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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近交远攻(一)
尚静的这一句不知是对谁喊的,语句和冯喆喊叫花满勤的一字不差,尚静一边喊叫一边过来从冯喆的头顶拉牛阑珊的手臂,因为冯喆这会是抱着牛阑珊的一条腿蹲在栏杆里面,动也不能动,尚静过来后使劲拉牛阑珊的胳膊,用着力双腿就分开,慌乱中一前一后的夹着冯喆的头,尚静穿的又是裙子,裙摆一晃一晃的,将冯喆的头全部包裹了起来,冯喆的眼睛就什么都看不见了,整个脸和鼻尖、嘴巴在尚静穿着紧身保暖裤的大腿内侧蹭来蹭去的,心里在想着救人,感觉却十分的怪异,一会就出了一身的汗。
牛阑珊终于被拉了上来,瘫倒倒在走廊里,眼睛泛白,口吐白沫,冯喆一【创建和谐家园】坐在地上,喘着气看着围上来的人,才知道刚才和尚静一起救人的是局里的一个小司机。
没有过正月十五就不算过完年,大过年的单位就出了事,局领导非常震怒,当即就对在局里参加会议的吕操发了话,要求老干处迅速查明事情原因,做一个汇报,另外勒令花满勤停职反省,到组织部门接受调查。
牛阑珊被送进了医院后,经检查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受到惊吓,修养一下就好了,牛阑珊的家属立即跑到了司法局,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去找那个肇事者花满勤理论,这并不是因为找不到花满勤,花满勤在局里接受事故质询,没有被隔离审查,没有消失了难以见面,所以牛阑珊的这些亲属不找花满勤反而是去了局里的政治处去闹腾,这让冯喆有些奇怪。
冯喆作为牛阑珊坠楼事件的当事人之一,接受了政治处的询问,这样,冯喆就明白了牛阑珊和花满勤当天为什么会起争执。
五陵市体制内流行这样一句话:肚子大,头发白,你不下台谁下台;老干部,你别怕,不是政协是人大。
司法局老年干部处是科级机构,处长吕操今年五十三岁,肚子有些大,头发,也有些白,以科长的身份在老年干部处主持工作已经有七年了,吕操觉得因为老干处实在是一个很冷僻很边缘部门,他不想在老干处这个适合养老地方一直待到退休,所以就一直在活动,想调到局里别的位置上,也就是想进步一下,弄个实实在在的副处级职位干干。
搁在古代,正处级干部就是县太爷,七品官,听起来也舒服,最不济的,吕操觉得自己在哪个副处级的位置上干几年后,面临离退休了可以享受处级干部的待遇,这个结局也好,否则就只能是在老年干部处处长这个位置上直接的退休成为老干部的一员被服务起来,那多没意思。
花满勤和牛阑珊这两个副处长都是老干部处副科级别的干部,按照新旧更替前赴后继的人事更迭程序,吕操如果离开老干处,处长的职位一般来说就会从牛阑珊和花满勤两位副处长中产生。
吕操想调离老年干部处,起码吕操在老干处熬到了正科,牛阑珊和花满勤还只是副科,能调动的机会很小,就等于绝了外援,于是牛阑珊和花满勤两人就在内需上花费心思,挣夺正处长这个位置,因此两人之间关系一直紧张,卖石灰的见不得卖面的。
牛阑珊这次险些发生的坠楼事件起因和去年的全是司法系统老年干部棋艺书法大赛有关。
去年的那场大赛,举办的非常成功,非常圆满,市委市政府和四大班子的领导在大赛结束时莅临赛场,为获得名次的老干部们颁发了荣誉证书和奖品,同时做了热情洋溢的重要讲话,还和与会老干部们合了影,司法局老年干部处作为这次活动的承接方和主办方,自然也受到了市委、市政府领导们的亲切接见,吕操、牛阑珊和花满勤也同市委书记和市长合了影。
