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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晋阳皱着眉更换弹夹，这个场面让他也吃不消，太恶心了，平时在空空旷的地方还没注意，这一密集起来，怪不得这种子弹禁止对人使用，实在是考验心理素质啊。

  　　章晋阳在雷达里看到蒋书雁和马修都没事，就不再想进去打招呼了，这一地的尸体实在是难以下脚，最重要的是他觉得，要是这幅画面给其他人看到了，自己一定会被扣上魔鬼的帽子再也摘不下来，现在的当务之急，变成了收拾现场。

  　　精神力涌动，章晋阳在打晕了吉奥尼亚之后，忍着恶心将所有的血液和尸体分解，他还不能破坏分子链，但是把水单独分离出来的能力还是有的。

  　　在水都沿着楼下某家公司的下水道流走了之后，剩下的有机分子就简单多了，他把这些先凝固成一个个手提包样子的长方体，就都堆起来坐着电梯下了楼，避开街面上的摄像头把这些有机固体散成粉末都沉入了办公楼前景观树木的土壤里。

  　　“这些树一会长得很好，这营养简直没治了。”

  　　自言自语的说了句话，章晋阳急匆匆的跑到角落里，摘下头盔哇哇的吐了起来。

  　　“真见鬼，还以为不会有反应了。刚开始杀人的时候也没什么感觉啊，老道还说九黎人都这样，这样个孙孙儿！这他喵的弄多了也难受啊，今后可不能这么干了，再有这情况，还是动锤子吧，怎么的也比【创建和谐家园】干净哦。”

  　　透了透气，又在墙角蹲了一会儿，章晋阳戴上头盔，来到地下【创建和谐家园】，他记得这里还有几辆车呢，他打算拆一台车给惩罚者做衣服，他来的着急，东西都没准备，好在大部分材料汽车都能提供，少数汽车上没有的，她刚刚缴获的那些枪支上就足够了，毕竟他那身装备其实不是以材料取胜，而是在于特殊的工艺构造。

  　　他做好了东西，看了看表，还有十几分钟才到约定的时间，于是他背着包沿着楼梯一点点的向上爬，同时在奇怪楼顶上那几个人吵吵嚷嚷的在干什么。

  　　他这边收拾现场，制作货物，中间还吐了一回，这几个人还在楼顶上争论不休的，是在研究哪个倒霉鬼要下来探探情况吗？

  　　这就看出他的技能有所不足，雷达只能看清动作形象，可是听不到声音，他又不会读唇术，完全不知道这些人那么激动的在说些什么。

  　　不过已经不要紧了，他来到了刚才的现场，吉奥尼亚还是那个姿势一动没动，这是当然的，他晕着呢。章晋阳一把把这个干瘪老头挟在腋下，没理在TPE门口探头探脑的蒋书雁，沿着楼梯继续向上走。

  　　不过走到顶楼楼梯间的时候，他的脚步顿了一顿，放慢了步伐，“朋友来了，嘁，狡猾，原来从旁边的楼上滑过来的，还真是军队的作风。”

  　　没错，惩罚者到了，他在旁边的大楼上用步枪干掉了楼顶的吵闹团伙，然后一根钢缆连接在了两栋楼之间，一个滑跃，他就冲进了章晋阳所在的楼梯间。

  　　弗兰克双脚撞破玻璃窗，一个标准的跪姿瞄准的动作扫了一下窗户对面通向大楼内部的门，那个门锁着，在不到一秒钟的之后他就把枪口转向了向下的楼梯，然后就不动了。

  　　他看到了楼梯下歪着头欣赏他行云流水般动作的章晋阳。

  　　章晋阳拎着一个褐色手提袋，肩上扛着一个特战装束的老头儿——他走到一半想起评书里说会把人不小心夹死，就换了姿势——正抬着脑袋看着他，好像挺尴尬的。

  　　沉默了一下，弗兰克站起身来收好了枪，语气不善。

  　　“你好像很了解我的路线。”

  　　“呃……我说是巧合你信吗？”

  　　“……”

  　　“好吧，不要介意，这确实是个巧合。这个老头儿你有用吗？吉奥尼亚，我审不出来什么了，我估计他一看到我就得疯。”

