扣押那艘日本商船,并逮捕那些“国际军火走私犯”。

        这个任务其实也没什么复杂的,现在广东局势混乱,敢来广州城的外国商船可没几艘,没费什么工夫,海军特遣舰队就发现了那艘正沿着珠江鬼鬼祟祟向上游航行的日本商船,然后,军舰靠了上去,水兵们的枪口一指,日本船长就老老实实的停了船,下了锚,然后,二十多名船员和几名特殊身份的“乘客”以及满满一船的军火物资均被中国海军扣押。

        “派船告诉广州方面,让他们马上给中枢拍电报,就说船已经扣下了,军火走私犯也抓起来了,下面如何处置,还请中枢定夺。”

        看着那些日本船员,程璧光眉头皱了皱,向一名站在身边的副官下达了命令。

        确实,这剩下的事情就不是他这个军人可以处理的了,这属于外交事务,恐怕那位外务部的唐总长又该头疼了吧。

        程璧光不无戏谑的琢磨着,扭头去望天边,却见斜阳西沉,晚霞映红了江面。

        江山如画,英雄难觅。

        这个时代需要英雄,这个时代也创造英雄,英雄的气质之一,就是勇气。

      第453章 杀伐果决

        一场秋雨过去,树上的枯叶就更少了,再过几天就是中秋,这北方的天气也愈发的冷了起来。

        这里是北京城,雨过天晴,太阳出现在天空,虽然没使气温升高,但是阳光还是渐渐的强烈起来。

        一辆四轮马车在这湿漉漉的街道上行驶,速度不快也不慢,随行护卫的那些骑兵也是气定神闲,顾盼自若,从那戴在左臂上的臂章来看,他们都是内务部的骑兵,显然,这辆马车也是内务部的公务马车,车里的乘客说不定就是内务部的什么要员。

        其实马车里的乘客并不是什么内务部的官员,这个乘客只是一个外地来京的客人,名叫陆荣廷,前清的时候,他是提督,现在么,他是滇南镇守使,手下也有那么一两万人的部队,盘踞滇南,与盘踞滇北的共进会分庭抗礼。

        陆荣廷乘坐内务部的马车,是去总统府拜见民国大总统赵北的。

        这不是陆荣廷第一次拜见民国的那位赵大总统,早在前几天,他就已经去过总统府,并聆听过赵大总统的教诲,也正是那次会面,陆荣廷才正式被总统委任为滇南镇守使,不过任命状下发之后,陆荣廷并没有急着赶回云南,因为总统让他在北京多住几天,等过了中秋节之后再回去赴任。

        总统的话就是命令,陆荣廷必须服从,所以,他就耐心的在北京住了下来,而且由于不再担心总统将他扣留,这心情自然也好了起来,这几天里,陆荣廷基本上将京津一带的名胜古迹转了个遍,以后回去那穷乡僻壤,这吹起牛来也就更信心十足了。

        陆荣廷做滇南镇守使,这并不是没有代价的,此次北上觐见民国总统,陆荣廷并非是独自一人前来,除了那些随行护卫的马弁之外,陆荣廷还把他的一个儿子陆裕光给带到了北京,这是总统特意叮嘱过的,因为据说有人向总统先生举荐陆裕光,说他是青年才俊,值得栽培,于是总统就决定栽培陆裕光,而在陆荣廷被中枢正式委任为滇南镇守使的同一天,陆裕光也被陆军部破格晋升为陆军少校,现在就在总统府侍从室做副官,给总统跑腿。

        对于陆裕光的栽培,这既可以看作是总统的“圣眷”,但也可以看作是“质子”,如果陆荣廷不想陆裕光遭到什么不测的话,他必须在滇南老老实实的跟着总统的指挥棒转。

        对于中枢的用意,陆荣廷心里透亮,但他不敢不服从中枢的安排,这不仅关系到陆氏一族的兴衰,而且也关系到陆氏一族的身家性命。革命之后,陆荣廷在广西积攒下的家业基本上都被同盟会和光复会给抄了,现在他是孑然一身,为了重新积攒家业,陆荣廷必须向中枢靠拢,只有中枢才能给他撑腰,让他做“滇南王”,否则的话,就靠法国印支殖民当局的支持,他陆荣廷是绝对无法支撑多久的,就是共进会也能轻易将他吃掉。

