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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戊寅,燕段玑复还归罪;燕王盛赦之,赐号曰思悔侯,使尚公主,入直殿内。
[17]戊寅(二十九日),后燕国段玑回到都城认罪自首。后燕王慕容盛赦免了他的罪过,赐给他名号为思悔侯,并让他娶了公主,到宫中任职。
[18]谢琰以资望镇会稽,不能绥怀,又不为武备。诸将咸谏曰:“贼近在海浦,伺人形便,宜开其自新之路。”琰不从,曰:“苻坚之众百万,尚送死淮南;孙恩小贼,败死入海,何能复出!若其果出,是天欲杀之也。”既而恩寇浃口,入馀姚,破上虞,进及邢浦,琰遣参军刘宣之击破之,恩退走。少日,复寇邢浦,官军失利,恩乘胜径进。己卯,至会稽。琰尚未食,曰:“要当先灭此贼而后食。”因跨马出战,兵败,为帐下都督张猛所杀。吴兴太守庾桓恐郡民复应恩,杀男女数千人,恩转寇临海。朝廷大震,遣冠军将军桓不才、辅国将军孙无终、宁朔将军高雅之拒之。
[18]东晋谢琰,因为资深望重,镇守会稽,但是他不能安定抚慰百姓,又不整顿武备。他手下的将领们都劝告他说:“孙恩为首的盗贼近 在海边,正在窥探我们的态度,应该给他们提供一个悔过自新的道路。”谢琰不以为然,说:“苻坚的军队有百万之多,还在淮南落得个送死的下场,孙恩这个小小的蟊贼,惨败之后逃到海中,怎么还能再跑出来呢?如果他真的回到陆地上来,那是老天爷准备杀他了。”不久,孙恩果然带兵进犯浃口,【创建和谐家园】余姚,攻破上虞,进军到了邢浦。谢琰派遣参军刘宣之把他打败,孙恩暂时撤退回去。没有几天,他又重新进犯邢浦,官军在作战中失败,孙恩乘胜径直向纵深挺进。己卯(三十日),抵达会稽城。谢琰还没有吃饭,说:“我准备先消灭了这个贼盗之后再吃饭。”跨上战马,出城迎战,遭到惨败,被帐下都督张猛杀死。吴兴太守庾桓恐怕当地的百姓再响应孙恩,一连杀死男女百姓几千人。孙恩掉转方向进犯临海。东晋朝廷非常震惊,派遣冠军将军桓不才、辅国将军孙无终、宁朔将军高雅之等抵御。
[19]秦征西大将军陇西公硕德将兵五千伐西秦,入自南安峡。西秦王乾归帅诸将拒之,军于陇西。
[19]后秦征西大将军陇西公姚硕德带领五千人讨伐西秦,从南安峡攻入对方国界。西秦王乞伏乾归率诸将抵抗,驻扎在陇西。
[20]杨轨、田玄明谋杀武威王利鹿孤,利鹿孤杀之。
[20]杨轨、田玄明等人阴谋杀害南凉武威王秃发利鹿孤,被秃发利鹿孤处死。
[21]六月,庚辰朔,日有食之。
[21]六月,庚辰朔(初一),出现日食。
[22]以琅邪王师何澄为尚书左仆射。澄,准之子也。
[22]东晋任命琅邪王师何澄为尚书左仆射。何澄是何准的儿子。
[23]甲子,燕大赦。
[23]甲子(疑误),后燕实行大赦。
[24]凉王纂将袭北凉,姜纪谏曰:“盛夏农事方殷,且宜息兵。今远出岭西,秃发氏乘虚袭京师,将若之何!”不从。进围张掖,西掠建康。秃发檀闻之,将万骑袭姑臧,纂弟陇西公纬凭北城以自固。檀置酒朱明门上,鸣钟鼓,飨将士,曜兵于青阳门,掠八千余户而去。纂闻之,引兵还。
[24]后凉王吕纂准备进攻北凉,尚书姜纪劝阻说:“现在正好是盛夏,农事很忙,开拔很远到岭西去作战,如果南凉秃发利鹿孤趁空虚进攻京师,怎么办呢?”吕纂不听劝阻,带领部队包围张掖,向西进扰建康。秃发檀听说后,率领骑兵一万人袭击后凉姑臧城。吕纂的弟弟陇西公吕纬据守北城,坚固自己的防守。秃发檀则在姑臧朱明门上摆酒,击钟敲鼓,犒赏将士,在青阳门检阅部队,炫耀兵力,抢掠裹胁八千多户人家而去。吕纂听说后带兵回来。
[25]秋,七月,壬子,太太皇后李氏崩。
[25]秋季,七月,壬子(初四),东晋太皇太后李氏驾崩。
[26]丁卯,大赦。
[26]丁卯(十九日),东晋实行大赦。
