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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东狂人》-第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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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年他跟着端方走南闯北,别的本事没学到,洋话倒是学了几句。

        那几名英国兵商量几句,眼见后面跑来一帮手持武器的“叛军”,于是将路障挪开,放张彪与端锦进入租界,随即再将路障架起,挡住了那帮革命卫队队员。

        站在路障后,端锦意气风发,指着那些革命卫队队员,喊道:“有本事进来抓爷啊!摸摸胯下那玩意还在不在?在的话,就滚进来抓爷!”

        “狗官!真当老子拿你没办法?”一个革命卫队队员怒斥一声,手一扬,那把匕首便飞过路障,直朝端锦飞去。

        “端爷,小心!”张彪眼疾手快,一推端锦,那匕首擦着端锦的耳朵飞了过去。

        几名英国兵显然有些不知所措,愣了片刻,才“哗啦哗啦”拉动枪栓,指着那些革命卫队队员大声威胁。

        端锦自然不敢再停留片刻,急忙拉着张彪跑进租界小巷,喘着气说道:“可算是跑出来了!天无绝人之路。我端锦不死,总有一天要找那赵北报仇!”

        就在端锦破口大骂革命战士的时候,赵北则带着他的卫队伫立在大南门上,用望远镜仔细的观察着那英国租界路口的情形。

        “田劲夫,你的手下也太莽撞了,如果匕首插死了端锦,我可找你算帐!”赵北放下望远镜,将脸一沉。

        田劲夫抓了抓脑门,苦笑道:“没办法,司令也说过,要把戏演得逼真。我想,他们是太投入了。不过,那俩傻蛋倒真是心急,放他们出来干活的第一天,就想到了逃跑。”

        “随时都有杀头的危险,换你也得跑。”赵北忍不住笑了起来,拿起望远镜,又看了看租界那边,说道:“赶紧把你的人撤回来!要是英国兵真的开枪,这戏就算是演砸了!现在的英国就是一头蛮牛,咱们共和军只是个小跳蚤,惹不起啊。”

        “吹号!”田劲夫向身边的号兵下达命令。

        号声响起,那帮“革命卫队队员”立即调头,骂骂咧咧的离开了租界。

        赵北松了口气,说道:“马上去找蓝天蔚,让他去跟英国租界的工部局进行交涉,把逃犯引渡回来。另外,再想办法让一些人逃跑,尤其是那些曾经关在黑屋里的清朝官员,最好把那些旗人都放了,跑的时候可以考虑打死几个,或者打伤几个。”

        “真要派人去跟英国人交涉?”田劲夫有些不解。“万一引起外交争端,英国人出动炮舰干涉,那可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你刚才可是说了,咱现在是跳蚤。”

        “所以,这个交涉的人必须是个冷静的人,是个见过世面留过洋的人。”赵北放下望远镜,沉吟片刻,说道:“我之所以演这场戏,不仅是要放走那些知道光绪‘真正死因’的人,而且,还是为了让别人看到咱们的立场。”

        “咱们的立场?啥立场?让谁看?”田劲夫更是纳闷。

        “以后你就明白了。你先看看这报纸上的消息。”赵北淡淡说道,从口袋里摸出张叠起来的报纸,递给田劲夫,随后举起望远镜继续观察英国租界。

        田劲夫接过报纸,打开一看,却发现这是张英文报纸,满篇的洋文,只有头条新闻被参谋部翻译出来,用铅笔写在空白处,那个新闻的标题相当醒目:《波斯尼亚危机!》

        田劲夫不知道这“波斯尼亚”具【创建和谐家园】置在哪里,从新闻内容看似乎是在欧洲,至于这波斯尼亚危机与眼下的英国租界有什么关系,却是想不明白,抬头望去,却在赵北仍在注视那英国租界,于是也仰起脖子向那边眺望。

        这九江城外只有一处外国租界,距离城墙不远,就在长江边上,只要在这里摆下几艘浅水重炮舰,就能掐住长江流域的整个交通甚至是经济命脉。

        在英国人看来,整个长江流域都是他们的禁脔,不许别国染指,对此,某些国家确实很不满。

        “大概,德国皇帝会很乐意看到英国人在中国吃瘪吧。”赵北在心里转着念头。

        没办法,这个时代的中国实在是太弱了,如果不能找个强硬的靠山,别说是强国了,便是割据一方做军阀也不行,历史教科书上不是说得明白么:每一个军阀的身后都站着一个帝国主义。

