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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梯血祭》-第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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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库赛尼又惊又怒,赫梯骑兵?他们怎会出现在这里?来者气势汹汹,刚刚从火海死里逃生的米坦尼士兵哪里有心恋战,不等主帅下令,已如潮水般向着马拉提亚的方向溃逃。

      忽然不知何人一声惊呼:“狼烟!马拉提亚升起狼烟了!”

      看着远方地平线上滚滚上升的浓烟,黑太子只觉得一颗心都凉了,除非到了极其危急的关头,没有人敢轻易点燃报警求救的狼烟,难道说……马拉提亚已经失陷了?!

      当此情景,这绝非只是他一个人的想法。四周是漫天大火,身后是敌方追兵,唯一可退守的大本营失陷……霎那间,绝望和恐慌占据人心,原本还可放手一搏的军团在眨眼间分崩离析!

      与此同时,全军统帅凯瑟王子,一声令下发动总攻。分布上游的107支渡河小纵队、磐石河谷的五千急行军,还有正对马拉提亚的大军本营,同时开始强渡冈多拉大河!

      米坦尼方面,军心溃散了,队伍间的策应没有了,一片混乱中,连要塞唯一能够抵抗来犯者的远程武器也全部失灵。杀声震天中,马拉提亚要塞已成一座血城,由于上游的分兵防守和马库赛尼的贸然出兵,城中守军人数已不足伍千,而赛里斯率领的一千骑兵,则个个都是精挑细选的勇猛之士,因此进城后的行动迅速高效,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展现出巨大的杀伤力。布赫一举擒获拉麦利迦,突袭城头的三猛将,也顺利在总攻开始前,破坏所有远程【创建和谐家园】和投石机……

      太阳落山之前,重兵把守的要塞城市从此变换主人!

      清理战场、清点损失,马拉提亚一战,米坦尼两万守军全军覆没,而赫梯士兵的伤亡则不及其十分之一。这一仗实在打得太漂亮,唯一的美中不足,大概就是没能活捉摄政太子马库赛尼。

      “臣下无能,竟让他从小路逃脱,特来向王子殿下领罪。”

      西塞亲王土伦俯首请罪,其实他直到现在也没弄明白,在那样逃无可逃的包围下,马库赛尼究竟是如何脱身的。

      凯瑟王子摆摆手似乎一点不在意,微笑着说:“抓到拉麦利迦,就等于拔掉了马库赛尼最凌厉的獠牙,跑就跑吧,他纵然再有千军万马,也不过是个小丑了。”

      拉麦利迦被五花大绑带进营帐。

      “跪下!”

      “呸!”对卫兵的呼喝抱以重重一口吐沫,拉麦利迦凛然而立。

      凯瑟王子笑了,悠然道:“我喜欢硬骨头的家伙。如果这个硬骨头恰好又有一个聪明的头脑,那就不仅是喜欢,而是欣赏了。如何,你是否愿意为我效命?”

      拉麦利迦勃然发怒:“我宁愿一死,也绝对不可能臣服于入侵者!你杀了我吧!”

      凯瑟王子摇摇头:“你是威名远播的米坦尼第一智将,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听说过你的威名!知道么,你曾是我孩提时代崇拜过的英雄!你说,我又岂能杀害自己的偶像?拉麦利迦,你若执意不肯为我效劳,那就回到马库赛尼身边去吧。”

      凯瑟王子语惊四座,拉麦利迦先是怀疑自己的耳朵,但很快警觉起来:“条件呢?”

      凯瑟王子反而一脸诧异:“什么条件?”

      拉麦利迦冷笑一声:“你不会就这么白白的放我回去吧,你想开出什么条件呢?不,你千万不要说,因为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绝对不会答应!”

      凯瑟王子摇头叹息:“老大人和马库赛尼厮混太久了,竟将所有人都想得和他一样。”

      拉麦利迦露出迷惑:“难道你竟没有自己的打算?”

