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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士群点头答道:“将军说的不错。赵队长,这艘游艇有何可疑之处?别站着了,坐下说吧。”
赵敬东很恭敬的在沙发上斜签着坐下,答道:“这艘游艇是七月三十号送修的,当初签订的合同是五十天修好,也就是九月二十日完工交付给船主。开工后,船主来了好几次,出手很大方,每次都给工人不少小费,拜托工人赶工,所以昨天就提前完工了。修船厂通知船主随时可以开走了,船主特意来结清了尾款,却没说何时起锚离开。更奇怪的是船主花了大价钱,主要是重新给船刷了一遍油漆,更换了大功率的发动机,别的地方基本没动。”
李士群说道:“也就是说这艘船本来没有什么大毛病,刷油漆?是为了改变外观吗?一艘游艇,换这么大功率的发动机,有必要吗?私人游艇是奢侈品,此人如此不惜工本,怎么内部反而没有装修?”
赵敬东答道:“主任说的对,下属向我汇报后,我微服去了一趟,发现了一个更可疑的细节:这艘游艇的编号可以拆卸更换,据工人说是船主特意交代的。您看这几张照片,这是游艇的名字‘海星号沪海a103’不是用螺丝固定在船身上的,而是用可以随时拔掉的铜插销卡上的。”
李士群拿起放大镜,仔细看了又看,说道:“是很可疑,没有惊动船主吧?”
“没有,属下派了六个人乔装成修船工人,监控了整个修理厂。知情的几个工人都让他们暂时放假回家了。”
“这个爱德华兹是什么人?”
“属下已经派人去调查了,上海买的起游艇的人不多,其中的英国人更少了,应该很快就有结果。”
李士群点头道:“干得不错,重点监控这里,其他的地方也不能放松,你去忙吧。”
晚上六点半,刘泽之正在收拾,准备下班,平川新野推门而入,问道:“李主任下班了?”刘泽之一愣问道:“是啊,十几分钟前刚走。那个绵贯义一死了?”
平川新野奇道:“没有啊,我刚从淞沪占领军军医院回来,虽然情况不太好,可是一时半会也死不了,怎么有此一问?”
“那你怎么回来了?平川君,你可别以为军医院有卫兵看守,就天下太平了,可以垫高枕头睡大觉了。你来得晚,有些事不知道,当初的周成斌就是从军医院跑的,那一次我和倪新,还有老赵、山木君,好几个人,全吃了瓜落,都被关起来了,老赵为这事还蹲了大半年的班房。”
平川新野摇头笑道:“你啊,瞎操心,当初如果没有人营救,周成斌跑得了吗?肯定跑不了,对吧?周成斌是上海站的站长,上海站拼死营救,那是情理中事。绵贯义一是什么人?不过是一个被人利用、误入歧途的过河卒子,谁会管他的死活?不管怎么样,谢谢你的好意提醒,医院里四个人分两班看着那,一个刑余之人,跑不了。”
“也对,我这几天染上倪新疑神疑鬼的毛病了。晚上有事吗?没事一起吃饭吧,前天我从南京带回来一只桂花鸭,我记得你那里还有日本清酒,别忘了带过来,倪新说他忙完了也来蹭饭。”
九月十四日上午七点刚过,刘泽之在办公楼门口碰到了驾车来的叶时文,他笑道:“叶先生,你怎么来了?”
叶时文神情中有一丝掩饰不住的焦虑:“刘秘书,我是来找李主任的,先和你说说也无妨。你不是让我把这两个月的账目整理一下,仓库里的存货也盘点清楚,然后再和你商量出货的事吗?”
“是啊,你不是说今天下午才能有眉目吗?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出什么事了?就在院子里说吧,平川君已经到办公室了,不太方便。”
叶时文叹道:“今天早晨六点,南京财政部的欧阳,你认识的——”
“我知道,就是那个对李主任挺巴结的大胖子,稽查处的。”
“就是他,给我打来了长途,说是有人举报意诚商贸公司走私军用原材料,财政部准备派人来上海稽查,让咱们早点做好准备。”
刘泽之骂道:“财政部这帮王八蛋,也太不像话了吧?明目张胆的报复啊,76号是在执行公务,再说那个叫韩瑞天的,不是没弄死他嘛,不就是丢官抄家,坐几年大牢的事吗,至于吗。”刘泽之心道周成斌的动作很快啊。
十二号刘泽之去意诚商贸公司和叶时文对账,提起过韩瑞天的事,叶时文心道难怪人人都说76号霸道,丢官抄家坐大牢,还想把人家怎么着?难道没要人家的命,就算是莫大的恩德了?明目张胆的报复?人家不该报复啊?唉,千万别把自己夹在中间,当了炮灰。他陪笑道:“先别说这些了,刘秘书,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我做不了主,要听主任的安排。呵呵,瞧你担心的样子,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吃早点了吗?没吃先去食堂吃点。”
“谢了,我没胃口。”
“那就走吧,到办公室去等李主任。”
八点整,李士群来到办公室,见到叶时文,也有点意外:“你怎么来了?进来说吧。”
十几分钟后,李士群摁响了叫人的【创建和谐家园】,刘泽之赶紧走了进去,李士群说到:“时文都对你说过了吧?其他的货物还罢了,那批军用钢锭赶紧出手,别再为一点蝇头小利,讨价还价的耽搁下去了,答应武汉那个掮客的价格。”
刘泽之答道:“是,出手了也好,算起来也有快三倍的毛利了。”
李士群命令道:“运输应该是咱们负责吧?你带着时文,去见见黄金龙,借他的船,途经南京、芜湖、九江,给买主运到武汉去。”
刘泽之笑道:“那个黄金龙,上次您放了他一马,也应该给他个回报您的机会了。为了安全,属下跟船押运吧?”