[27]西秦王乾归使武卫将军慕兀等屯守,秦军樵采路绝,秦王兴潜引兵救之。乾归闻之,使慕兀帅中军二万屯柏杨,镇军将军罗敦帅外军四万屯侯辰谷,乾归自将轻骑数千前侯秦兵。会大风昏雾,与中军相失,为追骑所逼,入于外军。旦,与秦战,大败,走归苑川,其部众三万六千皆降于秦。兴进军罕。
[27]西秦王乞伏乾归,派武卫将军慕兀等人屯兵,后秦军砍柴的路被切断。后秦姚兴偷偷地带领部队前去援救。乞伏乾归听说后,派慕兀率中军二万人去柏杨驻守,镇军将军罗敦率外军四万人去侯辰谷驻守,乞伏乾归自己带领几千名轻骑兵迎上前去探听后秦军,正赶上狂风大作,遮天蔽日,失去了与中军的联络,被后秦追击的骑兵所逼,跑进了外军驻守的防地。第二天早晨,与秦兵展开激战,大败,逃回苑川。他的部众三万六千人都向后秦军投降。姚兴乘胜指挥后秦部队,进军罕。
乾归奔金城,谓诸豪帅曰:“吾不才,叨窃名号,已逾一纪,今败散如此,无以待敌,欲西保允吾。若举国而去,必不得免;卿等留此,各以其众降秦,以全宗族,勿吾随也。”皆曰:“死生愿从陛下。”乾归曰:“吾今将寄食于人,若天未亡我,庶几异日克复旧业,复与卿等相见,今相随而死,无益也。”乃大哭而别。乾归独引数百骑奔允吾,乞降于武威王利鹿孤,利鹿孤遣广武公檀迎之,置于晋兴,待以上宾之礼。镇北将军秃发俱延言于利鹿孤曰:“乾归本吾之属国,因乱自尊,今势穷归命,非其诚款,若逃归姚氏,必为国患,不如徙置乙弗之间,使不得去。”利鹿孤曰:“彼穷来归我,而逆疑其心,何以劝来者!”俱延,利鹿孤之弟也。
乞伏乾归逃奔金城,对各位将帅豪俊说:“我没有才能,勉强地承受这不该属于我的帝王名号,已经有十三年了,今天惨败到这样的程度,没有办法抗击敌寇,我打算到西部去据守允吾。但如果我们全国的兵马都到那里去,大家一定不能幸免。所以,你们就留在此地,各自带领着部队投降后秦,保全我们的宗嗣,千万不要再追随我了。”大家都说:“我们无论生死,都甘愿跟从您。”乞伏乾归说:“我现在准备去别人那里找口饭吃,如果老天不让我们亡国,说不定哪一天能重新恢复我我们的旧业,那时就可以再和你们见面了。现在你们跟着我死,没什么好处啊!”于是,君臣相对大哭,洒泪而别。乞伏乾归只带几百名骑兵投奔允吾,向南凉武威王秃发利鹿孤请求投降。秃发利鹿孤派遣广武公秃发檀前去迎接,把他们安置在晋兴,用贵宾的礼节对待他们。镇北将军秃发俱延对秃发利鹿孤说道:“乞伏乾归本来就是我们的附庸国,趁乱自己称王。现在他们日暮途穷,来到我们这里归附听命,绝不是出于真心。如果再逃去归附后秦姚氏,一定会成为我们的祸患。不如把他们迁移到乙弗一带,让他们没有办法逃跑。”秃发利鹿孤说:“人家没有办法才跑来归附我们,我们却怀疑他的心意不诚,这样,我们以后怎么招劝别人前来归附!”秃发俱延是秃发利鹿孤的弟弟。
秦兵既退,南羌梁戈等密招乾归,乾归将应之。其臣屋引阿洛以告晋兴太守阴畅,畅驰白利鹿孤,利鹿孤遣其弟吐雷帅骑三千屯扪天岭。乾归惧为利鹿孤所杀,谓其太子炽磐曰:“吾父子居此,必不为利鹿孤所容。今姚氏方强,吾将归之,若尽室俱行,必为追骑所及,吾以汝兄弟及汝母为质,彼必不疑,吾在长安,彼终不敢害汝也。”乃送炽磐等于西平。八月,乾归南奔罕,遂降于秦。
后秦军撤退之后,南羌部落的首领梁戈等人秘密派人接请乞伏乾归回去。乞伏乾归准备答应。他的臣下屋引阿洛把这件事告诉了晋兴太守阴畅,阴畅马上去告诉秃发利鹿孤。秃发利鹿孤派遣他的弟弟秃发吐雷率领骑兵三千人进驻扪天岭。乞伏乾归害怕被秃发利鹿孤杀掉,对他的太子乞伏炽磐说:“我们父子住在这里,一定不能被秃发利鹿孤容留。现今,姚氏的后秦正是最强大的时候,我就要去归顺他们,如果我们全家都去,一定会被追击的骑兵抓住,但我把你们兄弟和你们的母亲当人质,秃发利鹿孤一定不会怀疑,我在长安落下脚之后,他们也就不敢害你们了。”乞伏乾归便把乞伏炽磐等人送到西平。八月,乞伏乾归向南逃奔到罕,向后秦投降。
[28]丁亥,尚书右仆射王雅卒。
[28]丁亥(初九),东晋尚书左仆射王雅去世。
[29]九月,癸丑,地震。
