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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派出所的昨天来找过你们了?”
“嗯,找我们两个说是要补个笔录,问了一大堆用不着的,江叔还和他们整起来了。”
司令部规格虽高,地盘却不大,人多嘴杂,屁大点的事,一柱香的功夫就能传遍半个中国,郑怀柱早就听说这事了,也没有多说。相对于他而言,赵济勇只不过是个孩子,可以毫无顾忌的坐在双杠上,他却不能,只好靠在了离双杠不远的单杠支架上,点上了一支烟:“就是个程序,他们不来,我还核计安排一下,让你们到派出所补一下呢。”
程志超点了点头,和赵济勇对视一眼,心中均想:这个家伙吹牛不上税,听他的口气,好像派出所是他们家开的一样。
只听得郑怀柱又说道:“你们两个住院,我这边也忙,没怎么去看你,你们两个没有怪我这个当哥哥的不够意思吧?”
他刚才火气十足,赵济勇也犯了牛脾气,现在他好言好语,赵济勇的火气也没有那么大了,双腿在晃一晃的说道:“那可真没有,我们两个在医院里住相当舒服,尤其是程志超,不但住的舒服,还有美女相伴,相当过瘾。”
一提到“美女”这两个字,程志超脑海中马上现出了纪咏红的影子,狠狠瞪了赵济勇一眼。
赵济勇向他吐了吐舌头,得意洋洋的晃了晃脑袋,接着说道:“那个小纪大夫,虽然比咱们大了几岁,但是看起来和咱们的年纪差不多少,又年轻,又漂亮,还认真负责,超儿,羡慕死我了。”
“滚。”
程志超恼羞成怒,赵济勇则是哈哈大笑。
郑怀柱陪着他们两个笑了两声:“想不到住一次院,还能碰到一段艳遇,早知道的话,我就和你们一起住上两天,说不定运气比超儿还要好。”
程志超脸微微一红:“你别听他胡说,人家是医生,我是病人,他思想就是肮脏,什么事都往那方面想。”
“不管什么身份,看起来你们在医院里呆的还不算太郁闷,是不是?”
赵济勇晃着腿说道:“还行,一开始的时候还往死了管我们,后来发现也管不住,就不管了。”
“既然你们在医院里住的不郁闷,你们两个为什么要害我?”郑怀柱话锋一转,语调里充满了哀伤,眼中也现出痛苦之色,就好像程志超和赵济勇这两个他认为是兄弟的人真的把他害得直入十八层地狱一样。
程志超吃了一惊,赵济勇也是心中一凛,收起了笑容:“柱子哥,话咱可得说明白一点,我们怎么害你了?”
郑怀柱的眼中几乎要冒出火来:“超儿,我把你们两个当成兄弟,你们两个却在背后给我捅刀子,有你们这样办事的么?这就是你们两个,要是换了别人,老子早就废了他了。”
程志超本来站在他旁边,听他这么一说,移动了几下脚步,和他面对面的站着,一脸的严肃:“柱子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两个什么地方害你了?你把话说明白了,让我们哥俩心里也好有个数。要是我们真哪里做的不对了,我们向你道歉。”
“这一年大学倒是真没白上,嘴皮子比以前利索多了。”郑怀柱嘿嘿冷笑,“超儿,既然今天哥哥来找你们两个,就没把你们当外人,虽然哥让你们给害了,可是我气的不是这个,而你们两个有很多事瞒着我,也就是说,你们两个心里,压根就没把我当成哥。”
这两个人的确有很多事情瞒着郑怀柱,程志超一阵心虚,强辩道:“我们有事瞒着你?什么事?”
