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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内鸦雀无声,只有众人粗粗的喘气声,过了好半天,都没有人说话。马登高长叹一声,退后一步,慢慢地坐到了椅子上,叹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看来本官,也只有认栽了!”
这时,有一个长着花白胡子的医生,小声道:“马大人,卑职倒是有个法子,但却是民间百姓所用的方法,这法子颇有些失体统,所以卑职刚才实不敢说啊!”
马登高眼睛一亮,精神头儿稍稍恢复了些,道:“你且说来听听,民间有些方子,虽难登大雅之堂,可却是有奇效的,这种时刻,咱们也不求四平八稳了,只要能治好刺史大人的病,也就成了。”
花白胡子的医生道:“刺史大人的病,卑职和马大人看法一致,也认为是厥阴腹痛,需当要制肝安胃,那乌梅汤乃是对症良方,可用了此方之后,刺史大人却全无起色,病情还严重了,这个情况……”
“你就快点说那个方子吧,刺史大人的病没起色,别人不知,本官还不知么!”马登高不耐烦地道。
花白胡子医生脸上的肌肉抽了抽,道:“卑职是说,在这种情况下,估计咱们都是看错了表症,刺史大人可能不是厥阴腹痛,而是肚子里有了虫子,要不然他的腹部怎么会有大块,而那块又能不时地攻动呢?”
这个结论和刚才周玉晋胡说的那个,倒是有几分相似,都是要按刺史大人肚子里有虫子来治。
满堂的医生同时微微点头,他们刚才看马登高和周玉晋闹不痛快,所以就算是认为周玉晋说得对,他们也不敢吱声,现在有人当出头鸟儿了,自然也就都点头,表示赞同了。
马登高见医生们都点头了,他信心便也开始动摇,其实他信心本来就不足,别人又都说可能是虫子的事,他当然也就感觉,有可能是虫子的事吧!
这个时代,没有什么彩超,也没有各种仪器可以检查身体,只能凭着传统的望闻问切,而医生的经验是否丰富又在其中占了很大成份,所以如果遇到了疑难杂症,谁也不敢说自己诊断的就对。
给当官的,尤其是大官看病更是如此,谁都不敢咬定一种治法,万一没治好,反而把病治得更重了,没人能吃罪得起。
马登高想了想,对白胡子医生道:“给刺史大人看病,需讲究四平八稳,宁可见效慢些,但总比没效果要强。本官看你说话吞吞吐吐,是不是你要说的那民间偏方,药力太霸道啊?”
花白胡子医生呃了一声,脸上表情古怪,道:“药力倒是不霸道,事实上不用给刺史大人服药,只是治病时的方法,比较……比较那个啥!”
医生们一起看着花白胡子医生,都等着他说那到底是个啥法子,周玉晋也皱起眉头来,心中暗想着,那到底是个啥法子呢?
花白胡子的医生道:“在卑职的家乡,如果有人肚子里有了蛔虫,又因身体虚弱,所以不敢吃药,各位都知道,打虫子的药多多少少都有点儿毒的,那么就只有一个方法了,那就是香喷喷地炒上一大锅的南瓜子……”
说到这儿,医生们都不明白了,难不成是要病人吃那香喷喷的南瓜子?那不是更把蛔虫喂饱了么,南瓜子似乎没有打虫子的功效吧?
周玉晋忽然想起来了,他曾在一本杂书上看过这个方法,可这个方法实在是太那个啥了,普通百姓用用还成,可当官的,却是没人肯用的。
花白胡子的医生道:“把那些炒得香喷喷的南瓜子,放在一块大布之上,大布左右摆两只高凳,然后让刺史大人下衣脱下,左右两脚分别踩在高凳上,高高悬空,股眼……不不,是贵臀尊门,对着那些香喷喷的南瓜子,此时刺史大人肚内的虫子闻到香气,便会忍耐不住,从那个,那个尊门之中爬出,去吃南瓜子,但肚中之虫一旦落地就会惊觉,身子就会断裂,留在体内还没爬出的部份还会活着,继续让刺史大人难受,所以刺史大人一定要蹲得高些才成!”