      王子欣然点头:“当然有。”

      他说:“我只是想和昔日崇拜的英雄,能有机会真正的较量一次。”

      拉麦利迦不明白:“什么意思?”

      王子十足惋惜的一笑,悠然说:“我很清楚你此刻的心情,你一定非常的不甘心,因为你从一开始就识破了我的诡计,我每一场布局的意图都在你的眼目之下,如果这场战争由你来指挥,或许根本不会是这种结果。可惜啊,你偏偏把自己奉献给一个愚蠢的主人。”

      拉麦利迦桀骜的眼神黯淡下去,显然,他被说中了隐痛。

      王子说:“这场惨败对马库赛尼应该也是一次很好的教训,我想当他再度面对你时,态度应该会和从前有些不一样,我只是想试一试,在他对你言听计之后,如果由你来主导战局,是不是可以打败我!”

      这个诱惑太大了,对任何一位做臣下的人来说,在主人提供的舞台上,让毕生的才华得到用武之地,都无疑是一种近乎完美的理想和追求。所以即使清高如拉麦利迦,也无法对这个建议说不。

      凯瑟王子挥挥手:“你走吧,我等着和你再度对阵军前。”

      拉麦利迦沉默良久,终于开口说:“凯瑟·穆尔西利!我必须承认,你的胸襟气度远在我主之上,但是我也请你记住,我即生为米坦尼的臣民,就注定此生与你为敌。我曾经对我主上说,今日也同样对你说,凯瑟·穆尔西利!对你这样的人,在能杀的时候就一定要杀,所以你莫要妄想我会顾及今日情面。”

      “哦?原来这句话是你说的。”

      凯瑟王子笑了笑:“好吧,我等着那一天,从此祝你武运昌隆。”

      拉麦利迦真的走了,在座将领再也按捺不住,西塞亲王第一个站起来。

      “殿下刚刚还说,没有了拉麦利迦,马库赛尼就像野兽没有了獠牙,现在怎么又亲手将这獠牙还给他了呢?!”

      凯瑟王子哈哈大笑:“老大人何曾见过,已经打落的獠牙还能重新长回去呢?”

      他一口饮尽杯中酒,实在有些失望的叹息道:“拉麦利迦枉称智将,我不过针对他最看重的东西下了一杯迷汤,竟这么容易就昏了头脑。你们以为马库赛尼有可能再让他回去么?不!拉麦利迦死期已到!区别只是由谁动手的问题。我们杀他,他是为国战死的英雄;马库赛尼杀他,他就成了背叛国家的恶逆。换一个方面讲,若马库赛你真的亲手杀了他,那除掉的就不只是拉麦利迦一个人了,而是整个米坦尼的军心!”

      惨败落逃,星夜狂奔,摄政太子马库赛尼有生以来不曾这样狼狈过。当他终于逃到关山隘口,随行逃兵已是溃不成军。待到进城休整,惊魂稍定后,他才开始思索整个脱身过程的蹊跷。

      “跟着地上的红水走。”

      就在他被团团包围,逃无可逃之际,忽然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他低头一看,果见一串鲜红色的水在脚前流动,危机当头他也来不及多想了,立刻随着红水指引的方向突围。每到一处,那个神秘声音都会给他新的指引。一路冲杀中,只见敌人的马匹无故倒地,士兵眨眼身亡,就连汹涌燃烧的大火,竟都有那么一瞬熄弱下来,让他的突围军团得以顺利通过,然而通过后,火势竟又重新回复凶猛。

      这一切真的是太不可思议,是谁在暗中帮助他?又是为什么?

      卫兵通报打断沉思,探子送来马拉提亚最新的消息。看着粘土板上篆刻的文字,摄政太子马库赛尼的眼神在一瞬间弥散杀机,“砰”的一声,厚重的泥板竟被他生生捏碎。

      “拉麦利迦!”

