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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赛博英雄传》-第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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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对相关领域的数学有足够深的研究,那么创造一门独有的语言,就不是太困难的事情。

        真正难的,是在保证语言对人晦涩的同时,对机器简单易懂。

        越是晦涩的语言,在内功上的优势就越大。侠客就是依靠内功在网络之中、在这个世界隐藏自己的。“语言”是他们所有防线的根。他们大脑的语言机能,与自己的内功高度协同。

        大脑所熟悉的语言越晦涩,内力就越是无迹可寻。

        如若单纯为了内功上的优势,就让计算机的运行效率下降,那就本末倒置了。

        Lisp就做不到“晦涩”这一点。它太接近数学了,以至于只要知道了它的入门知识,厉害的数学家就能知晓它的用法。

        C语言是“具备自然语言特征的高级语言”,它的使用人数实在是太多了,所以这一门语言呈现出一种“野蛮生长”的状况,甚至在很短的时间内出现了“语言的流变”现象——这一点就很接近自然语言的演化了。如果世界上出现两块网络相对封闭的区域,那么C语言甚至有可能演化出“方言”。

        向山不管是哪边都很熟悉。

        在内功的领域,这就一法通、万法通了。

        向山觉得,自己应该还认识那么一个人。这个人或许名声没有那么响亮,但他绝对站在了人类认知的边界上。

        他从自己的朋友们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应该是这样。

        但仔细想想,这似乎又是反常识的。在向山的印象之中,一个人,最多也就能够在一个领域进行深入的学习,其他部分都只能浅尝辄止。人类的知识,早就扩张到了“个体”无法掌握全貌的状态。

        他不应该又懂工程学,又精通编程,数学水平也很高才对。就算他真的和那么厉害的人是好朋友吧,也没道理说他就能够学会这些朋友的长处。

        爱因斯坦晚年最好的朋友是最顶级的数学家哥德尔。但这段交情也没有让爱因斯坦的数学水平提升到哥德尔的层次——至少在真正的数学家眼中,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先生的数学水平仍旧是“作为物理学家够用了”的层次。

        但是……事情就是这么奇怪的发生了。

        向山肢解了终端的操作系统。他用自己的编译器替换了原本的编译器。

        不管是下里巴人的Java、仅仅是根基的C、如古老诗歌一般唯美而孤独的Perl、如同现代诗歌一般【创建和谐家园】的Ruby、易学难精但大成之后近乎神明的Python,还是最贴近数学也最贴近造物的Lips,甚至是它们的后继者,都不适合用来维系内功的存在。

        无他,但因它们都是为了“让别人能够使用”而被创造出来的东西。

        这些语言,天生就是为了让人读懂而存在的。

        阻止其他人读懂它们的,只有智商。

        哪怕C语言已经形成了“方言”,但“方言”对于保密来说,仍旧不够。

        对于侠客来说,好的语言,可以为他们隐藏自身意图,也能在防火墙被瓦解、加密被破解、封装被撕开、任督小周天被打断之后,给予最后的反击机会。

        而你不能寄希望于你的敌人是个傻子——你得想个办法,让敌人就算足够聪明,但缺了关键信息就短时间内无法用意识触及你程序之内流转不息的代码。

        每一个流派的内功,都对应了特殊的编译器,有特殊的语法规范和命名方式。它们所编译的高级语言,与过去的高级语言在设计思路上大相庭径。

        这是“为了让人难以理解”而创造出来的语言。

        如果说过去的程序员在试图创造一种“最好的语言”,好到所有人都会想要用它,那么侠客们所创造的语言,就是完全相反的,“最差的语言”。

        更难能可贵的是,你还得保证机器可以接受这种“差”语言,

        而在这一点上,向山有着一种绝对的自信。最开始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这种自信来自哪里。

        在花了两个小时重写编译器之后,他想起了更多的知识。

        他内功的根基,是一种无名的、只在极小圈子里传递的语言。

        很少有人知道这个语言,它根本就没有被广泛的流传开。只有很少的人见识过它,而能够学习它、使用它的就更少了。光是学习这一门语言,精力成本就高过学习一门外语。而用这门语言编程,难度更是相当于用一门外语写出顶尖的诗——这门外语还得和你的母语属于完全不同的语系。

        “话说回来,如果真的有这么难的话……我到底是怎么学会的啊?”向山喃喃自语:“我到底是什么人啊?我怎么这么厉害啊?”