花白胡子医生说了一大通,总算才把方法说清楚了,这可不能怪他刚才吞吞吐吐,实在是这个方法有点过于让刺史大人丢人现眼了,现眼二字,怕就是形容这种事的!
满堂众人目瞪口呆,连马登高都傻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方法,这也太过份了吧!
众人展开联想,把画面脑补了一下,想像中,刺史大人下半身啥也没穿,露着光滑溜溜的【创建和谐家园】,还蹲在高高的凳子上,而他的尊门对着的,是一大堆炒南瓜子……
我的个天爷呐,这方法不要管好不好使,可只要是让刺史大人这么个姿势一摆,就算是把他肚子里的虫子给弄出来了,那刺史大人也非疯了不可,官威尽失,重要的是这事知道的人太多,肯定保不住秘密,要是传扬出去,非得让百姓笑掉大牙不可,刺史大人这官,还怎么当啊!
当官的人最注重面子的,可这方法也太难让人接受了,别说让刺史这样的【创建和谐家园】接受,就算是让马登高这样的九品小官接受,他也得偷偷摸摸的进行,万不能让外人知道的!
现在满堂都是外人,又都知道了这方法,刺史大人定然不会接受的。再说,谁敢和刺史大人去说啊,这种让刺史大人露【创建和谐家园】儿的事……
周玉晋看过不少的杂书,里面记载过一些稀奇古怪的所谓“秘法”,南瓜子这个就是其中一例,还有比如什么灌尿可以治头疼,吃用人血沾过的馒头可以治肺痨,甚至肚子上绑只活鸡,可以治肚子疼,什么古怪法子都有。
但这些法子大多数都是在极度落后,且封闭的地方,由神棍和神婆这样的人物来实施的,医生是不会用这种方法的,官家医所更是不可能用到。
马登高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道:“你,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方法啊,本官怎么不知道,简直闻所未闻啊!”
花白胡子医生尴尬地道:“道听途说,民间俗法,都是些下里巴人才会用的,马大人没听说过,也不足为怪!”
周玉晋忽然道:“这个方法下官倒是在书上看到过,可时间隔得太久,实在想不起来是在哪本书上看到过了!”
马登高猛地转头,道:“周大人,你真的看到过这个方法?兹事体大,可万万不能胡说啊!”
周玉晋道:“下官当然知道此事重大,也不会胡说。好吧,那就算我胡说好了,千万不要用这个方法,我是反对的!”说完,他把脸转到了一边,又默不作声了。
堂上又没人说话了,马登高想了好半晌,实在拿不定主意,他转头问女婿纪新本:“这事儿你怎么看?”
纪新本倒是挺痛快,他道:“这方法是不用服药的,那自不会加重刺史大人的病情,虽然有些失了官威,可我们只要尽到责任,接不接受,那是刺史大人的事了,和我们是没有关系的。”
马登高和众医生犹豫了片刻,终于都同意了纪新本的这个说法,治病的方法由他们来想,可接不接受却是刺史大人的事了,那就再不能说他们不办事儿了吧!
马登高一挥手,道:“走,咱们一起去见刺史大人,把此法告于他知!”他自己是不敢去的,怕刺史发脾气修理他,所以要拉着同僚们一起去。
众医生都不愿意去,可顶头上司发话了,他们要是此时置身事外,以后的就等着天天穿小鞋儿吧,众人只好跟着马登高一起去街对面的刺史衙门。
快出门时,马登高回头看向周玉晋,见他没有动地方,马登高怒道:“周大人,你是不想去吗?”
