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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把柄会比自己的命还重要?纵然在大殿上没有机会,可是离了大殿总有能将真相说出口的时候,可是刚刚一直无人入殿向太皇太后请示!”许姝百思不得其解,索性吩咐道,“将那两个运尸的太监叫来!”
踏雪惊讶片刻还是将人叫了过来,尚未问话,先一人给了一块银锭子堵嘴,两个太监顿时眉开眼笑起来。
许姝问道,“这是莲美人?”
太监点头,“是,正要送到香冢堂去!”
香冢堂是用来暂时陈列宫人尸身的地方,莲美人因过错被赐死,想来死后也是会褫夺封号,与普通宫人无异了,所以才会被送去香冢堂。
“我记得……”许姝咳了一声,“宫中似乎是有专门用于给后妃行刑的地方的,可是莲美人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可是就挨着太皇太后寿宴的大殿,就不怕冲撞了?”
两个小太监顿时吓得跪下了,其中一个哭着道,“不关奴才们的事呀!是海公公他自作主张……论理犯了错的后妃是该带到刑房再行刑的,可是莲美人她闹的太厉害了,一个劲儿的哭闹,似是还想挣脱,管事的海公公怕莲美人挣脱后坏了太皇太后娘娘的寿宴,就直接……直接将莲美人……”
另一个小太监补充道,“是,海公公也是怕莲美人闹起来坏了太皇太后的兴致,恰好又碰到蒋美人,觉得也不差这么一会儿的,就听了蒋美人的话,直接将莲美人勒死了,反正也不差这么点儿距离……”
蒋美人!又是蒋美人!许姝眉头一挑,挥挥手示意打发了这二人。
“蒋美人……太狠毒了!”挽风看着随着车轮滚动在白布下缓缓晃动的人形心情复杂,既觉得莲美人可怜,又觉得她可恨!
许姝叹了口气,莲美人不是不想说出撕经书的是蒋美人,只是没来得及,与其说出真相,让自己落一个挑唆他人撕毁经书罪加一等的罪名,倒不如承认自己是一气之下撕的,只是莲美人没想到的是太皇太后直接就断了她的活路,让她连日后东山再起的机会也没有,而蒋美人更是将她说出真相的可能也扼杀了。
若是到了刑房,按照惯例也会有一杯绝命酒的,而不是就这样堵着嘴无声的死去……
可是蒋美人的报应也快了……皇后也该和太皇太后说了吧,太皇太后连莲美人都不能饶恕,又怎么会放过蒋美人呢?
人命在宫中是何其的渺小……
许姝讽刺的一笑,自己在这宫里又算得了什么了?
在太皇太后眼里,自己是一个佐证。
一个证明当今圣上继位是因为先帝与今上兄友弟恭的深厚的兄弟情义,而非出于政治争斗,乃至于谋权篡位的阴谋。
今上顶着群臣的猜忌和百姓的质疑而登位,饱受重重非议,今日一直努力的表现出自己的仁厚英明和治国之能,似乎是想证明先帝传位给自己是真的因为自己可以做一个优秀的帝王,而不是被逼无奈。
可是这又有什么用?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再也扼杀不掉了,无论他有多优秀多英明,更何况这十几年来大胤的子民并没能安居乐业,这种情况下百姓的猜想更是止不住的,哪有人会放着自己的儿子不要,将家产交给兄弟呢?民间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帝王家!
最是无情帝王家呀!
可就在这种时候,渺小的自己出现了,舍命从熊熊火海里救出了年幼的弟弟,自己烧的遍体鳞伤,可以却护的幼弟毫发无损,多么的有情有义呀!多好的姐弟情深的写照呀!
这个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最终传到了太皇太后的耳朵里。
伤好了以后太皇太后迫不及待的召见了自己,予以厚赏,并且这么多年以来一直保持着对自己不同寻常的厚爱,以此向全天下传达了一个信息:看,兄弟姐妹情一点儿也不比父子母女情淡薄,有人能从火海里舍命救弟,那么先帝将皇位传给今上又有何不可呢?