“不必,一去一回时间太长,你离开太久会引人瞩目。你安排好了,让时文跟船押运即可。”
刘泽之答应着:“是,要是您没有别的吩咐,属下告退。叶先生,咱们这就去吧。”
刘泽之忧心忡忡,周成斌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李士群不让他负责钢锭的运输,更糟糕的是还指定要用黄金龙的船。经过上次的事,侥幸逃过一劫的黄金龙吓破了胆,对李士群巴结逢迎唯恐不及,绝不敢再玩什么花样。
他必须尽快见到周成斌,向他通报这一最新情况,郭烜的悲剧绝对不能再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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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义不容辞(上)
上午十点,叶时文开着车,和刘泽之来见黄金龙,道明来意,黄金龙忙不迭的答应:“好说好说,一直想找个机会报答李主任的仗义回护,这是李主任对我的信任,看得起我黄某人那。”
“黄老板误会了,叶先生虽然是李主任的内亲,这件事却和李主任不相干,是叶先生自己的事,我只不过因为有幸和您相熟,从中牵个线罢了。”
大家心照不宣,黄金龙哈哈一笑,答道:“刘秘书说的对,黄某失言了。我马上通知他们把船简单检修后开到旭日码头,明天就可以抵达上海,随时可以出发。是用原来船上的四个人,还是你们从新雇人,请刘秘书示下。”
刘泽之转头问叶时文:“叶先生,你看哪?”
叶时文想着这个姓黄的对李士群很恭顺,时间这么紧,再找人也是麻烦,笑道:“黄老板的船,自然是用原来的人最顺手,不过实在是太麻烦您了。”
“哎,都是一家人,叶先生您就别客气了。明天您到旭日码头找汤老大兄弟,我会提前交代他们的。”
说完正事,刘泽之婉拒了黄金荣共进午餐的提议,起身说道:“诸事拜托,黄老板,公务在身,不敢久留,刘某告辞。叶先生,我们走吧。”
二人走出黄公馆,途中,刘泽之说道:“十一点多了,路上找个地吃饭,吃完饭分头走,不用送我了,我雇个三轮回去就行了。你赶紧回公司安排,记住:明日入夜装船,然后马上出发。”
叶时文客气道:“还是送你回去吧,再忙也不急在这一会。装船的事你放心,当然要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动手。”
刘泽之笑道:“也不单是为了赶时间,你总在76号出入,不好。”
叶时文这才明白过来,答道:“你说得对,是我疏忽了,那我就不和你客气了。”
刘泽之笑笑,说道:“出发前如果有人检查,你先给他出示市警署开具的通行证,如果还是不放行……我估计很有可能就是76号的人,原因你就别问了,你给我打电话,我来处理,别惊动李主任,主任不方便直接出面——停车,就在那家素菜馆吃饭吧,这几天胃口一直不好,你把车停在拐弯那棵大树下面,我先进去了。”
叶时文停好车,走进餐厅,刘泽之已经坐定,一边喝着大麦茶一边点菜。匆匆吃完午饭,二人分头离开,目送叶时文开车走远,刘泽之来到拐弯处一家咖啡厅,很快,周成斌也走了进来,刘泽之说道:“我只能在这里停二十分钟,让你不幸言中,李士群不让我插手军用钢锭装船运输的事……”
刘泽之讲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周成斌安慰道:“别着急,我早想到了,你不介入,也就没有了嫌疑。明天午夜装船,远东号,走芜湖、九江,去武汉,搞清楚这些你的责任已经尽到了。我提前做了安排:我准备调换那批用木板做包装的钢锭,葛佳鹏现在正在带人把金砖伪装成钢锭,明天午夜……应该来得及。”
刘泽之长出了一口气,周成斌的从容淡定让他心里有了底:“太好了,可是黄金和钢铁的重量不一样,你确定没有破绽吗?”
