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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东狂人》-第12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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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贵州耆老会灵魂人物,郭重光并没有回家,他一直呆呆的坐在政法学堂的礼堂里,脑子里空空如也,直到一名仆人冲进礼堂,才使他开始思考。

        “老爷,快走,快走!再不走,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了!”那仆人拉着郭重光的胳膊,将他从椅子上扶了起来。

        “郭忠,你要带我去哪里?”郭重光一时有些茫然。

        “老爷,夫人已命人备下马车,收拾了细软,咱们马上就出城,先去乡下躲躲,然后再想办法离开贵州,躲去租界。”

        仆人一边说,一边扶着郭重光向礼堂门口走去。

        但还没走到门口,门外已冲进一人,郭重光定睛一看,却是贵州镇守使刘显世,身后还跟着一人,正是他的老哥刘显潜。

        “会长何往?”刘显世拉住郭重光的胳膊。

        “回府,等死。”郭重光没好气的哼了哼。

        “等死?这是什么话?即便守不住贵阳,也能逃走啊。”刘显潜说道。

        “走?向哪里走?共和军从黔北过来,共进会的部队也已从滇北赶来,昨日战报上说他们已占了兴义府,那可是你们刘氏兄弟的家乡啊,连你们都已无处可去,我这个贵阳本地人又能逃去哪里?”

        郭重光凄然惨笑,一张脸变得煞白,那仆人听了这话,也是凄然泪下。

        刘显世与刘显潜对望一眼,两人抓住郭重光的胳膊,将那仆人推到一边,一左一右将郭重光挟持起来。

        “会长,何必如何沮丧?共和军与共进会南北夹击,贵州确实守不住了,可是咱们也不是没地方去啊。实话跟你说,此次我由桂返黔,并非是独自一人,还有一位贵客也随我返回贵阳,只不过一直没有露面,今日我请他出来讲几句话,听了他的话,会长再决定是否留在贵阳等死吧。”

        刘显潜冷冰冰说了几句,向礼堂门外喊了一声,一个汉子走进礼堂,一身短打,看上去不过二十左右,很是年轻。

        “兄弟马济,见过郭会长。”

        那青年向郭重光抱拳作揖,不卑不亢。

        “他是?”郭重光望着刘氏兄弟,有些茫然。

        “这位马兄弟是原广西提督陆干卿(陆荣廷)的义子,很受陆提督器重,此次随我回黔,正是奉了陆提督之命,来协助耆老会的,我在武汉向洋商购枪的那些款项中有不少就是马兄弟带来的。”刘显潜说道。

        马济点了点头,说道:“提督命我协助刘兄,不过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贵州局面如今已不可收拾,郭会长若不怕吃苦,便带了家眷跟我一起走吧。实不相瞒,城南有座法国天主堂,前几日我已在那里打点过,那位法国神甫同意让我们在那里躲避,等风头一过,咱们想办法跟着法国人去越南,若是郭会长愿意,也可以去投奔陆提督。”

        “陆干卿现在是在云南吧?他为何派你到贵阳?贵州变不变天,与他有何干系?”郭重光问道。

        “其实陆提督只不过是替法国人办事而已,现在共进会虽然占着滇北,可是陆提督还占着滇南呢。不过此事关系重大,多的话我也不能讲。”

        马济的话让郭重光将信将疑,他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走自己的路。

        “寄人篱下,那日子也不舒坦,共和军要杀,便让他们来杀好了。”郭重光长叹一声,甩开刘氏兄弟,示意那仆人跟他一起走。

        刘显潜向刘显世使了个眼色,刘显世走上几步,拦住郭重光,说道:“郭会长,既然你不愿意走,能否将贵州军政府的余款交给在下?虽说那钱不多,不过二十多万两银子,可是这笔钱能还人家陆提督的人情。”

        “人情?这个人情用我们这班耆老会缙绅的人头还,只怕已够了吧?”

        郭重光凄然冷笑,他终于明白过来,这场“湘黔事变”根本就是一场闹剧,他们这些耆老会的缙绅不过是被人捏在手里的木偶,无论这场事变如何收场,最后得利的人都不会是他们。

        “给!这是那些余款,你们拿去派大用场吧。”

        郭重光冷笑归冷笑,可还是摸出一张汇票,交给了刘氏兄弟。

        那刘氏兄弟收下汇票,也没再跟郭重光废话,领着那马济匆匆离开礼堂。

        “郭忠,你去把马车赶到这里来,老爷倦得很,走不动。”

        郭重光示意那仆人去赶马车,待仆人走后,他独自一人坐在冷冷清清的礼堂里发呆。

        没等仆人将马车赶来,一个壮汉却闯进礼堂,径直走到郭重光面前,冲着他打了个千。

        “你是?”郭重光看着这壮汉,觉得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小人是刘大人的马弁。”壮汉站直说道。

