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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劲立立即老脸通红,原来许姝早就知道他根本不会放人的,所以才放心大胆的让她的丫头那样传话,料定自己听了丫头的话之后会另找地方将人看押起来。
“明日大人便正常的升堂审问他们一遍,对比以前的口供,便能看出端倪了。”
“对了,卢大人,我可以见一见张家找来的那位小姐吗?就看一眼就好!”走着走着,许姝突然问道。
卢劲立想张家这次下狱也是因为在冀王正焦头烂额之际惹了冀王的缘故,因为没有时间去细审,到如今还没定罪,而且此案破案在即,冀王一高兴,说不定就不计较张家的事情了,顶多降职罚俸,那让许姝见见也无妨,而且刚刚许姝还见了张家的两位公子。
“本官这就叫人把她带过来!”
“不必了,民女自己去就可以了!”
许姝真的只看了一眼那位小姐就走了,倒让卢劲立疑惑不已,莫不是张家这案子另有隐情不成?
回到许家,许姝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一个名字,然后又拿出一张纸写了两个名字,最后拿信封装好密封起来,“给卢大人送过去,让卢大人明日退堂之后再打开!”
再次一一提审众人之后,卢劲立不由呆了,竟只有一个人改了口供,而且是那个第一个哭喊的人,这就让他拿不准主意了。
想起许姝给的那封信,卢劲立匆匆回到书房,打开那封信一看,第一张纸上赫然写着“蒋豪”,正是那个改了口供的人,拿出第二张纸一看,上面写着,“季兆龄”,“蔡秉梁”,这是什么意思?这三个人是真凶?还是除了这三个人之外的人是真凶?
卢劲立立即请来许姝,说了今日提审的事情,并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这三个人乃是掳人案的元凶,而且这蒋豪是主谋!”许姝指着那三个名字道。
卢劲立呆了,他都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儿,许姝就已经确定了真凶,而且是在昨天就确定了,那她要自己今日再次提审嫌犯是什么意思?“本官有些糊涂了,还是没想明白这其中的曲折!”
“臣女说过,臣女是个瞎子……”隔着兜帽,许姝抚上覆眼的玉色的布带,“所以臣女的嗅觉,听觉都比常人灵敏,而他们都是视力正常的人。试想一下,一个视力正常的人突然被丢到漆黑寂静的地方,第一感觉是什么?是惊慌,再然后会害怕,会紧张,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心里的那根弦也会越绷越紧。而且臣女在密室中点了一种香,它能暂时迷失人的心智,闻了它,心里的恐惧会被放大数倍,若是做了亏心事,他就会不停去猜测我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我是否已经知道了他做过的事?他该怎样做才能将他做的事掩盖过去?他会心虚,会不安……于是他的心跳会加快,呼吸会变的粗重,浑身的肌肉会紧绷,甚至战栗。”
“那季兆龄和蔡秉梁就是这样的?”听到这里,卢劲立有些明白了,“但是那些没有参与此事的人不是也会同样惊慌吗?他们也怕自己会被误认为凶手呀!”
“季兆龄和蔡秉梁确实是这样!”许姝点点头,“至于大人说的其他人,那不一样,他们是被无辜牵连的,而且他们尚未被用刑,所以若说他们害怕,也至多是怕自己会被动刑,被冤枉,而真凶害怕的是真相大白之后他们所要面对的重刑。他们的惧怕远远不如真凶来的那么强烈。但是那样黑暗的环境,娇养长大的世家子弟受不了,会哭喊也实属正常。”
“既是如此,那蒋豪为何又是主谋了?”卢劲立不解。
“因为他哭的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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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女记得去年秋天圣上率领宗室贵胄去上林苑狩猎,而首日拔得头筹的正是蒋豪,他猎了一头重逾五百斤的黑熊,在巨熊面前都能面不改色,但是却在密室里坚持不到半盏茶功夫就吓得哭喊不休,这说不通呀!”许姝想,亏得自己凡事走一步看十步,早早将这些事情都打听清楚了,不然哪有这么容易就找出元凶。
“若是蒋豪惧黑不也能解释的通吗?”听了半日,冀王突然反问道。
卢劲立身边一个对蒋豪很了解的幕僚,忙解释道,“那黑熊是蒋豪晚上所猎!”晚上能猎到巨熊,又岂会是惧黑之人?