        历史证明,英国是支持袁世凯的,而对南方革命党则持冷漠态度,投靠英国不现实。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既然投靠英国行不通,那么,只能考虑一下英国的敌人了。

        英国好比是一个规模扩张过度的连锁企业,能守住现有地盘就很满意了,他们不会去扶持一个潜在的对手,自己地盘上的那些小企业也必须按照英国的规矩发展,而且绝不能威胁到英国的利益;德国则与英国不同,它好比是一个正处于扩张中的连锁企业,现有的地盘远不能满足它的贪婪,而偏偏有个英国企业霸占着那些地盘不肯出让,所以,如果有什么小企业愿意和英国打架的话,那么德国人是会乐于在后面推上一把的,就算打不倒英国,至少也能叫英国无暇它顾,为德国企业赢得机会,至于那个小企业以后会不会威胁到德国利益,则不在德国人的考虑当中。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就算是个虚情假意的朋友,也有他的用处。

        既然德国和英国不对付,那就打打德国牌,至于有没有用,那就只能等了,反正手里的好牌也不多。

        要想让德国注意到自己,就必须做出点让德国人感兴趣的事情,现在的德国政客最喜欢什么样的事情呢?

        反英!

        九江城的反英行动只是赵北向德国挥舞橄榄枝的第一步,如果有效的话,他还会继续挥舞下去,直到合适的时候。

        投机,这是穿越者不得不做的事,而且,由于知道历史的发展脉络,所以,这种投机往往赢面很大,至少不会一败涂地。

        有的时候,政治就是赌博,就是投机。

        或者换一句中国式的政治语言来说,这叫“投名状”,洋投名状。

      第40章 共和馒头

        斜阳西沉,将那天边的晚霞映得通红,九江城里依然热闹。

        摩肩接踵的街道上,一些士兵正抬着大筐前进,一边敲锣一边吆喝。

        “共和馒头!共和馒头!一根辫子换五个大馒头喽!”

        人们纷纷好奇的望去,见那大筐里装满大馒头,个个都比碗大,与一般的大馒头不一样的是,这些馒头上还写着字,“铁血共和”。当下,几个乞丐立即绞断了自己的辫子,提着辫子上前换了五个大馒头,这一吃才知道,原来那馒头上的四个大字是用红糖加蜂蜜写上去的,甜甜的,不比糖包差。

        很快,全九江城都出现了这样沿街叫卖的队伍,“馒头换辫子”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使城里更加热闹起来,一筐筐的馒头分发出去,换来得是一根又一根的辫子,等辫子将那筐装满之后,便当街堆起,浇上洋油,一把火烧掉,半座城都弥漫着这种发辫烧焦的气味。

        围观的人群爆发出阵阵欢呼,一根又一根辫子自觉的被人投进火里,烧成灰烬,少数保守人士也只敢对着那熊熊火焰摇头叹息,不敢公然对抗,因为这是革命军的行动,谁敢对抗,谁就是满清走狗,抄家杀头毫不含糊。好在革命军总算没有强行下令剪辫,不然的话,城里的一些士绅或许该考虑一下出城躲避的事了。

        “哎哟!我的辫子!我的辫子呢?谁偷了我的辫子?”

        “你这泼皮!剪我辫子去换馒头?讨打不是?……来人,给我打!”

        ……

        一些不愿意拿辫子换馒头的人很快发现他们的辫子成了某些饥民觊觎的目标,于是,在经过了一阵混乱之后,那些还坚持蓄辫的男人纷纷抱头鼠窜,街上没辫子的人顿时显得多了起来。

        在这些没有辫子的人里,两个青年格外引人注目,因为他们不仅没有辫子,而且穿的衣服也很别致,据说那叫学生装,是洋装的一种,专给新式学堂的学生穿的。这两位“学生”一位二十多岁,戴着学生帽,另一位更年轻些,没戴学生帽,两人的脸上带着丝好奇,嘴角挂着微笑,满意的看着那些满街乱窜的辫子男们。