        “哦。”郭重光点了点头。“告诉你家刘老爷,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是不会去投奔陆荣廷的。”

        壮汉冷冷说道:“刘大人叫小人来,不是来请郭会长的,而是叫小人来送郭会长一程。”

        “送我一程?”郭重光有些奇怪,定睛望去,却惊讶的发现那壮汉的手里已多了一把匕首,马灯的光亮下闪着寒光。

        “刘大人说了,既然郭会长不愿走,那么也请郭会长对他们的行踪保密。所以,小人特意来送郭会长一程。”

        “你……”

        郭重光猛然醒悟,不待他有所动作,壮汉已飞快的挥舞了一下手臂,匕首的寒光化为一道银白色的光芒,轻轻的划过郭重光的咽喉。

        郭重光双手捂着喉咙倒了下去,但并没有立即断气,身子抽搐着,躺在血泊中挣扎。

        壮汉手持匕首,举目四下张望,但没有看见其他人,正奇怪时,礼堂的窗户外突然一道闪光,然后就是一声炮响。

        “轰!”

        窗户的玻璃反射着光芒,将壮汉脚下的血泊映得惨红。

        贵阳战役打响了。

      第283章 克制为上

        一轮红日跃出地平线,唤醒了沉睡的大地。

        “滴滴答……滴滴答……”

        起床号在城里城外响了起来,伴着号声,寂静的城市喧嚣起来,出操的士兵扛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唱着军歌开出城。

        “谕尔兵,仔细听:家贫出孝子,国难见忠臣。国家抽厘借洋债,不惜重饷养精兵。一兵吃穿百多两,七品县令也不如;惜身不为国出力,天地鬼神必不容。自古将相多行伍,他日衣锦还乡荣。……”

        这歌既有说教,也有功利,那歌词一听就知道,这是北洋军的兵。现在共和了,这歌词大体没变,不过就是将“朝廷”变成了“国家”而已,至于士兵们是否能够分清楚朝廷与国家的区别,却是没人说得明白,反正兵还是那些兵,官还是那些官,军装依旧是那身军装,只不过是把帽徽换了,脑后的辫子也剪了,除此之外,与以前的那支北洋新军最大的不同是,现在的部队里装备了许多日本枪和英国枪,至于曼利夏步枪,反而显得少见起来。

        现在的北洋金主就是英国和日本,由于南方革命党尤其是共和军的强烈反英、反日立场,现在的英国与日本不得不加大对北洋的支持力度,这既是表明他们的立场,也是为了维持北洋集团的强势地位。

        自古兵强马壮者得天下,这个道理袁世凯懂,英国和日本政府也懂。

        这里是河南登封,位于河南省西北部,行政区划上归河南府管辖,地方不大,商业也不怎么繁荣,唯一出名的地方是境内的那座少室山,山上那座千年古刹也算得上是这中州大地的名胜古迹之一,虽说比不了开封城那座古都的人文历史积淀,可在这乱哄哄的时代,这里却是难得的静修之地。

        当然,随着这支北洋军的开到,登封也变得乱哄哄起来,百姓纷纷揣测着这支部队开到登封的目的,就连进城办事的僧人也被这支杀气腾腾的军队弄得无心修行,百姓们甚至传说,寺里的僧人们正在商议组团护寺的事情了,听说还向人买了洋枪,就藏在寺里。

        无论百姓们怎样议论,这支北洋军在城里一驻就是好几天,看样子是打算长期在登封城驻守了,一些缙绅头面人物联袂拜会了这支部队的长官,这才得知,这支部队是北洋第九师辖下的一个旅,旅长是李厚基。

        说起这个李厚基,那也不是泛泛之辈,此人表字培之,江苏铜山县人氏,少年时便跟随父亲在军中历练,天津武备学堂毕业,曾给李鸿章当过戈什哈,还随李鸿章去俄国参加过沙皇尼古拉二世的加冕典礼,投入北洋军后长期担任管带之职,不过由于不是袁世凯的小站亲信,所以这仕途走得不太顺,之所以现在能够升任旅长,还是沾了北洋军扩充的光,算是北洋里的小人物。

        第九师的代理师长是吴佩孚,他比李厚基还小那么几岁,却是李厚基的顶头上司,如此安排,李厚基确实是非常郁闷。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李厚基更愿意继续留在第四师里,跟随老上司吴凤岭,但是袁世凯却不这么看,为了防止部下培养嫡系心腹,这北洋军自从扩充之后,各军的隶属关系就完全被打乱了,吴凤岭的那些亲信干将有一多半都被调到了其它部队,李厚基就是其中之一,为了安抚这些被调走的军官,这些人基本上都升了官,这也是李厚基被提拔为旅长的主要原因,而在吴凤岭手下的时候,他只是一个高级参谋,并不直接带兵。

