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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心巡天-大景皇族,真命之刀》-第25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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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在这种时候被阳建德派来递降书,这位阳国使臣不仅要忠诚,当然也不能是蠢货。

      听到重玄褚良的回复,他的确放了心,只是一直“放”到了深渊……

      其实已死的阳国太子阳玄极并非庸人,他至少有一点说得很对。阳国是齐国的属国,且历来恭顺,不曾背约。齐国要并吞阳国,不应该不考虑天下公议。

      尤其当今天下并不只有齐国一个霸主国,齐国如果只把目光放在东域,那眼界就实在太浅了。

      仅以军强,不可能使万国服膺。

      阳玄极就是考虑到这一点,认为齐国的心理预期应该只是数城之地,借着困锁瘟毒的时机,以救厄名义,完成事实上的占有,而又不必有舆论的谴责。

      很多阳国大臣也是持有同样的看法。

      而以阳建德为代表的另一拨人则认为,齐国如日中天,说不得便要合东域成东国,而后西争天下。在这种大略之下,区区一些物议,他们根本不必理会。

      这名递交降书的阳国使臣亦是持后种看法,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他错了,重玄褚良,或者说齐国,很在意天下公议。

      然而这种“在意”,或许比不在意更可怕。

      因为这种“在意”的结果,便是重玄褚良现在做的事情。

      其人俨然已是下定决心,要困锁阳国,隔绝内外了。

      放在平时,阳国完全可以闭国自守,撑个三年五年的不会有问题。然而现在是什么时候?瘟毒异变,正在肆虐的时候。正是需要集中力量对付瘟毒的时候,正是需要外界帮助的时候。

      但齐军大军围境,阳国还能够集中力量对付异变的瘟毒吗?

      重玄褚良此举,就等于要把阳国之人……举国逼死在境内!

      这就是【凶屠】!

      他当然不踏阳国之土,因为他不必踏上阳国的土地,不必亲自动手,瘟毒就会替他杀死所有阳国人。

      而齐国甚至还不必背负恶名,因为他们事实上的确替东域,乃至替天下,遏制了可怕的异变鼠疫。

      他只要在事后接收阳国土地便是了。

      看着面前这个瞧来十分温和的微胖老者,阳国使者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魔鬼的样子。

      一直到离开军帐,到让炙热的阳光笼罩,他仍如置身冰天雪地中,身心都只感受到刺骨凉寒。

      ……

      阳国使臣饱含屈辱地送降书而来,又满心绝望的踉跄离去。

      军帐之中,一名大将忍不住出声道:“大帅,既然阳君识时务请降,您何不顺水推舟?不战而屈人之兵,乃兵法最高境界,也足见大帅威名。若能不战,何必一战?须知不仅土地是资源,人口亦是啊。有阳庭的配合,更能顺利接收阳国全境。将阳国人打散,迁移各地,不出三代,亦是我齐人。”

      重玄褚良慢慢地看了他一眼,缓声问道:“田将军,阳建德许了你多少好处?”

      这名大将脸色瞬间煞白,密集的冷汗沁满额头,就连声音也带着颤:“卑职忠心耿耿,怎会与阳贼勾连?所思所想,都是为我大齐考虑,为大帅考虑啊!”

      重玄褚良把目光扫向其他将领:“你们呢?也做此想?”

      众将个个眼观鼻鼻观心,连个眼神交流都没有,更不必说出声。

      重玄褚良静等一阵,才笑了笑:“大泽田氏果然家雄势大。这么多人都对本帅的决定没意见,偏你姓田的有意见。呵,有趣。”

      田姓大将再顾不得其它,扑通一声就跪倒,整个额头都贴在了地上:“卑职岂敢!实在是心思愚鲁,虑事不周,嘴笨舌拙!但卑下内心可昭日月,对大帅绝无半点不敬之意!”

      乐文

      ------------

      第一百五十二章 白骨门

      大泽田氏,亦是齐国一等名门。

      然而这里是军中,是在重玄褚良帐下。

      军中岂论出身,重玄褚良更不是会在乎他背景的人。

      田安泰很清楚,重玄褚良如果要杀他,他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更不可能有人为他出头。

      此刻他无比后悔,直恨不得割掉自己的舌头。

      的确是倚仗田家的声势,在平日里张扬惯了。以为说两句话不会有什么事。但竟忘了这里是谁的军营,面前的大帅又是什么人!

      这可是凶屠!

      重玄褚良沉默着,一直等到田安泰整个人开始发抖,才说道:“你们以为阳建德是什么人啊?”

      “这么多年韬光养晦,事事顺服,就真以为他是拔了牙的老虎?”

      “当年在斜月谷,他是差点插了旗跟本帅搏命的人物!”

      帐内众将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阳建德当年有这么莽,竟敢跟凶屠插旗。

      “让本帅去阳庭受降,怎么去?是一个人去,还是带大军去?若是拔起大军,深入阳国,兵围照衡城,这样一来,他们降不降又有什么区别?你不相信人家,人家拿什么信你?再者说,孤军深入阳国,且不论瘟毒,也不怕被人扎了口袋吗?”

