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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这就是这对父子的矛盾所在。你瞧,你的天赋也不错。”
“老人家,你脸上那个‘我很欣慰’的表情糟透了,我确定一下,我到那边的任务就是搅混水是吧?”
“嗯,可以这么说。给你一个方向,前几天他们汇报了一个有意思的事儿,一个叫弗兰克·卡斯特的退役海军陆战队员,在地下世界闯出了偌大的名声,人们给他起了个绰号‘惩罚者’,座右铭是‘Youguity,youaredied’,是个出手就要人命的棘手人物。”
“啥啥带啥?我听不懂英语,那个,我到那边还得现学英语是吧?”,章晋阳才想起来还有那个叫英语的玩应儿自己还没会呢,这辈子在学校里也没学,上辈子的?谁还记得那个!
“你有罪,你就死。北美战防局给他的等级划分是十级特工,这是凡人的顶峰——北美战防局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个霍华德牵头建立的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的简称。”刘校长对这个裹脚布一样长的名字的鄙视溢于言表。
章晋阳对这个名字的感觉也很奇怪,刘校长以为他是被这个长的过分的名字恶心着了,其实不是,他对真的有人一遍一遍的在自己面前念这个让人听过了就记忆深刻却绝对记不住的名字有着奇怪的兴趣。
“就是说,这哥们儿是个大侠?除暴安良,杀富济贫?”,章晋阳对这个很感兴趣,那个男孩儿没有大侠梦呢,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身去,深藏姓与名,这可多浪漫啊。
“没错,‘杀人者,打虎武松也’,就是这个人干的事儿。新约克城的地下世界牵连甚广,很多隐秘勾当都隐藏其中。惩罚者只针对一般犯罪案件和人员,也许你也该试试,多点战斗经验总是没错的,对吧?”,刘校长像一只怂恿黄鼠狼偷鸡的狐狸。
“校长,你教给我这些真的好吗?这可不像是一个教书育人的老人该说的话,听起来你可不象好人啊。”章晋阳虽然不是话唠,但是常年的沉默还是让他憋得慌,难得能肆无忌惮的说话。
“孩子,我们都不是好人,我们是刀,我们是绊马索,我们是陷阱,我们是毒药。我们负责斩断所有伸向国家利益、民族利益的手,这可不是好人干的活。”刘校长学着章晋阳的样子挑了挑雪白的眉毛,竟然有点痞痞的。
“英语怎么办,到那头现学啊?”,章晋阳看着老人家竟然调皮的学他,突然感觉这个任务是不是就是眼前这个老头儿弄出来的。
“你本来就不会英语啊,一个炎黄乡下的高中生,能说点OK,谢谢你好就行了,平时你们不也看美国电影么?就按那里面你能想起来的来就行了。”刘校长表示这是为了弥补你身上的破绽。
“骂人行吗?国骂三字经学得最快,反正打架我也不一定会输。”
“还是注意一点吧?我猜人家骂你你也听不太懂。”刘校长开始收拾展示结束的文件。
“下飞机有人接吗?我自己可到不了地方,又不会说英语,还不得死的透透的。”章晋阳还是觉得这个是不靠谱,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真的要参与到这样一件事,很紧张的缘故。
“会有人接的,正常的亲属接机行为,就是在机场出口有个人举个写着你名字的大牌子,确认身份,是你安顿下了之后的事情,不着急。”
刘校长把文件都装好,然后从座位下拿出了一个小背包,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紫红色小本本,章晋阳很好奇他拿出来的又是什么,伸头一看,大惊失色。
第十七章
只见这个紫红色的本子中间印着一个金色的国徽,下面写着一行小字“炎黄共和国”,在下面两个大一点的字“护照”。
伸手接过刘校长递过来的这个本本,章晋阳大惊失色,这东西不是说要去办还没办么?啥时候成品就出来了?翻开本子仔细一看,没错就是自己的,不过用的是自己夏天体检时的照片。
“干啥玩应儿这是?不说一会儿上去办吗?又照相又啥的说一大堆,合着就开这儿来就行啊,不是,这啥时候办的?”
