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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贞观大闲人》-第1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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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行成接着道:“至于冯安福之子冯贵之死,案发当晚,冯家共计五名家仆亲眼所见泾阳县子李素府上护卫郑小楼浑身是血从冯贵的卧房走出,当时手里仍有凶器,冯家家仆不敢阻拦,任由离去,臣分别讯问过冯家家仆,五人口径一致,细致无差,泾阳县令周方硕锁拿凶手后当即提审,郑小楼亦亲口承认杀冯贵之事实,臣有泾阳县衙人犯亲笔画押口供一份,可为此案佐证。”

        张行成说的每一句话都很严谨,每一个细节都有足够的证据用以佐证,不仅李素佩服得五体投地,连双方阵营的朝臣们也无话可说,双方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平静。

        李世民见殿内气氛诡异,不由微微一笑,道:“好,冯家命案前半段,卿等想必都清楚了,有理有节,张卿不愧是我大唐一员干吏……”

        说着李世民的目光不经意般扫了一眼缩在大殿末尾角落的李素,笑道:“张卿继续说,坊间传言沸沸扬扬,言及东宫太子欲借此事攀扯泾阳县子,公报私仇,诛除宿敌,此事属实否?”

      第二百三十一章 朔望朝参(下)

        李世民这句很平淡的问话,却在殿内激起千层浪。

        这几日朝中争论不休,争来争去,其实争的就是这句话,也是所有人关心的真相。

        是啊,大唐未来的储君,到底有没有干过挟怨报复,攀扯株连的恶事呢?如果他果真干过,那么今日的朝堂必然掀起狂风巨浪,十一年来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太子威信一朝丧尽,朝臣们不会容许一个心胸狭窄不辨是非的太子成为大唐未来的国君。

        太子是国本,是未来的社稷,太子的品性也决定着下一代帝王领导下的大唐的兴衰,所以大唐的太子一定要品行皆优,可以不如他父皇一生创下的功绩,但一定要有博大宽容的胸怀去守住父皇的功绩,所有这一切,必须以“品行皆优”为前提,若是做不到,朝臣们不介意换个人来当太子。

        也多亏了李世民的繁殖能力强大,生了十四个儿子,朝臣们才有底气考虑换不换太子的事,时间若往后推一千年,有一位明朝皇帝,一生只娶了一个老婆,只生了一个儿子,那位独生子昏庸荒淫得一塌糊涂,大臣们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往肚里吞,没办法,千顷地里一棵独苗,想换人都找不到替补,那一段岁月可谓是明朝里面别无选择的黑历史。

        此刻李世民问起这句话,朝臣们的心顿时悬了起来,大家纷纷抬头望向李世民,然而李世民的表情却非常平静,从他脸上丝毫看不出任何端倪。

        张行成的神情同样平静,板着一张严肃的脸一丝不苟地道:“臣派差役秘密察访过,长安坊间针对太子殿下的传言自贞观十一年十月廿三而起,是由东市几名闲汉口中传出去的,为首者名曰吴八斤,称其在刑部有相熟差役,是由刑部官衙传出的风声,臣再次察访刑部,发现吴八斤所言相熟差役并无其人,而且臣欲锁拿吴八斤审问时,发现散播流言的吴八斤皆已遁逃出城,不知所踪,故臣以为,所谓太子构陷攀扯泾阳县子之说,实属坊间恶意生谣,不足为信……”

        这番话便有些含糊了,至少证据不再那么直接,引来朝堂许多魏王阵营的朝臣们不满的逼视。

        张行成坦然迎着各异的目光,顿了顿,接着道:“臣奉旨彻查刑部主理冯家命案的官员,连夜突审之下,刑部右司郎中杨宣乐已供认攀扯泾阳县子由他指使,只因冯家苦主遗孀向杨宣乐暗中送贿一万贯,杨宣乐利令智昏,决意构陷泾阳县子,臣有杨宣乐画押口供一份,请陛下御览。”

        满殿哗然。

        李世民微微一笑,招手道:“呈来。”

        宦官小跑将供状双手捧到李世民面前。

        尚书省侍中魏徵白眉一掀,出班打断道:“张御史,老夫想问问,既非太子杀人嫁祸,冯家家主又非自缢而亡,冯家主是何人所杀?”