周玉晋道:“我身子不适,不利于行,就不和你们去了,如治好了刺史大人的病,功劳算你们的,我不争功,可要是治好不好,也与我无关。”
马登高冷笑一声,道:“与你无关,真会与你无关么!”哼了声,带着众医生,出医所去了。
周玉晋在堂内又站了一小会儿,叹口气,回自家去了。此后两天,他一直在家称病,闭门不出,只是派仆人出去打听消息。
仆人带来的消息是,马登高他们去了刺史那里,是怎么说的仆人不知道,可刺史大人却没有想像中的那样发脾气,也没有痛打马登高等人,但方法肯定是没有使用的,听刺史府里的仆人说,刺史的病情没有好转,已经派人去林州,请州里的名医来给看病了。
周玉晋很是失望,如果州里派来名医,那么刺史的病有可能治好,而马登高又和州里的医正关系好,自己怕是更没机会了。
他心情郁闷,便不在家里待着了,这天下午,他出门上街,想找个饭馆喝两杯,散散心,免得连日来心情郁闷,再闷出病来,可就没这个必要了。
周玉晋出门之后,正在街上溜达,忽然听见人叫道:“少东家,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见着刺史大人没有?”
周玉晋听这声音耳熟,转头看去,见竟是那个在加饭坡镇见过的半大小子,这半大小子正站在一家客店的门口,不远处,杨泽正慢慢走了过来。
见到了杨泽,周玉晋大喜,杨泽医术高超,说不定能帮他渡过眼前的难关呢!大步迎上前去,周玉晋笑道:“是小杨先生啊,你也到了瓜州了,真是巧,咱们又见面了!”
杨泽今天刚刚到了瓜州,进城之后与向张氏分开,向张氏带着孩子去寻她丈夫了,而他则寻了家客店住下,行李收拾之后,他洗把脸,换上套干净的衣服,便去了刺史衙门,可却没有见到刺史大人。
忽听有人喊自己,杨泽抬头一看,见是周玉晋,他忙笑了笑,拱手道:“当真是好巧,周兄,你怎么在这里,你不会也是住这家客店吧?”
周玉晋笑道:“为兄是本地人氏,住家里就成了,怎么会住客店。我家离此不远,我出门是想找个饭馆喝两杯,正好碰到了小杨先生,不如咱们一起吧,由为兄做东,给小杨先生洗尘。”
杨泽嗯了声,道:“倒是让周兄破费了。正好,小弟有事想要求教周兄,咱们边吃边谈吧!”
“这就是更巧了,为兄也有事想要请教小杨先生呢!”周玉晋拉过杨泽的手,一起往这条街上最大的酒楼走去。
木根站在客店门口,见有人请杨泽吃饭,他忙道:“少东家,我和你一起去吧,你喝醉了,我好背你回来。”
杨泽气道:“你这好吃懒做的家伙,想吃就跟上来吧,不要找什么借口!”
周玉晋冲着木根一笑,道:“半大小子,吃垮老子,小杨先生家里养这么个下人,怕是很头疼吧!”
木根急道:“我不是下人,我是学徒,卖艺不【创建和谐家园】!”
杨泽回头瞪了他一眼,道:“你有什么艺可卖,就算想【创建和谐家园】,也没人买你!”
三人进了大酒楼,点了酒菜,周玉晋道:“小杨先生,为兄那日走得匆忙,却忘了问你来瓜州所为何事,刚才听你这小学徒叫喊,说你去见刺史大人了,那必是不会见到的,不知你有什么急事?”
杨泽道:“急事倒是没有,只是有事要求刺史大人。对了,周兄怎知我没有见到刺史?”
周玉晋苦笑一声,道:“我当然知道,正是因为这个,我才要请教小杨先生呢!”
杨泽一愣,我没见着刺史,怎么反过来,变成了你请教我了,这个因果关系,大大的不对头啊!