“臣女之前说过,臣女在密室中燃了一种迷香,这种迷香是臣女在观音洞闻到的,臣女根据在观音洞闻到的香气,仿制出了这个迷香,这种迷香气味浓郁,但是观音洞里燃了大量的佛香,掩盖住了迷香的味道,可是密室里只点了迷香,味道十分明显,熟悉这个味道的人一闻便知。蒋豪进入密室闻到迷香的味道之后他愣了一下,然后又不动声色的深吸了几口气,仔细分辨过迷香的味道,确定这是观音洞里的迷香之后,他有过一瞬间的慌张,然后就又镇定下来了,再然后他就装作害怕,哭喊起来,我让圆圆跟大人说把他放了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他松了一口气……而且,他故意反其道而行之,改了口供……”
22、案破
许姝仔细回忆昨天在密室里,蒋豪的每一个动作细节,众人听得入神,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仅凭猜测就断定蒋豪是凶手?破案是要讲究真凭实据的!要有人证物证,仅凭自己的感觉就敢胡言乱语,无知小儿!”
“刘先生说的对,我刚刚的推理只能作为破案的辅助参考,但是人证物证我也是有的!”许姝又从袖中拿出一张纸,“这上面写的是观音洞中以及昨日密室中所用迷香的配方,其中有一种最关键的香草,有助眠的效果,加重剂量则会让人昏迷,减少剂量就会迷失人的心智!这种香草产自北郡,因味道太过浓烈,不为中原人所喜,而蒋夫人的娘家是世代镇守北郡的边将!”
只要找到这种迷香,就能判定蒋豪的罪证了,冀王点点头,找到主谋就好办多了。
刘斗见许姝真拿出物证来,不由不甘心了,“那季、蔡二人又如何解释?”
许姝道,“卢大人可记得昨日监视这两批人时有何异常?”
卢劲立有些苦恼道,“并无异常,原本以为会有人串供,谁知他们一整夜都没有跟其他人有交流。”
“不说话就是说话了!季、蔡两家乃是姻亲,季夫人是蔡秉梁的亲姑姑,季、蔡二人是表兄弟,自幼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可是如今他们入狱半月有余,都不曾见过对方,昨日乍一见对方,难道不该关注问候一下吗?”许姝反问道,“而且我猜昨天晚上,他们两人一定离的远远的!”
卢劲立细细一想,果然是这么回事,顿时对许姝佩服的五体投地。
“还有一点也能证明他们三人是真凶!”许姝补充道,“这次被抓的人除了他们十一人之外,还有他们的仆人,但是这些仆人中唯独没有他们三个人的随从,虽然他们说他们此次是独自出行,他们家里也证实了这一点。只是除了他们之外,其他人都是去妙月湖游玩,都有仆人带着吃食用具,可是他们呢?难道他们自己背着那些沉重的用具吗?这三家皆是出身富裕,可不是请不起仆人的人家!这说明他们根本就没有去妙月湖!还记得那条地道吗?挽风进去看过,里面有仆人生活过的痕迹,而且这些下人在离开之际还对地道进行了掩盖。卢大人不妨派人对地道仔细搜索,说不定能找到遗留下来的证据!”
见众人都对许姝的推断信服不已,刘斗万分不甘,又道,“物证是有了?可是人证呢?”
“有了物证,还怕没有人证?”许姝轻轻一笑,“只要将这三人是凶手的消息放出去,端看谁会跟这三家成仇就十有【创建和谐家园】是受害的人家了!不过此举太过阴损,不若诈一诈季、蔡二人,说蒋豪已经招认了,反正自昨日起他们就没有见过蒋豪,由不得他们不信,若是他们二人招了,那蒋豪招不招都不碍事了!如此便是连人证都不用了!”
冀王抚掌大笑,“好主意!”笑罢,端端正正给许姝行了个礼,“多谢许小姐大义,帮本王破了此案。许小姐高才,我等男儿自愧不如呀!”
许姝眼睛看不见,竟是没能避开,受了冀王这一礼,心里忐忑道,“臣女不过是占了自己是个瞎子的便宜,看不见,所以能感觉到正常人无法感知的细节!算不得什么!”
“许小姐谦虚了!就是本王能感知这些,本王也想不透这里头的含义!”想着刚刚许姝丝丝入扣的推理,冀王连连摇头。
“本王一定将许小姐的义举如实禀告给皇上,让皇上给许小姐颁一块天下第一神探的匾额……”破了案,冀王只觉得浑身都轻松了,那不拘一格的性子就又显露出来了。
许姝大惊,“王爷!这如何使得!臣女只不过是一介闺阁女子,有何德何能受此称誉!”
