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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极人臣-MOLIYDCOM》-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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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厚照当然知道这一旧事,可他不解月池的意图。月池望着面前金字塔型的点心,悠悠道:“当年被裁掉语句中就有一句是——‘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雠。’”

      这话的意思简单明了——君主如何对待臣子,臣子就会以同样的方式回报他。礼贤下士者,自然得到臣子全心效忠,而视臣下如草芥者,便会被臣子视为仇敌。读书不多的朱元璋都能一眼明白,朱厚照也不会例外。他眉头紧皱,月池问他:“您觉得,当年之事,是太祖深谋远虑,还是太宗拨乱反正。换句话说,您觉得,删去《孟子》的原文,真能除却臣民心中的悖逆之意吗?”

      朱厚照心知肚明,若真能轻易除去,他也不至于被文官压制到今日这个地步。他冷笑道:“你心有悖逆又如何,难不成又想拿鱼死网破来威胁孤?”

      月池叹道:“臣只是一江南庶民,不值一提。可您要明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太祖善打天下,却不善治天下。在处理《孟子》一书上,他混淆了因果,天下人并非是听了孟子之言才脑生反骨,孟子只是在描述君臣之间已存多年的相处之道罢了。您不会真以为,大家对您忠心不二,是因您身负天命吧?”

      朱厚照哼了一声:“你以为孤看不清那些道貌岸然之辈吗,他们之所以顺从,盖因孤能为他们带来【创建和谐家园】厚禄。”

      月池轻笑道:“您的确看透了文人身上庸俗的部分,可您没看清他们身上高尚之处。朝中亦有许多有理想之人,比如李阁老,比如刘阁老,他们孜孜以求的,是儒家千年来的梦想——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而在儒家的政治蓝图中,不可缺少的是一个圣君,这才是他们对您忠心耿耿,又诸多要求的原因。换句话说,只有当您是圣君,能够实现他们的理想时,他们才会服从您。如果您与他们的想法相背离……”

      朱厚照打断道:“他们还敢造反不成?”

      月池道:“刚开始应该不会直接走到那一步,但是他们可以拒不执行,可以阳奉阴违,可以糊弄您。没错,您是有东厂,有锦衣卫,但这些无法监控到天下每一个处。而东厂、锦衣卫亦有自己的小心思。更多时候,您就只能在臣下编造的幻象中活,以为自己的权力可以主宰天下,可实际上它根本连紫禁城都没出,或者即便出了,在离开您眼皮之后也大打折扣,甚至完全变了样。”

      朱厚照勃然大怒:“你放肆!”他想到了王岳背着他做的事。

      月池指着点心金字塔道:“臣只是在说实话。高之所以为高,是因为有低的拱卫,而如果失去了低位之物,高也就不称其为高了。权力同样也是如此。”

      她说着便随手移开底层的点心,小小的金字塔即刻倒下,最高的一块芙蓉糕跌落尘埃,沾染尘土,咕溜溜地滚落到朱厚照脚下。

      朱厚照低头瞥见这脏兮兮的糕饼,反而平静下来,李越这厮只是在激怒他,越动气,反而越上了他的当。朱厚照也坐回到她对面,目光如炬地看着她:“你漏了一点,孤还可以相互制衡,相互监视。”

      月池道:“那您打算如何避开文官的围追堵截,扶植武官呢?”

      朱厚照斜睨了她一眼:“你把文官看得太过强大了,他们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

      月池恍然大悟:“这才是您今日来此的目的,你打算培植自己的人手,从内部分化他们?”

      朱厚照嗤笑一声:“还不算太蠢。”

      月池抚掌道:“竟是如此,想必,这也是您大费周折,要让我效忠您的原因?在下自诩,虽不算聪明,比外面这些脑子里全是八股文的人来说,还是要稍稍强上那么一点。原来,不仅是臣需要您的支持,方能保阖家平安,您也需要臣的效劳,方能保帝位独尊呐。”

      朱厚照被说中了心事,他霍然起身:“李越,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只是一个……”

      月池双手环胸道:“我没有人脉,便只能做纯臣;脑筋灵活,便能有大用;心肠很软,便易于拿捏;再加上不把荣华富贵放在眼里,日后也不担心我擅权妄为。您瞧,我说得对不对?”