自己也不过是皇权操控下的可怜虫,又有什么资格去可怜别人呢?今日莲美人死的时候尚有白绫一块蔽体,他日我许姝死的时候可会有半捆裹身的稻草?
苍凉的笑意裹挟着嘲讽的泪就这样肆无忌惮的滚落,仿佛在嘲笑这个荒唐的世界,挽风呆呆的问道,“小姐,您怎么哭了?您是想到了什么难过的事了吗?”
“有时候哭不一定是因为难过,笑也不一定是因为高兴!”许姝一点点擦去脸上的泪渍,开口时平静的毫无波澜,好似方才流泪的那一幕只是错觉。
挽风听不懂这话的意思,却还是点头:小姐说的都是对的!
“走吧!”许姝蓦然转身,踏出脚步的那一刻鼻尖突然飘过一缕熟悉的气息,顿时停住了脚步,片刻后恢复正常从容的往大殿走去,心里却疑窦渐生。
他怎么会在这里?
宫中果然从来就不是个平静的地方!
许姝突然开始无比怀念起在桃花山庄那短短不足一月的平静时光,或许她不该答应带周氏进宫的,这样就可以远离这些纷争了。
109、有请
许姝回到大殿发现太皇太后不在,皇后是独自一人回来的,竖着耳朵一听才知原来太皇太后乏了,要先去歇息片刻,皇后也想着趁着今晚事多,一起将蒋美人的事料理了,免得日后又被其他妃嫔拿来说嘴,遂也趁机向皇上提出离席,皇上正与众妃嫔其乐融融,乐得皇后不在眼前碍事,十分爽快的准了。
侧耳一听,果然也没有听到邓家人的声音,便知太皇太后去了哪儿。
作为两朝太后,太皇太后素来标榜是不干政的,尤其是在先帝在位时,太皇太后更是将后宫不得干政这句话时刻挂在嘴边的,先帝年少继位,邓家又是百年世家,朝中重臣,手握大权,为免外戚干政,太皇太后一直深居简出,甚少出现在朝臣和命妇的面前,直到先帝英年早逝,今上执政,太皇太后年纪渐渐大了,这才渐渐开始露脸。
想想邓家的所作所为,许姝轻叹:历经两朝的太皇太后终于不再怕外戚干政这样的谣言了,因为已经没人敢说了!
正愣神间突然有宫女上前低声道,“皇后娘娘请许九小姐移步坤宁宫!”
许姝点点头起身随宫女走了,挽风轻轻拉了拉许姝的袖子,“先前那个领路的宫女……”话未说完,意思许姝却也已经明白,是在提醒她前车之鉴,小心这个宫女有诈。
许姝轻拍了拍挽风,她去过坤宁宫,知道怎么走,骗不了她的,如果事情不对立刻抽身就是,若是真的,得罪了皇后就不好了!
只是许姝没有料到有的人喜欢来暗的,有的人却喜欢来明的,行至一处回廊,正是前后都不见人的时候,突然从两旁的树丛里闪出五六个内侍将许姝主仆团团围住,走在前面的宫女也变了脸色,指着旁边的一条岔路道,“许九小姐这边请,大皇子有请!”
许姝轻扶额头,这大皇子真是……阴魂不散呀!今日被蒋美人和莲美人一联手搅和,自己都没有时间顾得上梁家那边了,这边厢大皇子却穷追不舍,真是让人头疼!
见许姝不动,那宫女又拔高了音量说了一遍,“许九小姐这边请,大皇子还等着您呢,可别让殿下等久了!”
周围的太监们顿时又往前走了一步,将许姝主仆围的更紧了,只留了一个通往大皇子寝宫方向的缝隙。
许姝却竖起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小点声,让别人听见了大皇子可就白等了!”