“放心吧,葛佳鹏的功力的确能和他的师父叶君远分庭抗礼,金砖的体积小,他用石膏等材料伪装后,重量完全一样。黄金荣的远东号上有几个人?”
刘泽之隐约猜出了周成斌的用意,答道:“汤老大兄弟,就是他们出卖了李智勇,还有两个青帮【创建和谐家园】,估计随身有武器,这四个人负责驾船,也许叶时文会带一到两个人押运。还有武汉的那个买主程先生。”
“这个叶时文,你说过他是李士群老婆的堂表弟?留着他,免得李士群恼羞成怒,追查到底,惹来麻烦。其他的人……归根结底,第三纵队被日伪联手围剿,二百多名兄弟死在日伪的屠刀之下,汤老大兄弟是始作俑者,这笔账,该和他们算清楚了!”
刘泽之还是有点不放心,问道:“你准备在哪里动手?派谁去?”
“我马上命令戴如带领十二个人出发,提前在芜湖等他们,芜湖有军统的行动组,我会通过局本部和他们取得联系,命令他们配合行动。军统的王派杀手,事先准备,对付几个蒙在鼓里的青帮【创建和谐家园】,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之后要做的是戴如在芜湖动手后,尽可能对李士群【创建和谐家园】息,为戴如他们转运黄金提供充裕的时间。”
刘泽之思索着:“芜湖?驻守在那里的警备团的团长,和李士群有旧,也是个铁杆汉奸,曾来过上海,李士群请他吃过饭,我作陪。”
周成斌略一思忖,答道:“这样更好了……你看这个计划可行吗?”
刘泽之建议道:“这样可说是面面俱到,而且不株连无辜。”
周成斌点头道:“说的不错。看你的样子,还有事想对我说,对不对?抓紧时间。”
“对,小野平一郎那个老鬼子用电刑酷刑审讯绵贯义一,目前绵贯义一被送进了日军军医院,只有四个人分两班看守,我建议营救,你先别回绝,听我说……”
周成斌摆手道:“你先听我说——”刘泽之惴惴不安的看着周成斌,生怕他一口回绝,周成斌不由的问道:“如果我拒绝,你是不是很失望?为什么对绵贯义一,你如此介意我的态度?作为一个卧底,战友被捕、受刑、牺牲,你经历过很多次了。”
“那是不一样的,老周,我们是中国人,杨爽、郭烜、孔文清、孙文凯……和我们一样,都是中国人,国家蒙难,前赴后继为国效命是我们的本分,可是绵贯义一不一样,他是日本人,不管他出于何种目的,他在帮助我们,我们欠了他的!老周,我求你……”
周成斌拍了拍他的肩膀,答道:“泽之,别把我想的那么冷酷,实话告诉你,在你开口之前,我已经决定和你商量,只要有一线可能,一定救出绵贯义一。”
一阵莫名的酸楚涌上心间,刘泽之的眼睛有些湿润了:“老周,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周成斌奇道:“这话从何说起?绵贯义一并不是你的亲人,你和我都是他的战友,彼此之间的关系是一样的,你这个谢字,我当不起。”
刘泽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说道:“医院的警戒是平川新野负责的,昨天晚上我请他吃饭,从他那里得知绵贯义一在军医院住院部顶层三楼左手最靠里的那间病房里,两名特工在房间里陪同警戒。每天上下午六点换班。”
周成斌有点疑惑,问道:“你确定每一班只有两个人?没有暗哨?76号为什么如此大意?”