  　　章晋阳几个大跨步来到弗兰克面前，把肩上的皮拉特家族元老放在地上。

  　　“没用，这老家伙几年前就退休了，除了训练这些华而不实的精英之外，就不管家族的事了，他连钱放在哪里都不会知道的。我们换个地方，有人发现了坠楼身亡的持枪士兵，报了警。”

  　　“好的，这样我给他一个痛快好了，带着可不方便。”

  　　章晋阳一伸脚尖，在横躺在地上的老头儿喉骨上轻轻地点了一下，噗的一身闷响，皮拉特家族的创始人，远渡重洋的吉奥尼亚·皮拉特就这样死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陪伴他的，只有一地细碎的玻璃，和一个血色迷宫的徽章。

  　　按照惯例。两个人的撤退路线一致的都是地下水道，这一次两个人是并肩走着，中间再没有隔着污水沟。

  　　“我现在明白你为什么用小口径了，真是吃了大亏了。我从没在室内用过我的枪，这是第一次，恶心死我了。”

  　　“麦格农？你收拾现场了吗？”

  　　弗兰克瞥了一眼章晋阳腿上的银色巨蟒，作为一个职业军人，他并不喜欢改装枪械，尤其是弹药改装。

  　　“对，麦格农，我以前打熊用的。之前几次也只是偶尔用，从没有集中用过，这个效果真的不怎么样。”

  　　清脆的童音带着郁闷和沮丧，他又想起了刚才那种仿若地狱的情景，想着是不是以后就不要用这么凶残的武器了。

  　　“你需要心理疏导，去看个心理医生吧。这种事情在所难免，你的错误在于对武器效果的不熟悉，而且没有备用武器。你的老师对于冷兵器可能更熟悉，但是现代战争比拼的可不只是个人技艺，还有完整的后勤和指挥。”

  　　“弹药物资的补给只是表面，实际上后勤也包括根据任务的分类而作的战前准备，你需要一个职业参谋为你打理这些事。或者一个教官，建议你去找个训练营参训，以你的身体素质，几个月就能完成所有项目，也许还能招募一个小队，我看你也不缺钱的样子。”

  　　“没事的，你说的这些我知道，不过没什么用处。当然，你受过严苛的训练，在残酷的战场上活下来也许就是得益于这些，但是我要说的是，面对未来，这些是不够的。”

  第九章 合作，粗糙的交易

  　　“弗兰克，你看到过那个加州关于绿色大怪物的消息吗？”

  　　“看到过，大概是什么实验失控吧，那个自然有军方处理，和未来有什么关系？”

  　　“那是一个武器项目，来源于所有北美鹰军人的偶像，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

  　　“在宣传中，队长是以大无畏的精神参加了一个非常危险的试验，成功了之后获得了非凡的力量，在他成功的时候，纳粹的间谍袭击了实验室，科学家们损失惨重，那个试验就封存了。”

  　　“现在，你以一个为政府服役多年的退役军人的思想告诉我，这个实验封存了，你相信吗？”

  　　“你想说什么？”

  　　“早在麦卡锡时代，那个实验就又开始了，他们说非常危险，你知道有多危险吗？”

  　　“那个实验的基础资料已经扩散到全世界，所有有能力建设高等生物基因实验室的国家人手一份，可即便如此，成功者也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美国队长，另一个，是他的敌人红骷髅。”

  　　“五十年过去了，结果依然如此。参加这个实验而死亡的试验品每年都有数千人，罪犯，失踪人口，志愿军人，流浪汉等等等等。”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如此急切的进行这样的实验？因为人类面临的危险越来越多。”

  　　“远的不说，变种人的数量每年都在递增，这些人在政客眼里都是威胁，那些可笑的种族主义者占据着北美鹰的整个上层社会，所以才有追寻种族解放和独立的变种人兄弟会。”

  　　“据我所知，每个地下家族都有那么十几个几十个变种人打手，他们能力诡异，行踪不定，比起那些拿着枪的混混，这些人更危险。”

  　　“还不止这些，你知道新约克城有多少家实验室吗？几乎每个实验室都在活捉变种人做实验，希望让普通人也能获得这些神奇的能力，以满足那些资本家的臆想。”

  　　“那个绿色的大块头只不过是失败的一种而已，在这座城市，每天不知道有多少失败品被处理掉，没有被处理掉的同样也很多。”