[29]九月,癸丑(初六)东晋发生地震。
[30]凉吕方降于秦,广武民三千余户奔武威王利鹿孤。
[30]后凉吕方向后秦投降。广武一带的三千多户居民投奔南凉武威王秃发利鹿孤。
[31]冬,十一月,高雅之与孙恩战于馀姚,雅之败,走山阴,死者什七、八。诏以刘牢之都督会稽等五郡,帅众击恩,恩走入海。牢之东屯上虞,使刘裕戍句章。吴国内史袁崧筑沪渎垒以备恩。崧,乔之孙也。
[31]冬季,十一月,东晋宁朔将军高雅之与孙恩在余姚交战,高雅之大败,向山阴逃跑,战死的兵卒有十分之七八。朝廷下诏,任命刘牢之都督会稽等五个郡,统帅兵众攻击孙恩,孙恩被迫逃回大海。刘牢之向东在上虞驻扎,派遣刘裕去戍守句章。吴国内史袁山松修筑沪渎垒,用来防备孙恩的袭击。袁山松是袁乔的孙子。
[32]会稽世子元显求领徐州,诏以元显为开府仪同三司、都督扬·豫·徐·兖·青·幽·冀·并·荆·江·司·雍·梁·益·交·广十六州诸军事、领徐州刺史,封其子彦玮为东海王。
[32]会稽王嫡长子司马元显请求兼管徐州,朝廷下诏任命司马元显为开府仪同三司,都督扬、豫、徐、兖、青、幽、冀、并、荆、江、司、雍、梁、益、交、广十六州诸军事,领徐州刺史,封他的儿子司马彦璋为东海王。
[33]乞伏乾归至长安,秦王兴以为都督河南诸军事、河州剌史、归义侯。
[33]乞伏乾归来到长安,后秦王姚兴让他担任都督河南诸军事、河州刺史,封为归义侯。
久之,乞伏炽磐欲逃诣乾归,武威王利鹿孤追获之。利鹿孤将杀炽磐,广武公檀曰:“子而归父,无足深责,宜宥之以示大度。”利鹿孤从之。
时间长了之后,在南凉国中做人质的乞伏炽磐也打算逃到父亲乞伏乾归那里去。半路上被南凉武威王秃发利鹿孤追上抓住。秃发利鹿孤准备杀了乞伏炽磐,广武公秃发檀说:“儿子要去归附父亲,没有什么值得过于指责的,我看应该原谅他,好显示我们气度宽宏。”秃发利鹿孤听从了他的劝告。
[34]秦王兴遣晋将刘嵩等二百余人来归。
[34]后秦王姚兴,把被他俘虏的东晋将领刘嵩等二百多人遣送回东晋。
[35]北凉晋昌太守唐瑶叛,移檄六郡,推李为冠军大将军、沙州剌史、凉公、领敦煌太守。赦其境内,改元庚子。以瑶为征东将军,郭谦为军谘祭酒,索仙为左长史,张邈为右长史,尹建兴为左司马,张体顺为右司马。遣从事中郎宋繇东伐凉兴,并击玉门已西诸城,皆下之。
[35]北凉晋昌太守唐瑶叛变,并向其他六郡送去檄文,推举镇西将军李为冠军大将军、沙州刺史、凉公,兼任敦煌太守。李在他所管辖的范围内实行大赦,改年号为庚子。任命唐瑶为征东将军,郭谦为军咨祭酒,索仙为左长史,张邈为右长史,尹建兴为左司马,张体顺为右司马。派遣从事中郎宋繇向东讨伐凉兴,并向玉门以西地区的那些城池发动进攻,宋繇把这些城池全部攻克。
酒泉太守王德亦叛北凉,自称河州刺史。北凉王业使沮渠蒙逊讨之。德焚城,将部曲奔唐瑶,蒙逊追至沙头,大破之,虏其妻子、部落而还。
酒泉太守王德也背叛了北凉,自称为河州刺史。北凉王段业派沮渠蒙逊带兵前去征讨。王德烧毁了酒泉城,带领部队投奔唐瑶。沮渠蒙逊在沙头追上,把他们打得大败,俘虏了王德的妻子儿女和部落居民之后才回去。
[36]十二月,戊寅,有星孛于天津。会稽世子元显以星变解录尚书事,复加尚书令。吏部尚书车胤以元显骄恣,白会稽王道子,请禁抑之。元显闻而未察,以问道子曰:“车武子屏人言及何事?”道子弗答。固问之,道子怒曰:“尔欲幽我,不令我与朝士语邪!”元显出,谓其徒曰:“车胤间我父子。”密遣人责之。胤惧,【创建和谐家园】。
[36]十二月,戊寅(初二),有异星出现在天津星旁。会稽王嫡长子司马元显,因为天象变化,被解除了录尚书事的官职,但是又加授了尚书令。吏部尚书车胤因为司马元显过于骄横放纵,晋见会稽王司马道子,请求加以制约。司马元显听说,但又不大清楚,便向司马道子说:“车武子把旁边的人都打发开,说的是什么事?”司马道子没有回答。司马元显坚持要问出个究竟,司马道子大怒地说:“你打算把我幽禁起来,不让我与朝中的官员们说话吗?”司马元显出来,对他的部下说:“车胤离间我们父子间的关系。”于是,暗中派人去斥责车胤。车胤非常害怕,【创建和谐家园】身亡。