        张行成道:“此乃案中案,冯家独子冯贵身死,冯家已无后,冯家家主冯安福年纪老迈,无法再生育,正室夫人十年前已身亡,一直未续弦,而冯家妾室冯吴氏暗生歹心,伙同投奔她的远亲宗族吴四将冯安福缢死,伪造自缢现场和遗书,意图吞没冯家家产,臣已审明,这里有冯吴氏和吴四画押供状一份。”

        张行成面不改色道:“综臣所述,冯家命案大致水落石出,起因是郑小楼为素不相识的冯家丫鬟报仇,当夜虐杀冯贵,后来冯家妾室和族兄为吞没家产而设下杀人计,将冯家家主缢死后伪造现场和遗书,并送贿一万贯予刑部右司郎中杨宣乐,意图攀扯无辜旁人,混淆官府视线,至于坊间传言太子公报私仇等,实属有心人恶意污蔑,查无实据,不予取信。”

        有理有据,满殿朝臣无法反驳,纷纷沉默。

        李素面色无异,耳边却仿佛有人撞响了铜钟一般嗡嗡直响。

        再看看殿前端坐的李世民面带微笑的样子,这一瞬间,李素全明白了。

        朝会前牛进达说的话在脑海中回荡,是的,太子是任何人都无法撼动的,除非李世民有废储之心,否则哪怕是证据确凿,朝堂之上仍能变黑为白,胡说八道。

        案情的真相已不重要了,谁冤枉谁清白更不重要,张行成查出的结果是李世民需要的结果,或者说,这个结果根本就是李世民的授意。

        李世民需要一个平稳无波的政局,需要一个孝顺知礼并且胸怀坦荡的太子,所以太子就是无辜的,哪怕再多的真凭实据摆在李世民面前,他不想要,证据就不是证据。

        满殿寂静之时,李素忽然笑了。

        太子无辜,泾阳县子也无辜,案子水落石出,大家都是无辜的,唯独那倒霉的右司郎中和冯家的妾室成了罪人。

        李素的笑在满殿肃然的朝臣中显得很亮眼,尽管离得远,李世民还是一眼看见了李素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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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素出班躬身:“臣在。”

        “冯家命案说来与你扯上了干系,如今水落石出,证明你是清白的,与冯家家主缢死无关,你有何说法?”

        李素想了想,道:“除了叩谢皇恩浩荡和苍天有眼,臣无话可说。”

        李世民眼中精光一闪,带着笑意道:“你明明有话,为何不敢说?朕是因言而迁罪的昏君么?若真如此,魏徵可不知被朕杀过多少次了,如今他却还好好站在朝堂上呢。”

        说完李世民还哈哈笑了两声。

        皇帝笑了,大臣不敢不笑,于是殿内一片附和的笑声,连不苟言笑的魏徵也扯了扯嘴角,算是给了面子。

        “李素你难得上一回朝,有话但说无妨,朕绝不因言加罪,大唐皇帝的胸襟,今日之后你便知道。”

        迎着诸多各异的目光,李素抿了抿嘴,索性横下心,道:“既然陛下有命,臣便斗胆直言了。”

        “说吧。”

        李素直起身,坦然直视李世民,缓缓地道:“刚才张御史所查冯家命案,句句有理有据,臣心服口服,并无异议,冯家命案由此而结,相信朝中诸位大臣亦无争议,然而臣却多事,还想问一问陛下和各位朝官,冯家父子命案已了结,凶手已入狱,这桩案子……果真结了么?请问陛下,命案的起源,那位被冯贵虐杀的丫鬟,为何满殿朝官竟无一人提她一句?”

      第二百三十二章 因果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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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臣面面相觑,眼神交换着一个同样的讯息:冯家丫鬟不是贱籍么?有何值得一提的?

        李素垂睑苦笑,是啊,一条贱籍的命拿到朝堂上来说,似乎玷污了这些权贵国士们的耳朵。

        可是,贱籍也是一条命啊。

        李世民也颇觉意外,怔了片刻后,展颜笑道:“李素,你想说什么,尽管说来。”

        李素看着满殿朝臣,道:“关于冯家命案,张御史查得很细致,还了太子殿下和臣的清白,臣衷心感激,然而,冯家命案真的结束了吗?张御史细述冯家命案,却绝口不提那位被冯贵奸【创建和谐家园】杀而死的丫鬟,虽然凶手已被郑小楼杀了,但命案仍是命案,而且那位丫鬟才是冯家命案真正的源头和起因,丫鬟的那条命,朝堂之上如何评说?”

        殿内众臣露出怪异的表情。

        一个贱籍的丫鬟,为何要拿到朝堂上来说?能进太极殿参知国事的,自然都是一些显赫权贵,或是世家子弟,可以说,这里全是金字塔顶尖上的人物,对于贱籍的印象,只知道都是一些比牛马更贱,身上天生带着价格标签的低等人,有价格的东西自是容易解决的,玩坏了,不小心杀了,赔钱便是。这有什么好说的?