      拉麦利迦回来了,他驾着凯瑟·穆尔西利临行时赠送的马车,车上为赶路预备的食水还有大半没有吃完,与他同归的,还有12名被俘的米坦尼士兵。赫梯王子说,是为了担当路上的护卫。凭心而论,拉麦利迦的确被折服了,若他的主人能有对方一半的气度与胸襟……,不!他立刻打住这个想法,这是对娜姬雅公主的亵渎。

      在关山隘口他受到从所未有的热情迎接,对刚刚经历惨败打击的将士来说,智将的重归无疑让他们重新燃起希望——有拉麦利迦在,米坦尼就还没有败!

      马库赛尼站在门庭的阴影中看得真切,欢呼的场面将他的怒火推向高峰。想不到,这些年自己付诸的信任,竟让老贼笼络了这么多人心!

      “你为什么能活着回来?!”

      当拉麦利迦激动不已走进大殿,迎来的却是主上最严厉的质问。

      马库赛尼有生以来不曾这样愤怒过:“今天早晨我接到探子送来的消息,马拉提亚陷落,被俘官兵兵凡小队长以上的将领全部处死!为什么只有你能独活?!”

      “全部处死?!”一时间拉麦利迦只觉五雷轰顶。

      马库赛尼步步紧逼,咬牙道:“知道那12个人为什么能和你一起回来吗?因为他们早已背叛投靠了凯瑟·穆尔西利帐下,如今被派回来就是做奸细的!”

      “什么?!”

      拉麦利迦彻底愣住了,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这是个多么阴损的毒计。

      “凯瑟·穆尔西利!你好狠毒!”

      急怒攻心,拉麦利迦“哇”的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他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他好糊涂啊!其实只要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他应该完全可以识破其中的诡计不是吗?还有谁能比他更了解自己的主人呢?马库赛尼的敏感和多疑,有这样的反应早该在意料之中不是吗?拉麦利迦知道,他是被那个男人击中了要害,一番漂亮言辞轻易掀动他希望留名千古的心,想不到啊,自己一生自诩精明,到头来竟然是败给了自己!

      “到这个时候你还在演戏,拉麦利迦,你以为我还会再相信你吗?!”

      马库赛尼的眼神冷彻心骨,咬牙质问:“说!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又打算怎样背叛你的国家?!”

      拉麦利迦的眼中透出无限悲凉,摇头叹息:“太子殿下,我没有做过对不起国家的事,也没有任何一点对不起殿下,我问心无愧,也无话可说。若一定要说辜负了谁,那也只能是娜姬雅公主殿下吧。我对不起的只有她。”

      “砰”的一记沉闷重拳,拉麦利迦被重重打翻在地,马库赛尼怒不可遏,厉声道:“拉麦利迦!你对王姐的那点龌龊心思,这些年来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吗?若不是顾念王姐,我又岂能容你到今日!”

      拉麦利迦满口鲜血,声音里透出难以言说的伤心和失望:“公主殿下远嫁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她将最棘手的难题交给我,让我辅佐你,保护你,就是因为她太了解你。公主殿下一再叮嘱我要忍耐,说无论如何都要让你对我付诸百分之百的信任,因为公主殿下很清楚,当你不再信任我的那一天,便是你的死期!她所有的安排都是为了你,而你却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永远这么不争气!”

      马库赛尼被激怒了,狂怒中霍然拔剑,拉麦利迦却叹息着闭上眼睛。算了,随他去吧。18年来他已经操了太多的心,已经筋疲力尽。或许,是到了他应该休息的时候了,在透着黑色幽默的自嘲中,他听到自己胸骨断裂的声音。

      摄政太子马库赛尼怒杀拉麦利迦,这个消息在一夕间传遍四野,米坦尼举国皆惊。谁都知道马库赛尼大权独揽,连国王都不能忤逆他,可以毫不夸张的说,米坦尼就是他一人的天下,所有人的生杀予夺都在他一念之间。现在,他竟然连拉麦利迦这个最忠心的臣下都能亲手斩杀,那么其他人的命运又将置于何地?