[37]壬辰,燕主盛立燕台,统诸部杂夷。
[37]壬辰(十六日),后燕国主慕容盛设立燕台,统领夷族各个部落。
[38]魏太史屡奏天文乖乱。魏主自览占书,多云改王易政;乃下诏风励群下,以帝王继统,皆有天命,不可妄干;又数变易官名,欲以厌塞灾异。
[38]北魏太史几次奏报天上的星象错杂混乱。北魏国主拓跋亲自查阅占卜的书籍,大都说这是帝王变更、改朝换代的征兆。于是下诏书,让传告下属文武百官,说帝王继承治理天下的大任,都有上天的旨意,不要妄加干预、胡乱猜想。又几次改变官职的名称,想用这种方法禳镇阻止灾难变异的发生。
仪曹郎董谧献《服饵仙经》,置仙人博士,立仙坊,煮炼百药,封西山以供薪蒸。药成,令死罪者试服之,多死,不验,而犹信之,访求不已。
仪郎董谧献上一部《服饵仙经》,拓跋特地设置了仙人博士,安排了仙坊,让他们在那里煮炼百药,下令把西山封了起来,把山上的木材用来做煮药的薪柴。药炼成之后,让那些已经被判死罪的人喝下去,结果,很多都死了,证明并不灵验。但拓跋还是相信有这种药,不停地到处访查、探求。
常以燕主垂诸子分据势要,使权柄下移,遂至败亡,深非之。博士公孙表希旨,上《韩非书》,劝以法制御下。左将军李粟性简慢,常对舒放不肃,咳唾任情;积其宿过,遂诛之,群下震粟。
拓跋常常认为,后燕国主慕容垂让自己的儿子分别把持要害地方,使大权下移,才导致自己的失败灭亡,他觉得这种做法非常错误。博士公孙表迎合他的意思,向他呈上了《韩非子》,劝说拓跋用严格的法令制度来驾驭属下,左将军李粟性格傲慢无礼,常常对拓跋随意放纵、十分不敬,甚至咳痰吐唾沫,也是无所顾忌。拓跋把他以往的这些过失加在一起,于是把他斩了,下属百官为此震惊惧怕。
[39]丁酉,燕王盛尊献庄后丁氏为皇太后;立辽西公定为皇太子;太赦。
[39]丁酉(二十一日),后燕国主慕容盛尊自己的母亲献庄皇后丁氏为皇太后,册立自己的儿子辽西公慕容定为皇太子,实行大赦。
[40]是岁,南燕王德即皇帝位于广固,大赦,改元建平。更名备德,欲使吏民易避。追谥燕主曰幽皇帝。以北地王钟为司徒,慕舆拔为司空,封孚为左仆射。慕舆护为右仆射。立妃段氏为皇后。
[40]这年,南燕王慕容德,在广固即皇帝位。实行大赦,改年号为建平,把自己的名字改为慕容备德,打算让官民在以后避讳起来容易些。追谥前燕国主慕容为幽皇帝,任命北地王慕容钟为司徒,慕舆拔为司空,封孚为左仆射,慕舆护为右仆射。立王妃段氏为皇后。
资治通鉴第一百一十二卷(回目录)
晋纪三十四 安皇帝丁隆安五年(辛丑、401)
晋纪三十四 晋安帝隆安五年(辛丑,公元401年)
[1]春,正月,武威王利鹿孤欲称帝,群臣皆劝之。安国将军勿仑曰:“吾国自上世以来,被发左衽,无冠带之饰,逐水草迁徙,无城郭室庐,故能雄视沙漠,抗衡中夏。今举大号,诚顺民心。然建都立邑,难以避患,储蓄仓库,启敌人心;不如处晋民于城郭,劝课农桑以供资储,帅国人以习战射,邻国弱则乘之,强则避之,此久长之良策也。且虚名无实,徒足为世之质的,将安用之!”利鹿孤曰:“安国之言是也。”乃更称河西王,以广武公檀为都督中外诸军事、凉州牧、录尚书事。
[1]春季,正月,南凉武威王秃发利鹿孤准备称皇帝,大臣们也都一致劝他进位。只有安国将军勿仑说:“我们国家自从祖先到现在,都习惯于披散头发,左边开衣襟,从来没有帽子腰带之类的装饰,只是追逐选择有水、有草的地方不断迁徙居住,没有城郭家室居所的拖累,所以我们能够在沙漠的各部族中称雄,与中原的汉族人相抗衡。现在提高为皇帝的名号,当然是顺应民心的事情,但是,如果设立都城,建筑固定的居住地,那么,就很难灵活地躲避战乱;如果把我们的积蓄全部储存在仓库之中,又容易引起敌人贪心,所以,我看不如把【创建和谐家园】安置在城郭之中,鼓励他们从事农田、养蚕,来供应我们的给养储备。