冀王捏着小八字胡道,“当得起,当得起!许小姐聪慧过人,又……”
“啊……”
冀王话还没说完,就听众人惊呼一片,原来竟是许姝晕了过去。吓得冀王差点儿跳了起来,以为许姝是被他吓坏了,急吼吼的就在京兆府传太医来看诊。
好在太医来看过之后说许姝这是劳累过度,身虚体弱,一时激动气血上涌才导致的晕厥,片刻之后就会醒来,冀王这才大松了口气,记起许姝似乎是大病初愈,有伤在身的,顿时又万分内疚,即刻叫人回府收罗了一车各色贵重药品吃食,连同苏醒过来的许姝一同送往许家。在呈给皇上的奏折里更是大肆夸赞了许姝的聪明才干,不过这都是后话,暂时不提。
随着许姝的回来,许媛被掳一事正式被揭过,王氏给全部知情的人下了禁口令,谁也不许再提及。而且这次许姝回来更是得冀王赠药,以及冀王亲卫护送,许家都与有荣焉,瞬间忘记了前几日的愁云惨淡,王氏更是吩咐厨房置了酒席,要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个饭,平时许家只在逢五逢十的时候才会所有人聚在一起吃一顿饭的。
许姝本来就元气大伤,尚未来得及调理就又奔波了数日,本来就病弱的身子哪里熬得住,回到姝林馆倒头就睡,连晚上的家宴都没能去参加,直到第二日中午才醒。
虽然许姝没来,但家宴还是很热闹的,或者说,也许是因为没有许姝在,这个家宴才如此热闹的。
李氏自然是三个儿媳妇中最受王氏青睐的一个,直接坐在了王氏的左手边,以往在王氏左右逗趣儿逢迎的安氏此刻却坐在了易氏的下首,她的对面坐着大少奶奶蒋氏,而以前蒋氏是坐在她的下首的。
几杯蜜酒下肚,王氏有些微醺,看李氏是越发满意了,生了个好女儿呀!再看看一脸不甘愤恨的安氏,王氏直接撇开目光,但触及安氏高耸的肚子,还是叹了口气,冲她招呼道,“老三家的,你过来!”
安氏心有不满,磨磨蹭蹭的站起来,易氏忙给她让座,她却毫不客气的一【创建和谐家园】坐下去了。
23、结案
王氏执起李氏和安氏的手叠在一起,“我知道这一次你们两个心里起了嫌隙,我也不说谁对说错,我就盼着你们之间的心结随着这事儿一起揭过,以后你们还是和和气气的!”
我跟她什么时候和气过了?这嫌隙也不是现在才有的!安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但是她伺候惯王氏,知道王氏的脾气,自然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反驳婆婆说的话,嘴上连连答应了。
李氏也轻轻的点头,只是王氏刚刚满意的松开了她俩的手,李氏就迅速抽回了自己的手,在背着人的时候,狠狠擦了擦自己的手。
王氏知道李氏心里是并不情愿的,但是她愿意装个样子也就行了,明面上看的过去就好,私下里怎样她是不管的。
隔着一道屏风,另一边的男人们也正酒酣耳醺,七岁的七少爷许桦也在席,许杉充分发挥自己兄长的职责,对许桦照顾的无微不至,赢来许晖的满意和许桦甜甜的笑意。
此次许家在冀王面前挂了名,冀王又是最得皇上器重的,如此,许家更进一步指日可待了,上座的许冠拈须微笑,看向长子的目光便更加喜欢了,虽然长子个性迂腐耿直了些,但是品行端正,官运也一直很好,更主要的是他生了一个好女儿。
当初许姝火中救人之前,许冠只是个从六品而已,但是许姝救人的事迹传开后,许冠被破格连升两级,许晖也升了一级,王氏和李氏也有封赏。虽然许冠不愿意提及他升职是因为孙女的缘故,但是心里却是十分清楚,若是没有许姝,如今也许他还在六品上熬着呢!
