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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东狂人》-第17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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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定,这封电报是刚刚从机要室送过来的,你仔细看看。”

        袁克定很是惊讶,接过电报,就着灯笼光亮仔细阅读,很快,他的两臂也剧烈的抖动起来,拿在手里的那只药碗也摔在了脚下的碎石小径上,碎成了几片。

        “这……这……”袁克定好不容易稳定了心神,向徐世昌望去,一时竟是讷讷无语起来。

        “克定,跟我说实话,这事,你事先不知情吧?”

        徐世昌冷冷的问了一声,这语气冰冷的让袁克定打了个寒战,手抖得愈发厉害了。

        “世叔,小侄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么?这事……这事实在是太过惊人,小侄哪里会事先知情?”

        袁克定一时有些慌乱,这话也说得语无伦次起来,这更让徐世昌糊涂了,因为他无法确定袁克定如此慌乱的原因,是他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过于激动,还是因为徐世昌怀疑是他策划了这一切而心虚?

        到底是世家纨绔啊,那平时的从容都是装出来的,亏得袁世凯常夸他镇定自若。

        徐世昌叹了口气,将这封电报抄稿从袁克定手里拿了回去。

        “世侄,这是一封通电,通电的意思你也明白,那就是不仅你我知道这件事,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我可以下令京津地区的电报局一律禁止转发这封通电,但是却无力阻止其它地方的电报局转发通电,所以,我也就不白费工夫了,或许等到天明之后,全北京城的百姓都会知道,你袁克定袁大公子已被北洋南进第一军的将领们联名推举为民国代理大总统了!”

        徐世昌这话里的讽刺味道很重,袁克定听出来了,不过现在他的脑子正是一片混乱,这说的话依旧有些语无伦次。

        “这……这……可如何使得?世叔才是民国代理大总统,小侄何德何能,竟能让叔伯辈抬爱推举?这……这……世叔还是下令禁止转发通电为妥。要不……要不……小侄也拍一封通电,婉拒这个推举?”

        见袁克定神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徐世昌在心里又叹了口气,到底是世家子啊,对于权势的渴望确实远超平民百姓,从袁克定的眼睛里,徐世昌都能看出那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家天下,这从来都是这个国家的权力实质,更是人类的本能。

        徐世昌默默的唤来那名长随,将灯笼交给他,然后又望了仍在发呆的袁克定一眼,淡淡说道:“克定,这封通电的内容你暂时对令尊保密,也不要让段芝泉他们转告,此事非同小可,亦是诡异万分,你千万记住了。”

        “小侄记住了。”

        袁克定用力点了点头,此时已恢复了镇定,亲自将徐世昌送出小花园,一直送到总统办公室才折回。

        调头离开总统办公室的时候,袁克定扭头凝视着那间灯火通明的办公室,那里,就是这个国家现在的权力中枢的根本象征,或许,对于那间办公室里的所有人来讲,今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了。

        带着复杂的心情返回了袁世凯居住的那座小花园,袁克定站在小径边,看着那上头摔碎的瓷碗碎片发了阵呆,然后蹲了下去,开始收拾那些碎片。

        袁克定的动作很慢,捡一片碎片就要发一阵呆,直到袁克文走了过来,他才回过神来。

        “哥,你在这里?刚才去哪里了?父亲刚才唤你,我们找了半天也没找见你。”袁克文说道。

        “父亲唤我何事?”袁克定问道。

        “没什么,就是想让你给伯父写封信,我已替你写了,父亲还夸我小字写得有进步呢。”

        袁克文的话让袁克定松了口气,将手里的那些瓷碗碎片放在路边,站起身淡淡一笑,带着几分自嘲,说道:“瞧我这定力,这本就是仆人干得活,我何必在这里忙活。克文,你也别捡这破碗了,回去伺候父亲,若是父亲再问起我去了哪里,就说我去杨皙子那里去了,前两天杨皙子说要为父亲弄些上等的西药,我去瞧瞧,看看他弄到了没有。”