        明白了这一点,也就明白了陆荣廷现在的心思,那就是唯中枢马首是瞻,唯赵大总统马首是瞻,中枢说往哪里走就往哪里走,只要不得罪法国人,什么事情都由中枢拍板定夺。

        所以,今天总统府派人过去一喊,陆荣廷从酒宴上抽出身就走,连半句废话都没问。

        总统召唤,必有要事,这一点陆荣廷是明白的,但是到底是什么事情,他现在却不敢揣测,最近这国内的局势不太稳定,虽然“广东事变”已经宣告平息,但是善后的工作才刚刚起步,总统要忙的事情太多,百忙之中居然还能想起他陆镇守使,仅此一点,就可看出总统对他的重视了。

        马车辚辚前行,很快就赶到了总统府,在侍从室接待处稍坐片刻,总统府派了一辆汽车,将陆荣廷接了进去,在居仁堂前停了车,一名副官陪同陆荣廷进了居仁堂。

        进去之前陆荣廷向那名副官询问爱子近况,但却被告之,陆裕光昨天已跟着一名长官去了天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赶回总统府。

        带着一丝惴惴,陆荣廷进了居仁堂的小会议室,发现这里只有他一个客人,等副官为他上了茶,便端着茶有一口没一口的品着,那副官就站在他身边,既没有与他套近乎,也没有离开,会议室里的气氛有些古怪。

        几分钟后,卫队长秦四虎先走进会议室,然后赵北终于跟了进来。

        见总统赶到,陆荣廷急忙放下茶杯,起身相迎。

        “陆镇守使不必多礼,请坐。”

        赵北也没多客气,与对方握手寒暄几句,便各自落座,秦四虎端来杯温开水,赵北接过喝了几口,润了润嗓子。

        “陆镇守使近来可是清闲得很啊,我可不像你,这不,刚才结束了一场外交会议,跟外务部的一帮花岗岩脑袋争论了半天,连口茶水都没顾得上喝,现在这嗓子眼都快冒烟了。”

        赵北放下茶杯,先罗嗦几句,算是他的开场白。

        陆荣廷不知道总统到底找他过来做什么,于是不敢接口,只是点了点头,赶紧也端起茶杯,喝了几口茶,却是品不出什么味道。

        “陆镇守使一定觉得奇怪,为什么今天把你叫过来,而且特意叮嘱让你一个人过来。”

        赵北看了对方一眼,然后言归正传。

        “前几天广东的事情想必陆镇守使也知道了,现在‘广东事变’基本上算是平息下来了,虽然叛军的一个首脑人物都没抓住,但是好歹是不打仗了。现在同盟会激进派基本上是树倒猢狲散,已不足为虑,现在中枢最担心的是逃往粤北山区的那个龙济光,他的部队虽然解体,可是据陆军部估计,他身边还带着大约一两千人的队伍,对于广东局势来说,龙济光的这支队伍是个隐患,不能不除。听说陆镇守使与龙济光是儿女亲家,是否确有此事?”

        听到总统后面那几句话,陆荣廷心头一紧,这冷汗差点下来了,这几日里,如果说他第一担心的事情是陆裕光的话,那么第二件担心的事情就是与龙济光的关系了。

        “总统钧鉴。卑职与龙济光并无姻亲关系,只是与龙济光之兄龙觐光是儿女亲家,龙觐光之子龙运干是卑职的女婿,这门亲事还是许多年前结下的,西南边陲,烟瘴之地,难免以讹传讹,传到后来,卑职竟与龙济光也成了儿女亲家,但卑职确实与龙济光没有姻亲关系。”