许家忙着庆祝,京兆府里却在忙着连夜审案,卢劲立和冀王商议过后果真采用了许姝所说的法子,讹了季、蔡二人,这二人就竹筒倒豆子全招了。
原来这掳人案的主谋果真是蒋豪,因观音洞比较深,又很狭窄,里面空气不如外面的流通,一些体弱的人在里面呆一会儿就会头晕,甚至晕厥。有一次一位小姐晕倒在蒋豪身上,温香软玉在怀,蒋豪就再也忘不了那感觉了,便偷偷偷了他娘用来算计妾室的迷香,点在观音洞里。每见有独身女子支撑不住时就假意上前关怀,实则是对女子上下其手,后来这样隔靴搔痒的揩油已经满足不了他了,生出淫辱这些被迷晕的女子的主意来,但是洞里时不时有人来,他无法实施,观音洞地理位置又十分明显,他不能把人带走。
直到有一次他偶然听到集市里两个妇人骂街,一个说另一个从院子里挖洞到她家屋后偷她的男人,他便想出挖地洞的方法了,又在附近建了宅子,方便他淫辱被掳的女子。
但是蒋豪不敢将他的所作所为告诉给家里人,打地道,建宅院这么大的工程他财力又不够,便拉了季、蔡二人入伙,起初季、蔡二人是不愿意,想要女人,勾栏楚馆不多的是嘛,但是自从蒋豪带这二人在洞里走了几趟,这两人也迷上这事儿,这种【创建和谐家园】岂是勾栏楚馆能比得上的?
宅子建好了,这三人便在观音洞外守株待兔,等碰到独自前来的女子时就在洞里点上迷香,把人迷晕后从地道带回屋子进行污辱,并留下女子的贴身物件威胁她不许把事情说出去,还逼迫她们给自己银钱花销,以及带别的女子来观音洞供他们玩乐,不然就把她的私物宣扬出去。
女子迫于他们的【创建和谐家园】,也顾忌自己的脸面,不得不为虎作伥,这样一来,上当受骗的人就越来越多了,直到到了许媛这一次,有一个半路内急没有一同进洞后来才赶来的丫头发现自家小姐不见了,一时情急给嚷嚷起来,事情这才闹大了。
看着季兆龄和蔡秉梁签字画押的供词,蒋豪面色阴郁,卢劲立以为他会否认,谁知他竟然招认不讳,还将所有罪名揽到自己身上,卢劲立毫不费力的就拿到了蒋豪的供词。困扰了他将近一个月的案子终于了结了,卢劲立十分感激助他破了此案的许姝,回家让自家夫人打点好了礼品,准备登门拜访。
在许姝苏醒的第三日,掳人案以迅雷之势结案了,蒋豪,季兆龄,蔡秉梁被判斩立决,立即执行,蒋家满门被流放,季家,蔡家皆被抄家,三族之内的男丁三代不得入仕,便是与这三家有亲的人家也有不少被连累的。
此案牵连数十家贵胄,其中不乏皇亲国戚,若是宣扬开来,整个京城都要动荡了,也难怪皇上急着结案了。现在想来,要不是当时被抓的嫌犯太多了,皇上只怕都不愿去审,直接杀了那些人就结案了。
不过这案子到结案的时候令出了一件小插曲,前头被刘斗认定是作假的张家竟然翻案了。
卢劲立派人去搜索地道时,在地道捡到了一些女子的饰物,其中一只珍珠耳坠上刻的字竟是张家寻来的那名女子的闺字。
再次审问之下,那名女子承认自己确实是被掳走过,被张家找到后,张家许以重金让她出来作证,她本是并不想答应的,但是她兄嫂贪财,瞒着她答应了张家。本来她以为自己非得承认这个污名了,但是没想到刘斗见她不甘不愿,以为她是假冒的,便当场提出质疑,而她自己本不愿作证,见如今刘斗误会了,她就顺水推舟的按着刘斗的推测承认了自己是假冒的。
那名女子承认实情之后当晚就在牢中自尽了,她的家人没有去认领她的尸身,是张家出面收殓了她,直到她死,官府也没有公布她的身份。
“挽风,你在内疚吗?”
挽风点头,“她本不用死的……”
“不!你错了!”许姝摇摇头,“她一定会死!”
挽风愕然。
“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让你把那个耳坠放进地道吗?”许姝反问。
挽风摇头,“小姐吩咐奴婢做的事情,奴婢就一定会去做的!”
“因为刘斗冒犯了我!所以他就要付出代价!”许姝幽幽道,“我是个很小心眼的人,我很记仇的!”