        “喂!学生伢子,去投军?先看看咱们的革命小册子。”一个戴着“铁血共和”臂章的壮汉走到那两个青年跟前,从背篓里拿出来几本小册子,递到两人眼前。

        两个青年接过小册子,看了看,相视一笑,其中一人对那壮汉说道:“这些小册子我们在国外就看过了,这里的《革命军》、《警世钟》、《猛回头》,还有你没有的《洪秀全传》、《天演论》,这些革命教材不少都是留学生编写的,咱们两人都会背了。”

        那壮汉瞪着眼,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打量了两人几眼,将那几本小册子又抢了回去,放进背篓,说道:“既然你们会背,那就用不着给你们了。”

        见这壮汉转身欲走,一个青年忙问道:“这位老表,看你打扮,是革命卫队的吧?请问共和军司令部怎么走?”

        壮汉抬手指了指,说道:“顺着街边走,到了前头岔路口往右一拐,再过两条街,然后再往左一拐,就到司令部了。”

        两个青年道了谢,结伴向前走,边走边聊。

        “要我说,这九江的革命党还不够坚决!换了我,直接下令剪辫,谁不剪,就砍了他的脑袋!当年满人入关,能喊‘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为何咱们不能喊‘留辫不留头,留头不留辫’?”戴着学生帽的青年说道。

        另一个青年笑道:“尧卿,你太激进了。这百姓的辫子蓄了两百多年,哪有那么容易就愿意剪辫的?要是你真这样干,只怕激起民变。”

        “述先,革命就是要激进!没有激进,就称不上革命。”戴学生帽的青年反驳道。“依我看,这光复会的人在革命性上还是不如我们共进会,甚至不如同盟会。”

        “你这么快就把共进会和同盟会分开对待了?别忘了,咱们也是同盟会的干部。”

        “同盟会纪律涣散,指望不上的。要革命,还是要靠咱们这些激进派,不然,咱们又何必出来另立门户?要是同盟会能够坚如磐石,怎会叫光复会抢了风头?去年光复会脱离同盟会,还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同盟会的那帮人,嗓门大,眼界高,派别林立,三教九流,搞搞议会政治可以,但叫他们领导革命,那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再说了,同盟会那句‘平均地权’的口号喊得不是时候,不利于团结缙绅。”

        “可是却能团结会党啊,乡里的穷汉哪个不是想拥有几顷好田?我总觉得咱们把那句口号改成‘平均人权’有些不妥。这一点上,你可一点都不激进啊。”

        “有什么不妥?什么时候喊什么口号。现在是民族之革命,还没到社会革命的时候呢。”

        两人边说边走,一路向人打听,很快走到道台衙门,举头一望,那衙门前立着块白底黑字的牌子:中华光复军革命军政府共和军总司令部。

        守卫拦住两人,盘查一番,总算是看在他们那一头短发的份上没有扣留他们,但也不许他们呆在司令部门口。

        正僵持时,却听有人高喊一声:“总司令到!敬礼!”

        守卫急忙将两人赶到路边,站在两人跟前持枪敬礼。

        赵北在卫兵的簇拥下,骑着马走到司令部前,还没下马,就听见有人在旁高喊:“总司令,我们是同盟会的革命同志,我们有话跟你说!”

        赵北扭头一望,看见两个穿着学生装的青年,于是跳下马,向跟在身后的田劲夫使了个眼色,两个卫兵走了过去,将那两个青年搜身之后带到他面前。

        “你们是同盟会的?”赵北打量了两人几眼,觉得其中一人有些眼熟,似乎以前在历史照片中看见过,不过这年头打着同盟会旗号的江湖人士太多,这两人未必真是同盟会的会员。共和军光复九江之后,不少新式学堂的学生纷纷投军,其中就有人自称是同盟会员,至于是真是假,确实不好判断,但只要是知识青年,赵北一概来者不拒,枪杆子和笔杆子都是革命不可或缺的力量。

        “鄙人孙武,字尧卿,号梦飞。”戴着学生帽的青年自我介绍道,随后指了指身边那名同伴,说道:“他叫彭汉遗,字述先。我们都是同盟会的干部。”

        “孙武?你说你叫孙武?”赵北微微一愣,这人竟是辛亥革命时期著名的“三武”之一,难怪看着眼熟。

      第41章 东进与西进(上)

        赵北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两个青年,那个孙武因为名字与同盟会领导人孙文名字很接近,一文一武,因此在辛亥革命中曾被人讹传为孙文的兄弟,虽然错得离谱,不过这倒是为他开展工作提供了方便。

        这年头闹革命,没点威望是不行的。

        “是,鄙人孙武。”戴学生帽的青年也是一愣。“司令以前听过我的名字?”