春节过后的第一天上班,司法局政治处让老干处的人去取去年和市里领导合影照,花满勤平时就总黏在政治处,加上这是春节后第一天上班,自然更免不了在部里联络感情,于是就将和领导的合影照带回了老干处。
兴许是新春伊始,万象更新,平时不怎么和花满勤说话的牛阑珊这天心情可能很好,看到花满勤后竟然主动的和花满勤问候了一句,花满勤当时就有些【创建和谐家园】,机械的回答了一句,牛阑珊就看到了花满勤手里的照片,随口就问这是什么。
花满勤就说这是去年活动中和市委市政府领导的合影照,牛阑珊一听就兴奋了,伸手就说快给我看看。
牛阑珊本来这个要求是十分普通不过的,可是这个普通的动作忽然的更让花满勤感到尴尬了,因为这时花满勤才发现,政治处给自己的,只有两张照片。
这张和市领导的照片中,老干部处里除了尚静和冯喆没有参与合影,吕操、花满勤和牛阑珊三人都位列其中,既然三人都照了相,那么就应该每人一张照片,以作留念,可是现在花满勤手里只有两张照片,要是给了牛阑珊一张,自然也应该给牛阑珊一张,但是牛阑珊拿走了后,花满勤这里就剩余下了一份,这剩余下的一张照片,花满勤是留给自己,还是给吕操?
花满勤心里犯了难。
如果给牛阑珊解释只有两张照片,牛阑珊会发扬风格说回头再给政治处要一张吗?可要是给牛阑珊一份,余留的这一张必然是要留给处长吕操的,那花满勤自己眼下可就没有了,花满勤如今还想拿着这张照片四处炫耀的,毕竟不是人人有机会和市里主要领导合影留念,这张照片就是一个谈资,就是一种潜在的资本,也会让花满勤在别的机构同事面前小小的扬眉吐气一把。
怎么办?再说真的将为数不多的照片给了牛阑珊,现在政治处还有多余的存留吗?如果没有现成的照片,自己等到再次拿到这个照片,会是哪一天?
办公室的风云变幻莫测,有些新闻是很具有时效性的,这张照片在此时,在眼下可能起到的作用似乎是不能估量的,那么假以时日后,这东西估计也就只是一个留影罢了,形同鸡肋,未来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楚?
想到这里,花满勤权衡利弊了一下,就说:“小牛啊,我刚才没留心,从政治处只带回了两张照片,你看……”
花满勤比牛阑珊年纪大,叫牛阑珊为小牛,然后顿了顿,言下之意是要不你自己去政治处一趟?
牛阑珊本来兴冲冲的脸登时晴转多云,朝着花满勤伸出的手直接拐弯,朝着花满勤的手里抓去。
花满勤往后退了一步,说:“小牛,要文斗不要武斗,你这是做什么?”
牛阑珊又抓了几把,但是没抓到,怒气冲冲的说:“花满勤,你做的好事啊!”
“我做什么好事?牛阑珊,你别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领导只给了两张照片?那是处离原本只有两张,还是你只带回了两张?”
花满勤瞪眼:“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私藏了?还是丢弃了一张?我告诉你,这犯不着!”
“谁知道你犯得着犯不着,为什么三个人照的相照片只有两张?是没有你还是漏掉了我?我就说你怎么那么好心,原来是故意大过年的气我!”
牛阑珊说着声音就大了:“我不管!花满勤,今天这照片,你就得给我,不然,咱们没完!”
花满勤眼睛翻了牛阑珊一下,绕过她就朝自己办公室走,牛阑珊紧紧跟在花满勤身后,两人就到了老干处。
花满勤打开门,牛阑珊一副紧跟着要进的样子,花满勤不想和她纠缠,干脆只开了半截门,将两张照片往屋里一扔,伸手一拉,将门又锁上了。
牛阑珊气的脸色通红,伸手指着花满勤:“花满勤,你卑鄙!”
花满勤摇摇头就走,牛阑珊继续纠缠着骂:“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低级下流的男人!你根本就不算男人!”
