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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姜望心念一动,瞬间引爆所有的焰雀,无数声汇成一声。
狂暴的火行元力短暂占据空间,将其它元力都迫开一息。
便在此刻,向前不顾受创之身,咬破舌尖,再弹一指。
坠落地面的飞剑再次跃起,这一跃,如鲤鱼跃龙门,以有我无敌的气势,直撞龙面后心。
这一剑,平地起惊雷,腾空动风云。
有一种天上地下,只此一剑的气势。
人们仿佛能从此剑之上,看到向前合身撞来。即使他分明就站在原地。那样落拓,那样像一个失败者——谁还会注意呢?
飞剑即其人,其人即飞剑。
此剑唯我。
唯我无物不可杀!
姜望掌握的时机太好,即使是强如龙骨面者,也无法说在爆鸣焰雀的倾泻中心能够毫发无损。
第一轮尖锐的啄杀的确为龙鳞所阻,但瞬间引发的剧烈爆炸就让他吃了闷亏。
这边还未回过气来,那边向前的飞剑已至。
心中警兆骤起!
即使是他,也不敢硬接这一剑。
身周的空气再次爆开,整个人像一块山石坠落地面,以下坠之势避让锋芒。
然而人至,剑亦至。
经此拖延,龙骨面者发现,这一剑不断没有势弱,反而随着追击,愈来愈强。
拖延不是良策。
他迅速做出决断,浓郁得化不开的金光,几乎把他的拳头裹成了金色本身。
黄金之拳,猛然前轰!
飞剑停驻了一刹,龙骨面者脚下地陷数寸。而拳头之上,更是有点点鲜血滴落。
这一切静而再动。
整柄飞剑倒飞而回,向前仰头便倒。
而龙骨面者,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
正面迎战如此凶厉的一剑,即使是他,也不免受到重创。
但这已是他权衡之下的选择。
以腾龙境修为,达到堪与内府境强者正面对轰的杀力,这到底是什么剑道?
龙骨面者心中还在惊疑,兔骨面者慌慌张张的声音已经响在身后:“龙哥?你怎么了?”
实在是一个软弱的女人。
龙面冷冷的想着。
但当初十二位白骨面者,如今也只剩他们二人了……
“些许小伤……”
龙骨面者话说到一半,陡生惊变:“你!”
却说兔骨面者来到龙面的身后,似要与他联手对敌,但赶至之后,面具后那一双怯弱的眼睛,却骤然转成红色!
单薄柔弱的兔面,最强的手段,却是嗜血疯狂的一面。
眼睛刚红,一支断刺已经扎进龙面后心。
在龙面回身的肘击之前,更先一个后翻跃开。
这几个动作间表现出来的速度、力量,比之全开法相的猴面也不遑多让。
哪里还是那个孱弱无助的兔小妹?
“厌心刺……”
感受着心脏迅速的衰弱,龙骨面者瞬间明白自己遭遇了什么袭击。
顾名思义,此刺厌心,必毁心而后快,乃是专门针对心脏的毒辣法器。
与桎梏对手道元流动的桎元锥乃是一个系列的消耗法器,价格昂贵,但效用非凡。
当然,比起桎元锥,厌心刺珍贵得不止一星半点,也强得不止一星半点。
胡少孟用一根桎元锥了结了席家的腾龙境家老,兔面也用厌心刺让龙面的伤势迅速恶化。
姜望当然不会错过这等良机,无论白骨道内部发生了什么,这就是最好的机会。
所以龙面在回击, 兔面在避退,姜望他却在前突!
以自身为柄,以长相思为锋,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剑贯山河大地、日月星辰,冲到龙面上空。
龙骨面者第一时间想要反应,但身体一点一点、无可避免的衰弱下去。
通天宫疯狂运转,内府暴烈的鼓荡,两个动力源强行撑着他的身体,将他自衰死的深渊往上拉、往上拉。
但是晚了一点。
姜望已经连人带剑落下,长相思竖落,自头顶贯入龙面体内!
如果……
如果不是不够警惕,厌心刺再毒辣,也没有办法刺进他的身体。
如果……
如果姜望没有那么果决,再给他一息时间,他就能重新生出反击之力。
甚至如果,在遭受厌心刺的第一时间,他想到的不是回击兔面,而是以这一击之力,应对姜望。结局或许不同……
然而,他轻视了向前,轻视了姜望,甚至轻视了兔面。
一次战斗犯这么多措,已是致死之由。
但最可怕的,还是他轻视了那个人……
在这个瞬间,龙骨面者已经想明白了一切,却只能发出一声充满仇恨的痛苦吼叫:“张临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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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友人来
长相思利落拔出,龙骨面者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听着他死前喊出的名字,姜望一言不发,转剑便已看向兔面。
同为腾龙境,即使他已经力战良久,几乎筋疲力竭,仍然有信心将其搏杀。
但龙面一死,红着眼睛的兔面已经毫不犹豫地弹射远去,不给姜望纠缠住她的机会。
一个内府境强者,就这样死在了青羊镇!
目睹这一切的嘉城城卫军士卒全都惊骇失语。
此时的青羊镇,竹碧琼受创,向前重伤。姜望先破阴阳游杀阵,再战龙骨面者,苦战良久,可以说整个青羊镇人马俱疲。
然而他们一点妄动的心思都不敢有。
只因为……姜望还站着。
他们所有的战斗意志,全部被这个少年所摧垮。
姜望纵身到向前旁边,略略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后,将他搀起。
这一战向前功不可没,若不是其人爆发出来的强大战力,姜望只怕要提前叩开内府,选择摘取神通了。
即使龙面再强,一个可以叩开内府、摘取神通的间隙。他还是有把握能够靠自己赢得。
只是那样一来,未免就道途断绝。
“还好吧?”姜望问。
向前挣扎着用死鱼眼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话。
经此一战,他们的关系自是不同。
派人去请镇上唯一的超凡医修,在之前的战斗中,姜望并不舍得请动老人家出手。当然,其人并不是出自东王谷之类的医修大宗,战斗力实在也乏善可陈,还是治病救人更为擅长。
待老医修开始为向前、竹碧琼处理伤势之后,姜望才来得及整顿战场。
先令镇厅武者收缴这些城卫军的兵器,但数千名士卒如何处理,一时却也犯难。
不过,针对外人,无论是宽是严,倒都好处理。
偏生在自己人这边,更是令人踟躇。
且不说躺得如死鱼般的向前。
对于惊魂未定,梨花带雨的竹碧琼,姜望很难说没有愧疚。本来只是帮忙做半年工作,之前对抗鼠疫、布置幻阵,把她当苦力使唤也便罢了,这次又令得她遭遇生死危机……
少经风雨的她,的确是吓着了,但正因为有所恐惧,在当时那种情形下仍参与战斗,才尤其显得可贵。
“你的福祸球,不怎么准啊?”姜望干巴巴的道。
福祸球一个月才能用一次,而且只在当天生效,实时反映一段时间内的福祸。当时天青云羊临出世之前,福祸球才有反应。姜望也不是不知道这事。
这就纯粹是没话找话了。
竹碧琼一时又好气又好笑,也不说话,只闭上了泛红的眼睛。
要是汝成在就好了……
姜望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他又转头,看向独孤小。
那小小的一只,就抱膝坐在胡栓子的尸体前,既不哭也不闹,整个人都呆了,木了。
姜望有心想说些什么,但一时也竟,不知说什么好。
就在尘埃落定的此时,天边又响起了呼啸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