24、女人
刘斗这次被以扰乱公务的名义重打八十大板,徙三千里,这辈子都再无出头之日了。
挽风有些解气道,“奴婢还一直可惜那一巴掌打轻了,便宜了他!”
“跟那种人动手做什么?白白劳累了自己,这种人,毁了他最在意的才是要了他的命!”许姝淡淡道。
可不是嘛!挽风想,这案子里,刘斗频频出头,不就是想在冀王面前落个好,好飞黄腾达,可是后来自家小姐出面,他的计划落空,就处处针对小姐,如今他落得如此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那个丫头的事儿,你也不必内疚……”许姝拍了拍挽风的手接着道,“她本就是张家的丫头,张家挑了她出来作证,她也答应了,又岂能半路反悔,做出这等背主之事?你道素玉那日在京兆府若敢拖许家下水的话,她如今还能安然的做她的大丫头吗?那丫头既然背主了,就得承担后果,张家有朝一日出来后又岂会放过她?她也是个聪明的,见事不对就又改了口供,还了张家清白,最后死在牢里挣了个贞烈的名儿,张家也只能厚葬了她!”
挽风勉强点头,许姝表面看起来柔弱,实则内里强悍,可是挽风外表强悍,内心却温柔心软,她对许姝忠心,认可许姝所做下的一切不管是对还是错的事情,但是她却认可不了自己。
“其实那丫头也不是被冤枉的,她是张家小姐的丫头,跟张家小姐一起被掳了!”
挽风一愣,她终于明白为何自己小姐一定坚持要去看那丫头一“眼”了!她要确定她是不是也被掳了!
“所以张家最后是不会被定罪的,只要张家说出自家女儿被掳一事,他们就会被释放!虽然可能会被罚,但是却能脱离牢狱!”牺牲一个女儿,换得全家平安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张家大约是颇为疼爱自家孩子的,舍不得牺牲自家骨肉。
可是如今许姝另辟蹊径证明了张家的清白,还让张家全身而退,张家又怎么会不感激许姝呢?
蒋,季,蔡三人一认罪,另外八人除了尚未结案的张家二子之外就都被无罪释放了。
看着足足瘦了一圈的儿子,周氏哭成泪人,“这天杀的歹人,害我儿受苦了!”
在牢里,吃不好,睡不好,虽然狱卒碍着这些贵族子弟的家世并不曾虐待他们,但是单单叫他们在没有下人伺候的情况下在狭窄的牢房里住已经是要了他们的命,更何况他们吃喝拉撒睡全在那一间房里,而且一住就将近一个月。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折磨,让他们个个都变的形容憔悴,衣衫褴褛,浑身散发着一股子酸臭味儿。
宋文才一个娇养大的贵公子,担惊受怕的在牢里呆了许久,乍见亲人,顿时涕泗横流,跟周氏抱作一团。
好不容易等周氏止了泪,宋鸿这才吩咐人带母子二人去梳洗,宋文才足足洗了一个时辰才从净房里出来,梳洗了一番,宋文才才显露出原来翩翩佳公子的气度来。
吃饭时,周氏不住的给宋文才布菜,“吃这个,这是你最喜欢!”“这是我特意吩咐厨房给你做的!”“这个是京里正时新的菜式,你尝尝看!”……
直到宋鸿见儿子实在是吃不下了才止住周氏,“文才在那里头饮食都是极清淡,如今乍吃这么多荤腥,会坏脾胃的!”
周氏一听会损坏儿子的身子忙停了手,宋文才摸着鼓涨的肚皮,如释重负。
吃完饭,宋鸿带宋文才去了书房,周氏知道宋鸿要跟宋文才说什么,心有不甘,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父子二人离去,回到屋里,砸了一套茶具,才对丫头道,“明日派人去接我娘家嫂子来!”
宋鸿对聪明好学的次子是十分疼爱的,也寄予厚望,比之生母早逝的长子更甚几分。这次他为了救儿子脱困,无奈之下不得不牺牲儿子的婚事,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最后还是决定早早的跟儿子把这事儿说清楚,免得日后万一儿子有了中意的女子岂不是更糟了?
“为父给你定了门亲事……”
宋文才有些惊讶,周氏为了让他一心一意读书,给他安排伺候的丫头都是相貌十分平凡的,更是早早言明待他考取功名之后再议亲,怎得现在突然给他定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