      然而,马库赛尼丝毫没觉悟到自己犯下的大错,反而变本加厉,昭告米坦尼全地,拉麦利迦是背叛国家的恶逆,并且砍下头颅,传递各大边城重镇,震慑人心!

      传首边城!

      这是对叛徒最严厉的惩罚和最大的羞辱!因此连赫梯军中听到这个消息都不禁为之震惊。

      “马库赛尼的愚蠢我是知道的,却不知道他竟然愚蠢至此!”

      听闻拉麦利迦的悲惨结局,凯瑟王子的心里也是翻江倒海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虽然这是战争的需要吧,但是不管怎么说,拉麦利迦终究是一代名将,也的的确确是他幼年时崇拜过的英雄。他早就听说过,正是仰仗拉麦利迦的谋略智慧,马库赛你才得以从一个国王最不喜欢的王子变成扬名四海的铁血人物。是拉麦利迦帮助他窃取兵权,铲除异己,直至掌控整个王朝成为说一不二的【创建和谐家园】!没有拉麦利迦,就没有他马库赛尼今天所能拥有的一切,然而,是否正因为他太重要了,才会铸就今日结局?

      今夜,凯瑟王子的心情非常不好,他悄然走进迦罗的营帐,谁知阴郁的心头却又因此平添一道阴影。

      NO.32 被掳

      “父亲没有说错,哈娣族剑窑中所藏的圣物,是决定谁能够制霸东方的神明厚赐!”

      大姐纳岚有感而发,三个月来,三姐妹亲眼见证了这个奇迹。拥有铁器和骑兵两大致命武器,远征军所过之境无人能与抗衡。而米坦尼一方,在失去了拉麦利迦这个举国第一智将后,将士的心里防线已被彻底打破,再也没有谁能带给人们希望之光,一个自认必败的军队,纵有千军万马又有什么意义呢?短短三个月,远征军悍然吞并米坦尼大半疆土,在上古的冷兵器战场,如此惊人的推进速度只能用奇迹来形容。

      帝国双鹰俯瞰大地,凯瑟·穆尔西利的威名传遍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上古英雄们在沙场建立的光勋,让他们的名字在数千年后依然被人所铭记。

      迦罗发现自己真实见证了历史,然而,或许是身在其中的缘故吧,她的感受却和冲锋浴血的英雄们完全不同——身在后方的女人无缘见识战争的荣耀,她看到的只有鲜血。

      好多好多的事情都超乎想象。迦罗不敢相信,一个昨天还和她擦身而过,活力四射的小伙子,第二次见面竟已成了被烈火烧灼体无完肤,只能躺在地上彻夜哀号的血淋淋的怪物。那时她拼命遏制自己不要吐出来,但还是吐了。心疼吗?是的,但更多的是恐惧。

      她也曾亲眼看见熟识的士兵,挥起狼牙棒将米坦尼俘虏的脑袋生生砸碎。

      “你在干什么?!”那一刻迦罗只觉得快疯了。

      “他有一口好牙,我想要他的牙做项链装饰。”

      “你杀了一个人!就为了要他的牙?!”迦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士兵却说:“他是我的俘虏。”

      “你的俘虏就可以随便杀吗?就为了这种荒唐的理由?”

      面对她的怒火,士兵却显得很无辜:“我的俘虏就是我的,任我处置,可是我家很穷,根本养不起奴隶,只有杀了。”

      迦罗再次感到身处的世界是多么陌生,她无法理解为何同样一个人,可以在危难时与战友同生共死,可以温情脉脉谈论父母妻儿,也可以在眨眼间敲碎一个人的脑袋,只为要他一口好牙……

      是啊,时代通行的准则:俘虏是可以随意处置的财产。然而这样的准则迦罗却永远无法理解,3400年隔阂的价值观再一次从心灵深处提醒她:你在这里,是个异类。

      有一次,凯瑟王子带她去看战场遗迹,望不到边的旷野上尸骸满布,她问他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他告诉她,是为了生存。