同时再统领我们本族的人进行战斗射箭的训练。一旦我们相邻的国家弱小,那么我们就乘机把它吞并;相邻的国家强大,那么我们也可以随时躲避。这才是长久的好策略。况且,帝王的虚名,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只是足够做世人的刀砧箭靶,成为别人攻击的目标,还能拿它干什么用呢?”秃发利鹿孤说:“安国将军所说的太对了。”于是改称为河西王,又任命广武公秃发檀为都督中外诸军事、凉州牧、录尚书事。
[2]二月,丙子,孙恩出浃口,攻句章,不能拔。刘牢之击之,恩复走入海。
[2]二月,丙子(初一),孙恩又从浃口返回陆地,进攻句章,没有攻克。刘牢之率兵向他发起进攻,孙恩再一次逃进大海的岛中。
[3]秦王兴使乞伏乾归还镇苑川,尽以其故部众配之。
[3]后秦王姚兴派乞伏乾归回去镇守苑川,把他过去的老部下、军队,全部分配给他。
[4]凉王纂嗜酒好猎,太常杨颖谏曰:“陛下应天受命,当以道守之。今疆宇日蹙,崎岖二岭之间,陛下不兢兢夕惕以恢弘先业,而沉湎游畋,不以国家为事,臣窃危之。”纂逊辞谢之,然犹不悛。
[4]后凉王吕纂生性喜欢喝酒,爱好打猎,太常杨颖劝告他说:“陛下顺应上天的意旨,接受了治理国家的重任,所以应当用符合正道的方式恪守自己的使命。现在,我们国家的疆土面积一天比一天缩小,仅仅局限在坎坷不平的两道山岭中间,陛下不小心谨慎地早晚考虑,用什么办法恢复弘扬祖先的事业,反而却沉溺于游玩打猎,不把国家的事情当做一回事,依臣下的愚见,这样是很危险的呀!”吕纂非常谦恭地向他道歉,感谢他的提醒,但是却没能改过。
番禾太守吕超擅击鲜卑思盘,思盘遣其弟乞珍诉于纂,纂命超及思盘皆入朝。超惧,至姑臧,深自结于殿中监杜尚。纂见超,责之曰:“卿恃兄弟桓桓,乃敢欺吾,要当斩卿,天下乃定!”超顿首谢。纂本以恐超,实无意杀之。因引超、思盘及群臣同宴于内殿。超兄中领军隆数劝纂酒,纂醉,乘步挽车,将超等游禁中。至琨华堂东阁,车不得过,纂亲将窦川、骆腾倚剑于壁,推车过阁。超取剑击纂,纂下车禽超,超刺纂洞胸;川、腾与超格战,超杀之。纂后杨氏命禁兵讨超;杜尚止之,皆舍仗不战。将军魏益多入,取纂首,杨氏曰:“人已死,如土石,无所复知,何忍复残其形骸乎!”益多骂之,遂取纂首以徇曰:“纂违先帝之命,杀太子而自立,荒淫暴虐。番禾太守超顺人心而除之,以安宗庙,凡我士庶,同兹休庆!”
番禾太守吕超 擅自攻击鲜卑部落的首领思盘,思盘派他的弟弟乞珍向吕纂告状。吕纂命令吕超和思盘都到朝中来。吕超很害怕,到了姑臧之后,私自与殿中监杜尚结成很深的交情。吕纂召见吕超,斥责他说:“你依仗你们兄弟勇武,结成一伙,竟敢欺侮到我的头上,我应当杀了你,天下才能安定吧?”吕超磕头认错。吕纂本来也就是要恐吓一下他,其实并没有杀他的意思,所以,把吕超、思盘,以及大臣们全部带到内殿,一起赴宴。吕超的哥哥中领军吕隆在宴会上不断地向吕纂劝酒,致使吕纂酩酊大醉,醒眼朦胧地乘坐着人拉着的辇车,带着吕超等人游玩观赏禁宫。到了琨华堂东阁,辇车不能过去,吕纂的亲信将领窦川、骆腾便把佩剑取下,倚靠在墙上,然后把车推过阁去。吕超突然拿起剑刺杀吕纂,吕纂赶紧下车来擒拿吕超,被吕超在胸口刺穿了一个血洞。窦川、骆腾空着手与吕超格斗,也被吕超杀掉。吕纂的皇后杨氏闻讯后赶出,命令禁卫军攻击吕超,但殿中监杜尚却出来阻止他们动手,所以,那些士兵们也都扔下武器,不参加战斗。这时,将军魏益多进宫,把吕纂的脑袋砍了下来,杨皇后说:“他人已经死了,尸体跟土和石头那样,再也没有什么知觉了,你怎么忍心又去摧残他的形骸呢?”魏益多大骂杨皇后,于是,把吕纂的人头拿出去对外面说:“吕纂违背先帝的遗嘱,杀害了太子,自己夺占皇位,并且荒淫、残暴、凶恶。番禾太守吕超顺应人心,把他除掉了,使国家的宗庙社稷得到和平安宁,凡是我国的官民人等,都应该一起庆贺!”
