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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处长不知道得了谁的指示，蛮横的冲着殷东吼道：“你也必须进！”
“我又不是罪犯，你凭什么强迫我进去？难道你真的是跟那帮亡命之徒是一伙的吗，这么着着他们的安危？我这种遵纪守法的渔民，就是该去送死的？”殷东眯起了眼睛，这个吕处长对他的敌意简直不加掩饰了，看样子，他跟吴冬林的后台有关系啊！
第一百二十章 搜救
罗队长看着吕处长的眼神也透着审视，感觉吕处长的态度太诡异了，再一想到吴冬林背后的那个人，他有些明白了，吕处长或许还真存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
“周局，您看？”罗队长转头朝周副局长看去，带着询问的意思，他跟手下的也不想在这浓雾翻腾的时候上灰雾。
关于灰岛的资料，查得越多，心里却害怕，罗队长一想到有整艘的科考船连人带船都消失了，就恨不得在灰岛有雾的时候，离得越远越好。可是吕处长坚持要上，他也不能拒绝啊，现在能否掉吕处长命令的，就只有周副局长了。
周副局长不负所望，严肃的说：“吕处，还是再等等吧，我们不能拿同志们的生命冒无谓的风险，灰岛的雾散了，再上去，急也不急这一下。”
吕处长也是自恃身份，向来他下基层来，都是一呼百应，现在周副局长竟然一点面子也不留，直接驳了他的意见，让他非常不爽，态度也越发强硬起来：“不行，救人如救火！现在这个雾只是普通的雾，必须要进去搜救。”
这话一说，大家的表情就变得古怪了，别人都有顾忌，殷东可没啥顾忌的，冷笑道：“看来吕处长知道那三艘快艇上的人都是些什么人啊？或者说，那三艘快艇是受吕处长指使，夜闯我的渔场的，那么好，我渔场的损失吕处长先赔付吧。”
吕处长面红筋暴，太阳穴突突直跳：“你这个刁民，还敢讹诈！”
罗队长他们都看不惯吕处长这幅嘴脸了，神情都是一凛，露出反感之色。周副局长的表情不变，却是咳了一嗓子，说道：“吕处，慎言。殷东是个渔民，他的渔场因为那三艘快艇夜里闯进去，受到了损失是事实，他现在索要赔偿虽然不对，但也情有可原。”
这番话可以算是双方各打五十大板，殷东无所谓，渔场损失不大，就是一些浮标和渔网被弄坏了，但也不多。不过，周副局长能在这时候承认渔场受了损失，算是相当公正了。
而吕处长就更加火大了，觉得周副局长是偏帮殷东，一张脸狰狞扭曲，指着他的鼻子，厉声喝道：“周副局长，请你摆正自己的立场，你是个！”
周副局长都快退休了，为人刚正不阿，颇受人尊重，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指着鼻子喝斥过？他的神情一沉，凛然道：“我从没忘记过自己是个，我的立场就是保持老百姓的利益不受侵犯！”
“你，你们这个工作态度，我会向上面汇报！”吕处长愤怒的咆哮道。
周副局长也火了：“你汇报吧！反正灰岛雾不散，我不能让大家冒生命危险上灰岛！现在我命令，原地待命，等雾散了再说！”
“你……”吕处长气结，但是在场的，都是县局和镇上的，周副局长发了话，他们肯定不会听他的。他只能再次打电话，但是这一带海域就算是有信号，也不稳定，时断时续，他打了好半天电话，才打通了。
过不多时，周副局长接到顶头上司的电话，要求他派人去灰岛搜救，而这时候灰岛的浓雾散了，他爽快的答应了：“是，局长，我带大家一起上吧。”
吕处长又叫了：“雾还没散完，先派几个人熟悉情况的人上去。罗队长，你带两个人，让殷东带路，你们先上去看看。”
“唷，吕处长这是在抓壮丁了啊！”殷东嘲弄道，又问：“那我要说我不上呢？”