        看着满殿朝臣怪异的表情,李素顿觉心寒。

        努力强迫自己就此罢手,自己已洗脱了冤名,已然超脱事外,此时正是下台阶的时候,李世民要自己说说看法,他想听的无非是自己的感恩戴德,满足他的帝王虚荣心,丫鬟只是一件连牲口都不如的活物而已,郑小楼杀了人自然要偿命……

        脑海里冒出无数句劝告,李素努力说服自己见好便收,案子到了这个地步,已然很不容易了。

        额上青筋暴跳,李素陷入剧烈的挣扎之中。

        良久,自嘲地一笑,李素躬身道:“臣……臣想说的是,是……多谢陛下隆恩圣眷,多谢张御史明察秋毫,断案如神,臣……无话可说。”

        见李素忽然转了话锋,殿内君臣皆露出满意的笑容。

        是的,刚才这小子怕是刚刚洗脱冤名后太高兴了,所以语无伦次,现在多好,正常了,看起来很可爱的样子。

        李世民也满意了,欣然笑道:“听说你生平最喜银钱,朕便赐万金予你,算是朕为你压惊,无故被冤也难为你了,吓归吓,日后莫再弄什么装病辞官之类的把戏。”

        群臣一听,轰然大笑,殿内紧张的气氛被李世民一句话涂抹得干干净净。

        李素默默退回朝班,然后静静看着朝会进行下一个议题,接下来的事情与他无关了,懒得理会现在讨论的是赈灾还是兴建水利,李素跪坐在朝班末尾不起眼的角落,独自发呆。

        脑海里劝慰的声音仍不断在耳边响起,危机已安然度过,该知足了,现在已是最好的结果,不能再好了,郑小楼怎样关自己何事?跟他很熟吗?

        李世民太厉害了,李素费尽心机散播流言,把事情闹上朝堂,然而李世民却只是淡淡的一个眼神,整件案子便化黑为白,皆大欢喜,于是大唐的太子仍是那个温文有礼,孝顺仁德的太子,可是……丫鬟和郑小楼呢?谁为他们鸣一声不平?

        今日朝会过后,冯家的案子永远被尘封于刑部,不会再见天日,而郑小楼,明年的秋天,将会毫无悬念地绑赴刑场斩首,而他李素,此刻却只干坐在朝堂上,什么话都不敢说……

        毫无预兆地,李素眼中忽然升腾起一团火焰。

        还是不公!还是不甘!

        这不是一个公正的结果!

        朝堂上,长孙无忌正向李世民禀奏河东道蝗灾赈济事宜,正说到关键处时,忽然身后传来一道坚决的声音。

        “陛下,臣有话说!”

        满殿顿时一静,无数道目光再次聚集在李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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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皱起了眉:“李素,刚才你不是已无话可说了么?”

        李素淡淡一笑:“臣,现在又有话说了。”

        “说。”

        李素扭头环视群臣,道:“臣还想为张御史刚才细述的冯家命案补充几句,冯家命案,始于一位丫鬟,没错,她是贱籍,杀了她,大概只需要去官府交二百文罚钱,此事便可揭过,可臣还想为这二百文多说几句……”

        “那是一个才十二岁的女子,比臣还小几岁,这辈子才刚刚开始,或许连花信之期都未到,十二岁,容貌和身段渐渐长开了,有了几分姿色,诸位皆是大唐权贵,家中丫鬟婢女无数,必然清楚一个贱籍的丫鬟,特别是有姿色的丫鬟,等待她的是什么命运。”

        “没错,冯家儿子冯贵对她生了觊觎之心,那天晚上,冯贵强行进了她的房,欲对她【创建和谐家园】,丫鬟不从,她虽是贱籍,但却也是有血有肉有魂魄的人,活生生的人,她知道自己只值二百文,可她还是反抗了,她挠破了冯贵的脸,然后跑了出去。”

        “一个十二岁的姑娘,无依无靠,举目无亲,独自在冯家外面的林子里呆坐了一整晚,那一晚她在怎样惊惧害怕惶恐中度过,没人清楚,她流了多少眼泪,也没人清楚,到了早晨,她擦干了眼泪,准备回冯家,因为她无处可去,踏出庄子一步,她便会被官府当作逃奴,受到更严厉的刑罚,她只能选择回冯家,而且她也做好了准备,做好了顺从冯贵的准备,这是她的命,怨不得旁人。”