      朱厚照咬牙,半晌负气道:“你既然看出了这点,就需明了见好就收,不要给脸不要脸。”

      月池望着他道:“我当然要脸,我只是觉得,您给得脸还不够。我很早就说了,我娘把我生下来,不是让我来做狗的。如果是要合作,我可以接受。如果是要做狗,那您可得小心了,恶犬伤主事件,当世也时有发生……”

      朱厚照怒极反笑:“你还真是……从来没人敢对孤这么说话!”

      月池道:“看来,亚圣的话您还是没听进去,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您都把我当狗了,还指望我如何?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朱厚照不忿道:“那要退也是你先退!”

      月池这时倒是不争了,就当让让小弟弟吧:“成吧,我先退。”

      她拎起早已沸腾多时茶壶,堪堪倒了两杯深褐色的浓茶出来,递了一杯给朱厚照。她举杯道:“为庆祝日后合作愉快,干杯!”

      朱厚照:“……”

      此刻,在这间房的两个人都没有意识到,白瓷茶杯相碰的一声轻响中,决定了大明江山往后百年的命数,也彻底改变了他们的人生。

      月池将浓茶一饮而尽后道:“苍天在上,厚土为证,如殿下以国士之礼待我,我必一生忠心不二,任劳任怨。如违此誓,就让我断子绝孙。到您了。”

      朱厚照不敢置信道:“孤也要?”

      月池道:“君臣之道,其实本质上就是一种交易,各取所需。现下就是签订合约的时候了。”

      朱厚照深吸一口气:“如李越果真为股肱之臣,那孤自然会以礼相待。如违此誓,断子绝孙。”哼,他在心底道,要是哪日你行差踏错,那就算不得股肱了,自然可杀。孰不知月池也在心底道,第一,李越是假名,第二,她本来就不打算生。

      朱厚照嫌弃道:“好生准备七天后的神童试吧,如那时出了纰漏,别说国士了,下士都没你的位置。”

      月池淡然一笑:“您放心。”

      朱厚照继续堵她:“说漂亮话也无用。”

      月池无奈:“那臣就先不打扰您了,回去好生温书。”

      朱厚照微微颌首,他站在楼上目送她远去,却见她径直走到墙角。她拿出一块点心来,将那只瘸腿的狗逗了好一会儿,紧接着就不顾脏污和周围人诧异的眼神,竟将那狗抱起来带走了。

      朱厚照眸光一闪:“长得男生女相就罢了,为人竟也是如此,有妇人之仁,而无丈夫之决。不过也罢,他要是真是刚强果断,孤反而不敢用了,是练雀还是仙鹤,就看近日了。”

      七日后,奉天殿上,江南李越夺神童试第一,才华横溢,名扬天下,一如几年前的唐伯虎。而远在苏州的唐伯虎亦收到月池寄来的家书,他急急拆开,其中雪白的纸上一字都无,只画了一朵鲜艳的木槿花。沈九娘在一旁问道:“怎么样,阿越可有说他何时回来?”

      唐伯虎的手无力垂下:“她不会回来了……”

      松树千年终是朽,槿花一日自为荣。她已决心为短暂的绚烂,而赌上一生。

      第68章 槿花一日自为荣

      当真是祖宗挖坑,坑死子孙。

      都察院监外, 魏彬一早便守候在门口,不多时司狱官就点头哈腰将“沉冤得雪”的刘瑾送出来。刘瑾周身焕然一新,神色亦是极为放松。魏彬晃晃悠悠上前, 忙将他扶入马车中, 正打算奉承两句:“刘哥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呐。您是没瞧见, 爷嘱托王岳,让他想法子把那卖弓的弄回来再改口供时,王岳那脸色臭得呀,就跟那茅坑似得……”

      刘瑾嫌弃地摆摆手:“谁要听你说这些,我问你, 李越呢?是死了,还是残了?”

