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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赝医》-第34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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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明知这是不可能的,看着那上万名的百姓,尤其是在这么混乱的情况下,就算城门大开,估计没有半个多时辰,也休想全部进城,可这种话他却仍然要说,谁让他本身也是一个太原人呢!

        可就在诚亲王说话的这短短时间,燕兵吹响了进攻的号角,大批的燕兵开始加速奔驰,这声号角远远的传来,可把李重九给吓坏了,如果吹号角的是他自己的军队,那这只会让他感到兴奋,但吹号角的是敌人,那就未免太可怕了,尤其是在城门没关,护城河的吊桥没有升起的时候,那就更可怕了!

        李重九几乎就要歇斯底里了,他冲着诚亲王怒骂道:“关城门,你聋了吗!”

        诚亲王再没有办法,但实际上他的心里是松了口气的,他也想关城门,可这样残忍的命令,不能由他来下,由李重九这个新皇帝来下,那是再好不过的。

        诚亲王忙对着儿孙下命令,他的长子算是最能干的了,尤其是在脱离家族的生活中,更是积累了不少本领,虽然他的长子这时候也很害怕,但在执行命令这方面,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随即跑下了城头,通知守门的太原兵关城门。

        吊桥上满是逃回来的大小爵爷,还有一部份太原兵,老百姓这时候可没有能力跑得这么快,别说上吊桥了,就是离着城门还有一段距离呢!

        太原兵先是升起吊桥,上面的人直接就掉到护城河里了,惨叫之声随即响起,城墙上甚至有些贵族发现掉下护城河的人里面,有自己家的亲戚,这些贵族大声哀求,求李重九再等等关城门,好歹得让自己家的亲戚进城啊!

        这时候不但李重九是焦急的,就连吴有仁也不能控制住情绪了,吴有仁叫道:“燕兵不是突觉兵,他们不会杀害百姓的,所以,让百姓在城外过夜,是不会有危险的!”

        在众人目瞪口呆,无法相信他的言论的时候,就听这位吴大人又叫道:“关城门,关城门!”

        终于,在吱吱嘎嘎的声音中,太原的城门关上了,吊桥也升了起来,不但把燕兵关在了城外,还把上万的太原百姓,还有数以千计的太原士兵,也都关在了城外!

      第七百二十章 关城门

        远处,付丙荣勒住了战马,对跟在身边的将领们说道:“关城门了,李重九害怕了,他竟然下令关城门,把百姓和军队都关在了外面!”

        一个将领笑道:“虽然看不太清,但猜也能猜到,还有一部份没有来得及进城的小皇族,也被他给关在城外了,这家伙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还真是不管别人的死活啊!”

        嘿了声,付丙荣道:“这和咱们事先估计的也差不多,算是果然不出所料啊!好了,按着原计划执行吧,大家分头带兵去堵路,注意告诉咱们的儿郎,不要伤害城外的百姓和士兵,但要让他们充分认识到我军的强大,这点务必注意!”

        将领们大声答应,分散开来,各自带着自己的军队,按着事先计划好的方向,去堵道路和城门了!

        付丙荣下令让传令兵集体吹响号角,要一阵响过一阵,至少在两刻钟之内,号角声要响得吓人,要让听到号角声的人都害怕!

        城头上。李重九现在的情绪算是稳定一下了,城门关上,吊桥升起,让他感到了一丝安全,他现在终于能静下点儿心,仔细观察一下远处的燕军了!

        就见燕军并没有急着追杀上来,而是分成小股部份,一队又一队的分散开,四面八方地奔驰着,看样子是想去攻打各个城门,但让人奇怪的是,中军那边不停地吹响号角,可并没有因为号角吹响,而向城外乱成一团的太原兵发动进攻!

        李重九看了一会儿,纳闷儿地转过头,问吴有仁道:“吴爱卿,吹响号角,是冲锋上前的意思吧,可燕军为什么没有进攻?”

        吴有仁也在看着下面的战况,但实际上没有什么战事发生,只是两群人在跑,一群是在乱跑,而另一群是在成建制地奔跑!

