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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谍殇之山河破碎》-第1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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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了一件银白色织锦缎凤凰于飞暗纹夹旗袍,化了淡妆的鹤子走到餐桌边坐下。倪新又道:“只有两种可能:一是重庆派人来上海,电告上海站接头的暗号,这种可能性不大,以我对周成斌的了解,如果需要重庆增援,早就应该着手了,不会等到现在。还有一种可能就是……”

      鹤子不满的说道:“又谈工作?不是说好了放十天假陪我吗?倪新,我这件衣服好看吗?”

      倪新敷衍道:“好看——局本部手里有上海站不掌握的卧底,或者行动人员,为了转运药品,启用了这些人,电告上海站他们的情况。”

      小野平一郎摇头道:“不对,周成斌担任上海站站长快两年了,这期间和我们多次过招,完成过许多重要任务,很多任务的重要性不在此次转运药品之下,什么样的人至今还没有启用?”

      鹤子大为不满,当着父亲的面又不敢发脾气,插话道:“我不吃肉馅的,倪新,我们买的素馅的水煎包在哪里?”

      “水煎包?”倪新心不在焉的夹了一个放在鹤子面前的布碟内:“您说得对,何况电报的接受者并不是周成斌和陈劲松,而是唐、余二人,假如真有这个卧底,唐、余二人都能知道、联络的卧底,地位不会重要到周成斌上任快两年了,一直不知道此人的存在,到了现在才启用……”

      鹤子啪的扔掉了筷子,带着哭音说道:“我不吃了!你们聊吧,我走了!”起身向外走去。

      倪新这才反应过来冷落了未婚妻,赶紧追上来拉住鹤子:“对不起啊,是我不对,不该在吃饭的时候聊工作……你这件衣裳新做的?很合身,这个颜色也很适合你……”

      鹤子用力甩开倪新:“别碰我!”

      小野平一郎一拍桌子,怒道:“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女孩子总得讲温柔,你这个样子,丢尽了小野家的人。倪新,别理她,让她走!走了你就别回来。”

      倪新笑笑,强拉着鹤子说道:“走,跟我来——走啊。”

      鹤子被拉进了卧室。过了半个多小时,小野平一郎对下女说道:“叫倪桑来见我。”

      过了一会,倪新走过来说道:“您有事找我?”

      小野平一郎问道:“鹤子没事了吧?”

      “没事了,不过是发发大小姐脾气,所有的女人待嫁前都是这样的,患得患失,既怕在父亲面前失去以前的宠爱,又担心丈夫以后会不会把自己放在心上。您别担心。”

      听了倪新的分析,小野平一郎不由得哑然失笑,摇了摇头,说道:“这孩子,鹤子被我惯坏了,你多担待一点。你陪我去趟监控站吧。”

      倪新微一迟疑,答道:“我答应鹤子下午去取照片,还要买些东西……”

      既然小野平一郎做主交给了田中胜荣,自己被排除在行动之外,再介入进去,成功抓获周成斌和陈劲松还好,一旦失手,处境会很尬尴。李士群的脾气自己知之甚深,稍有不慎,就会引发他的不满和疑心。即使和小野平一郎变成了一家人,那是私事,自己从未想过背叛李士群。这个时候,不过置身事外,有时间的话,协助李士群设岗盘查,追查药品的下落,才是正办。

      小野平一郎不再勉强,答道:“也好,你忙你的事,让他们备车。”

      “我送您。”倪新突然想起一件事,说道:“刚才听您说田中君截获的电报,没有破译出来,丁林杰和孟霄杰来上海的时候,随身带来了郭烜生前留下的笔记,在影佐将军那里,您看是否可以让温处长参考一下?”