郑怀柱长叹一声,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什么也不说了,超儿,你要是真还把我当成你哥,你就给我讲讲方晓晨是怎么一回事吧。”
“……”郑怀柱终于知道了。虽然程志超心里希望让郑怀柱早些知道他和方晓晨的关系,以免以后引起诸多的不便,可是当郑怀柱真的知道的时候,他反而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这个一直对自己极好的发小了。
“我一直以为自己混的不错,向来都是我玩别人,可是今天我一看,我他妈的就是个傻子,让自己两个小弟给玩得团团转。”郑怀柱的话里充满了哀伤。事实上,他心里也的确非常痛苦,今天程卫国从郑副司令的办公室里走了之后,郑副司令回过神来,马上就给他打了电话,将他叫了回来,狠狠的训了他一顿。
最初的时候,他还以为老爷子哪根筋搭错了,可是听了几句之后,顿时觉得不对劲,貌似老爷子对自己在外面做的什么生意已经有所察觉,只是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一时半会他还有点理不顺。他在外面做的生意大多都见不得光,一直捂得极严,表面上也有自己的正当生意,按理说,老爷子根本就不可能察觉才对。直到最后郑副司令亮出了底牌,告诉他方晓晨即将来省城的事,他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让这两个小子给耍了。
那一刻,郑怀柱心里当真是五味杂陈,悲哀、痛苦、愤恨……诸般滋味一齐涌了上来,当着老爷子的面,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好耷拉着脑袋听郑副司令讲了半天的课。最后诅咒发誓,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走上正道,这才被郑副司令从办公室里放了出来。
他毕竟不是傻子,郑副司令的底牌往出一亮,他就已经知道在滨海打架的那两个小子就是程志超和赵济勇,虽然不知道程志超是怎么和方晓晨勾搭上的,自己对这里面的原因也很好奇,可是和自己以后的生意发展相比,这些根本就不能算事。从老头子的办公室出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要找程志超和赵济勇这对正主,一定要问个清楚不可,否则心里没底。
程志超和赵济勇出院的事,连派出所的警察都知道,他就更不能不知道了,只是他并不知道这二位出院之后,马上就去和老江学武去了,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吃完晚饭,心里一阵烦闷,打算出来透透气,不料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竟然意外的碰上了,这回可不能让这两个小子跑了。
“超儿,你和方晓晨到底怎么一回事?你们两个早就认识,为什么那天吃饭的时候,我们提到滨海那些事的时候,你一句话也不说?”
事已至此,再多说已经无异,程志超把心一横,说道:“看来你都知道了。”
“知道个大概,不怎么详细,我的事你们也大略的知道,当初把你们叫去,老实说,就是想拉你们入伙,所以也没怎么瞒你,可是现在看来,好像走的不是一条路,嗯?”
赵济勇心里也是震惊无比,一纵身,从双杠上跳了下来,说道:“柱子哥,这么说吧,我们对你们的生意,完全没兴趣,超儿对方越元的生意,也没兴趣,如果不是担心那个马二会在方晓晨来省城之后,对她不利,这事我们也不会捅出来。所以,你和我们谈这些,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必要。”
郑怀柱眼睛一翻:“没兴趣?真没兴趣?”
“我们两个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应该有数,就是老老实实的好学生,超比我强点,他虽然对方越元的生意没兴趣,但是对人家的女儿有兴趣,仅此而已。只要方晓晨在省城没事,咱们兄弟的感情,一点不会受到影响,你还是我哥。毕竟,马峰在滨海奈何不了方晓晨,想要出口恶气的话,只能在省城想办法,在省城,也只能通过你们这条线,柱子哥,你不会连兄弟媳妇都罩不住吧?”
郑怀柱最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先是震惊,马上又想一个问题,那就是程志超如果和方晓晨走在一起,即使是将来出道,也肯定是站在方越元那一边,赵济勇和他焦不离孟,肯定是和他在一起,这样一来,方越元那边的实力就会大增,势必会对自己在滨海的布局有相当大的影响,这才心里惶惶。听到赵济勇这么说,心里将信将疑:“照你这么说,你们将来不会帮着方越元?”
“我们帮他干什么?在滨海打了一架,已经惹得老爷子大发雷霆了,要是再和他混在一起,老爷子火一上来,还不得扒了我们的皮?”
郑怀柱对程卫国和赵东进在教育孩子方面还是一清二楚的,赵济勇说的似乎不错,心里稍安:“既然这样,我可以保证,只要你们不帮着方越元办事,省城绝对没有人敢动方晓晨一根毫毛。”
第一零八章 正心
郑怀柱又细问了一番程志超和方晓晨的事之后,确定程志超当真对方越元的生意不感兴趣,而且也没有把自己这方面的底向对方如实做了一个交待之后,这才亲切的拍了拍两个小兄弟的肩膀,心满意足的走了。本来他还想借这个机会在程志超那里套出一些方越元的底,但是问了几次之后,什么也没有问出来,答应再问也是多余。他最大的担心就是程志超和方越元联合起来,这个顾虑既然得到了程志超的亲口保证,虽然这个保证只不过是口头上的,并没有任何约束力,不过他眼下也没有太好的解决办法,以后防着些也就是了。
他是心满意足的走了,程志超和赵济勇各自回家之后,却没有了吃饭的胃口,草草吃了点饭之后,又出门来到了老江这里。从他们跟随老江习武以来,每逢假期都是如此,早上早早出门,晚上很晚又回来,家对于他们而言,只不过是旅馆而已。单苇清和梁玉英对此早已习惯,叮嘱了几句之后,就放过了他们。
本来他们以为这么早就来,老江恐怕没有从家里出来,不料来了之后才发现,老江办公室的户门大开,正对着门的桌子上,老江正稳稳的坐在那里用牙签剔着牙,一问才知道,原来这位授业恩师害怕两个徒弟回来之后进不了门,干脆就是在食堂吃的。
赵济勇感动得热泪盈眶:“江叔,您什么时候请我们吃饭也这么积极就好了,咱们虽然没有师徒的名份,可是却有师徒的事实,人家当师父的都时不时请徒弟搓一顿,还有礼品可拿,您就不能行行好,也来上这么一把?”