第二十二章 小建中汤
周玉晋见杨泽露出不解的神色,他便不再说自己的事情,毕竟涉及到了刺史的病情,他又不知杨泽到底来瓜州干嘛,所以不好直接说出来。
周玉晋道:“我的事不急,倒是小杨先生,你来瓜州所为何事,不妨说出来,我看看能否帮上忙,不管怎么说,我对瓜州的事,多数还是了解的。”
杨泽想了想,上次他和周玉晋萍水相逢,有些事不说也没关系,可现在又见了面,而且说不定以后还会共事,那么该说的话就要说出来了,以免以后周玉晋心存芥蒂,相互之间面子上不好看。
想到这里,杨泽便把他是保安县令推荐来考秀才的,又推荐他进入瓜州医所的事说了。还把那两封信取了出来,但由于信封被糊着,所以只能让周玉晋看看信封。
周玉晋听罢杨泽的话,又看了那两封信的信皮,他大喜过望,道:“小杨先生,这么说来,咱们以后就要一起共事了。以你的才学,考中秀才那是易如反掌的。”
杨泽苦笑道:“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可那日在加饭坡时,周兄曾说过,医所里的位置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进去一个就得出来一个,没有位置,我怎么进得去呢,要是只能混个候补医生的位份,那还不如干脆就不去医所呢!我老老实实在瓜州开个药铺,日子岂不过得更加逍遥自在。”
周玉晋笑着,拍了拍杨泽的手,压低声音道:“就在前几天,医所里的位置还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可现在就要有萝卜被【创建和谐家园】了,空出来的恐怕还不止一个位置……”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似乎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这才又道:“只要小杨先生低调些,不要在这风尖浪头上招摇,等事态平息之后,那时由为兄保举,再有保安县令的书信,你进入医所,必不会有半点儿阻碍。”
这时,酒楼里的伙计把酒菜陆续端了上来,两人倒上酒,开始吃喝起来。木根坐在下手,并不听他俩说话,大吃大喝起来,年纪小就是好,心事少。
杨泽年纪虽不大,可却也不小了,他的心事岂能少得了。刚才听了周玉晋的话,他就开始琢磨起来,猜测瓜州医所里肯定出事了,可周玉晋不说,他也不好问啊!
两杯酒下肚后,杨泽问道:“我今天去见刺史大人,却没见着,我便又想求见长史大人,可也没见着,我给那几个守门的差役塞了点钱,却什么也没问出来,他们似乎都很烦躁,不愿意和我说话,这却是为何?是对我一人如此,还是那些差役向来如此?”
周玉晋笑了声,道:“现在整个衙门里的人都在烦躁,岂止那些差役,我看就连长史也是如此吧!”
“那长史可是姓向,名叫向成卫,晋安人氏?”杨泽问道。
周玉晋点了点头,道:“对,向长史就是晋安人氏。不过,这位长史大人非常的难说话,脾气大得离谱儿,整个瓜州官场没有不怕他的,就连刺史大人也对他忍让三分。咱们且不说这些,为兄有一个病案,想要请教小杨先生,还望小杨先生能指点一二。”
周玉晋要说的病案就是瓜州刺史的,可他却不打算先说是刺史得的病,怕杨泽因为紧张,又因为瓜州医所里的医生们都治不了,所以他也失去信心,这样杨泽的意见反而不能用来参考了,反而如果只当成是普通病案,那么杨泽敢给出意见,参考价值就会大得多。
他把刺名那病的各种症状说了一遍,又说了乌梅汤不好用,现在他打算按肚子里有虫子来治。
杨泽听完了周玉晋的描述,想了好半天,摇头道:“就算是吐出了虫子,可也不能说这病就是虫子引发的啊。吐蛔未必就全都是寒热错杂,乌梅汤可不能包治啊!”
周玉晋点头道:“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改方子是肯定的了,但是不是虫子惹出来的祸,还需辨证。现在我想了这么个法子,乃是民间之法,你看看可行不可行。”
他把那个花白胡子医生的方法,当成是自己想出来的,说给了杨泽听。
杨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晌过后,他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道:“周兄,这法子你是怎么想出来的?这种方法我可不敢苟同,我劝你还是不要给病人用了,不管怎么说,你是医生,不是神棍啊!”
周玉晋嘿嘿干笑几声,又道:“那依小杨先生你看,这病该当如何用药呢?”
杨泽犹豫了一下,道:“如果我不能亲眼看到那病人,光听周兄的描述,怕说出来的法子不管用,有可能开错方子。不亲眼见病人,只凭意想就开方子,这可是医家大忌啊!”