        袁克文不疑有它,满口答应下来,袁克定离开西苑,乘了马车,径往杨度寓所行去,虽然京城仍在宵禁,不过这辆打着总统府徽记的四轮马车还是一路畅通无阻。

        “这么多年来,父亲的苦心终究没有白费,这北洋里头还是有一些忠臣的,北洋南进第一军的将领们都是忠臣,幸亏没有派他们去豫南作战,东南是个好地方啊,财赋重地,人杰地灵,偏安一方的最佳选择,南京,六朝古都啊。”

        坐在马车里,袁克定渐渐将思路理清,不知不觉间,他的脸上竟已挂起了微笑。

        这北洋军,到底还是姓“袁”的。

      第368章 虚惊一场

        这个季节的天,亮得还是很早的,鸡鸣声不过刚刚响过不久,这天边就已出现了霞光,然后,一轮红日就跃然而起,很快驱散了夜晚的淡淡凉意,气温迅速回升了。

        一家茶馆开了门,伙计搬着拆下来的门板走到店铺外头,将门板靠在一边,然后走回店里,将那布幡扛了出来,站在凳子上,将布幡挑在了屋檐下,由于没有风,这布幡也不晃动,显得死气沉沉,就跟这座京城一样。

        军号声响了起来,城市的宵禁解除了,各个路口的路障被士兵们搬开,伴着军歌,北洋军的士兵们收队归营,使得城市多多少少有了那么一点生气,不过很快,街上就又安静下来,城门还没开,连城外的菜贩子也没进城,到处仍是静悄悄的,偶尔传来几声狗叫,却更增添了城市里的死寂气氛。

        这茶馆开张得确实早了点,现在没有一个客人,甚至连那些平时随处可见的乞丐也不见了踪影,利用这个机会,茶馆的掌柜决定将一些陈年的茶叶拿出来晒一晒,好歹这也是真金白银买来的,招待不了熟客,那些破落户的旗人却也不会计较,这天下,确实已不是旗人的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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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客来了!贵客里边请!”

        掌柜正背对店门,与一名伙计抬着一张板凳,看见地上的人影,职业性的喊了起来,不过他马上就发现对面的伙计神色不对,于是扭头朝店门望去,却惊讶的发现那茶客竟是两个军官,北洋军的军官。

        “哎哟!长官稀客啊!小人这店一向规矩,从来没有乱党!向来照章纳税,店里的伙计也都办了带小照的身份证件,柴房前些天过来了一位老乡,这身份证件尚未办下来,不过那小照也是照了的。”

        掌柜急忙放下板凳,点头哈腰的向那两个北洋军官招呼。

        “行了,行了!俺们是来喝茶的,不管你们这茶馆的破事。再说了,这事也不归俺们军队管啊,你要罗嗦,去跟步军统领衙门罗嗦去,要不,去跟便衣队罗嗦去。”

        一名北洋军官摆了摆手,与同伴在靠窗的位置选了张桌子,坐了下去,掌柜的这才松了口气,急忙亲自提着茶壶,招待这二位茶客。

        “二位长官,听口音,是山东的?”

        “少打听!这是军事机密,弄不好要枪毙的。”

        掌柜的去套近乎,却碰了根钉子,于是识趣的闭上了嘴,殷勤的伺候,不过他很快发现,这两个军官都是大嘴巴,不用他问,对方就在谈话之间泄露了不少“军事机密”。

        “我说,昨天晚上你们营在总统府那边调来调去,是搞什么名堂啊?莫不是洋人大夫又向那位袁公子下‘病危通知’了?”

