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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周珂俏脸一红，翻着白眼掩饰自己，“关我什么事！我这是在宽慰你好不好？”
李志凡不禁莞尔一笑，他今天准备的两首钢琴曲，都是这个世界的作品。
一首难度偏高的练习曲，一首比较冷门，但他做了少许变奏处理，可以炫技的奏鸣曲快板乐章。
他在演奏上没有保留实力，因为他只打算参加这一场，力求晋级，不像有的选手现在保存实力，等着后面的预赛复赛再拿出高实力和高水准。
这时，黄静怡不知道去哪儿逛了一圈走了回来，往那儿一坐就开口道，“打听到了，今天评审都是央音的老师，他们肯定会对自己学校的选手偏心，志凡，你可得小心了。”
“嗯！谢谢！”
李志凡点点头，“还打听到什么了？”
黄静怡说：“初赛已经进行了三天，但拿到直接晋级预赛资格的只要两个，剩下暂时都是待定，很不好过。”
李志凡看了看手机时间，他虽然是今天才报名的，但有汪昆的关系在，插了个队上午就能完事儿。
至于是被淘汰，还是先拿个待定，等评审稍后选择，他没有想过，因为他只想过一个结果，那就是直接晋级预赛！
这时，负责安排选手入场的老师走出来，喊道：“专业组段子强进场，下一个蒋瑞准备！”
赵奕铎那边，段老师和蒋老师两人站起身来了个互相击掌，周围同事都为他俩加油。
段子强做了个深呼吸，先一步进场，蒋瑞也离开了那一区域，把段子强送进门后，自己站在门口等着。
不一会儿，段子强的琴声传了出来。
水平还行，实力不俗，倒是对得起他这个年纪，但细节处理还是有些僵硬，有种照本宣科的意思，这就是普通的钢琴师和那些成名的钢琴家之间的区别。
不过认真听了一分多钟后，李志凡忽然皱起了眉头，诶？这个琴有一个黑键不准啊！
听出了问题，李志凡便闭起眼，通过音高在脑海中摸索着琴键的位置，确定是哪个键后，默默记在了心里。
虽然就这么一个键不准，但对于一首钢琴曲来说，便不能称之为完美。
更何况他将要演奏的两首曲目都带有炫技成分，尤其是第二首，技术难度比第一首练习曲更高，决不能让这么一个音不准的黑键，坏了他的演奏。
至于其他人能不能听出来，他就管不着了，说不定是评审老师故意留的套路呢？要不然开赛这么久，怎么到现在只有两个成功晋级呢？
十分钟后，段子强出来了，他一脸的自信潇洒，几步路走的也是飘飘然。
侯经理几人连忙凑上来问道：“怎么样？怎么样？过了吗？”
“待定而已！”
段子强谦虚的说道，但过分的谦虚就是装-逼，他这一句顿时引来一群同事的溜须拍马。
李志凡不禁侧目，待定有百分之五十的淘汰记录，这就开始吹捧了？
同时，安排入场的老师喊声再起：“专业组蒋瑞进场，下一个王童准备！”
蒋瑞弹了弹身上的灰尘，踏步进入了房间。
和段子强比起来，蒋瑞的琴声多了几分灵气，听他弹琴，音符仿佛活了似得，这个水平已经不是勤学苦练能够得来的，天赋的成分至少占百分之二十。
当然，这和【创建和谐家园】级的比起来还有差距，天赋不够，就得努力来凑，如果蒋瑞再努力个几年，进国内中等水平的乐团当首席钢琴师应该没问题。
赵奕铎今天过来就是跑腿的，忙前忙后的给那几个参赛的同志端茶递水，好不容易逮着空，才有时间跟李志凡聊几句。
“志凡，你大概什么时候进啊？非专业组那边比的挺快啊！”
赵奕铎到现在还不知道李志凡是参加的专业组。
而李志凡也没有解释：“快了！估计再有两个就是我了！”
他其实也考虑过要不要告诉赵奕铎实情，但刚才得知自己参加比赛，赵奕铎的脸色就有些不太好，要知道自己报的还是专业组，那他还不得疯？
“那你好好加油吧！”
赵奕铎盯着李志凡打量，竟感觉眼前这个学弟有些认不得了，不由叹口气，才两年不到，变化真的是太大了！
“谢谢师哥！”
李志凡淡然一笑，其实有些东西在不经意间，已经发生了改变，只是他自己未察觉而已。
“谢什么！争取挺进预赛，让我在那帮同事面前也涨涨脸！”
赵奕铎也笑了，但刚说完，他们一个非专业组的同事正好比完回来，身边的侯经理当下叫他，“小赵，赶快拿水，君吉出来了！”
“哎！是！”赵奕铎连忙找水，同时对李志凡道：“一会儿再聊！”
第66章、专业和非专业！
等赵奕铎一走，黄静怡马上凑过来问道：“李志凡，他是你朋友？”
“嗯！”李志凡点头，“我北林的师哥！”
“好巧，这儿都能遇见熟人！”
黄静怡瞅了一眼赵奕铎的背影，“他好像混的不咋样，端茶递水这不是小弟干的活儿吗？”
李志凡满心无奈，要不是明星聊天群的红包，他现在还在后勤办端茶递水，跟赵奕铎现在干的事儿还不是一样？
几分钟后，蒋瑞出来了，依旧是那副淡定模样，大家眼巴巴的看着他：“蒋老师，怎么样？晋级了没有？”
蒋瑞做了个深呼吸，轻声说道：“也是待定！”
李志凡特意观察了一下段子强，只见他嘴角露出一抹不可察觉的笑意。