“无妨,又不是真的让你给那人看病,我只是想听听你的意见,以此为佐证而已,小杨先生无需过虑!”周玉晋笑道,他看出来了,杨泽应该是有办法的。
杨泽道:“脉细弱,苔不厚,属虚证无疑。不饥不食,不思饮,吐蛔,痛在胃脘,这都是脾虚之象。下腹有块隆起,还时时攻动,这可不见得是肚中有虫,听起来是寒邪夹冲气上逆呀。周兄先前用乌梅汤虽可去寒,但那乌梅汤里有白芍药和淡黄芩,反而又会增寒,所以效果不佳。要依我说,最好还是补里虚,也许有效。”
周玉晋听了句补里虚,心里迅速转过七八个方子,都可以补里虚,但却又都没有把握,不知该用哪个,要是给普通百姓看病,他反而能迅速拿定主意,可给刺史看病,由不得他不谨慎了,谁让他是当官的,还想升一级呢!
杨泽却没有这些顾虑,他道:“我来开个方子,供周兄参考。但有一点得事先说明,我没有见过那病人,在没有亲眼所见这个前提下,我开出来的方子可不能保证管用,到底该如何诊治,还得周兄你自己拿主意。”
周玉晋当然答应,他正要叫店小二拿纸笔,可杨泽却道:“这方子很简单,我一说周兄便明白。”
杨泽把药方说了出来,他说的是“小建中汤”,他没有看到病人,但根据周玉晋的描述,他开的这个药方是很对症的。
可杨泽留了个心眼儿,不看病人就敢给开方子,这是医家大忌,他说的小建中汤,给周玉晋做个参考那是没啥的,可要是留到了纸面上,白纸黑字的,万一以后有点啥意外,他可说不清楚了,还是谨慎点好。
周玉晋听了药方之后,眼睛大亮,他道:“此方甚妙,简直是妙不可言!小杨先生,这方子你是从哪本医书上看来的?”
杨泽心想:“我是在《伤寒论》上看来的,当然是妙不可言的好方子!”可他嘴上却道:“我是刚才听了周兄说的那病人的症状,临时想出来的,好不好使,还不知道呢!”
周玉晋顿时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才道:“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我们全医所的人对这病都束手无策,可小杨先生只心念一动,便想出个绝妙的好方,与你相比,我们这帮人,真是不配称为医生啊,你说的这个方子,我们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出的啊!”
杨泽忙道:“非也非也。周兄,你们想不出方子,是因为对病情考虑的太多,而我根本就没有看到那个病人,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我不知天高地厚,是个傻大胆,想什么就说什么,胡乱开出个方子,好不好使还不一定呢!周兄如此高抬,可是要折杀死我了!”
周玉晋哈哈大笑,道:“小杨先生过谦了,我看这个方子,应该是有效果的。来来,我们喝酒,为兄敬你一杯。”
两人再不谈医术上的事,推杯换盏,把一小坛酒喝了个精光,菜却没吃多少,一大桌子的菜还剩了不少,木根让店伙计把剩菜包了,他拿回了客店。
杨泽告别周玉晋后,颇有些醉意,走路摇摇晃晃的,只好由木根扶着,回到了店客。杨泽坐在床边,木根给他脱鞋,木根问道:“少东家,你咋又和别人说药方了,我在家时,看到老爷从不把药方和别人说的,那可都是赚钱的方子,要留着当传家宝的!”
杨泽打了个酒呃,笑道:“小家子气,我爹不大方,连带着教出你这个小学徒,也是个小气鬼。你懂什么,这世上没有能永远保住秘的方子,最后都得被别人知道,再说方子流传出去,不也能救更多的人么,这是好事。”
忽地,杨泽拍了拍木根,道:“就算是你,前几天不也做了件大好事,救了个小孩么。你可知,你救的那个小孩,是谁的儿子?”
木根奇道:“知道啊,是向大嫂的儿子,咱们今天才和向大嫂分开呀,少东家你喝得太多了,怎么忘性这么大!”
杨泽嘿了声,道:“向大嫂便是这瓜州长史的妻子,那个叫小宝的孩子,便是长史唯一的孩子,心肝宝贝一样的疼爱,你救了他们的孩子,小木根啊小木根,你前途无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