      一句话提醒了小野平一郎,他命令秘书:“你去一趟司令部,找影佐将军留下的值班秘书,就说是我的话,把那些笔记借出来……对了,让他们那里派遣一到两名电讯破译人员,和76号的温处长一起参与破译,地点,设在我那里吧,你安排一下,参与破译的人员没有我的命令,集中封闭式工作,切断与外界的联系,不得外出。”

      下午三点,小野平一郎来到监控站,田中胜荣迎上看来说道:“将军,跟踪姓唐的那名军统人员的特工传回来了消息:姓唐的去了和平码头,和从大连开来的,运输军用物资的远洋客轮上的一名二副接上了头,目前还在继续跟踪。”

      小野平一郎突然明白了:军统局本部发来的密电很可能是告知这名大连来的二副的情况和接头方式,上海站和这名二副勾结起来,意欲何为?

      本書首发于看書罔

      第二百九十八章 联手

      由于有了小野平一郎的预判,再加上研读郭烜留下的笔记得到的一些启示,四个小时后,十八日晚上九点,截获的密电被破译了。电文不长:洽电,上海站周、陈知悉,四国号二副杨本华,六套暗语,十八日十四时,和平码头五号装卸口。务必携手合作,完成二次盗火计划为盼。淼电。

      田中胜荣对一直留在监控站的小野平一郎说道:“将军您请看。”

      小野平一郎看罢,心下盘算:军统应该是想利用杨本华的身份和他所在的船只,转运药品,这么说对军统这几个人的监控应该和追查药品下落的行动合并执行了。田中胜荣指挥76号,力有未逮……他思之再三,命令道:“来人,通知76号李士群主任,一个小时后我要面见他。田中君,事态有变,你继续监控。”

      十八日晚上十点,李士群办公室内,小野平一郎说道:“李主任,你看看这份破译出来的电报。”

      李士群看罢,笑道:“我刚才听温处长汇报了,他说之所以能破译,是因为得到了将军的指点,没想到将军的电讯技术也如此的精湛。”

      小野平一郎哈哈一笑:“见笑了,电讯破译,我完全是外行,只不过是今天午餐的时候,在和倪桑的交谈中,有所收获罢了。”

      李士群大为不满:在小野平一郎几乎是强行夺走了行动的指挥权之前,他希望倪新全力以赴,生擒周陈二人,此不世之功,自然会算到76号头上。世易时移,倪新还如此卖力,田中胜荣立下大功之后,岂不更成了自己官场上的劲敌?倪新这是想干什么?

      李士群的心思,小野平一郎焉能不知?为了组建前线谍报组,影佐祯昭手下的职业特工大部分去了武汉,自己手下的特工队人员还没有到位,非常时期,只能借重76号的力量,他笑笑又道:“论起驾驭属下的能力,我实在是望尘莫及,本想让倪桑再帮着斟酌斟酌,没想到被他以操办婚礼上的琐事为名,婉拒了。我想如果开口的换了李桑,以倪新的敬业,他不仅不敢,而且也不会回绝吧?”

      日本主子假以辞色,倪新的态度,都让李士群心里好受了些,也笑着答道:“那是您和他的关系不同,倪新才敢放肆,我和他只是普通的长官和下属的关系,他怎么敢不服从军令?”

      小野平一郎笑笑不再提这一层,说道:“四国号是从大连开往上海的,大连在东北,从这份电文中可以看出那个叫杨本华的,应该是军统沈阳站的。他是四国号的二副,到了上海后换船走长江航道去长沙前线,也由这些水手们负责,军统局本部把他调给上海站……李桑,你觉得戴笠有何企图?”

      李士群笑笑,答道:“将军这是在考我啊,当然是为了转运药品。可是武运号和长久号客轮上装的货物都是从四国号上卸下来的军用物资,军统怎么才能瞒天过海,把药品装上船?运到长沙附近后,又准备如何得到这批药品哪?”

      李士群故意没有把话说透,无非是希望小野平一郎主动开口求助,小野平一郎心下暗笑:这个老狐狸,和自己打起擂台来了。也罢,不管怎么说也是为大日本帝国效力,长沙会战事关重大,不是做意气之争的时候。他笑道:“李桑,你还记得军统是如何盗走那条盘尼西林生产线的吗?”