老江呵呵一笑,扔掉了手中的牙签:“行啊,我也听说逢年过节,当徒弟的也都会备上一份厚礼,到师父的府上登门拜访,你先把那份厚礼备了,交给你师母,然后咱们再提礼品的事,你看怎么样?”
该死不死的老死头子,抠得没边,一让他请吃饭,他就让我们备厚礼。赵济勇撇了撇嘴,再也不提这茬,活动了一下手腕:“江叔,我们第一招已经学得差不多少了,什么时候教我们第二招?”
老江吧嗒了两下嘴:“想不到你们两个学的倒是真不慢,本来这第一招,我打算用两天的时间把你们教会。所谓万事开头难,第一招学会了,以后再学其他招,就没有那么困难了。没想到一天不到,你们就学了个架子。”
“那是当然,名师出高徒啊。”程志超不失时机的拍上了马屁:“有您这位名师指点,我们就是想不成为高徒,都不容易。”
老江舒舒服服的把这顿马屁笑纳了,含笑问道:“学了这第一招之后,对这套拳法有什么感悟?或者说,觉得这套拳怎么样?”
“挺阴的。”程志超实话实说,“从来没见过这么阴损的招数,以前练别的拳的时候,虽然有这方面的想法,但是一直摸不到门路,也就绝了这个念头。可是今天学了这招之后,才发现,您老人家比我们要阴险得多,就这一招,就能看得出来,你们是不是把南拳北腿,各门各派的阴损招数都弄到这套拳里来了?”
老江傲然答道:“那是自然,中国的传统武术,本来是以技击为目的的,可是这么多年下来,真正能拿到战场上的,还真就没剩下多少了,以前教你们那些,虽然上得了台面,但是始终是差了些火候,花招太多,我教你们的时候,已经够简化的了。没办法,套路就在那里摆着呢,再简化也没有用。”
“嗯,简化得过了头,拳就不成套路了,那时候您教得累,我们学的也累。”
“嘿嘿。”老江笑了两声,“孺子可教,创这套拳的时候,可是用尽我们侦察排所有的能水,光大大小小的研讨会就开了几十个,每个人都把压箱底的绝活拿出来,反复论证,看看能不能融进这套拳里。这套拳唯一的目的,就是要让对手付出血的代价,可以说古往今来,没有任何一套拳法,有这套拳的这种戾气。”
程志超皱起了眉头:“江叔,我怎么觉得您这话里有话?”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
“的确如此,您有什么话,就直接和我说吧。”
老江赞许的看了他一眼:“行啊小子,看不出来,学会听话听音了。我也是刚才在吃饭的时候,突然想到这个问题的,有必要和你们重申一下。你们要记住,这套拳,轻易不能出手,但是一旦你们决定要出手的时候,一定要狠。手要狠,心更要狠,不能有任何犹豫,否则,这套拳就无法发挥出最大的威力,你们明白不明白?”
“那我们不就成了武侠小说中的魔教教主了?”赵济勇摸了摸后脑勺,一脸的向往。
“魔你个大头鬼,学了一套拳就想当魔教教主,你当你天下无敌了?”老江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直骂得赵济勇面如土色,额头汗水涔涔而下,连声认错,这才罢休。
他明面上是在骂赵济勇,实则连程志超也捎带上一通臭骂,程志超在一旁听着,也是脸色铁青,只觉得浑身上下好像有如针扎一般难受。
骂了一大通之后,老江又叹了一口气:“看你们两个这副熊样,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妈的,真不应该让程参谋长两瓶好酒就能收买了,答应把这套拳教给你们两个。才学了一招,就想当魔教教主了。”
程志超和赵济勇这才恍然大悟,敢情这回老江不是白教他们,而是收了学费的。他们虽然不知道程卫国究竟给老江拿了什么好酒,不过看他教得这么痛快,又如此卖力,显然这酒差不了。
赵济勇咳嗽两声,听他不住的拿自己一句口误说事,忍不住分辩道:“我们两个也不是真要当什么魔教教主,只不过是打个比方而已。”
“打比方也不行,好端端的,当什么魔教教主?你当了魔教教主,老子当什么?”