        吴有仁也没有指挥过战斗,但这不代表他不会纸上谈兵,当然现在没有纸,可他有嘴,可以嘴上谈兵,他道:“以臣之所见,那些燕军是要去攻打别处城门,不过他们没有攻城器械,所以不会成功的!”

        他顿了顿,又道:“臣估计,除了城北之外,其余三个方向的城门都会被他们给堵住,这正好符合了围三阙一的兵法,看来燕兵还是不想和咱们拼命啊!”

        李重九这时候松了口气,颇有后悔地说道:“要是早知道木桩阵那么有效,这两天就督促士兵把四面都打上木桩就好了。”

        他到现在也没怎么弄明白木桩阵的用处,但他也不需要知道,只要知道这东西好处就行了。

        这时候,靖德郡王走了过来,他现在算是军方的负责人之一了,理应给点军事上的建议,他道:“皇上,杜将军还在城外,咱们要不要派出一队兵马去接应?”

        李重九顿时大感为难,让他现在开城门,那是休想,可要是杜大下巴陷落在城外,那他同样也会感到心痛,毕竟金乌军是他的起家班底儿,而杜大下巴则是他忠诚的将领。

        可想了片刻,他还是觉得自己的安危更重要一些,忠心的臣子有的是,相信以后也不会少,但他自己的命,可却是只有一条,万一出了点儿意外,那可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李重九不好意思说不放杜大下巴进城,毕竟那会让所有的支持者都心寒的,他只是道:“再等等,等杜爱卿再靠近城门一些,咱们再派人出去接应!”

        可这话还是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心寒了一下,就算是吴有仁都想如果城外陷落的人是自己,那李重九会不会也这么说,而太原方面的人,这时几乎都开始鄙视起李重九起来,这哪还象是一个皇帝说的话啊,在大方帝国的历史上,从来没有一个皇帝会看着自己的将领在外面厮杀,而他站在城头上说等一等这种话的。

        不管是换了前代哪一位大方帝国的皇帝,就算是独孤女皇这位女皇帝,要是得知自己的将领在外面厮杀,被敌人给包围了,也会毫不犹豫地下令去救援,因为所有的前任皇帝都明白,要是失了军心,那皇位就坐不稳,只有李重九这个假皇帝,才会只顾着自己活命呢,事实上就算是开城门救援杜大下巴,也不见得就会让燕兵杀进城来!

        在城上离着李重九不远处,有一双象是狼一般的眼睛,正盯着李重九看,这双眼睛属于李秣封的,他现在低调之极,轻易不往李重九的跟前凑乎,因为李秣封明白,李重九这个家伙根本就不是个成大事的人,就算杨泽死了又能怎么样,不还是有万岁公主呢么,李重九想凭着太原城里那些已然对他离心离德的兵将和贵族,是休想成功反扑长安的,这已经是完全不可能的事了!

        李秣封默默地想着:“也许,在李重九完蛋之时,我可以利用他的脑袋,立上一记投名状,转投万岁公主的阵营。”

        这时候,诚亲王走到了李重九的跟前,说道:“臣有一计,还请皇上采纳。臣以为,等杜将军靠近城门时,咱们在城头上呼喊,说杨泽已经死了,这样既可以提高守城军民的士气,又可以让燕军心慌,趁机又可以让杜将军得救!”

        李重九连忙点头道:“对对,就应该这样,朕一时心慌,竟然忘了利用此事,你快快把这个消息传出去,让兵将们等一会大喊,务必要让下面的燕军听清此事!”

        诚亲王连声答应,看向了靖德郡王,出主意可以,但根据事先划好的地盘,军队属于靖德郡王掌管,所以下令的事要由靖德郡王下才行。

        靖德郡王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叫来自己的儿孙,如此这般的吩咐一番,让他们去传令了,只是很可惜,在这种时候才把“杨泽身亡”的消息传达下去,会不会让太原军民认为这是退兵的假消息,只是用来打击燕军士气的,还未可知,要是太原的军民有了这种想法,那恐怕他们的士气会更加低落,认为自己的军队根本就守不住城池,只能靠撒谎来退兵了!

