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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极人臣作者:姽婳娘》-第4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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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厚照一字一顿道:“垂衣拱手,从谏如流。事事依他,自然赞誉有加。”

        这话里的意思可就深了,月池心中立时咯噔一下,而弘治帝面上的笑意也如冰消雪融一般飞快逝去,他道:“李越,你先退下。”

        月池应了声是,再次打算离开,朱厚照却又一次拉住她,他对弘治帝道:“父皇,且让他留在此处,即便不听,您以为他就猜不出来吗?”

        弘治帝闻言讶异地看了月池一眼,朱厚照又笑道:“父皇不好奇儿臣从何得此感想吗?前些日子,徐先生请辞时,让儿臣有空去瞧瞧通政司的奏报。儿臣无聊之余命人取回一些,谁知却发现极为有意思之事。五月前与五月后相较,对父皇歌功颂德的奏报少了许多。父皇可曾想到,那时出了何等大事?”

        五月前,月池悚然一惊,不会吧。弘治帝叹了口气道:“正是因朕执意下旨杀李大雄。”

        朱厚照道:“您瞧,这不就很明显了吗,一言不合便群情激奋,事事依从便称赏不置。儿臣本以为做个盛世名君难于登天,这下看来,其实很是轻松,做个傀儡不就好了。”

        皇太子开口真是句句如刀,直指要害。弘治帝一时面红耳赤:“混账,你怎敢如此言说!”

        朱厚照拉了拉父亲的手,笑道:“您自然是不至于。可是儿臣就不一样了,满朝公卿都做过儿臣的先生,个个仗着师道威严,在文华殿时能当众打儿臣的脸,想必有朝一日到了奉天殿也一样是照打不误。有帝师的身份为挡箭牌,儿臣还不能背上杀师的恶名。除了做个提线木偶,您告诉孩儿,孩儿还能怎么做?”

        弘治帝定了定神道:“此言太过了,朝中尚有许多公正贤明之人,他们即便进谏,也是为你考虑。”

        朱厚照步步紧逼:“那您告诉我,杀李大雄错在何处,学骑射又错在何处。切莫说是外戚之故,儿臣明明已然处置了张家,他们为何还是如此义愤填膺,好像父皇与儿臣做了桀纣一般?”

        处置了张家!月池惊诧莫名,他动作竟然这么快。她深深地看着朱厚照一眼。

        弘治帝一时语塞,朱厚照一笑:“他们只是死守教条过日子,听不进半点其他看法。大明最刚愎自用的不是君主,从来都是文臣。群起而攻,逼您纳谏的风气不可长,有一就会有二,有二就会有三。日日事事如此,你我父子如何自处。您难道真忍心让儿子以后成日仰人鼻息过日子吗?”

        这话说得太严重了,听得弘治帝的神色也渐渐坚定下来,他看向儿子:“那你待如何?”

        朱厚照道:“先杀几个六科给事中吧。”

        弘治帝一惊,又连连摆手:“岂可滥杀言官,不成不成。”

        朱厚照抓住他的手道:“太/祖、太宗秉国之时,天下无不可杀之人。”

        说这话时,他还特特抬头望了月池一眼,月池先是心下一寒,随后又重归冷静,无他,多少代先祖分散出去的君权,想要在一朝一夕收回来,谈何容易。

        她只听他又道:“父皇,早在赶王华出宫时,儿臣就与您说过,儒学只是掣肘文人的锁链,而不应为束缚我们的条框。我们需要时,孔孟便是圣人,不要时,他们只是死人。再者说了,杀言官的理由亦是现成,一是质疑先圣之言,二是羞辱同僚。”

        弘治帝一下明白其义:“你要扶持武官?”否则何必以羞辱同僚之罪,严惩文臣,摆明是抬高武将的地位。

        朱厚照点点头:“宗室须得荣养,既便有才也需打压;外戚只求安分,少来添乱便谢天谢地;宦官虽然忠心,可到底无能,难以制衡。为今之计,就只有武将,尚为可塑之才。‘有文无武,无以威下,有武无文,民畏不亲,文武俱行,威德乃成;既成威德,民亲以服,清白上通,巧佞下塞,谏者得进,忠信乃畜。’【1】更何况,鞑靼数年侵扰大明边疆,如再不壮大军队,国威何在?”