“那还能是什么?当然是魔教教主的师父,太上魔教教主了。”赵济勇涎着脸皮说道,说完之后,嘿嘿嘿一连串的媚笑。
“哼。”老江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没有理会他的插科打诨,伸手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小册子,说道:“坦白说,教你们这套拳,我的心理压力极大。”
“那是,那是,我们学不好,出去三下五除二就让人给灭了,您有压力。若是学得太好,出去三下五除二把别人给灭了,您更有压力,江叔,让您操心了。”
老江听了这话之后,又看了一眼赵济勇,脸色稍缓,点了点头:“难得你还知道我为你们操了不少心,反正也操了这么多了,也不在乎多操一点。以前教你们功夫,向来重武轻文,除了武功招式之外,文化课一点没有,但是现在不行,我看你们的思想有点危险,必须给你们上点文化课,让你们正正心。”
“学文化课?还要正心?”程志超和赵济勇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老江的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不错,正心。”老江将那本小册子在两人面前晃了一下,说道:“你们太年轻,没有定力,这套拳又戾气十足,老爷子的背景又深,做起事来,比普通人家的孩子要少了许多顾忌,将来弄不好的话,恐怕要出事。正所谓道涨魔消,心正,则道涨;道涨,则魔退,从今天起,你们把这本册子每天大声读两遍。”
“什么小册子,威力这么大?”程志超伸手从老江手里将那本小册子接了过来,看了一眼封皮。那小册子是老江手写的,封皮上没有任何字迹,从表面上来看,就是几张薄薄的练习本一样的东西,翻开第一页,小声的读了几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这册子竟是一本《道德经》。
“【创建和谐家园】。”赵济勇虽然没有读过《道德经》,但是那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却是相当的有名,几乎百分之七八十的中国人都曾听说过。虽然这百分之七八十的中国人中恐怕又有百分之七十八的人不解其意,但是并不影响这篇五千多字的先秦道家哲学名著在大众面前混个脸熟。
五千多字,每一个字都用蝇头小楷工工整整的抄在纸上,笔划错落有致,铁划银勾,力感十足,实则江某人书法之大成。看样子,老江在抄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是下了苦功夫的。翻到纸的背面,却又不见钢笔书写过后在纸背上留下的痕迹,仔细再看,竟然是用毛笔书写的。
程志超对书法的认识,仅仅局限于小学时候上的“写字”课而已,当时像模像样的买了一枝毛笔,在老师的教导之下,学起了古人。可是写了半天,才发现,悬起手腕写毛笔字,和手腕放在桌上写钢笔字根本就是两回事。费了一堂课的时间,手腕悬得隐隐做痛,写出来的字却像是鬼画符一样,从此对毛笔书法更没有兴趣了,压根就不知道,原来用毛笔也能写出蝇头小楷。
他的一脸钦佩都被老江看在眼里,得意的笑道:“怎么样?老子用毛笔写的小楷,不亚于你们用钢笔写出来的吧?”
赵济勇没有仔细看那篇字,听他这么一说,才知道竟然是用毛笔写的,急忙从程志超手里夺了过来,惹得老江一阵惊呼,立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下意识的伸出了手托着,生怕他毛手毛脚,将自己的宝贝弄坏了。
看了两眼之后,赵济勇也是大吃一惊,旋即满脸通红,面带羞色:“太了不起了,江叔,您老人家果然是人间极品,这手毛笔字写得,比我们用钢笔写的还要漂亮,您看这顿笔,再看看这笔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用毛笔也能写出这么小的字,服了,彻底服了。”
“这就是正心的结果。”老江看到自己一篇毛笔字将这两个小子毙得哑口无言,不禁眉飞色舞,又坐回了椅子上,点了一支烟,熟练的吐了一烟圈之后,说道:“从开始和战友们一起研创这套拳的时候,我就开始坚持每天用毛笔抄写《道德经》。最初抄写几十个字,写出来的字就开始变形,足足用了三四个月,才能一气呵成的将这篇文章抄下来。这一篇,是我最满意的,一直留到现在,从不轻易示人,你们两个好造化啊,从我这里,把压箱底的绝活学去了,还看到了我的宝贝。”
“对您来说,这是宝贝,对我们而言,只不过是一幅写得还可以的书法作品而已。”赵济勇心里嘀咕着,嘴上可不敢这么说出来,思量了一番之后,将自己心里的担忧说了出来:“江叔,您不会是也想让我们读完了之后,学着您的样子,用毛笔抄写蝇头小楷,抄这东西吧?”