刘泽之苦笑道:“那是因为绵贯义一确实不知道金砖的下落,也不知道戴如等人去了哪里,他唯一有可能知道的就是东京情报组的一些情况,而那个组的成员应该都是日本人。李士群和小野平一郎都认为军统对他们,就是欺骗和利用,绵贯义一被捕,已经沦为弃子,军统决不会为了他这样的日本人冒险的。何况76号正在全力追查金砖的下落,这就给了我们机会……如果当初郭烜……”刘泽之突然想起了郭烜,说不下去了。
提起郭烜,周成斌感同身受,叹道:“是啊……可惜,对郭烜,76号几乎是精锐尽,严密看守……不说这个了,你放心,交给我办,有件事告诉你也无妨:陈劲松在军医院发展了一个小组,是为了另外一个任务,没想到这一次就派上用场了。泽之,你回去吧,多保重。”
九月十四日晚上十点,日军军医院,医生晚间查房,对看管绵贯义一的何其莘和老钱说道:“你们是这个病人的家属?病人的情况不是很好,心率不齐,有很严重的房颤,时发心脏骤停,既然不愿意送进重症监护室,你们多留点心,如果发现病人突发气喘、呼吸困难,马上拨打这个内线号码找我。让他把药吃了,可以休息了。”
送走医生,何其莘打了个哈欠,说道:“这么晚还来查房,听医生话里的意思,一时半会还出不了院。老钱。咱们轮着看着吧,我先躺会。”
何其莘和权菅祜陪同张胜宇,从重庆潜逃,来76号的时间不长,却是行动队的组长之一,资历深得多的老钱只能听命。半夜十二点多,老钱昏昏欲睡,起身想着叫醒何其莘换班,忽然发现绵贯义一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脸色也变得越来越灰白,他赶紧喊道:“何组长,醒醒,你看——”
何其莘猛然惊醒,一翻身坐了起来,果见绵贯义一胸口起伏不定、呼吸困难,他赶紧拿起电话拨通值班医生留的那个号码,通知医生病人情况有变。而后说道:“老钱,你看用不用对平川君说一声?万一出了事,你我担不起这个责任。”
“当然要汇报,这部电话好像不能拨打外线……”
医生带着一名推着急救车的护士小跑着赶过来,一看病人的情况,当即说道:“不好!来,帮个忙,抬上车,送急救室。”
何其莘和老钱都慌了,在他们值班的时候,人犯有个三长两短,追究下来,责任可大可小,何况这个犯人还是个日本人。二人七手八脚的帮着医生把绵贯义一抬上急救车,那名医生说道:“家属跟我来一个,另外一个去前面那个楼的急诊室把呼吸机推到九号手术室。”
何其莘说道:“老钱,你快去推呼吸机,快点啊,别耽误了事。”
老钱答应着跑下楼。三个人推着急救车向手术室奔去,途中,何其莘气喘吁吁的问道:“哪有可以拨打外线的电话,我有急事……”
那名护士一边推车一边答道:“前面那间房,右手边,沙门,就是那间,你打完电话赶紧到九号手术室,病人情况危急,家属必须在场。”
何其莘答道:“谢谢,我知道了,打完电话我就赶过去,拜托了……”
电话打到76号宿舍,门卫叫醒了平川新野,平川新野听完,说道:“你去手术室外守着,告诉医生务必全力抢救,我马上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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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义不容辞(下)
平川新野快步走出宿舍楼,迎面碰见刚加班回来的倪新,说道:“倪处长,碰到你太好了,借你的车用用,我要去趟军医院。”
倪新一口答应:“没问题,钥匙在办公室,我这就给你取去。对了,这么晚了,你匆匆忙忙去军医院?绵贯义一出事了?”
“何其莘打电话说绵贯义一病危。倪处长,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去看看?”
“好啊。”二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办公室,倪新突然想起来了:“我刚才去医务室取点胃药,今天孟霄杰值班,我记得他是心脑血管方面的专家,叫他一起过去看看吧。”
平川新野点头答应:“还是你想的周到,你去取钥匙,看能不能再叫上一到两个下属,我去找孟霄杰,一会在停车场见。”
何其莘打完电话,来到一楼左侧的手术区,虽然是午夜,有两间手术室里有急救手术,灯火通明。门口的女护士挡住了他:“先生,您去哪里?”
何其莘答道:“我是九号手术室里病人的家属,医生让我来的。”
护士很奇怪:“九号手术室?您没记错?目前只有一号和六号手术室有病人在做手术。”
何其莘大吃一惊,已经感觉到了事情不妙:“不可能!你肯定搞错了,就是刚才送过来的,不到十分钟,一个男人,心脏方面的毛病。”
何其莘的语气和言语都很不礼貌,那名女护士白了他一眼,冷冷的答道:“我怎么可能搞错?心脏手术?没有!六号手术室是车祸,腿被撞断了,一个小时之前来的。一号手术室是难产,进去半个多小时了。”
犹如一碰冷水当头浇下,何其莘愣在了当地,老钱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过来:“何组长,急诊室说呼吸机不外借,还说……还说,手术室有呼吸机,每间都有。”
何其莘不死心,推门闯进了手术区,护士赶紧说道:“哎,你这个人怎么回事,你不能进去!”
老钱拦住了要去追何其莘的护士:“我们是市警署的,在执行公务,这是我们的证件。”
护士将信将疑的接了过来,看了看,递了回来,发着牢骚:“那也应该说一声啊,不管不顾,就往里闯……什么素质,像个地痞,哼!”
老钱只好厚着脸皮装作没有听见,几分钟后,满脸沮丧的何其莘走了出来,老钱迎上去说道:“何组长,到这边来说,怎么回事?是不是出事了?”
何其莘垂头丧气的答道:“人犯不见了。”
啊?老钱大吃一惊:“你确定没有看错?怎么回事?完了完了,这下完了……”