看到殷东，吕处长就火大，想也不想的吼道：“你没有资格说不！”
“呵呵，吕处长为了抢救夜闯我渔场的歹徒，要逼迫我上灰岛送死了，当着这么多在，你连最后一点遮羞布都不要了，啧啧，你这也是蛮拼的啊！”
殷东笑道，只是笑容里透着嘲弄。
吕处长直觉不妙，但没多想，在他看来，殷东这种没什么背景的渔民还不是由着他摆布，冷哼一声，他强硬的喝道：“你在诽谤，罪加一等！”
“啧啧，你都强大到可以随意给我扣罪名了，唉，小渔民没法活了啊。”殷东嘲弄道。
罗队长察觉到不对劲了，赶紧说：“殷东，你别胡扯了，你遵纪守法，谁也不能给乱扣罪名。你看下，现在这个雾散得差不多了，是不是可以上岛了？”
周副局长也想到了什么，深深的看了殷东一眼，再对吕处长严肃的说：“吕处长，再说一次，请慎言。”
吕队长气得脸红脖子粗，可是没一个理会他，还都有刻意的跟他拉开了距离。
殷东这时候用婴儿背带，把小宝兜在面前，看着灰岛的雾散得差不多了，就对罗队长说道：“罗队，现在雾散得差不多了，可以上了。快艇可以直接开过去。灰岛信号盲区好像是会移动的，你们的快艇跟在我们后面。”
罗队长看了他一眼，对周副局长说：“周局，您带其他人上后面的快艇，我跟东子他们在前面这艘快艇。”
周副局长直接拒绝了：“不用，我也跟殷东一起探路吧。”
他们俩态度坚定的留在这艘快艇上，吕处长刚才叫嚷的凶，却怂了，说：“那我带其他人到后面快艇上，有什么事情，也好接应。”
“是好逃跑吧！”殷东直接拆穿了吕处长的谎话，一点情面也不留。
吕处长叫嚷要上灰岛，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自己冒险，这时候也不会因为殷东的挤兑而改变主意，对殷东的话充耳不闻，迅速离开了殷东的快艇。
殷东不无玩味的看着吕处长的背影，嘿嘿笑了两声。
罗队长狐疑的看了殷东一眼，说：“你小子笑得好阴险啊！”
“我这是苦笑啊，罗队，你说我一个小渔民，被省里来的这个大人物记恨上了，还有杀手一波一波的来，我感觉己经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殷东笑着说完，又让顾文把快艇往东南方绕个半圈，然后从他头一次跟秋莹来灰岛的方向，靠近了灰岛。
周副局长问：“为什么绕到这个方向来？”
殷东肯定不会说他跟秋莹从这个方向来过，朝罗队长一指：“罗队知道。”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上岛
罗队长莫名其妙，挠了挠 头皮，问：“我上哪儿知道？”
“你不是未老先衰了吧？”殷东先损了罗队长一句，又说：“上次林教授跟王海潮在灰岛失踪，快艇就是在这里找到的，后来搜救的快艇都从这个方向接近灰岛，就没受什么影响了，难道你忘了？当时，你不也参与了搜救？”
罗队长恍然道：“对啊，我怎么给忘了！”
殷东嘿嘿笑道：“看来不仅做渔民要有个好脑子，更需要啊！罗队，你看看你，这才多大点年纪，就己经未老先衰了。”
“滚蛋！我这是熬了几天几夜没睡觉了，为了破案子，我们脑细胞死得都赶不上新陈代谢了。”罗队长笑骂道。
“好吧，算我失言，当中像吕处长那种人还是少的。”殷东说话间，又损了吕处长一句，让罗队长感觉更不对劲了，但未及深想，就听他说：“灰岛到了，咱们可以上去了。咦，吕处长的那艘快艇没有跟上来啊，猜他肯定要说抛锚了。”
周副局长也替吕处长臊得慌，可他也不能由着殷东嘲讽吕处长，黑着一张脸说：“有我这把老骨头跟着上岛，你小子还嫌弃不成？”
“我哪敢嫌弃啊！可是火急火燎的要上岛搜救的是他，我这个被夜闯渔场的歹徒吓得不敢回家的小渔民，不同意冒死来灰岛，都几乎被吕大处长当壮丁抓了，现在我们上灰岛了，他怂了，那能行？”