      魏彬一下如卡了壳的老式放映机, 半晌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刘瑾情知不好,他重重拍了他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魏彬叫道:“刘哥,轻些,我这身上还有伤呢。兄弟我实在是尽力了,可李、李越他,这小子真是邪了门了!”

      刘瑾恨恨道:“说重点!”

      魏彬咽了口唾沫,嘟囔道:“他、他考了神童试第一……除了当场挥毫作文外, 华昶等人还现场命他对对子,作诗。他靠着拍马屁全都对上了, 华昶那厮恐是碍于颜面,就不再逼问了。依我看,这事归根结底, 都是华昶的错。”

      刘瑾匪夷所思地看着他:“拍马屁?!”

      魏彬信誓旦旦道:“正是!我记得一个, 华昶出的上联是, 蛇蟠山间,所行皆洼下,终难化龙登天。李越他居然对,鳯居廊中,所翔俱云上,径易与鹤比肩。华昶说他是阴沟里的蛇,他居然说华昶是凤凰,这不是拍马屁是什么?”

      刘瑾听罢破口大骂:“我就没见过你这种蠢货。《世说新语》都没看过吗?吕安与竹林七贤之一的嵇康交好。一日吕安上门探望嵇康。因嵇康外出,嵇康之兄嵇喜便请吕安进门,吕安非但不入门,还在门上写了一个‘鳯’字。嵇喜那傻帽当时就和你一样沾沾自喜,孰不知,鳯拆开就是凡鸟。凡鸟就是庸才,李越哪里是在讨好,他分明是在讽刺华昶!”

      魏彬听得目瞪口呆:“可、可是这对联的,后面半句,都是好话啊。”

      刘瑾定了定神:“廊是指六科廊,这个好说。至于与鹤比肩,鹤……”

      他恍然大悟:“一品文官身上便着仙鹤补子。他是在骂华昶,区区一个庸才,不知高低进退,居然敢与朝中大员争先!”

      魏彬这才明了,他一拍手道:“难怪,他对了这句后,就又变成阁老和尚书们考较他了。”

      刘瑾此刻已经气得无心言语了,半晌方道:“罢了,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总有弄死这小畜生的时候!”

      刘公公没想到的是,若他一直安分守己,说不定李越早已返乡去了,可正是因他再三折腾,才造就了今日这个局面。而他更没想到的是,在他与李越的明争暗斗中,时光飞逝、三年过去了,李越非但没有被他弄死,反而在朱厚照身边的地位益发稳固,甚至有隐隐压过他之态。

      十六岁的月池得益于端本宫中良好的膳食,已长成了一个身材颀长、风采秀隽的少年。她的肌肤仍然洁如羊脂,可到底少了几分苍白病容,在秋日和煦的日光照耀下,浮现出薄薄的红晕。铜冲耳乳足炉燃起太子甚喜的奇楠香,时不时温香拂面,让人心旷神怡。她与朱厚照一人一边坐在紫檀云纹炕桌两侧,都在专心致志地看折子。

      不过,不同于月池面上的安定,朱厚照眉头紧蹙,忽然之间就将手中的奏折掷到桌上。桌上金黄的橘子被这一击打落,咕噜噜地滚了好远。十三岁的太子进入青春期不久,虽然也长高了不少,不过因男孩发育迟缓,到底比月池矮一些,下颌稍显棱角,但尚存几分稚气。

      与他的身量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日益暴躁的脾气。特别是近日,弘治帝又一次犯病,担心自己若突然龙驭上宾,儿子恐难以应对纷繁的朝政,特地将儿子召去,将所有的折子都交给他过目批阅。决断票拟之权原本一直为朱厚照所向往。可获得这样无上权力的代价若是父亲的性命,那他宁愿还当个无所事事的皇太子。

      月池轻车熟路地问他:“又出了什么事?”