纂叔父巴西公佗、弟陇西公纬皆在北城。或说纬曰:“超为逆乱,公以介弟之亲,仗大义而讨之,姜纪、焦辨在南城,杨桓、田诚在东苑,皆吾党也,何患不济!”纬严兵欲与佗共击超。佗妻梁氏止之曰:“纬、超俱兄弟之子,何为舍超助纬,自为祸首乎!”佗乃谓纬曰:“超举事已成,据武库,拥精兵,图之甚难;且吾老矣,无能为也。”超弟邈有宠于纬,说纬曰:“纂贼杀兄弟,隆、超顺人心而讨之,正欲尊立明公耳。方今明公先帝之长子,当主社稷,人无异望,夫复何疑!”纬信之,乃与隆、超结盟,单马入城;超执而杀之。让位于隆,隆有难色。超曰:“今如乘龙上天,岂可中下!”隆遂即天王位,大赦,改元神鼎。尊母卫氏为太后,妻杨氏为后;以超为都督中外诸军事、辅国大将军、录尚书事,封安定公;谥纂曰灵帝。
吕纂的叔叔巴西公吕佗、弟弟陇西公吕纬此时都在北城。有人对吕纬说:“吕超制造叛乱,您以皇弟的名义和亲情,依仗大义来讨伐他们,又有姜纪、焦辨在南城,杨桓、田诚在东苑,都是我们的死党亲信,还有什么担心不能成功的!”因此,吕纬便号令部队整装待发,准备与吕佗一起发兵去进攻吕超。吕佗的妻子梁氏阻止他说:“吕纬、吕超都是我们的侄儿,你为什么要舍弃吕超而来帮助吕纬呢?难道要自己主动去做罪魁祸首吗?”吕佗于是去对吕纬说:“吕超发动事变已经成功,他占领了武器仓库,把持了精壮的部队,现在再去攻击他实在难以取胜,况且我们已经老了,不能再有什么作为了。”吕超的弟弟吕邈,得到吕纬的宠信,也劝说吕纬道:“吕纂这家伙,杀害自己的兄弟,吕隆、吕超顺应人心来讨伐他,正准备要来尊崇拥立明公您啊。现在您是先帝的儿子中最年长的,无疑应当主持国家大局,别人都没有别的想法,您还有什么可以怀疑的呢?”吕纬听信了他的话,于是,跟吕隆、吕超缔结了盟约,自己便一个人骑马进了都城,但吕超马上把他抓住杀了。吕超让位给吕隆,吕隆的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吕超说:“今天你好像是骑着龙向天上飞,怎么可以半路上下来呢?”吕隆于是登上了天王的座位,实行大赦,改年号为神鼎,尊称母亲卫氏为皇太后,立妻子杨氏为皇后,任命吕超为都督中外诸军事、辅国大将军、录尚书事,封安定公;追谥吕纂为灵帝。
纂后杨氏将出宫,超恐其挟珍宝,命索之。杨氏曰:“尔兄弟不义,手刃相屠,我旦夕死人,安用宝为!”超又问玉玺所在。杨氏曰:“已毁之矣。”后有美色,超将纳之,谓其父右仆射桓曰:“后若【创建和谐家园】,祸及卿宗!”桓以告杨氏。杨氏曰:“大人卖女与氐以图富贵,一之谓甚,其可再乎!”遂【创建和谐家园】,谥曰穆后。桓奔河西王利鹿孤,利鹿孤以为左司马。
吕纂的皇后杨氏,即将出宫,吕超怕她带走珍宝,便命人去搜查她。杨皇后说:“你们兄弟不义,互相亲手屠杀,我也是早晚要死的人,还用珍宝干什么?”吕超又问她玉玺在什以地方,杨皇后说:“已经把它毁掉了。”杨皇后相貌很美。吕超打算娶她,告诉她的父亲右仆射杨桓说:“杨皇后如果【创建和谐家园】,大祸就要降临你们全家族。”杨桓把这话告诉了杨皇后。杨皇后说:“父亲把女儿卖给氐人,用来谋求荣华富贵,卖一次就已经很过分了,怎么还可以再卖第二次呢?”于是【创建和谐家园】,谥号叫穆后。杨桓投奔南凉的河西王秃发利鹿孤,秃发利鹿孤任命他为左司马。
[5]三月,孙恩北趣海盐,刘裕随而拒之,筑城于海盐故治。恩日来攻城,裕屡击破之,斩其将姚盛。城中兵少不敌,裕夜偃旗匿众,明晨开门,使羸疾数人登城。贼遥问刘裕所在。曰,“夜已走矣。”贼信之,争入城。裕奋击,大破之。恩知城不可拔,乃进向沪渎,裕复弃城追之。