        这时候,杜大下巴已经带着金乌兵退到了离城门不到一里地的地方,他逃跑的速度是很慢的,在他的前面,已然没有百姓了,只是一片空地!

        在向城门撤退的途中,有一个金乌兵问杜大下巴,燕军会不会屠杀城外的百姓,因为这会震慑住太原城里的百姓,但他是不希望这样的,因为他发现太原的百姓其实很不错,而且和李重九并没有什么关系,要是被屠杀了,实在是太让人感到残忍了,虽然做为李重九的敌人,他很希望李重九快点儿完蛋,但不代表他想看到太原百姓倒霉。

        杜大下巴却摇头道:“不会有屠杀这种事发生的,咱们又不是真的敌兵,只是要干掉李重九罢了,干嘛要杀百姓,这是不可能的。”

        他一指已然四散奔逃的百姓,说道:“只是让他们暂时不能回城罢了,把李重九不敢和燕军打仗,反而抛下百姓的行为传到附近州县去罢了,这样附近的驻军就不会来支援李重九了。”

        金乌兵们这才放下心来,毕竟他们也刚刚从百姓变成士兵没多久,大家谁也不愿意看到百姓倒霉。

        杜大下巴猜的和实际情况差不多,杨泽给付丙荣的命令里也有这样的考虑,一来是不能杀伤百姓,二来要把李重九不顾别人死活的消息传出去,以免附近州县的官员冒然跑来支持,给杨泽下面的计划造成麻烦。

        太原做为大方帝国的龙兴之地,可不是只管着太原一个城池,而是附近好几个州县都归太原管,也就是都归李重九这个留守管,而且驻军足有好几万,虽然战斗力实在不敢恭维,可要是跑来支持,到底也是一个麻烦。

        如果逃跑的百姓藏入了附近的乡村,他们当然就会把李重九逃跑,把他们抛弃在城外的事传出去,附近乡村的百姓知道了,周边州县的官员和军队当然也就知道了,他们本来就对李重九没什么感情,而且李重九还没来得及拉拢他们,当他们得知李重九是个不咋地的人,那赶来支援的想法就会无限接近于零,他们会想着先观察一下风头。

        只要他们不立即赶过来,哪怕只有几天的时间,杨泽的计划便会执行完了,到时天变了,他们只需要拥护朝廷就可以了,也就是拥护杨泽也就可以了。

        当杜大下巴慢慢退到了护城河附近时,一个金乌兵怒道:“李重九这个【创建和谐家园】,他竟然把城门关了,连咱们都不让进去,他是疯了吗,连心腹手下的命都不管了!”

        在城外的金乌兵不多,只有几十个,外围还有上百个逃过来的太原兵,就凭这么一点点人,要是城门不开,燕军又真的进攻,那估计连一盏茶的功夫都不用,他们就得全部死在护城河旁!

        杜大下巴哼了声,叫道:“弟兄们,咱们退无可退,只能背水一战了,就让咱们在这里,为皇上效忠吧!”

        用对了一个成语,他大感骄傲,自己也算是一句儒将了吧!

        他身边的金乌兵们跟着大喊:“决一死战,为皇上效忠!”呼声之大,就连城头都听得清清楚楚!

        李重九看着下面的金乌军,感动得都快哭出声来了,可他仍旧没有下达开城门接应金乌军进城的命令!

        虽然杜大下巴身边的士兵只有区区一百多人,可现在气势如虹,金乌兵们围在杜大下巴的身边,狂喊乱叫,而那些太原兵也在嗷嗷地叫着,似乎不如此地狂喊,就不能体现出他们现在要为李重九效忠了!

        尘头起处,差不多也有一百来名燕兵追到了这里,领头的正是付丙荣,大批军队都被派出去堵路了,付丙荣只带了这么一点点士兵到来,不过,燕兵却是没有害怕的,根本就不在乎城头那边的动静。

        等奔到了离杜大下巴一箭之地时,付丙荣忽然笑道:“咱们才一百多人,就把李重九给吓得不敢开城门了,看他的胆子真是小到无以加复的地步了,要是他还能得胜,那真是没有天理了!”