那宫女警惕的环顾了四周一圈,虽然是晚上,光线很暗,但是却还是能看出周围空无一人,也没有火光往这边来,顿时放下心来,“许九小姐就不要故弄玄虚了,这里没有人来的!”
许姝一笑,“没有人来可并不代表着没有人等着呀!”
宫女愣神间许姝突然快速伸手拉着踏雪挽风蹲下,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数声沉闷的声响过后,围着主仆三人的内侍们悉数倒地,那宫女大骇,“谁?谁?是谁……”
话音刚落,一声闷响,宫女身子一软,也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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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看不见,但是许姝可以在脑海里想象出庄离此刻的得意劲儿,却还是由衷的向他道谢,“今天多谢你了!”
许姝可以不在乎,不管不顾,但是有踏雪挽风在,若是也落在大皇子手中,怕是难保周全,所以许姝的这声谢是真心实意的。
“客气!客气!”庄离有些受宠若惊,靠近许姝后却催她走,“你先回去,这边我来处理!”
庄离既然说他来处理,那地上这些人想来凶多吉少了,许姝轻叹,却无半分同情,不是她心肠硬,而是世道如此,她尚且自顾不暇,哪有时间去顾及别人死活。
许姝听了听动静,未觉察道周围有人过来,倒不急着走了,“你怎么又进宫了?可别说又是来送情诗!”
庄离嘿嘿笑道,“还真是让你给说中了,我依旧是来送情诗的!”
许姝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给他,知道他又是奉了东海王的什么密令进宫来了,也无兴趣多打听,嗤了一声,“太后今日没有去殿上,指不定就是在等你这封信呢!”
庄离还等着许姝追问好跟她斗斗嘴的。许姝却突然不问了,庄离准备了一肚子的话突然没了用武之地,顿时噎住了,好半晌看着一地的人道,“这大皇子麻烦的很,不如我替你把他收拾了吧?让他再也找不了你的麻烦!”
“别!”许姝伸出一只手来,严词拒绝了,“什么叫替我收拾了?你自己想做什么事就做,别打着我的名义,这份情我领不起!”
“成成成!我的事,我的事!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庄离无可奈何的摇头,皱着眉扫过一地的人,思索着该怎么解决这一地。
许姝却正色道,“大皇子那边我已有安排,你可别胡来坏了我的事!”
这么一说,庄离突然感兴趣了,“你要怎么对付他?你一击必中从不失手的,我倒是好奇你有什么手段能对付得了他,他可不是普通人,你等闲碰都碰不到他,又怎么算计他呢?”
庄离的话语中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和幸灾乐祸,虽然口中说着好奇,但是心里却是至少七八分是认同许姝能成功了。
许姝轻哼一声,“我为何就要碰到他?他怎样我是管不着的,但是我对别人怎样他也只能干看着不是?他之所以能在宫中横行霸道,肆意妄为不过是仗着他是唯一的皇嗣罢了,可若是有了第二个,那就还有可能有第三个,第四个……这不管什么东西,数量一多就精贵不起来了!”
庄离明白了许姝的意思,不由咂舌,“女人果然是不能得罪,你这釜底抽薪之计果然够狠!”
咂舌之际庄离又催许姝,“快走,免得大皇子那边见你久等不至又派人找过来了!”
许姝顺从点头果真走了。
知道许姝耳力好,一直等许姝走远,庄离才收拾脸上的不恭之色看向另一个方向,“朋友,看了这么久了,是不是也该搭把手了?”
110、一怒
阴影中走出一个通身穿着一身黑色夜行服的男子,只是他蒙着面,庄离看不到他的脸,可是还是能从那一双眼里分辨出这个人的年纪并不大,至多不过十五六岁,还是一个少年。
“你认识许姝?”庄离率先发问。
在许姝蹲下去的瞬间,射向内侍们的石子是来自两个方向的,庄离便知除了他还有另外一个人同样隐身在暗处,显然他也知道自己的存在,可是却并没有立刻离开。
少年点头,并不说话,只是沉默的走上前随手拎起地上的两个昏死的太监,淡淡的问道,“扔哪儿去?”