        在完成了编译器的重写之后,向山仿佛是解锁了更多的知识。数据飞快的从他直连大脑的芯片中输出。代码覆盖代码,终端屏幕上出现不规则色块,然后很快关机重启。

        这并不是从无到有的创作。向山很久以前,似乎也经历过这个场景,很是类似。

        或许因为记忆的残缺,他不能完全复现那时的技术。但就算这样,他多半也有了立命的本钱。

        这一门无名语言,绝对是世界上最TM难用的语言。

        但在侠客的视角上,也是最强的语言之一。

      第十八章 暴徒莱夫

        “啊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维利躺在以诺的车斗里,两眼翻白看向天空;“人!人!哈哈哈……好多人……好好玩……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

        “废物。”以诺烦得不行。他是真的没想到,维利居然如此不济事。

        戴森原则禁止了绝大多数成瘾性物品的生产与销售。一旦触犯,就会失去庇护。乙醇倒是允许个人使用,但当作为非动力用途时,也严格限制了摄入量,不能超过自身有机体重量的百分之零点三。

        不过,“生理上不存在成瘾性”的一些好东西依旧可以销售。

        比如说,直接突破脑机屏障,注射睾酮素,同时用电流【创建和谐家园】大脑。

        据说这也是一项传统了,戴森法则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传统的男人在打完一把武侠游戏,或者看完一场竞技会之后,都会选择这么玩上一趟。

        以诺尤其喜欢这一套。他在青春期之前,就成为了重型机械。按理来说,他根本就没有分泌睾酮素的器官了,甚至也没有多少需要睾酮素调节的部分【比如骨骼、肌肉】。

        正常来讲,他应该一辈子都不会对“异性”产生概念。

        以诺永远也忘不了自己第一次接受技师做这种服务的日子。随着那一管液体进入大脑,他感觉自己被点燃了。那是从未有过的感觉,他不知道怎么形容。生物脑释放的混乱电流让他的机械身躯困惑。

        不知道……

        有种冲动,仿佛想要破坏这具身躯,破茧而出。

        他甚至都不记得那天是怎么回到镇子的了。他应该撞坏了什么东西。那个时候,尤利娅斥责了他。基因之中的本能告诉他,他想要进入尤利娅的数据库……或者其他什么。他想要访问……想要……

        一定是那一针药让他发了疯。

        因此,以诺也就特别理解维利现在的情况。这可怜的家伙没钱,或许根本就没有体验过这种事呢?

        以诺这些年在服务站花了不少钱。包括这次带维利过来,他也没有太过心疼。他的梦想,除了“和尤利娅在一起”之外,就是成为服务站老板的“熟客”。据说服务站老板手里还有一些旧时代人类的影像研究资料。那东西非常神秘,只有少数熟客才能一睹为快。

        他想要加入那些人……

        “嘭”!

        一声空响。

        以诺有些恼火。虽然他没有触觉传感器,但是其他感应装置还算灵敏。他的驾驶系统显示,自己身上突然就多处了大概两百公斤的重量,再结合那个声音,就只有一个答案了。

        他又被滑轮客缠上了。

        滑轮客是一群小混混,是恶棍、流氓。它们多半无所事事,全靠帮人跑腿过活。以诺从不觉得这是正紧的活计。他们多半买不起正儿八经的动力系统,因此就靠一个真空吸盘、一套锁链和一族滑轮搭顺风车。

        每个干运输的都讨厌这群动不动就黏在人身上的寄生生物。

        以诺调出地图,开始回忆周围的路线,想要找个弯道——最好是急转弯,可以干脆利落的将那个滑轮客甩出去。

        这种状况下,滑轮客就算被摔死了也不会触犯戴森原则。滑轮客的行为,本身就是在“物主不同意的情况下擅自使用物主的物资”——这里特指“燃料”。这种行为虽然不至于会让滑轮客失去“庇护”,但这种行为是不值得庇护的。物主反击的过程中若是造成了滑轮客的死亡,物主不会失去“庇护”。

        但接下来,就是“当当当”的几声响。吸盘似乎是脱落后又重新附着在他的身上。每一次,吸盘的落点都会更靠前一些。

        ——什么鬼?

        以诺吓了一跳,急忙刹车。一个黑色的身影就冲到了他的前面去。维利的身体几乎是同时被抛出车斗,啪的一下摔到地上。随后,他左轮向前转动,右轮向后转动,紧急转向。

        但一个吸盘已经搭在了他的车头上。

        随着绞盘收紧的声音,一个有着四只手的银色矮小义体靠了上来:“嘿,亲爱的以诺朋友,停车,好么?”