        弘治帝叹道:“我儿有志如此,父皇心下欣慰不已,只是,此事恐非你想得那般容易。”

        朱厚照道;“再难也得试试,否则,九泉之下,何以有脸面见列祖列宗。”

        弘治帝最终还是点点头:“父皇老了,这万里江山千钧重担,到底要落到你身上,就依你的意思吧。”

        到此时,月池已然是惊心动魄,她实在忍不住插话道:“万岁、殿下恕罪,臣斗胆有一言上奏。”

        朱厚照道:“怎么,你认为孤想得不对?”

        饶是月池极为嫌弃他,此刻也不由承认,他的确是走在一条正道上,但是,未免操之过急了些。

        月池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武官若要崛起,与文臣分庭抗礼,亦非一朝一夕之功。此事刚刚开始,您就下此狠手,只怕会引起反弹与【创建和谐家园】。臣以为,还须得徐徐图之。”

        弘治帝问道:“难怪太子让你在一侧旁听,你有何见解,可细细说来。”

        月池抬头望了朱厚照一眼:“臣不敢,臣生来愚昧,所思所想不过一二拙计,于大局无益。殿下聪明绝顶,想来已然成竹在胸。”

        “你!”朱厚照怒极反笑,“好,孤就让你看看,什么叫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还真以为没你就不行了。

        他思索片刻就下令道:“速召太医院院判入宫。”

        月池愕然抬头,她隐隐猜到了他的想法,一时竟有赞赏之意。这个人、这个人……她到底还是小看了他。

        朱厚照在对上她的眼神后,不由骄傲地挺了挺胸膛:“现下知道孤是何等的英明神武,算无遗策了吧,孤先前在文华门外允下的承诺依然有效,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文华门外?月池耳畔回响起他当日的原话:“你跪下来磕一百个响头,今天的事就此揭过,否则,你这颗大好头颅,就干脆别要了!”

        她默了默,莞尔一笑:“殿下又在说笑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成日痴人说梦。

        作者有话要说:sorry,sorry,昨晚在床上写了一大半居然停电了,捂脸,幸好电脑还有一部分电,所以今早来电后就赶快补完发上来啦。

        大家放心,从即日起,就风水轮流转了,越哥只是被虐了八章,而小朱同学,一看就是被虐八十章的面相啊。

        【1】引自刘向《君道》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创建和谐家园】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创建和谐家园】。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姽婳娘的贵极人臣

        御兽师?

      第 52 章 灿灿星图拱北辰

        御医自古都是一个高危职业,其危险系数堪比坐在火山口上看风景。不过,到了明代,因为洪武皇帝朱元璋的宝训,子孙后代倒是对御医颇多礼重。洪武爷一生杀人无数,但对厨子与剃头匠从未折辱,盖因近身服侍,“若频加棰楚,不测之祸,恐生于此。”

        御医也是同理。若得罪紧了,性命断送只在须臾。因此,葛林葛院判舒舒服服过了这么些年,本以为能够光荣退休,未曾想到他昔日曾医治的小小婴孩,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里给他放了这么大一个雷,以至于他领着太医院一众太医像混入鸡群的鸭子,和一群视事文官立在午门外。

        不时就有人过来问他:“葛院判,今儿是什么风把你们太医院吹来了。”

        葛林笑而不语,心底骂娘,哪阵风?东宫里刮来的妖风!不多时,传旨的太监就出殿喊道:“圣上有旨,召内阁、五府、六部众及太医院院使及院判至!”

        圣旨一下,葛林只觉芒刺在背,但仍得跟着一众官僚入奉天殿,站在后方。众人见此情景,一时议论纷纷。不过待到传令太监一声“皇上驾到”之后,所有的声音都消失殆尽。大家都依照鸿胪寺官员的指示,行礼如仪,山呼万岁。

        月池与朱厚照藏身在九龙屏风之后,虽见不到众人俯首的情景,但听这声势也足够让人心生敬畏。只可惜这样的庄严气象,在太监高呼:“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后,就立刻在众人的争执中变成了热闹的菜市场。

        月池不由摇摇头,在现代议会之中,议员们时常因为意见相左,大打出手。未曾想到,在五百年前的大明朝,这些谦谦君子也能因为一言不合开始尖酸刻薄。

        弘治帝眼看局面又要一发不可收拾,忙朗声道:“寿宁侯、建昌伯因无知之故,失了分寸。朕已加以申斥,重罚其家人,命其回府静修,并送金夫人还家。他们既已知错,朕亦无心苛责,此事无需再议。只是皇太子习骑射及择武师一事,不知诸爱卿意下如何?”