        李素低沉的声音在殿内传扬:“……然而丫鬟还是太小了,她不知道世间的人心有多脏,她以为只要顺从便会保住性命,可她刚踏进冯家的门,便受到惨绝人寰的对待,冯贵将她拉到房里奸污,奸污过后,不顾丫鬟的痛哭求饶,冯贵仍将她的双手双腿生生砍断,然后继续奸污,丫鬟还留着一丝气息,到这个时候她似乎还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遭遇到如此残忍的对待,直到最后,冯贵一刀割破了她的喉咙,丫鬟她才终于从这世上解脱……”

        看着满殿静寂不语的权贵们,李素从他们脸上看到了沉痛和震惊。

        是的,命案沸沸扬扬半个月,却从没人说过丫鬟遭遇到怎样的命运,因为在权贵眼里,冯家父子是人,他们死了才算“命案”,丫鬟不算,她只是一件价值二百文的物件,没人会关心这二百文最后会是怎样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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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神情紧绷,面颊上的肌肉一跳一跳,不知他在想什么,可是脸色却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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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理,正义,这样的字眼太苍白,李素无心去维护它,至少冯家那所谓的妾室和远亲被张行成指为凶手,他也没兴趣为他们鸣冤。

        他的正义感不多,只有一点点,这一点点充其量只能管一管亲眼看到的不平,或许大多数时候,连亲眼看到的不平都不敢管。

        李素只是一个凡人,庸俗的凡人,懦弱,胆小,欺软怕硬,贪小便宜……凡人有的毛病都能从他身上找到。

        可是,他也有和凡人不一样的地方,真正的凡人,一生只会永远懦弱下去,而李素,此刻却站在朝堂上,为一个素不相识的贱籍丫鬟鸣不平!

        看着朝堂众臣或震惊或沉痛的表情,李素悲凉一笑,接着道:“臣年纪太小,不懂怎么做官,为了一个贱籍丫鬟,竟不知轻重敢在朝堂金殿上鸣不平,是臣的不对,可是,贱籍也是一条人命!在冯家命案里,她是最无辜同时也是死得最惨的受害者,朝中诸公为何绝口不提?凭什么不提?”

        “陛下,臣知贱籍一命只值二百文钱,这是高祖皇帝定下的祖制,也是大唐无可移转的律法,但臣还是想为这二百文钱发出一声抗诉,抗诉这无情的律法,抗诉这冰冷的人世!陛下,大唐有多少土地,多少户人口,相信您和朝中诸公比臣更清楚,可是,大唐有多少贱籍,他们活在怎样朝不保夕的日子里,这些,您和朝中诸公清楚吗?主家对他们任打任罚,形同牛马,他们没有犯过法,没有欺负过人,可为何却受到如此对待,他们活该吗?”

        “陛下,武王伐纣,兵临朝歌,牧野之战,阵前倒戈给予商纣最后一击的,正是那些连贱籍都不如的奴隶,荀子曰:‘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陛下,大唐诸多权贵地主家中的贱籍奴仆,亦同样是陛下的子民,可是大唐律法里,他们只值二百文!”

        李素话音刚落,身边忽然充斥着一迭声的“大胆”“放肆”“竟敢妄论祖制”之类的叫骂声。

        人群里,程咬金神情漠然,牛进达愤怒不忿,正待站起身,忽然被程咬金拽住了袖子,牛进达回头看去,却见程咬金微微摇头,扔给他一个狡黠的眼神,牛进达也不笨,呆怔片刻后重新跪坐回位,不言不语形同老僧入定。

        随着李世民一声暴喝“肃静”,朝堂内终于停止喧哗。

        李世民目光复杂地盯着李素,李素面色坦然,无惧地直视李世民。

        良久,李世民哈哈一笑:“好个少年英杰,今日朕方见到尔之锋芒!诸卿何必愠怒?李素是朕亲封的五品县子,进了朝堂自有议政之权,谁说他‘妄论祖制’了?尔等未免太小瞧朕的胸襟气度。”

        李素躬身一礼:“臣年幼不懂事,多谢陛下宽宏。”

        抬头看了一眼李世民,李素的后背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李世民在笑,可他笑得很可怕,目光森然可怖。

        静静注视李素片刻,李世民忽然淡淡道:“今日朝会便散了吧,李素,随朕进甘露殿。”

        宦官悠扬尖细的呼喝声里,百官恭敬行礼,山呼万岁后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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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甘露殿,宦官示意李素脱鞋进去,李世民还没来,散朝之后皇帝也很忙的,忙着卸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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