而以侯经理为首的其他人却出言安慰，表示待定也很不容易，只要没被淘汰，就还是有机会的。
这跟刚才段子强出来时候的气氛完全不一样，说明他们对蒋瑞的期待值远远比段子强高。
蒋瑞接过赵奕铎递来的矿泉水喝了一口，对侯经理道：“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回去了，要是通过的话，还得准备后面的比赛呢！”
“那行，你先回吧！”
侯经理满脸堆笑，又对段子强说：“段老师，要不您也先回去休息吧！”
“好！”段子强点点头，转身从座位上手势东西。
这时，安排选手入场的老师又出来了，高声喊道：“非专业组高欣入场，下一个田媛媛准备！专业组王童入场，下一个李志凡准备！”
听到喊声，李志凡下意识的点了下头，终于轮到自己了！
然而，赵奕铎的那群同事却瞬间愣住了，收拾东西的段子强和蒋瑞同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侯经理一脸意外的看向李志凡，怀疑自己刚才听错了。
最讶异的莫过于赵奕铎，他愣愕当场，看着李志凡大脑却是一片空白。
“志凡，该你准备了！”
周珂的声音，唤醒了这些人的思维，也确定了自己并没听错。
赵奕铎第一个回过神来，直接跑到李志凡身边，惊喜又埋怨的说道：“志凡，你是专业组？你，你不是非专业组吗？”
“我是专业组啊！”
这个时候，李志凡也不再考虑其他了，全盘托出，“刚才是你误会了！”
“那你怎么不解释？”
赵奕铎一把抱住李志凡，“我滴个天哪！兄弟，你真是我兄弟！”
这回该李志凡诧异了，自己没解释，相当于是隐瞒了，可赵奕铎居然不计较，更没翻脸？
敢情是自己低估了赵奕铎的心理承受能力，早知道这样，他之前就说了。
那边，刚才还说要先回的段瑞，转过神后直接坐回了座位。
而段子强也一样，把刚收拾好的东西往旁边一放，同样稳当当的坐了下来。
他们到很想听听李志凡什么水平，能报名专业组的，又有几个等闲之辈？
但最后是淘汰，是晋级，还是待定，那就是能力的风水岭了！
除了他俩还有侯经理，此刻心里也是上下翻腾，刚才压根没重视李志凡，甚至先入为主的以为，李志凡既然是北林的学生，自然就是非专业组，却没想到竟有这么一出。
于是也跟着坐了回去，同时瞄了一眼此时正兴高采烈的赵奕铎，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
……
房间内干净明亮，陈设简洁，当中只有一架三角钢琴。
窗前铺着红布的长桌后面，坐了六位评审，四男两女，都是央音的专业老师，一个个表情严肃，齐刷刷的盯着刚进屋的李志凡。
关上门后，李志凡微微欠身，做自我介绍：“各位评审好，我叫李志凡，来自CY区文艺团！”
“嗯！”
当中一位中年女评审点了下头，“开始你的演奏！”
李志凡再鞠一躬，转身走到钢琴前。
他并没有直接弹奏，而是在一组琴键上快速的试了一遍音，然后准确无误的挑出了那个偏音的黑键，嘴角不禁一翘。
六个评审互相对视一眼，纷纷露出不言而喻的笑容。
其中有两个更是松了口气，开赛这么久，终于有第三个选手发现这架钢琴音不准，之所以把场地设在隔音效果如此欠佳的地方，就是为了让外面的选手有听出这个音的机会。
这也是考核的一项，弹钢琴不只是技巧而已，对学音乐的人来说，听觉是最重要的，如果听觉欠佳，连音准不准都听不出来，将来在钢琴演奏上也未必会有多大的建树。
中年女老师缓声道：“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升4的音不准！”
李志凡说道，“我需要调一下！”
“哦？不准？”
中年女老师抱起胳膊，眉眼暗藏满意的微笑，但嘴上却说：“你确定？小伙子，你知道这是什么牌子的钢琴吗？在你之前走出去那么多选手，怎么到你这儿就音不准了？你该不会是听错了吧？”
“我绝对没有听错！”
李志凡不紧不慢的笑笑：“这是一架九尺长的德产斯顿维钢琴，纯手工打造，我在网上看过资料，但却是第一次弹。”
接着，李志凡分别在几个黑白键之间来回交换，弹奏出几个半音，“很明显，对比其他半音，这组键上的4和升4之间的半音有偏差，在对比升4和5之间的半音可以听出，升4高了几赫兹，如果几位老师不相信的话，可以拿专业的校音器来测量一下。”
同款的斯顿维钢琴全校有十几架，一般只有钢琴专业的学生在上课时可以使用，别说外人，就是本专业学生私下练习想使用斯顿维都不行。
这次为了比赛，央音特别搬了一架斯顿维给专业组的选手使用，其音质和手感比隔壁非专业组的立式钢琴要高出十几个等级。
可单就京城分赛区来说，报名参赛的有几百人，要想从中挑出几个特别优秀的选手，难度很高，所以几位评审老师才想出了这么一招。
“嗯！听上去确实有些偏差！”
中年女老师转头对边上的男评审说：“老苏，你给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