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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荒传说》-第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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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如缎锦般纤柔的乌黑秀发一疋布地垂在背上,自由而写意,【创建和谐家园】似玉的肌肤和淡雅的装束相得益彰下,更突出她如花似玉的容颜,尤为动人的是那对似会说话的眼睛带着一种仿似对世事一无所知、天真烂漫的神采,令她纯美得有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白莲花。

        她像看不到刘裕般,倏忽间来到窗子的另一边,往外窥探,轻轻道:“中黄太乙!”

        她的声音舒服而清脆,充满音乐的动听感觉,剔透晶莹,如她的美貌般大有慑魄勾魂的异力。

        刘裕心中猛然想起一个人来,暗吃一惊,摇头道:“我只是个路过的荒人。”

        在北府兵中,他一直负责探查的工作,对南北的情况非常熟悉,所以早先认出偷袭胡彬的刺客与孙恩有关,这女子一句盘问的暗语,令他联想到在北方横行一时,行事心狠手辣的一位女子,登时晓得自己正不幸地陷进极大的危险里,动辄有丧命之虞。

        中黄太乙是汉末时黄巾贼信奉的神,黄巾贼有两大系统,分别为张角创立的太平道和张陵的天师道。黄巾贼覆灭后,两系道门流传下来,分裂成多个派系,孙恩是道教在南方的宗师级人物,以太平道的继承者自居,号称集太平道和天师道两系之大成。

        在北方,则以供奉自称太清玄元天师道创道宗师张陵为始祖的太乙教最兴盛,其教主江陵虚以太清元功名着黄河流域,与孙恩因争夺继承大统的名位而势如水火,互不相容。

        独立于两大道统之外的有个具有代表性的人物名安世清,外号“丹王”,专事炼丹之术,称自己为道家而非道教,视太平和天师两道为愚民的异端,超然于两派之外。他的人品和行事如何,知者不多,因他居无定所,经常往来于名山大川之间,寻找炼丹的福地。他之所以声名大噪,皆因江陵虚和孙恩均欲从他处得到某种道教宝物,分别派出两批高手入山寻安世清,却给他打得铩羽而回,死的固是横尸当场,伤的回来后最终亦告不治,此两役轰动南北朝野,自此江陵虚和孙恩再不敢动他的念头。

        当事情逐渐淡静下来之际,北方忽然出现一位自称安世清之女的美丽少女安玉晴,连挑太乙教三个道坛,惹得太乙【创建和谐家园】群起追杀,她却失去踪影,而眼前此女,肯定是她无疑。

        刘裕同时明白过来,那高明得可怕的太平妖道非是刻意刺杀胡彬,只是在赶来汝阴途上,凑上机会随意之作,观之安玉晴探问自己是否太乙教的人,可知必有关于道教的大事在这里发生,引得太平道人、安玉晴等纷纷赶到这座已成废墟的城池来。

        刘裕此时想到的,是待秦军过后,立即远离。

        就在此时,他的手生出感应,右手倏探,把从安玉晴香袖【创建和谐家园】出的暗器捏个正着,指尖触处锋利无比,醒悟到是一枚铁疾藜,早被刺破指尖,一股酸麻不舒服的难受感觉,立即沿指掌往小臂蔓延,显然是淬了剧毒。

        安玉晴或许因他竟能及时捏着她以独门手法发出,不动声息近乎无影无形的暗器,首次正眼往他瞧来,像没有作过任何事般,讶道:“竟然有两下子,真想不到。”

        刘裕心中大怒,暗忖老子不去惹你,你竟敢来犯我,还根本不拿自己的性命当作一回事,摆明是个虽貌似天仙,其实是视人命如草芥的妖女,不会比那太平妖道好得多少。不过此时驱毒要紧,遂暂不与她作计较,只冷哼一声以应之,提起【创建和谐家园】,把侵体的剧毒送回手捏的凶器处,必要时还可物归原主。