        燕兵士兵也都嘿嘿笑了起来,能跟在付丙荣跟前的士兵,基本上都是渤海勇士和镇西兵了,都是极能打仗的士兵,别说杜大下巴那边的兵力和他们相当,就算再多个三倍五倍的,他们也是不在乎的!

        付丙荣看了看城头,毕竟离得还远些,所以没法观察到谁是李重九,当然认不认出人来,对他来讲也不重要。

        付丙荣看了看城墙,就见城门左右各将近一里的地方,几乎全是空白了,既无逃难的百姓,也没有溃散的太原兵,在他们的面前,只有杜大下巴那么一小堆的人,还在冲着自己叫喊!

        可是,城头上却是满满登登的全是人,每一个墙垛后面都有人头,甚至一个墙垛后面会露出四五个脑袋,这么多的人竟然都不敢开城门出来一战,这也让付丙荣有点吃惊了,就算是怕死,也不至于怕到这个地步吧,要是这时候城门一开,从里面冲出来一个千人队,那逃跑的就只能是他付大将军了!

        付丙荣转过头,问道:“还能跑得动吗,箭够不够使,咱们绕城一圈,边跑边射怎么样?”

        渤海勇士和镇西兵听了,都笑了起来,有的士兵笑道:“绕着城墙跑一圈,可不是个轻松的活,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边跑还边冲上面射箭,这准头儿杜将军你就别指望了!”

        在他们的心里,就算是太原的守兵再不敢战,可站在墙后面射箭,也不至于不敢吧,从上往下射箭,太原兵是绝对会占上风的,渤海勇士和镇西兵怕是还得躲着走,说到杀敌,那真的是不能指望了!

        付丙荣冷笑一声,道:“转完这一圈,估计天就要黑了,那时我师父也就要到了,先让城里的那些大老爷们看看咱们这一百来人的本事,然后当他们看到上万的大军到来时,让他们估计一下,他们还能坚持多久,还能对李重九那个废物支持多久。”

        他把手一挥,手下一百多人立即调转马头,不再压向杜大下巴,而是绕着城墙跑了起来!

        正前方,正在狂喊乱叫的杜大下巴他们见了,还以为是吓跑了付丙荣他们呢,杜大下巴还有点失望,付丙荣这是怎么了,也不说派人个来和自己单挑一下,让自己当着全城军民的面,再逞一下威风。

        他是有点失望的,可别人不知道啊,那些太原兵几乎兴奋的要哭出声来,他们只喊了几声,就吓跑了燕兵,看来燕兵也不咋地啊,没想像中的那么厉害!

        就连城头上的李重九和吴有仁也是又惊又喜,虽然吓跑一百来人的燕兵,实在算不上是什么胜利,却也说明燕兵色厉内荏,并不厉害。

        吴有仁忙道:“传令给杜将军,让他抓个活的,问问这支燕军是不是之前崩溃的燕军先锋,虽然看样子象是,但还是确定一下比较好,还有,让咱们的儿郎快点叫杨泽已死……”

        他身后的一个传令兵道:“遵令!”

        可就在这时,城外那队燕兵却突然靠近了城墙,一阵箭雨射了上来,虽然箭不多,可却杀伤力十足,百余枝箭竟然有至少七八十枝射了上来,并且全部射中了,惨叫声顿时响起!

        吴有仁就感眼前一花,他不管不顾地猛地蹲下,就听身后一声惨叫,回过头时,就见身后的那名传令兵长箭入脑,向后倒地,已然毙命了!

      第七百二十一章 有反叛之意

        吴有仁不是没见过杀人,可这时候他还是害怕了,城外的燕兵只不过才一百来人,就敢靠近城墙,还往城上放箭,这也就罢了,可城上的太原兵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反击,这就让他受不了了!