      李士群以静制动,不紧不慢的答道:“当然记得,军统使用反间计,陈劲松诈降,让我们以为他们已经中计,叶君远,军统的怪才之一,伪造了一条生产线,唉,好在倪新带着赵敬东潜入重庆,炸毁了那条生产线,这才逼的军统此次又来上海突袭小岛,抢夺药品。将军,您的意思是……叶君远会故技重施?”

      “不错,潜伏在重庆的谍报网汇报道:叶君远十余日前,在重庆消失了。陈劲松没有参与军统的两次突袭行动,他应该是分工负责隐藏药品的那一部分工作。我想陈劲松离开上海的原因也正在于此,他要和叶君远合作,把药品伪造成军用物资,和杨本华内外勾结,混入到武运号或者长久号上,利用我们运输军用物资的船只,把药品运到长沙。”

      李士群点头道:“将军高见,试问谁会怀疑皇军的运输船只?谁又敢检查皇军运输的军用物资?周成斌这个计划匪夷所思,胆子也太大了,不过这种做法很符合我对他的了解。那么第二个问题哪?船到了长沙附近,军统如何才能从船上重新拿到这批药品?”

      小野平一郎答道:“李桑你忘了周成斌的身份了,他是军统的王派杀手,这是他的弱点:作为一个特工,过于依赖武力;同时也是他可怕的地方,心狠手辣,数次敢和我们硬打硬拼。”

      李士群依然不做任何具体承诺,点头道:“将军的意思是周成斌会带队再一次武装强劫药品?重庆的大部队在长沙附近集结,调动人手并不困难,而我们,丝毫没有防备,长江航线,处处都有可能是周成斌选择的战场,怎么样才能知道他们准备在何处下手?不可能处处设防……当然,为了得手后方便运往长沙前线,周成斌选择动手的地方不会离长沙很远。这么说周成斌离开上海,为的就是途中再次武装强劫药品?应该是,前次突袭假钞基地,此次突袭药品基地,对了,还有那次他带人强攻日军淞沪司令部,数次硬仗,都是由他亲自指挥的。”

      小野平一郎又道:“李桑说的不错,这几次行动,除了中途突袭车队,被倪新设计算计那一回之外,周成斌均不落下风。人都是有弱点了,愿意重复曾经成功过的办法。这一次,我要重重的教训这个不可一世的狂妄之徒!李桑,追查搞清楚周成斌选择的地点,还是要通过对军统电讯的监控,和对棉布店里那两个人行踪的跟踪。如果我们事先有所准备,周成斌为我们挖下的陷阱,就会变成他自己的葬身之地!”

      李士群故做沉思,犹豫道:“将军说的对,好在田中君是您的高徒,机敏干练,一定能不负所托,在您的直接指挥下,找出周成斌选定的地点。”

      小野平一郎笑道:“如果我们的判断不差,总算是搞清楚了上海站转运药品的渠道。李桑,你的76号原本负责的在上海及其周围地带设岗盘查,追查药品的工作,就可以放弃了。”

      李士群心知肚明,却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道:“哎呀,这恐怕不太好吧?将军不要误会,我并不是怀疑将军的判断,不过世间没有万全之事,影佐将军命令76号设岗盘查,虽然守株待兔,效果很难预料,不过76号倾巢而出,没有查出来,是能力和运气问题;如果不查……出了事,李某可是担待不起。”

      小野平一郎只好说道:“田中胜荣怎么能和李桑的能力相提并论?他手下的特工队还没有开始组建,缓不济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之所以让他取代倪新,为的是婚礼临近,倪新分身乏术。说句玩笑话:我再看重田中胜荣,总也不会不栽培倪新吧?76号并不归属我和影佐君管辖,命令云云,李主任您太客气自谦了。”

      “将军的意思是……虽然如此,可是李某亲口答应了影佐将军一定照办,现在……”