        他更不由感激老天爷,谢他赐自己如此灵异的一对手。他刘裕十六岁从军,追随刘牢之的左右手之一副参军孙无终,被他挑中加以特别训练作亲兵,不到两年他无论武功心法,均超越号称北府十杰之一的孙无终,使孙无终对他另眼相看,提拔他作府司马,专责深入敌境的探哨任务。

        孙无终是眼光独到的人,对他的品评是有一对神奇的手,不但对各类技艺一学便晓,还有异乎寻常的敏锐和触感,令他超出同侪,成为北府兵的新星。

        眼前当务之急,是在秦军离去前清除体内毒素,否则在没有顾忌下,这个妖女说不定会对自己痛下杀手。

        安玉晴淡然自若道:“没法说话吧?你中的毒是我爹从炼丹过程里提炼出来的九种丹毒之一,见血封喉,你今次死定哩,却不要怪人家,死后也勿要寻人家算账,怪只好怪你自己时辰八字生得不好,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刘裕为之气结,也是心中奇怪,为何她把毒素说得这么玄之又玄的厉害,自己却清清楚楚可轻易把毒素排出指外。

        “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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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玉晴目光下投,神情平静,忽然间她手里已多了一把亮晃晃的匕首,芒光一闪,往刘裕颈侧划过来。

      ¡¡¡¡¡ù¡ù¡ù

        秦军的队尾刚好离开窗外的一截街道。

        燕飞窜屋过舍,从后排的破院跃落民居,移到面街的店铺,从破窗往外看,苻秦的部队刚好离开,斜对面街道另一边的铺子内芒光一闪,显然是兵刃的反映,心中大奇。不过虽是一街之隔,却等若万水千山,在秦军离城前,他实无法到对街一看究竟。

        啼声逐渐远去,忽然后面西北方的后排房子传来微仅可闻的惨哼,不禁心中懔然,全神戒备。

        他清楚感觉到今晚的汝阴废城,并非像它表面般平静,而是危机四伏。

      ¡¡¡¡¡ù¡ù¡ù

        安玉晴的匕首往刘裕划过来,刘裕捏着的毒蒺藜已以指尖巧动弹出,电射对方动人的小蛮腰,位置角度刁钻巧妙,若妖女原式不变,由于距离太近,肯定中招,同时人往后移,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安玉晴匕首改向,往下点去,正中向她激射的毒蒺藜,暗器应手堕往地上,只发出“波”的一声劲气接触的微响,可见其用劲的巧妙精到。

        刘裕自问无法做到,心中一动,猜到她是怕给人听到,致行藏暴露,对象有可能是秦军,但更大可能是如太平妖道或太乙教的人。想到这里,已有计策,当身子快要挨贴墙壁,倏然立定,厚背刀离鞘而出,遥指美丽如仙的对手,登时森森刀气,立时把她笼罩紧锁,刘裕心中涌出强大的信心,不理对方如何了得,他也有把握掣敌死命,且不会理会她是如何美艳动人。

        安玉晴果然没有乘势进击,俏立不动,护体真气自然而然抵消了他侵迫的刀气,一对似是含情脉脉的美眸露出惊异的神色,上上下下对他打量,一副要对他重新估计的神态。樱唇轻吐道:“不打了!你这人呀!竟然不怕丹毒。”

        刘裕不知该好气还是好笑,她不怪自己施毒手,还来怪自己没有中毒,此时蹄声已远,他更坚定对手怕暴露行藏的猜测,哪还不有风驶尽帆,压低声音道:“给我收起匕首。”

        安玉晴甜甜一笑,神情天真的翻开一双纤长雪白的玉掌,撒娇地道:“不见了!”果然匕首已不知给她藏到哪里去,颇为神乎其技。

        刘裕知她随时可以再出匕首,偏又莫奈她何,事实上他也如她般不愿被人发觉,以免惹来不必要的烦恼,怕误了正事。微笑道:“我又改变主意哩!决意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把你杀死!”

        安玉晴那对会说话的眼睛先闪过不屑的神色,接着换过蹙眉不依的表情,没好气道:“你这人是怎么搅的,人家都投降了,你还要喊打喊杀。说真的,人家见你身手高明,忽然生出爱慕之心,还要打吗?”