[5]三月,孙恩又回到大陆,向北逼近海盐。刘裕紧追不放,与他抵抗,在海盐的旧城址上修筑阵地。孙恩几乎每天都来对刘裕阵地发动进攻,但刘裕几次都把孙恩击败,斩杀了他的将领姚盛。城里的部队因为太少难以抵挡,刘裕当夜就把战旗全部放倒,把精锐部队埋伏起来,第二天早晨打开城门,让几个老弱残兵登上城墙,变民部队一看,远远地向他们打听刘裕到哪里去了。他们说:“昨天夜里已经逃跑了。”那些变民部队的士卒相信了他们的话,争先恐后地进了城。刘裕突然向他们发动了猛攻,将变民部队打得大败。孙恩知道不可能把这座城攻克,于是改向沪渎进军,刘裕便也放弃了这座城池,追击孙恩。
海盐令鲍陋遣子嗣之帅吴兵一千,请为前驱。裕曰:“贼兵甚精,吴人不习战,若前驱失利,必败我军,可在后为声势。”嗣之不从。裕乃多伏旗鼓。前驱既交,诸伏皆出,裕举旗鸣鼓,贼以为四面有军,乃退。嗣之追之,战没。裕且战且退,所领死伤且尽,至向战处,令左右脱取死人衣以示闲暇。贼疑之,不敢逼。裕大呼更战,贼惧而退,裕乃引归。
海盐令鲍陋遣派他的儿子鲍嗣之率领吴地的军卒一千人,请求做刘裕部队的前锋。刘裕说:“强盗们的兵力非常精良,吴地人又不习惯于征战,如果一旦前锋部队失利,那么,必定会使我军遭到失败。你们可以在后面制造声势。”鲍嗣之却不听从安排,刘裕于是只好埋伏下很多战旗战鼓。吴地人的前锋部队与变民军队交上战之后,几支伏兵便都一齐杀出,刘裕又让人挥舞旗帜,呜击战鼓,变民的军队以为是四下里都有军队伏击,才退了下去。鲍嗣之莽撞跟踪追击,在战斗中被杀死。刘裕也一边交战一边撤退,所带领的军卒几乎全部伤亡,退到刚开始接战的地方,命令左中的军卒脱下死人的衣服拿走,用来显示自己情志闲暇,从容不迫。变民军队果然满腹狐疑,不敢逼进。刘裕突然高声呐喊,指挥军队回头再战,孙恩军队恐惧异常,掉头撤退,这样,刘裕才安全地带着部队回去。
[6]河西王利鹿孤伐凉,与凉王隆战,大破之,徙二千余户而归。
[6]南凉河西王秃发利鹿孤讨伐后凉,与后凉王吕隆接战,将吕隆打得大败,强行迁移二千多户居民之后便回去了。
[7]夏,四月,辛卯,魏人罢邺行台,以所统六郡置相州,以庚岳为刺史。
[7]夏季,四月,辛卯(十七日),北魏朝廷撤销设置在邺城的行台,把原由行台所管辖的六郡建置相州,任命庾岳为相州刺史。
[8]乞伏乾归至苑川,以边芮为长史,王松寿为司马,公卿、将帅皆降为僚佐、偏裨。
[8]后秦归义侯乞伏乾归回到苑川,任命边芮为长史,王松寿为司马,原来的公卿、将帅都降为慕僚佐属、偏军牙将等小官。
[9]北凉王业惮沮渠蒙逊勇略,欲远之,蒙逊亦深自晦匿。业以门下侍郎马权代蒙逊为张掖太守;权素豪隽,为业所亲重,常轻侮蒙逊。蒙逊谮之于业曰:“天下不足虑,惟当忧马权耳。”业遂杀权。
[9]北凉王段业对张掖太守沮渠蒙逊的勇武谋略都很忌惮,所以打算疏远他,沮渠蒙逊也对此有所察觉,暗自尽量地韬光养晦,不使自己的才能外露。段任命门下侍郎马权代替沮渠蒙逊担任张掖太守。马权平时为人豪放俊拔,一直被段业亲信重用,所以,他常常依仗这轻慢、欺侮沮渠蒙逊。沮渠蒙逊于是向段业说马权的坏话道:“天下没有什么值得忧虑的事,您只应当提防马权就可以了。”段业于是杀了马权。
蒙逊谓沮渠男成曰:“段公无鉴断之才,非拨乱之主,向所惮者惟索嗣、马权,今皆已死,蒙逊欲除之以奉兄,何如?”男成曰:“业本孤客,为吾家所立,恃吾兄弟犹鱼之有水。夫人亲信我而图之,不祥。”蒙逊乃求为西安太守,业喜其出外,许之。
沮渠蒙逊对沮渠男成说:“段公没有鉴别真假、判断优劣的才能,不是一个平定乱世的圣明君主,我以前所忌惮担心的只有索嗣,马权二人,现在他们都已经死了, 我沮渠蒙逊准备除掉段业而来拥戴兄长您,怎么样?”沮渠男成说:“段业本来就是一个孤身而来的外乡人,是我们沮渠家拥立他登上王位的,他依靠我们兄弟就像鱼必须有水那样。像这样,人家亲近宠信我们,但我们却反过来要图谋他,一定不吉利。”沮渠蒙逊于是请求出京去做西安太守,段业对他能远远离开自己,到外地去做官,非常高兴,马上答应了他。