        “你的名字倒是让人想起了同盟会的那位孙先生。”赵北摸了摸额角,说道:“你不是共进会的么?怎么又是同盟会的干部了?”

        两个青年顿时一惊,面面相觑,彭汉遗说道:“不错,我们也是共进会的,属于同盟会的外围组织,不过,我们同时也是同盟会的会员,共进会去年才在东京成立,不想总司令竟也知道。”

        原来共进会是在东京成立的啊。赵北纠正了自己的一个错误历史认识,看了两人一眼,说道:“我是光复会的人,消息灵通,当然知道共进会。不知两位来找我,有何贵干?是想加入共和军么?如果你们愿意,我可以请你们做我的参谋。”

        孙武回过神来,急忙摇头,说道:“不!我们回国有任务,不能半途而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能否找个僻静的地方说话?”

        赵北“嗯”了一声,跨进司令部,带着四名卫兵走进一间签押房,与两位同盟会的革命同志详谈。

        “两位回国的任务,想必是在长江一带建立组织吧?”赵北开门见山。

        两人对望一眼,随即点了点头,此次回国,他们正是奉了共进会的命令,到两湖地区运动会党、建立组织的,这个任务极为机密,不想却被对方一语点破。

        孙武说道:“总司令说得不错,本来我们是回国运动会党的,不过现在看来,把注意力放在运动新军上似乎更好一些。和会党武装比起来,新军更有纪律,也更有战斗力。这一点,光复会看到了,同盟会没有看到,现在,我们共进会也打算策动新军。”

        赵北点了点头,历史上的辛亥革命中,文学社和共进会正是依靠新军发动了起义,现在看来,由于安庆起义和九江易帜的【创建和谐家园】,共进会已经认识到了新军在反清起义中的重要作用,不过既然历史已经随着他的穿越而发生改变,那么,恐怕已没有共进会的机会了。

        彭汉遗接着说道:“我们在半个月前从日本回国,本来前些日子已到了湖南的,可是在长沙听说安庆新军起义成功的消息,大伙一合计,决定兵分两路,一路去联络安庆起义军,另一路继续策动湖北、湖南的会党,响应起义,可是路过江西时,正好赶上贵军九江易帜,我与尧卿便自做主张,前来联络贵军,希望贵军能够支援我们一些枪炮,由我们带回湖南,武装会党,在湖南发动起义,策应贵军。”

        “贵组织在国内的首脑是哪位?”赵北问道。

        “湖南是焦达峰同志负责,江西是邓文翚同志主持,不过他们尚未回国。”

        赵北端起茶,沉吟片刻,说道:“实不相瞒,我军弹药也不充裕,太湖新军参加秋操,本来就没带多少实弹,进攻九江,我军又消耗了一部分弹药,缴获的武器也不多,对于贵会的请求,我是有些爱莫能助。不过,既然大家都是反清革命同志,援手还是可以伸一伸的。我跟你们亮个底,其实我军马上就要西征武汉三镇,到时候占领了汉阳兵工厂,就可以支援贵军一些枪弹。如果贵军到时能够在湖南起义响应,我军西征将更加顺利。”

        “可是,贵军发布的‘迥电’上说,贵军的进攻目标是江宁和广东啊。”彭汉遗问道。

        “声东击西而已。”赵北放下茶盏。“进攻武汉有个不利的因素,那就是已经竣工的京汉铁路,如果清军沿着铁路南下,可直达汉口,最多只要两三天的工夫,清军就能巩固武汉防御。所以,我想将清廷注意力引向东边和南边。”

        “如果清军不上钩呢?”彭汉遗问道。

        “那也没办法,只能强攻。无论如何,都要拿下武汉,那里不仅有兵工厂,还有钢铁厂、织布厂,是个工业基础不错的城市,又是九省通衢之地,地理位置十分重要。考虑到武汉之战很可能是一场硬仗,军火消耗很大,目前我军的武器弹药只能自己使用,无法支援贵军。”