“每年学校都会给学生重新办理一次护照,因为你不知道谁什么时候要去哪里,你的运气不错,用的是真的护照,很多前辈出任务都用假护照的。”刘校长又递过来一张纸片,“这是飞机票。”
“晚上七点的飞机,明天到。这个背包里有给你用的零钱,一共五百块,还有一些零碎,个人的装饰品什么的。没有美刀,你接触不到换汇,所以你要指着你舅舅养活了。”
“就给五百,那哪够啊,我到那边还得花呢,就拿软妹币去那边换了也挺好啊。”章晋阳接过机票和背包直嘬牙花子,这也太抠了。
“没钱,你的初始活动资金都赔学校的门窗和墙了。”刘校长的表情又恢复了一开始的冷酷,好像刚才的和蔼是另一个人。
“所以说刚到那边我就得欠人家一大笔钱是吧?要不去和那个一家子安德烈喝酒他能请我不?”,章晋阳一脑门子黑线,这是什么规矩,学生守则里可没写。
“太多现金你是不能带出去的,安检会有麻烦,至于你在那边得活动经费,一开始是有五千美刀——已经用你母亲的名义汇给了你舅舅,这是你熟悉环境和学习语言这段时间的生活费用,大概三个月。之后就得你自己研究了,毕竟不能一直靠着家里支持是吧,你到那边也是奔着挣大钱去的对吧?”
“好吧,只要学会了英语,钱不是问题,劫富济贫么,简单。”章晋阳对此确实不在意,只要能沟通,挣点儿钱对一个穿越者来说称不上是难事儿。
“有信心就好,后备箱里是你的行李,几件换洗衣物,洗漱用具什么的,都是全新的。”
“好,那,再见?”,章晋阳对这种事情没什么经验,只好耸耸肩,推开自己这一侧的车门,打算直接走掉。
“到了那边,你表姐会和家里报平安,不必担心。坐电梯直接去二楼大堂,那里有出大门的旋梯。门口有出租车,直接打车走就好了。一路平安。”刘校长没看他,和他淡淡的告了别,唯有那一路平安四个字,说的有点缓慢。
章晋阳打开后备箱,里面躺着一个黑色的运动提包,看起来就像是电视里那些运动员出门带的那种。
背上这个里面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的背包,章晋阳头也不回的走进了角落里的电梯。
心里有一点不舍,但大部分都是兴奋,他还以为没机会了,没想到居然有这样的好事。一想到要直面那些自己闻名已久的超级英雄,他就兴奋得直发抖。
……
“咔啦!”
“啊……该死的黄皮,我的胳膊!见鬼,我要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全家!我发誓!”,伴着一声沉闷的脆响,眼前的白人男子抱着胳膊倒在地上翻滚,嘴里的惨叫还伴着威胁。
他的身后和他一样翻滚着他的同伴,呼号着差不多的话,仔细的看过去,七八个人翻滚的节奏都差不多,而抱着的地方似乎都是胳膊。
这些话显然打动不了沉默的男人,这个在白人当中也算高大的身影弯下腰,三两下就从他身上掏出一把美刀,又把这个动作在他的同伴身上重现了几次,然后一脚踢在他的腹部,痛得他整个人都蜷缩起来,脸红的像煮熟的虾子一样,张着嘴大声的嘶吼,却发不出来一点声音。
等他醒过神来的时候,周围几乎没有人了,他的同伴都抛下他争先恐后的逃走了——他抬起头的时候刚好看到最后一个人冲出巷子口,留给他一个仓惶的背影。
“嘿,章,这是第几次了?再这样下去我这里就没有客人了。”戴着耳钉的酒保递给章晋阳一瓶啤酒,满脸无奈的抱怨。
“没关系,这些人不会影响你的生意的,他们只带了一百美元。哦,真是活见鬼,八个人,八个大男人只带这么点儿钱就出来喝酒,新约克城的混混就这么穷吗?”,章晋阳一点也不在意,反而向对方抱怨起来。
“刚才那波是扎克利那帮痞子?嘿嘿,章,你才来两个月,这已经是第七波了吧?你是个好人,伙计,就是长了一张惹麻烦的脸。自从你来了曼哈顿的人民就不再受混混们的打扰了,哈哈。”说话的是坐在旁边的客人,这也一个熟客,从章晋阳第一次进这个叫马尼斯公园的酒吧,他就坐在那里喝酒,每晚三杯威士忌,就像一个等着接头的特工。
章晋阳则没好气的回了他一个中指。
“说真的,章,你不能拿这个事情当生意做,最近老福伦已经在警告我了。每次你都打断胳膊,所有人都落下了残疾,这不是好主意。”酒保苦着脸,这应该不是抱怨了,看起来他有点害怕,不过章晋阳才不会上当,能在这种环境当酒保的家伙才没那么简单。