        陆荣廷急忙分辩几句,不过他也觉得就靠这些话不能使他撇清自己的干系,毕竟,根据前几天传来的消息,龙觐光和龙济光这兄弟俩在一起,现在都躲在粤北的群山里。

        果然,赵北并没有因为陆荣廷的这几句而放过这个滇南镇守使。

        “原来如此。不过,无论是龙觐光也好,龙济光也罢,现在他们都是策划‘广东事变’的元凶,为了一己私利,他们不惜使生灵涂炭,国无安宁,这两个人都是中枢的敌人,也是共和政府的敌人,更是全体国民的敌人。”

        赵北这话说得相当冷酷,似乎是打算赶尽杀绝,陆荣廷的冷汗到底是下来了,好在接下去总统话锋一转,似乎有些峰回路转。

        “不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现在中枢打算给龙济光一个赎罪的机会,就看他肯不肯照着中枢的意思办了。”

        听到这里,陆荣廷松了口气,于是问道:“总统可是想让卑职去广东做回说客?”

        “不错,正是说客,而且还有一封信交给龙济光。就麻烦陆镇守使回云南的时候顺便去趟广东,到了那里,自然会有人带你去粤北的山沟里,龙济光就躲在山里,你去跟他好好说说,告诉他,只要他肯放下武器,将他的队伍从山里拉出来,向地方政府投诚,那么,中枢可以赦免他的罪,以后,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回云南蒙自老家就回老家,想去香港就去香港,总之,只要龙济光不落草、不做土匪,那么,他是可以找一条活路的。现在不比满清时代,现在的共和政府绝不会容忍任何地方匪患,过去满清腐朽无能,只能寄希望于招安,但是现在,共和政府绝对不会招安任何一支土匪武装,我们不与土匪谈判。”

        总统的这后头几句话就是在敲山震虎了,陆荣廷当年就是土匪出身,后来才接受清廷招安,也正是这个缘故,他才得以与云南世袭土司龙家结为姻亲,不然的话,就凭他一个土匪头子,是不可能与龙家攀上关系的。

        “总统的话卑职记下了,等过了中秋之后,卑职立刻启程南下,尽快赶去广东。”

        陆荣廷没有别的选择,只能一口答应。

        “你去广东的时候,见了龙济光的面,先跟他说,昨天下午,刘显潜、刘显世已在武汉华商跑马场被公开处决,罪名就是‘武装叛乱’,希望龙济光能够由此看出中枢维持国内局势之坚强决心。”

        赵北并没有轻易的相信这个陆荣廷,对付这种草莽人物,只能是恩威并施,提拔他,栽培他,但是手里也必须时刻提着一根木棒,不时的敲打敲打,免得对方得意忘形。

        陆荣廷心头又是一紧,他明白,这就是总统的警告,不仅是在警告龙济光,而且也是在警告他,当初的那个“湘黔事变”中,他陆某人也是扮演过角色的,对此,总统也是清楚得很,现在处决贵州土豪刘显潜、刘显世,这其中的用意不言自明。

        杀伐果决,这正是赵北能够入主中枢的关键所在。

        在这样一个元首的手下做事,要想活得长久,就必须学会识时务。

        现在,陆荣廷必须识时务,龙济光也一样。

      第454章 革命者的城府

        这个世界上,识时务的人很多,陆荣廷只是其中的一员罢了,也正是这个缘故,他现在过得还算不错。

        同样作为识时务的人,黎元洪最近也是过得不错,虽然上次遇刺事件对他的身心造成了一些不利影响,但是至少现在,他是风光而得意的,国会参议院议长、联合阵线庶务委员会委员,这些职位都是高高在上、让人景仰的。