        可没等他大叫着放箭呢,李重九就先喊了起来,李重九倒是没有什么危险,他躲在墙垛后面,旁边还有两名金乌军给他持盾,除非城外燕兵的箭会拐弯,否则是绝对射不到他的。

        李重九叫道:“放箭,还击,放箭啊!”

        可这时候想要让太原兵放箭还击,却是不太容易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没有太原兵在墙垛旁边,不是太原兵怕死,兵将们本来就是守城的军队,在城头放箭那是基本功,哪有可能有兵将害怕不敢上前呢,而是这时候大小爵爷,还有一众官员都在墙垛那里待着呢,他们都在往下面看着,哪能想到燕兵竟然敢靠近,还敢放箭射他们。

        而且这些贵族,还有官员们,见下面一放箭,全都趴下了,想要躲箭,可却没有让开地方,如此一来,太原兵根本没法到墙垛跟前,总不能把贵族老爷,还有官员老爷们一脚踢开吧,士兵们也不敢啊!

        这时候,城下的杜大下巴带着兵将,大呼小叫地追了上去,看那样子是想追上燕兵厮杀,至少要把燕兵赶离城墙附近,不能再往上面射箭了,可他们追击得很不顺利,压根就追不上燕兵!

        付丙荣带着一队渤海勇士和镇西兵,一边放箭,一边绕着城墙跑,直到奔出去上百丈,这时候太原兵才能开始反击,只不过反击的质量实在是有些差了,太原兵们可不想被射死,他们躲在墙垛后面,见燕兵过来了,这才会放上两箭,等燕兵过去了,他们便在墙垛后面大叫,装出很用力的攻敌,敷衍了事!

        这时候就显示出军队忠诚度的重要性了,李重九在没有完全控制住军队,又在刚刚抛弃了城外的太原兵之后,想让城里的太原兵给他卖命,为他做牺牲,简直就是白日作梦一样,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甚至在太原军中,有一些脑子灵活的老兵会想,太原这次遇到的危机,只不过就是李重九和燕王在争权罢了,谁最胜利了,谁失败了,其实和他们这些小兵,还有城里的小民是没有关系的,大家还是过自己的日子罢了!

        可如果这次攻守战,要是燕军受了很大的损失,而李重九又不能最终获胜的话,那燕兵要是攻入城后,肯定会进行报复的,最后倒霉的是谁,还不是他们这些小兵和城里的小民么,他们为什么要替李重九流血啊?就凭他是新皇帝?别开玩笑了,李重九当了新皇帝,是谁承认的?只不过就是那些大老爷承认的罢了,那为什么不让那些大老爷上阵杀敌呢?

        一旦在战斗中有了这种事不关己的想法,那军队就别想再组织起有效的反击了,当那些脑子灵活的老兵把想法说出来后,新兵甚至还有一些低级的军官便也认为就是这么一回事儿,抵抗起来就更加的无力了!

        太原兵并不是很弱的,毕竟是成建制的正规军,而且还有城墙做依托,想要打败城外付丙荣那一百来人,简直是太简单了,都不用在城墙上乱放箭,只需打开城门,一个反冲锋地冲出去,绝对能把付丙荣他们打得屁滚尿流!

        但是很可惜,这个时候并没有哪位太原的将领下令开城门,带着士兵去冲锋,原因又是很简单的,因为有权力下令开城门的将领,一个都不在了,全都被“控制起来了”!

        在李重九命令杜大下巴和靖德郡王去控制军队时,杜大下巴就很有远见的,下令把所有太原军内的中高级将领,全给抓了起来,因为这种控制方法最简单,最有效嘛,靖德郡王也是默许了!

        可现在的情况就是,那些取代了中高级将领的靖德郡王的儿孙,此时正陪着李重九的身边,“保护”着新皇帝陛下,而杜大下巴的金乌军,一部份在城外追在燕兵的【创建和谐家园】后面跑,而另一半则也在保护着李重九,如此一来,太原军已然是群龙无首了,要这种情况下,他们要是还能打胜仗,把付丙荣这一百来人给打得逃走,那就是神迹出现了!