“听着基尼,麻烦不是我找的,那些家伙幸亏是遇见的我,要是刚好碰见惩罚者,‘嘭’,老福伦会更头疼。告诉他,有什么话去找我舅舅说吧,亲爱的严虽然不管街面上的事儿,可也不怕别人找麻烦。”章晋阳递给酒保基尼一个警告的眼神,意思是“你过界了”。
“老福伦换人了,新上来的家伙是个外地人,不知道严的威风,所以说,伙计,你最近的安静点。”基尼看起来脸色更苦了。
“等一下,老福伦不是人名吗?换人了是什么意思?”,章晋阳没听懂,他的英语经过两个月的突击虽然浅显一点的交流没问题,不过涉及到俚语方言隐喻什么的就抓瞎了。
“老福伦是福伦帮老大的称呼,这让他们看起来像是一个有点历史的团伙儿,每一任头头都叫‘老福伦’。真是可惜了,上一个老福伦是个好人,是个传统的人,虽然他给驴子党投票是个错误。”在一旁刚吃了章晋阳一个中指的酒客怒刷存在感。
“别理这个象派,你是外国人,和投票没什么关系。哦不,别用那个好奇的眼神看着我,你长得太丑了。好吧好吧,驴子党是指民主党,象派就是共和党了。但是新上来的这个老福伦是个K.k.k.党徒,最近有很多麻烦。”看起来酒保基尼烦躁的根源不是章晋阳。
“那些戴着尖顶帽子,没脸见人的白袍异装癖?我还以为只有南方才有。”章晋阳很讶异,他对这些人还是有点了解的,前世他就因为好奇在网上仔细的搜寻过相关资料,而来到新约克城之后,确认身份的第二天,严正信舅舅就对他提起过这个组织。
“白袍异装癖?这个形容不错,伙计,但是他们可不好对付。就像是羊毛,剪光了还有。”喝光了最后一口酒的,路人扔下一卷纸币萧瑟的走出酒吧。
第十八章
“这个三杯客是谁,听起来是个有故事的人。”章晋阳目送这个每天都在这里的奇怪男人。
“他老婆是黑人,这些日子大概不好过。哦,真见鬼,这个街区外国佬占了一大半,要是按照老福伦的标准,得有七成的人家得滚出曼哈顿——这还不算死人。”基尼愤愤的拍了下吧台,他这里是离哥伦比亚大学最近的地下酒吧,所有学生关于地下世界的接洽他这里就占了三成,要是老福伦真的乱来,耽误一天生意自己的小命就不要留着了,上面那些见钱眼开的老爷们才不会管你遇到了什么困难。
“有那么多黑人吗?平时没看出来啊。”这下章晋阳是真的大吃一惊,这地方藏着这么多人吗,自己的雷达还是只有一百二十米的范围,看不出来这个街区有什么异常。
“黑人?不不不,K.K.K可不是只看黑人不顺眼,爱鞠躬的霓虹人、缠头巾的白象人、戴大檐草帽的仙人掌人、大口喝酒的毛熊人甚至盎格鲁·撒克逊人,真是见鬼,就像你说的,只要【创建和谐家园】那身看不见脸的白袍子,就都是敌人——你起外号的水平不错,白袍异装癖,这个词很准确——这年头还有人说敌人?”,基尼巴拉巴里一大堆,好在这个酒吧虽然是地下酒吧,但是因为靠近哥伦比亚大学,真正的恶棍其实不多。
“就连金并先生都称呼他的麻烦为‘对手’,这个老古董不知道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放心吧基尼,这个地方很敏感,那里可有不少的大人物。”章晋阳朝着哥伦比亚大学那边呶呶嘴,“他们才不会由着麻烦上门,将危险扼杀与无形,那才是他们的作风。”
“别提这些家伙了,我要你帮的忙怎么样了?”,章晋阳仰起头喝下最后一滴酒,把瓶子放在桌子上。
“东西在后面,邦特在看着它们,他到后面的时候,你正在忙着‘生意’,他说你是个危险人物。所以,看在亲爱的严的面子上,别惹麻烦。我知道叛逆期的小伙子都想瞒着长辈干点什么事出来,但是,伙计,这里是新约克城,你的舅舅不容易,再说一次,别惹麻烦。”基尼很严肃的盯着章晋阳的眼睛,如果不是他那张英俊的瓜子脸,看起来没准能挺有压迫感。
“别开玩笑了,基尼。我除了这张脸,没有别的麻烦。”章晋阳听到东西在后面马上就坐不住了,从兜里掏出一卷捆好的富兰克林,急匆匆的就走向后门。
马尼斯公园酒吧后门有个小小的隔间,紧挨着后门,这个隔间就是一些老顾客“开展业务”的地方。现在虽然是傍晚,但是天还没黑,所以这个隔间门外还安静得很。