庄离惊讶道,“看着年纪不大,力气倒是不小,还能扔哪儿?湖里井里随便丢!”
这些内侍身形结实,看着就不是普通的太监,怕是专门用来为主子完成秘密任务的,这种太监多是作恶多端的,死不足惜。
少年点头,转头就走,方向正是朝着离这里最近的湖。
庄离暗道这少年对宫中地形倒是十分熟悉,也不知是什么身份,好奇间少年已经走远了,忙也拎了人追了上去,到了湖边就见那少年一手掐住内侍的脖子轻轻一捏,那内侍的头就歪向一边,然后往湖里一丢,人瞬间就沉了下去。
这杀人的手法也老练的很,是个行家呀!
庄离越发好奇起来,速度解决了自己手上的两个追了回去,那少年却拖起剩下的唯一的内侍走远,指了指那个宫女,“这个归你!”
“我不杀女人!”庄离在少年背后低声嚷嚷了一句,少年却已经走远了。
庄离围着那宫女看了又看,柳眉桃腮,凹凸有致,还是很有几分姿色的,咂舌道,“这如花似玉的,死了真是可惜!”
再次返回的少年却眉头也不动,“那就毒傻了吧!”
“太不会怜香惜玉了!”庄离虽然嘀咕着,却还是赞同的掏出个小药瓶来,倒出一粒药塞进那宫女嘴里。
少年看到那个药瓶却怔住了,庄离见他看着药瓶怔神,突然生出一股莫名的让他感到极其不舒服甚至愤怒不安的情绪,忍不住就脱口而出道,“许姝不会也给了你这个药吧?”
“她果然通药理!”少年突然来了句没头没脑的话。
庄离却奇异的感觉到一种轻松和愉快,“她通药理?得了吧,她的药可是会吃死人的!她说吃了这个药会让人记忆混乱,分不清现实和梦境,说话疯疯癫癫,若是不服解药一辈子就是个疯子了!”
“那解药呢?”少年好奇道。
庄离撇嘴,“那女人心狠手辣的很,会给解药?”
少年竟莫名的点头赞同,庄离心头一堵,看这少年怎么看都觉得不顺眼了。
人已经解决了,少年转身就走,庄离忙跟了上去,少年回头冷声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庄离不紧不慢道,“你是谁?”
少年道,“咱们各为其主,就没有必要知道彼此的身份了吧?就好比我也不问你是谁!”
庄离轻嗤,“那是因为你偷听了我跟许姝的谈话,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你要是没听到,我可不信你会不问!”
少年挑眉,“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的身份无可奉告!”
庄离气急,抬手便要打过去,却又忌惮这是在宫中,怕打斗声引来侍卫最后脱身不得,只得恨恨停手,“那我问你,你跟许姝是怎么认识的?”
少年却反问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庄离气的跳脚,“明明是我先问你的!你先回答我!”
少年气定神闲,“看你这颇有几分以身相许的势头,她应该是救过你的命吧?”
庄离突然语塞,满腹混乱的情绪在这一瞬间突然静止了,时间仿佛也在这一刻凝结,整个世界安静的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正在急剧加快,庄离的脸瞬间红透,那是心事被戳破的羞赧。
“难道她没救过你吗?”庄离气急败坏的嚷嚷道,却突然茅塞顿开!许姝肯定救过眼前这个少年,不然这个少年刚刚也不会出手救许姝了!是呢!自己刚刚怎么就没想到呢?庄离内心懊恼不已,越发的看眼前的少年不顺眼了!
少年果然没有否认,“是,她确实救过我!”虽然这救里有他算计的成分,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许姝救了他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