殷东知道灰岛现在没危险，却也不想太便宜吕处长，坚持要等后面那艘快艇的人一起。
罗队长看了殷东一眼，拿出对讲机，对吕处长说：“吕处，现在就等你们过来，一起上岛了。”
吕处长在对讲机里命令道：“你们先上吧，不用等我们，有什么情况通过对讲机汇报！”
虽然罗队长也猜到吕处长会这么说了，可他真的听到了，还是不免失望。而周副局长也是如此，老脸气得发黑，冲他吼了一声：“把对讲机关了，我们自己上！”
看老爷子真气着了，殷东就不再添油加醋，一马当先，上了灰岛。
罗队长随之而上，周副局长跟另两个也跟了上来，顾文落在最后面，默不作声的，几乎都要被几个当成隐形人了。可他们不会想到，这货正在直播。
顾文也是来渔村之后，闲得无聊，在某鱼上弄了个直播间，平时直播间的人数并不多，都是他一些同学跟朋友，开个直播一起打游戏侃天。
躲到海上之后，他有种与世隔绝的感觉了，只空闲的时候有信号就开着直播，哪怕不打游戏就那么闲聊天，没想到直播间的人数反而渐渐增加了。很多时候，大家就为了看他泡在海水里吹牛。为此，他还特意把手机和外接摄像头在礁石带找了个坑洞固定好，随时来秀他的泳姿。
等到第一波杀手一杀一擒之后，顾文惊魂初定，就跑进直播间发泄了一通，虽然没人信他的，可是关注的人数越来越多了，他就把直播一直开着，反正他准备不少充电宝，保证手机全天候直播无间断，当然，信号断了，那就没办法了。
昨天晚上三艘快艇来渔场，都被直播间的观众看到了，虽然隔得太远，他们看不到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却看到了快艇一艘接一艘冲向了灰岛方向。
顾文虽然没有暴露自己杀了两艘快艇上的人，却曝了灰岛的一些秘密，并说这三艘快艇可能是去了灰岛，引得直播间的人更加好奇，好多人都在直播间守了一晚上。顾文差不多跟他们聊了一晚上，早上才潜到海底去修炼，殷东就回了渔场。
回到快艇上时，顾文当然把手机也带上了，而且他的直播一直没关。殷东注意到了，却并没有揭穿，所以罗队长拿走了快艇上的监控设备，却没想到顾文就在旁边直播。
殷东也是知道顾文在直播，才故意撩拨吕处长，罗队长跟周副局长其实都有怀疑殷东在使坏，但他们的注意力全在殷东身上，忽略了几乎像个隐形人的顾文。
现在顾文的直播间都炸了，都在大骂吕处长太【创建和谐家园】了，有录制了视频的人，直接把视频传到各大论坛去了，而吕处长也被人肉搜索出来，己经臭名昭著了。
而这时候，殷东己经走到了灰岛中心的最高处，整个灰岛的雾都散了，一眼望去，天空海阔，水天一色，晨曦洒下亿万道金光，点缀得整个海面上华美无比。
小宝的小脑瓜一直左右晃动，新奇不己，忽然，他又扬起小爪子指向海上，奶声奶气的喊：“船！船船！”
在小宝手指的方向，沐浴在金色晨曦中的三艘快艇，静静的停在灰岛旁的礁石带间，真不知道昨晚黑灯瞎火的，三艘快艇是怎么开进去的。
周副局长他们也看到了整个灰岛上的情况，岛上除了他们，再没有别人，但是罗队长还是带着两个逐处收索，而周副局长则站在殷东旁边，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那三艘快艇，赶紧拿着对讲机，对吕处长说明了方位，让他把快艇绕过去，搜索那三艘快艇。
吕处长在对讲机里故意喊：“什么？我听不见啊！”
然后，对讲机的信号就断了。
信号不好？还是怕有危险，不想去那三艘快艇上搜救？
周副局长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了，哪能看不出来吕处长耍的什么把戏，可是当着殷东，他还不能抱怨什么，毕竟吕处长丢脸，他的脸上也无光。