  　　“我们将来的对手，恐怕这种奇人异士会更多。枪，是解决不了所有问题的。”

  　　章晋阳从披风下面掏出斧子来，“这个，才会是主力。”

  　　“你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弗兰克很奇怪，他一直以为这个大个子只是个民间人士，没想到藏得很深啊，这些东西可不是一般百姓能接触到的东西，他们能知道变种人都是政府内部斗争互相拆台的结果。

  　　“这有什么奇怪的，军人的世界大得很，没接触过的你就不知道，谁也不会让你知道。可是技术的世界小的很，你知不知道，早晚都会知道的。”

  　　“只能说明技术人员的保密意识不够。”

  　　“保密意识？史塔克集团的能源就放在那里展览，保密意识很烂吧？你能做出来吗？有谁做出来了吗？”

  　　“这就是保密，技术壁垒，你能就是能，不能就是不能。就像这个，同样的东西，性能完全不一样。”

  　　章晋阳提了提手上的提包，这里面装着他带给弗兰克的战斗服，一套当作内衣的轻薄防刺服，一套外穿的灰褐色迷彩服，插在迷彩服上的全套防弹复合陶瓷甲片，有轻、中、重三种，一件战术背心，一把加强切割能力的炎黄三棱【创建和谐家园】。

  　　“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废旧的仓库，那里原来是个交易的好地方，不过最近这些日子他们老实了不少，就空下来了。”

  　　弗兰克对这些装备很热心，他也听说过这种东西，不过他没有门路搞得到，即使他在部队的时候也没有权限接触这些，何况现在他是这样一个不尴不尬的身份。

  　　到了地方章晋阳直接把包拉开，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摆在地上，这些衣物都是灰黑色的，在黑夜里很容易隐藏自己，又都是用他特有的编织法弄的，所以在隐藏效果上很不错。

  　　看着章晋阳意义的摆好所有的衣服，弗兰克一伸手把自己身上的步枪端了起来，直接一阵弹雨就倾泄在地上，打的地面的水泥噗噗作响。

  　　弗兰克果然不愧是人形弹药库，他身上带着一长两中两短五把进攻型枪械，长枪是现在还在开火已经打空了两个弹夹的精确步枪SG552，身侧肋骨下缘一左一右各挂着一把经典冲锋枪MP5，腿上也是一边一个战术枪套，里面是两把格洛克，看样子是十七发弹夹的九毫米口径格洛克17L。

  　　这还不算身上零零总总的各种手雷，光从外形看就有四五种不一样的，后腰上的战术包也是有五个之多，除了他自己，大概没有人知道那里面都存了那些古怪玩应儿。

  　　弗兰克一口气打光了四个弹夹，从颜色上看应该是不同效果的子弹，还有一个弹夹他在枪上装好之后，走到近前观察效果。

  　　“战斗服，防弹甲片，战术背心，那个薄薄的像是紧身衣的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弗兰克一件一件把各种东西捡起来，每捡一件他都仔细的观察手里的东西受到什么样的伤害，还会附身查看地面水泥的情况，连着几件他都非常满意，这些东西果然比他现在用的好很多，轻薄柔软，中了这么多枪一个弹痕都没有。

  　　他可是用了三种子弹，软尖弹，穿甲弹和中间威力弹，哪一种也没有再这几样衣物上留下伤痕。

  　　即使是衣服下面的水泥地面，受到的创伤也比正常情况小了一半还多，这就意味着这几件衣服拥有市面上同等产品的两倍性能。

  　　“这个玩应儿是防刺服，不过我一般拿它当内衣穿，吸汗，贴身，缓冲力极好，就是手榴弹炸了，你也只是站不稳而已，根本不会受伤，防水阻燃抗酸抗碱耐高温，非常的棒。有了这玩应儿，你就是正面挨上一家伙RPG，也只是头晕晕罢了。”

  　　弗兰克看了看地面如有所思，那个地面上密集的小坑就好像是用改锥扎的一样，任谁也看不出来这是挨了一顿枪弹的洗礼。

  　　“缓冲？这东西不像是防弹衣。”

  　　“没错，这个本来就不是防弹衣，这是一个项目的一部分，不过那个项目夭折了，所以有闲置了起来。”

  　　“不可能，这么有用的东西。多少钱？”