      朱厚照只觉眉棱骨直颤:“五月李先生上书,言说:‘天津大旱,夏麦枯死,秋田未种,百姓面有菜色。临清、安平等处盗贼纵横,夺人劫财者处处都是。’【1】孤刚刚请示父皇,命当地卫所平叛。六月,刘大夏便又禀报:‘京师官军因钱少、私役繁多,多有逃亡。江南军士多因漕运破家,江北军士多以京操失业。’【2】他当不了这个兵部尚书,要辞官回家!今天,右副都御史张敷华又上疏要求浚治淮扬运河,说再不整治,明年运河堵塞,漕运不行!”

      朱厚照气得胸口起伏:“这也不好,那也不好,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这当真、当真是!”

      月池腹诽道,当真是祖宗挖坑,坑死子孙。太子爷两年前刚接触奏折时,还有几分大展宏图的野望,可在目睹大江南北,层出不穷的祸事之后,就只余下焦头烂额。月池又何尝不是如此,她自幼关在龙凤店,不知外面百姓的苦乐。待碰见唐伯虎,触目所及亦是士人的安逸。而到她入京之后,接触的又是宫闱繁华。她本以为天下虽称不上盛世,至少还能算太平,只要恪尽职守,一朝登上高位,便可安享尊荣。万万没想到,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说好的中兴之治呢,当真处处都是纰漏。

      政治上,文官与宦官争斗不断,贪腐早已蔚然成风。财政上,她就从来没见过这么穷的政府机构,连官员最基本的工资都无法支付,有时甚至还要用实物折合。军事上,北方有鞑靼和瓦剌时时犯边,南方有倭寇和海盗频繁骚扰,而至于大明的军备,连兵部尚书都觉得二品大员的位置坐不稳了,可见是糟糕到了何等境地。在这种朝代当官,除非良心污得像锅底一样,否则便不是来享福,而是来受罪!当得官越大,受得罪越多。

      月池长叹一声,她还得安抚朱厚照道:“他们既指出弊政,想必也提了解决之道吧?”

      朱厚照闷闷道:“提了又如何,不过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罢了,完全没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根本?那只能以社会主义的光辉普照中国了,在封建体制内无法解决核心的社会矛盾,只能修修补补,尽力调和,待实在修补不成时,便“循环于一治一乱而无革命。”【3】只可惜,生产力尚未到达根本变革的程度,要改也只能是空想。

      月池正沉思间,朱厚照却忽而道:“今年八月,你便去参加乡试。”

      月池愕然抬头,朱厚照道:“孤知你想连中三元,名垂青史,可父皇的身子……一旦出了什么问题,群臣若欺孤年幼,后果不堪设想。我朝惯例,非进士者不入翰林,非翰林者不入内阁。你只需得一个进士功名即可,会元、状元不过锦上添花,并无大用。”

      月池心思电转:“臣明白,可臣是担心您在宫中,难以支应。”

      朱厚照道:“孤这里尚可,虽然功课繁重,但毕竟还有刘瑾与司礼监之人在。”

      月池一听刘瑾的名字就微微蹙眉,可她知道,即便她说得天花乱坠,朱厚照亦不会动刘瑾分毫。太子以东宫八虎与司礼监维持平衡,又以内监与外朝分庭抗礼。刘瑾是其中必不可少的人物,只要他不作死到无可挽回的地步,朱厚照在寻到替代品之前,都会保住他的地位。她自己也是如此,她是朱厚照插入文臣中的一柄刀。只要他没找到更合适的人选,哪怕刘瑾再花上百倍的功夫,她的地位依然稳如泰山。

      可现在,由于弘治帝的身体状况,朱厚照已然不愿让她只局限于内宫智囊的位置,他有心让她进入前朝,所以要求她必须考取功名。月池明白,这下怕是推托不成了。她微微颔首应下,心里却是翻江倒海,考试不是问题,可考试前的搜身就是很大的问题了啊。

      “什么!”得知消息的贞筠也惊得目瞪口呆,尔顷她便坐回椅子上,苦笑道,“居然这么快。我还以为会……”