      “赫梯、米坦尼和埃及,三强并立,强强之间必然战乱四起。想要获得安宁,就必须打破僵局,使其中一方成为绝对的强者,只有这样,才能使剩下的两个不敢犯边。”

      他说:“我是王,必须保护我的子民不受侵犯,必须为我的国家赢取生存空间。”

      是啊,他是王,站在万军之中光芒万丈。而她是平民,也只会用平民的眼光看待生命和生存,自开战以来,迦罗每天所见所闻都是对心灵最痛苦的煎熬,这种痛苦他会有吗?她不知道。只知道即使手拉着手,衣袂相连的靠在一起,他们之间依然存在着3400年的距离,她不属于这里,与他的相遇或许也只能归结为一个偶然或是一场错误的游戏,离开的时候已经到了。

      每一天,她都会在记事的粘土板上刻划痕迹,当金星再度升起时,所有的一切都会结束。

      没有时间了……

      一天天记录日期,眼看回家的日子将近,眼前的事实却又如此无情……

      迦罗一颗心陷入无法平复的烦躁,在三姐妹看来已经快得不可思议的推进速度,于她却实在超乎想象。无休无止的战争,打完一场,还有一场,无人知道何日才能算结束,何日才能凯旋荣归。回不了哈图萨斯,她就回不了家,而他作为全军最核心的灵魂人物,又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离开战场?

      心烦意乱,迦罗说不清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她究竟是在着急什么呢?是真的急着回家?还是……急于逃避?她不知道,如果错过这次回家路,如果还要再等上一年,自己是否还能有这份定力,是否……就注定只能沦陷在那副令她贪恋的胸膛,再也不舍得离去。

      “还有十天……”

      迦罗喃喃自语,身边唯一的听众只有茜茜。雪白的猫头鹰羽翼渐丰,不知道当她展翅翱翔夜空时,是否还会记得这段相遇。她紧紧攥着记录日期的粘土板,几乎快要窒息。十天……即便立刻启程,漫漫长路,万水千山,要赶回哈图萨斯……是不是也已经来不及了?

      听大姐纳岚说过,马上要攻打的丹喀拉大峡谷,是通往米坦尼王城瓦休甘尼的最后一道屏障。只要突破这里,整个米坦尼就将从此归为赫梯版图。在这么重要的时刻,她……又如何能对他开这个口?

      内心激烈的交战延绵不绝,多少时候,让她烦躁、委屈更疼痛的想大哭一场。夜深了,迦罗依然坐在山坡上发呆,现在她晚上根本睡不着,一年来所发生的事情就像电影胶片一样在脑海中反复回放,以至于都完全没察觉凯瑟王子已来到身后。悄无声息中,他温暖有力的臂膀将她延揽入怀,迦罗低下头,就看到记录日期的粘土板正在他手中。

      王子在叹息:“走进帐篷,就看见茜茜正站在这东西上,机警的样子好像是在守卫什么宝贝。可见啊,你平日一定时刻将它拿在手里,带在身边。一天一天数算得这样清楚,是担心我会忘记了么?”

      迦罗茫然摇头,她哭了,在这一刻说什么也没法控制眼泪:“不,是害怕我自己……会忘不了。”

      清晰感觉到他的身体猛然一震,王子伸出手,转过她的面庞就让她正视自己的眼睛,那双冰蓝色的瞳仁里,分明有深沉的暗潮在翻涌。他说:“既然忘不了,那就不要忘,好么?”

      迦罗能说什么呢?感受这副胸膛传来的温度,多少次她都几乎无法克制冲动,想紧紧抱住他,再也不放手。

      她的沉默,在这一刻分明昭示着决心,凯瑟王子心头一苦,终于开口说:“好吧,如果你决心离去,我也对你说一句实话:今年是肯定不可能了。战事正当关键时刻,身为全军统帅,我决不可能在这种时候离开战场回哈图萨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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