蒙逊与男成约同祭兰门山,而阴使司马许咸告业曰:“男成欲以取假日为乱,若求祭兰门山,臣言验矣。”至期,果然。业收男成赐死。男成曰:“蒙逊先与臣谋反,臣以兄弟之故,隐而不言。今以臣在,恐部众不从,故约臣祭山而反诬臣,其意欲王之杀臣也。乞诈言臣死,暴臣罪 恶,蒙逊必反,臣然后奉王命而讨之,无不克矣。”业不听,杀之。蒙逊泣告众曰:“男成忠于段王,而段王无故枉杀之,诸君能为报仇乎?且始者共立段王,欲以安众耳;今州土纷乱,非段王所能济也。”男成素得众心,众皆愤泣争奋,比至氐池,众逾一万;镇军将军臧莫孩率所部降之,羌、胡多起兵应蒙逊者。蒙逊进逼侯坞。
沮渠蒙逊与沮渠男成约定一起去兰门山祭祀,但是,又暗地里派司马许咸事先向段业报告说:“沮渠男成打算在请假休息的时候发动政变,如果他来请求到兰门山去设祭,那么,臣的话就应验了。”到了那一天,果然是这样。段业不分青红皂白,把沮渠男成抓了起来,命令他【创建和谐家园】。沮渠男成马上明白了这件事的原委,说:“沮渠蒙逊一开始与臣阴谋造反,臣因为是兄弟的原因,才把这件事隐瞒下来没有说。现在因为有臣在这里,他害怕造反之后部众不肯跟他,所以事先约臣去兰门山设祭,但马上又反过来诬陷臣,他的意思就是让凉王您杀了臣呀。我请求陛下先假装着说臣已经死,并把臣的所谓罪恶公开。沮渠蒙逊一定会造反,臣随后奉陛下的命令、带兵去讨伐他,没有不能战胜的道理。”但是,段业不听,把沮渠男成杀了。沮渠蒙逊哭着对手下的众人说:“沮渠男成对段王忠诚不二,但是段王却无缘无故地把他给冤杀了,你们诸位能为他报仇雪恨吗?况且一开始的时候,我们一起拥立段王,本打算能使大家的生活安定。现在各地 的疆土纷乱不堪,事实证明段王已经不能有所作为,拯救乱世了。”沮渠男成平素很得人心,因此,大家一听此话,都慷慨激昂,悲愤流泪,奋勇争先,等开进到了氐池的时候,主动参加进来的人已经超过一万。镇军将军臧莫孩率领着他所带的队伍也投降了过来,羌族、胡人也有许多人拉起队伍响应沮渠蒙逊。沮渠蒙逊的队伍向前逼近到了侯坞。
业先疑右将军田昂,囚之;至是召昂,谢而赦之,使与武卫将军梁中庸共讨蒙逊。别将王丰孙言于业曰:“西平诸田,世有反者,昂貌恭而心险,不可信也。”业曰:“吾疑之久矣;但非昂无可以讨蒙逊者。”昂至侯坞,率骑五百降于蒙逊,业军遂溃,中庸亦诣蒙逊降。
段业在这之前怀疑右将军田昂对自己不忠实,因此,把他囚禁起来。到了这时,又把田昂召了回来,向他道歉并赦免了他,派他与武卫将军梁中庸一起去征讨沮渠蒙逊,别将王丰孙向段业进言道:“西平郡出来的那些姓田的人,哪一代都有叛变的,田昂这个人外貌看来谦恭谨慎,但是内心里却阴险狡诈,不可信赖。”段业说:“我怀疑他已经很久了,但是如果不是田昂,我这里就再也没有可以带兵去征讨沮渠蒙逊的人了。”田昂带兵来到侯坞,率领着五百名骑兵向沮渠蒙逊投降,段业的军队于是便不战而自行溃散,梁中庸也来面见沮渠蒙逊投降。
五月,蒙逊至张掖,田昂兄子承爱斩关内之,业左右皆散。蒙逊至,业谓蒙逊曰:“孤孑然一己,为君家所推,愿丐余命,使得东还与妻子相见。”蒙逊斩之。
五月,沮渠蒙逊的大军到达张掖,田昂的侄儿田承受砍开城门把他们放进城内,段业的左右侍从卫士们也都跑散了。沮渠蒙逊进城,段业对沮渠蒙逊说:“我孤零零地只有一个人,被你们家推举,才坐上了王位。我请求你留下我的活命,让我能够回到东土去,和我的妻子儿女相见。”沮渠蒙逊没有答应,把他杀了。
业,儒素长者,无他权略,威禁不行,群下擅命,尤信卜筮、巫觋,故至于败。
段业,是一个仅死板地信奉儒家学说的长者,并没有什么其它的权谋和智略,因此,他的声威和命令都不能很好地得到尊重和传达,他手下的人也都擅做主张,不听朝廷的调遣,尤其是,他又特别相信占卜和巫术,所以才导致了最后的失败。
沮渠男成之弟富占、将军俱帅户五百降于河西五利鹿孤。,石子之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