        刘裕虽明知她说的没有一句是真话,可是如此一位千娇百媚的女子,以她动人的声线娇姿,向自己说出爱慕之词,刀气立即减弱三分,苦笑摇头,还刀鞘内,道:“我要走哩!”

        安玉晴移往窗旁,招手道:“到哪里去呢?点子快来了,陪人家在这里看热闹不是更好玩吗?”

        刘裕功聚双耳,蹄声在城外官道隐隐传来,心忖若现在立即离开,说不定会碰上秦军殿后的人马,较聪明的方法是远离此妖女,到北墙暗察形势,再决定行止。可是想是这么想,一对脚如像生了根般不愿意立即举步,还发觉自己移往原先的位置,学她般往长街窥视。

        倏地醒悟过来,此妖女虽毒如蛇竭,反复难靠,偏是对他生出强大的吸引力!立时大有玩火那种危险【创建和谐家园】的感觉。不由往她瞧去,在蒙胧的月照下,她神情专注,侧脸的轮廓线条精雕细琢,无懈可击,肌肤柔滑细嫩,充盈芳华正茂的健康生机,秀长的粉颈天鹅般从衣襟内探出来,令人禁不住联想往与此相连的动人玉体,那必是人间极品。

        安玉晴往他瞧来,刘裕心中有鬼,尴尬的移开目光,前者“噗哧”轻笑道:“死色鬼!想用眼睛占人便宜吗?”

        刘裕听得心都痒起来,更知她的蓄意挑逗自己是暗藏歹心,正要说话,破风声在长街上空传来。

      ¡¡¡¡¡ù¡ù¡ù

        燕飞隐隐感到多了位邻居,此人在后方某所房子杀人后,静悄悄潜进隔邻的铺子,给他从衣衫拂动的微响察觉行藏。此人大有可能是乞伏国仁?又或其他人?但肯定是高手。换过正追杀他的不是乞伏国仁,他会立即离开,可是只要想到天眼或许正在废墟上方盘旋侦视,还是躲在有瓦片遮头的地方稳妥些儿。

        对面的屋子一片漆黑,再没有任何动静,月色温柔地洒遍长街,却是静如鬼域。若有阴魂不散这一回事,可以肯定以千计的鬼魂正在此刻在废墟内飘浮,为自己的死亡悲泣感叹,又或大惑不解自己会成为野鬼?

        燕飞的心神转到拓跋珪身上,拓跋珪并没有低估苻融,问题在没有把荷融的反应计算在内。正确点说是因拓跋珪临急出手救他,致暴露行藏,只看乞伏国仁轻易猜到自己是刺杀慕容文的人,可知乞伏国仁心内早晓得救他的人是拓跋珪,因为慕容文和拓跋族的深仇是人皆知道的事。

        苻融把城外的秦军调入城内,令他感到自己的猜测虽不中亦不远矣,不但拓跋珪陷进极大的危险里,与他暗里有关系的鲜卑帮亦大祸临头。苻融若擒下拓跋珪,说不定会留他一命,好迫问他族人藏身的秘密巢穴,若他及时赶回去,说不定可尽点人事,顶多赔上一命又如何?

        想到这里,狠下决心,不理天眼是否在天上监视,决意立即全速赶返边荒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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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街心出现是个身穿白色道袍的大胖子,道袍前后绣上红黑代表阴阳的太极,红中有黑点,黑中有红点,代表的是阳中阴和阴中阳,非常抢眼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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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头发在顶上扎个大髻,覆以道冠,看来干干净净,长相也不惹厌,脸上还挂着似要随时开人玩笑的和善表情,看来有点滑稽,只有他藏在细眼内精芒闪闪略带紫芒的双睛,方使眼力高明的人看出他不是好惹易与的。

        胖道人滴溜溜的转了一个身,哈哈笑道:“安全哩!奉善在此候教。”

        刘裕正凝神窥看奉善胖道的动静,耳鼓内响起安玉晴蓄意压低而又充满音乐感的好听声音道:“奉善妖道是得太乙教主江陵虚真传的得意门徒,不要看他满脸笑容,他愈笑得厉害,愈想杀人。哼!真恨不得一刀宰掉他。”