等到天完全黑了,门外的小巷子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这个小隔间门外就会有一条不长不短的沉默的队伍,这都是来找邦特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各种粉末、药片,偶尔还有些会“嘭嘭”响要人命的小玩应儿,就像章晋阳现在正拿在手里检查的东西。
“啧啧,漂亮的小家伙,贝雷塔,嗯?比我舅舅惯用的勃朗宁好看多了。”章晋阳兴奋地端着枪瞄来瞄去。
“伯莱塔,这是伯莱塔。伯—莱—塔,这是新家伙,警察局去年换装的新枪,但是很多人还都习惯原来的勃朗宁,人总是怀旧的,再说1911是个好伙伴,M9还是口径太小了。”邦特不以为然,好看有什么用,枪嘛,还是要更大口径的。
“装弹更多不是吗,九毫米足够打穿颅骨了。”勃朗宁M1911当然是好枪,但是那对章晋阳没什么帮助,【创建和谐家园】也只是为了子弹——他的“意念炼金术”在这个钢铁随处可见的都市随时可以制造一把任意型号的枪械,子弹却不行,他现在还是无法突破分子键,所以化学反应他就完全没辙。
有把枪,他就有借口不断的买子弹了,实际上【创建和谐家园】对他威胁不大,但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一把枪只要亮出来,就能少很多麻烦——也有可能惹下更大的麻烦。
“颅骨安德烈?他不用枪,一只手就能把你捏的粉碎。他可是拳场的三十连胜,是毛熊家族在这条街上的头号强人。我说章,你是不是该起个英文名字?炎黄名字发音太拗口了,要不起个外号怎么样?”,邦特从抽屉里拿出两盒子弹,还有两个弹夹,“弹夹是赠送,每个新客户我们都会有点小礼物,这是来自金并先生的问候。”
“我在和安德烈学习健身,我还是太单薄了。还有,我有英文名,布如特,只不过我还不习惯,总会忘记。”章晋阳又听到了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金并,这可是个大BOSS,新约克城的地下皇者,无论破坏一间毒品加工场,阻止一次走私案,抓住一些黑帮人员,任何一次阻止犯罪的行动都有可能冒犯到金并的霸业,美国几乎40%犯罪活动的源头都是金并。
最近惩罚者才刚刚出道,不知道两个人对没对上,好像这个胸前画着骷髅头的大汉最近在忙着切萨雷家族还是布拉特一家来着,回去的问问严正信。
“哈哈哈,野蛮,布如特,这名字很适合你。注意安全,虽然这是个没有记录的新枪,但是你还是别惹麻烦的好。”邦特笑的浑身的肥肉颤抖的当起了波纹,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座肉山。
“还是减减肥吧,邦特。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低下头就看不见你的小兄弟的,嗯?很久没见过它了吧?”,章晋阳抓起两盒子弹揣进上衣口袋,又一把抓过两个弹夹,毫不客气的讥讽眼前这个肥男,“你现在至少三百镑了吧?”,论起玩语言,好像没有任何国家的人能和炎黄人相提并论。
“二百五十磅,该死的布如特,你下次来我要涨你的钱!”,望着甩门而去的章晋阳,胖胖的邦特气急败坏的嚷着。
“对,二百五,邦特你是个大号的二百五。”章晋阳低声的说着炎黄人才懂得冷笑话,脚步匆匆的向自己的住处走去。
章晋阳到新约克城已经两个多月了,这两个月他什么也没干,就和安德烈接了个头,然后就一直在安德烈和严正信的联手下练习英文。方法两个人不一样,严正信要他每天读报纸给他听,安德烈则是每天带他到马尼斯公园酒吧喝酒聊天,和酒保基尼就是这样认识的。
安德烈在这周围似乎有点名气,大家都认识他,朋友很多,而酒保基尼的掮客生意也是安德烈介绍给章晋阳的,章晋阳的舅舅严正信虽然更有威望,但是似乎都集中在中层,底层的小混混们只是听说过他的故事,却没什么威慑力。
所以章晋阳带着一副黄皮肤的新面孔出现之后,就有些个不上层次的地痞小流氓想给他点颜色看看,顺便弄点钱花——众所周知,炎黄人是非常勤劳非常善于攒钱的。