        如果说,前段日子因为国会分处北京、上海两地而无法举行全体会议并使黎元洪的风光有所减弱的话,那么现在,他黎议长终于又可以在全体国会议员面前风光一下了。

        前天,黎元洪已率领最后一批国会议员由上海赶到北京,正式宣布国会的搬迁工作全部完成,随后,黎元洪又全身心的投入到国会议员全体会议的筹备当中。

        现在,国会北迁之后的第一次全体议员会议终于顺利召开了,这也是国会举行的第二次全体会议,而第一次全体会议是在上海召开的,那还是在赵北正式接任民国大总统之前。

        此次国会全体会议是在首都召开,由于国会大厦尚未奠基,现在的会议只能在京师大学堂的礼堂里举行,主要议题有两个:其一,审议并表决民国中枢政府的财政预算;其二,对民国大总统赵北提名的副总统人选进行信任投票。

        财政预算报告是由财政部递交给国会的,而在递交给国会之前,这份财政报告已送呈总统审阅过,总统对其做了部分修改,如果国会表决通过的话,那么,这份财政预算就算是定下来了,这件事关系重大,国会自然不敢怠慢,北迁不过两天,便急急忙忙召开全体会议,对这份由财政总长熊希龄起草的财政预算方案进行审议并表决。

        至于副总统的事情,这也是很重要的,自从上次联合阵线发起的“国会弹劾总统案”爆发之后,国会的所有议员都意识到了自己手中权力的重要性,他们固然觉得自己可以决定民国总统的前程,但同时也认为副总统人选非常重要,一旦总统不能正常的履行职能,那么,这个副总统就是总统权力的第一继承人,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政局陷入混乱。

        按照宪法,副总统人选由总统和国会参议院各自提名一人,国会参议院提名的是立宪会领袖、东南实业钜子张謇,而总统赵北提名的是现任国会参议长黎元洪。

        但是,就在今天国会正式召开之后,黎元洪宣布主动退出副总统竞选,因此,今天国会举行的并不是副总统选举,而是副总统人选信任投票,只要张謇先生获得超过半数的信任票,那么,他就是这民国的副总统了,如果他无法通过国会信任投票,那么,副总统人选将重新提名,而且依然是国会与总统各自提名一人。

        副总统,看着地位很高,但是只要总统还在台上,那么,这副总统就是个有名无实的陪衬,对此,立宪会当然明白,但是他们仍然对此次副总统信任投票寄予厚望,因为他们觉得或许可以找个机会【创建和谐家园】上次的“国会总统弹劾案”,一旦把赵北赶下台去,那么,这张謇先生就是民国的新总统了。

        想法天真了些,不过这也是所有年轻的共和制国家的通病,当年法兰西建立共和制度之后,国内的政局与此非常相似,国民的心态也差不多。

        黎元洪之所以会主动退出副总统的竞选,据他自己说,这是因为尊重张謇先生的缘故,毕竟,张先生不仅是清末立宪派领军人物,而且当初立宪会成立的时候,黎元洪还是他的下属,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讲,黎元洪都有理由谦让。

        但是在这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之下所隐藏的,却是不可告人的政治阴谋,黎元洪之所以会退出副总统竞选,这完全是出自民国大总统赵北的亲自策划,实际上,从一开始,黎元洪的参选副总统就是一个障眼法,这个障眼法甚至成功的欺骗了联合阵线的党务委员熊成基。

        本来,熊成基是不同意赵北提名黎元洪做副总统的,因为他很清楚这个“革命元勋”的真面目,也知道他“阵前起义”的底细,但是由于赵北一力坚持,所以最后熊成基也就没再坚持自己的意见,反而开始为黎元洪的竞选奔走,因为熊成基相信,赵北完全可以控制住这个黎副总统。

        但是现在,国会召开之后,黎元洪竟然宣布自己退出这个副总统的竞选,这个决定让在场的熊成基非常惊讶,也非常震惊,由于他并不知道这件事的真相,因此,当中午国会休会的时候,熊成基就匆匆赶到总统府侍从室接待处,将那张赵北的特殊名片递了上去,请求觐见总统。

        名片递进总统府,赵北立刻做出了回应,派了卫队长秦四虎,开着汽车将等在总统府外头的熊成基接了进去,就在吃饭的小食堂里接见了这位联合阵线的党务委员,并邀请对方一同进餐。