花满勤本来觉得这件事有些说不清楚,任由牛阑珊发泄几句也就是了,可是牛阑珊这会对自己进行了人身攻击,花满勤就难以忍受,和牛阑珊在老年干部处过道里理论了起来。
牛阑珊说话间手舞足蹈的,花满勤不堪忍受,就推了牛阑珊一下,谁知道就发生了危险,要不是冯喆见机的快,反应灵敏,这下牛阑珊恐怕不死也的残废。
政治处的梁志国是老干部处的直接领导,他听完了冯喆的叙述点头说:“小冯不错。这牛阑珊和花满勤简直就是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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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里给他们什么说法?他们的意思是政治处将牛阑珊给推下楼了?”
梁志国说着对冯喆摆手:“你先回去,好好工作。”
冯喆点头起身离开,在出门的时候,听到刚才那个人对梁志国说:“牛阑珊家人的意思,是要求处里解决一下牛阑珊的科级问题,否则他们不服,就会【创建和谐家园】,去局里、去市里告状,将事情搞大,还有,他们要求赔偿,说牛阑珊可能这下会遗留一些隐疾,需要持续的治疗……”
梁志国冷笑:“他们的意思?要是依照了他们的意思,那政治处只怕就会很没意思,政治处要是没有了意思,他们的意思还能有什么意思?他们有没有什么意思和政治处有没有什么意思对于解决牛阑珊这件事到底又有什么意思?他们的意思就是又要位子又要票子,有这种好事,政治处的意思就是不如每个人都去跳楼争取上级的意思!级别问题能说解决就解决吗?关于后续治疗,局里有规定的,他们想狮子大开口胡搅蛮缠?那就让他们去找局长意思意思……”
第25章 近交远攻(二)
冯喆走在路上,心说牛阑珊的家人果然和牛阑珊一脉相承,这种借事要挟领导的做法,实在是不入流之极,太急功近利了,只怕最后不但达不到目的,还会让领导对你留下极坏的印象,今后在工作中不给你找茬,那才有意思了。
虽然心里想着牛阑珊的不是,可该去探望牛阑珊,还是要去的,毕竟牛阑珊是自己的领导、同事,出于人之常情,也要去医院瞧瞧。
回到办公室,尚静在屋里正对着电脑在看小说,冯喆进门时看到尚静穿着长裙端庄的样子,不由的想起了救牛阑珊时自己钻到她裙下的那一幕。
冯喆投向尚静的视线一闪而逝,尚静却留意到了,她看着冯喆回到了位置上,忽然的说:“花满勤其实一直想离开老干处,他没有和六不女干部争权夺利的意思。”
冯喆抬头看着尚静,这是尚静在单位第一次主动和自己说话,说的还是这种时下局里流行热门的关于牛阑珊和花满勤的纷争话题,冯喆就觉得尚静其实掌握的办公室秘闻,还是很多的,至少自己就不知道花满勤原来是想调离老年干部处,那牛阑珊将花满勤一直作为她仕途上的一个竞争对手,明显的是假想失败。
尚静称呼牛阑珊为六不女干部,这个很是有意思,一方面是调侃牛阑珊,证明牛阑珊在尚静的心目中是不值得尊重的,另一方面,让冯喆感受到尚静是在对自己流露出一种善意,因为在同事之间称呼一个领导的绰号,除非两人关系莫逆,无话不谈,彼此信任,否则这样轻佻的对话就会给自己可能带来不良的后果。
冯喆看着尚静,没有回答,尚静黑漆漆的眼睛瞅着他又说:“如果有机会,你是想继续留在老干处,还是另寻出路?”
如果有机会调离老干处,是不是离开?
这个问题冯喆没有仔细的想过。
对于冯喆而言,能够有一个固定工作,有一份差不多的工资,还有住房,这几乎就是他从少年时就存在的梦想了,司法局老年干部处对某些人来说死气沉沉的,职位上上升的空间很小,但其实老干处的待遇福利还真是不错的。
参加工作久了,才知道当初立誓要赶超过张光北做大官的雄伟宏图勾画的是多么不切实际。
留下,就这样安稳的活着,但是仅限于此。
离开,前程茫茫,又能去向哪里?