      小野平一郎只得把话挑明:“影佐君那里我去对他说。”他很诚恳的说道:“长沙会战关系到今后战争的走势,关系匪浅,药品是仅次于军火的战略物资,影佐君下辖的职业特工精锐尽出,对付周成斌及其下辖的上海站,就需要仰仗李桑的76号了。”

      李士群沉吟不答,小野平一郎又道:“原本以为只是监控军统的两名潜伏特工,李桑又忙于追查药品的下落,分身乏术,所以让田中胜荣出面负责,现在当然不一样了,76号是李桑你一手组建的,望你以大局为重,挑起这副重担来。至于田中胜荣,也暂归你调派。李桑,事关者大,拜托了。”

      李士群占尽上风,就势答道:“将军言重了,李某自当为大日本帝国效力。将军,我们商量一下具体的分工吧。”

      小野平一郎逊谢道:“请李主任做主即可。”

      “那我先说说,有不妥之处,请将军不吝赐教。山木龙三殉职,他手下的特务组暂时没有人负责,我想让平川新野暂代组长一职,继续设岗盘查,以防万一。赵敬东带领十名会说日语,最好有一些远洋运输水手经历的特工,乔装潜入武运号或者是长久号客轮,里应外合。浅野一键带领76号所有行动人员、影佐将军留下的宪兵队,提前赶往武汉,等待消息,发起对周成斌等人的致命一击。情报处的特工是76号的精锐所在,田中君也曾担任过情报处长一职,由我和田中君负责,监控我们目前掌握的四名军统特工。将军看这样安排可行吗?”

      小野平一郎笑笑,答道:“很好,就这么办吧。温处长带领的破译人员还在我那里封闭集中工作,就不要变动了吧?还有倪新,私事缠身,也无缘参加此次行动了。”

      李士群欣然道:“将军说的是,破译人员的安排当然照旧为宜。事不宜迟,我想连夜召开会议,布置工作。请将军莫辞辛劳,出席为盼。”

      本部小说来自看書罔

      第二百九十九章 连环计(一)

      十一月十九日凌晨两点,76号的工作会议进入尾声,李士群布置完任务,最后说道:“两年来76号与军统上海站多少交手,有成功的经验,也有惨痛的教训。承蒙小野将军不弃,给了我们这次机会。此次行动有两个目标:一是追回周成斌等人突袭海岛药品基地,强劫的药品,配合皇军即将展开的长沙会战;二是抓住时机,争取一举剿灭上海站。望诸君全力以赴,建此不世之功。”

      赵敬东等人起立应道:“是,请小野将军和李主任放心,属下等一定全力以赴。”各人心中都有些疑惑:从李士群的各项布置中来看,李士群似乎对军统的行动了如指掌,情报是从哪里来的?只是人人谁也不敢出口相询。

      李士群命令道:“从现在起,76号进入紧急状态,大家分头行动吧。”

      凌晨三点,李士群悄然来到监控站,事先已经得到小野平一郎嘱咐的田中胜荣起身相迎,很恭敬的说道:“李主任,您好,属下才疏学浅,左支右绌,力不从心,小野将军交代说由您亲自指挥,这才如释重负。对了,刚又截获了第二份密电,请李主任您过目。”

      双方心结颇深,不过都明白大敌当前,个人恩怨只能先放在一边。李士群笑道:“田中君太客气了,机会难得,你我携手,彻底剿灭军统上海站,为大日本帝国效力,正在今日。”李士群接过电文,对张胜宇说道:“马上送到小野将军的特种经济工作处,命令温处长马上破译,我在这里等着他的结果。田中君,目前了解行动真相的人有几个?”