        付丙荣带着一百来人,围着城墙一通跑,就象是耀武扬威似的,不但一个人都没有损失,当然他们也不再太敢靠近城墙,毕竟吓唬贵族,和吓唬正规军是两回事,反而着实地让太原兵明白了,燕军是无比强大的,使得太原军中开始弥散一种厌战情绪,这是本为就是一场和他们没有关系的战争,敌人还这么强,那他们干嘛还要坚定在城墙上呢?

        等付丙荣围着太原城跑了一整圈,累得人马俱是全身臭汗之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太原城墙上的守兵,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已然跑了三分之一了,大家都回家去保护老婆孩子了,至于谁去保护新皇帝李重九,这个还是交给那些大小爵爷们去做吧,谁让他们和新皇帝是亲戚呢!

        此时,天色已然渐黑,虽然燕兵把各个城门,还有道路都堵住了,可由于兵力分散,实际上堵是堵上了,可只要这时候有一支数百人的太原兵出城,无论是从哪个城门出来,都可以轻易把那些堵门的燕兵给赶走,不少太原兵看出这点了,可由于没有人下令,所以谁也不会傻乎乎地去做这种事,毕竟出城没准儿就要死人,没谁想死!

        天快黑了,李重九发现下面的燕兵没怎么进攻,他这才放下心来,慢慢地离开了城墙,对诚亲王道:“先把杨泽已死的消息传出去吧,向城里的军民都说说,最好贴出告示去,这个不能再拖延了,还有,咱们不能在城里等着,派人出去,向附近州县征兵,让地方官派兵过来支援,估计大队燕兵很快就要到来了!”

        诚亲王连忙答应,他心想:“皇帝陛下终于见事明白了一次,只是可惜啊,反应有点儿慢了,这个命令应该再早一些下才对!”

        就在这时,吴有仁忽然惊叫道:“皇上,大队燕兵来了,你看,远处尘土飞扬,必有过万的骑兵在奔驰啊!”

        城上的大小爵爷们一起又跑到墙垛旁,向远处望去,就见南边果然是尘头大起,虽然还看不清楚具体人数,但光凭这气势,就知道来的人要远远超过先前到的燕兵,大小爵爷们在心里一起怒骂,李重九真是个乌鸦嘴啊,这时候至少有一半的人,在心里都不再把李重九当新皇帝了,甚至把他当成一个灾星,专门给他们带来灾难的祸害!

        李重九又扑到了墙垛旁,此时天黑已将近全黑,实际上如果没有远处传来的地皮颤动,光靠眼睛,是很难发现远处奔来无数的骑兵,而只要一发现,就会立即知道真正的危险到了!

        李重九急道:“以咱们太原城的兵力,能不能抵抗得住这些燕兵,他们看上去人不少啊!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吴有仁大急,这个时候,李重九表现出慌张的表情,岂不是在动摇军心么,虽然城里兵将的军心已经快被动摇得差不多了,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还是出现得越晚才越好啊!

        吴有仁道:“来的这支燕军,必是杨泽带出来的军队,皇上不必着急,只要他们到了城下,就会发生内讧的,咱们只要静观其变就好了!”

        他顿了顿,又道:“我军不可出击,只要看着杨泽的那些心腹,怎么和桂宝华开战就好了!”

        李重九这时才想起,关于城外奔来的燕军大队,他们早就分析好情况了,而由吴有仁亲自分析出来的应变之策就是——什么都不做,以不变应万变,这个结果正是非常符合他的思维,如果什么都不用做,就直接获得了胜利,那当然是最好的了!

        李重九松了口气,道:“黑夜马上就要来临,正是内讧的好时机,咱们今晚就看好戏吧,估计等到明天天一亮,燕军就烟消云散了,他们自己就把自己给杀干净了!”

        诚亲王和靖德郡王等人也都松了口气,他们一起点头,对说必定如此,皇上英明,就算是现在情况不怎么太妙,可他们还是很尽忠地狠狠拍了一通李重九的马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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