      “或者让本帅单刀赴会,一显豪勇吗?”重玄褚良冷笑道:“本帅要是胆敢贪功,孤身前去,阳建德就敢当场围杀了我!豪勇是豪勇,命没了也是真的。”

      “田安泰。”重玄褚良在帅位上俯身:“田氏欲杀我耶?”

      “绝对!绝对!绝无此心!”田安泰已经惊惧得语无伦次,只是拼命地磕头,磕得地面砰砰作响。

      田氏近年来风头极盛,重玄褚良还要再说些什么,敲打一番,但忽然止住。

      直接起身,一步跨出帅帐之外,遥看远处,冷声道:“来了!”

      这一声极短而促,好似凶刀破鞘,瞬间杀机勃发。

      守帐外的亲兵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判断出来,那是阳国赤尾郡的方向。

      ……

      ……

      赤尾郡。

      蛇骨面者身死的那处荒地上空,忽然漾起波纹。

      一根根白骨自虚空中钻出,彼此交错、勾连,迅速形成两条蛟龙骨架,如活转一般,骷髅眼窝中陡然生起魂火。

      两条骨蛟张牙舞爪,互相咬住对方的尾巴,形成一个圆。

      圆中幽光旋转,隐隐通向某个神秘空间。

      而后从幽光之中,走出来一个穿着麻布道袍的年轻男人。

      这人的长相,说英俊也不对,说丑陋也不对。

      他站在那里,仿佛已是这方天地的中心,这种强烈的存在感,令人不知觉就忽略了他的长相。

      唯独避不过一双眼睛,一只透着淡漠无情,一只显得平静幽深。

      他走出幽光之后,随意往地上看了一眼,面无表情。那是蛇骨面者身死之时所处的位置。

      而自他身后,陆琰、龙骨面者、猴骨面者、兔骨面者,相继走出幽光。

      张临川在枫林城杀魏俨、沈南七的时候,也曾开过一扇白骨门。但与这两条骨蛟咬合的白骨之门,完全不是一个等级上的存在。

      彼时那扇白骨门,是沟通幽冥之气,铺设战场,增幅他的道术威能。

      而现在由白骨道圣主亲自开的这扇白骨门,却是借道幽冥,洞穿数万里,自白骨地宫直趋阳境。

      其原理类似于白骨遁术,但又高妙不知多少。

      而其信标,自然便是崩散于此地的瘟铃子铃。

      “去。”白骨道圣主语调呆板地说道:“尽你们所能,制造混乱,为本座争取时间,炼制瘟疫化身。”

      众人齐齐做出相同手势,收拢无名指尾指,大拇指食指中指成三角状罩在心口,轻诵道;“忘川之底,黄泉之渊。尊神归世,烛照人间!”

      诵罢,陆琰桀桀怪笑,率先离去。

      龙骨面者却看向了兔面:“猪面死在哪里?”

      张临川不在场,兔面畏畏缩缩道:“好像……好像是在嘉城城域。”

      “好像?”

      “确实是在嘉城。”兔面吞咽了一下口水,以缓解紧张的情绪。

      作为十二骨面里事实上的最强者,龙面虽然不常露面,但每一位面者都无法摆脱对他的忌惮。

      尤其是“白骨道十二骨面”这个集体早已被分化,兔面也已经是张临川派系的人,难免对龙面表现出更多的畏惧。

      龙骨面者直接道:“带路。”

      又转对猴面吩咐:“你也一起来。”

      兔面不敢拒绝,猴面也只是耸了耸肩,很无所谓的样子。

      从始至终,白骨道圣主对他们的行动并不干涉,任由他们自己决定去哪里、做什么。

      等到这几个人都走了,他才对着空中的白骨之门,淡漠说道:“使者看好地宫,不要擅离,随时迎接本座。”

      白骨门的那一头,传来张临川恭恭敬敬的声音:“谨遵圣命。”

      让策划鼠疫并选定位置的张临川留在白骨地宫,把长老陆琰带出来,倒不是说白骨道圣主对手下【创建和谐家园】不信任,而只是上位者本能的谨慎罢了,简单的制衡。

      吩咐过后,圣主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天光灿烂,令祂微微眯起了眼睛。

      此行的危险祂有所预计,祂并不在乎。

      无论在什么时候,掀起肆虐一个国度的瘟疫,都是不容于世的。

      这具身体很好用,太好用了。只是有一点小麻烦,需要解决。马上就要解决了。

      为此冒一点险,非常值得。

      祂迈动步子,像一个很久没有回家的人,满怀眷恋地走动着。

      说来屈辱,祂借道子之躯降世已久,但竟很少出过白骨地宫。

      庄帝和杜如晦对白骨道的追索从未停止,而祂甚至要隐藏自己的存在,堪称苟延残喘!

      好在即将解决。往后自不必如此。

      这个国家,国气已散,民心已乱。

      祂能够感受得到,瘟疫之气借着一个个载体,在四处移动,游荡。

      疫气会将生者吞噬,死亡本身又会增强疫气。

      祂行走着,每吸一口,都感到十分满足。

      身体在一点一点的适应,一点一点的重铸。那个一直在与他角逐控制权,始终不曾放弃的灵魂,终于有了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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