        但是现在,李厚基必须指挥这个旅驻守在登封,盯住豫南,作为侧翼为郑州提供掩护,并作为前锋,抵挡可能遭到的攻击。

        现在的河南各方势力犬牙交错,以对“湘黔事变”的立场区分的话,那就是泾渭分明的南北两派,豫南基本上是南方革命党的地盘,豫北则由北洋势力控制,由西到东,双方基本上以河南府、开封府、归德府这一线为分界线,以南属南方革命党势力,以北就是北洋势力。

        河南府南部与三府接壤,西边是陕州,东边是汝州,南边是南阳,三府虎视耽耽的将河南府三面包围,这河南府的战略地位是相当的重要,守住了这里,就卡住了豫西南革命党武装力量的北上之路,守不住这里,革命军就能长驱直入,饮马黄河,窥伺山西了。

        由于同盟会员刘镇华的“豫陕联军”就在河南府的洛阳以西活动,现在河南府西北方向已是门户洞开,全靠洛阳城里的北洋军才勉强维持着局面。

        登封位于河南府的东南角上,与东南边的汝州府遥遥相望,如果汝州方向的敌军向北挺进的话,这登封一带地方就是河南府东南方向的门户了。

        所以说,吴佩孚将李厚基派到登封驻守,除了让他策应洛阳方向之外,还指望着他守住河南府的东南门户,在登封摆下一支强军,能够很容易的将郑州正面之敌的注意力吸引过去,迫使其先攻登封,而不是直扑郑州,如果敌军胆敢直冲郑州而置登封于不顾的话,那么李厚基的部队将作为一把尖刀从侧后方给敌军致命一击。

        这打仗就好比是下棋,摆好了棋子,并不一定就能真正的派上用场,关键是形成威慑,迫使敌人放弃某些战略企图。

        李厚基就是吴佩孚吴师长手里的一颗棋子,怎么走不由他自己决定,至于能不能发挥作为棋子的功用,也不是由他说了算。

        做棋子就要有做棋子的觉悟,率部开到登封之后,李厚基就在城里设了旅部,架了电台,将部队分成两部分,一部驻于城内,一部驻于城外,相互呼应,同时加紧练兵,每日必亲自带队出城操练。

        当然,作为旅长,李厚基是不必和士兵们一起跑操的,他只需要在副官们的簇拥下骑在高头大洋马上挥舞马鞭就可以了,底下的下级军官自然会按部就班的把部队的行动协调起来。

        虽然前几天刚下过雨,但是天气炎热,太阳早就把地面烘得干透,两千人的部队出动跑操,这黄土路面顿时尘土飞扬,远远望去,已分不清哪是兵哪是灰。

        昨日吴佩孚师长已拍来电报,同意再调来一个炮兵营,增强登封的防御力量,不过在李厚基看来,这点力量还是太过单薄了,因为他的部队本来就不满编,名义上是一个旅,可实际上兵力只有两个团。

        根据探子回报,南边的汝州城里驻扎着奋进会的五千人,汝州西边的伊阳、东边的郏县也各驻扎了数千人的部队,这加起来的话,整个汝州府的革命军队至少是上万人,相比之下,登封的北洋军势单力薄,也难怪李厚基接连拍发电报,催促吴佩孚增派援军。

        但是吴佩孚确实抽不出那么多兵力,也只能一级一级向上请援,拍发电报给陆军部、给段祺瑞,再由他将河南的请援要求转达给袁世凯。

        不过袁世凯也没有洒豆成兵的法术,现在南方各省都在“蠢蠢欲动”,俄国人和日本人也在趁机觊觎东三省,北洋军要盯的方向实在太多了,再加上军费短缺,武器匮乏,袁世凯也只能回电让河南的将领们自己想办法。

        吴佩孚想出来的办法就是命令地方大户出头、集资募勇办团,其实不过就是过去湘军、淮军的那种办法,这只能加重地方的财政负担,并容易导致匪患,所以吴佩孚的这个办法遭到了河南缙绅的一致【创建和谐家园】,就连省议院的议长张镇芳出面都无法说服那帮守财奴。

        李厚基也接到了办团的命令,但也同样遭到了地方缙绅的【创建和谐家园】,那些前去拜会他的缙绅代表们明白的告诉他,如果吴佩孚一意孤行的话,河南缙绅将【创建和谐家园】省议院,弹劾吴佩孚,请求袁大总统将他调走。