当初自己明明报考的是局办公室,实际上却来了老年干部处,有选择的余地吗?决定权似乎不在自己手中。
因此,面对尚静有些突然的提问,冯喆无法回答。
冯喆看着尚静,尚静也瞧着冯喆,冯喆觉得,其实尚静的形象比较甜美,脸上的那个酒涡更是让她容易受到别人的欣赏,也更能获得绝大多数异性的青睐,但是从相术上讲,有酒涡的人尤其是女性遭遇到情感波折的几率是非常大的,同样的是桃花运,有酒涡的女人就是烂桃花,会遇人不淑,而且和人发生争执的机会会很多,晚年都不怎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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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的,今天冯喆似乎从尚静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些让自己难以确定的内容,尚静此时的眼神中不是空洞的、单纯的凝望,可是在冯喆试图再仔细分辨一下,想追问一句“你有什么打算”的时候,尚静就低下了头,于是再也没有言语。
傍晚冯喆到了医院去探望牛阑珊,牛阑珊躺在病床上表情是奄奄一息,其实冯喆知道她身体绝对的生龙活虎,不但因为牛阑珊平时面无血色,只有激动和一些特别的时候脸上才会有红晕,而她此时脸色就绯红,这绝对是身体健康的外在表现,还因为在牛阑珊身边的床头柜上放着半碗鸡汤,里面有一只只剩下一点点鸡肉的鸡骨头,这个几乎只有鸡的大腿骨的碗暴露了牛阑珊真实的身体情况。
一个貌似行将就木、浑身无力、需要别人扶持的病人是不可能独自一人将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鸡汤连着鸡肉咀嚼入腹的,更别说还面泛红光,除非是回光返照,可笑的是牛阑珊做的有些过了,冯喆想她可能将自己看做带有特殊使命的一个特务,一个肩负着司法局领导重托的密使,目的就是要探看牛阑珊同志是不是真的身负重疾生活无法自理,从而需要在级别上予以及时照顾在金钱上给予非常厚重的弥补,但是冯喆从进门开始到现在,十多分钟里没有见到牛阑珊副处长有一个家人出现,那么在这之前,是谁在病房里喂食牛阑珊连汤带肉的吃了那么多的食物呢?
看来这是一个有些匪夷所思并值得深入研究的问题,只是冯喆觉得自己不必再想了,他想牛阑珊太不注重细节了,细节往往决定成败,连装病都不会,还闹着要政治处给她意思一下,这明显是行不通的。
冯喆对着出气多进气少的牛阑珊做出了一贯的尊敬与谦卑,问候了一些探望病人常说的话语,但是听着牛阑珊嗯嗯啊啊回答的时候,冯喆的思想忽然的又有些抛锚了,他觉得今天哪里好像有些不对劲,当然这种不对劲不是指这个可能要在医院里待一段的牛副处长,而是发生在老年干部处。
是什么呢?哪里不对劲呢?
牛阑珊的家人终于出现了,冯喆一见到这人就决定离开。
来人是一个五十余岁的妇女,一脸的咒怨模样,手里提着一个暖壶明显的是打热水去了,看到冯喆,明确了冯喆的身份就说司法局里的人没一个好东西,冯喆听她的意思,自己来探望牛阑珊就不是好东西,那么言下之意牛阑珊也不是好东西?
不过人就是人,当然不是东西,好坏也就无所谓,冯喆不在意这老妇人是不是在指桑骂槐,也不必和她斤斤计较。
和她搭着话,听着这妇人不住的唠叨花满勤是要杀人的刽子手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老干部处是没有人情味的冰冷机器,冯喆才瞬间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想到的不对劲是来自吕操。
吕操这一天都没有到自己和尚静的办公室去了,这有些非同寻常。
冯喆记得非常清楚,从去年到老干处工作开始,吕操没有一天不到自己的办公室里逗留片刻指导一下尚静的看小说工作的,这个行动是风雨无阻,可是今天怎么了?难道仅仅是因为牛阑珊坠楼未果?就算吕操前半天忙碌,可后半天里,冯喆确确实实是知道吕操处长是在他的处长室里呆着的。
吕处长这是怎么了?