      田中胜荣想了想答道:“除了我和倪处长,还有丁处长,张胜宇组长也多少知道一点,其他的人都是奉命执行任务,并不了解详情。”

      李士群命令道:“这两个人从现在起,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外出,也不得和任何人发生联系。”

      田中胜荣答道:“是,我马上去办。李主任,温处长破译电文再快也要两到三个小时,你在沙发上凑合歇一会吧。”

      李士群摇头道:“没这个必要,你去把所有的监听记录都拿过来,我要一一过目。”

      被监听的对象余浩辰和唐吉田都是沉默寡言的人,监听记录并不多,李士群字斟句酌的看着,两个小时之后,抬头对侍立一旁的田中胜荣说道:“没有任何漏洞,是这两个人真的毫无察觉?还是在给我们演戏?周成斌身边的人,不能小觑。”

      并没有败于上海站经历的田中胜荣心道李士群怎么如此多疑?唐、余二人怎么可能有所察觉?他笑笑说道:“李主任您过虑了,他们怎么可能知道已经落入陷阱?正如您所言:周成斌身边的人,应该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小角色,如果有所察觉,他们是有机会逃离的,最起码也会试着逃离,怎么会眼睁睁的主动走上祭坛充当牺牲品?”

      李士群犹在沉吟,张胜宇拿着破译的电文回来了,他毕恭毕敬的递给李士群:“李主任,电文破译出来了。”

      李士群接过一看:效电,重庆来电知悉,漾日返沪,周陈。

      李士群递给了田中胜荣:“田中君看看吧,这么短的电文,怎么用了这么长的时间?”

      张胜宇答道:“上海站小心谨慎,也太狡猾了,间隔不到两天,他们又更换了密码,温处长刚开始又钻进了死胡同,好在后来参与破译的影佐将军的两名部下之一提出:时间间隔不长,启用完全不同的两套密码的可能性不大,有没有可能事先预定,每次电讯联系都会在上次联系的基础上,进行简单的升位?这才破译出来。”

      李士群暗道这样的做法倒是很符合周成斌谨慎、实用的作风。他摆摆手示意张胜宇出去。

      田中胜荣说道:“这份电文似乎是对唐、余二人之前发出的密电的回复,这么说唐、余曾和周成斌有过联系?可是我们没有监听到他们两个发过电报啊?难道是重庆军统局本部在致电唐、余二人之时,也同时致电了周成斌?”

      李士群点头道:“这种可能行很大,如果我们所料不差:周成斌在外地一个未知的地区组织伪造药品的包装,局本部和他之间一定还有不愿为唐、余二人知道的其他事宜需要联系。”

      田中胜荣又道:“漾日是二十三号,也就是说周成斌会在本月二十三号赶回上海,亲自指挥伪装好了的药品装上武运号或者长久号的行动。李主任,那个时候药品也装上船了,是否可以动手抓捕?浅野君率领的76号的行动人员和日本宪兵还有必要赶往长沙吗?”

      李士群答道:“当然要去,按照原定计划办。宁可空跑一趟,备而未用,也不能用而未备,不瞒你说,浅野君他们已经出发了。抓捕?容我再考虑考虑,还有五天,这几天之内一定不能让唐、余二人发现任何破绽。”

      田中胜荣心道李士群果然心思细腻,计划周详,不是泛泛之辈。

      李士群说道:“田中君,你去找小野将军,请他命令负责运输军用物资的日军后勤机关,把杨本华到底负责那条船,赶紧定下来。再去告诉赵敬东这个消息,命令他带人乔装成水手和警卫人员,混上这条船,等待命令。”

      十九日下午,田中胜荣回到监控站,向李士群汇报道:“李主任,都安排好了,那个叫杨本华的军统内奸被安排上了武运号客轮,赵敬东已经提前带人上船了。二十号、二十一号船检,二十三号晚上九点装货。按照原定计划,这两艘客轮二十四号清晨六点离开上海旭日码头。”

      李士群似在自言自语:“二十三号装货,周成斌二十三号赶回来?军统到底要采取何种手段把伪装好的药品装上武运号?”

      田中胜荣不好搭话,李士群转头问他:“田中君,如果你是周成斌,你将会用什么样的办法?”