        这顿午餐也与平时一样,很简单的四菜一汤,四菜是两荤两素。自从做了民国总统之后,赵北就难得有时间再下部队吃“排家饭”,但是作为一个小职员出身的穿越者,赵北也同样没有奢华的生活习惯,自从入主总统府之后,他不仅缩编了总统府食堂的人员编制,而且也压缩了食堂的日常经费开支,现在,除了节日之外,总统府的食堂平时就是这四菜一汤。

        不过有翠旖姑娘坐在对面一同用餐,赵北倒也不觉得这饭菜过于单调了。

        今天,虽然这张总统与女秘专用的餐桌边多了一个有些拘谨的“电灯泡”,但是并没有使总统先生胃口有所减弱,相反,由于熊成基的到来,赵北破例让秦四虎去街上买了几样京味卤菜,这也算是假公济私吧。

        不过现在秦四虎还没赶回来,所以,这桌上依旧是四菜一汤,让熊成基很是感慨。

        “振华,想不到你生活如此简朴,身为一国元首,竟然每日只以四菜一汤下饭,这景象若是说出去,只怕没人信。如果这民国的官员们都如你一般,这个国家还怕不强么?”

        熊成基用筷子夹起一块糖醋排骨,望着那排骨上的汤汁,叹了口气。

        赵北抬起头,看了看熊成基,笑了笑,说道:“味根,你也不必感触,好歹咱们还有肉可吃,现在的国民之中,能够每天都吃上肉的人,恐怕也没有多少,就连这北方的多数地主,也只有初一、十五的时候才有机会打牙祭呢。本来,我可以更简朴一些的,但是我以前是个食肉动物,一天都离不开肉,以前没当总统的时候,当着官兵的面确实不好顿顿吃肉,但是现在,既然是总统了,就没必要天天吃素了,不然,饿得皮包骨头,见了那些外国公使,恐怕会有损国家形象,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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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北的话说得过于幽默了些,熊成基也是苦笑,又叹了口气,将筷子夹着的那块糖醋排骨放在饭碗里,然后将筷子也放下了。

        “好一句‘食肉动物’,依我看,那些官员们才是食肉动物,他们吃的不是猪肉、牛肉,他们吃的是百姓的肉!春秋时候,有个人说了句名言,‘食肉者鄙’,这是说那些达官显贵目光短浅,不能看到长远,所以,他们就只能醉生梦死,过着活一天算一天的日子。但是咱们革命者不同,咱们革命者只要活一天,就要奋斗一天,为这个国家的崛起而奋斗,现在满清虽然推翻了,可是这个国家还是昏昏欲睡,那些官僚们依然是纸醉金迷,哪里有半点为国为民的做派?”

        说到这里,熊成基顿了顿,从军装口袋里摸出一张纸,放在桌上,推到赵北面前。

        “看看,这是联合阵线最近调查的一些情况,每天出入酒楼、饭店的联合阵线高级干部的名单,这些人只顾吃喝应酬,与人拉帮结派,这些人的存在,对于联合阵线丝毫也没有好处,而且,他们立场动摇,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背叛了联合阵线,依我之见,干脆将这些人都赶出去为好,清理一下联合阵线。革命组织,若想有战斗力,必须清除那些投机分子。”

        赵北看了眼那份名单,淡淡一笑,说道:“联合阵线可不是什么革命组织,那就是一个政客俱乐部。味根,你的初衷不错,可是做法却是完全错误的,如果真的按照你说的去做,这联合阵线转眼就会土崩瓦解,比北洋完蛋得还要快,你信不信?”

        “你说的话,我信。以前陶会长就说过,在青年革命党人当中,就以你赵振华的城府最深、目光也看得最远,至于这政治手腕,恐怕也是革命党里的佼佼者。”熊成基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赵北惊讶道:“陶会长亲口对你讲的?城府深,这算是夸奖呢,还是明褒暗贬呢?”

        熊成基苦笑,伸出手将那份名单拿了回去,看了几眼,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火柴,将名单点燃,烧成了灰,看着那些灰烬落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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