        “咳!你小子成天琢磨啥呢?袁老帅就算是驾鹤西去,也跟你一个小小团副没关系啊,莫不是老帅一死,你小子就能升官了?俺跟你说,昨晚上一开始,俺们营先调到东边,后来又调到西边,这调来调去,俺也是糊涂得很,只知道总统府又加强了戒备,从城外又调进来一个步兵团、一个骑兵团,俺当时倒是也想问个究竟,可是不能问啊。今天天一亮,俺才从团长那边听说了昨天晚上为啥把咱们调来调去。”

        “为啥?你别卖关子,一口气说完,别跟那说书先生一样。”

        “其实也没啥。昨天晚上,从南边过来了一封通电,是北洋南进第一军从南京拍过来的,什么团长、旅长都在上头联了名,说是要推举袁大公子出山,做这民国的代理大总统。”

        “啥?北洋南进第一军?那不就是王士珍的队伍么,他要推举袁克定做代理大总统?这民国的代理大总统不是徐世昌徐相爷么?咋了,徐相爷也打算学那鲍贵卿,来个‘通电下野’?”

        “你看看,又瞎琢磨了不是?这里头没王士珍的什么事,这通电是他手下的那帮旅长、团长联名拍出来的,王士珍没有出头,因为他在昨天遇刺了,被人拿炸弹炸了个半死,哪里还有闲心操那份心思?”

        “啥?王士珍挨了炸?谁干的?在什么地方炸的?”

        “你问我,我问谁去?这事俺们团长也是听上头说的。先出来的是推举袁克定做代理大总统的通电,后头跟来的才是王士珍遇刺的电报,这上头一急,就加强了总统府的戒备,昨天晚上咱们一夜没合眼,就是为了这两封电报。”

        “难不成,徐相爷担心袁大公子搞兵变?要是两头真打起来了,咱们第八师跟哪头站一块?”

        “上头说跟谁站一起,那俺们就跟谁站一起,只要军饷不差俺们的,俺们就还是这北洋的兵!谁给俺们发饷,俺们就听谁的!”

        ……

        这两个大嘴巴军官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使茶馆掌柜明白了目前这京城里头的紧张气氛。

        “你们都过来。”

        掌柜不动声色的走出了茶馆,将两个正在晾晒陈茶的伙计喊到身边,拉着他们走到角落。

        “你们马上拿着这些银子,赶紧去买米,买面,再买些咸菜、酱肉,买了之后不要运回茶馆,就放在城西那间老屋里,小心些,别叫人看见了,多跑几趟,每次少买一些,别雇车,也别雇驴,你们俩就用肩膀扛着。”

        掌柜拿出些银子,交给这两个小伙计,仔细叮嘱一番,两个小伙计显然有些奇怪。

        “掌柜的,这是为啥啊?前几天不是刚买过几包米面么?咋又买?”

        掌柜左右望望,然后压低声音说道:“跟你们说了,你们可要关紧嘴巴,别跟人乱说。现在袁大总统病重,北洋军要推举袁大总统的大公子做咱民国的大总统,代理大总统,可是现在已经有一位代理大总统了,这是国有二主,天有二日啊,看着吧,用不了多久,只怕又要闹兵变了,说不好,这老北京四九城就得开战!”

        “袁大总统的大公子做代理大总统,那不就是监国么?父死子继,这跟前清时候有啥不一样?现在共和了,不兴这一套了吧?”

        一名伙计倒是很有些共和的觉悟,不过这个觉悟很快就被掌柜的一记爆栗给打没了。

        “你个小老百姓懂个屁的共和!买米买面才最要紧!一天不死要吃,两天不死要拉,顺便再买些草纸回来,到时候真打起来没纸用,老子就用你们俩的竹席揩腚!”

        在掌柜的催促声中,两个伙计匆匆奔向粮店,不过掌柜对他们的告诫终究是白费工夫,通过这两个茶馆伙计的嘴,粮店掌柜和伙计知道了这个“国有二主”的军事机密,然后,他们的大嘴巴又将这个机密传扬给了更多的百姓,到了中午的时候,差不多半个北京城都知道了袁克定袁大公子被北洋南进第一军将领们推举为民国代理大总统的消息,而且,因为这个消息完全是以口口相传的方式进行传递,于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了理解上的偏差。

        “咳!你听说了么?袁大公子要当民国代理大总统了。”

        “知道不?就为这事,徐世昌徐相爷那是暴跳如雷啊,昨晚已派兵包围了总统府,把袁府的人都给围起来了,徐相爷自己倒是搬出总统府了,现在,听说在南苑另设了行辕!”