他铁青着脸，用对讲机联系上快艇上的其他人，也联系不上了，简直气得他想骂娘了，但他还是忍下了，决定自己去快艇上看看。
殷东和顾文都清楚，那三艘快艇上什么都没有，因为他们亲眼见到那些人都死了，尸体都上了幽灵船，但他们不能说，还跟着周副局长一起从灰岛下去，借着礁石带，上了那三艘快艇。
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
顾文仍在直播，不声不响的转遍了三艘快艇，同时也把三艘快艇上的情形，都给直播出去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直播
顾文的直播间静默了片刻之后，屏幕上的弹幕都爆炸了。
“灰岛没人，快艇上没人，那些人呢？”
“快艇上的人都死了吗？可死了，也该有尸体的吧？”
“是啊，昨晚上明明三艘快艇都是有人的！”
“这才真是rlg了啊，我简直不相信我的眼睛了。”
“难道三艘快艇离开渔场之后，不是直接来的灰岛？”
“楼上是不是傻呀，快艇就算去过别处，最后把快艇开到灰岛来的人，也该有尸体吧？”
“歪楼了！现在要讨论的是灰岛的灰雾究竟是什么？”
“我己打包行李，准备去投奔文子哥了。”
“一起吧，我己经迫不及待了，向灰岛进发！”
……
直播间里各种弹幕刷得人眼花缭乱，更有不少人把视频传到了网上，一时间灰岛和灰雾上了热搜榜。
随之而来的，是顾文逃到海上的原因被挖掘出来……都不用顾文主动曝料，完全是网友们挖掘出来的，连同杨超两人被【创建和谐家园】伏击的案子也被曝了出来。
得说，广大网友的力量是无穷的，虽然不乏一些不怀好意兴风作浪的家伙，但是曝出的材料大多是真实的，这个影响就大了，就算有些人想捂，也没法再把事情捂住了。
周副局长很快接到顶头上级的电话，劈头盖脸的训斥道：“你也是老同志的，一点也不顾全大局，就算对吕处长有意见，也不能这么干啊！你这会让我们有多被动？”
弄得周副局长一头雾水：“【创建和谐家园】什么了？”
“你干什么了，自己不知道？”
听了局长这语气，老爷子不知道是顾文直播，把事情曝光了，还以为是吕处长告了黑状，心里火气更大了。
“吕处长不肯上灰岛，我这把老骨头跟镇上的罗队长带人上了，他在快艇上坐镇后方，我们在灰岛上搜索时，发现快艇在灰岛另一侧，我通知他过去看看，他说对讲机没信号了，听不见，就给我挂了。罗队长他们在岛上搜索，我就带着两个渔民，从岛上爬下来，从礁石上一路爬过去，来到快艇上，到现在吕处长的那艘快艇都没见影子。”
周副局长说到这里，又忍不住咆哮一声：“局长，我错了吗？”
电话里静默了一下，传来一道缓和了许多的嗓音：“老周啊，我不是说你错了，但是不管怎样，也不能在案子还没有侦破的时候，全程直播吧？”
一听到全程直播，周副局长心里打了个喀噔，直冲脑门的火气也被压了下来，猛的一转头看向殷东，老眼变得锐利无比，没好气的喝道：“殷东，是你小子在直播吗？”
殷东笑道：“您老这话说的！我船上的监控设备都主动上交给罗队长了，那可是当着您的面上交的，后面这一路上，我也一直在您跟罗队长的眼皮子底下，我有没有开直播，您不清楚吗？”
这话说得好有道理，周副局长竟无法反驳，打量着殷东，狐疑的问：“你是不是另外还安装了监控？你小子不老实，老实说，还给我玩了什么花样？”
“我真没有玩花样，周局，我还带着儿子呢，有那个闲功夫跟您老玩花样吗？真没，我不玩直播的，没那个闲功夫。”殷东笑道。
小宝眨巴了眼睛，似乎听明白了。他对周副局长的印象很好，看老爷子着急上火，就把小爪子朝顾文一指：“爷爷，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