        那个人的声音很斯文。以诺本来想要甩动车头撞上去,但对方的动作制止了他的想法。

        一根半米长的枪管正指着他生物脑所在的区域。

        这是一把电磁激发的现代枪械。在后坐力推开枪口之前,它就可以射出好几发发子弹。这些子弹就如同一把不连贯的合金长矛,足够撕开他这种民用机械的外壳了。

        以诺紧张得引擎发出呜呜的杂音:“莱夫先生……对不起,我……我只是没有认出你!”

        他认识这个家伙。这个人名叫“莱夫”,很多年之前就因为杀人而失去了“庇护”。

        失去“庇护”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这就意味着任何人杀死你都不会失去庇护。领主以及其麾下的武者,也不会阻止任何人去杀你。

        在这个基础上,如果你再做了任何与“戴森原则”相抵触的事情,领主才会对你发布通缉令。

        也就是说,失去“庇护”并不意味着“死”,只是意味着天下第一暴力团体,就再也不会阻止其他人来杀你了。

        不管是同态复仇、血亲复仇还是其他,都随意。

        在这种情况下,能够生存下来的暴徒,都是有些本事的。

        杀了失去庇护的人,并不会失去文明的庇护。

        因此,在城市的周边,在各个聚居地里,“文明与秩序”仍旧存在。

        但是,在远离城市的荒野之中,野蛮才是主题。

        那些失去庇护之后,为了躲避追杀而来到荒野之中的暴徒,又在那里彼此厮杀。

        然后,再抱团取暖,互舔伤口。

        这就是“暴徒”。

        能够在那里生存下来的暴徒,多半都是武者,再不济也懂两手武术。

        这就是普通民众招惹不起的存在了。

        以诺甚至认识面前的这个暴徒。这家伙义体很矮,不到1.5米高,但很敦实。他头上鲜红的“Z”标记就是他横行无忌的通行证。

        他在服务站见过这个人。只不过,保留了更多生物器官的莱夫从来不跟以诺这种大型机械一起享受服务。他一般是去隔壁的另一家。以诺从来不敢招惹这些暴徒。只是有一次,莱夫突发奇想,来到重型机械们的服务站,给自己的大脑打了一针。

        “俗!虚!不过得劲!”恍惚之后,莱夫如此说道。

        当时以诺就在莱夫隔壁的车位上。他壮着胆子搭话:“嗯。”

        两个人就这么点交情,全在服务站里。有的时候,莱夫也会来这边的服务站,给自己的脑子来一针睾酮素,然后用电极给自己大脑若干毫安的【创建和谐家园】。但这也局限于莱夫自己的兴致。以诺对这位强人倒也很殷勤。如果两个人恰好挨着,在大脑内电信号还在乱窜的时候,莱夫偶尔会和以诺随便聊两句,说一点荒野里杀人放火的江湖事情。

        每当这个时候,以诺就觉得自己蛮了不得的。这些暴徒虽然失去了文明庇护,但他们还活着,其中有些人日子过得还很潇洒,是强者。

        而能和这么厉害的人物聊天,自己也强出镇民一大截了。

        面对莱夫,他真的不敢有一点不尊敬。

        “莱夫先生,您这次来城里是干什么呢?”以诺拼命的调节自己发声器的参数,努力让自己听起来听话一些:“刚才我们在服务站玩的时候,没看到您吗?没有和您打招呼?”

        “哦,亲爱的以诺兄弟,你这么说,会让人觉得,我进城就是为了享受服务的。”莱夫点了点自己的额头:“我们老大也是会查记忆的。你这不是害我吗?”

        “我……我……”以诺觉得自己的离合器在不正常的开合,他很不安。

        如果不是因为和莱夫认识,说不定他都已经吓出error了。

        “别这样,别这样,朋友。”莱夫亲热的将吸盘取了下来,拍了拍以诺的车头:“跟我这种失去文明庇护的人说说话,是不会怎么样的。别害怕。”

        “失去庇护”也仅仅是“失去庇护”而已。人类公民没有任何义务去杀死这些暴徒,也没有义务远离他们。你想怎么对待他们都是你的自由——这是真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可以杀死他们、欺骗他们的私有财务也不会留下任何负面评价,和他们做生意是可以的,和他们交朋友也是允许的。

        有些自持本领高强的暴徒,也会来城里。他们确实会面对各种各样的攻击。但别人想要杀他们,也得考虑一下“本钱”的问题。

        暴徒们进城购物、维修,也享受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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