        刘裕心中奇怪,适才她还一心取自己小命,现在却如深交好友般为他解说情况,忽然醒悟过来,她是怕自己开溜,而她却因不敢惊动奉善而无法出手,所以故意说这番话,都是为留下自己。

        再想深一层,她刚才要动手杀自己,理由或许如那太平妖道同出一辙,是要杀尽附近活口,以免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外泄。而更有可能是此女在利用他,而他则可在某种情况下变得有利用的价值。

        刘裕才智过人,只从她的一番造作,推断出这么多事来,确是了不起。

        刘裕心中暗笑,故意道:“我对这些没有兴趣,都是走为上着。”

        安玉晴果然中计,连忙道:“你不想知道他为甚么要到这里来吗?”

        刘裕耸肩道:“知道又如何?对我有何好处?”

        安玉晴气鼓鼓道:“若不是见你身手不错,我早一脚踢你落黄泉,怎会没有好处,还大大有好处哩!”

        奉善道人一副悠闲模样立在街上,似可如此般等待下去,直至地老天荒。

        刘裕目光往令他直到此刻仍惊艳不已的俏脸投去,道:“说吧!我是没有多大耐性的。”

        安玉晴狠狠瞪他一眼,道:“三年前太乙教主江陵虚和太平教主孙恩,嘿!你究竟知不知道他们是谁?”

        刘裕笑嘻嘻道:“说吧!我的安大小姐。”

        安玉晴微一错愕,为他叫出自己的姓氏心中一乱,接着白他一眼,笑骂道:“你这死鬼,算你造化啦!”

        奉善的声音又在街上响起道:“奉善应约而来,若道兄还不肯现身,奉善只好回去向太尊复命。”

        刘裕被引得往外瞧去,此时他已猜到奉善口中的道兄正是那太平妖道,禁不住生出坐山观虎斗的心情。

        安玉晴的娇声又传进耳内,道:“细节不说哩,他们两人为争夺一块有关两粒仙丹的丹玉图,恶斗一场,结果却是两败俱伤,谁也奈何不了谁。只好各返南北养伤,约定三年后派出同门再作决战,以决定丹玉图谁属。假如你助我得到丹玉图,人家分一粒仙丹给你如何?”

        刘裕几可肯定仙丹即使有也只得一粒,只不过她故意说有两粒来诓他,而他更不相信甚么仙丹灵药,否则炼丹出来的人哪会不第一时间吃掉。

        正心中好笑,风声骤响,四道人影分由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从屋顶投往奉善道人,刀剑齐施。

      第九章 太平玉佩

        奉善道人哈哈一笑,全身道袍鼓胀,还有余暇道:“人说先礼后兵,你们却是先兵后礼,有趣有趣。”说到最后一句,忽然腾身而起。

        攻击者全体一式夜行衣,并以布罩掩了面貌,一刀三剑,分取奉善背心、胸口、头颅和双脚,隐含阵法的味道,显然合作有素,把目标的进退之路完全封死,即使奉善往上腾跃,仍难逃他们刀剑而成的天罗地网。果然随着奉善的腾升,四人招式依势变化,改攻奉善头顶、小腹、背心、胸口四大要害。

        刘裕见四名偷袭者人人功力十足,甫上场即施杀手,心想换了自己是奉善,也穷于应付。

        安玉晴却不屑道:“没用的家伙!”

        话犹未已,胜负已分。

        就在三剑一刀眼看着体的剎那,奉善的道袍倏地塌缩下去,变得紧贴全身,愈显他胖鼓鼓的体型,接着袍服再次暴涨,气动激响,竟纯凭道袍一缩一胀生出的反震力,震得三名偷袭者连人带剑抛跌开去,显示此胖道人的气功已臻登峰造极的惊人境界。

        刘裕暗忖以奉善的功力推之,真不晓得他的师傅江凌虚的武功高明至何等程度。

        “呀”!