        “屁!你哪里听来的狗屁消息?明明是袁大公子派兵包围了总统府,在南苑设总统行辕的是人家袁大公子!”

        “球!要说消息灵通,咱们旗人的消息才算最灵通!告诉你们吧!就在昨天晚上,袁大公子克定已用一包毒药送徐世昌那王八蛋归天了!若论心狠手辣,徐世昌那个翰林怎么会是袁家的对手?不过呢,现在徐世昌的手下不服,叫嚷着要为徐相爷报仇,现在两帮人拉开了架势,眼看着就要大干一场了,诸位,咱们都是赶上了好时候,过去咱们总在戏台上看‘玄武门之变’,现在,咱们可就要亲眼看看这‘大清门之变’了!”

        “大清门?现在不是改叫‘中华门’了么?”

        “呸!早晚,咱们旗人要把这城门再改回‘大清门’!”

        “那爷,虽然我也是旗人,可是我觉着吧,咱们大清国好象复不了国了,那帮‘关外八旗’也是叫得凶,恐怕不敢真干。”

        “这叫什么话?只要京城一乱,这天下肯定大乱!当年三国时,董卓进京,洛阳大乱,然后不就是三国演义了?瞧着吧,我看呐,咱们大清国的气数没尽,只要徐世昌跟袁克定狗咬狗,那就是咱们旗人复国的良机,到时候天下三分,未必没有咱们旗人的份!”

        ……

        由于电报局很快将北洋南进第一军的通电内容张贴出来,这进一步增强了传言的真实性。

        坊间各种传言纷纷出笼,并很快显示出威力,到了中午,整个京城里到处都是抢购粮食的百姓,而粮商也趁机将粮价提高了一倍,这更加增加了恐慌感,并使传言内容的“变异”速度加快,到了下午的时候,代理大总统徐世昌已被民间正式确认“死亡”,而且从南苑传来的消息表明,袁系北洋部队已经与徐系北洋部队正式接火,双方“激战”正酣,北洋宿将段芝贵“阵亡”,步军统领、九门提督江朝宗“被俘”……

        这种越来越离谱的传言甚至引起了外国外交官们的高度关注,光是电话联系还不够,八国驻华公使联袂拜访总统府,看看如今坐镇总统府的到底是老徐总统还是小袁总统。

        反应迟缓的北洋中枢政府这时才意识到情况是多么的严重,于是紧急采取措施,不仅命令在各处张贴安民告示,说明情况,而且还特意让已经“阵亡”的段芝贵骑着战马,领着卫队,响鞭开道,绕着这老北京四九城转了一圈。

        此举确实起到了些效果,百姓们稍微放下心来,不过真正使局势彻底缓和的还是一份公开声明,袁克定的公开声明。

        这份公开声明是袁克定袁大公子当着各国公使和新闻记者的面亲自宣读的,内容很简单,在声明里,袁克定毫不迟疑的宣布他从来就没打算做这个民国的大总统,对于北洋南进第一军的推举,他予以“坚决的拒绝”。

        这份声明如果在上午就出现,甚至中午出现,这京城的局势也不至如此败坏,让全城百姓、官绅虚惊一场。

        明明昨天晚上得到的消息,拖到次日傍晚时才通过一份当事人的声明解决,这北洋的办事效率也太低下了些。

        难怪会被人家联合阵线打得找不着北!