然后章晋阳就有了他的第一笔收入,他打断了所有来找麻烦的人的胳膊,敲碎了他们的肘关节,这让所有人诧异于他的心狠手辣——在新约克城,似乎把人弄残疾还不如把他弄死,而且北美风俗也欣赏不了什么叫做宽恕。
他现在急匆匆的回去,也不是为了要把怀里的枪藏好,而是因为,那个自从他来就消失不见的表姐蒋书雁今天要回来了。
第十九章
关于这个表姐章晋阳只在房间里看到过她的照片,是个戴着黑色半框眼镜的知性美女,有着律师才有的犀利眼神——他记得介绍上明明说这个表姐是学心理学的。
表姐平时都住校,这次是专门抽出时间来看他,听起来好像平时还挺忙的。
酒吧离公寓并不远,过道既是,章晋阳因为是从酒吧后门出来的,所以还要绕一下,走出巷子口的时候他左右的看了一眼——其实他知道这儿没什么人,自从来到了新约克城,他的雷达就全天二十四小时开着。
“晚上好,蒂芙尼。”章晋阳大步的走过公寓门口的吧台,随口向里面坐着的中年妇女接待员问好。
“晚上好,布鲁托。刚才福克斯小姐打来电话询问严先生是否在家,特意提到了你。”蒂芙尼是严正信的雇员,负责公寓的前台接待工作,偶尔也客串严正信的秘书。
“谢谢你,蒂芙尼,福克斯会很高兴你提醒我的。”福克斯就是蒋书雁的英文名字,只有蒂芙尼才会这么叫。
章晋阳一边回答一边冲上楼梯,把蒂芙尼的声音甩在身后——他住在三楼,虽然有电梯但是他不爱用,有等电梯的时间他都跑到了。
“希望她会喜欢你,亲爱的小淘气,你安稳一点好吗?不要毛毛躁躁的。”蒂芙尼想着章晋阳的背影高声说,结果章晋阳跑得太快,话还没说完人就没影了。
“哦,上帝,严先生是个多么随和温暖的人,福克斯小姐也是个严肃的女士,怎么会有这么跳脱的后辈,真是不可思议。”蒂芙尼不甘心的摇了摇头,坐下来接着织她的毛衣。
章晋阳把采购回来的枪械子弹都装在一个鞋盒子里扔在床下,决定把改造什么的放到晚上,刚才他听到严正信的房间里有人在打电话,估计这个他名义上的舅舅已经在家了。
“请进。”一个温润的声音在门里响起。
“我来了,舅舅,听蒂芙尼说表姐快到了?”,章晋阳拧开把手,这种公寓的房门都是一样的,在门外一提把手就锁上,屋里不反锁的话一压把手就能开门,而一旦反锁,在门外就是用钥匙也是打不开的。
“是的,理论来讲是这个样子,不过你知道,新约克的交通不是很通畅,所以时间还不定。不过我已经叫你柴丰叔准备晚饭了,你如果饿了可以先吃点卤牛肉什么。”屋里沙发上坐着一个面容奇峻的中年男子,一头密密的乌发挽着一个牛心发髻,横插一根深红血色的藤枝发簪,面色莹白如玉,乌黑散乱的扫帚眉下一双虎目白多黑少,蟹面鹰鼻,自腮而下髯分五绺,尺半长须整整齐齐,可见主人十分重视。
章晋阳的眼睛却盯在他穿的衣服上,这种蓝色大襟,交领、宽袖,自掖下开气,内带衬摆长至脚腕的中式袍服,他还是很熟悉的,他在很多雕刻作品中都刻画过这种服装。
“舅舅,你穿的是得罗吧,你什么时候受的符篆,怎么,今天有【创建和谐家园】参加?”,这种叫做“得罗”的服装很容易和大褂弄混,一般人是看不出来这是正式的道人才能穿的道家礼服。
“哦,没什么,今天本地汉留堂新立香长,老道我有幸观礼,所以从早上劳扰到现在。哎,累死了,想想一会儿还要应对那个丫头,啊……真是不想活了。”严正信慢悠悠的嘬了一口茶水,一副温文尔雅,君子如玉的样子。
“呵,呵,呵呵。”章晋阳的眼角跳了跳,自己这个便宜舅舅的口头禅就是“不想活了”,一年到头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把他打死……
“你这孩子是什么语气呀,呵呵什么。哎?你手里那个盒子是什么意思?给你表姐的礼物吗?”,严正信一动不动的品着茶,眼睛却诡异的转到面孔的侧面。
“哦,是啊,给表姐的,初次见面嘛,从国内带过来的一个镯子,这边没有的。”章晋阳低下头看看手里的盒子回答,出于某种小心思,他提高了自己的声音。
“呦,给我的礼物吗?新来的小表弟真是客气了。”房门悄无声息的被推开,一个工装美女施施然拉着一个小皮箱走了进来,直奔沙发背后套间门,路过两人的时候还向章晋阳眨了下眼,以手掩口做了个飞吻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