      月池道:“此次只怕又是九死一生,要不,我们还是和离吧。”

      “我不同意!”贞筠这下又是一声高呼,这下将卧在她脚边的狗子都吓得站起来。这条被月池抱回来的,脏兮兮的流浪狗在经过贞筠无微不至的照顾后,虽然走路仍是一瘸一拐,但毛色之鲜亮远胜从前,就连它圆滚滚的眼睛亦渐渐有了神采。

      贞筠见它一脸茫然的模样,忙揉揉它的狗头哄道:“大福乖,睡吧。姐姐不是说你呢,姐姐在说她。”

      月池一脸无奈地看着她,就听她斩钉截铁道:“三年前我都没同意,现在就更不会同意了!”

      第69章 年少不知情所起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三年前, 月池在通过神童试之后,就向贞筠提出了和离。只要斩断明面上的关系,她登高位时, 唐伯虎与贞筠一样能享受她带来的福利。若有朝一日她跌落尘埃, 也不会直接牵连他们。九族之内可不包括师长,自然也不包括前妻。

      贞筠对此表示坚决反对:“你当我傻吗?我一走, 你泄露的可能就会大大增加。一旦事发,即便圣上宽仁不追究,我爹在官场这么多年,依他那臭脾气,仇家可比你多多了。那时我们还不是一样倒霉。要赌就干脆赌大一点。若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反而容易坏事!”

      “可是……”月池欲言又止。

      贞筠摆摆手道:“黄崇嘏怎么骗过去,咱们如法炮制不就好了。而且你有我这个正牌夫人在, 也不必担心上司把女儿嫁给你了。”

      黄崇嘏就是黄梅戏女驸马的原型,她是唐僖宗年代人,生于官宦之家,父母亡故后,便女扮男装在巴蜀游历。一日路遇火灾,她被诬为纵火犯,为洗脱冤屈, 便向当时的知州写诗辩白。知州赏识她的才华,不仅还她清白, 还举荐她做官,最后甚至提出把女儿嫁给她。她当官虽远胜当时的男子,可在闺房之事上也没那个功能啊。她最后无奈只得坦白, 幸好知州宽和, 还赠了她一笔钱, 允许她辞官回归故里。

      月池叹了口气:“夫人明鉴,黄崇嘏没有经过科考,咱们这是要入场搜身的啊!”

      贞筠满不在乎道:“那又怎么样,大不了请个【创建和谐家园】。你盯着【创建和谐家园】什么,我告诉你,这种事多了去了,我哥哥和我说过好多事例。温庭筠听说过吧,他就多次代人考试,有一次甚至在考官的眼皮子底下帮八个人写完了卷子,还传递答案。温八叉之名,名不虚传。”

      月池扶额:“我长得这个样子,又时常在内宫行走,考官岂会不认识我。”

      贞筠一时语塞,她灵机一动又道:“那就,那就穿厚一点,裹上五层的抹胸!”

      “……”月池静静道,“那本来没有的东西都被你凸显出来了。”

      贞筠蹙眉:“好吧,别着急,咱们还有最后一条路,贿赂搜身的衙役!”

      月池摇摇头:“只要我把钱掏出来,刘瑾和华昶的人只怕就会冲将上来,将我当场拿下了。”

      贞筠恨恨地拍了拍桌子:“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惹急了姑奶奶,我就给你带一只黄鼠狼在书囊里,到时候放出来,让它放个屁把所有人都熏晕!大家都忙着逮黄鼠狼,谁还有空管你是谁。”

      月池一愣,她抚掌道:“好主意啊!”

      “什么!”贞筠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真、真要带黄鼠狼啊,能行么,书囊里应该放不下吧……”

      月池失笑:“黄鼠狼当然装不下,不过猪可以。”

      贞筠更是一头雾水:“猪?猪能做什么。”

      月池眨眨眼:“他能插上葱装象啊。多谢夫人的锦囊妙计,这下不用愁了。我去做饭了,你今日想吃什么?”

      贞筠默了默:“鸡丝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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