        李厚基已将缙绅们的意思通过电报转达给了吴佩孚,但是他也知道,按照吴佩孚的性格,这个命令他是很难收回的,前几天郑州“民变”的真相李厚基清楚得很,他无法相信,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武夫会重视什么“民意”。

        其实不仅吴佩孚不重视民意,整个北洋也不将这个民意放在眼里,对于这帮武夫来说,枪杆子决定一切,而实际情况也确实如此,如果没有北洋这些军队,袁世凯绝对做不了民国的大总统,哪怕是临时的民国大总统。

        民意不民意,李厚基本人并不在意,对于一个已入不惑之年的人来说,他现在更关心的是在做寿那天该请那些客人。

        再过几天,就是李厚基四十大寿,部下们早就开始张罗为旅长做寿的大事,至于到底是该在登封摆寿宴还是应该在郑州摆寿宴,李厚基还没拿定主意,毕竟现在这种局势之下,说不好什么时候南北就要开战,如果在郑州摆寿宴的时候登封开了仗,恐怕吴佩孚绝对会亲自给李厚基送一份“厚礼”,说不定就是一颗旅长的脑袋。

        但是如果不在郑州摆寿宴的话,多少贵客会赶到这穷乡僻壤给李厚基祝寿呢?如果不能趁机联络联络感情,那么李厚基又凭什么再高升一步呢?

        两难的选择啊。

        正当李厚基琢磨着做寿细节的时候,胯下那匹高头大洋马突然变得急噪起来,不仅加快了奔跑速度,而且不停的嘶鸣,仿佛被什么东西吓住了一样。

        李厚基好不容易勒住战马,用手抚摩着马鬃,使战马安静下来,侧耳倾听,却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嗡嗡”声,低沉而遥远,不过也在同时向这边逼近。

        这时,出操的士兵们也注意到了那由天空传来的声响,好奇之下纷纷仰头张望,看见了天空中的一个小黑点,队形顿时乱了起来。

        好不容易约束住部队,李厚基命令原地休息,他本人也从战马跳下,站在路边的一棵枯树下,仰头看着那天空中的奇异景象。

        “长官,这就是飞机吧?”一个副官小声问道。

        李厚基只是微微点着头,没有说话。建国战争中,共和军出动飞机对成都实施轰炸的传闻早就传得沸沸扬扬,李厚基也略有耳闻,不过这倒是他第一次看见在天空飞行的飞机实物,新奇中带着几分疑虑。

        自从得知共和军装备了飞机后,袁世凯也对这种新式武器发生了浓厚兴趣,特意派人向英国公使咨询,英国公使倒也痛快,马上派了专业人士给袁大总统讲解这种新式机器,还答应尽快帮助北洋军购买飞机,虽然飞机还没运到,但是袁世凯却未雨绸缪,将相关的文件下发到各级军官手里,让他们认识一下这种新式机器,以免到时候大惊小怪,乱了军心。

        李厚基仔细研究过那些文件,他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种机器的飞行距离不远,最多不过几十英里,所以,如果他能在登封附近看见飞机的话,那么这架飞机的起飞地点肯定离登封城不远。

        很快,那架飞机就从低空掠过这支北洋部队的头顶,让官兵们一阵大呼小叫。

        看清了机翼下绘着的那面红旗,李厚基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旅长,那飞机飞得低,咱们开不开枪?”一个参谋问道。

        “不要擅自启衅。”

        李厚基摇了摇头,他可不想担上“南北开战祸首”的罪名,自从“湘黔事变”以来,袁世凯的态度就一直处于暧昧状态,虽然大举调兵南进,并拒绝承认讨逆军的合法性,但是他到底打得是什么主意,部下们却是猜不透,或许北洋高层中有人能够领会袁大总统的真实意图,但是像李厚基这样的“小人物”却没有十足的把握揣摩上意。

        现在南方的革命党人都没有向北洋军开第一枪,那么北洋军自然也应该以克制为上。

        “克制为上”,这是陆军部代理总长段祺瑞的原话,至于是否是转述袁世凯的话,却无人知晓。

        所以,还是以不变应万变吧。

        不过李厚基心中的不安并未消失,他的目光紧跟着那架低空飞行的小飞机,猜测着对方的来意。

        那是一架共和军的飞机,能够在登封看见一架刷着铁血共和旗的飞机,这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人平心静气,因为汝州在登封以南,两地相距近百里,按照英国人的说法,现在的飞机不可能在这么远的距离上来回飞行。

        唯一的解释就是奋进会已向登封城推进,而且已经离登封城很近了,只有这样,才能保证盟友飞机安全的起飞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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