      第369章 低效与高效(上)

        现在的北洋,问题不仅仅在于办事效率低下,对于情报的搜集和整理远远落后于形势的发展,这才是北洋现在最致命的问题。

        由于缺少专业的情报机关,北洋不仅无法准确的掌握联合阵线武装部队的行动,而且甚至连眼皮子底下的情报搜集工作都是毫无效率可言的,因为袁克定被北洋南进第一军拥戴为民国代理大总统这件事,才使北洋方面醒悟过来,他们这才发现,他们的所谓“便衣队”根本就只能用来掩耳盗铃,其作用甚至比不上那个前清时候延续下来的步军统领衙门。

        没有准确和及时的情报,北洋就是盲人骑瞎马,不要说对抗咄咄逼人的联合阵线部队了,就是守住这京津地区也是痴人说梦,便是连现在南京方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北洋中枢也完全是一头雾水,甚至都不清楚现在坐镇南京的最高军事长官到底是谁。

        本来,当初袁世凯派王士珍南下南京,顶着“东南巡阅使”的头衔坐镇东南,指挥北洋南进第一军,策应从河南进攻湖北的北洋南进第二军,冯国璋的北洋南进第二军在豫南全军覆没之后,建制完整的北洋南进第一军就成了实际上支撑东南半壁的北洋柱石,袁世凯依然让“北洋之龙”王士珍坐镇南京,甚至在北方军情最严重的时候,也不敢把王士珍的部队调回北方。

        王士珍坐镇南京,不仅可以盯住杭州方向的联合阵线部队,而且也可以掌握住东南地区最重要的工业与金融地带,万一北方局势糜烂,北洋的权力中枢也完全可以转移到南京。

        但是就在昨天晚上,一封从南京巡阅使府拍到北京总统府的电报让整个北洋高层震动了。

        东南巡阅使王士珍在南京遇刺!

        这封电报是在袁克定被北洋南进第一军的将领们联名推举为民国代理大总统的那封通电拍发之后半个小时才送到徐世昌手上的,由于内容过于惊骇,几乎立刻使那封推举袁克定为代理大总统的通电显得相形见绌。

        而且,也正是因为这第二封电报,使北洋高层立即将这两件事联系到了一起,他们都猜测,王士珍遇刺与袁克定的被推举是有因果关系的,因为那封通电拍发的太过蹊跷了,北洋南进第一军的那些旅长、团长们的表现也太奇怪了。

        虽说北洋新军号称“袁家军”,袁世凯就是这架战争机器的操纵者,但是,袁克定作为袁世凯的长子,今年也不过才三十出头,而且也从来没有在军队中历练过,可以说,袁克定在北洋军中几乎没有什么根基,虽然他是袁世凯的儿子,但是对于那些北洋将领们来说,这位袁大公子确实太嫩了些。

        王士珍号称“北洋之龙”,不会看不清这一点,即使他不同意由徐世昌接掌北洋,他也绝对不会去推举袁克定做什么代理大总统,而且此人做事一向稳重,为人也很低调,这样一个人掌握着北洋南进第一军,不仅徐世昌放心,北洋集团高层里的其他大佬也都放心。

        王士珍突然遇刺,而偏偏就在他遇刺这段时间,北洋南进第一军的一些旅长、团长竟然联名拍发通电,宣布推举袁克定出任民国代理大总统,这两件事恐怕不是孤立事件,其中肯定有什么联系。

        但是问题在于,由于情报搜集效率的低下,直到现在,徐世昌和北洋高层仍然不清楚王士珍遇刺事件的细节,目前仅仅能够肯定的是王士珍确实已无法指挥北洋南进第一军,而刺杀他的武器似乎是一颗或几颗炸弹。

        现在已是王士珍遇刺电报拍到总统府后的次日,天色已黑,宵禁又开始了,街上已看不见行人,只有那些北洋的部队调来调去。

        一辆打着总统府徽记的四轮马车离开了总统府,向城东驶去,很快就进入了东交民巷使馆区,被那守在路口的洋兵拦下。

        马车上走下一人,与那洋兵带队军官交涉了片刻,很快被放行,马车继续前驶,片刻已到了英国驻华公使馆门前。

        英国驻华公使朱尔典先生已在使馆台阶上等候,身上很随意的穿了件丝制睡袍,显然是刚从床上起来,一双眼睛也是熬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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