那个看护牛阑珊的妇人没有将冯喆送出多远,仅仅到了病房门口就回去了,冯喆却并没有离开,他站在病房门口的侧面,像是警戒站岗的卫兵伫立,耳朵听到老妇人在里面说:“你们单位的人就提一袋水果来看你?好歹你也是他的直接上司,这小青年太不懂礼数了,对领导怎么这样不尊重?就这样今后还怎么上进?起码带些鸡蛋肉类的,那多实惠,我听说有些人探望病号直接送购物卡的,怎么拿着也方便吧?”
冯喆看看忙忙碌碌的人们,闻着【创建和谐家园】的气味,走了几步,拦住一个眼睛大大的护士,问:“您好,打扰了,咱这打开水的地方在哪里?”
小护士看着英俊的冯喆,猛然间因为一位很帅气的同龄男子和自己说话有些不适应,脸上带着拘谨的笑说:“哎呀,不好意思,楼层里本来有开水供应处的,可是烧水器昨天坏了还没修好……你现在要是用水的话,我那还有一壶,要不,你先拿去?”
冯喆摇头说:“谢谢您,我这会倒是不急,你告诉我就近哪里能打热水就成。”
“这样啊,嗯,从这里坐电梯下去,绕过三号楼那里,拐了弯,穿过绿化带,然后再……要不,你等会,我放个记录带你去?”
冯喆说:“哎呀,那多不好意思?”
“没事,我正好去那边有点事。”
小护士甜甜笑了一下,去了护士站,一会出来,冯喆就说:“要不,你要是需要打热水的,我这会给你带几壶?”
女护士的脸上飞上了两朵红晕,摇头说:“不用了,我快下班了。”
冯喆看了一下时间,和护士一起到了热水站,然后再一瞧,用了八分钟,也就是说,看护牛阑珊的那个妇人打热水一来一回的,至少需要十五到二十分钟的时间。
刚才牛阑珊绝对是自己在进食了。
冯喆心里忽然想自己到底有多无聊,证实这种猜测究竟有什么实际的意义呢?
小护士将冯喆带到了热水站,手插在衣兜里,抿嘴看着冯喆不说话,冯喆再次说了谢谢,护士笑了笑说:“你在护理家人?”
冯喆心里有些歉意,说:“不是,是同事。”
“哦,我叫严然,就是负责重症区那一块的,有事可以找我。”
“严然?嫣然?嫣然一笑,朗朗上口,这名字好。我叫冯喆。”
“是两点水万马奔腾,加上两个土两个口的冯喆吗?”
冯喆觉得这个严然很有意思,说:“答对了,加十分。”
严然果真就嫣然一笑,特别白净的脸盘一副粲然明亮的样子,脚尖掂起来顿了顿,身体就往上拔高了一些又下去,歪着头说:“好吧,那,冯喆,再见。”
“再见,严然,谢谢您。”
“说‘你’就成了,别您来您去的,愿你的同事早日康复。”
冯喆点点头,心说但愿吧。
第26章 近交远攻(三)
牛阑珊住在医院了,一时半会不会来上班,接下来的好几天里冯喆都没有看到花满勤,后来才知道他是被停职了,按照尚静的说法,花满勤一直是想调离老年干部处的,这下干脆不用来了,处里这又少了一个人。
吕操果然不到这边来关怀尚静了,于是冯喆更加的觉得司法局老年干部处哪里怪怪的,好像整个处里就剩下了自己和尚静两个人在办公,完全是两人世界。
可惜冯喆和尚静不是恋人,他觉得自己和尚静顶多是黑白无常或者是足不出户吕操处长的哼哈二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