        月池只听西檐柱处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万岁容禀,臣以为此事万万不可!”他洋洋洒洒说了一大篇,可月池细听之下,无非是在说太子本来就不务正业,讲读们日日督促都不愿多看一个字,若再给他请个武师,不是让他更有理由荒废学业吗?

        他话音刚落,另一个声音又似接力一般继续劝谏,大致意思是太子素喜妄为,弓箭又是凶器,若千金贵躯有半分损伤,江山岂非后继无人。说到最后,这人竟然痛哭出声,好像朱厚照已然一命归泉一般。月池听得瞠目,还未待她说什么,第三个人居然又开口了。此番依次接力,口若悬河,一众武将竟是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只得在一旁摩拳擦掌干瞪眼。

        月池的眉心跳了跳,悄声问朱厚照:“西边立得莫非是六科言官?”

        朱厚照此时面色已然铁青:“这还用问,除了言官,谁会有车载斗量的废话。”

        月池又问:“那他们一般说多久?”

        朱厚照翻了个白眼:“三十多个人轮流上阵,什么时候说通什么时候结束。”

        月池:“……”

        刘瑾在一旁道:“得亏是碰到万岁爷,若是太/祖一朝,只怕坟头上的草都有三尺高了。”

        朱厚照听得愈发心烦意乱,他对刘瑾道:“去催催葛林,他还在等什么。”

        刘瑾应了声,忙悄悄躲到一旁,给葛林杀鸡抹脖子似得使眼色。月池秀眉轻挑,心道怕是有人此时要栽跟头了。谁知朱厚照一直暗中观察她的神色,当下道:“你觉得葛林会落败?”

        月池低头看向他:“原以为有三分胜算,谁知言官竟摇唇鼓舌至此,只怕这下连三分都无。”

        朱厚照闻言一哂:“是吗?孤看倒未必。还以为你李越博古通今,谁知连以愚困智都未听过吗?”

        月池一怔,“以愚困智”是指在南唐尚为宋之藩属时,李后主派遣当时的江南名士徐弘来宋进供,可宋这一方却因为畏惧徐弘的簧口利舌,竟无一人敢做接待的使者。眼看无人可去,宋却灵光一闪,派了一个不学无术之人前往。两人相见之后,不论徐弘说什么,这个使者因无知都只能点头称是,徐弘先时还口若悬河,可渐渐因无人回应,终于自觉没趣,闭口不言。

        她恍然大悟:“你是说,葛院判今日也会……”

        朱厚照道:“你且瞧吧。”

        就在言官交接的一刹那,蓄力已久的葛院判在刘瑾连番催促下终于开口了:“启禀万岁,臣有本启奏。”

        他出列的一瞬间,殿中哗然一片,无他,大家在说皇太子的教育问题,一个太医跑出来添什么乱。葛院判如立火中,背后已是冷汗涔涔,幸好他已写好奏折,只需用颤抖的双手打开奏本,然后一句句念即可。

        他居然从太子爷的天祖父──仁宗皇帝的身体状况说起。仁宗身形过于富态,以致体虚,四十七岁便病重去世,宣宗天纵奇才,谁知三十八岁也撒手人寰,英宗和他父亲一样,三十八岁英年早逝,至于宪宗皇帝,勉强熬到了四十岁,也因为忧思过度一命呜呼。与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活到七十一岁的洪武爷与活到六十五岁的永乐爷。

        天家血脉尊贵,一脉相承,按理说身子都该是一般的龙精虎猛,而历代服侍之人也都是尽心竭力,为何会出现这般大的差距呢?葛院判最后得出结论,是因为太/祖、太宗都是马上皇帝的缘故。所以,为了太子的贵体康泰,大明江山长治久安,也必须让他多动动呐。

        葛院判说罢之后,就忙不迭地立在一旁垂手不语,而在场众人已然是鸦雀无声,因为这个角度实在是太刁钻了,完全超脱了儒学的范畴不说,最糟是有理有据,听起来还真像是那么回事。立在最前方的刘健已然是张口结舌:“这、这太医院当真是……”

        李东阳长叹一声:“这恐怕不是一个小小太医能想出来的。”

        刘健一点就通,而谢迁也在此时拉了拉他的衣袖,对着弘治帝身后的屏风努努嘴。刘健眯着老花眼悄悄瞧了好一会儿,终于看到了最边缘处刘公公的身影。他咬牙,又是这个奸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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