      田中胜荣想了想,老老实实的答道:“属下猜测不出周成斌的心思。李主任,以不变应万变,才是上策。”

      “你说的不错,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密切监视唐、余二人的一举一动。”

      “是,请李主任放心,属下一定全力以赴。”

      李士群笑道:“有田中君在,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他看了看表,又道:“这里就拜托给田中君了,我先回去了,有事随时向我汇报。”

      田中胜荣亲自拉开房门,送走了李士群,他独自坐在沙发上,一幕一幕的思索着,最终没有发现什么破绽,这才放了心,交代张胜宇:“还有好几天的时间,参与行动的所有人员不得外出,但是还是要保证必要的休息时间,才是保持精力,你告诉大家:轮班换岗,不在岗的人可以休息睡觉。等完成了此项任务,我向小野将军为大家请功。”

      一门心思想高攀日本人的张胜宇心中大喜,答道:“田中君如此体恤下情,属下等有幸在您麾下效命,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请您放心,属下一定全力以赴,协助田中君。您也歇一会吧,我去办事了。”

      下午六点,唐吉田走出茂盛丰棉布店,步行了一里多地,似乎是在观察是否有人跟踪,而后才雇了一辆三轮,对车夫说道:“和平码头北门酒吧。”

      七点,唐吉田走进酒吧,脱下外衣,摘下礼帽,见到了等候他的杨本华,唐吉田把外衣和帽子放在靠近杨本华一侧的一张空椅子上。

      杨本华说道:“我给你要了一杯杜松子酒。我的位置确定在武运号,二十三晚上九点开始装货,旭日码头三号驳口,就是最靠西边那个。周站长有什么指示?”初次合作,唐吉田并不知道杨本华的能力如何,最好的伪装就是不伪装,索性没有告知他实情。

      唐吉田喝了两口酒,酒吧内又走进两名客人,在不远处落座,信手翻着酒水单。

      唐吉田低声道:“二十三号站长赶回上海,亲自指挥装船,晚上七点开始行动,你按照原定计划办。”

      杨本华点了点头,说道:“十几天前我给局本部发去密电,报告了客轮上装载的货物,建议把药品伪装成军用压缩饼干,规格型号等资料也都交代清楚了,你们都了解了吗?”

      唐吉田答道:“放心吧,一切顺利。动手的地点选在九江郊外,你提前做好准备。”

      “我明白。请周站长放心。这是武运号的结构简图,还有运货的车子的外形图。船上有一名叫冯根生的司机,是自己人,按照规定,他现在不能离船,好在日本人规定装货的时候,每辆车都有一名主管、一名武装宪兵跟车,我已经想办法被分配负责冯根生的车。到时候会想办法支开那名宪兵。”

      唐吉田接过一个折成细窄条的纸条,抬眼打量四周,见没有人注意他们的言行,装入口袋,二人又低声磋商了一些细节,唐吉田说道:“就这样吧,我先走,你随后再走。”

      他起身带上礼帽,拿过外套,一边穿一边面无表情的说道:“周站长命令你们:船到贵池港,上九华山礼佛。”

      这几句话声音很低,杨本华却从唐吉田的眼睛里看出了不同寻常的郑重。他以为是周成斌等人在武运号抵达九江,武装强劫药品之前,需要和他见面磋商,了解一路上有没有什么变化。虽然奇怪这句话为什么要特意挑出来单说,但是作为一个老特工,不该问的他绝不会追问。只回答了三个字:“记住了。”

      走出酒吧,唐吉田心道看样子杨本华也是个优秀的特工,但愿他能按照自己的提示,安全脱身。

      跟踪唐吉田的正是权菅祜,此人听力异于常人,唐吉田离开后,他并不急于离开,门外自有其他人继续跟踪。权菅祜叫来侍应生,要了一杯威士忌,几分钟后,杨本华离开酒吧,权菅祜又等了一会,也结账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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