        惨叫声来自从上方挥刀下劈奉善头顶的蒙面人,奉善施展出精微手法,劈手夺过他的刀,同时双脚上踢,先后命中硬被他扯下来的敌人胸腹处,然后一个觔斗,安然落往地面,肥胖的躯体展示出惊人的灵活。

        那人七孔流血,应脚抛飞,立毙当场。

        另一声惨哼来自被奉善震退的其中一名剑手,他被奉善震得血气翻腾,眼冒金星,兼听得同伴临死的惨呼,自知远非奉善对手,已萌生退意,正要借势远退,忽然发觉竟不由自生地以肩背撞入另一人怀内,魂飞魄散之时,头顶一阵剧痛,接着眼前一黑,勉强咽下最后一口气,颓然倒毙。

        另一边的燕飞也看得头皮发麻,奉善固是功力高强,手段狠辣,但比之他不遑多让的是由隔邻铺子闪出来的枯高灰袍道人,以迅如鬼魅的身法先一步赶到其中一名往街北退走的偷袭者身后,便生生残忍地抓毙那人,爪劲之厉害,更是骇人听闻。

        奉善大笑道:“卢道兄你好!”倏地立马躬身,隔空一拳往退往长街东端离他过丈的另一敌人轰去,那人被拳劲击个正着,鲜血狂喷,仰身倒跌,永远再不能以自己的力量爬起来。

        “蓬”!

        那被奉善连踢两脚的人,此时方重重掉在地上,可知连串交手,速度的快疾程度。

        “呀”!

        另一声惨呼响起来,余下的一人被枯高道人追上,两个照面已给他抓破头颅,就此了结。

        奉善仍立原处,拍拍手掌像要除去手沾的血腥气,又似若干了微不足道的事般,双目精光闪闪往离他不到两丈的枯高灰袍道人瞧去,嘻嘻笑道:“我还以为道兄爽约,不知多么失望呢。”

        暗里的刘裕正用神打量曾偷袭胡彬的灰袍道人,只见他瘦高得有如一根晒衣服的竹竿,轻飘飘的似没有半点重量,脸容枯槁蜡黄,以黄巾扎髻,双目细而长,配合精芒电射的眸神,令他一对眼睛像两把利刃,确使人望之心寒。

        安玉晴清甜的声音又快又轻的传入他耳内道:“此人叫卢循,是天师孙恩的妹夫,先世是范阳世族,待会当他们斗个两败俱伤,我们的机会便来哩!”

        刘裕目光扫过横死街上的四名好手,皱眉道:“他们是甚么人?”

        安玉晴不耐烦地道:“只是些黄巾贼的余孽,理他们干吗?”

        卢循阴恻恻的笑声在外面响起,把两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只听他道:“奉善道兄勿要见怪本人迟来之罪,照理今夜之约,除师尊外,只有你知我知,偏是有人把消息泄漏出去,惹得些叛徒生出觊觎之心,本人遂花点时间先行清洗,此事确奇哉怪也。”

        奉善干笑一声,不徐不疾的油然答道:“他们偷袭的目标是我而不是道兄,天下间岂有人故意惹人来对付自己的道理?唉!人的年纪愈大,理该愈好耐性,我却偏偏相反,你把东西带来了吗?”

        卢循仰起他那张窄长的脸孔,望往上空,道:“这头畜生不但在夜晚出动,还不住在我们头顶盘旋,道儿是否觉得邪门呢?”

        另一边的燕飞登时暗骂一声,晓得乞伏国仁不但复原,还寻到汝阴来。

        奉善也仰首观天,点头道:“看来不会是甚么吉兆,今晚真不巧,刚碰着胡兵南犯,我们是否该另择地方,约期再战?”

        卢循摇头道:“道兄的耐性该比本人好得多。此事既须解决,当然宜速不宜迟,就让我们在今晚分出胜负,以决定《太平洞极经》该归你们太乙教,还是我们太平道?”

        刘裕听得往安玉睛瞪过去,后者肩膊微耸,以束音成线的方法毫无愧色地道:“洞极经内有炼丹之法,炼两颗出来,不是可以一人一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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