        “为何不直捣东南?那里向为富庶之区,筹饷筹粮均方便一些。”彭汉遗又问。“兵工厂可不止汉口有,上海的江南制造总局也是座大兵工厂啊,李鸿章、刘坤一经营多年,机器设备均为新式,所制枪炮不比鄂厂差,而山炮质量更佳,而且江宁尚有一座兵工厂,拿下东南,至少可掌握两座兵工厂。而且,东南一带革命力量基础较好,一呼百应,如今江苏第九镇已为总司令控制,江苏一带清军兵力空虚,若以第九镇为先锋,不惟江宁指日可下,便是整个江南的光复也不是难事。”

        彭汉遗与孙武均感不解,目光投向赵北,看他如何作答。在他们看来,直捣东南是目前最佳方案,而逆流西攻湖北实在是有些冒险。

        对此,赵北也曾有所犹豫,但一想到东南地区的特殊情况,他就打消了东征的念头。原因主要有两个:其一,东南地区是同盟会、光复会经营多年的根据地,势力错综复杂,根深蒂固,如果他率军去了那里,就等于是进了别人的地盘,成了客军,到时候能不能控制军队还是其次,万一惹恼了地头蛇,甚至有可能被人干掉,这可是历史上的前车之鉴,不可不防;其二,东南虽富,但那里也是列强势力最强盛的地区,对于革命事业来说,牵绊太多,无法放开手脚进行革新,而且靠近海洋,列强军舰随时可以掩护步兵登陆。

        反观湖北,一向是革命党人忽视的地区,那里的同盟会、光复会势力微弱,但又不是落后闭塞的地区,工业、商业都有一定基础,如果赵北率军占领湖北,便是游龙入海,谁也控制不了他,虽然湖北的富庶远比不上东南地区,但列强势力却相对较弱,依附于列强的买办势力也虚弱得多,如果想在那里进行革新,应该是个好试验场,何况,“湖广熟天下足”,湖北、湖南早已成了中国的粮仓,一手有兵,一手有粮,到时逐鹿中原,谁又敢保证最后问鼎天下的人不是他赵北?湖北又向称“九省通衢”,向西可直逼四川,向东则可顺流而下,兵锋直指江南,向南可横扫西南,向北则可进取中原,退可以守,进可以攻,实在是块割据称霸的好地方。

        当然,相应的,这也是块“四战之地”,如果没有一定的信心,湖北确实不是根据地的首选,这恐怕也是孙武、彭汉遗更愿意选择东南方向的原因。

      第42章 东进与西进(下)

        看一下地图就知道,湖北位于华中腹心,北有河南、陕西,南有湖南、江西,如果清军在这四省摆下重兵,那就是南北夹击、四面合围的架势,所谓“四战之地”指得就是这种地方。

        其实没那么恐怖,“四战之地”也得看对手是谁。在赵北看来,湖北唯一的不利之处就是那条京汉铁路了,那也是张之洞总督湖广时的洋务新政之一,已经建成通车,不过是掌握在外国财团手里。军队从直隶乘车南下,最多两三天工夫便可抵达汉口,如果清廷调遣北洋军由此南下湖北,那么共和军就将面临一场真正的硬仗,历史上的辛亥革命中,清军正是由京汉路南下进攻武汉的。

        如果这条铁路晚通车几年的话,西征就更有把握了。

        不过,考虑到现在历史已经发生变化,清军是否还会按照历史上的进军方案展开?对此,赵北心里没有底,但他坚信,没有了袁世凯的北洋军,将群龙无首,其战斗力将大打折扣。正因如此,他才会煞费苦心的谋划阳谋、阴谋,离间袁世凯与清廷的关系,就算逼不反袁世凯,也要让北洋军失去他们的精神领袖。

        见两人一副不解神情,赵北淡淡一笑,说道:“我已说得很清楚,湖北地理位置非常重要,一旦占领,就可以切断长江上游与下游清军联络,北可直捣河南、陕西,南可攻略湖南、广西,可以掩护各省同志揭竿而起。再说了,我是湖北人,常年在异国他乡飘零,人情冷暖在于我心,这乡土观念也是有一些的,听两位口音,似乎也是湖北人氏,推翻满清,拯救桑梓,也是我等夙愿,满清无道,压榨百姓,咱们革命军人哪有不先救自己乡亲的道理?东南虽富,然不及乡情之厚,这也是我小小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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