  　　“三万五，【创建和谐家园】，另外那些算是赠送。就这件衣服不一样，要用到一些新材料，不大好弄，产量很低，其它的那些都只是制作工艺上的改进，材料很好办，市面上都有。”

  　　事实是章晋阳说谎了，这几样东西都是他炼金术的产物，单论材料连三百美刀都用不上，之所以敢这么要价，一是因为弗兰克并不缺钱，他打击犯罪这么久，黑吃黑的钱财应该不少；二一个就是他有十足的把握，弗兰克破解不了他的生产工艺，逆向工程是个很吃钱的活儿，弗兰克身后没有那些力量，就算是复联成立了，他也加入了神盾局，那他的权限也是不够接触那些研究部门的。

  　　“你要现金吗？”

  　　弗兰克的财产除了枪弹军火，就只有现金了——这还是他为了卖军火才留下来的，不然他要呢么多钱有什么用？想想他也挺凄凉的，人到中年，本来老婆孩子都有，幸福美满的小日子也挺让人羡慕，谁成想一场意外之后，除了用一身本领打击极道组织，他竟然再无去处，也难怪他如此痛恨地下世界。

  第十章 安全，TPE的报复

  　　“无所谓啊，你给也可以，反正以后从你那里要想得到什么情报的话，也会付钱的。”

  　　章晋阳自然无可无不可，他只是想和弗兰克打好关系而已，这个中年男人的情报能力可是公认的等同于十级特工的，何况小队作战他也是熟练得很，哪怕日后能帮忙做个教官也好。

  　　“吉奥尼亚死了，皮拉特家族估计会有点大动作，你是打算先下手为强，还是像还在TPE这里打个埋伏？他们肯定会继续对雁小姐下手的，还有那个盲人律师马修，至于‘蔚蓝微笑’，如果不是恰逢其会，他们应该不敢，她的社会影响力超出了皮拉特家族能承受的压力阀值。”

  　　“行动的时间能估算出来吗？把他们的高层一网打尽最好，我还想要他们的金库，无论是个人的，还是家族的。”

  　　“如果是这样，那么我有一个提议，我知道他们一个窝点，这个点负责下面三四个店的收益，还负责处理那些绑架来的女人们的首饰财物，明天就是他们交账的日子，今晚那里面应该有点钱，可能还有一点珠宝首饰什么的。”

  　　“来得及？”

  　　章晋阳其实很财迷的，现在他摊子铺这么大，钱花的流水一样，尤其是正在成立的实验室，那个大窟窿多少钱都不够用的。

  　　“来得及，动作快的话天不亮就收工，不过你那个就不能用了，那地方防卫人员不少，地方也不大。”

  　　弗兰克抬了抬下巴，瞄了一眼银色巨蟒。

  　　“好吧，地址给我，约定个时间，我回去换一下，我还是有其他的，就是不怎么用。”

  　　章晋阳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大腿，也有点郁闷，这种大威力的【创建和谐家园】自己很喜欢的。

  　　“待会见。”

  　　弗兰克给他发了个短信，手脚利落的把东西都收了个干净，拎着包头也不回的走掉了，章晋阳撇撇嘴，掏出电话看了看信息，拨通了蒋书雁的号码。

  　　“没事了吧？”

  　　“你怎么知道没事，有时间赶紧过来，警察把这里包围了！”

  　　蒋书雁有好声没好气的在电话里大喊。

  　　“那就是没事了，我一会儿要去皮拉特家看看，这帮孙子给脸不要，不想过了。”

  　　章晋阳刚刚在袭击自己的皮夹克俊杰那里知道一个地点，和刚刚弗兰克给他的不一样，正好他现在一肚皮的郁闷，很想找个地方发泄发泄。

  　　这次他打算用布鲁特·玛索的身份去，不然TPE在地下世界没有威名可不行，这地方的人，用炎黄古话来说，畏威而不怀德。

  　　“恐怕不好吧，麦尔肯警官刚刚来，听说吉奥尼亚·皮拉特死在我们的天台上，估计这一次的带队就是他，可是有很多人失踪了，至少十二个人不见踪影，是巴菲门特干的，现场留下了他的徽章。”

  　　“这个牛头怪好些日子没出来了，不会就等着这一次呢吧？不过怎么说，他帮了忙，有机会和他说声谢谢，老牛是个热心人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