“你们是这块料么?说的难听一点,别看你们上了几天大学,但是写出来的字,还不如我们那个时代的高中生写的字有水平,也不知道你们这十几年书是怎么读的,连个汉字都写不好,还在那里好意思说自己是大学生。钢笔字还将就一些,要是让你们用毛笔字抄这东西,恐怕我看了之后得气死。我还没有那么好的心情,看你们用鬼画符糟蹋老祖宗的东西。”
程志超脸一红,却无从辩驳。事实上,现在的年轻人,写出来的汉字的确不及老江那个时代的人写字漂亮。他曾经拿司令部的每一个长者的字都和自己的字做出一番比较,结果每次都汗颜不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钢笔字尚且如此,更不用提毛笔字了。
老江毫不客气的将他们损了一通之后,正色说道:“从明天开始,你们每天读两遍就行,但是不能敷衍了事,要用心去读,这里面的思想,如果你们能读懂了,吃透了,对你们终身都有益。有没有问题?”
程志超摇了摇头:“没有问题。”
老江看了看赵济勇:“你呢?”
“我有一个小问题。”
“说。”
“文言文的又难懂,又绕嘴,我读起来很吃力,理解起来也有困难,有没有白话文的?”
“没有。”老江断然拒绝了他的要求:“很多东西,只能意会,不能言传,文言文的东西,最能体现出这种境界,你的要求是无理要求,不予支持。”
“那我读不懂怎么办?”
老江呵呵笑道:“读不懂怎么办?好办。读不懂,说明功夫没有下到,没听说过么,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这样吧,我给你开个小灶,程志超每天读两遍,你的理解能力差,每天读三遍。”
赵济勇眼前一黑,伸出手指头,不住的对老江指指点点,半天过去了,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第一零九章 谁该正心
“……信言不美,美言不信。善者不辩,辩者不善。知者不博,博者不知。圣人无积;既以为人,己愈有;既以与人,己愈多。故天之道,利而不害;人之道,为而弗争。”五千余字,八十一章的《道德经》,既绕嘴,又难懂。两遍读下来,程志超和赵济勇都有一种精疲力尽的感觉。第二遍读完之后,像扔一块烧红的铁块一般忙不迭的将那本小册子扔在了桌上,坐在椅子上不住的喘着气。
他们在读经的时候,老江坐在办公桌前,双目微闭,手指随着他们的节奏,不住的敲打着桌面,看起来极其享受。两遍读完,册子已经被扔到了桌上,这位仁兄才睁开了眼睛,意犹未尽:“完了?”
“完了,两遍,大声,完了。”赵济勇已经被那东西弄得连话都说不明白了,一个字一个字的费了驴大劲才把要说的八字从嘴里蹦出来。
他和程志超已经累成这副德行了,偏偏老江还是不肯放过他们:“嗯,既然读完了,那就谈谈感想吧。程志超,你一向自认为智商比赵济勇要高,你先说。”
程志超也是累得脸色发黑,嘴唇发白,有气无力的说:“说实话?”
“废话,当然要说实话。”
“实话就是,一句没读懂,累,太累。读这两遍经,比我们练了一天武还累,看来我们和古代的秀才们相比,还是差了许多啊。人家四书五经倒背如流不说,还能抽出时间吟吟诗、喝喝酒、对对联。江叔,我们不行,我们退化了,退化的相当厉害。”
“熊种。”老江鼻孔里哼了一声,转过头问赵济勇:“你呢?你有什么感想?”
赵济勇也不知道是真累,还是被这些文言文弄得头晕眼花,调息了几下,还是没有效果,硬挤出了两个字:“同上。”
虽然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不过这两个小家伙倒是真没有对自己说谎。老江似乎对他们两个的答案很满意,微笑着点了点头:“没读懂,读的累,这就说明,你们自身的修为差得太多。看来还得天天读不可,什么时候,你们能凭借自己的领悟,把这东西读懂了,什么时候就真正的到火候了。那个时候,我才能吃上一口安乐饭。”
程志超和赵济勇各自长叹一声,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自身修为和读经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为什么学了他的拳,就一定要顺着他的意,读这篇莫明其妙,和自己八杆子也贴不上边的东西。
正如老江所言,中国古代传下来很多哲学思想,都是只能意会,而不能言传的。就算是老江对这东西理解得透彻无比,可是要让他把自己的领悟,完完整整的传给这两个徒弟,他也办不到,只能把握一下大方向而已,具体的东西,还得靠他们自己。所以他也不着急,将那本小册子收到抽屉里,和颜悦色的说道:“读了半天经,也累的够呛了,休息十分钟,我教你们第二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